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不想走。”路炎川从背后抱着宋飞鸟，仗着身高差把人牢牢圈定, 低声哄道：“小鸟, 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暖暖的气流拂过耳朵尖尖，宋飞鸟怕痒地瑟缩一下, 笑道：“才三个月，期间又不是不能联系了, 之前三年都过去了。”

    宋飞鸟毕业后，路炎川的主场仍旧在A大。他被学校授予终身荣誉教授的称号, 只带组做项目不对外公开授课, 并且随着成果的不断完善突破, 他也慢慢转移了一部分重心出去, 在各个领域的实际应用方面做测评。

    而就在前段时间, 路炎川受到了国际数学联盟的邀请，前往柏林参加每四年一次的全球最高水平的国际数学家大会, 并在大会开幕式上颁发菲尔兹奖。26岁便获此殊荣，他是目前国内最年轻的奖项得主，引发轩然大波。

    然而谁想到在业内叱咤风云的某教授, 此时此刻正黏黏糊糊，拖泥带水的不行，出一趟远门还要跟小女朋友撒娇。

    整理了一半的行李箱散乱在一边，路炎川下巴抵在宋飞鸟，含糊不清地道：“岂止三个月, 一秒都不想。”

    宋飞鸟习以为常, 拍拍他的手安慰：“不行啦, 我下个月要跟剧组去一个颁奖典礼，而且接下来的行程很紧，在日本也有一场小型演唱会要准备。”

    路炎川默不作声，诱拐失败后只好叹了口气：“原本还想一起去的，就当约会了，去了德国好歹不用每次出门都裹得像通缉犯一样。”

    宋飞鸟想起为数不多每次都全副武装的约会，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事业上都挺忙的，聚少离多倒是称不上，但确实并不像正常的情侣能想见面就见面。如果不是路炎川一开始就早有所料地绑定了楼上楼下，两人估计见的时间还要少。

    宋飞鸟侧了侧头：“你不是生我气了？这段时间…唔，是有点忙。”

    路炎川挑挑眉，松开了环抱看着她：“我会生你的气？”

    宋飞鸟一言难尽地看他：“难道没有过吗？还非得哄…”

    想起某些画面，路炎川厚着脸皮否认：“那个不算，吃醋是情趣。”说着一偏头，在宋飞鸟脸上啾了一口：“比如现在这样。”

    这一啾用了些力，在她白皙细嫩的脸上留下一道红红的印子。宋飞鸟对这个情趣不置可否，二话不说抬起袖子就开始猛擦脸。

    “还擦？不许擦！擦一下咬两口。”

    路炎川说着就佯装扑上来，宋飞鸟笑着躲避不及，被他制住手在脖子里舔咬一口。她惊叫一声，腿一软直接被他推坐在了半开的行李箱里。

    “——衣服！路教授你的西装不要啦，会皱的...”

    宋飞鸟坐在他软软的衣服堆里，到真的像是把箱子一合就能打包带走一样。

    “走之前稍微要点福利。”路炎川笑着看会儿，把这种不可言说的心思从脑子里摈除掉，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两人对视着，渐渐收起了玩闹的心思。

    路炎川眼里有某种未言明的情绪，看着她道：“小鸟，我只不想让你太累了——”

    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宋飞鸟也不用他说出来，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嗯，我有分寸的。”

    路炎川揉揉她的发：“不要勉强自己，你无论做什么决定，都是最好的决定。”

    …

    …

    从A大毕业后的这两年里，宋飞鸟就跟加速开了挂一样，像是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在有限的时间内全部完成。

    22岁时发售的写真集《你的眼里有星星》，一经面世首周销量就突破了20万册，当真是卖得比印得还快，这一成绩直接刷新了杂质类发行量记录。

    接着宋飞鸟又接了大学毕业之后的首部电影《告白》，独挑大梁，饰演一番。

    刚接到剧本的那会儿，宋飞鸟边看边说：“托哥，你不是上次说就差个影后就圆满了吗？我努力一下看看能不能拿下。”

    她掰着手指算了算：“争取来年在托哥生日的时候送给你当礼物，好不好？”

    这种话换做别人估计当场就该拿块砖把人拍醒了，但是从宋飞鸟口中说出来，就莫名很有说服力。

    托尼当时惊讶了一下她的干劲，不得不承认连他都心跳漏了一拍，他捂着自己的胸口：“你居然连我这个老年人都要撩，简直丧心病狂，怕了怕了！”

    “…….”

    然而他嘴上这么不要不要地说着，心里却是熨帖极了。托尼如今已经不是什么金牌经纪人了，他在圈内有个非常拉风的外号——业界传奇。

    毕竟谁能想到当时那个差点就解散的双人组合，在历经重组在壮大之后，已经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偶像天团。

    六周年是二期成员第一次在公众面前露相，上万人的场子，上台之前新人们又是给底下的观众数量吓哭了。

    宋飞鸟对此哭笑不得：“大家都在呢，不要害怕。”

    唐小扇不知道为什么戳中了笑点一直在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那会儿我们也一个个都是软脚蟹啊，一转眼都是前辈了。”

    姚若鱼在旁边整理着耳麦，也笑了起来：“我又想起一开始的时候了，我和飞鸟天天吵，从国内吵到国外，我看见她就恨不得分分钟跟她拆，恨得咬牙切齿，现在想想幸好忍住了。”

    她忽得感慨：“时间过的好快啊，天啊，我已经认识她六年了——！”

    一直到上台的前一刻，走在最前面的宋飞鸟突然回了回头，问：“大家现在还会怕吗？”

    唐小扇搓搓手，“这个，紧张肯定会紧张——”

    “好了好了，别废话了。”姚若鱼摆摆手表示安静，然后笑着对宋飞鸟说：“有你就不怕，满意了——听爽了就赶紧站好，你第一句。”

    之后的那张单曲，宋飞鸟和姚若鱼都没有参加选拔，而是让出了两个位置给新人，另外专门组成了一个小分队。

    这次的尝试可以说是非常剑走偏锋了，运营一下子收回了两大销量保证，Feeyu的妹子们不可避免地慌了慌。好歹最后还是撑了起来，虽然结果差强人意。那单的销量勉强与上一单持平，但没有再继续往上走的趋势，这跟以往成倍增长的数据相比就已经输了。

    而另一边，飞鱼小分队的《你的光》对于CP粉们简直像是天上掉福利，下载量惊人，在第一的位置上挂足了小半年。

    虽然两边实力悬殊，但打歌现场的时候宋飞鸟和姚若鱼就坐在下面给人加油打气，迷妹一样地挥着胳膊摇头晃脑地跟着台上的成员们一起唱，简直就是大型传教现场，这一幕再次吸了很多粉。

    那次是一个试水，试水过后宋飞鸟和姚若鱼重新回到各自站位中，一排左右护法位。公司不惜血本也要安排这么一出，其实也是对新人的一种敲打——不要以为趁着这股东风就一直高枕无忧，没有人会一直奶你，无形之中给了每个人压力。

    而在这之后的七周年也一路顺利地走了下来，虽然期间经常有人时不时崩溃一下，因为压力实在太大了，每次都刺激地跟做过山车一样，倒是原本的唐小扇杨水儿殷凝几个逐渐成长为了中间力量。

    不少同行眼红Feeyu可怕的金量和居高不下的话题度，想要仿照这个模式再打造出一个女团来，但最后都以平平无奇收场。

    Feeyu的路无可复制，这世上也没有第二个Ace宋飞鸟。

    ＊

    路炎川是四月份出发去的柏林，走得时候没能跟宋飞鸟见一下抱一下亲一下，以至于非常郁卒。

    在这之后，宋飞鸟受邀前往金马奖颁奖典礼，凭借《告白》中敢爱敢恨的追梦少女一角斩获了最佳女主角，万众瞩目，名至实归。

    托尼傻了，没想到之前自己随便感慨了一句，宋飞鸟非但记着了，她还言出必行真的做到了。

    从颁奖典礼上下来，托尼激动地不行，“圆满了圆满了，我真的圆满了——妈呀，飞鸟你真的是，哈哈哈哈太客气了。”

    宋飞鸟原本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还有点淡淡，被他这么一搅和就笑了出来。

    她看着他忙不迭的拍照传微博，突然道：“托哥，这么多年谢谢你了。”

    托尼动作一顿，金牌经纪人的敏感度让从这句话里未卜先知感觉到了什么。他面上不显，脑子里飞速运转了一圈，继而心底微微一沉。

    如果说娱乐圈是一场高级游戏，那么宋飞鸟作为一个高端玩家，无疑已经打通关了。偶像巅峰、视后、十大杰出青年、影后….她已经什么都做到了。

    托尼忽然一阵心惊肉跳，“飞鸟——”

    就像是要应征他的某种想法，在颁奖典礼结束不久后，宋飞鸟就回了天凰一趟。

    “你真的做好决定了吗？”

    “嗯。”

    会议室里，宋飞鸟坐在景迟对面，语气轻柔而坚定：“这次是真的决定了。”

    “是累了吗？还是厌倦了？”

    宋飞鸟弯弯唇，只说了一句：“青春是短暂的，未来的路还很长，有开始就有结束。”

    景迟很久都没有说话，双手交握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飞鸟也沉默着，似乎不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调节一下气氛，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显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平和。

    “我在回想你小时候。”景迟突然说：“其实在你出生前，我就见过你，在你妈妈肚子里的时候。”他比划了一下：“圆圆的。”

    “…什么？”宋飞鸟一愣，震惊了，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还有圆圆的是什么鬼，不然还是方方的吗？

    “我和你妈妈周筱，其实以前认识。”景迟说：“她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你什么表情，谁还没有年轻过。”

    宋飞鸟仍旧一脸玄幻：“所以景老师才一直这么照顾我的吗？”

    景迟：“不是。”

    “…….”

    景迟笑了起来：“你和她长得很像，但除了这一点，没有其他地方像了。”

    宋飞鸟也笑了：“大概。”

    “行，”景迟点点头：“我尊重你的决定，虽然——”

    他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虽然真的很舍不得很遗憾，知道总会有那么一天，但没想到宋飞鸟会这么快就下定决心。

    “我会通知艺人部的，这个不是一件小事，必须要好好开会商量一下，做好准备工作，等一切确定好了告诉你。”

    宋飞鸟点点头。

    “上次坐在这里面对面谈话还是你高中毕业的时候，一转眼你大学都已经毕业快两年了。”景迟站起身，朝她伸出了手：“飞鸟，这些年辛苦你了。

    宋飞鸟鼻子忽得一酸，不知怎么眼眶就红了。她握上景迟的手，想说点什么却是嗓子发紧，只能低低发出一个音节：“嗯。”

    “你是我见过最温柔的孩子。”景迟摸摸她的头：“有棱角的温柔，以后也要加油啊。”

    宋飞鸟推开门之前，回了回头：“景老师，成员那边，能不能让我自己去说。”

    ＊

    七月，宋飞鸟生日月。她正和路炎川发着信息，突然一个备忘录跳了出来，提醒她今天晚上的直播。

    宋飞鸟不怎么开直播，因为太懒了，除了节目需要之外基本不开。之前托尼给了她一张纸，上面全是挑选出来的粉丝提问，托尼说有空就直播回答一下，趁着生日跟粉丝互动互动。宋飞鸟一口就答应了。

    晚上回到家里，宋飞鸟登上杂草丛生的微博，发了一个直播链接，没几分钟就已经超过一千多万人涌入了房间。

    －擦擦擦擦，今天什么日子？小鸟居然直播了！

    －小鸟你不用动也不用说话，静静坐着就行了。

    －？？？wtf我被卡出去了 ！！！

    就在粉丝们疯狂刷屏的时候，宋飞鸟正低垂着眼，非常不熟练地调整手机支架。她最近换了个中长发的发型，额前剪了些轻薄细碎的刘海，少女感一如既往的爆棚，却同时又有了一种轻熟感。

    宋飞鸟终于把手机弄好了，朝着屏幕打了个招呼：“大家晚上好啊。”

    －最近小鸟真的甜到不行！

    －甜甜甜！小鸟在发光！

    －舔舔舔！！

    宋飞鸟说了几句，便拿出那张纸头准备开始一个个回答了。谁知道才念完一个问题，一道残影倏得从眼前一跃而过，把她放在手边的水杯打翻了。纸张浸透，上面的字都花了。

    “三哥！”宋飞鸟无语地把小猫捞进怀里，捏着它的爪子晃了晃：“你说你是不是来捣乱的，嗯？”

    －天啦小鸟养猫啦？

    －三哥是什么鬼哈哈哈哈。

    －小鸟和猫！窒息了我！！

    宋飞鸟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问题都被三哥给弄湿了，怎么办，要不大家直接问。”

    弹幕刷过去一片好好好。

    “直播吃饭？那得要从做饭开始。”

    “唱歌？唱歌可以呀，要听什么？”

    “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女生——？”

    “等等等等，刷得好快，我看不见了。”宋飞鸟只好往前凑了凑看，距离一下子拉得超近，眼睫毛都能数得清的近。

    －！！！！女朋友视角。

    －死了。

    －请问怎样才能有这样的女朋友？

    －做梦能有。

    宋飞鸟完全就是有求必应，一晃眼就已经播了将近三个小时了，粉丝都在嚎小鸟好宠好宠。

    “综艺感变好很多。谢谢。”

    “成员里面最喜欢谁？”宋飞鸟对这个问题笑得不行：“你直接说你是谁的CP粉，我说她的名字。”

    下面分分秒刷了一长串名字。

    正聊着，屏幕上突然霹雳啪啦炸接连几朵烟花出来。从开始直播开始就一直有人刷礼物，但宋飞鸟强调了好几遍不要刷，就渐渐消停了。

    “啊，那是若鱼。”宋飞鸟看了眼ID，笑着说：“别砸啦，直接请我吃饭多好。你下戏了吗？”

    姚若鱼又砸了一个，砸完非常高冷地退出了直播间，弹幕刷过去一片666。

    “是的，若鱼要演电视剧了。”

    宋飞鸟正说着，谁知没过一会儿，屏幕上又一片炸裂，这次的动画比烟花还要夸张。

    宋飞鸟定睛一看，愣了愣。

    －卧槽！土豪啊！

    －向大佬低头！！

    －这特么几万了？

    －2000*10

    屏幕上都在狂刷礼物砸得多的可以让主播答应一个要求，宋飞鸟看得有趣，从善如流道：“行，这位——ID火鸟火鸟，你有什么愿望吗？”

    －兄弟！人类之光！让小鸟跳个舞求你了！

    －不不不，学猫叫！

    －要看睡颜！

    下一秒，火鸟火鸟发消息：别播了，去睡觉。

    ＊

    路炎川说会回来陪宋飞鸟过生日，就说到做到在她生日前一天回了国。

    他在柏林获奖的消息早已在国内某些圈子里引起了轰动，媒体挖空心思想要采访，但是因为并没有人知道他的具体行程，所以只好作罢另寻时间。

    路炎川从出口走出来，正要穿过长廊，突然脚步顿了顿，视线落在旁边的接机人群里。

    旁边的人发问：“怎么了？”

    “…好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块接机牌，上面写着——热烈欢迎火哥巡山归来，然后周围围了一圈大大小小的火字！细看中间是不是还混着些奇怪的图案，实在在太魔性了，全场瞩目。

    路炎川越看越觉得可疑，走过去问：“你手上拿的是什么？谁让你拿的？”

    “不知道啊，购买服务，网上订购。”那人说：“前面还有一个哥们呢——这接的是你，是你那我就收工了。”

    “……”路炎川拿出手机给宋飞鸟打了一个电话：“小鸟，你在哪里？”

    “小火哥哥，”宋飞鸟乐不可支：“你看到那块牌子啦？居然能反应过来！我以为会失败的呢。”

    “嗯，你在哪里？”

    宋飞鸟：“说不清，你跟着那牌子走就行了，前面还有。”

    路炎川往前走了几步，果然又看到了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被火字全方位包围着写道：下电梯，左拐。

    下了电梯左拐，那牌子继续出现：500米后右拐停车场，离惊喜更进一步。

    路炎川终于忍不住了，笑得快不行了：“你能不能不撩我——”在旁人看来，他现在这个样子完全就是荡漾的不行了。

    话音才落，就听停车场的角落里有车子滴了一声。

    见人走过来，宋飞鸟降下了车玻璃，她把墨镜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双笑眼弯弯的眼睛。

    路炎川看了眼那辆甲壳虫，双手撑在门前：“敢一个人开了？”

    “我想来接机嘛。”

    路炎川忍住想把人拉进怀里一通吻的冲动，往旁边让了让，介绍道：“小鸟，这是霍教授。”

    一个微胖的中年男拉着行李箱走上来：“我的天，你们年轻人可真会玩啊！”

    “…”宋飞鸟顿时觉得脸都丢尽了，立刻推门下车：“您好。”

    “你好你好。”霍启明乐呵呵地看着宋飞鸟，似感似叹：“哎呀，百闻不如一见，这么多年终于见着了。”

    宋飞鸟毫无心理准备，下意识紧张地拉住了路炎川的手。

    “好好好。”霍启明视线落在两人五指相扣的手上，一连说了一串好字。

    路炎川这才笑着接过话：“教授，上车，先送您回家。”

    虽然车是小了点，但是装这么多人和行李没问题。

    回去的车是路炎川开的，等送完霍启明车里只有两个人了，他趁着宋飞鸟没注意凑过去亲了一口：“解解馋。”

    自从回来后路炎川从来没跟她分开这么久，只觉得想得不行了。一直回到公寓的车库里，路炎川打开后备箱拿行李，眼一瞥突然看见角落里还搁着一块接机牌。

    “小鸟，你车里怎么还有一块魔性指路牌。”

    因为害羞走在前面的宋飞鸟反应过来，猛得冲了回来。

    “啊——”

    那牌子是反着的，路炎川还没来得及翻过来看，见她这反应立马一抬手举高：“为什么，不是指的路吗？

    宋飞鸟跳起来：“不是，不，是是是，就是指路的！”不知是急的还是跑的，脸都红了。

    路炎川挑挑眉，一把抱住她不让她动弹。

    “别看别看别看别看！”宋飞鸟一叠声地哀叫，眼睁睁看着他把那块羞耻到死的牌子翻了过来。

    只有这块是上面是她自己的字。

    ——不做偶像了，想做你太太。

    ＊

    这是姚若鱼是第一次接拍电视剧，还是宋飞鸟帮她一起参谋着挑选的剧本。虽然是个女二，但是戏份不少，角色也讨喜，关键是符合她的设定。

    姚若鱼刚从片场里走下来，就见组里其他几个艺人聚在一起一脸震惊的说着什么。

    “疑似恋情曝光，这都见家长了？”

    “高糊成这样，我去，是隔着多远拍的啊，太拼了，脸都看不清！”

    “不一定是，照片里三个人呢，也没见有什么出格动作啊。”

    “看手！拉着呢！”

    众人见她走过来，神色变了几变，有个人像是忍不住了：“若鱼啊——”

    “嗯？怎么了？”

    与此同时，姚若鱼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朝对方指指，然后转过身笑着接了起来：“喂，飞鸟。”

    “若鱼，方便说话吗？”

    “方便呀，今天的戏结束了。”姚若鱼边往外走边说。

    宋飞鸟那边沉默了一瞬。

    “飞鸟？”

    “若鱼——”宋飞鸟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出来，听上去显得十分不真切。

    “我要走了，退出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