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莫唤东和孙耀南此时都在靖远侯府, 莫唤北和莫唤西也一起在前院等着莫如锦回来。莫唤东一是关心, 二是有事相商, 想赶莫唤北走人，但是现在的莫唤北已经十四岁了，利索的跟个猴子一样, 身边还有非常机敏的十一，一时真的降服不了，只好随他。

    莫如锦一进门就听见莫唤北和十一兴奋的叫声, “姐姐，你回来了，终于到家了，我等的急死了！”“汪汪, 汪, 汪汪汪~”

    “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爹娘呢？”

    “大嫂怀孕了，跟娘在后院等着呢，爹生气了, 出去喝酒了。不过，姐姐你不要多想，我和娘, 还有大哥大嫂都是希望姐姐回家的，在那个冰冷冷的地方我们担心的很！”

    “嗯，姐姐也喜欢咱们家里, 大嫂怀孕多久了？”

    “三四个月了，我不太清楚，对了，大哥还在屋里等着呢，还有孙大哥，咱们先进去，姐姐。”莫唤北像小时候那样，牵着莫如锦往里面走，步伐有些急切。

    “好了，姐姐知道，你先松开手。你今年都这么大了，弱冠之年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十一也跟你学坏了，看把它兴奋的。”十一一直在莫如锦姐弟俩身边蹦跶，尾巴摇的欢快。

    “哦。”莫唤北不乐意，但也知道这是礼仪。

    莫如锦走在前面，莫唤北和十一跟在后面，上了阶梯就看见莫唤西笑的谦逊，“唤西也这么大了，先进屋里。”

    “是，二姐。我和唤北得了信就等着了，倒是姐姐回来的慢了些。”

    “嗯，总要收拾收拾。”屋里莫唤东和孙耀南正在说着什么，莫如锦看见就知道，这是有事等着，“大哥，孙大哥。”

    “锦儿回来了。”

    “如锦妹妹，怎么样，那边府里有没有为难你？不要怕跟孙大哥说，况后佑打不过我，哈哈，哈哈哈~”孙耀南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直率又爱开玩笑。

    “我一直知道孙大哥的功夫最好！”莫如锦坐在莫唤东的下座，看着挨着自己坐的莫唤北，“唤北，你去和姐姐的丫鬟说，让他们把东西都搬到我的院里，你在屋里指挥她们摆放，让唤西在外面监督着。”

    “啊，好，三哥，走。”莫唤北知道这是有话说，要避开自己两人呢，尽管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听话。

    莫唤北都知道的事，莫唤西自然也明白，跟几人告辞之后和莫唤北一起去了后院。

    莫唤东叫了人守着门，才开始说起正题，“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那件事你有把握吗？今天看着不像啊，宫里也没传出来消息。”

    “我有把握，你和孙大哥尽管放心，这好几家人的姓名，妹妹我怎么敢开玩笑，你和孙大哥领了军令，什么时候出发说了吗？”

    “说了，明天卯时准时出发，周延先行一步，后天同一时间我和你耀南哥再走。我和耀南在北边，周延还是南边。”

    “太子呢？你们没提？”

    “提了，太子也同意了，他是监军，和我们一起前往边关。”

    “那就好，算算大概还有三四天，孙将军同意吗？”这话就是问孙耀南了。

    “当然同意，我们家为国效力，牺牲了多少族人，但是为了以示忠诚，证明我们没有违反之心，每次回来都要先上交兵符，还要时时刻刻伏低做小，摆足了姿态，就这皇上还不放心，娶了一个翰林院的清官之女，真的是清啊~我娘当时看见那些嫁妆，脸都青了。”

    “她人怎么样？”

    “能怎么样，还行，就是人胆小懦弱没主见，被管傻了，还不如我的丫鬟。”

    莫如锦虽然可怜那姑娘，但是她要是自己不立起来，自己就算给她公主的身份另送一个金山都没用。

    “算了，这皇上也是，就算你不能娶皇家郡主了，也不至于暗示孙将军给你娶了这么差的。这样也好，咱们办起事来，也没那么多愧疚了。”

    “记住，咱们就这一次机会啊！”

    “放心，只要那件事你有把握，我和你哥哥就一定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那就好！”接着三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直到林氏派人来催，莫如锦才到后院，莫唤东和孙耀南四人在前院单独吃饭。

    林氏看见自己的女儿就止不住眼泪，“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娘这心里，真是不是滋味…呜呜……”

    看着哭的泪眼朦胧的林氏，莫如锦心里愧疚，其实本来不用这样的，一切都可以暗中处理，只是…算了，以后就不这样大费周折了。

    “娘，别哭啊，你是不是不喜欢女儿回来？那女儿去庄子上单过了啊。”

    “去，说的什么话！娘是心疼你，傻丫头，虽然你还是清白之身，但是总归是要喝两家水的人，以后别人要是说你可怎么办啊！”、

    “怕什么，这是圣旨赐婚，别人议论可以找皇上啊，咱们怕什么！娘，别哭了，我饿了，再不吃饭饭菜就凉了，再说，嫂子都怀孕了，要是饿着娘的宝贝孙子怎么办？”

    “对，对，你嫂子的身子重要，不哭了，咱们先吃饭，吃饭！悦琪，来坐，咱们吃饭，是不是饿了，饿了要说。”

    “娘，我没事，刚才吃着点心呢，一点也不饿。如锦回来了，咱们有的时间慢慢说，娘也别伤心了，与其在那个无趣的王府一天天数日子过，真不如现在这样另嫁良人，是，如锦！”林悦琪的性子和成婚前一点都没变，还是直率简单的很。

    “还是嫂子你说的对，不过，你怀孕怎么不让人跟我说一声，要不是唤北说了，我还不知道呢。”

    “可不是我不和你说，前两个月不稳，娘不让我说，就一直瞒着。今天上午大夫才说好了，才敢去报信，我娘都还刚刚知道呢！”

    “怎么会不稳？”

    “也没什么，就是刚开始我不知道怀孕了，然后和你大哥打架来着，他又不肯让着我，我也不肯认输，打的激烈了些，当时摔倒在地上了，流血了才知道，然后一直卧床静养，你大哥都快吓死了，娘也骂过我们了。”林悦琪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自己太爱比划了，成亲之后忘了会怀孕的事，现在就悲剧了。

    “你真是的，和我大哥真是绝配，两个都没脑子！我看看~”莫如锦拉过林悦琪的手把脉，脉象平和，还不错。应该是林悦琪的身子一直调养的不错，不然换个身娇体弱的，孩子飞当场就流了！

    “如锦，你什么时候会看病了？”

    “在王府没事做，天天找医书来看，你是我第一个搭脉的人，怎么样，是不是很荣幸？”

    林悦琪皱眉，一脸为难，“如锦，要不你给你哥看，我觉得外面的大夫挺靠谱的。”

    “……”

    “不识好人心，娘，咱们吃饭！”莫如锦假意生气，不搭理林悦琪。林悦琪是个神经大的，连声复合，“对，对，娘咱们吃饭！”

    “……”

    吃过饭三个女人又聊了一会，莫如锦和林悦琪才起身准备离去，林悦琪让丫鬟跟的远一点，挽着莫如锦的手臂，“如锦，郑雯她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啊，怎么这样问？”

    “猜的，以前她总是喜欢跟在我身边，我知道是为什么，好用我的无知和粗鲁凸显她的温柔善解人意，之前被赐婚的时候我就想跟你说，只是你大哥说这事你应付的过来，后来，我看也风平浪静的，就没再特意说什么。可是现在市井流言太多了，我也听到了，是不是她使用哪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欺负你了？！”

    “也没有，我们两个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是这样最好，就怕她暗地里做什么，听说当初皇上想赐婚他们家，但是为人妾室，礼王爷本身有没有多大的权利，庶女也成，是她自己要求的，估计是早就看上礼王爷了，哼，我就知道她不是个老实的。”

    “无所谓，我现在和礼王爷没关系了，她想怎么折腾都是她自己的事。再说，这男人总有喜欢的人，她怎么说都和咱们相识一场，她过的好，比咱们不认识的人过的好不是更好一些？！”

    “说不过你，要是我的话，有人敢这么抢我的丈夫，我一定灭了她！”

    “是吗，我大哥好像也是有侍妾的？！”

    “那不一样，在我之前就有，和我给的让他发泄的，都是不值得上心的，他要是对别人比对我好，或者那些人不听话了，我肯定收拾她们！”

    “行，你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你快回去，也不知道大哥和孙大哥商量完了没，你让丫鬟照看好啊，别让我担心。”

    “知道了，你回去，我也走了!”林悦琪跟莫如锦道再见，自己也不要丫鬟扶着，捧着肚子走了。

    到了出嫁前的院子，看着熟悉带着些陌生的景色，看着明亮的月光，“还是你最熟悉，不管在哪里，你都一样，永远用清冷无双的光芒照着，高高的挂在那里，冷眼看着人世变迁。”

    “小姐，夜里凉，进屋。”

    “嗯，烧水了吗？”莫如锦随着丫鬟往屋里走去，跟记忆中稍稍不同，但是看着还是很亲切的。

    “小厨房准备好了，玉兰守着呢。奴婢先帮小姐把首饰去了。”

    “嗯。”莫如锦坐在铜镜前，任丫鬟施为。舒舒服服的泡了热水澡，换上干净的睡衣，丫鬟在后面给她擦头发，莫如锦手里捧着本书在看。

    “小姐什么时候爱看这些书了？”

    听见声音一回头才发现，给自己擦头发的竟是玉簪，“什么时候过来的，我竟不知道。”

    “奴婢白天在绣楼忙活，晚上听到小姐回府的信儿，就换了衣服拜见小姐，哪知道正好看见小姐洗了澡出来。奴婢也好久没伺候小姐了，就让玉钗下去了。”

    “嗯，听说你儿子都三岁了，明天带过来我看看。这几年我也不经常回府，你在府中过得如何？”玉簪当初嫁给了管家的儿子，平木林。一转眼也有四五年的时间了，前几年生了儿子，莫如锦打了赏，别的倒是不知道。

    “小姐还记得呢，奴婢的儿子叫平炎，现在三岁多点，平时比较调皮。这些年，奴婢在府里过得不错，有小姐罩着，夫人和奶奶都是宽和的人，谁还敢找奴婢的事。就是平家对奴婢也很好，公公当年也是小姐扶上的管家位置，对小姐一直感激着呢，婆婆年纪大了，在家看着奴婢的孩子，为人也很慈和，奴婢的今天都是小姐给的，奴婢感激小姐一辈子呢！小姐，您现在也回府了，奴婢跟少奶奶说一声，还回来伺候您！”

    “这倒是不用，你现在有孩子有自己的小家了，天天在我身边伺候着，跟你的儿子可不好见面，你在绣房做了几年了，也都熟悉了，不用来回换了。玉绾几人也顶事了，你不用担心。说到这个，玉钗也是该嫁人的年纪了。”

    “是啊，玉钗几年有十九了，就是再伺候一两年也是使得。奴婢还是喜欢跟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人宽和奴婢这么些年最幸运的就是这一件事了。奴婢刚开始嫁的时候，婆婆都说，这五百两银子就是一般的小姐出嫁也就这么些了。”

    “你们跟了我这么久，也该让你们过的好才是。好了，不用擦了，快干了。今天晚了，明天午时你带着你儿子过来给我看看。”

    “是，奴婢明天就带过来，也让奴婢的儿子沾沾小姐的福气。”

    “福气？我有什么福气，现在外面不好听的说的多。”

    “哪有，不过倒是许多议论的，还有说皇上深明大义，重情重义的。”

    “重情重义？是啊，皇上的名声现在一定很好。”

    “小姐……”

    玉簪还想说什么，莫如锦拦下，“好了这些事我有分寸，你回去，明天早上我还有事。”

    “是，小姐早点休息，奴婢告退。”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