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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羞没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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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邻家的孙氏今天一整天都在忙着回门请,姑娘找了个城里的姑爷,怕住不惯,老孙算是一整天都在端着表情讨好着姑爷嘘寒问暖,入夜怕山风袭人扰得姑爷染病,想起何桂花家有一卷未用的塑料玻璃贴纸,人端着一小盆镜糕掺八宝饭刚要朝何桂花家走,赶巧儿与何桂花和老吴碰了个顶头。

    老孙一讪,热络搭在何桂花肩上“妹子今天要麻烦你啦,你家那不用的玻璃纸贱卖给我。”

    何桂花听说吴南邶带朋友回来,虽电话里嘱咐过不必回来,但何桂花和吴南邶的舅舅还是赶忙从亲戚家往回赶。这会儿刚下车,急三火四得走路却一瘸一拐,前些日子坐在炕沿儿边上熬油辣子时间久了竟落下个坐骨神经痛的病根。

    老孙一看这情况,赶忙搀扶着,何桂花问“看见我吴南邶了吗?”

    老孙一愣,点点头“见着了。”随即又加了句“带了个女的。”

    何桂花仍有些吃力,迈过门槛笑了笑“哦,他一朋友。”

    老孙笑得有些猥琐,倒也没说什么,何桂花倒是侧头挂锁的时候瞧见了,皱着眉头狠狠拍他肩膀“你瞎琢磨什么呢!”

    老孙神神秘秘凑到跟前,趁着吴南邶的舅舅还没跟上来低头与何桂花耳语“得了!俩人都住一块了!顶大个村子鸟蛋大旮地儿都知道了!”

    何桂花啧了一声,这会儿丈夫扛着从亲戚家刚带回来的一袋小米面走近,见着老孙一乐“我家没开火,蹭你家的,有啥好吃的,跟俺喝两盅再走!”

    老孙把手里的小铝盆举到他面前“还用你说,早就给你做好了,你人真有福气,刚到家就吃热乎的!怎么今儿有喜事?”

    “南邶回来当然高兴!”

    老孙跟何桂花挑挑眉,何桂花垂着脑袋不知道在那想什么呢。

    “你外甥——”老孙要与吴南邶舅舅揶揄,还未说完,何桂花突然打断“哦南邶啊,你带朋友上哪去了?”

    老孙回头,发现吴南邶跟那女的正往这边走。

    “去山岗上看看落日,好久没见了叔。”吴南邶与老孙客套,瞧见盆里的东西却是回头朝曲珍温柔笑道“没吃过,这是陕西特产。”

    曲珍摇摇头,但看着并没有太大的食欲。

    俩人之间气氛微妙,你来我往一股明眼人都能瞧出的亲密,何桂花脑子里嗡的一声,却是忙不迭得过去一把拉住曲珍的手“快屋里坐,一个月不见我就怪想你的。”

    老孙瞧这情形有些纳闷了,敢情何桂花知道这人,索性他也不便再说什么。待到进屋子,舅舅去给他拿玻璃纸,何桂花坐在抗边上从布兜子里掏出几颗砂糖橘放在炕革上,手指头扒拉一个给老孙,剩下的推到吴南邶面前“你尝尝,三姑奶奶家今年橘园收成特别好,不懂科学可真不行,你瞧瞧,大夏天的也能吃到这么好吃的橘子了。”

    老孙扒开橘子尝了一瓣连连点头“听人说你那个亲戚家的男孩从中国农业大学毕业非要回来当村官,当初人家都笑话他学傻了,现在看看这上大学还真不如就学一点农林科技这些,我闺女大学学的那什么对外贸易,现在不还是回来热炕头给老公煮鸡蛋吃,屁用没有。”

    “哪儿的话。”何桂花笑着说,眼神却一直瞄着吴南邶,见他剥好了橘子,一点点摘掉多余的橘络,掰开,何桂花看着他,吴南邶很自然得将一半橘子递给了舅母。

    何桂花欣慰得一笑,又见吴南邶把另外一半递给曲珍,曲珍只掰开一瓣咬了个尖尖,用旁人听不到的音量轻轻说了句“有点酸。”

    吴南邶接过她咬过的橘子瓣扔在嘴里,嚼了两下对她挤了挤眼睛,摇晃了下身子凑到她耳边低头说“是有点。”

    老孙又何尝不是在看着这俩人,何桂花回头发现老孙在看,侧歪了下身子挡住他视线“你可别说这样的话,但凡上个大学就是有用的,上大学不一定有出息,但不上大学一定没出息!”

    老孙就势把视线拉回来朝她乐“咱们村何老三大字儿不识都能盖起桃棚子,那可是温室栽培,我也就是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你生啥子气,我觉得咱们南邶当年要是也学学农林,可能回来也会当个村长呦!”

    何桂花“切”了一声,仿佛她家吴南邶才看不上这样的差事“南邶是西电高材生,年年拿奖学金,怎么能回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你说那话都不切实际,南邶现在多好,在城里的公司管吃管住,又娶了门当户对的媳妇,你也见着过我外甥媳妇。”

    何桂花哈腰靠前,脸上沾沾自喜,窃窃得说“女娃子多漂亮!屁股又大!”

    这样没羞臊的话老孙听到却哈哈大笑,脸都笑红了“妹子,现在看屁股大就能生娃这都是歪理邪说了,你瞧我姑娘长得跟豆苗似的,干干巴巴的一点也不水灵,结果还真就一次就中招了!”

    “呀!”何桂花差点拍巴掌“艳子她怀孕了!”

    老孙沾沾自喜仰着脖子差点就鼻孔看人“可不。”说完自觉这样有点老王卖瓜自卖自夸的炫耀劲儿,故意又摆出一副谦卑模样“唉,是想让他们再玩几年,没成想这么快,但也该要了,艳子那些年在甘肃支教遇不到个像样的人,这一等也就快28了,我心说也该要了,但不好劝的,人俩人还觉着年轻,还想出去旅游什么的呢。”

    何桂花急了“艳子这就是不懂事了!父母年岁都大了,不等着抱孙子还等着干嘛!趁能出把力气给他们小两口带孩子就应该体谅体谅父母!”

    老孙诚恳得点点头,又望着吴南邶,屋里点着一盏白炽灯,灯泡里都是些腻虫的尸体残骸,山间的风透过对面的纱窗筛进来,将那灯绳吹得摇晃。

    “南邶倒是还年轻,可以再玩几年的。”

    何桂花好半天没说话,最后类似于一声叹息似的说“都盼着孩子能多体谅体谅父母,南邶就是我亲儿子了,这事我依着他,不催。”

    一句依着他不催,几个字极尽落寞,吴南邶本是听着孙叔说得那些话内心笑他迂腐,不曾想舅母一句这样体谅的安慰倒是让吴南邶内心有些酸楚。

    曲珍在后面打了个喷嚏打破平静,她仿佛刚才并未参与任何一个话题,甚至没有听进去他们说的任何一个字,悄无声息的加入又悄无声息得走开,她把脚刚伸到鞋子里要去对面将窗户关上,吴南邶却先她一步跨过去合上。

    “舅妈不用操心,要孩子的事我们会提上日程。”

    吴南邶一边走一边随意得突然说,曲珍还维持着半条腿耷拉在炕沿边找鞋的姿势,随即一愣。

    她抬头,见吴南邶默默转过头来回视她。

    两点,一线,让曲珍想起了那平静的、规律的、却令人烦躁的脉冲电波。

    老孙已有些尴尬,正巧这会儿舅舅找到玻璃纸回来,老孙赶忙起来接过去,舅舅还要硬留他“诶诶诶,陪我喝点再走!姑爷也不是什么宝贝疙瘩你这样讨好人也不领你情!”

    “不了不了,回家还得贴窗户纸呢,姑爷城里人,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得我一个人忙活。”

    舅舅一听立马应承“走,我帮你去。”

    回头又对媳妇说“做点曲珍爱吃的,甭等我回来。”

    人刚出门,还能听到与老孙说笑,何桂花要下地,曲珍过去按住她肩膀“你躺会儿,我来做饭。”

    何桂花有些不好意思,但实在是一走动就疼的厉害,指了指边上老孙刚带来的东西“我不饿,吃过了,你们要不吃点这个垫一垫。”

    “那我熬点粥。”曲珍还是下了地,何桂花瞧见她脚上踩着一双高跟鞋,赶忙哈腰想够着抗洞里的拖鞋,却想了想又止住了。

    曲珍去外屋地折了几根干柴和高粱杆,抽着这空档何桂花有些慈爱得看着吴南邶“城里住的习惯吗?人说北京可大了,上班要一个多小时。”

    “还好,公司给租的房子不远,但我搬去别的地方住,上班差不多一小时四十分钟。”

    “呦,怎么那么久啊?如月呢?你租的地方离她单位远吗?”

    吴南邶没说话。

    空气仿佛凝固,何家村两面环着麦田,一面依着山,入夏的夜能听到此起彼伏的蛙声,吴南邶在屋里找了一圈打火机没有找到,走到窗子边上拉开窗户,发现有一盒稍微受潮的火柴静静躺在窗棱边上。

    划了一根,不行,又划了三根才着。

    何桂花一直在后默默注视着他,突如其来得说“如月的肚子就没个动静?”

    吴南邶单手拢着火,牙齿间咬着烟屁股,唰啦一声,烟头被点着,何桂花等着他做完这些动作也听不到答复,心里莫名得很着急。

    吴南邶随后坐在炕边脱了鞋揪掉袜子依靠在炕柜上。

    何桂花叹了口气,不死心得挪过去坐到他边上“南邶,我跟你舅没有孩子,从小把你养大,不求别的只求你活得自在快乐,但人若是要成为一个完整的人,若是要成立一个完整的家,爱情的结晶是必不可少的,就拿我跟你舅舅说——”

    何桂花低头缓了缓“我一辈子受他的气不少,没个一儿半女的好几次我都想收拾行李卷一走了之得了,省得互相添堵。就拿前头那家姓刘的说事,田间地垄犯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新婚一年没有子嗣索性媳妇大晚上的跑了再没回来,我跟你舅舅若不是得了你,又得了你的济,怕是这日子早就一拍两散了,舅妈我不是个文化人,但是我知道这其中的道理,日子过的不是两个人,两个人那叫朋友,三个人才叫家。”

    吴南邶仍是不说话,狠狠抽了一口烟,但表情看着心不在焉。

    “南邶,你妈走的时候……”何桂花明显感到吴南邶肩膀一抖,她咬咬牙攥着拳头“你舅不在你跟前儿提这些,你妈妈那年就是躺在这张炕上,人还剩一口气咕嘟着,瘦的皮包骨的,拉着你舅舅的手把攒的367块钱塞他怀里,当时跟你舅说得最后一句完整的话就是‘等南邶有孩子那天,买个金锁头’。”

    烟草是一种植物晒干的复杂东西,点燃升腾起的往往都是一些难解的情绪,吴南邶听着曲珍在外屋地烧火的噼啪声响,人也被烟呛得细微咳嗽了两声。

    “我去瞧瞧。”他把烟踩灭,起身的时候随口一说“这事不会让舅妈等很久,您关照好自己身子要紧。”

    他这样说何桂花没有得到一丝丝安慰,反倒瞧见了他说这话时眼神目视曲珍的方向,何桂花心里叫苦连连,想着不能再给他们制造二人独处机会,要起身去瞧瞧顺便阻拦,结果刚挪了两下,炕上放着的手机却嗡嗡作响,何桂花看了一眼显示着“老陈”两字。

    她也不知道这是谁的手机,拿起来比划了下,刚要叫人来接但也不知道按哪了,电话突然接通。

    何桂花吓得赶忙搁在炕上,电话那头却传来几声“喂喂”的声响,何桂花抱歉的拿起来“对不起,俺一粗人不会用手机,一会儿我让他来给你回电话。”

    老陈在那边轻轻咳了声,听到这句却笑着说“那麻烦了,一会儿我爱人回来让她给我回电话。”

    何桂花看着慢慢黑屏的手机好半天没动。

    煮好了粥,各自也就只喝了一点点,何桂花这回怎么也不肯曲珍帮忙刷碗,赶忙下了地。

    她极力忍着但仍是能看出歪斜着身子一步一瘸得进了厨房,曲珍撂下碗筷跟了出来,一口大铝盆里烫着热水,何桂花挤了一些洗洁精,然后将碗筷都堆了进去洗。

    曲珍戴上胶皮手套要过来帮忙,何桂花却毫不客气得一把打开她的手。

    曲珍没动,支着双手蹲在她边上。

    何桂花也是一时冲动表达出那样厌恶的情愫,这下见曲珍傻愣愣得待在边上却也是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心里翻江倒海有苦诉不出也就不管那套了,一副爱谁谁的心态,语气上却强装着镇定。

    “姑娘,你老公是做什么的。”

    她本以为曲珍会诧异会不知所措,没想到她一秒钟也没耽搁轻轻得说“跟南邶是同行。”

    这样的态度本就另何桂花不爽,南邶两个字更是火上浇油得听起来刺耳,可是何桂花心里毛突突的,不敢招惹这样的曲珍。

    这会儿曲珍倒是又伸手过来够着碗筷,蹲着挪到何桂花身边“还是我来洗。”

    “你是客人。”她刻意拉开距离。

    “我并没把自己当客人。”曲珍幽幽得说,何桂花皱起眉头,鼻孔里开始慢慢紊乱鼻息有些要动怒,却又突然听到曲珍说“你担忧的事情不会发生。”

    何桂花心里一声冷笑,有些轻蔑,看来俩人也不必互相遮掩留些情面,何桂花站起身有些委屈得说“等你们回了北京,天高皇帝远的我这手也伸不到那去。”

    曲珍没说话,越不说话何桂花越来气,站在后面等了半晌,那些糟话还是给噎了回去。

    等到晚上舅舅回来的时候,见何桂花已经铺好了炕,这屋子格局甚是巧妙,正屋的一大铺炕上现如今铺了三床被子,炕中间砌了堵墙,本是何桂花母亲还在世的时候舅舅入赘进来为了填新房给隔开的,上面开了扇窗户,内着插销,晚上拉上帘子那里面的小一间炕就被当做何桂花的新房了。

    但自从何桂花母亲去世后他们搬来了大屋,那小屋子就成了储物用的,炕塌了一截,上面盖着一层布放了好些个米袋子和簸箕,不知今儿怎么何桂花大费周章得把那些东西都倒腾到了地上,小窗户开着散散气还是能闻到一丝丝土味儿,何桂花将一床新被褥和海绵垫子铺在那上面,正跟曲珍说着怕她一个城里人睡不习惯炕索性多铺点被褥。

    舅舅有些觉得何桂花不懂道理,当下气得说“你这是干嘛,将曲珍当外人了不成?”

    他揶揄这句何桂花知道他用意,还不是上回曲珍给留了那些钱,但何桂花铺着床铺假装置若罔闻,口中喃喃“她一姑娘家在咱这住,你跟南邶都是男的,她怎好跟咱们睡一处。”

    既这样说舅舅也觉得妥当,真是自己一个粗人不懂察言观色了,虽自己笨拙但也瞧得出曲珍是个爱干净的人,这姑娘本本分分不爱说话,让住在大通铺上的确不妥,只是那小屋子很久未用,墙壁被烧炕时候从炕缝间冒起的黑烟熏得一层油脂碾子,舅舅心疼曲珍,从不大打开的一个柜子里头又拿出一张准备开春做褥子的新布料,上了炕迈过那矮窗将那布料围在墙上钉好。

    入夜就这样睡下,吴南邶是觉得挺好笑得,准备睡得时候给曲珍发了条微信:看得见摸不着的你猜是什么?

    曲珍没回,不多时吴南邶也就睡着了。

    曲珍盯着报纸糊的棚顶粘着一块惨白的月光出神,很多时候她都会想着不能就此放弃,女人迈出的一步往往要比男人艰难很多,因此一旦鼓足勇气,那些怜悯的自卑、不被垂爱的患得患失,有种的都是先被女人自己踩灭的。

    她想过以这样一个身子,成全自己,就缠着吴南邶了,老藤绕树一般不撒开他了,自己不也就是身子有些欠缺的吗,又没问过吴南邶是否在乎,要是他不在乎呢?一切可不就是皆大欢喜了。

    可是她脑海里一直有何桂花刚刚说想给吴南邶带孩子时慈祥的面庞,也有吴南邶不置可否讪然一笑得偏执。人常道女子就该多读读书开开眼界多涨些见识,但曲珍这是越读书越傻越古板,心重又反反复复得反思,最后一挺身坐了起来,仿佛笃定要做些什么似的,老实话,表壮不如里壮,曲珍就是个草包性格,徒有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却又袒露一副掏心掏肺的心肠,碰着磕着一点她那点心里诟病的地方她便想不开,但今晚她是豁出去了。

    曲珍轻轻抽开插销,慢慢推开隔绝在两座炕间的窗子,一阵咔哒咔哒声响刮过耳脉,古老又笨重的大钟挂在墙上,黑漆漆得若是不仔细看只得是个影子,还以为是墙上开了个硕大的钥匙孔。

    曲珍轻轻迈过那窗台,踩在炕上悄无声息得走到吴南邶身畔,那钟摆规律的声响却也是听着减弱了似的,最后竟停了。

    多么陈旧古板的东西都会遵循自己的规律,但是这机械的玩意儿就如同周遭每一个形形色.色的人,怎有不坏的时候,若是按部就班按着这规律活一辈子,能自给自足便罢,可是连钟表都有坏掉的一日,何况是情绪使然毫无章法的人呢。

    曲珍拉开吴南邶的被子窝进里面,死死抱着他。

    很久,久到曲珍认为吴南邶睡得太死并未觉察到她的靠近,夜里静悄悄的只有何桂花与舅舅细微的鼾声,吴南邶却翻了个身抱住她。

    曲珍轻笑,搪着手臂支起半个身子,拉过他的手,嘴唇贴着他的耳垂说“我想你了。”

    吴南邶一激灵,但并没过分表态,曲珍有些委屈,手慢慢攀上他的小腹顺进他的睡裤里,吴南邶深深吸了口气。

    曲珍轻轻嘬了下他的唇“去我那屋。”

    俩人到了曲珍的屋子,反手挂上插销拉上窗帘,吴南邶已经开始脱衣服,顺带推倒曲珍已经等不及,他还从未遇见过如此主动的曲珍,可是曲珍却不急,反将他推在墙上一把顺下那睡裤。

    浅浅的湿湿的唇贴过去,鼓动着那温热粗壮的物件,一寸寸滑入口中。

    吴南邶大声叹了口气又深深吸了回去,手攥上墙壁上贴着的布料,再一使劲,呱嗒一声,那些脆弱的钉子禁不住他这样蹂*躏,应声被这布料连带着扯了下来。

    “别吵醒他们。”曲珍抬头说,口中挂着一丝丝粘弦“射在嘴里。”

    吴南邶只觉得屁股沟一夹紧,想忍着,咬牙切齿得忍着,她却又含过来玩弄,吃到了头发她停顿半晌用一根手指头轻轻拨开,然后复又舔回去。

    吴南邶受不了了,扳开她的脸一股子浇在也不知道哪得暗处。

    他发了狠,定不饶过这样拿他开涮的曲珍,裹着那炕上的布料卷在一处就跪了下来,扯了半天也不得章法,摸到她圆润的屁股就一并抬高了去,脱不下来就狠狠扒开,刚刚软了的又被激得硬得不像话,胀得发疼,毫无前戏怼了进去。

    曲珍闷哼一声,手胡乱把炕上的枕头糊到地上,那是荞麦皮子塞得软枕,到地上沙得一声响。

    曲珍捂住嘴,身下的他已经开始活动,但她只得噎住喉咙里的声音观察窗那头的动静。

    不知是哪家顽皮的孩子这么晚了放了个二踢脚,哐得一声响震得窗户也跟着颤,曲珍推住吴南邶不让他动,他也的确是不动了,听着炕那边的声音。

    不多时,还是听到浅浅的鼾声,曲珍粗喘着仰躺在炕上,吴南邶将她的睡衣推到脖颈处,俯身含住。

    曲珍攥着拳头扳着炕沿承受一波波的撞击,很快得吴南邶缴枪投降。

    她挺着硬绷绷被填满的小腹弓起腰眼,久久战栗之后轻笑出声,吴南邶也不知怎的跟着她一起笑,曲珍扬起上身搂着他汗津津的背部,磨蹭着他的脖颈。

    “回去睡。”曲珍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吴南邶疯狂得亲吻她的鬓角她的耳垂她的下巴,死死咬住她的唇,最后才慢慢放开,自暴自弃得笑着说了声“你个妖精,睡不着就折磨我。”

    曲珍很想哭,但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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