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我的人设是逆臣啊喂!
林知郎心里头装着事, 但他还是记得自己要做些什么。
“您放心,既然我敢去治瘟疫, 若是没有治好, 自然是……”以死谢罪。
可在林知郎要说出这四个字时, 青凌玄却对青满天说, “皇弟,够了, 你越是这样, 我就越是对你失望, 抛, 你不是想要让上天来决定我命运吗?那好, 抛。”
林知郎没有料到青凌玄这样说,如果青凌玄真的离开这里, 对青凌玄大不利。
林知郎想要阻止, 可青满天却想要抛了,这林知郎自然不能让青满天用自带的东西抛, 他是绝不能让青满天来抛的。
于是, 林知郎就看向顾向清,他朝顾向清说,“在我们之中, 你是最公正,并且有几经验的人, 就由你来抛东西来决定陛下的去留。”
一听这话, 作为对青凌玄忠心耿耿的顾向清, 自然就站了起来,就开始抛。
顾向清所抛的东西,并不是青满天所带来的。
谁知道青满天所带来的东西是否做了手脚?
青满天见他们竟然没有用自己动过手脚的,着急之极。
但虽然没有做过手脚,如今见到青凌玄可能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会离开这里,青满天还是很高兴,他正等待着结果出现。
于是,在所有人都激动地等待着结果,除了顾向清、青凌玄、师越钱三个人不激动。
林知郎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青凌玄会不激动?难道青凌玄不好奇结果是什么吗?
很快,结果出来了,结果就是……青凌玄不出去治瘟疫。
随后青凌玄就极快地扫了眼顾向清,随后就收回目光,一脸深沉,似乎在思考些事情。
林知郎完全不知道青凌玄在思考些什么,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青凌玄在看了顾向清一眼后,就会进入沉思状态。
林知郎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他也陷入了沉思。
这一次,青满天的阴谋没有得逞,但是青满天却还是不打算放弃,“之前那一扔,并不算数,我们应该扔玉石才对,玉石,通灵性,对于跟老天爷沟通是最好的。因此,抛玉石,来决定皇兄是去是留,乃是最好的选择,乃顺应天命。”
青满天这话说得相当有技巧,可是青凌玄是能拒绝的,林知郎以为青凌玄会拒绝,可谁知道,青凌玄竟然抬手就同意了。然后让顾向清来抛玉石。
正拿着玉石的顾向清,眼神闪烁了下,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反正是不好对付的模样。
林知郎开始好奇顾向清与青凌玄之间的事情了,看样子,青凌玄是在试探顾向清,并且发现了顾向清一些不为人知的一面,这次抛玉石,是在测试顾向清会是抛正面,还是反面。
究竟是选择让青凌玄留,还是去。
林知郎知道这一点。
林知郎这样分析完后,他也就看向顾向清,可是在看的时候,林知郎顺便扫了眼师越钱与姬如雪,姬如雪似乎也很感兴趣,他正撑着下巴看着顾向清,就连姬如花都忘记观察了,而师越钱则是脸色淡淡的,一定还在想着玉坠的事,似乎宴会上所发生的任何事真的与他无关。
由此可见,师越钱对顾向清的了解程度最深,深到了他觉得没有必要观察顾向清,而姬如雪则对顾向清的了解不太深,因此,他在观察顾向清。
就这样,在所有人都怀着不同的想法时,这玉石再一次被抛了。
顾向清看着这玉石的表情很淡,看来他已经做出作出决定了,答案自然是……青凌玄留下来。
一次让青凌玄留,也许是巧合,可如果是两次呢?
顾向清下意识地微微扯了下自己的衣袖,看样子,顾向清是有许些紧张,他微微侧头,看样子是整理自己的衣袖,可实际上,林知郎察觉到他的睫毛微微往上抬,他极快地扫了眼姬如雪,然后就低垂下头,假装已经整理完毕,坐了下来。
这样隐秘地观察别人,而且还观察得如此熟练,由此可见,顾向清是一个经常观察别人,但是总是不表露出来的人。
当林知郎发觉到顾向清所坐的地方,只要他经常侧身,他就能透过反光观察到不远处的姬如雪后,林知郎就越发意识到,原来顾向清是心机那么重的人。
林知郎又观察了青凌玄与姬如雪的表情,青凌玄像是得到了更多的情报,他一直都处于沉思的状态,他正在思考一些事情,而姬如雪则是好像没有理解到这深层的含义,他还在观察着顾向清,然而他观察着观察着似乎累了,便把目光挪到自己的妹妹姬如花身上了。
姬如雪看样子是没有看出来顾向清的异常,也没有察觉到刚刚顾向清是在观察他,可陛下是看出来了。
就在这样复杂的情况下,林知郎作为“局外人”,他很淡定地……吃饭。
饭都不吃什么的,他们真的没有关系吗?
林知郎观察了下,除了中殿的人们之外,这上殿的人们,几乎很少有人在吃饭,他们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争斗上面了,就在这时候,顾向清忽然出声了。
林知郎原本以为就算要惹事,应该也是由青满天带头才是,谁知道,顾向清却起身,朝青凌玄躬手道:“陛下,瘟疫一事,人人有责,作为朝廷命官,更应该绞尽脑汁,鞠躬尽瘁,思考如何解决这些事,让老百姓早日过上好的日子,安居乐业,这才是正事。”这顾向清开头就说这么多的话,陛下却只是右手放在碗的边缘处,轻轻地抚摸着,不断地滑动。
林知郎观察到了这个小动作,他知道青凌玄现在是在处于深思状态。
但这是青凌玄惯性的小动作,青凌玄喜欢在思考的时候,手抚摸着碗的边缘。
可是当林知郎抬头对上青凌玄的目光时,那带着一丝不理解的目光时,林知郎就知道……这货在演戏。
因为,真正的陛下,在遇到自己不解或者不了解的事时,他是不会露出如此明显的不理解的神情,气息也不会如此。
更何况,之前的陛下分明就是带着一副“啊,原来如此”的表情进入了深思中,如今怎么可能会不理解到顾向清的话?
更何况,就连林知郎都理解到顾向清想要说什么,更何况是聪明过人的陛下?
陛下这是在用自己的惯性动作,去误导别人。
林知郎侧头看向顾向清,果然,就见顾向清在观察到青凌玄,他微微抬了下眼,看到陛下那惯性动作时,似乎嘴角带着点笑,就听到顾向清说了一堆话,最后就说,“……因此,陛下,请您批准臣与林官一同处理瘟疫一事,让臣为天下出一分力。”
顾向清的态度相当谦虚,他说这些话时,还特地跪拜了一番,似乎是想要让青凌玄同意。
林知郎见到这样的顾向清,他却是快速上前,也跪了下来,朝顾向清跪拜,“顾官,您这样做,林某感激不尽!林某也想要同顾官您一同处理此事,陛下如此善解人意,体察民情,虽说你这样一走了之会使朝廷中的某个官位空缺,没有人手,无法及时处理事务,但是陛下定然已经被顾官您这样想要为天下人出力的心情给打动了!”
林知郎说着,就抬头看向青凌玄,“陛下!请您批准林某与顾官一同去处理瘟疫一事!”
就这样,林知郎将顾向清的那些话给巧妙地扭曲成了,陛下宽宏大量,体察民情,只不过一直考虑着官员空缺一事,才有所迟疑。
实际上,如果刚刚青凌玄一下子就答应了,到时候那些事务就会相当麻烦。
如今林知郎这样一提后,青凌玄的眼底含着笑意,道:“孤若是再不答应,就不尽人情了,罢了,你们尽管去,至于空置的事务,孤会代你处理,你不用担心,去罢,你们都安心地去罢。”
这样善解人意的君主,自然是深得人心。
顾向清微微侧头,扫了眼林知郎后,就收回了目光,朝青凌玄躬手道:“陛下能如此为臣,臣真是感激不尽!臣一直以来,想为陛下分忧,无奈臣一直以来,口才不好,不善言辞,无法像林官那般,帮陛下分忧,更无法像姬如雪一般,能够帮助陛下辅助陛下的皇弟,臣只能一直忠心地处理事务。因此,哪怕知道陛下是如此地深爱着陛下的皇弟,可臣却依旧帮不上忙,说不上话。如果这次臣一同与林官前往整治瘟疫,最后却把这事给搞砸,导致瘟疫一事整治失败,臣真是对不住陛下!臣真想以死谢罪!”
“顾官,别这般想,这次如果整治失败,只能说我们有心无力,下次还需要更加努力。”
“林官说得极是,如果我们这次就这样以死谢罪,日后由谁来为这天下分忧?”顾向清朝林知郎躬了下手,“林官今日这番话,真让顾某茅塞顿开,顾某以前都与青满王的想法一致,一直都认为,一旦做了错事,就该以死谢罪,然而这种想法是极其不对的,这种想法会让这天下少了许多才子,臣死且不要紧,但若这股风延续下去,就会残害无数忠良,忠良一旦死去,这国家就只会剩下蛀虫。”
“说得极好。”林知郎有点摸不透顾向清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
之前林知郎起初听顾向清提那些事,还以为顾向清是有着自己的阴谋与算盘,可如今看来,顾向清完全就是……想要赞美陛下,夸陛下。
这究竟是什么事?在自己没有观察的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林知郎微微抿唇,他谨慎地看着顾向清与陛下,他正观察着两人的关系。
可陛下却不动声色,他抬手就说了句,“顾官能如此想,寡人真是高兴不已。”这话听起来虽然是高兴,可是谁都听得出来这高兴背后的意味,是不愉快。
而一听这话,顾向清却只是露出一抹苦笑,道:“陛下还真的是很爱青满王,无论青满王做了何等事,说了何等话,干了……唉,总而言之,这些年以来,臣一直都将这些看在眼里,如今终于有机会将这些话给说出口,真是十分之兴奋,但愿这场宴会结束后,臣能够有命回来再次见陛下,如若有下世,希望能够追随陛下,哪怕只是化为草化为水,也想要在陛下的身旁,一直都跟随着陛下。”
闻言,陛下青凌玄的神情深沉,他道:“寡人也如此想,下世能有像顾官这般忠诚的手下,这般忠诚的臣子,寡人就真是感激不尽了。”中途的时候,林知郎总觉得好像青凌玄是在看自己,而不是在看顾官,然而,林知郎觉得这大概是自己的错觉,毕竟现在青凌玄可是在对顾向清说。
不过……陛下的演技可真好,能够如此说这些话,而且还如此真诚,好像是肺腑之言般。
林知郎这样想着,就饶有兴趣地继续观察顾向清。
顾向清向来不动声色,做了些什么事情都不表现出来的货,而且手腕被遮挡住,完全让自己看不出痕迹来。
顾向清这样说完后,就开始朝林知郎说,道:“顾某能跟林官一同共事,顾某相当期待,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些什么。”
顾向清的官其实比林知郎大,如今听顾向清这样说,林知郎自然是表现出释然的模样,他朝顾向清说,“顾官真是言过了,能够跟顾官一同共事,乃林某一直以来的心愿,如今能够圆了这次梦,都是多亏了陛下,臣真的高兴之极。”
可谁知道,这话说了下后,青凌玄的眼神却暗了下来,似乎不高兴。
林知郎敏锐地观察到了,旁人也许没有看到青凌玄那刹那暗下来的眼神,可是林知郎看在眼里,看完后,林知郎就知道……糟糕,自己说错话了。
可半秒,青凌玄就已经调整好情绪了。
由于林知郎是正朝着顾向清,因此,能够看到顾向清的表情,他没有机会去观察陛下,当他有机会去看时,陛下已经恢复常态了。
也就只有像林知郎这样时时刻刻注意陛下变化的人,才会看在眼里。
至于师越钱?他早就已经有点皱眉,似乎是想到什么,想要立刻离去。
林知郎觉得师越钱真是想得可真够久的,一个玉坠能想那么多事?
林知郎再一看姬如雪,姬如雪从始至终依旧把注意力放在姬如花身上。
当这场宴会的上半场结束后,舞女终于开始上来跳舞了。
其实之前的阶段里,根本就不该有那么多话说,明明就是普通的吃饭,怎么最后是利益斗争?
林知郎觉得这场鸿门宴真可怕。
这才上半场,就把他给坑进去去治瘟疫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只希望能够成功整治好后,活着回来。
林知郎站在那里,就极快地扫了眼青凌玄,他心里想知道:嗯……果然陛下什么的,完全不能相信,这下子可把自己给坑死了。
林知郎有点后悔没有早点朝林夫妇取经,如果早点取的话,他就可以一个月前去说自己病重,然后就跟林夫妇一同到外地旅游去。
唉……如今一切都泡汤了。
林知郎感觉到好疲惫。
可这时候的林知郎,却忘记了一个月前这宴会一事都还没有公布,而且虽然有宴会,但不一定会邀请林知郎。
因此,林知郎这种想法完全是多余的,可林知郎只能这样想,从而让自己心里好受点,让他觉得自己还是有不参加这鸿门宴的机会,只是自己没有把握到,这遗憾感在心里头不断地填着,让林知郎觉得这次鸿门宴真的是……不是非来不可。
如果是逼迫林知郎去参加,林知郎就会没有那么积极了。
这样一想,林知郎就把自己当作是来“鸿门宴”旅行一趟,看着那些人勾心斗角。
而现在这舞女跳舞的质量与水准,可是与之前不同,之前的舞女是普通的舞女,这次可是相当高级别的舞女,但真正更高级别的,将会是下半场要结束前的舞女,那舞女才是最顶级的。
不过这样层层递进地看,也是蛮有趣的。
因此林知郎就坐在那里,看着舞女跳舞。
她们跳时,时不时会露露胳膊,露露个腿,引得中殿、下殿的人们一阵一阵乐呵,他们个个目不转睛,然而,林知郎却无趣地把目光给挪开,他完全对这舞女跳舞不感兴趣,露那么多做什么?
这时候,林知郎就忍不住想要看看青凌玄,看青凌玄是不是也是对这些舞女目不转睛,也是和这些人一样的想法,想要跟舞女春宵一刻?
一想到青凌玄日后会结婚,跟舞女在一起,心里头莫名就有点塞塞的。
林知郎把这些归结为:嫉妒。
如果大概是因为嫉妒青凌玄可以跟那么美的舞女在一起,可自己不能,因此就嫉妒了。
林知郎这样想着,能够解释自己的一切行为与想法了。
林知郎偷看着青凌玄,心里想着:陛下应该也跟这些好色之徒差不多,不过是没有表现在脸上。
可谁知道,当他抬头看去时,他就发现青凌玄正看着自己。
“?”林知郎愣住了,他顶着问号,完全不知道青凌玄看着自己是为什么,可青凌玄却只是在被逮到看他后,就淡定地将目光移开,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看林知郎有什么不对,只是不经意地扫到林知郎。
林知郎更疑惑了,可是仔细一想,又没有什么值得疑惑的,因此,林知郎也就作罢了,他微微侧头,看向远边的师越钱,师越钱对这些舞女也是完全不感。
可这次的师越钱,却让林知郎觉得特别稀奇,因为……以前的师越钱,看到舞女,可是还是强撑着露出一个对舞女特别感兴趣的模样,可实际上,每次都在观察别人。
师越钱喜欢掩饰住自己的情绪,跟大流走,假装自己完全无害,没有异常。
可现在师越钱却连掩饰的想法都没有,由此可见,他的行为有多异常。
然而下一秒更让林知郎觉得异常的是,有个舞女突然想要扑进师越钱的怀里,如果是以往,师越钱定然会顺手就把舞女推开回去,让她重新跳舞,并且有所互动。
以前的师越钱,可是比一个优雅的绅士还要绅士,可谁知道,这次师越钱直接毫不犹豫地一拍桌子,将桌子上的杯子给拍出去,打在这个舞女身上,让这舞女狼狈地回去了。
这舞女虽然被拍痛了,但是也只好咬着下唇,继续跳舞。
师越钱这样的行为,着实够狠,但由于这杯子里有水,把这舞女给淋湿了,更是若隐若现,引得中殿与下殿的人们一阵狼嚎,而且他们看向师越钱的眼神也变得特别地炙热起来,就好像是找到了同道中人。
他们都认为师越钱是故意干的,把这水拍在舞女的身上,让这舞女浑身都湿透了,露出更为美妙的身材出来。
这样好色的想法,都写在这些好色之徒的脸上,林知郎光是扫一眼就知道,然而师越钱这时候则是朝这中殿的人们笑了下,然后就撑着下巴,假装在看着这些舞女。然而实际上,林知郎却能从师越钱的眼底看出厌恶这两个字来。
林知郎不知道师越钱想到什么,但林知郎能够很准确地感觉到,师越钱绝对不是因为想要看更加美妙的身材才把这杯子给打在舞女身上的,而是师越钱在那刹那就反应过来,就下意识地故意用杯子打这舞女,以解释自己现在异常的行为。
可既然师越钱能够察觉自己很异常,他还是那么地异常?他不是可以改正吗?
就只有一点,那就是……师越钱异常得他都无法控制了。
林知郎想着,就故意露出这玉坠,试探师越钱。
果然,师越钱的目光被这玉坠给吸引住了,眼睛一直都盯着不动,完全无法动弹。
见师越钱这样,林知郎就把手给放下来,他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师越钱对这玉坠的主人很感兴趣,感兴趣的同时,却又极度厌恶这些女人。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要么就是师越钱平日里就很厌恶女人,要么就是师越钱与这玉坠的主人之所以发生不愉快,分离,都是女人造成的,因此,师越钱才会如此地愤怒与急躁。
这样推出来后,林知郎就觉得师越钱看起来还是有弱点可言的,并不是以前看来,没有任何弱点,无懈可击。
林知郎观察完师越钱后,就把这些情报给暗自记下来,看向顾向清,顾向清的表情更明显,他一直都看着这些舞女,但是,他虽然是看着,好像是专门盯着她们的胸与长腿看,看起来要多好色就有多好色,完全符合了那种文人所喜欢的“风流”的熟悉,然而,实际上,顾向清的双手却握成拳头,放在膝盖上,一看就知道厌恶透了这样的舞女。
“……”所以,说白了,原来我只是有点不喜欢看,而他们都是厌恶?林知郎没有料到原来他们两个是如此厌恶这样的舞女的。
可以往的顾向清好像没有这样表现过,难道这次顾向清也受到了什么刺激?
林知郎这样想着,就观察姬如雪,他觉得姬如雪这次应该是和以前一样,应该没有……等等,他的目光一直在姬如花身上,而且双手成拳,好像很愤怒似的就发生了什么?
林知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觉得这姬如雪的表情都有点扭曲了,好像是要发生什么大事。
林知郎也就开始关注这姬如花,却见这姬如花目光完全没在舞女身上,正在用一种嘲讽的眼神看萧正妃,唯一正常点的就是萧正妃正看着这些舞女,然而看的时候,却也遮挡不住眼底的厌恶,看得出来,萧正妃在看见那些人好色的表情时,她就露出一种轻蔑的眼神。
林知郎再往她身旁的青满天看,就见青满天已经好色到动弹不安,想要手痒地摸这些舞女了,他的眼神可真是够直白的,让林知郎知道,青满天这家伙就是喜欢舞女,再侧头望去,就发现萧正气也异常地喜欢,他虽然假装不在意,但实际上,他的余光一直都盯着舞女的胸部,腰部看,完全就是好色的模样,只不过他更会掩饰而已。
至于陛下,更不用说了,在移开了目光后,就用一种目光看着这些舞女,好像他看的不是舞女,而是普通的……死囚?
咳,林知郎觉得自己这形容词有点过了。
不过林知郎真觉得,青凌玄看这些舞女的眼神,就跟看死囚的眼神差不多,不过仔细一想,青凌玄好像看那些普通朝廷命官的眼神也就跟看普通的死囚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也就是说,在青凌玄的眼中,所有人都是差不多的模样?
林知郎觉得这场宴会的人们,除了青满天与萧正气,还有萧正妃之外,所有人都特别地不,如果硬要算上一个,那个陛下也应该也算挺正常的,至少看不出来…厌恶?
林知郎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反正他心情特别复杂就是了。
以前他还以为,他是局外人,因此他就特别特殊,跟这些人的想法也不同,有点不喜欢看这舞女跳舞,可如今看来,这师越钱与顾向清也很特殊,他们完全就进化成了厌恶舞女的状态了。
就这样,舞女继续跳着舞,传说中的刺客戏份自然是……没有的。
这些舞女是人,她们又不是想要找死,因此她们没一人敢刺杀青凌玄。
待这舞女跳舞结束后,就是他们聊天的时候了。
可实际上,之前聊的就已经聊得够疲惫了,林知郎看了眼师越钱与顾向清,果然就见到他们完全没有任何动静,至于姬如雪,则是……欸?好像已经从之前的表情变成更加狰狞的表情了。
林知郎连忙观察萧正妃,就在刚看到的时候,萧正妃身后的姬如花突然抬起手捂住嘴,惊呼起来,“哎呀!姐姐你怎么流血了?”
“血?”萧正妃愣住了,她不知道这如花在说些什么,然而当她的手往身下摸去,发现有许多鲜血时,她瞬间尖叫了,“啊!”
这可是在青凌玄的生日宴会上,如今却有了流血这样的大事,实在是不吉利。
青凌玄的脸直接冷了下来,可陛下却只是似不经意地扫了眼远边的萧正气与青满天的表情,就见他们两个人并没有特别大的表情变化,他们只是让人扶着萧正妃就出去。
林知郎把这一幕自然也就看了进去,如果萧正气没有什么反应,也就算了,他不爱自己的女儿,可是青满天恐怕不一样?那可是他的骨肉,为什么萧正妃滑胎了,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不过短短的几秒时间,林知郎内心就变得相当复杂。
这萧正妃一滑胎,这青满天除了最开始有点冷漠之外,后像是进入了演戏状态,直接朝萧正妃吼了一句“画儿!”说着,这青满天就浮夸地把萧正妃萧书画给抱在怀里,让人给她看病。
萧正妃没有察觉到异常,被这样抱着时,一脸惊慌,下意识依赖地揪住这个人的衣袖,然后待大夫过来,一阵兵荒马乱后,萧正妃便已经离开宴会,不在这宴会上了。
今日可是陛下的生日,却无缘无故来个滑胎事件,真是让人不得不深思,是谁故意这样干,破坏陛下的雅兴。
然而,青满天开口的一句话,就成功地让所有人心中产生一个不该产生的想法,那是一个可怕的想法。
这句话,也让林知郎双手成拳,他眯起双眼,遮挡住眼底无法压抑住的杀意。
“皇兄!皇弟一直以来虽然与你不对盘,但从来没想过……算了。”说着,这青满天就一脸阴沉,他忍辱负重地坐在那里,双手握紧,就连血管都要爆般,就坐在那里,浑身散发着一种丧子的痛苦,他好像不想再提关于这个的话题,只是让人们继续,不要再打扰他。
可这句话,已经成功地勾起了中殿与下殿的人们的注意力,他们个个都观察着这边所发生的事情。
下殿的人们虽然看不到上殿的人们,但他们通过中殿的人的表情丰富,也猜得到发生了极大的事。
他们迫切地想要第一时间知道上殿发生了什么,而中殿的人们,时不时地说些话,他们这能透过这来猜测发生了些什么。
可看下殿与中殿的人们对这些发生的事,抱有十二分的关注,林知郎就知道这事……糟糕。
林知郎第一时间便抬头看向青凌玄,他想知道陛下是怎样的表情,可谁知道,这一看,林知郎的心里头的小人便又叫……大事不妙!
林知郎不该去看陛下的,他知道他刚刚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现在他看向青凌玄时,是万万不该的,他作为陛下最忠诚的臣子,却看向陛下,不就是有点相信青满天的话,有所动摇,因此才看向青凌玄吗?
哪怕林知郎的本意并非如此,仅仅只是想观察陛下的表情,通过表情推测出自己究竟该做什么而已,然而,中殿与下殿的人却不会这般想,于是林知郎当机立断,没有丝毫犹豫,就直接站了起来,朝青凌玄说,“陛下,青满王所说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这句话怎么说得陛下你好像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似的?陛下日理万机,怎么可能会像一些跳梁小丑,每日都为了利益而做一些不该做的事?”
林知郎这样说时,虽说得罪了青满天,但是至少这话把陛下给摘了出去,说陛下并没有做这等事。
“你作为陛下的人,你当然会这样说。”这是萧正气说的话,他的每句话都让人想要打他,“陛下,满天是你皇弟,如今皇弟的孩子没了,你该如何做?”
“下令彻查此事。”谁知道陛下竟然一挥手,“这事,寡人会派人彻查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让皇弟平白无故受尽这委屈。”
“皇兄,你……”青满天想要说什么话,却直接被陛下给打断了,“够了,如今你的孩子不见了,你的正妃正伤心难过,你不去陪他,反而留下来跟我这个皇兄聊天,说一些有的没的,有什么意义?一个连自己的妻子都不关心的人,连家都没有治好,更何况是跟寡人来讨论这天下的事,与寡人一同整治天下?”
话毕,青凌玄就迈步走向林知郎,然后轻轻地按了下林知郎的肩膀。
林知郎不知道青凌玄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他自从刚刚说了那些话后,就直接被萧正气与青满天给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他明白,以他的立场来说,他不该说这些话。
不过反正他也已经成了眼中刺了,他也不在意更碍眼一点。
然而这种碍眼的程度是不同的,若是之前只是厌恶林知郎,那么,现在萧正气与青满天就是想要暗地里暗杀林知郎。
林知郎知道现在他的处境岌岌可危,一旦宴会结束,最好就去……找爹娘。
虽说这样的行为有点不太好,但是只有找爹娘才知道该怎么办。
然而一想到宴会后还要去整治瘟疫,林知郎就觉得他会死在瘟疫的途中。
越是这样想,林知郎就越是忍不住叹气。
可青凌玄只是站在林知郎的面前,观察着林知郎的神情。
被观察时,林知郎自然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而是去观察陛下。可不知道为什么陛下突然走过来,难道是……
林知郎的眼神微微冷了下来。
是嫌他做得不好?
只要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性,林知郎的眼神就不由自主地变冷了起来,他看向青凌玄,恭敬道:“陛下。”
被嫌弃没有做好事,并且得到相应的责怪,是相当常见的事。
因此,林知郎完全没有考虑过,青凌玄可能不是因为嫌弃他做得不好,林知郎只是在思考该如何解释之前自己突然看向青凌玄的事情。
毕竟刚刚他突然看向青凌玄,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本来就是叛徒,只是一直都是内奸,混在青凌玄的手下里面,目的就是为了好在某一日里,背叛青凌玄。
一想到这些事,林知郎就觉得头痛,他必须得解释清楚。
可这时候,林知郎却突然发现青凌玄忽然微微侧头,对青满天说话,“皇弟,你这样的想法与行为,太让寡人失望了,寡人之前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原谅你,是因为寡人觉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无知,你愚昧,可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而是你本身具有问题。”
青凌玄这样公开地责骂青满天,让青满天懵了,他没有料到青凌玄竟然敢这样骂他?
不过这倒是一个攻击青凌玄的好机会,于是青满天就强压着想要拿刀砍青凌玄的冲动,只是愤怒地一捶桌面,“皇兄!无论我们如何争斗,都不该把画儿卷进来,我一直都以为你是这样想的,可你怎么说这种话?”
“究竟是谁将你的萧正妃给卷入其中,皇弟,你心知肚明,你不会真想要让寡人戳破你那好孩子的破事?”
青凌玄这话说得相当缓慢,他的眼神也特别冷。
而被青凌玄给护到后面的林知郎,则是微微愣住了,他没有料到青凌玄会为了维护他,而说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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