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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她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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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倒是挺喜欢那里的气氛, 置身在其中,总有一种时光交错的感觉,看着那些男男女女不被世俗礼法约束, 尽情的调笑玩闹, 能让她真切的感觉到,她与这里的人,是不一样的。

    而这种不一样是与生俱来, 刻在骨子里的。

    “娘娘,殿下不是说不许再往那棠英楼去了吗?”小苏跟在太子妃的身后, 看着外面香气飘飘,里面轻歌曼舞的小楼,小脸又皱巴到一起了。

    曲牧亭不在意的说道:“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阳奉阴违你总该认识?”

    然而现实总是打脸的, 就算小苏不说,昝琅对曲牧亭的监视也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所以她踏进棠英楼的时候, 昝琅就已经收到了太子妃又不听话的消息, 一双秀气的眉毛无可奈何的动了动,最终化成了一声叹息。

    “随她高兴就好。”

    昝琅原本以为自己在一点点的剥开迷雾, 可其实,每多了解太子妃一点, 她心中的不确定就增加一点。从太子妃不同与往日的言行中,昝琅猜过她可能是细作,可事实告诉她太子妃还是那个太子妃。怀疑她可能与人勾结背叛了自己, 可调查了那么久,太子妃除了每日寻欢作乐,根本就没有别的动作。

    假如她真的有问题,那藏的也太深了。

    而现在,昝琅对太子妃还是一如既往的纵容着,甚至比以往更甚。她想尽可能的让太子妃的脸上多一些笑颜,可以轻松自在的生活。

    只要是她能做到的,她都想尽量去满足太子妃。嫁给她,已经让太子妃失去了寻常女子应有的幸福,一辈子都要和她一起,困在这高墙之间,承担着不属于她的责任。

    从太子妃进府的那天,昝琅就知道自己终将负了这个女子,所以即使太子妃如何刁钻跋扈,她都不做干涉。而如今的太子妃,与昝琅而言,更是压在心头的愁。

    这样明媚娇妍的一朵花,如何忍心让她跟着自己一起枯萎?

    小苏胆战心惊的跟在自家太子妃的身后,小心的四处打量,生怕被人看到,她们又进了棠英楼的大门。看她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曲牧亭也忍不住的起了逗弄的心思,凑过去接头一般的问道:“看到可疑的人了吗?有没有被发现?”

    “暂时还没有,娘、爷快点进去。”小苏眼神乱瞟:“然后找个厢房,千万别在人多的地方逗留。”

    “那厢房不是挺贵吗?咱还是省点,大厅就挺好的,热闹。”曲牧亭凑着脑袋,跟小苏小声的说悄悄话。

    小丫头一点也看不出来太子妃在打趣她,一本正经的说道:“如今是非常时期,花点钱不要紧,可千万不能被殿下发现了。”

    “发现了会怎样?”说实话曲牧亭也挺好奇的,她总觉得昝琅对她很放任,犯了错也不过就是抄抄书什么的,连句重话都没有跟她讲过,实在是好脾气!好涵养!

    “呦,这主仆两个躲在门□□头接耳的嘀咕什么呢?”门口一身大红色轻纱裹身的四儿懒洋洋的倚着门框,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两人。

    “呵呵,四儿姑娘越发的靓丽了。”曲牧亭抖了抖袖子,打开手上的折扇进了门:“这一身的红衣实在是夺人眼目,怪不得花英姑姑这么疼你。”

    “穆爷嘴真甜,可哄的我们楼上楼下的姑娘日日夜夜盼着穆爷呢。”四儿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往曲牧亭身上凑:“穆爷今日不如跟四儿到房里坐坐?保证让爷有一想二,乐不思蜀。”

    “不急、不急。”曲牧亭稍错开一步,用折扇挡开了四儿的殷勤,望着这楼里热热闹闹的人群,有些不解的问道:“这青天白日的,怎么还这么多人?”毕竟high场可是在午夜,难道她被禁足的这段时间,大家都改了口味,想逛个清?

    四儿被拒绝了,也不恼,毕竟花英姑姑早就交代过,这穆爷可是大顾客,得捧着点,不能硬来,尤其不能惹了他不快,谁要是把这个金主得罪了,那就休怪姑姑翻脸不认人!

    “穆爷不知?咱们棠英楼一年一度的花魁竞选,就要开始了,当然比往日热闹些。”四儿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哈欠:“这没日没夜的折腾,可真是累死个人了。”

    曲牧亭听着四儿如此露骨的话,有些无奈的摇头,看了看身边的小苏,一脸的茫然才略略放心。她总担心一不小心就把人家好好的姑娘给带跑偏了,偏这小丫鬟不知道是真忠心还是假忠心,始终都黏在她身边,也没有办法。

    “穆爷来了。”正说着呢,花英姑姑就从楼上下来了,打发走了四儿,才说道:“穆爷可有段时间没来了。”

    曲牧亭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被罚禁足这种事,她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

    “府里有些事而已。对了,不知云娘可安好?”从那天云娘打胎以后,她就没有再出来过,对这古代的医疗水平她还是有些担心的,也惦记着云娘不知道好了没有。

    花英姑姑掩嘴边笑边领着曲牧亭往楼上走:“真不是被家里人责罚了?穆爷那天走了以后,姑姑我可一直担心着呢,生怕穆爷以后就不来我们这棠英楼了。”

    姑姑你真相了。

    曲牧亭也笑了:“姑姑见多识广就不要拆穿我了,好歹留些面子。”

    “真被罚了?”花英姑姑有些担心:“没事?”不管这穆“爷”是什么背景,终究是富贵权势人家,又是个女孩儿,被家里知道留宿青楼彻夜不归,可想而知是多么严重的事。

    “有事的话姑姑还能在这儿再看见我?”曲牧亭嘴角挂着弯弯的笑,带着几分飞扬的自信,无端让人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事,在她看来不过都是小事而已。

    “怎么会没事,明明殿、都说了不许再来的,可是爷她不听话。都被罚了半年俸禄了还非要来,万一再被发现,估计要被禁足一整年了。”小苏鼓着腮帮子,又担心又不敢担心。

    “就你话多。”曲牧亭佯装生气的拿扇柄敲了小丫鬟的脑袋:“被姑姑知道了,嫌我们没钱,不接待可怎么办?你还想不想看漂亮小姐姐的舞蹈了?”

    “呵呵,穆爷说的玩笑话,姑姑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咱这棠英楼的大门随时朝穆爷大开,只要穆爷愿意来。”花英姑姑脸上笑呵呵的,心里却是百转千回。

    罚俸半年?禁足?那丫鬟没说完的殿字后面又是什么?她早知这穆“爷”不是一般人,可听着俸禄两字,心里还是突了一下,既然领着朝廷的俸禄,想来这位也是个有品阶的夫人,当朝有几个有品阶的夫人花英姑姑并不知晓,可像穆“爷”这般年纪,又明眸皓齿气质不俗的,恐怕还真没几个。

    唯一有可能的也只有那位了。可是,这可能吗?花英姑姑不着痕迹的偷偷打量曲牧亭,想从她身上看出点什么来。如果真是那位,那这穆爷的身份可就尊贵了,她这棠英楼也算是遇上贵人,有救了。

    “姑姑还没说云娘如何了,我想去看看她,不知是否方便?”问着是否方便,曲牧亭脚下却不带停的,直接去了云娘的房间。

    她理所当然的认为云娘此刻必然是在的,却没想到被花英姑姑客气的拦了下来:“穆爷不妨去姑姑那儿坐坐。云娘她接了外客,并不在楼里。”

    “外客?”曲牧亭皱着眉头,她早先也知道棠英楼有接外客的生意,只是这云娘如今身子,就出去接客,还不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呢。

    “姑姑也该怜惜下楼里的姐妹,云娘这般身子,如何能出去接外客?”

    所谓“外客”不过是说的好听而已,多数都是些不方便上青楼寻欢之人,将楼里的姑娘接了出去,不受青楼约束,恣意做乐,弄的姑娘伤痕累累,才肯罢休。更有甚者,就此殒命也是有的。

    曲牧亭一开始并不知情,只以为是普通的出台接客,直到亲眼见到楼里的姑娘满身伤痕的回来,才知道所谓的接外客是怎么回事。联想到云娘才刚刚小产的身体,语气便有些不太好。

    “穆爷怎知我不怜惜她?”花英姑姑叹了口气:“云娘性子倔,出了那事之后,心里一直不痛快。正好楼里一年一度的花魁竞选要到了,那人答应捧她上位,自然是应的。”棠英楼里虽然没有绝对的自由和公平,但在接外客上,一直都是由姑娘们自己选择的。

    利益与风险并存。毕竟那些外客多数都不是普通人,出手大方,虽然有风险,但风险不是绝对的,利益才是绝对的。

    曲牧亭皱着眉头没有松开:“云娘她是不是还是放不下那个书生?不然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出去接什么外客,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

    “那倒不是。穆爷先去我那儿坐会儿。”花英姑姑领着曲牧亭绕开云娘的房间,又往楼上去了。

    这是棠英楼的顶楼,除了几间上好的厢房外,花英姑姑的卧室也在此处,隔绝了楼下的吵嚷声,倒是安静了不少。

    花英姑姑给曲牧亭沏了新茶,继续说道:“那张生欠了赌坊不少银子,利滚利实在还不上,被赌坊的人剁了右手,撵出城了。”

    曲牧亭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她没想过书生的下场这么惨:“云娘知道吗?会不会是受刺激了?”

    “她知道的。虽然一时可能走不出来,但张生对她的影响已经过去了,云娘自然是有她以后的路要走。”

    曲牧亭轻轻的啜饮着手中的茶,没再多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云娘的选择她虽然不赞同,但也不好多说什么,站在云娘的立场,想要在棠英楼出头,并不是什么坏事。

    “云娘这会儿不在,等她来了再教她给穆爷赔不是。”花英姑姑笑着给曲牧亭添了茶,又说道:“只是姑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穆爷方便不方便?”

    “姑姑请讲。”

    “这花魁竞选,我想请穆爷来当个评委。如何?”花英姑姑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此番权当给姑姑撑个场子,可好?”

    “姑姑说笑了,花英姑姑的场子哪里还需要我一个小人物来撑。”曲牧亭摩挲着手上的杯子:“再说,姑姑也知道,我这可还是戴罪之人呢,偷偷来玩玩还要小心翼翼的免得被发现。花魁竞选之日定然是热闹非凡的,我这一露面,恐怕回家就要被罚跪了。”

    罚跪不罚跪的不好说,但曲牧亭如何看不出来这花英姑姑是想借她的势?这人是风月场上的老手,恐怕早就看出来自己的身份不一般,只是如此直白的将自己的目的说出口,曲牧亭还是有些不快的。

    她来这棠英楼,本就是为了图个放松轻快,跟以前下班去逛个酒喝两杯是一样的道理。现在多了些目的,就没有了寻乐的滋味,谁也不至于给自己花钱买麻烦。放下手上的茶杯,曲牧亭客气的笑了笑:“既然也没有见到云娘,我也不等了,就此先走一步。”

    “穆爷慢走。”花英姑姑见她要走,也知道是自己的话惹了她不高兴,快步绕到曲牧亭的身前,挡住了曲牧亭要离开的路。

    曲牧亭皱着眉头:“姑姑这是何意?为何要挡我出路?”

    花英姑姑咬着牙,一狠心索性说了实话:“云娘她不是接了外客,云娘她是接了不该接的客,如今只有出来的气没有进去的气。我知夫人身份尊贵,求夫人救我棠英楼一次。”

    说着就朝曲牧亭跪了下来,额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上,曲牧亭还没反应过来,那血迹就已经渗了出来。

    “扶姑姑起来说话。”曲牧亭猜到花英姑姑可能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刚才花英姑姑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曲牧亭只当她是想利用自己的身份来给棠英楼的花魁竞选做个噱头,来争取最大的利益。

    却没想到花英姑姑是遇见了麻烦来求她的。看着那殷红的血迹,曲牧亭不由自主的就心软了,在古代,女子地位本就不高,尤其是她们这些青楼女子,不过都是供人玩乐之物。偏偏也就是她们这些地位不高的女人,为了生存,努力的向上,学习着各项本领。即使身在污浊之中,也并没有放弃过生的希望,仅这一点就是值得敬佩的!

    心软归心软,她也不是没主见任人拿捏的。别说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花英,就算她真的能帮,也不能让花英姑姑觉得她就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不然以后恐怕少不了被她拿捏着做些别的事。

    曲牧亭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在这千百年前的青楼老鸨面前,她还嫩的很呢!

    端架子她在太子府也练了不少时间,信手拈来很随意,合了扇子翘着腿,细细的品了口茶以后才说道:“姑姑有什么话说,就请说,不用这般,我可消受不起。”

    小苏扶了人起来,就乖乖的站在了自家太子妃身后,一副家教很严的样子,垂手低眉不敢多话,就是为了给自家太子妃撑着气场。

    花英姑姑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了,如果不把握住,她这棠英楼恐怕真的难逃这一劫,到时候这楼里一群可怜的姑娘,怕是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

    曲牧亭见她迟迟不开口,也并不催促,只是端着茶杯,慢慢的品着。能让花英姑姑不惜跪下求她,可见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虽然她是太子妃,但碍于她对这个太子妃还并不是那么的了解,这件事她能不能帮,能帮到多少,都还是个未知数。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就与夫人说实话。”花英姑姑下了决定。

    “难不成姑姑还想编个理由糊弄我?”曲牧亭冷冷的说道:“能让姑姑不惜以血留我,看来不是小事情,姑姑如何料定我就能帮你?说到底,我也不过就是个妇道人家。”

    “若是别人,姑姑我恐怕也就不开这个口了,但夫人不同。”至于怎么个不同法,花英姑姑并没有说,拿手绢擦了下额头,才缓缓说道。

    “其实,这事儿不是一天两天了,早晚都是要出事的,就算不是云娘也会是别的姑娘,我提心吊胆的过了这么长时间,如今,虽然出了事,可心里却也踏实了不少。”

    “到底是怎么回事,姑姑不妨细说。”曲牧亭也放下了手上的茶盏,端架子端的差不多了,其实她还是挺关心这件事的。

    “唉,说来也没什么稀罕。”花英姑姑叹了口气:“不过是那些权贵,我们得罪不起,才会留下祸根,一次次的任由楼里的姑娘被欺负。”

    “穆爷也知道,我们这里一直都有接外客的说法,其实除了棠英楼,其他花楼也是都有的。”花英姑姑恢复了以往的称呼:“所谓外客,其实,从一开始接的就是些达官贵人,这些贵人普遍出手大方,很得姑娘们喜欢。”

    曲牧亭听明白了。昝琅跟她说过,本朝官员,不得狎|妓,他们碍于身份,自然是不能出入青楼的。但律法是死的,这人是活的,他们不能进,并不代表青楼里的姑娘不能出去,这才有了接外客的说法。

    以至于后来,接外客发展起来以后,才又有了许多不入流的手段,许多富人为了满足自己私下的癖好,不惜花重金请姑娘们接外客,一来二去的,反倒掩护了那些达官贵人们。

    “云娘接了不该接的人?”曲牧亭开口问道。这个不该接的人,恐怕身份地位也不会低。

    “我与穆爷说实话,只求穆爷能救我这棠英楼里的姑娘们一回。”花英姑姑说着又要往下跪,被曲牧亭拦住了:“姑姑先说明白了,再跪不迟。”

    “是刑部尚书张韬。”花英姑姑也没有含糊,直说道:“这刑部尚书是太尉大人的心腹,太尉大人权倾朝野,无人敢动他手下的爱将。那张韬本就是常接的外客,他下手又重,许多姑娘都受不了,不过碍于他的身份,不敢言语。这次云娘为了夺花魁,一改往日素气的装扮,捯饬出来倒是新鲜的很,被那张韬看到了,要带回府去。”

    “云娘去了?”

    “如何能不去?”花英姑姑哭笑了一下:“若是寻常人等,也许可以推脱一二,可那张韬我们怎么得罪?云娘去了,也惹祸了。”

    “怎么惹祸了?”曲牧亭有点忧心,云娘看似柔软,其实性子很烈,曲牧亭就是看中她这点,才会对云娘多有挂心。

    “唉,张韬玩的太狠了,云娘不愿意,几番挣扎下就伤了他。”花英姑姑面露愁色:“这一天不过是早晚的事,就算不是云娘,也会有其他的姑娘。”

    “伤的重吗?云娘呢?那张韬不会轻易放过她的?”想到先前花英姑姑说的只有出来的气没有进去的气,可见云娘也是遭了大罪的。

    “重不重的不好说,伤在那个位置,也算是为楼里的姑娘出了一口恶气。”花英姑姑说道:“至于云娘,抬回楼里的时候,满身都是伤,连一块好肉都找不到。据说,是被张韬用了私刑。”

    “私刑?他怎么敢?”曲牧亭皱眉,私刑不管是在哪个朝代都是不允许的,刑部尚书竟然公然在府里设私刑,看来还真是权势滔天了。

    “他怎么不敢,那可是刑部尚书,自然是敢的。花英姑姑继续说道:“看着棠英楼这楼上楼下怪热闹,可得罪了张韬就意味着得罪了太尉一门,这上上下下的姑娘心里都揣着不安,生怕一不小心就有今天没明天了。”

    “所以,你才求我?”曲牧亭盯着花英姑姑:“既然张韬太尉护着,你如何敢向我求救?难道我就不怕张韬,不怕太尉?”

    她要逼问一下花英姑姑到底知不知道她真实的身份,如果她只是推测自己是有权有势的贵夫人,那她自己肯定也不能暴露了,要是她真的知道自己太子妃的身份,那也不用再费心掩饰。

    花英姑姑没有说话,却直接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三拜九叩之后才说道:“倘若不知,我也不会开口。”

    这礼一行,剩下的也就不用多说什么了,曲牧亭将人搀扶起来后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我的漏洞就那么多?”

    “推测罢了。王城里的权贵人家也不过就那么几户,左右一推测也就能知道个大概了。”花英姑姑又说道:“更何况曲将军爱女好打抱不平又爱憎分明,姑姑我还是略听过一二的。”

    原身是什么性格曲牧亭并不了解,她也没地方可以了解,让她觉得郁闷的是,这花英姑姑实在是厉害,拆穿她男装的身份还不算,如今更是连她的真实身份都知道了,真是千年老人精,让你不得不服!

    “我知穆爷身份特殊,定然不能直接插手,所以才想请穆爷来给花魁竞选做评委。”花英姑姑扶着曲牧亭的胳膊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届时穆爷不用露面,我只在二楼单开一包间,奉穆爷为上宾。再传出话风,只说棠英楼接了贵客,不肖多说,定然会引人猜测议论。张韬他摸不准情况,也不敢轻易对我们下手,好歹缓口气,再另谋他法。”

    曲牧亭揣着心事,敲着扇柄。她确实是想帮忙的,可再考虑到花魁竞选当日,场面一定十分热闹,这来来往往的人群,保不齐她就露了馅。被昝琅知道逛青楼选花魁倒是没什么,大不了再被罚抄抄《女训》,可她怕的是被有心人知道了。

    心再大,曲牧亭也不会忘了这可是在古代,太子妃如此行为已经可以算上为妇不良了,万一被张扬出去,别说是她,恐怕连太子都要受牵连。她平常偷偷摸摸的溜出来玩玩还要再另外装扮一番,更何况是花魁竞选这种事?

    谁知道还会不会再多出来几个花英姑姑?别说几个了,有一个心怀不轨的,就够她喝一壶的!

    “既然姑姑知道我的身份,也该知此事关系重大,我需回府考虑一二,才能给姑姑答复。”曲牧亭话没有说满,她确实需要回去想一下才能做决定。

    花英姑姑眼见有希望,自然是满心欢喜的表示等她消息,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曲牧亭临走前又去看了看云娘。看着躺在床上伤痕累累的云娘,曲牧亭心里也不好受,尤其云娘还冲她笑,跟她说现在过的很好,只是些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出了棠英楼,曲牧亭深深的叹了口气,这就是阶级,身在底层总有许多的身不由己和不能得罪。那花英姑姑也算是顶厉害的人物,为人处事老练周到,接人待客也不似普通老鸨一般殷勤作态,见识气度都不像是青楼里能教出来的,连带着她手下的姑娘们也都各有风姿。

    可就是这样厉害的人物,在权利的威压之下,为保全棠英楼也不得不向自己下跪磕头。花英姑姑跪下的时候,曲牧亭心尖都是颤的。她来自现代社会,见多了事业上的女强人,在她看来,花英姑姑就是这样的女强人,可偏偏这样的女强人为了生存不得不像权势低头,那种滋味,真的不太好受。

    “爷怎么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小苏跟在太子妃的身后,见太子妃一会儿叹气,小声的说道:“爷要是想来当评委,我们偷偷的,不让殿下发现。”

    听着小丫鬟的话,曲牧亭揉了揉她的脑袋才说道:“不是殿下发现,万一被别人发现呢?一个花英姑姑能看出我们的身份,难保不会有第二个,那到时候怎么办?万一连累了殿下又怎么办?”

    “啊?”小丫鬟实在没想那么多,一听太子妃这么说,一张脸顿时就苦了:“那还是不要去了。”

    “花英姑姑是走投无路才求到我们的,要是真的不管,恐怕棠英楼会有大麻烦。”曲牧亭合了扇子,慢慢的踱步向前。

    “那、那怎么办?”

    “我想想。”

    说是想想,可曲牧亭心里知道,她不会就这么不管花英姑姑的。如果说一开始进了棠英楼的大门是因为云娘的话,那后面接二连三的光顾,全是因为花英姑姑。

    她在这个青楼老鸨的身上能看到很多当代女性身上才有的那种拼搏的精神,那种精神在这个时代少之又少,青楼里的老鸨大多都是把手下的姑娘当成是摇钱树,而花英姑姑却努力的把棠英楼变成姑娘们的避身所,尽最大的可能让她们可以更自由更畅快一些。

    溜达了半天天色晚了,是时候该回府了,曲牧亭带着小丫鬟特意绕路又去了趟老李的烧饼铺,买了两个油酥烧饼还外带了一个,特意叮嘱老李带走的那个要烤的酥脆酥脆的,还多撒了很多的白芝麻,看上去金灿焦黄,惹人流口水。

    小丫鬟吃着自己手里的,小眼珠子一直在那个上面打转,曲牧亭看了心里好笑,自己接过来提着:“别看了,这可不是给你的。”

    “娘娘偏心,给自己烤个这么焦的,还多加了很多卤肉。”小丫鬟咬着烧饼,嘟着嘴。

    曲牧亭发现这小丫鬟胆子越来越大了,尤其是在吃的面前,竟然都敢跟自己提意见了,这要搁在以前,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呀,由此可见,小丫鬟也是个吃货!

    “怎么心里不平衡了?”曲牧亭拎着烧饼在小苏跟前晃悠了一下:“这可是给太子殿下捎带的,你还有意见吗?”

    一听说是给太子殿下带的,小苏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娘娘给殿下带好吃的,殿下肯定很高兴,肯定会更加宠爱娘娘,娘娘得宠了,才能领着她去吃更多的好吃的。

    一个烧饼而已,她也有。吭哧吭哧的啃着自己的烧饼,再也不往曲牧亭手上偷瞄了。

    两人出门的时候就不早了,这会儿回来天色早黑了,曲牧亭心里揣着事,打发了小丫鬟先回去,自己拎着烧饼就去找太子殿下了。

    夜色有些朦胧,光线有些暗,曲牧亭走了两步就开始后悔为什么把小丫鬟给撵走,她怕黑的呀!

    尤其穿越成太子妃以后,以前还能用无神论给自己打打气,现在说是无神论可她心里早就不信了,不然她也不会在这儿呀!

    往常也不觉得太子府有多大,她跟太子的院子也没隔多远,只是今天越走心越慌,周遭的假山树木统统都成了她的假想敌,好像随时都能伸出狰狞的爪牙把她拖到无边的黑暗里。

    越想心越慌,脚下的步子也凌乱了起来。

    昝琅从书房出来就听侍卫说太子妃回府了,只是并没有回自己的小院反到去了她的寝殿,猜测太子妃可能找她有事也就快步跟上去了。

    才走到小花园里,就看见太子妃隐约的背影有些匆忙的样子,昝琅觉得她可能有急事,不然脚步怎么那么匆忙,随即加快了步子想追上太子妃。

    她这一加快不要紧,直接吓坏了曲牧亭。她绷着神经一直注意着身边环境的变化,甚至连路边蚂蚁的走动声都听在心里,更何况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她听着脚步声就在身后,越发慌的不能行,又不敢回头看,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恨不得自己能长个翅膀,赶紧飞到昝琅的住处,如此想着脚步也越走越快,几乎都快变成小跑了。

    昝琅在后面跟着太子妃,见她越走越快心中也是纳闷,也快步撵了上去,谁知她这一撵,彻底吓惨了曲牧亭,直接把腿就跑了起来。

    她自己本来就怕的厉害,又被身后的脚步给激到了,慌乱之下也看不清脚下的路,跑了两步就被绊了一下,踩住衣摆直接就摔倒了。

    昝琅见太子妃跑了起来,就意识到有点不对了,还没等她开口喊人,太子妃已经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了。昝琅也顾不上许多,赶紧过去,就看见太子妃脸色苍白,眼眶微红,不停的喘着粗气,凑近过去才注意到,太子妃浑身都在轻颤着,胳膊肘的地方也被擦伤了,一身的凌乱,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好好的,你跑什么?”

    曲牧亭摔倒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完蛋了,被追上了,等她看清过来的人是昝琅的时候,那根紧绷的筋才算放松了下来。这一放松立马就觉得疼了,不止是胳膊上疼,连着膝盖到脚踝都是火辣辣的疼,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一次摔的是真的挺惨的。

    “你不追,我不就不跑了?”曲牧亭有些小抱怨:“乌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你一追,我害怕才跑的。”

    昝琅听着她软软糯糯的抱怨声,也反思了一下自己确实不该这么莽撞的追着太子妃过来,可能应该先叫她一声。

    “先起来。”说着就想扶太子妃起来:“你这怀里护的是什么?自己都顾不了,还那么宝贝。”

    “既然护着,那肯定是宝贝了。”曲牧亭扶着昝琅的胳膊刚想站起来,就惨叫了一声,又跌了回去,幸亏昝琅扶着才没有又摔一回。

    “怎么回事?是伤到腿了还是伤到脚了?”昝琅急忙蹲在地上,半搂着太子妃有些紧张。

    “可能是脚,也可能是腿,就是下半截疼的厉害。”曲牧亭被疼的额头上都出汗了,她刚才逞强想站起来,谁知道不仅没站起来,还受了二次伤害,要被自己蠢哭。

    缓了口气把她护了半天的油酥烧饼拿出来递给了昝琅:“喏,刚在外面给你买的,味道不错,就是不知道还酥不酥了。”一边说着一边往昝琅怀里塞:“其实刚出炉的时候最好吃,外面焦黄脆口,里面再加上老板独门秘方卤的肉,那才叫一个满口生香。”

    她话这么多,实在是因为疼的厉害,想说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可这说了半天还是疼的很,曲牧亭深呼了一口气:“你尝尝呗?”

    昝琅接过了她护着的宝贝,目光落在太子妃的脸上,夜色太深看不清那眼底的情绪到底是什么,低头将撕开外面的一层油纸,露出了里面已经面目全非的烧饼。

    咬了一口,慢慢的品着,好大会儿才说道:“确实好吃,满口生香,孤从来都没有吃过。”

    “就知道你没吃过我才特意给你带的。”曲牧亭撑着脸上的笑,继续讨好着金主:“所以呀,殿下别老动不动的就禁足我,我偶尔出去转转碰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肯定不会忘了殿下的。”

    “还疼不疼了?”昝琅没接她的话,天色又暗了不少,也看不清楚伤势到底什么情况。

    “疼,下半截钻心的疼。”曲牧亭本来想转移一下注意力。可其实根本就没有用,该疼还是疼。

    “叫太医。”昝琅头也没抬的直接吩咐道。

    曲牧亭正纳闷没看见他身后还跟了别人呀,就见一个影子“嗖”的一下就不见了,估计是一直跟在昝琅的身边,或者是听见动静后过来的。

    她这边还沉迷在古代武术不可自拔的时候,昝琅已经把那个宝贝的烧饼塞回了太子妃的手上,然后将人打横着抱了起来,沿着花园小路继续往前走。

    曲牧亭一只手抓着昝琅的衣袖,十分的纠结,犹豫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人家太子想抱抱自己受伤的太子妃怎么说都不过份?

    就她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想自己走也实在是走不了呀!看着太子走的方向,曲牧亭有些纳闷,这太子殿下不是不让随意去他的寝殿吗?这是什么情况?

    脑子也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太子府里的秘密,以及她自以为是的猜测。心里忍不住暗喜,进了太子寝殿是不是就意味她有可能会遇见那个梦里的美人?就算看不见,那她离美人也更近了一步!

    “殿下这是往哪儿去?”曲牧亭佯装无知的问道。

    “去孤那里,离的近些。”昝琅目不斜视的带着人穿过了回廊。

    曲牧亭一直对这个回廊尽头十分感兴趣,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和梦里一样,有着一模一样的场景,等昝琅抱着她转过了弯,才看到那里不过就是一处空旷之地,也并没有什么撑着伞的漂亮美人!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昝琅注意到太子妃的目光一直盯在她平时练武的地方,可那里只是一片空地,什么都没有。

    “并没有看什么。”曲牧亭下意识的说道:“殿下不是不许我过来吗?所以好奇才多看了两眼。”

    昝琅呼吸一顿,之后才说道:“孤没有不许,以后太子妃尽可以随意来往。”

    曲牧亭一听这话,有些激动抓紧了昝琅的胳膊。随意来往!少年你的秘密呢?

    她觉得自己有些接受不了这么巨大的惊喜,随意来往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真的离美人越来越近了!

    只是,少年你的肌肉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结实呀?入手的感觉很一般嘛,甚至还有点瘦弱。

    作者有话要说: 入V啦,可以收藏一下我吗?作者君特别希望自己的作收能往上涨到三位数(对,就是这么可怜,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很无奈。)先在这里谢谢啦,么么哒专栏地址在这里

    伤势

您正在阅读《攻了那个太子!(gl)》的章节:第二十七章她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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