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遗忘

    海伦娜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 她隐约听到耳边有断断续续的声音，只是睁不开眼，也动不了， 就像鬼压床一样。

    她记得自己回去找布鲁斯求证， 可回了家， 屋里却没有人， 她便想着去他卧室找些证据，然后洛基突然出现，他叫她海伦娜·福尔摩斯， 奇怪，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姓福尔摩斯？等等， 她究竟是姓什么来着？她老爸是魔法部长， 可是这一届的魔法部长叫什么名字呢？还有妈妈，她想不起来是霍格沃茨的哪一位教授了。

    海伦娜努力去想， 却感觉到脑中一阵刺痛，她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主人， 她快要醒了。”有人颤巍巍地说了一句。

    被称作主人的人发话：“那就让她继续睡。”

    海伦娜认出这是洛基的声音， 她记得洛基说要带她走， 她不同意，两人起了冲突， 再后来，她看到一道幽蓝的光，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看来是被洛基带走了。

    第一个声音继续说：“她目前只收集到了两种材料，动作也太慢了，材料没有集齐的话我们就不能……”

    他还没说完，洛基就笑了一声：“虫尾巴，那你想个办法，让她尽快集齐这些东西。”

    她收集材料不是为了变回人吗？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还有虫尾巴，那不是伏地魔的头号仆人么，伏地魔还没死透，转头就喊洛基主人，伏地魔的棺材板都盖不住了。

    虫尾巴迟疑着说：“那再改一次她的记忆，让她直接去找剩下的材料？”

    洛基笑了起来：“你的想象力真是贫乏得可怜。”

    他们在说什么？再改一次……也就是说，她的记忆之前就被改过。查尔斯说她遗失了一部分记忆，难道其实是她的记忆被人篡改了？海伦娜正震惊于自己听到的话，突然感觉到脑中侵入了一团幽蓝的光，她下意识地想要把那个东西推出去，然而她越来越虚弱，最后，再次陷入深沉的黑暗中。

    洛基将权杖收回来，转头问其他人：“让你们去抓的人都抓来了吗？”

    底下黑压压地站着一群食死徒，其中一人说：“是的，主人，按照您的吩咐抓了别的巫师，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洛基十分满意：“很好，这样他们才不会发现我们的计划。”

    布鲁斯匆忙换好战衣，带着夏洛克一路到了复仇者联盟总部，他上回来过一次，这次已经是熟门熟路。

    大厅里没几个人，尼克·弗瑞，托尔，再算上钢铁侠总共三个人，其他复仇者联盟的成员并没有在此。

    “他们都去追洛基了？”布鲁斯直觉不对，托尔还在这站着，按理说事关洛基，他应该比谁都积极。

    “啊，蝙蝠侠来了，要喝点什么吗？”托尼招呼他，一点不着急，“这件事复仇者联盟不方便参与，其他人就先走了。”

    “什么叫不方便参与？”布鲁斯听不懂托尼的话，他心中焦急的情绪渐渐演变成了怒气，“洛基都到地球了，站在我们美国的领图上威胁美国人民向他俯首称臣，还杀死了不少无辜百姓，现在你告诉我不方便参与？那要怎么样才方便？像上次一样带着外星军队杀过来？”

    “你说话注意点。”托尔听不得别人diss洛基，尽管他也知道是他弟弟的错。

    布鲁斯看他这个态度就来气，洛基会这么猖狂，还不是家里给惯的，看看当兄长的说的话，都到这地步了还一味维护，他正想教训一下托尔，旁边的夏洛克开口了。

    “他们确实不方便，也没有那样的能力。”他埋头发着短信，看都不看那些人。

    众人这才注意到这个跟着蝙蝠侠一起来的人，他戴着顶灰色的帽子，再加上低着头，一时间看不清他的容貌，可他说出来的话却不简单。

    “这位是？”尼克意识到他刚才话里有话。

    夏洛克没有回答尼克的问题，他抬头看了一眼，直接问：“一共失踪了几名巫师？”

    尼克、托尔、托尼齐刷刷愣住，他怎么知道有人失踪了，还知道失踪的是巫师？

    最后还是托尼先反应过来：“一共8名巫师。”

    夏洛克一点都不意外，如果不是失踪了一群巫师，神盾局也不会把这件事移交给魔法部，魔法世界的问题，普通人的世界当然不方便管。

    他继续问：“失踪的巫师有什么共同点？”

    托尼看了眼尼克，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继续说：“有男有女，但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更进一步的还要他们那边的人调查。”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夏洛克也不和他们多废话，他招呼布鲁斯：“走了，蝙蝠侠。”

    布鲁斯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刚才听到了什么？魔法世界，巫师，被抓走的都是巫师，也就是说海伦娜是一名巫师。这是不同于变种人、异人族的一个全新族群。他记得前一次来复联总部，他曾问过托尼那位霍拉斯教授的身份，当时托尼说是神盾局的最高机密，因为那位教授也是巫师，所以身份要保密。这样一来，他在基地里见到的诡异情况也有了解释。而上一回九头蛇那个蒙面特工的链子应该也是魔法世界的东西，所以海伦娜才能够救他，原来她一直想掩藏的是她女巫的身份。

    知道了这一点，布鲁斯莫名觉得自己和海伦娜又亲近了一些，他知道了她的秘密呢。但他还是十分担心，哪怕她是个不同于普通人的巫师，担心她会害怕，更担心洛基用他完全不知道的方法折磨她，如果是魔法世界的手段，他想帮忙都力不从心。

    托尔从后面追上来叫住夏洛克：“嗨，托尼说你有亲人被洛基带走了，我跟你们一起去找。”托尼那边迅速地查到了夏洛克的资料。

    夏洛克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那你不如先回阿斯加德看看，人没准被带去了那里。”

    托尔当场答应下来：“好的，如果没有，我再联系你们。”他甩动铁锤，整个人瞬间升空。

    布鲁斯不太明白了：“怎么不让托尔帮忙？”人明显不会被带去阿斯加德，这就是个把托尔支开的借口。

    夏洛克神色淡然：“你没见他这么维护洛基，他要在，找到人我们都不方便下狠手。”敢动他妹妹，在他眼里洛基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招呼布鲁斯：“走。”

    “现在去哪里？”布鲁斯很久没有这么一头雾水过了，但真心有点跟不上夏洛克思维的速度。

    夏洛克收起手机，放回兜里：“去找美国这边的魔法部长。”

    布鲁斯记得他一开始说他们没有那样的能力，加上自己先前的经历，普通人恐怕进不去：“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准备一下？”

    “我刚问过麦考夫了，他那边已经和英国的魔法部长打过招呼，美国这边也会卖他面子。”

    听起来很牛逼的样子，布鲁斯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喜欢的女孩有两个很厉害的哥哥，而且看起来似乎都是妹控，他应该如何刷好感度？

    但他对魔法世界几乎是一无所知，布鲁斯只能继续请教夏洛克：“知道洛基抓这些巫师的原因吗？早先万磁王的基地里也出现过巫师，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夏洛克看了布鲁斯一眼：“你应该问洛基为什么抓海伦娜。”

    “你是说洛基其实是冲着海伦娜去的？”布鲁斯一点就通，他很快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洛基的目的是抓这些学生，为什么不直接去魔法世界抓，又何必多此一举去SF广场，反而会暴露他的行踪。

    是他们之前想错了，不是海伦娜去SF广场才遇到的洛基，而是他知道她在那里，特意前去引她出现，她必定是用了什么魔法，暴露了行踪，洛基这才追着人到了他家。

    “但他为什么要抓海伦娜？”

    夏洛克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这个原因必定和海伦娜失忆有关，是她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抑或是他们想利用她做点别的事情，但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死定了。

    海伦娜再次恢复意识，这一次她能睁开眼睛，也可以动了，她从地上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是在一间小木屋内。

    “你终于醒了。”身边有人欣喜道。

    海伦娜转头看去，发现竟然是个熟人：“哈利，你怎么也在这里？我们这是在哪儿？”她揉了揉脑袋，想了半天却没什么头绪，“我好像记不太清楚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这是在美国，我被食死徒抓过来的，我想你应该也是，还有其他几位同学。不过食死徒那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突然走了，其他人已经先回去了。”至于他，总不能任由她独自留在这里，不过这话哈利没有直接说出来。

    海伦娜知道他是特意留下来等她清醒，她道谢：“谢谢你，哈利。”

    哈利别过头，有点不好意思：“没什么，大家都是同学，这是应该的，换了是你肯定也会这么做。”他又问，“你……你感觉好点了吗？”

    海伦娜点点头，头还有些晕乎乎的，但继续待在这里肯定不妥，指不定食死徒什么时候就又回来了：“我们赶紧走。”

    哈利也是这个意思，他拿出魔杖，带头走在前面，将海伦娜护在身后：“你跟着我。”

    两人下了楼，却听到外头有些异动，海伦娜侧耳细听：“好像有人朝这边过来了，还不止一个。”

    哈利指了指门的两侧：“我们一人站一边，到时候看情况行动。”但他还是把更容易藏人的那一边让给海伦娜。

    两人紧张地躲在门边，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海伦娜透过缝隙望了一眼，这叫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满脸都是开心：“是来找我们的人。”

    哈利也从人群中辨认出一个熟人：“韦斯莱先生也来了。”

    这下两人也不必再躲，海伦娜直接跑出去，朝着人群方向挥手：“我们在这里。”她又觉得这样太慢，等不及就小跑着冲过去。

    布鲁斯看到来人眼睛一亮，她没事！这实在是太好了，他看着她朝自己跑过来，离他越来越近，她的脸上充满了愉悦，他的心脏也因为她而剧烈跳动起来，头盔都挡不住他脸上的喜悦，他张开双臂，等待着佳人的归来。

    她越来越近，二十步，十步，然后——径直扑进了夏洛克怀里。

    布鲁斯僵着手臂，怀里空落落的，山上的冷风刮在他身上，哪怕浑身大部分被战衣包裹，他都觉得莫名萧瑟。

    原来她这么高兴，不是因为他呀。

    旁边的夏洛克一把将人接住，摸了摸海伦娜的头发：“没事了。”妹妹看到他就扑过来，他心里早得意坏了，原本还担心妹妹见到布鲁斯会忽视他，他都准备好了一串蝙蝠侠的黑历史给妹妹好好科普，现在看来，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他的妹妹，肯定跟他最亲啊。

    布鲁斯缓缓收回手，她甚至都不转头看他一眼，他却做不到不去看她。

    来的人当中有不少认识海伦娜的，他们纷纷上前关心，布鲁斯看着她被人群包围，而他则被排除在人群之外。

    几人说了几句，这便要分开了，魔法部的人还要去追查这些食死徒。

    “霍格沃茨见。”哈利上前和海伦娜道别，他忍不住低声问了句，“海伦娜，那个，我想问你，万圣节舞会你有舞伴了吗？”

    海伦娜正要回答，边上已经有人替她开口：“赶紧回去，免得家里人担心，其他事情回了学校再说。”

    布鲁斯这么一说，韦斯莱就想起要叫哈利跟他一起回去。

    哈利只得跟着韦斯莱走，他心中不舍，几步一回头，因为没有看路，他就被一块石头绊倒，直接摔到了地上。

    海伦娜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夏洛克将自己的帽子摘下来，戴在海伦娜头上。

    “哥哥，你干嘛把帽子给我？”海伦娜想要摘下来。

    夏洛克拦住她的手，顺便替她压了压帽檐：“这样暖和一点。”关键是可以挡住乱七八糟的男人的视线。

    闲杂人等终于走得差不多了，布鲁斯这才走到她身边：“洛基有欺负你吗？”

    海伦娜望了这人一眼，谨慎地摇了摇头：“谢谢关心，我没事。”

    布鲁斯惊讶于她的反应，如果说那些话是因为她哥哥在场，不好意思和他说话，还勉强说得通，但眼神却没法骗人，她看着他的目光里只有客气和疏离。

    他有一个荒谬的想法：“你……不记得我了？”

    “我知道你是蝙蝠侠，我有在网上看到过你。”海伦娜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两人是第一次见面，她要记得他什么？

    布鲁斯满眼震惊，他不相信，更不甘心：“那你还记得河边救我的事吗？就前不久九头蛇特工袭击纽约那次。”

    海伦娜有些莫名，但看他如此在意，她还是斟酌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是被食死徒从霍格沃茨直接掳来纽约的，这还是第一次来美国，我们之前不可能认识。”

    布鲁斯将海伦娜拉到小木屋侧面，正好可以挡住夏洛克的视线，此刻这里没有其他人，他直接摘掉了自己的头盔：“那你还记得这张脸吗？”他还是不相信。

    海伦娜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压根没想到他会突然把头盔摘下来：“你……”蝙蝠侠为什么要告诉她他的真实身份？这让她感到无措和不安，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说，“我要走了，我就当没看见。”

    怎么能当没看见。布鲁斯抓住她的手臂，稍一用力就将人拉回来，他从背后抱住海伦娜，埋头在她的肩膀：“海伦娜，你不能就这样忘记我，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的声音有些难过，海伦娜也跟着情绪低落起来。

    “你别这样。”听他这么说，她心里怪难受的，海伦娜去掰开他的手，他却顺势将她的手握进手心，送到唇边，在手背处印下一个吻。

    手背上的柔软立刻沿着肌肤渗透进她的血液，竟有种奇妙的熟悉感。

    布鲁斯将她的身体转过来，面对着他，他看进她的眼里，声音轻柔：“如果你不记得了，我们就重新认识一遍，给我一个机会，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他目光真诚，这是个有重量的承诺，她还没反应过来，便下意识地开口：“真的吗？”

    “当然。”他会重新追求她，只要她肯给这个机会。

    海伦娜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什么事情都可以吗？”

    “什么事情都可以。”布鲁斯拉着她的手放在心口处，“就算是很困难的事，我也会努力帮你去完成。”

    海伦娜犹豫了片刻，终于说：“那你能帮我去偷超人的红内裤吗？”

    “没问题。”布鲁斯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下来，但很快，他意识到了不对，“等等，你刚才说要我去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 蝙蝠侠大战超人二：一条内裤引发的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