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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猪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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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子裕和徐鸿达倒不怕太平寨耍什么花招, 他俩是朝廷命官,又是皇上面前挂了号的, 若是太平寨敢明目张胆地将人扣下, 那大军必来铲平太平寨,到时候任谁也护不了他。陈四海老奸巨猾, 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两方都存了试探的心思,表面上倒是十分和睦。

    一进寨子, 朱子裕和天莫、玄莫立即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从城墙的内部到贼寇的布防一一默记在心里。太平寨不大, 人倒是不少, 寨子里头密密麻麻地盖了许多房子, 有不少人进进出出。看那些人,有的瞧着凶神恶煞拿着武器,有的扛着锄头斧子倒像是普通农民一般。

    寨子中间有一座白墙青瓦的房子, 门厅上挂着一副牌匾,上书“太平堂”三个大字。陈四海又做了个“请”的手势, 徐鸿达率先迈步进去,朱子裕紧随其后。俩人分别在客位坐下,天莫、玄莫各带十名士兵立在两人身后。

    陈四海在主位坐下, 让人倒了茶水,笑呵呵地看着徐鸿达说:“早就听闻徐大人的英名,可惜一直无缘相见。今日大人能亲临太平寨,是陈某的荣幸, 也是太平寨的荣幸。”

    徐鸿达似笑非笑地看着陈四海,讥笑道:“陈寨主作为地头蛇,我瞧着这川南的事就没你不知道的。本官初来乍到,倒是有许多事不清楚,倒想向陈寨主讨教一二。”

    陈四海谦卑地笑了笑:“徐大人说笑了,有什么话您问就是,陈某保证知无不言。”

    “如此甚好。”徐鸿达笑的和善,却让陈四海额头隐隐冒汗:“我瞧你这寨子不大,人却不少,一个个养的油光水滑的,看起来日子过得不错。本官来的时候瞧着寨子外头的田地虽然丰沃,但养活百十口还行,这上千人怕是难以维持啊。本官十分好奇,你们太平寨还有什么别的生计呀?”

    陈四海端起杯子喝了两口茶,这才笑道:“不瞒大人,我们太平寨在城里有个铺子做些小生意,每个月也有些进项。有时候寨子里也接些押镖的活计,一年走上十几趟就够养活这些人吃喝的了。”

    “是吗?”徐鸿达挑了挑眉头,问道:“就没有旁的生意了,比如说打家劫舍、拦路抢劫之类的?可再没什么比这更来银子了。”

    “可不敢这样!”陈四海连忙挥手一脸避之不及地样子:“我们虽说是个山寨,但也传了上百年了,起初的时候就是为了躲避战乱,后来也慢慢收留一些流民。以前太平寨什么样我不敢说,可打我成这寨主后太平寨可再没做过那样的事。”

    “哦?”徐鸿达从怀里掏出两块令牌丢到陈四海手边的桌上:“不知这是不是你们太平寨的信物?”

    陈四海拿起两块木牌像模像样地打量了一番,才点头说道:“正是本寨的信物,不知大人从何得来?”

    “陈寨主这是和我装傻?”徐鸿达收敛了笑容,脸上带着一丝威严:“你的手下做了什么事难不成你不知道?”

    陈四海拿起木牌将背面给徐鸿达看:“不瞒徐大人,这寨子里有上千口人,大小头目三十余个,平时有人来投奔多半是由这些头目考校并招揽在自己手底下,像这两个都排在了一千多号,应该是这一年进来的人,我估计连面都没见过。”

    “哦?这么说,这两个人刺杀本官的事你是不知情了?”徐鸿达眼神忽然犀利,紧紧盯着陈四海的面部。

    “这从何说起?”陈四海大惊失色:“徐大人遇刺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连本官突然到访太平寨的事都有所准备,难不成会不清楚我遇刺的事?陈寨主,装的太假了些。”徐鸿达脸色有些阴沉:“明人不说暗话,陈寨主,你可想清楚了再回答。”

    陈四海端起茶盏,眼神却在徐鸿达朱子裕身上转来转去,朱子裕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一对石球在手里转来转去。许是不小心,一个石球忽然从手中掉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地声响,在看那地上,竟然有一个浅浅地坑。

    朱子裕弯腰将石球捡了起来,略有些威胁地看着陈四海。陈四海又沉默地喝了口茶一声不吭,倒是在外头路过的一个粗壮头目听了几耳朵沉不住气了,进来破口骂道:“理他个鸟官,大哥咱上千口子人还怕他们几个?拿起家伙来干他一架,省的受他娘的气。”

    陈四海沉下脸,喝道:“孟松,出去!”

    孟松一昂头,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服:“人家都骂上门来了,哥哥还点头哈腰的装孙子,实在有损我们太平寨的威名。依我说,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地要了这狗官的命,咱拿他头和王有德要赏银去。”

    徐鸿达闻言笑了:“我家二姑娘时常说一句话倒是很合此景,与陈寨主分享: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陈四海握起拳头,青筋暴起:“孟松,我再说一便,给我滚出去!”

    孟松十分恼怒,手不自觉地伸到身后想去摸插在腰间的长鞭。朱子裕忽然起身,一边转着石球一边朝孟松走去,眼看两人只差十来步的时候,朱子裕手上一发力,两个石球忽然裂开,随即又被捏成了粉末撒了一地。

    孟松眼睛在朱子裕手上转了一圈,朱子裕松开手,把手掌上剩余的粉末朝孟松一吹。孟松忍不住退后两步连忙拿袖子挡住,等袖子放下时,孟松一个劲的在抽眼睛:“哎呀哎呀迷眼了,我得拿水冲冲。”说着转身就往外跑。

    朱子裕快走一步,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衣领。俩人个头相当,看起来孟松还壮些,可在朱子裕的手里,孟松挣扎了半天却仍摆脱不了朱子裕的桎梏。

    “那个大人,一切都是误会,我就打这路过,这不关我啥事。”朱子裕笑着松开手,孟松赶紧要跑,谁知刚迈出两步,就被朱子裕一脚踹飞到墙上,随即从朱子裕袖子里甩出十几枚飞刀,将孟松牢固地钉在了墙上。

    “孟松,这王有德和你们交易的什么买卖啊?”朱子裕闲庭信步地走到墙边,抬头看着被钉在墙上的孟松。

    孟松这时候倒不敢乱说话了,一个劲拿眼睛瞅陈四海。此时陈四海也一个头两个大,原本他打算将此事混过去,只要没有实在的证据,想必徐鸿达也拿自己没辙。谁知眼看着到了关键时候,竟然蹦出这样一个东西生生打乱了自己的盘算。用那句“猪队友”来形容孟松,简直再贴切不过了。

    徐鸿达端起茶盏慢慢地喝了一口,看着陈四海露出笑容:“陈寨主想好了吗?说还是不说?若是不想说也无妨,只是你要想好了后果才是。成都离川南并不远,若是等大军来了,你就是想说也没人听了。”

    陈四海额头上的汗一滴一滴地落下来,他咬着牙看着徐鸿达,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徐大人不必这样赶尽杀绝。”

    徐鸿达轻笑道:“当初陈寨主派人刺杀我时,怎么就没想到这句话呢?如今才说,是不是有些讽刺。”

    陈四海一窒,半晌才道:“太平寨这一百多年的名号不能砸在我手里,若是我说了还有何颜面出去见人。”

    徐鸿达转头和朱子裕对视一眼,朱子裕随手丢出一柄飞刀,扎在了孟松的发髻之上。孟松只觉得头皮一凉,就看见落下不少头发,顿时快吓尿了。他此时想扭头看陈四海也不敢动了,只能带着哭腔哀求道:“大人,好汉,咱有话好好说,不带玩这么刺激的。”

    “这就叫刺激了?还有更刺激的想不想试试?”朱子裕伸手从他腰上拽出那根长鞭甩的啪啪作响。

    徐鸿达看着陈四海的脸色越发难看,便又劝他:“陈寨主不妨想想,若是朝廷真的要铲除你们太平寨,那个买我性命的王有德会不会来救你?”

    陈四海还没说话,孟松先嚎上了:“哥哥,那王有德不是个仁义的主,咱犯不着为了他把咱山寨搭上。”

    朱子裕把鞭子一甩,在手上绕了几道,看着孟松笑道:“你倒是个识时务的,若是你将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就饶你一条狗命如何?”

    孟松此时也顾不上陈四海了,将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当初买徐大人命的叫王有德,他依附在大盐商王家下头,手里头也有两口出卤水的井。”

    徐鸿达也不再理陈四海,转而走到孟松跟前,仰头问道:“他有没有说为何要刺杀本官,到底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背后另有他人。”

    孟松道:“他说怕大人又弄什么征税的事,因此特来太平寨来买大人的命。至于是他的主意还是谁的想法就不知道了,那小子也没说啊。”

    徐鸿达又问道:“你们除了我这桩生意,有没有再接过别的活?比如说让人坠马而亡的生意有没有做过?”

    陈四海眼神一凛,嘴唇动了两下却没敢吱声。孟松想了想,遗憾地摇了摇头:“这事我不知道,你得问大当家的。我们这太平寨三十个分部呢,每个风格都不太一样,像我领的那伙,个个都是性格耿直的人,暗地里下手那种事绝对不干,我们都是动真格的,不舞刀弄剑的咋叫刺杀。

    徐鸿达赞同地点了点头,背着手问道:“这回被抓的王二虎和李大壮就是你手底下的人?”

    孟松一脸惊喜:“大人你咋猜到的?”

    徐鸿达笑着看着他:“因为你和他俩特别像,审讯起来十分顺利,问啥说啥不问都主动交代,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

    孟松看了眼徐鸿达,默默地转过头去:……

    徐鸿达回头吩咐朱子裕道:“放他下来。”又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笑意吟吟地看着陈四海:“你的下属都招了,你还不招吗?是不是真的觉得仗着这一千人本官带不走你?”

    陈四海略有些屈辱地看了眼被朱子裕从墙上拽下来的孟松,脸上满是不甘:“太平寨这些年也算顺风顺手,我倒不知寨子里有这种贪生怕死之人。”

    孟松刚从墙上下来,头顶秃了一片头发,剩下的披散着,衣裳裤子上都是破洞,露出里面黝黑地肌肉。也不知是吓得还是腿麻了,他站在朱子裕旁边直哆嗦,还不忘还嘴:“哥哥我可不是贪生怕死之人,还不是一开始瞧着你太窝囊了,我这才蹦出来想立咱太平寨的威名。”

    “还威名?咱太平寨的面子都被你丢光了!”陈四海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喝道:“还不赶紧给我滚回去!”

    孟松转身刚要走,又一把被朱子裕拎了回来,孟松只觉得这一幕十分熟悉,想想自己可能又要挨一脚挂墙上就忍不住哆嗦。朱子裕一抖鞭子,将孟松捆了个结实,把他丢到自己带来的士兵旁边。

    “朱将军这是何意?”陈四海盯着朱子裕。

    朱子裕看着陈四海,挑了挑眉头:“这可是证人,自然要带回去签字画押了。陈当家,我劝你一句,看看你太平寨上下一千口人,好好想想是不是要和我们作对。”

    徐鸿达顺势问道:“陈寨主,当年李巡抚落马之事是否和太平寨有关?”

    陈四海坚定地摇头:“无关!”

    徐鸿达又问:“谁是幕后主使?”

    陈四海沉默了片刻,在徐鸿达注视地目光下,缓缓地摇了摇头。

    虽没说出口,但陈四海的举止明确地表示了他知道李光照落马之事的真相,只是不敢说而已。

    徐鸿达朝陈四海拱了拱手,转身往外走去,朱子裕等人紧随其后。被捆的像粽子一样的孟松被两人一左一右夹住,无法脱身。他回头看了看陈四海,不死心地嚎道:“哥哥,大当家,救我啊!”

    陈四海转过头,不去看他。

    孟松又朝朱子裕喊道:“将军大人,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打那路过,真的只是路过啊……”

    ☆、第 95 章

    回到衙门, 徐鸿达将人丢到牢里,刑房的人想着也是太平寨的, 索性将孟松关到了王二虎所在的监牢内。王二虎原本来看到牢头塞进来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人, 还有些不愿意,等孟松转过身来, 王二虎顿时转怒为喜, 拖着一条腿抱住孟松嚎啕大哭:“大哥,你可算来救我啦, 这个徐鸿达太坑人了!他一个文官居然会功夫,我实在是打不过他。”

    孟松目光在王二虎的腿上转了一圈, 又去看躺在木板上的杨大壮, 只见他腹部缠着的绷带满是血污, 若不是听他时不时地哼哼几声,孟松差点以为那里躺了个死人。

    王二虎顺着孟松的目光也看向杨大壮,道:“前几日高热不止, 好歹吃了药才活了下来。对了……”王二虎一脸期待地看着孟松:“大哥你带银子了吗?”

    孟松扯了扯自己满是洞的衣裳,讥笑道:“你瞅我像是有银子的模样吗?”

    王二虎同情地看了看他, 忍不住问道:“大哥你这是咋了,你这也是行刺被逮住了?”

    孟松一言难尽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后悔:“要是行刺被逮着还好听些, 我这纯粹是没事吃饱了撑的。早知如此,我当初上完茅厕老老实实回去多好,就不应该跟着他们跑去偷听;偷听就算了,结果没忍住还嘴贱, 刚嘚瑟两句就被踹墙上了,丢人啊!”

    王二虎忍不住也鞠了一把辛酸泪:“早知如此,我宁愿被你踹墙上也打死不来行刺,腿断了不说还得自己买药吃……”一说起药,王二虎又想起了正事,揪着孟松的袖子找银子:“大哥,我们没银子买药了,你身上真没藏点钱?”

    孟松一把拽回袖子,王二虎只略微一使劲,就眼睁睁地看着袖子被自己拽下来半截。

    孟松:……

    王二虎:……

    孟松:“……苍天啊,你说我的嘴为什么就那么贱呢!”

    牢房里哭天抢地,徐鸿达翁婿两人倒是心情不错,回家吃了饭,朱子裕带人去查王有德的底细,徐鸿达则小憩片刻后审问孟松。

    孟松是个非常识时务的人,往那一跪痛痛快快地将自己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寨子里时常有盐商到访,一般小盐商是各个头目接待,只有赫赫有名的大盐商我们当家的才亲自出面。那日王有德来的时候带了封信,也不知上面写了什么,当家的看完了就亲自接待了他。”

    徐鸿达问道:“你知道信是谁写的吗?”

    孟松摇了摇头:“信封没有名字,不过我估摸着有可能是王家的嫡系写的,旁人可没那么大的脸面。”

    “继续说!”徐鸿达点头示意他。

    孟松回忆道:“王有德来的那日是我接待的,可他却不肯和我商谈,直言有信要交给寨主。因人是我带去的,当家的也没撵我,他看了信后说徐大人是朝廷命官,刺杀容易惹麻烦。王有德道只管放心,上头有人撑腰,保证没人敢下来查。”

    徐鸿达脸色有些凝重:“上头的人指的是谁?”

    孟松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的,估摸着当家的能知道,他听了以后很爽快地收了五百两银子当定金。原本这差事通常是给身手好的那几个。那天我也不知怎么被猪油蒙住了心,想着文官手无缚鸡之力,这种便宜差事不如抢了来,多赚些银子不说,也让那些总嫌弃王二虎他们吃白饭的人闭嘴。”

    看着孟松懊恼的神情,徐鸿达却觉得十分侥幸,自己的身手自己知道,也就是和这种没有对打经验的人动手能占些便宜,若是那种经验丰富的劫匪,自己指不定就能着了道。孟松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知道的事抖落了个干净后又在掌事笔录上签字画押。

    看着徐鸿达说了退堂,几个衙役又过来准备将自己押回牢里,顿时慌了神:“大人,您不是说就让我来录个供词吗?咋还不让走了呢?”

    徐鸿达抖了抖状纸,讥讽地笑道:“就这些事你觉得你能走吗?”

    孟松瘫坐在地上,忍不住哭着扇了自己两巴掌:“让你嘴贱!”

    ****

    朱子裕一来川南,就和徐鸿达忙的不着家,沈雪峰也整日往自流井跑。以往没接触过盐业这一块,只看了些折子大体对川南自流井这块有个大致的了解。

    如今要进行盐业改革,可不能只凭折子上那些寥寥数语,川南从前朝起盐务的管理就与其他地方不同,向两淮地区从制盐到行盐手续纷繁复杂,设立了层层关卡,产生漏盐、私盐的几率极小。而川南的盐井就归个人所有,光产盐这一项就很难控制。

    沈雪峰要动盐务,必须先将川南从产盐到行销每一步都了解透彻了,才能对症下药。新行的制度既要让盛德皇帝满意,又要在盐商接受的范围内,这可不是一蹴而就的小事。

    男人们都在忙,宁氏母女三人难得清闲的凑在一起,少不得说起来四川的点点滴滴。青青说了成都府的事:“原先在京城也没听说过蜀王,这回来了才知道。虽说在朝中没什么权柄,但到底是个亲王,成都的大小官员都敬着他,纵使那些武将夫人也少不得和蜀王妃应酬一二。”

    宁氏道:“这里倒是没有蜀王妃,可却有个难缠的知府夫人。打我来了,不知递了多少帖子,还没见过一次,端是好大的架子。”

    青青也是吃过蜀王妃的闭门羹的,倒十分理解宁氏的心思,遂玩笑道:“娘去递帖子她不见,回头让她自己亲自上门来见您。”

    宁氏笑着摇了摇头:“人家知府夫人怎么可能主动来家里见我,且不是自己打脸。”

    话音刚落,门外有个丫鬟脆生生地回道:“太太,知府夫人打发人送帖子来了。”

    宁氏一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让她进来。”

    约莫过了一刻钟,一个三十来岁的媳妇进来,先行了大礼,自称是孟夫人的陪房,夫家姓何,方才恭敬地递上帖子和礼单:“徐夫人刚到川南的时候,我们夫人就想邀个席请徐夫人过去坐坐。奈何不甚染上风寒,怕过了病气给旁人,因此才将这事耽搁了。”

    宁氏笑着点了点头:“倒是听说了此事,如今夫人可大好了?”

    何娘子忙说:“虽未痊愈,但已好了大半,就是声音略有些沙哑,大夫说再吃上两剂药就没事了人。”

    宁氏道:“如此甚好,夫人还需好生将养才是。”

    客套了一番,何娘子才表明了来意:“我们夫人说打您来了还一直没见过,又听闻郡主也来了,想着后日亲自过来拜访,不知是否方便。”

    宁氏颔首道:“欢迎至极,原本也想着这几日摆酒,索性就放到后日,请夫人来吃酒看戏。”说着又吩咐早春:“拿上等的尺头赏她。”何娘子接了尺头,给宁氏和青青磕了头这才退了出去。

    见人走远了,宁氏不禁指着青青笑道:“倒让你说着了,这回我不瞧她,她倒巴巴地来瞧我们,这也是沾了你的光,要不然孟夫人这病指不定什么时候才好呢。”

    青青莞尔一笑:“都是俗人,难免会踩低捧高,和她们呕什么气。”

    宁氏叹了口气:“原先在京城万事顺利,来到这里才知外任的艰难。川南的大小官员已自成一体,你爹来此地的目的众官员都心知肚明,难免会遭人排挤。你瞧来了这些日子,还未有什么动作呢,居然有人要刺杀他,真真是让人放心不下。一想到你爹这么不容易,我受的这些气算什么呢,不过是人家不搭理我罢了,又不是要命的事。”

    朱朱一边拿起果子递给朱宝一边说道:“好在咱家外放都在一处,彼此能帮衬。我听雪峰说,往常官员外任都要避嫌的,哪有咱们这么便宜的事。”

    青青点了点都,说:“也是这里形势复杂的缘故,这里又有藩王,又有每年上百万收益的盐井,如果派个单枪匹马的官员过来,指不定又和李巡抚似的,不明不白地死在任上。”

    宁氏闻言有些唏嘘,青青见不得她情绪低沉地模样,忙又往好处说:“娘也不用担心,子裕带了一百精兵来呢,有他在任谁也伤不了爹和姐夫的。”

    朱朱也笑道:“子裕今日一早打发他四个长随来了我家,说暂时让他们跟在雪峰身边。有他们在,我这心里头也放心不少。”

    互相打气,母女三人心情都好转了不少。宁氏也不再唉声叹气地提着糟心的事,叫人拿笔墨来写帖子往各府送去。

    青青在成都也是办过席面的人,少不得给宁氏出主意:“依我说,也不用太费心思在上头,索性从这川南府最好的酒楼叫上几桌,家里备着果子酒水就罢了。您就是备上山珍海味给她们,她们也不会真心待你的,何苦累着自己。”

    宁氏此时的心思也不在这上头,打发了个人出去到酒楼里定上席面,又拿钱找了个戏班子,剩下的都交给早春、初夏两个去张罗。

    话说何娘子回到知府后宅,先拿得的尺头给孟夫人看了,这才说起在徐家的事:“徐夫人看着是个温柔和善的人,估摸着也得三十来岁的人了,看着倒是年轻,仿佛二十出头一般。懿德郡主长的同徐夫人很像,就是瞧着更明艳一些,浑身气度也好,身上的衣裳做的十分精致,估摸是京城那边的手艺。头上珠钗上的珍珠,个个都有拇指肚那么大,我磕头的时候瞧着她鞋子上还坠了两颗大珍珠呢。”

    孟夫人将喝了一半的燕窝放到桌上,忍不住叹气:“好容易过了几年松快日子,这又来了个郡主压我头上,简直没法活了。”

    何娘子看着孟夫人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道:“不是还有蜀王妃给咱撑腰吗?”

    孟夫人冷哼一声:“她撑腰有什么用,就是她也忌惮懿德郡主呢。没瞧着,先前冷眼瞧着我将徐夫人得罪的死死的,这才来信说了郡主的事,她心里想的什么我会不知,当谁是傻子呢。”

    何娘子一直以为夫人和蜀王妃交好,如今瞧着倒又不像,主子的事她不明白也不敢插嘴,抱着尺头不敢吭声。孟夫人烦躁地摆了摆手,打发她出去,又让人请孟慎矜过来。

    “怎么了这事?不是叫人给徐家送帖子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不成她夫人推拒了?”孟慎矜问道。

    孟夫人扯了个笑出来:“那倒没有,毕竟徐鸿达在老爷手底下做事,她自然也有所顾忌。”

    孟知府虽点了点头,但面上却一脸愁云,孟夫人见状忙将丫鬟打发出去,轻声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今日秦师爷来找我,送来了他舅兄的信。他舅兄如今在大理寺任主薄一职,虽是芝麻小官,倒是知道不少密辛。” 孟知府唉声叹气道:“他舅兄在得知徐鸿达来川南府任职后,就写了这封信托人捎来,谁知那人路上病了一场,倒耽误了我们的事。”

    孟夫人见孟知府脸色不好,顿时心里发慌,白着嘴唇问道:“信上都说了什么。”

    孟知府道:“说这徐鸿达虽才五品,但却有治水之功,极得皇上十分信任。还说懿德郡主在京城十分有名,太后每隔几日就要接她入宫一趟。懿德郡主别看着年纪小,也是个狠辣的角色。据说宠冠后宫的淑妃娘家和徐家争宫里的胭脂生意,也不知怎么被徐家抓住了把柄,淑妃娘家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一家人都没得什么好下场。就连淑妃也因此被活活杖毙,三皇子连带的被皇上厌弃,终日闭府不出。”

    孟夫人听的瞠目结舌:“皇上会因为一个郡主杖毙自己的宠妃?这不太可能。”

    孟知府叹了口气:“那主薄虽然官小,但这些案件难免会听到些闲言碎语。就这几日来的镇国公府的那个朱子裕,据说他后娘之死也有这懿德郡主的影子。”

    孟夫人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嘴唇哆嗦地说道:“这就是个煞星啊。”

    ☆、第 96 章

    川南府当真没有秘密可言, 上午知府夫人打发陪房去了徐家,下午川南府大小官员便都知道了, 徐家再派人替帖子, 各家态度立马转了个弯,都接了帖子说当日必到, 就连刘同知和梁同知的夫人都笑盈盈地将人叫了进去, 说了几句话还赏了上等封。

    等送帖子那人一说,宁氏叹息道:“这些人家都看着知府的脸色行事, 不敢越雷池一步,可见孟知府在这川南是个说一不二的主。”

    青青冷笑道:“这孟知府一看就不是干净的, 指不定和盐商勾结了什么, 咱们一来触动了他们的利益, 也难怪他们表面上的功夫都懒得做了。”

    宁氏嗤笑了一声,道:“如今后悔的是她们,没弄清底细就将咱家得罪了, 估摸着此时不知道怎么懊恼呢。之前他们定是认为你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同知,又没法亲自上折子给皇上, 凡事有知府在,咱家翻不出花去。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她在也没想到咱家还有个得宠的小郡主能直达圣听, 这回啊你爹可是沾了你的光了。”

    青青抿嘴一笑:“我爹就是不经过我也能上密折给皇上的,只是孟知府不知道罢了。不过咱们与这些官员也不过是暂时的平和罢了,以后翻出事来,早晚得翻脸。”

    宁氏叹息道:“消停一阵是一阵, 起码现在你爹当差的时候那些人不敢明面使绊子了。”

    母女两人正说着话,朱朱抱着刚睡醒的朱宝进来了,青青让了个座位给她,伸出手指去摸朱宝的脸蛋:“宝宝,叫姨。”

    朱宝睁着圆咕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青青,青青又摸了摸她的小手:“叫姨。”

    朱朱见青青一本正经地教朱宝说话,忍不住笑道:“这孩子说话晚,到现在爹娘都不叫呢。”话音刚落,就见小朱宝一把抓住了青青的手指,口舌清楚的叫了声:“姨!”

    这下可把青青喜欢的不得了,连忙从朱朱怀里将孩子抱了过来,笑道:“再叫一声。”

    朱宝眨了眨眼,咯咯地笑着:“姨!”

    青青哈哈大笑,在朱宝脸上狠亲了两口,朱朱又好气又好笑,拿手点了点朱宝的额头:“连娘都不叫一声,倒先会叫姨了,真是个小白眼狼。”

    青青搂着朱宝软绵绵地小身子,亲热地和他顶了顶额头:“宝呦,你娘醋了,你赶紧叫声娘哄哄她。”

    朱宝咯咯笑着用小手搂住青青的脖子,露出八颗牙齿:“姨!”

    宁氏和青青忍不住都笑了起来,朱朱捂着胸口道:“白生养他了,平时见我亲热,一瞧见更漂亮的姨母就把亲娘给忘了,回头把你送你姨母家让她养你。”

    青青哈哈大笑,哄着朱宝指着朱朱说:“叫娘!娘!”

    朱宝伸开手臂,朝朱朱做了个抱抱的手势,清脆地喊道:“娘!”

    一句稚嫩甚至有些含糊不清的“娘”字顿时把朱朱的眼泪都叫出来了,抱过朱宝,朱朱红着眼圈道:“再叫一声娘听听。”

    朱宝似乎对这个叫人的游戏玩够了,看了眼他娘又哼哼呀呀地想到榻上去玩。朱朱拍了把朱宝的小屁股,把他放在榻上,朱宝爬了几下,扶着榻桌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学走路。

    青青看着眼圈发红的朱朱,忍不住笑道:“这就哭了,等以后会说话了,到时候见天叫娘,那时候你才想哭呢。”

    宁氏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可不是,青青小时候就是个嘴碎的,整天啥也干不成,跟在我屁股后头叫娘,烦的我都想拿针把她嘴给缝起来。”

    朱朱比青青年长三岁,到是还依稀记得当年的情景:“我记得青青说话早,一两岁的时候就满嘴的话,见天不是跟着娘就是缠着祖母。祖母箱子里藏的那些果子糖块,都被她一块一块的寻摸了去。每回祖母狠下心来不给她,她就坐在不住嘴的说,说的祖母头都大了,只能赶紧开箱子拿吃的把她嘴堵上,这才落一个清净。”

    “是呢!”宁氏掩嘴笑个不住:“那时候咱家就一个浩哥是男娃,又是长子长孙,每回买吃的都说是给浩哥吃,结果多半都进了青青的肚子。”

    青青闻言忍不住笑了:“祖母就爱拿果子糖块逗我,她要是不告诉我有好吃的,我哪知道她箱子里有啥?”

    朱朱笑着睨着她:“你就得了便宜还卖乖,祖母那是真疼你,一提到你就眉开眼笑的,我瞅着疼你比疼大哥还甚些。”

    宁氏道:“可不是,你爹刚得了旨意知道要外任的时候,你祖母就说她留着京城照看你三叔一家还有浩哥、青青,没几天听说青青和子裕也要来四川,你祖母立马要收拾箱子回乡下,完全忘了说照看儿子和大孙子的话。”

    朱朱笑了一会,说:“咱们在这念叨祖母,也不知祖母在家会不会打喷嚏。”

    青青笑着摇了摇头:“她打什么喷嚏啊,只怕这会又不知道和乡亲邻里的讲什么故事呢,咱在京城那些事够她在家里说好几年的。”

    青青说的话再没有不准的。此时沣水村,徐婆子头上带着貂狐抹额,盘腿坐在炕上铺着的大狼皮褥子上,炕上凳子上围坐了不少乡亲都在听她说话。

    如今正值冬季,沣水村的庄稼人都闲了下来,和徐家关系要好的婆娘们吃了饭收拾了家里,便都拿着针线都往徐家来了。往凳子上一坐,屋里暖和不说,还有丫头专门给她们倒茶水拿果子,再听听徐婆子讲讲京城的事,听了稀奇还长了见识,回娘家或者走亲戚时候学上一学,哪家不高看一眼呀。

    老邻居李婆子坐在炕沿上,看着徐婆子头上皮毛抹额,忍不住咂舌道:“徐嫂子你家现在真是富贵了,还在脑门上整了块皮毛,屋里这么热你也不怕捂得慌。”

    徐婆子一脸“你什么都不懂”的表情看着李婆子:“这你就不知道了,京城里那些老夫人都这么戴,我进宫的时候太后头上戴的那个才叫富贵呢,镶金嵌玉的不说就上头那花纹也不是十天半个月能绣出来的。我去镇国公府,那家的老太太是超一品的诰命,超一品你们懂不?”

    众乡亲全都迷茫的摇了摇头,徐婆子抬眼想了想,道:“反正就是品级老高了,咱县太爷见了他都得磕头。”

    众人恍然大悟,齐声:“哦!”了一句。徐婆子接着说:“我常去她家听戏,她那抹额一天带一个,一个月都不带重样的。我起初也不爱戴这玩意,是咱家郡主孝敬我,亲自给我做了几个,让我轮流着戴,就这个是用的貂狐的皮毛,还有那种镶宝石的、拿金银雕花的,不瞒你们说我戴上那种都不敢动,就怕上头的宝石掉了让人捡了去。”

    乡亲们闻言十分赞同的点头:“就是,宝石啊金啊银啊,藏箱子里才安全,戴头上丢了可咋整。”

    大光朝抹额只在富贵人家流行,或者极北的寒地受人追捧。平阴镇这里冬天不算冷,因此戴抹额的人并不算多。只有镇里有几家有钱的人家从府城见过学了戴去,像村里的人连听都没听说过。

    这些婆子们挨个都凑跟前瞧瞧这玩意是怎么做的,徐婆子还特意拿出了一个外用绸缎、内以丝绵衬里、外表施以彩绣的抹额给乡亲们瞧。

    这可是京城戴的新鲜玩意,过了没几日,这沣水村的女人们不管年轻年长,家里宽裕的都弄了一个抹额带,家里有些闲钱的买了兔毛做一个,舍不得买兔子皮的也有拿找了块棉布缝了两层上头锈些花样也十分漂亮。

    等这些人再来徐婆子家,徐婆子见每人头上一个抹额,顿时有些洋洋自得,觉得自己是个时兴的老太太,带动了整个村里的潮流。她还煞有介事地指点她们:“你这个抹额和你衣裳的颜色不配,你很该穿一个石青色的衣裳才压的住颜色。”

    “狗蛋她媳妇,你年纪那么轻怎么不涂香膏,看看脸上都吹的有些红丝了。不是我说,你们这些年轻的不打扮起来,等到我这个年纪打扮了也不好看了。”狗蛋的媳妇摸了摸自己有些皴了的脸,又瞅了瞅徐婆子明显白了不少的皮肤,忍不住问道:“大娘你这是擦了你自家做的香膏,我记得我刚嫁来的时候,您老脸上可没这般好颜色。”

    徐婆子忍不住又显摆起来:“我用的香膏铺子里可没的卖,那是咱家郡主拿了个药方单独配的,里头都是人参、灵芝、蜂王浆这样的好东西,配那一小盒就不知得费多少银子。这用胭脂的时候也有讲究,我家郡主说,要洗了脸先用玫瑰水扑一扑,再抹上这香膏,只消一个月就能瞧见脸上变白变嫩的。如今俺家给宫里进的胭脂,就有这一种,连太后娘娘都赞不绝口呢。”

    听着徐婆子一口一个我家郡主,乡邻们都羡慕的没法,这徐家怎么这么好命,儿子当了官不说,孙女比儿子还有出息。在村里,原本男娃都比女娃招人喜欢,可打听徐婆子见她提她家郡主后,一个个都转了思路,也开始重视起女娃来,万一以后能封个郡主啥的呢?

    青青虽猜到徐婆子在家里显摆,却没想到自己成了她显摆的重要内容,更想不到家里那些淳朴的乡亲们会在徐婆子的引导下,会怀揣了这样一个伟大的梦想。

    ***

    朱子裕从太平寨回来,又带着精兵以及同知府的衙役到容县抓了王有德回来。徐鸿达也不着急审他,叫人把他关在角落里一个昏暗无光的牢房里,一天只给两碗粥,先饿他几天再说。

    王有德虽然是王家的旁系,但因他腿脚麻利办事利索,因此有些见不得人的事王家当家人王明恩都交给王有德去办。

    王明恩在川南一带赫赫有名的盐商,虽拥有的盐井数量不如张家多,但王明恩会经营,又在重庆、沙溪、汉口等地开了不少盐号,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据说王家那些盐井、盐号、商铺、加上庄稼的出息,每天足足有五十公斤银子的进项。虽不如张家一样富甲全川,但也是有分量的盐商了。

    王明恩发家,除了会经营有气运再一个就是足够狠辣,在他眼里就没有什么事不能拿银子摆平、就没有什么人不能拿银子搞定。

    这些年,王明恩靠盐井攒下了千万两银子的家当,整个家族在川地如日中天,这个时候朝廷无论是想收回盐井还是增加税负,王明恩都不乐意。

    李巡抚落马死了,刚消停了半年,又来了徐鸿达和沈雪峰两个指明负责盐业的官员,明摆着朝廷对川南井盐还不死心。王明恩在探访孟知府时,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察觉到对徐鸿达的不满,便认为他没什么靠山,遂起了刺杀的心思。

    原本觉得这事本该万无一失,毕竟跟太平寨合作过多年,彼此还算了解,太平寨这么些年还没有失手的时候。可千算万算,却没想到太平寨会派出那样两个货色出去行刺,结果徐鸿达没死,太平寨的刺客反而被抓进了大牢。

    王明恩在商海里沉浮多年,经历了不知多少惊涛骇浪,此事一出他倒十分冷静。先让心腹给太平寨的陈四海送了五千两银子的封口费,又打发王有德赶紧出去一避。

    可惜,计划再一次落空,陈四海倒是嘴硬,但仗不住有个没事路过的孟松,被恐吓了一番说了个一干二净。陈四海自知有负王明恩的重托,打发心腹将银票送了回去。

    王明恩收到口信后倒也没慌乱,想着好歹王有德跑了,到时候死不认账想必徐鸿达也拿王家没招。

    谁知计划去陕西的王有德刚走了几日,在途中遇到一城镇想着进去打尖休息一天,结果刚进城还没找好客栈就先瞧见一家赌坊,也不知怎么鬼迷心窍的钻了进去,半天功夫就输光了随身带的银票,只能偷摸的溜了回来。可他前脚刚到家,还没和媳妇说上两句话呢,朱子裕就从天而降,将人拿了个正着。

    一桩桩事仿佛冥冥之中有人控制一般,一连串的意料之外顿时让王明恩束手无策。王明恩对自己的堂侄王有德也算了解,这不是个骨头硬的主,想必受些刑罚就能将自己卖了。如今之计,只有杀人灭口可破,到时候死无对证徐鸿达也奈何不了自己。

    可惜王明恩不知道,徐家人打青青出生后凡事都顺当无比,徐鸿达身上的福运可比向来顺风顺水的王明恩强的多。他和徐鸿达之间的对决,鹿死谁手还未然可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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