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结果

    这个是一个不需要做出选择的问题。

    苍纯脸上浮起虚弱但依旧温柔的笑容，带着某种对待孩子的纵容：“千渡，今后就不要再到尸魂界来了。”

    千渡意料之中地叹了口气道：“反正多问一句也不花钱，一旦你同意了呢。嗯，我感觉蚕食的力量和速度都在减弱，应该是那把斩魄刀的主人已经死掉了。”

    “是吗，”苍纯垂下眼睫，低声道，“那你现在就离开吧。”

    千渡持续将灵压灌注到苍纯背上的伤口处，此时也并未停止：“我还没感觉到救援队的灵压反应，等他们找到你之后再走也不迟，毕竟重伤也不是一个美好的结局。”

    “即使冒着身份暴露的风险？”苍纯反问道。

    千渡则看向苍纯的眼睛：“你会揭发我吗？”

    苍纯不禁又笑了一笑：“激将法？说不定我真的会呢……但千渡你不了解静灵庭，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就算你是无辜的也不能轻易脱身，你明白吗？”

    “听起来□□的样子。”千渡正待发表点对中央四十六室的看法，却猛然一抬头看向远处，“……唔，已经有人赶来了。”

    苍纯张口欲言，但一股霸道的灵压铺面而来，直接将他震晕了过去。

    千渡看着向这边瞬步而来的蓝染：“蓝染副队长，您对待伤员未免也太不温柔了些。”

    蓝染低头察看了一下苍纯的伤势，抬手将强烈的灵压力量灌注到苍纯的伤势之上，侵蚀的力量瞬间被反吞没。

    “看来在死神和虚之间，你对后者掌握的更好一些。”蓝染对千渡道。

    千渡：“……”

    这种久违了的，被检查学习成果的场面——上一次差不多的场面还要回溯到他出师考核的时候。

    “您不如说后者简单粗暴没有体系，几乎没有‘掌握’这一说法。”千渡说道，“至于死神的能力，没能觉醒斩魄刀确实还差点意思。”

    蓝染眼神颇有深意地看了千渡一眼道：“斩魄刀么……那千渡你确实需要凭借自己的努力了。”

    千渡总觉得蓝染话里有话，不过还没能他仔细品味一下，就被蓝染接下来的行为惊到了一下——蓝染对着朽木苍纯拔出了镜花水月。

    “看起来你对苍纯还挺在意的。”蓝染注视着千渡的表情，银发少年鲜少露出这般鲜明的情绪。

    “啊，我确实有点喜欢他这样温柔的好人，尤其还有颜值。”千渡毫不否认这一点。

    “哦？因为那是自己所无法拥有的吗。”蓝染打量一下千渡的脸，补充道，“我是说‘温柔与好人’这一点。”

    说话间，蓝染将镜花水月轻轻地戳刺到苍纯的身上，很浅的一道痕迹，混在其他伤势之中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蓝染修改了苍纯的部分记忆，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将镜花水月的幻觉系催眠能力加诸到苍纯身上。

    在蓝染做完这一切后，救援分队才追上蓝染的脚步赶到这里。队伍中就四番队的专职医生，在他们的治疗下苍纯的轻微外伤当场就愈合恢复，包括那一道发丝般的刀痕。

    背后的侵蚀伤口是最为严重的，在初步包扎处理后四番队队员将苍纯抬到了担架上，对蓝染道：“蓝染副队长，我等需要尽快返回番队请卯之花队长进行治疗。”

    蓝染点点头，吩咐道：“银，点出一部分队员护送四番队的诸位为朽木副队长返回静灵庭，剩下的人继续追铺偷袭者的踪迹。”

    “是。”

    千渡还是初次见识到市丸银作为“三席”时的模样，这是他未曾了解过的一面，千渡的视线不禁落在银的背后随着他移动。

    “千渡君，能描述一下你所经历的情况吗？”

    蓝染打断了千渡对银的视线追逐，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而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则仿佛打趣般地低声道：“对于银，你在意的又是什么呢？”

    ……没想到，boss也有八卦的时候。

    *

    最终这场前前后后牵扯得颇为广泛的事件终于尘埃落定，真央灵术院实践课中涉事的那几个权贵子弟与其家族都被判了重罪。

    除了已经在虚圈中身亡的直接当事人，其余人等也都逐一受罚。雷霆手段之下，或是判刑或是监|禁，整个家族也被驱逐流放。

    中央四十六室中空出的席位自然有新的家族填补进去，而这个凌驾于护庭十三番的权利部门也重新经历了一次权势的更迭与重组，静水之下，湍流涌动。

    这也正是蓝染的目的，虽然新上位的家族并不是他的手下，但那些人所持有的观点却正是他所需要的。观念迂腐固执自大的“老派贵族”们，对任何与“虚”有关联的事件反应都无比激烈，这把借来杀人的刀才算得上有用处。

    “你知道吗，我差一点就想先折了您预定的这把刀了。”

    千渡背了个简单的行囊，穿着普通的布衣站在静灵庭与流魂街的边界——朽木苍纯一语中的，在这场风波之中无人能够全身而退，包括“无辜”的千渡。

    接连两次被卷入事端，千渡非但没有得到慰问和嘉奖，反而被扣了个莫名其妙的罪名，不仅被从真央退学，而且被勒令百年之内不得申请加入护庭十三番。

    听闻，这已经是给千渡机会了。

    所以说，不成为中央四十六室的黑，都对不起他们。

    “是么？那就需要千渡君再忍耐一阵子了。”

    蓝染的声音从一张陌生的面孔之下传出，不知是镜花水月的幻术还是其他能力。

    伪装为普通十三番队员的蓝染正是负责“遣送”千渡的死神，在将千渡带出去的路上蓝染道：“对了，回虚夜宫的时候将这个交给乌尔奇奥拉。”

    千渡接过蓝染递来的竹编箱子，透过缝隙瞥了一眼：“书？”

    “虽然你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暂时还是负责教乌尔奇奥拉学习吧。另外，在我去虚夜宫的时候也可以顺便指导你掌握有关死神的能力。”

    和造反之余还不忘教书育人的劳模相比，千渡原本的打算就显得太“摸鱼偷懒”了：“呃……这是必须任务吗？”

    “你有别的安排？”蓝染知道千渡有着一些他所不了解的秘密，但在非必要的时候，蓝染也不打算逼迫出所有答案。

    “是有点，不过我会先去虚夜宫。”

    千渡对蓝染道，“也祝您计划顺利，不能亲眼目睹，真的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