第二十六章
被景帝抱着去早已经整理出来安顿好的产房,苏浅这时候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了。
景帝抱着苏浅,急得出了一额头汗:“人呢?”他大声喊道。
“来了,来了。”几人飞快跑了进来。
景帝安抚着喘着粗气的苏浅,一边说道:“别怕,别怕,一定没事的。”如果忽略他自己的手有些抖。
李荣福对着景帝说:“皇上,您去外面吧。”
景帝应了声,知道自己不能在产房久待,他额头轻碰了下苏浅的额头,坚定地说道:“朕等你和孩子。”
苏浅拉住景帝的手,艰难地笑道:“皇上,如果臣妾有什么不测,请您一定好好待我们孩子。”
景帝竖起浓眉,训道:“说什么呢。肯定母子平安。”
苏浅不放心,系统进度都已经99%了,说啥会没事,她绝对不相信啊。
看苏浅死死拉住自己手的样子,景帝心软了,柔声承诺道:“你放心好了。”
苏浅这才放开拉住景帝的手,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眼眶不知不觉有些红了。对于这个男人,虽说没有投入太多感情,可是还是有些不舍。
浓烈的痛一阵阵传来,苏浅忍不住尖叫了起来。怎么会这么痛?这让从没有过生孩子经验的苏浅又痛有怕。果然生孩子是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了。
苏浅的叫声传到外面,让一直紧着心等待的景帝担心不已。
过了1个小时多,太后和几位高位嫔妃都纷纷来了,跟景帝一起等候在外面。
因为这或许是自己第一个孙子,太后心里很是惦记,时不时看向产房,听着没有停过的叫声,叹了口气,对自己旁边恍惚坐着的皇上说道:“皇上,这女人啊,生孩子都这样,你别太担心。”
景帝点了点头,不过紧绷的身体还是没有放松下来。此时此刻在里面经历生子之痛的女人可是自己的心上人,这种感同身受的感觉自然是不一样的。
太后摇了摇头,又看向庄妃,问道:“大公主的事,处理得如何了?”
庄妃脸上展现出哀戚,她苦笑了下,说道:“回太后的话,就是常嫔妹妹大受打击,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呢,一直在床上躺着,精神不佳。太医是说常嫔受刺激太大,悲痛伤心,估计需要调养个好久了。”这话就等于没说常嫔的身体几乎毁了。
太后听了也是难过,好一会儿没说什么,后交代道:“好好命人照顾着吧。”这后宫之中死了已经不知道多少皇家的孩子了,虽说皇家荣华富贵,可论起来,皇家的命有时候最是莫测。
庄妃应了。她对于大公主倒是没什么想法,毕竟只是一个公主,虽然占了长的名头,可也翻不了天。谁知道,这才生下来没多久,就这么早早去了,也是让人感觉怅然。对于常嫔的反应,庄妃不觉得奇怪,这孩子都是娘的命啊,尤其是这宫里的皇家孩子,更是为娘的希望。
听着耳边的喊痛声,庄妃面上便显出担心的样子,但是心里可没有真期望苏嫔母子平安。据说太医可肯定了苏嫔这一胎是个男孩,这让她心里如火烧一样难受。
庄妃意味不明地瞧了眼旁边的几个女人,估计这几人都跟她一样的感受吧。
柔妃扯着手里的帕子,眼睛时不时看向产房,一脸的担心,完全不用作假。
柔妃的这个表情倒是让一直与她不对付的明妃感觉有些奇怪。明妃再看看柔妃手里已经扭成一团的帕子,心下突然有些不安,问道:“柔妃妹妹这是怎么了?这么担心啊?”
众人纷纷看向柔妃。
柔妃下意识地隐晦地看了眼自己的肚子,这个动作很小,如果不是明妃这会特别注意柔妃,也不会注意到。
柔妃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不是听着这叫声,觉得哪天自己生孩子也会这样,有些吓到了。”
几个女人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她们都没有经历过生产,这会听苏嫔里面叫得这么惨,心里是有点怕怕的。
太后听了,不由安抚道:“别想那么多啊,女人啊都要过这么一关。哀家啊,现在啥也不求,就指望你们几人多给我添个孙子孙女。”
太后这话说得让在座几个女人都觉得心下舒服,她们现在就想着这事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对于某人来说,这一段时间太难熬了。在以后的岁月中,景帝也能够清晰地回想起当初的感受,难捱煎熬。
待天边露出一线白光,一阵婴孩有力的啼哭声响了起来。
众人神色不一,在场的只有景帝、太后和明妃是真心在高兴着。
“好,好,好。”太后连连说好,视线看向产房方向,等着嬷嬷抱着孩子出来。这或许是她的长孙,难免更重视几分。
众人站立起来。
明妃松了一口气,这提了一晚上的心终于可以放了下来,这个时候一松懈,就感觉困意上头。她暗叹一声,果然是年纪上去了,身体底子没几年前好了。她一一暗地里打量着其他妃子的表情,心里有了思量。
一个嬷嬷神色慌张地抱着一个襁褓出来,嘴里喊着:“苏嫔娘娘血崩了,血崩了。”
景帝失色,连抱过来的孩子也没心思去看一眼,就往产房跑去。
太后来不及阻止,叹了口气,说道:“把孩子抱过来。”
嬷嬷这才回过神来,紧张地抱着孩子到太后身边,嘴里说道:“太后,小皇子身体健康着呢。”
太后点了点头,抱过孩子,看着襁褓中红通通的小脸,惆怅道:“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明妃不好跟着皇上进了产房,只好凑到太后身边看看小皇子。她眼睛里露出可惜的意味,这孩子一出生或许就要没了娘了。这血崩从来不是说着玩的,一般出现血崩,也就意味着产妇不好了。就算这孩子是皇上第一个皇子,可耐不住没娘的孩子总是会苦一些。
罢了,罢了,她就费心平时多照顾一二吧,也算是全了自己与苏嫔的情谊。明妃这么想着。
柔妃等人心里舒服,可还要围着太后说着好话,好在知道苏嫔不大好了,这好话说起来就没那么难受了。
苏嫔在知道自己血崩后,就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生命力的流逝。
眼睁睁地看着孩子被抱了出去,苏嫔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等景帝到了身边后,她用力拉住了景帝的手,虚弱地说道:“皇......皇上,臣妾......似乎是不行......了,臣妾也没......有其他......要求,只......只希望皇上......好好待我们的孩子。”
男人看着这个披头散发却依旧不失美丽的女人,悲痛万分,他低头亲了下苏浅的额头,低声道:“放心吧,朕答应你。”
苏浅唇边绽开笑,听着系统的倒计时,坚持地说道:“很高兴......遇到皇上,臣妾欢......喜......”还没说完,苏浅就支撑不住了,只觉得似乎有一个黑色的漩涡转眼就把自己的意识给吸了过去。
男人默默流下的一滴眼泪,滴在了苏浅的脸上。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擦拭,动作带着小心翼翼地珍视。
就站在门外的太医们听到了一阵压抑着的悲痛哭泣声,脸色巨变,纷纷低下了头,各个心里盼望着皇上不要处置他们。实在是以他们的能力,碰上这样的血崩也无能为力了。
青竹和青叶抱着痛哭,这实在是让她们接受不了。
李荣福脸上露出惋惜的神色,这苏嫔的福气还是不够,如果她能这样一路下去,这皇后之位说不好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他小心地看了眼门,为自己主子感到难过,也为小皇子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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