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买补药

    李璟一时没想起什么酒，不过左渣含在嘴里不想说的，她偏要替他大声说出来。

    “左飞扬，你怎么还要聘礼呢？！你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学杂费生活费电话费着装费我掏的，孝敬钱应酬钱零花钱装b钱泡妞钱我出的。不提我替你借的几百万购车款。这8年你花掉我50多万，还要聘礼？”

    左飞扬没未来得及阻止，对面病鬼似的“女光头”，一溜机关枪似的“哒哒哒哒”揭完了他的短。

    11点多，餐厅正是人多的时候，好几个同学在，还有系领导！颓在椅子上，渣男嘴皮子哆嗦的。

    吃饱喝足，身上多了一许温度。李璟挠了挠光头，视野里“闯”进几个学校“红人”。

    其实，左渣也算一号京大风云人物，认识他的人不少。

    “跟别的女人出双入对滚床单，好意思霸占我的东西？嗬！”

    李璟起身，拍几下手掌，引来餐厅里更大的注意：“请大家做个见证。以后左飞扬跟我李璟没关系了。按当初定好的协议……”

    确定周遭的耳朵全来了自己这边，李璟朝对面脸色很不对的老男人笑了笑：“你进我家门，我养你，借据收条等于废纸。你的原因没成，‘借’的、收的如数还清。现在你劈腿了大才子，按协议得还，不会耍赖吧？”

    讥笑几声，李璟顶着满餐厅的注目走了。她走后10多秒，安静的“一餐厅”轰然炸开。

    左飞扬掩面，狼狈的逃回宿舍。心底某个诡计，彻底成形。

    拿出李璟买给他的昂贵的手机，按下1键。

    他要通过小莲向公子揭发：曾国灵酒是李璟家酿的！不管是真是假，把李家推出去对他百利无一害！

    “敢阴我你个j人！等着你全家下地狱吧！”

    不过，现实没按他的剧本走：“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关机？”

    —

    李璟离开学校的一路上，很多认识的、见过的跟她打招呼。

    排除小部分打听八卦的，大部分人都对她报以同情。隐晦的问她“病情”，请她保重身体，是否需要帮助之类。有些仗义的直嚷帮她讨公道……

    不想大家误会她得了绝症，化疗把头发化没了，还浑身皮肤惨白。李璟连连解释，头发是嫌天热剃掉的，脸色不好是贫血。

    无奈，没人信。

    几个院里系里班里的同学校友，知道她跟左飞扬几年的情况，直接掏钱包要给她钱，把李璟感动的两眼泪汪汪。

    眨掉水汽，谁说现在的人没有人情味了？好心的人大有人在！

    握住对面微胖女孩的手，对方手心的温度温暖了冰冷的她，“小周，我真没病。剃脑袋，不，剃头是和过去告别。蠢了那么多年，眼看要毕业了，不能再蠢下去吧。”

    小周似是信了她的话，伸手搓了几把李璟光溜溜的脑袋，嘿嘿笑：“也是。你以前实在蠢的无可救药，班里同学都看不下去了。女孩子养什么男人啊，到头来便宜小三儿了吧？”

    “是。以后不会了。”李璟搔了搔脑袋。

    跟她差不多高的小周凑近她，贴上耳根，“就算要养也要验明正身，及时推倒，吃干抹净，奴役他到死。hiahia～”

    “男人怎么验？”

    小周翻白眼。她随口一说，“傻白”又当真了，“拜拜！”

    李璟自讨没趣，讪讪的往外走。

    她要去国医院开几副补血的汤药，顺便打听下卖药草种子的地方。

    路上偶尔有人评论她光溜溜的脑袋，重生归来的李璟表示：今生咱是心脏铁打的女汉子，风言风语、鸡毛蒜皮的不在乎。

    医院看过病，老大夫对她极度贫血还能行走十分费解。开了补血的药方，又开了食补的方子。

    等药房熬药的功夫，李璟去国医院对面的“汪氏宝和堂”，看下药方、食补方子里药材的价格。

    补血自然是人参最好，年头越久效果约好。空间“明上”口中千年人参，是上辈子容狐狸都当宝的好东西。

    有次下面的人献给他，他显摆的跟她说：“璟儿，云端挖了棵小参子，我用乌鸡炖了给你补身，且等我。”

    结果隔天他劈头对自己一通大骂，亲手熬的“参汤”进了柳艺莲的肚皮。

    噼啪几下光脑袋，李璟拍掉不好的回忆。

    千年百年的野山参她买不起，人工种植6、7年的，总买的起吧。萱子临走塞给她2千，看病抓药用掉4张，剩下的够买10斤8斤的。

    “啊？”李璟光脑壳后面挂了滴汗珠，“半斤1千？！开玩笑吧。”

    白大褂的中年女店员，有些同情身患绝症的女孩。

    她刻意压低声音：“姑娘听阿姨跟你讲，参吧，甭管棚里的还是树下的，不到年份的吃了没用。6年以上，效用跟年份往上增。要养你的病……没有10年的，劝你别浪费钱。”

    中年阿姨左右看看，拿出1盒包装、卖相高大上的人参，“这好看不？10克1盒，市价1880。哄傻子的。”

    又指着干巴丑的参片，“给你看的这个才是好东西。10年的，1克4块。买上1两，每天熬汤、口服都行。唉……命都快没了，还要钱干嘛。”

    被绝症的李璟决定，出了宝和堂就把古董大围巾裹上。是个人就可怜她，挺不好受的。

    “好吧，阿姨，听您的。我还要阿胶、枸杞、三七、当归，哦，还有黄芪和何首乌，您都给我说说。”

    “成。”

    买好草药，李璟用大围巾从头裹住自己，也裹住背在胸前的双肩包，去医院药房取熬好的药。

    药房外有几个排队等药包的人。她浑身虚软，先找个位置坐下等，筹划接下去的事儿。

    前生，听多了风言风语的她，决定毕业就带左飞扬回村结婚。

    因此4月底辞了几处工……就是说，现在她处于没有收入的阶段。银行卡里只有27块，明细里列的清楚：5月1日8点，取款3700。

    钱去哪儿了不必问，左渣每月1号问她拿钱理直气壮。弄的她每月靠国家、学校的补助过日子。

    重生回来那天，口袋里只有2百来块还吃光了。幸亏萱子走前留了2千，让她有钱买几天量的补血药跟补汤。

    ‘不要脸皮的左飞扬，给我戴了绿帽子，还让我管你爹妈住哪儿。1号拿过钱今天又要！？简直了。’

    长吐口气，李璟告诉自己别为垃圾生气。左飞扬注定是她今生的路人甲，跟他生气犯不着，浪费精力。

    眼下要操心的是，怎么把今明两天空间戏血的事熬过去，熬到月月回来。

    呵呵啊李璟，左飞扬吃你的，你就吃家里和俩闺蜜的。脸皮敢更厚点儿吗？

    粗糙的双手捂住露在围巾外的脸，李璟又悔又愧。

    揉了把脸，李璟忽然有点儿债多不压身的明悟。欠就欠了，日后加倍还就是。她岂能学左飞扬那等下作的货色？！

    “李璟在么，药好了。”

    “来了。”

    现下这死样子，咱也别矫情了。试验息壤、每日“献血”、熬补汤的，住在宿舍不方便，干脆去月月的别墅住。

    他院子、室内各有块地，正好借来试验息壤的效果，安全和保密性都有保障。

    没多重的汤药材和3天量的汤药包，让李璟越走越沉重。浑身冒冷汗，小腿肚子抽筋，腿发软。

    离地铁站还几十米，硬是走不过去了。这么苦憋，不如收进空间里减重。

    眼下的状态逛农贸市场，有点儿开玩笑的嫌疑。

    偏偏从头到尾翻遍联系人，除了不在上京的月月和萱子，再找不出半个可信的人。

    可信的人？

    族兄李琛这会儿貌似该在上京的，可惜没有手机号。他是族里谁家的儿子呢……算！

    李璟揉揉光头，深觉自己在上京的8年，做人太失败。满腔热血洒给了狗，冷了多少人的心。

    挪几步坐在一家快餐厅的台阶上，李璟解开大围巾，掏出几袋温热的汤药包咬开，屏气，苦涩入喉。

    如今她缺血严重，靠原水撑着勉强没倒，加大药量应该没关系。一连喝掉3袋，自我感觉好多了。

    围巾盖在双肩包上作掩护，把里面的东西转进空间，减轻重量。

    顶着光溜溜不太习惯的脑袋，李璟索性找个商家的台阶坐下休息。

    视野里，来往行人脚步匆匆。她忽然很想哭，高兴的哭。

    因为活着，还有机会修正歪掉的人生。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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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章原因，略有重复，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