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比试（七）
    “你们!好烦!”墨怜雪眼眸深沉。
    一股强大的魂力气旋，自她为中心，四下而去。忽然间，风云突变，天灵坛上飞沙走石，三人被气旋震得退后了十几步。
    三人稳住身子，见大事不妙，齐齐上阵。
    “去死吧!”墨怜雪再次怒吼。小小的脸，在风沙中，有些狰狞。
    绿色的光晕，笼罩着她瘦小的身形。微微抬起的眸中，一道寒光闪过。强大的魂力，贯彻天地，让整个祭台摇摇欲坠。
    魂力幻化成了一只鸾凤。虚化的鸾凤，绿得透明，羽翼遮盖了大半个灵坛。
    “啾……”
    一声长鸣，鸾凤以铺天盖地之势，横扫灵坛。那三人皆被扇飞，抛入九霄，然后重重摔下，已是气息奄奄。
    虞美人口吐鲜血，艰难地爬向扔落一旁的赤练鞭。鞭子发出嗡鸣，想回到主人手上。
    这时，一只白皙的脚丫，一把踩在了鞭身上。那脚踝上的白银铃铛，格外刺眼。
    赤练鞭呜咽了几声，便在那脚丫下化成了一堆碎屑。
    虞美人费力抬头，来人逆光而立，看不清表情。但她深知，那双杏眼，必定寒光刺人。
    她在闭眼前，似乎想起了什么。抽搐的脸上，满是绝望和恐惧。
    想起了什么?那是一个她永生难忘的画面。
    那日聚魂塔崩裂，玄兽飞出祸害人间。她受命降服玄兽。却在塔前，见一个十岁小女孩，轻易制服六层玄兽。
    小孩立在塔尖，冷眼睥睨。那般遗世独立，如君临天下。
    “小雪儿!”鬼蚺一把抱起走下祭台的墨怜雪，嘟着嘴就亲了过去，“为师担心死你了!不愧是我鬼蚺的弟子，就是这么厉害!”
    墨怜雪白了一眼鬼蚺，一闪身，从他怀里跳到了地面。鬼蚺没有亲到，憋屈像被抢了糖的孩子，两眼泪花花的。
    “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看到墨怜雪脸上头发丝大小的伤口时，鬼蚺立刻收敛玩心，眸中瞬间杀气逼人。
    “没什么，擦到的。”墨怜雪的轻描淡写，更让鬼蚺发怒。
    “老子就说别参加什么选拔赛了，你不听，现在好了，受伤了!老子现在就去掀了那赛场!”
    墨炎陵见鬼蚺这又要发飙的架势，赶紧上前抱住，同时护住了头。墨季羌摇着扇子，走到墨怜雪身旁。
    “小雪，想来你也饿了，我们回客栈吧。叫那厨子烧些你爱吃的菜来。”
    墨怜雪点头，天真一笑：“还是二哥最懂小雪。回去吃好吃的喽!”说罢，就与墨季羌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墨炎陵见此，也懒得理会鬼蚺，跑步赶上他两。
    “喂，等等为师!”鬼蚺在后面长声喊道。然而，前面三人似是没听到一样，聊得正时兴头上。
    “小变态，你刚才好厉害!说，想吃什么，大哥去给你买。”
    “玉香园的排骨虾。”
    “好!一到镇上，大哥就去!”
    “那东西上火，小雪，少吃些。”
    ……
    “喂……你们!”
    鬼蚺见这三徒弟，合着伙而来欺负他，气得胡子更翘了，连忙御风赶上。夕阳下，师徒四人归去的身影，被拉长在地面，显得祥和而美好。
    而此时，师徒几个却没有发现，台上的君无心目光若有所思，只盯着那娇小的身影。
    “传令下去，九霄宫得了第一，不但墨怜雪成为幻玉殿的弟子，而且重重有赏！”淡漠的嗓音，悦耳中带着浓浓的期待。
    回到客栈，在用饭前，墨怜雪叫人准备了些热水洗澡。
    “客官，热水来了!”一婢女提着一大桶热水，正在房门外候着。
    “进来吧!”
    得到允许，婢女推门而入，却不小心绊倒了门槛，连人带桶向前扑去。眼看水就要从桶里洒出人也要着地时，一股大风吹来，像一双无形的大手，将婢女和木桶托了起来。
    婢女站稳后，惊魂未定地看了一眼木桶，只见滴水未洒。她忐忑地走进里间，见墨怜雪正在从衣橱拿出衣物。
    “走路小心些!”语气虽是一沉不变的冷，但听在那婢女心里却异常温暖。她服侍这小客官已经好几天了，这小客官话不多，总一副冷冰冰的脸色，但待人却是极好的，昨天还赏了她一些碎银子。
    想到这里，那婢女的心中很是羞愧。
    她平息了一下内心的不安，提桶走到浴桶前，把热水倒进去，又试了一下水温，加了些冷水，撒好玫瑰花瓣后，拉门退了出去。
    “等等!”屋内的人叫住婢女，婢女身子颤了一下，转身在门前恭候。
    “客官可还有什么吩咐?”
    “没，就是想问一下你弟弟的病好了没。”闻言，婢女心中一惊，她只在这小客官面前提过一次，说自家小弟染有疟疾，一直卧床不起。没想到这客官会如此上心，还惦记着小弟的病。
    只是……婢女在想到自家小弟的现状后，本来暖暖的心，又凉了一大截。心中那股羞愧，像蛊毒一样肆咬着她的良心。
    “多谢客官关心，小弟，小弟最近看了一个很有名的大夫，开了些药，已并无大碍，只是还需修养。”
    “那就好，有的时候，你也身不由己。”声音冷冷的从屋内传来，不带任何情绪。明明是稚嫩小孩的嗓音，听上去却好似饱经风霜。
    身不由己?那婢女被这话弄糊涂了，只好应声说好。待她明白过来，已是冷汗浃背。她，感到纸窗之中的那双眼睛，明锐犀利，似要将她看透。
    “下去吧，我要沐浴了!”
    婢女听到屋内有拨水的声音。
    婢女在门前踯躅了一会儿，心下一横，拎着桶，下楼去了。下了楼，婢女来到柴房，四下看了没人后，闪身进了柴房。
    “事情办妥了?”隐没在黑暗中的人见婢女进来，迅速闪身到门口，望了望，确定没人跟来，才放宽了心，又走回暗处。
    “小雪儿!”鬼蚺一把抱起走下祭台的墨怜雪，嘟着嘴就亲了过去，“为师担心死你了!不愧是我鬼蚺的弟子，就是这么厉害!”
    墨怜雪白了一眼鬼蚺，一闪身，从他怀里跳到了地面。鬼蚺没有亲到，憋屈像被抢了糖的孩子，两眼泪花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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