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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世子无赖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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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行两日,来到湫水之滨的宣城, 转乘另一艘船。

    登船之时, 沈嘉禾不经意间竟看到公羊溪林正立在不远处一艘船的船头上!

    沈嘉禾记得公羊溪林曾在裴懿大婚前夕同他说过,三个月之后他便会从嘉隆调回浔阳, 眼下只过去一个多月,他怎会出现在去往浔阳的必经之地?

    此时, 沈嘉禾正束手缚脚被薛炼扛在肩头。为了引起公羊溪林的注意, 他开始发疯似的挣扎,嘴里发出闷声呜咽。渡口人多嘈杂, 他的举动引来许多注意,人们议论纷纷。薛炼加快步伐, 迅速将人扛上船,就在登船的当口, 沈嘉禾瞅准时机, 拼尽全身力气猛烈地往侧面一挣,薛炼蓦地失去平衡,身子一斜, 沈嘉禾竟从他肩头掉落下去, “噗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岸上一片哗然, 纷纷聚拢过来围观。

    薛炼毫不犹豫地跳进河里去捞沈嘉禾。

    公羊溪林正在怔怔出神,被吵嚷声惊扰, 循声望去,只看到黑压压一群人,便问旁边的属下:“出了何事?”

    属下答道:“似是有人不慎落水。”

    公羊溪林被吵得心烦, 转身回船舱,道:“如果准备好了便开船罢。”

    未几,大船扬帆,缓缓行离渡口。

    沈嘉禾掉下去的时候,头重重地撞到了船舷上,他感到一阵钻心剧痛,在掉进水里之前便昏死过去。

    薛炼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把沈嘉禾捞上岸,旁边立即围满看热闹的人。

    “滚开!”薛炼愤怒地咆哮:“否则我杀了你们!”

    众人被他的杀气吓到,急忙后退,却并未走远。

    薛炼将沈嘉禾平放到地上,抽走堵在他嘴里的棉布。沈嘉禾双眼紧闭,面色惨白,左额角不停往外冒着血,染红了半张脸。薛炼的手在抖,他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害怕。他用力按压沈嘉禾的胸口,也不知按了多久,沈嘉禾接连吐出几口水,眼睛微微睁了睁,又缓缓闭上。薛炼立即将人抱起,向城内狂奔而去。

    一刻钟后,薛炼抱着沈嘉禾冲进一家医馆。

    薛炼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到床上,随即抽刀指向过来察看的大夫,凶神恶煞道:“救不活他,我就杀了你!”

    老大夫已近花甲,面无惧色,平静道:“我若能救,自然会救,我若救不了,你便是将我碎尸万段也无济于事。”语罢,大夫推开他握刀的手,自去察看沈嘉禾的伤情。

    过了片刻,老大夫眉头紧锁道:“这位姑娘额头受到猛烈撞击,外伤看起来虽然吓人,却很好处理,关键是额骨极有可能开裂,而且会造成颅内损伤,这却很是难办……”

    薛炼厉声喝道:“难办也得办!”

    老大夫瞪他一眼,道:“你且听我把话说完。我会先将外伤治好,然后你便带她回去,每日用接骨散涂抹伤处,待她醒来,看看有什么症状,再做治疗。”

    薛炼道:“他什么时候会醒?”

    老大夫道:“这便说不准了,或许明日,或许十日,或许更久。”

    薛炼心一沉,沉默片刻,道:“那他现在可以乘船么?”

    “万万不可!”老大夫道:“必须卧床静养,不能移动。”

    薛炼看着沈嘉禾,道:“立即为他治伤罢。”

    老大夫利落地为沈嘉禾处理好伤口,然后将一包接骨散交给薛炼,又教了他用法用量,便让薛炼把人带走了。

    薛炼抱着沈嘉禾来到就近的一家客栈,要了一间上房,把沈嘉禾放到床上,小心地将他身上半湿的衣服脱掉,又向小二要来热水和毛巾,细致地为他擦洗身体。

    即使是在这样的时刻,欲望还是难以抑制地冒出来。

    沈嘉禾赤-身-裸-体地躺在他面前,重伤昏迷,他可以对他为所欲为,没有人会知道。

    薛炼努力地克制着,但目光仍贪婪地在沈嘉禾身上流连。嫩白的皮肤,胸前的两粒樱红,劲瘦的腰身,修长的双腿,圆润可爱的脚趾。他的脸生得极美,身体也挑不出一点毛病,只是这么静静地躺着什么都不做,便能勾得人欲-火焚-身。

    薛炼从脖颈一点一点往下擦拭,擦到脚上的时候,他终于压抑不住心里的极度渴望,低头含住了沈嘉禾的脚趾。胯-下之物硬得发疼,他却不去碰。他一颗一颗的含弄着舔舐着沈嘉禾的脚趾,没多久,身子猛地一抖,就这样泄在了裆里。薛炼如遭雷击,骤然清醒过来,抬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却还嫌不足,抽刀在左臂上刺了一刀。鲜血很快浸湿了衣袖,薛炼却若无所觉,为沈嘉禾盖好被子,唤来小二将水盆端出去,然后便背靠床坐在地上,默默地守着沈嘉禾。

    一天,沈嘉禾没有醒。

    两天,沈嘉禾没有醒。

    三天,沈嘉禾仍旧没有任何要苏醒的迹象。

    薛炼请大夫来看。

    老大夫惊见那日受伤的女子摇身一变成了男子,却也没有多问,望闻问切一番,道:“伤口愈合得很好,脉相亦柔和平稳,身上已无大碍。”

    薛炼道:“那他为何迟迟不醒?”

    老大夫沉吟片刻,摇头道:“我无法回答你,为今之计,只能静观其变。”

    大夫走后,薛炼立即修书一封,飞鸽传书给远在浔阳的魏衍。

    “大公子,薛炼来信了。”边荀将信承给魏衍。

    魏衍展开看过之后,眉头紧锁。

    边荀察言观色,问道:“可是薛炼那边出了什么差错?”

    魏衍沉默片刻,道:“沈嘉禾不慎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已有三日,何时能够醒转也不可知。”

    边荀道:“那该如何是好?”

    魏衍叹了口气,道:“备车,我要去逍遥王府一趟。”

    半个时辰后,魏衍来到逍遥王府。

    路过莲池时,忽听有人唤道:“魏公子,请留步。”

    循声看去,便见一个绿衣侍女朝他走来,他一眼便认出,正是那日公羊素筠落水时呼救的那名侍女。

    述芝走到近前,道:“魏公子,世子妃遣我来请您过去叙一叙话。”

    魏衍勾唇一笑,道:“请姑娘带路。”

    述芝带着魏衍直接到了公羊素筠居住的院子里。

    公羊素筠已遣述芝守株待兔多日,骤然听到下人通报,又惊又喜,急忙对镜整理一番仪容,快步出去,便见一个年轻男子立于堂中,身姿挺拔,英俊不凡,心下立时怦然,又唯恐失仪,忙颔首低眉,柔声道:“素筠见过恩公。”

    魏衍笑道:“世子妃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世子妃实在不必放在心上。”

    公羊素筠道:“救命之恩大过天,素筠片刻不敢忘,今日请魏公子过来,别无他事,只是想问一问魏公子,有没有什么素筠能帮上忙的地方,好还上一些恩情。”

    魏衍心思一转,道:“我眼下确遇到一件难事,如果世子妃愿意援手,想必能顺利解决。”

    公羊素筠面上一喜,道:“魏公子但说无妨。”

    魏衍道:“可我现在正有一件急事要同世子殿下商议,不如我改日再同世子妃详谈,如何?”

    公羊素筠道:“素筠随时恭候。”

    魏衍道:“那我便先走一步了。”

    魏衍走后,公羊素筠回到房间,尚觉得脸红心跳。

    述芝瞧她模样,欲言又止半晌,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嘉禾受伤了?!”裴懿心下一惊,又觉得自己显得太过关切,咳嗽一声,语声冷淡道:“伤得重么?”

    魏衍道:“伤到了头,昏迷不醒。”

    裴懿皱眉道:“怎么伤的?”

    魏衍将薛炼信中所言简要复述一遍,裴懿听完,冷声道:“你这属下办事也忒不利了。”

    “我会处罚他。”魏衍顿了顿,道:“但眼下沈嘉禾不能承受舟车劳顿,必须卧床静养,恐怕暂时回不了浔阳了。”

    可裴懿没有耐心再等下去。

    沈嘉禾不能来,他便去找他。

    裴懿问:“他们现在停留在何处?”

    魏衍道:“宣城。怎么,你要亲自去找他?”

    裴懿道:“不行么?”

    魏衍沉默片刻,道:“你该明白,你现在不能离开浔阳半步。”

    裴懿道:“只要你肯帮我,我就能。”

    魏衍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裴懿将心中计策说与他听,听罢,魏衍笑道:“此计可行。”

    是夜,裴懿参加太子府夜宴。

    依旧还是那些太-子-党,不过这次多了一个叶嘉泽。

    虽是夜里,叶嘉泽却仍旧戴着那副精致的黄金面具,一个人默默地坐着自斟自饮,高傲又冷清。

    酒过三巡,舞姬们纷纷退下,却听荆默庵笑道:“太子殿下,北岚人能歌善舞世人皆知,何不请叶小王爷来一段歌舞助助兴?”

    话音方落,附和之声频起。

    贺兰骏看着叶嘉泽,道:“叶表弟,你可愿意?”

    叶嘉泽道:“我能说不愿意么?”

    贺兰骏的脸色立时便有些难看,却听坐在叶嘉泽旁边的裴懿忽然道:“叶小王爷可会弹琴?”

    叶嘉泽一愣,道:“会。”

    裴懿看向坐于首位的贺兰骏,道:“太子殿下,不如请叶小王爷抚琴,臣来舞剑,以娱殿下及诸位视听,如何?”

    贺兰骏笑道:“这个主意甚好。来人,拿琴来!”

    一把凤尾琴置于几案之上,叶嘉泽抬手,轻拨琴弦,听琴音清越,不由赞道:“好琴。”他看向裴懿,轻轻颔首,示意可以开始了,然后轻拢慢捻,一首时而舒缓时而激昂的《念奴娇》便回荡在厅堂之上。

    裴懿合着琴声舞动长剑,剑锋上冷光隐现,从观者眼底闪过。

    一曲罢,裴懿收剑,竟有些气喘吁吁。

    贺兰骏率先鼓掌,余者跟随,裴懿躬身向贺兰骏行礼,笑道:“献丑了,太子殿下莫要见笑。”

    “舞得甚好,琴也弹得很是动听。”贺兰骏笑道:“裴卿辛苦了,快落座。”

    裴懿回座,谁知还未坐下,竟忽然直直栽倒下去,砸在酒案上,呼啦一阵杂响,将坐在他两侧的贺兰骦和叶嘉泽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贺兰骏站起来,急声道:“九弟,你快看看!”

    贺兰骦正要上前,忽听叶嘉泽厉声喝道:“都别靠近他!他生了疠风注!”

    闻言,满座哗然,纷纷退避三舍。

    “疠风?!”贺兰骏惊道:“你、你怎知他生了疠风?”

    叶嘉泽冷静道:“太子殿下应该知道,北岚都城鹿临在三年前曾发过一场疫病,致死百姓近万人,连王公贵族也不能幸免,那疫病便是疠风。生疠风者,皮肤上会起红斑……”

    贺兰骏却无心再听,打断他道:“快快快!来人将他抬回逍遥王府去!”

    却无人敢上前。

    叶嘉泽沉声唤道:“玉楼,过来帮我。”

    一直侍立在侧的祝玉楼急忙上前,帮着叶嘉泽将裴懿抬走,却听贺兰骏仍在身后叫嚣:“将裴懿方才用过的一应器物全部扔了烧了!众卿随我速速离开这里!”

    叶嘉泽冷笑,心中暗嘲:一帮贪生怕死的无胆鼠辈。

    出了太子府,上了马车,裴懿睁眼起身,理了理凌乱的衣袍,笑道:“多谢小王爷出手相助,裴某感激不尽。”

    叶嘉泽淡淡道:“不必,互帮互助而已。”

    裴懿看着他,沉吟半晌,道:“你为何会对沈嘉禾如此感兴趣?当真只是为了得到那块麒麟玉么?”

    叶嘉泽依旧淡淡地道:“不然呢?”

    裴懿勾唇一笑,道:“小王爷城府深沉,恕裴某眼拙,看不通透。”

    叶嘉泽道:“你只需把沈嘉禾的下落告诉我,咱们便一笔勾销,两不相欠。”

    裴懿道:“我已经查到他的下落,过段时间会将他带到浔阳,小王爷届时便能看到他。”

    叶嘉泽心中一动,道:“好,那我便静候世子佳音了。”

    不多时,马车停在逍遥王府门口。

    裴懿笑道:“还得劳烦小王爷将我抬进府去。”

    叶嘉泽径自架住裴懿的胳膊,祝玉楼抬着他的腿,两个人合力将裴懿抬进逍遥王府,往地上一丢,一主一仆便转身离开了。裴懿自己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朝府中走去。

    魏衍已经等候多时,见裴懿回来,瞧他神色便知大功告成了,直截了当道:“你打算何时动身?”

    裴懿道:“立即动身。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便劳你受罪,代我做一个身患疠风的逍遥王世子了。”

    “你放心,我自会应付。”魏衍顿了顿,又道:“不过世子妃那边,你是不是该去通一通气?”

    裴懿道:“不必了,就让她以为我真的生了疠风罢,若教她知晓实情,难保不会露馅。”

    魏衍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不过装病久了,贺兰绍定会起疑,你务必速去速回。”

    裴懿道:“我自有分寸。”

    裴懿一刻也不耽搁,连夜动身,单骑往宣城而去。

    魏凛一路追到宣城,直接乘船往浔阳去。

    他本就身染风寒,又日夜奔波数日,病情愈发严重,刚上船没多久便昏死在船舱之中。

    船夫只以为他是睡着了,并未多想,谁知过了一夜也不见他醒来,这才察觉有异,忙去唤他,搭手一摸,有如火烧,心下大骇,急忙寻了个水边小城靠岸,将魏凛背去医馆瞧病。

    喝过药,又昏睡半天,魏凛才醒过来。

    他烧得双目赤红,神志昏沉,喉咙哑得几乎说不出话,艰难地道:“这……这是哪儿?我们已经到浔阳了么?”

    船夫道:“公子,你可知你差点病死在我的船上?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你眼下已经去阴曹地府找阎王爷报到了。”

    魏凛硬撑着从床上爬起来,作势便要下床,船夫急忙按住他,道:“你别乱动,当心又昏死过去!”

    魏凛却嘶哑道:“放开我,我要去浔阳,我得去找他,我要救他……”

    “你先救你自己罢!”说着,船夫从怀中掏出魏凛之前给他的银票,塞到魏凛手里,道:“银票还你,你这桩生意我不做了,我走了,你自求多福罢。”

    船夫要走,魏凛却死死地抓着他的手,嘶声乞求:“船家,你不能走,你必须把我带到浔阳,我真的有极要紧的事,求你帮帮我……”

    船夫皱眉道:“什么事能比你的命还重要?”

    魏凛道:“他比我的命重要,他比什么都重要。”

    船夫无可奈何,道:“你若是在去浔阳的路上死了,可怨不得我。”

    魏凛虚弱道:“我绝不怨你。”

    船夫替他抓了药,又扶着他回到船上,继续上路。

    魏凛日复一日地昏睡,不知晨昏,病势却缠绵不去,无半分好转迹象,令船夫大为忧心,生怕他死在船上。

    沈嘉禾已经昏迷七日,薛炼也不眠不休地守了他七日。

    薛炼收到魏衍的回信,说裴懿要亲自来接沈嘉禾,已经动身。

    算起来裴懿这两天就要到了,待裴懿一到,他薛炼恐怕连看沈嘉禾一眼的资格也没有了。所以,趁着裴懿还没来,薛炼再不压抑对沈嘉禾的强烈渴望,抚摸他,亲吻他,对他说话,抱着他入睡。虽然不能拥有,但有这片刻温存,也足以让薛炼回味一辈子。

    昏迷的第八日,沈嘉禾毫无预兆地在薛炼怀中醒来。

    他在晨光中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薛炼近在咫尺的脸。他抬起手,用手指戳戳薛炼的脸颊,又低又哑地道:“喂,醒醒。”

    薛炼几乎立刻便醒了。

    猛地睁开眼,对上沈嘉禾如清泉如寒潭的双眸,薛炼怀疑自己在做梦。

    “你……你醒了?”薛炼惊疑不定地问道。

    “嗯。”沈嘉禾点点头,眼神纯净而懵懂,里面写满疑惑,“你是谁?为什么抱着我?”

    薛炼一惊,急忙放开他,退到一边,支吾道:“我……你……”

    他猛然意识到不对劲。他想起老大夫曾经说过,因为头部受到猛烈撞击,沈嘉禾醒来后可能会出现记忆丧失的症状,将过去的人和事统统忘记。沈嘉禾此时看他的眼神,没有惧怕,没有仇恨,平静至极,仿佛根本不识得他一样。

    薛炼心中雪亮如电,沉声问:“你不认得我?”

    沈嘉禾看着他,缓缓摇头。

    薛炼又问:“那你可还记得自己是谁?”

    沈嘉禾露出困惑的表情,喃喃道:“我是谁……我是谁……”他忽然抱住头,痛苦地道:“我的头好痛!好痛!”

    薛炼猛地将沈嘉禾拥进怀里,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调道:“别想了,我会告诉你,你是谁,我是谁,都会告诉你。”

    在得知沈嘉禾失去记忆的这一刻,薛炼心中的贪念无限膨胀。

    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咆哮:带沈嘉禾离开这里!带沈嘉禾远走高飞!

    薛炼屈从了。

    他带着沈嘉禾和他的刀,迅速离开客栈,向着与浔阳相反的方向乘船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注疠风=麻风病。

    本来想更一个万字肥章给你们一个惊喜的,想想还是先更一章,第二更在23:00左右,早睡的宝宝就第二天再来看。

    感谢支持,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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