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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求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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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倒是娇生惯养的许青寒最能容忍, 每天和沈辞同吃同住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实在是沈辞这个人太让他喜欢了, 连他身上呛鼻子的药味都被他爱屋及乌起来。

    沈辞躺在床上望天,“要不然别治了吧?我自己都受不了了,这个药膏敷一年半载, 手是好了, 人却熏死了。”

    许青寒顺手掐他大腿, 恨铁不成钢的道, “什么出息!堂堂七尺男儿还怕药味?忍常人所不能忍才是大丈夫。”

    沈辞捂脸哭笑不得的道, “知道的人知道我是在敷药,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掉茅坑了。现在这天气还好,等到夏天随风臭三里,全王府的苍蝇蚊子都得围着我转。”

    “世间之事有得必有失,你还要不要左手了?”许青寒翻了个沈趴在他胸口,手指若有若无的在他脸上画圈圈,“你就忍个一年半载, 时间久了发现这药味也挺好闻的,让人很有想吃鱼的欲望。”

    沈辞张口轻轻咬住许青寒那根不老实的手指,含混的道,“我差不多是条咸鱼了, 你要不要吃?”

    “当然要,现在就要。”

    许青寒坦荡的应下, 左手顺着沈辞的薄唇一点点滑过喉结, 滑过锁骨, 滑过胸腹, 最后游离到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

    于是屋子里的鱼腥味渐渐被恋爱的酸臭味所掩盖。

    ————————

    除了到得比较晚以外,赈济灾区进行得顺风顺水,幸免于难的灾民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可以挡风遮寒,每天可领三顿朝廷施的热粥。

    沈辞早上忙着换药,没来得及吃早饭。这会儿随许青寒来粥棚视察民情,难民们已经得到温饱,没有再像上次那样发生骚乱,井然有序的拿着碗排队打粥,官民一派和乐融融。

    左右无事,沈辞闻着米香也饿得慌,就悄悄排到队伍末尾,思忖着顺路讨碗粥喝。

    粥是熬得稠稠的小米粥,每人还发一块腌萝卜,说实在的这伙食算相当不错了,很少会见到施的粥不清汤寡水得能照出人影。沈辞心满意足的站在角落里,把碗放在一堆生火用的木柴上,弯下腰津津有味的喝粥啃萝卜。他心里惦记他家王爷,虽然有很多侍卫在保护着,他还是时不时伸长脖子看一眼在周围四处转的许青寒,见没有异状再埋头喝粥。

    突然他感觉有人在拉他袖子,力气小小的,带着几分胆怯。沈辞低头一看,有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吮着大拇指,忽闪忽闪着大眼睛在看他。他吞了吞口水奶声奶气的道,“叔叔,可不可以分一点小鱼干给我,我好想吃,分我一点点好吗?”

    “小鱼干?还有这玩意儿?”沈辞用筷子搅了搅碗里的粥,并没有发现里面埋着什么小鱼干。他拿筷子的手一僵,眼珠一转看到自己的左臂,一拍额头蹲下好声好气的对那孩子道,“叔叔也没有小鱼干,还剩半块腌萝卜,你吃不吃?”

    那孩子捏着萝卜眼含热泪的离开了,走了几步远之后回过头边哭边说,“叔叔骗人,我都闻到小鱼干味了!”

    一旁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看不过去了,“咄咄”的用拐杖戳着地面,痛心疾首的指着沈辞道,“唉,看看,看看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冷漠到这种地步?人家孩子痛失双亲,正是可怜的时候,问你要口鱼干吃你还藏私?”他颤颤巍巍的朝天一揖,“圣上隆恩浩荡,给你吃给你住,你又不是吃不饱差这一口吃的!”

    沈辞愣了一下,无奈的想要开口辩解,“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啊不是,整个粥棚都闻到你身上的鱼味了,都放臭了还不肯拿出来给孩子吃一口?”一位好心的年轻妇人把那孩子搂在怀里哄着,气愤填膺的瞪沈辞道。

    “我没……”

    没等沈辞说完,负责分粥的那位小哥用粥勺敲了敲木桶打断了他,鄙夷的道,“给你盛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穿得人模人样的根本不像难民。看你这德行,是不是一毛不拔来骗吃骗喝的?”

    满粥棚的老少妇孺都窃窃私语着对沈辞指指点点,有胆大的甚至直接开骂了。

    沈辞百口莫辩,只得使出三十六计之上上计,脚底抹油溜出粥棚,灰头土脸的甩掉身后嘈杂的指责声。

    许青寒他们就在附近,也听到了粥棚这边的动静,正在观望的时候就看到仓促逃窜的沈辞。许青寒迎上前几步,担忧的拉着沈辞的手问,“怎么了,粥棚里发生了什么?”

    沈辞一脸悲愤的道,“这日子没法过了!”

    许青寒听得云里雾里,“啊?到底怎么了?”

    沈辞一五一十的把粥棚里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有的人天生就有一种特殊的能力,无论多么悲惨的事,从他们嘴里说出来都跟讲笑话似的,沈辞就是其一,许青寒他们边听他叙述边憋笑。

    “……我跟你们讲,等护送王爷回王府之后,我就上街去卖鱼,五文钱一条二十文钱三条。”

    沈辞叉着腰忿忿的道。

    许青寒掩唇遮住笑意,“你这样卖得出去吗?”

    沈辞理直气壮,“反正他们都傻,竟然闻着这狗shi一样的腥臭味跟我要小鱼干。讲讲理,就算真是鱼这都臭成这么样了,能吃?”

    许青寒忍俊不禁,拉着他到一旁说起悄悄话,低眉安抚他道,“你可别去卖鱼,留我在王府独守空房多寂寞。好阿辞,忍一忍,身体要紧。”

    沈辞无可奈何的叹气,“比左手不能用还烦。我跟你还不一样,我是习武之人,感官要比你灵敏很多,我都快被自己臭死了,分分钟想把胳膊卸掉然后我跑远一点好好喘口气。”

    许青寒伸指刮了下他的鼻尖,“乖一点,手臂复原是头等大事。”

    “不知道我用这只胳膊给沈澈换的路,他走得怎样了。”沈辞眯着眼睛遥遥望了一眼东南方向,那边是襄阳剑宗的位置,“这个小畜_生,走了这么久也不说给我写封信。”

    “你连打带骂把人赶走了,他敢给你写信吗?”许青寒道,“你若是想他就去襄阳看看,看来你真把沈澈吓坏了。”

    “行,正好去见识见识天下第一宗的气魄。”沈辞看着粥棚里的井然有序和安定祥和,放下心道,“赈灾一事尘埃落定,咱们该回去了吧?”

    许青寒颔首,“明天就回京复命,如果没有新任务交给我处理,我就陪你一起去襄阳。”

    ——————

    史书记载,大亓嘉康二十三年,燕王许青寒受亓文帝圣命,亲至天水赈灾安民,夙兴夜寐,七日不辍,终解救万民于水火。其回京之日,天水万民夹道叩送,高呼千岁,十里不绝。

    史书褒功颂德得实在夸张得不着边际,天水到处积雪堆积,哪有十里的清闲街道给难民跪来跪去。最主要的是许青寒离开时只知会了天水知府,那些难民并不知道他的离去。他不喜吵闹,一行人或坐车或骑马,非常低调的打道回府了。

    因为是原路返回,走过一遍的路上没有任何磕绊发生。沈辞坐在马车上,挽起左边袖子让花晓薇抹着药膏。

    花晓薇跪坐在棉垫上,用竹片在小瓷盅底艰难的刮了几下,还是只在竹片头端沾上了一些药膏。她为难的看了看沈辞,沮丧的道,“沈哥哥,药膏用完了。”

    沈辞两只眼睛顿时放出万丈光芒,飞快的捋下袖子问,“所以以后都不用涂了?”

    托腮坐在桌子另一端的许青寒懒得理他,径直对花晓薇道,“再买药材就是了,多贵都无所谓。”

    花晓薇道,“正是药引花钱也不易买到,民女才很为难。”

    许青寒问,“什么药引?”

    “回王爷,此药引名为蚀骨花,只有在尸骨成山的极阴之地才会生发开花。若是您去药铺买的话,保证您走遍千家也买不到一朵。”

    “那你是从哪里采到的?”

    花晓薇闭紧了嘴巴,摇了摇头道,“王爷,我们花氏一族的仰仗全在这蚀骨花上,若是生长地暴露,您让我的子孙后代吃什么?”

    沈辞突然插嘴道,“还有什么子孙后代,你不是说你们家已经绝种了吗?”

    花晓薇:“……”

    许青寒:“……”

    花晓薇泪汪汪的道,“沈哥哥也嘲笑我们家无男丁吗?”

    沈辞给了自己一巴掌,啧了一声,“让你嘴贱!”

    许青寒有意岔开话题,正色道,“医好阿辞的手臂是我志在必得之事,还请花姑娘思量一个两全之法。”

    花晓薇踌躇着,进退两难的搅着衣角,过了许久才下定决心,抬眸坚定的道,“救人救到底,沈哥哥的伤我定不会半途撒手不管。还请王爷和沈哥哥陪我去药源地采药,万莫让他人知晓,更不能在事后向人提及。”

    “好!”两人拍板定下。

    沈辞托腮左看看花晓薇,右看看许青寒,慢吞吞的道,“你俩不怕被坑?大妹子,你孤身一人跟我们两个大男人单独出去,不怕遭遇点儿什么吗?还有王爷,万一大妹子把我们带到什么龙潭虎穴怎么办?我这么好看他们一定不会还回来的。你虽然丑了点儿,但是身份在那里摆着,比美貌还要吸引人。”

    花晓薇毫不犹豫的道,“你们绝不会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我那样主动的追求沈哥哥,沈哥哥都避犹不及。王爷和沈哥哥是爱侣,沈哥哥优秀得让我自惭形秽,王爷怎么会看上我?”

    许青寒倒是思考了片刻,然后扭头问沈辞道,“她会武功吗?”

    沈辞摇头,“不会,她丹田里没有凝聚半分真气。”

    “她给你用的药可有问题?”

    沈辞继续摇头,“没有,除了她说的那味药引府医辨认不出,其他的药分毫不差。”

    许青寒一拍桌子,“那就信她一次,反正你会保护我的。”

    “???”沈辞满脸问号,“你说啥,你敢再说一遍?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说‘我保护你’吗?”

    许青寒理不直气也壮,“我不会武功。”

    他后知后觉的察觉不对,扑上去揪着沈辞两边脸蛋恶狠狠的问,“你刚才说谁丑来着?”

    ——————

    三个人在夜里不动声色的从客栈离开,乘快马向渭州赶去。按花晓薇的所说,蚀骨花的生长地在渭州偏南,距他们现在的位置并不是很远,快马加鞭往返只需一夜。采蚀骨花也是到了既取,不需消磨功夫,他们天不亮就可以赶回来。

    花晓薇不会骑马,所以沈辞和许青寒需要有一个人带她双骑。许青寒二话不说把这个任务揽下了,他可不想给沈辞和花晓薇这种卿卿我我的机会,每天看着花晓薇将沈辞的手臂摸来摸去已经很让他心塞了。

    沈辞对此并无异议。当初沈澈担心许青寒纵马太快会掉下来就比较多余了,许青寒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身为皇家子弟骑射肯定是要修习的一门功课,许青寒几乎年年在皇家狩猎时都会拔得头筹。曾经沈辞在猎场外候着时见识过他的骑艺,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沈澈不知道是因为自从沈辞离开之后许青寒对什么都兴致缺缺,狩猎也有好几年装病蒙混过关了,他因此没有见识过许青寒难得的英姿飒爽。

    两匹马一前一后疾行在狭窄的山路上,路边并不坚固的碎石被震得倏倏掉落,花晓薇伏在马脖子上不敢睁眼,紧张得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只要睁开眼睛看到的就会是她正在万丈悬崖上飞驰。

    可是她必须睁眼,因为她知道快到目的地了。

    “停……停一下,就是……这里。”花晓薇吓得声调都已经变了,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转弯之处。

    “吁——”许青寒勒住马,马抬起前蹄嘶鸣一声,原地嗒嗒踏了几步才停稳。

    他跳下马背,伸手扶腿都软了的花晓薇下马。

    花晓薇仍旧嘴唇惨白,许青寒不由问了一句,“你不是来过吗?怎么还吓成这样。”

    花晓薇回道,“民女都是随父亲步行贴着山壁过来的,不曾想骑马竟是这样惊险。”

    沈辞翻身下马,走到悬崖边蹲下捡了块巴掌大的石头,平举着手臂一松手扔了下去。他凝神听着石块下坠和落地的声音,倒吸一口凉气,“这么深,怎么下得去?”

    花晓薇解释道,“山崖中间有个天然山洞,我们可以先到山洞落脚,然后再换根绳索系在山洞里的巨石上,分做两段往下爬。”

    “好吧。”沈辞抽出长思紧握在手中,挥臂干脆利落的插进峭壁。绝世好刀果真名不虚传,刺穿岩石峭壁就像切豆腐一样轻而易举,刀刃“噌”的一声没入四分之三。沈辞站起身往一旁让了一步,对许青寒说,“来,把绳子系刀柄上。”他左臂不能动弹,做不好系扣这种事情。

    许青寒从团成一团的麻绳里抽出绳头,蹲跪在悬崖边一丝不苟的往刀柄上缠绳子。这个绳结关乎到在场三个人的性命,他马虎不得。

    沈辞安排道,“我先下去,然后在下面接大妹子你,王爷殿后。”他还是对花晓薇不能完全放心,怕他她先下去会做手脚,又怕她最后下去会使坏割断绳子,让她在中间下去,做一条绳上的蚂蚱比较保险。许青寒留在山崖上也不是什么好计策,万一等他们采药回来许青寒遭人毒手了呢?还不如把他带在身边,就算出了事沈辞也能照应着。

    沈辞只剩右手完好,攀起绳子来格外费力,要重复在胳膊上缠一段绳子缓缓松开、滑一定距离再缠绳子的过程,待他千辛万苦脚踏实地的时候胳膊都勒出许多红痕了。他粗略的打量了一眼所处的山洞,其中除了石头还是石头,看不出有什么端倪来,便有规律的抖了三次绳子示意花晓薇跟下来。

    花晓薇不愧是常年攀岩爬壁采药的主儿,小巧的娇躯很快就轻盈的落了下来。反倒是许青寒更费时间一些,他没有过拽着绳子往下爬的经历,何况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无论是谁心里都会犯怵。他几乎是全程看着天爬下来的,等落到凸出的岩石上时额头已经满是细细密密的汗珠了。

    沈辞自然而然的走到山洞边去接他,揉着他被磨红的手心道,“歇一歇再下去?”

    “好……啊!”许青寒话音未落,他和沈辞脚底踩着的巨石突然从中裂开,两个人一同跟着大大小小的碎石跌下了山崖。

    ……

    许青寒感觉他大概是已经死了,他浑身都轻飘飘的,就像在半空漂着一样。他耳边模模糊糊的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响,那个声音时断时续,气息不稳。

    沈辞趴在许青寒身侧,有气无力的伏在碎石上歇了片刻,然后狠狠的咬牙抬起右手,抚在他脸上轻轻的晃动着,他想叫许青寒,结果一张口就是一堆血沫,硬生生把他未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沈辞张着嘴巴呕出几口浓稠的鲜血,随着鲜血的呕出,他所剩无几的精气神也被抽去了七八成,上下睫毛相互碰撞着,两只眼睛已经几乎无法睁开了。

    他坠地时给许青寒当了次人肉垫子,磕断了右侧三四根肋骨,左腿也被滚滚落下的石头砸骨折了。

    抛开骨伤不提,最让他难受的是冲撞墩出来的内伤,他现在整个胸腹都在钝钝的痛着,根本分不清是五脏六腑中的哪一个出现了问题。

    万幸是许青寒应该没事,沈辞还没忘把他的脑袋护在右臂下面,所以他应该只是稍稍震到,因为体质太弱才晕倒。

    沈辞歪头在肩上蹭掉嘴角大滩的血迹,拍着许青寒的脸锲而不舍的叫他,“王爷,咳咳……王爷?许青寒……求你了,你快醒……”他眼皮轻颤着即将合上,抚着许青寒的手也渐渐脱力,一点一点滑了下去。

    沈辞本来是带了烟花信号的。他临出门前嘱咐灵狐今夜随时待命,万一有不测召集人来援救。结果好巧不巧,烟花筒竟被他的血浸湿了,一时半会儿点不燃。

    太累了,如果就这样睡过去……不行!至少,至少得叫醒许青寒,要不然他会冻死在崖底。沈辞蓦然睁大眼睛,不知道从哪里凭空掏出的这一把力气,狠狠掐了许青寒人中一把,声嘶力竭的喊他,“青寒!!”

    这一声“青寒”撕裂许青寒的梦境,他皱着眉头悠悠转醒,睁开眼睛懵懂了好一会儿才忆起发生了什么。他摔到了后腰,坐起来费了好些力气,他跪爬到沈辞身侧,被他满身的血吓得慌了神,

    “阿辞!”他想要抱着沈辞的躺到自己腿上。结果刚一碰到沈辞他就疼得只吸凉气,许青寒两只手腾空干放着,完全没有下手之地。

    这么一疼倒让沈辞清醒了些,他一边断断续续的咳着血一边嘱托许青寒道,“青寒,你听我说,你现在立刻去找……咳咳,去找上去的路,一定会有路的,你要走出去……”

    他吞咽了下撕裂般疼痛的咽喉,勉力提起一口气继续道,“那个花晓薇算计了我们,断石切口整齐,一看便知是早被她动了手脚,我们都站上去她启动了什么机关。哦,也有可能是因为你太胖直接压断了。”

    许青寒眼泪都快下来了,听到最后一句话又想哭又想笑,险些吹出鼻涕泡来,他用手背掩着唇埋怨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扯这些!”

    “哈。”沈辞低低的笑了一声,微笑着看许青寒,他脸上沾满了血迹,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凄惨,“别哭,好哥哥,你一哭我心都要碎了。你走出去好不好,快走,留在此地保不准会被人下来杀人灭口。”

    “那你呢,你呢?!”许青寒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他试图替沈辞擦掉脸上的血污,似乎擦掉表面那些可怖,沈辞所受的重伤也会随之消失一般。

    沈辞忍不住鼻子发酸,他转着眼珠不让泪珠掉出来,低声道,“你会永远记得我的对吧?这就够了。我啊,我在奈何桥上等你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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