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
秦之时这边, 将军府已到, 和叶远寒暄了半天。
“之时总算是把你盼来了。”
叶远调笑的一拳轻轻砸在秦之时肩膀, 秦之时挡住他的拳头。
“我看你是盼着我的银钱。”
叶远斜了他一眼,爽朗的笑了声:。
“就喜欢和你这样的明白人说话,这实话说的我爱听。”
许沫歌在一旁掩嘴轻笑。
“叶远还是和以前一样, 说话这样有趣。”
他们三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只是如今,一个下海为商, 一个入朝为将。她倒是看不出,原来粗犷不修边幅的叶远,如今也会长成这样翩翩公子。
玉冠束发,一身青衣锦袍, 加上一双浓眉, 和精锐如鹰的眼睛,衬着他身上的英气,给人说不出的意气风发。
“沫歌也是如此,只不过现在漂亮了,这气色可比我去年看到你时好太多。”
“之时给我请了个女大夫, 她医术不错。”
“女大夫?可是稀奇,下次介绍给我认识下。”
说起这个,许沫歌倒是好奇起来。
“叶远, 你成亲没,可有喜欢的女孩子。”
叶远愣了愣,没想到许沫歌会问他这个。
“还没, 我哪有那福气。倒是你们两个,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不成亲。”
许沫歌抬头看了眼秦之时,见他也看着自己,娇羞的低下头。
“之时说等我身体在恢复一段时间,就成亲。”
叶远拍了下秦之时的肩膀。
”行啊你小子,到时候记得给我发请帖,我绝对会给你包个大红包。”
秦之时不语的看着许沫歌羞红的脸。如今提起婚事,他的心里为何会有抵触。和沫歌成亲,不是一早就定下来的吗?
“叶远我和你说,那个苏大夫也和你这般,说话很有趣,每每都能逗得我开心大笑。哪天介绍你们认识下,她人真的很好。”
“沫歌,进去休息下!苏大夫交代了你不能太过操劳。”
见她滔滔不绝的在叶远面前提起苏小蛮,看意思好像要撮合这两人,他心里就没来由的不舒服。
“瞧我这记性,快进屋,饭菜酒水都备好了,咱们边吃边聊。”
入了席,两人互相敬对方一杯酒,墨竹在旁边仔细的帮许沫歌布菜。
“我这人,你知道!有话直说就好。”
叶远收起笑脸,变得严肃。叫婢女仆人统统退下,又看了看墨竹。
秦之时放下酒杯:“墨竹不是外人。”
“毅王回元安了。”
秦之时加菜的手停了下:“与我何干?”
叶远眼神坚毅的看着秦之时一脸淡漠。
“现在皇城内,人心动荡,当今圣上这皇位的来的不光彩,毅王才是先皇属意的人选。”
他在想,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秦之时总该明白什么意思了。
“叶远,说句大不敬的话,我只是个生意人,只要我有钱可赚,那个位置上坐的是谁,我根本不在乎。各扫门前雪就好,我不想把自己至于悬崖边。”
叶远笑了笑,目光坚毅的看着他。
“我们只是需要经费上的支持,如果说事成之后,这元安城内,七成的官家生意都有你来做,之时可会心动。”
秦之时嘴角带对着叶远举起酒杯。
“几成把握。”
“如果有你银钱上的支持,有六成把握。”
“那容我想想。”
看他这样子明显是心动了,叶远也不在多说什么,这些年他被越家压制的损失了不少银钱,应该早就想力挽狂澜,打压下越家了。
其实叶远最开始找的是越子期,他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要说这元安谁最有钱那就非越家莫属,历届皇上给越家的殊荣多的让人眼花缭乱。
可偏偏越子期最不喜的,就是和官家扯上关系的事情,更别说这样弑君夺位的事情。所以他只说了个开头就被他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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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越府,越子期骑着马极速奔跑,苏小蛮抱紧怀中的药箱,靠在他怀里。四九带着子陌也骑着马紧随其后。
刚到风月楼就看到老鸨,发髻歪斜,脸上乌青,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苏小蛮看着地上的妇人,脸上扑了一层厚厚的脂粉,整个脸看上去煞白的吓人,看着老鸨每抽泣一下,她都觉得那层粉会裂开剥落。
看的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老鸨恨呀!没想到这李员外是这样难缠的角色,早知今日会这样,当初她就不该财迷心窍去招惹他了。
流云先生可是她的摇钱树,如今被打了,少说也要休息个十天半个月的。这风月楼的收入可要大打折扣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悔的她肠子都青了。
看到下马踏进店的人,她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哭天抢地的扑过去抱住越子期的腿。
“越郎君你可来了。”
越子期目光如刀的看着老鸨:“等会本郎君在和你算账。滚开!”
说完用力踢开她,老鸨哎呦喂一声扑倒在地。
苏小蛮抓紧药箱躲到一边,生怕殃及她,不过她还是第一次看越子期发火,往日看他总是一副死皮赖脸只会傻笑的样子。
这会子冷着脸,她到觉得霸气无比。越子期把她拉到身边护着她走上二楼,刚踏上楼就听到,尖锐的笑声响起。充斥着整个走廊。让人耳膜极度不舒服。
“流云先生,何必呢?你说你从了老夫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
流云浑身是伤的靠在床边,嘴角带血的看着,满脸不怀好意的李员外。
“与其守着这清白身子,留给那不懂风情的越子期,不如成全了老夫多好。”
“你住口,凭你也配和他比,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苏小蛮听着里面两人的对话,又看看站在门外有些迟疑的越子期,这家伙难道不知道里面的那个什么流云先生喜欢自己。
“越子期。”她轻轻唤了声。
越子期扭头看了下她,终于用力推开房门,流云看到站在门外的越子期,绝望的闭上眼,他最不愿的就是被越子期看到这样狼狈的自己。
李员外看到来人,吓得普通一声跪在地上。
“越郎君,我可没碰他,我一下都没碰到他。”
越子期上去狠厉的一脚踹在李员外胸口:“你知道我的手腕,今夜就给我从元安消失,马上滚。”
苏小蛮看着李员外少说也有两百多斤的身子,连滚带爬的逃跑起来,居然有种身轻如燕的感觉。
她不在耽搁,快步走到屋内,看着流云衣不蔽体,扯过床上的被单围在他身上,想扶他起来,奈何力气跟不上。
麻利的将头发挽起,看着在一旁发愣不说话的越子期。
“你还愣着干嘛?过来帮忙,我一个人抬不动他。”
四九看了看郎君的表情,估计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毕竟虽然郎君经常往这跑,但骨子里从内到外都是只喜欢女人。突然知道自己一直称兄道弟的哥们喜欢自己。
估计任谁也不能马上接受,他拉了拉子陌的衣袖,眼神实意。
“我来,我来帮忙。”
子陌马上跑进去,四九轻拍了下越子期的肩膀。
“郎君这人够多了,要不你去外面等。”
“好,照顾好阿蛮。”
四九点点头,苏小蛮和子陌把流云架到床上。
“去准备热水。”
她低头看了看一直闭着眼的流云:“你先把衣服换好,我在给你看。”
流云睁开眼看着她:“我这样子是不是很狼狈,很让人唾弃,大抵所有人都觉得我们是怪人,无耻,异类。”
苏小蛮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不不!我没有歧视你的意思,都说异性是为了繁衍后代,同性之间才是真爱。”
此话一出屋内的几人全都愣住不说话,气氛诡异的安静。苏小蛮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话扔在这个朝代是太过前卫。
流云倒是最先笑出声,不过扯到嘴角的伤口,让他疼的皱眉。
“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有趣的娘子。”
四九也是佩服这个苏娘子,都这会了还能开这样的玩笑。
等流云换好衣服,苏小蛮才仔细的给他检查,身上几乎都是淤青,那胖子下手够狠。
“有劳苏娘子了。”
苏小蛮拿出药膏轻柔的涂抹在伤口上:“客气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什么?”流云没听清她说什么,瞪大眼看着她。
她干笑两声:“我是说,客气了,医者父母心。”
他仔细打量身边的女子,脸色比上次看着要红润白皙很多,人也稍稍胖了些,眼睛越来越清亮,让人看了就移不开眼。
“苏娘子的眼睛很漂亮。”
“是吗?谢谢,还是第一次有人夸我漂亮。”
她有些腼腆的笑了笑,把手里的药膏递给他。
“一日三次,很快这些淤青就会退下去,好在骨折这些没有,只是表面外伤,但是还要注意有没有内伤,如果有哪里不舒服,要及时再请大夫。你现在最少要卧床静养半个月。”
流云点点头,该说的都说完了。她背起药箱,走到房外,看到越子期坐在楼下,老鸨还在一旁小声抽泣。
见她下楼,越子期迎了上去。
“如何?”
“都是外伤,我给留了膏药,不过内伤有没有,我就不能确定了。如果有别的情况要马上再请大夫,他这样少说也要静养半个月。”
越子期回头冷冷的看着老鸨:“听到刚才苏大夫说的话没。”
老鸨忙点头称是是是。
回去的路上,他也沉默不语,苏小蛮到有些不适应。用手推推他,然后拍拍自己的胸脯。
“放心!你脚踩两只船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你表哥的。”
”你在说什么呢阿蛮!”
越子期简直要被她这句话气的吐血身亡了,什么叫脚踩两船,哪有船,他自始至终想踩的都是她这只船。
“不对不对,应该是你放心,流云先生看上你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别人。”
他简直想给自己一拳打晕自己算了,这都什么跟什么,他现在需要绝对的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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