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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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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安安带来的药有限。做截肢手术,最怕的就是大出血。没有血源,如何做截肢手术?

    这里四处都是废墟,余震不断,根本没有做手术的地方。安安摸摸她越来越虚弱的脉搏,狠狠心说道:“她必须马上做截肢手术,不然会有生命危险。但是现在条件不允许。”

    项少龙和政委都沉默了。这是他们辛苦了半个多小时,唯一发现的幸存者。可是现在面临的后果确实要让她去吗?这样,这群战士有些接受不了。安安说:“如果半个小时能够有医疗救援的话,还是有希望的。我可以给她下针,但是这只是激发她的潜能。若是半个小时后,医疗救援不到,那么她就只能……”后面的话安安没有说下去,但其余的人都听到了她的暗示。

    项少龙忽然问:“做手术需要什么条件?我们尽量满足你。”

    安安诧异的看着这个年轻的营长。看着他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也充满了希望:“我需要一个稳定的地方做手术室,需要足够的血源。我不知道这个姑娘的血型,这里也没有测试血型的东西。年里有o型血的战士吗?如果有,请他们献血。但请注意,一个月内献过一次血的战士不能再献血。”

    他们很快在火车站里搭设了一个帐篷。用手电筒制作了一个简易的无影灯。营里o型血的战士过来了。好在有六七人,安安只抽了三个人的血。有战士还想让她多抽点,安安摇摇头:“我这里没有保存血液的仪器。血液放久了也不行。”安安让人将那个姑娘抬进了简易手术室。这时候,一个妇女进来了:“我是TS医院的护士,有跟手术的经验。”

    安安点点头,用带来的酒精进行简易消毒后,开始了她今生的第一场截肢手术。

    两个小时过去了,中途余震不断。可这个简易的手术室始终坚挺着。当手术做完,安安把脉,发现姑娘的心跳虽然有些虚弱,却一直在跳动着。刚刚拿下口罩,对着那名护士笑了。

    ☆、33

    对于这位姑娘脱离生命危险一事,二营的战士备受鼓舞,似乎忘了疲惫,又精神抖擞地投入到救援之中了。其实安安还是没有说,那姑娘只是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这里的环境恶劣,卫生条件差,很容易引起术后感染。安安现在急迫的盼望着医疗支援的到来。至少那时候会有大量的医疗物资过来。这姑娘需要足够的消炎抗感染的药物,还需要输一次血。可是这些战士们救援就已经非常疲惫了。若是再抽血的话,危险的就是这些战士们了。所以安安一直没有开口说再抽血的事情。她恨自己为什么不是o型血,不然问题也能迎刃而解了。安安现在也只能给那姑娘多输点葡萄糖。不过她带来的盐水始终有限。最好的办法还是将这姑娘转移到安全地带的医院去。

    为了不影响士气,安安将真实情况告诉了项少龙。项少龙记在心里,在一次送物资的车要返回的时候,将这个姑娘抬上了车,送出了灾区。

    安安一直跟着二营在行动,战士们每救出一个人,安安都会尽全力去救治。那个做手术时帮忙的护士也跟在安安身边帮忙。但是这儿只有两个人,没有足够的设备,没有足够的药物,并不是每一个被救出的人都能抢救过来。

    当安安花了半个小时,还是没能阻止死神将那位小姑娘的生命带走时,安安的心像是被人用手紧紧握着似的,疼得喘不过气来。安安看着那张沾满了灰尘的小脸,她才三岁多,人生还没开始就戛然而止了。

    安安用手阖上了她微微睁着的眼睛。将她小小的尸体放到了一边。安安知道这时候不是伤心的时候,还有许多人等着她去救治。她含着眼泪,继续为下一个伤员救治。

    短短的一天,安安觉得有如过了一年那么长。战士们忙了一天一夜,都很疲惫。可是没有一个人停下来休息。炊事班找不到干净的水原,就从一条流经TS的江里取来几桶浑浊的水,在里面加一些盐,烧开后分给战士们喝。出发时,营里发给每个战士的馒头、烤饼等干粮,由于天气炎热,馒头、烤饼都已经馊了,大家拿出发酸的干粮啃了起来。吃完,又继续去搜救。

    晚上,炊事班做好饭菜,准备开饭时,灰头垢脸灾民们从四处涌来,有的手上吊着绷带,有的衣不遮体,眼睛直楞楞的盯着饭菜看,不时的吞咽着口水。二营长和政委下令,第一锅饭菜全部让给灾民们吃。一些灾民一只手里拿着搪瓷茶缸,一只手抓着饭菜狼吞虎咽的往嘴里送。安安看着十几个没有抢到饭菜的孤儿,目光呆滞的站在一旁,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样子。有的赤着双脚,手上、脸上都是被硬物划破的伤痕。安安非常难过,在第二锅饭熟后,将自己的饭菜给了他们。

    项少龙看见了没说话,在这些灾民离开后,他将自己的饭盒递给了安安“你要救人,不吃怎么行?”

    安安看着只有大半饭盒的饭菜,就知道他是一口也没吃。安安摇摇头:“我救人不需要大力气,你们搜救才需要大力气。你不吃饭,怎么有力气去搜救?”

    项少龙看着安安,这个只有他胸口高的姑娘如今满脸脏污。但脸上的那一双眼睛却亮的吓人,仿佛有万千星光在里面,让他有想要伸手去摸一摸的冲动。明明满脸脏污,了他就是觉得这个姑娘好看的不得了,比以前围着他转的大院姑娘们漂亮一百倍。他对安安说:“陈安安同志,我们也别争了,就一人一半好了。”安安还想拒绝,看到项少龙那不容拒绝的眼神,笑了。她将自己的饭盒递过去,项少龙立刻拿着勺子给安安饭盒里赶饭菜。

    安安看着他就要将一大半的饭菜赶给自己,连忙去阻止他:“我是女人,吃不了那么多。你别给我那么多。”

    两人还在争执,拿着自己的饭盒站在一旁的政委过来了。他也看到了安安将饭给孤儿吃的行为,所以也没吃饭。他过来的时候正看见营长把饭盒递给安安。政委还感叹项少龙这万年不开花的铁树终于开窍了,所以也没上前。这会见两人因饭量问题争执起来,连忙上前将自己的饭盒递了过去。最后三人平分了两个饭盒的饭菜。

    在有部队发现TS机场并没有完全毁灭,还可以进行飞机起降后。第二天一早,首都军区总院和其他军区医院的医疗队乘着飞机终于来到了TS。

    五十多岁的杨淑敏教授亲自带队,一到灾区就开始搭建临时医疗基地,开始接收伤员。杨淑敏显然还记得安安早早进了灾区。她不忘让人带上足够的药品和绷带等物品去支援安安。

    来支援安安的是这次参加医疗培训,与安安同一个小组的两名名女军医——桂香兰和石大花。两人一人背了个医疗箱,合力抬着一个大的医药箱一路走,一路问的找到了安安这边。

    这时候,安安正在给一名伤员缝合伤口。等她停下手,就听见有人叫她。安安出了帐篷,就见桂香兰和石大花抬着一个巨大的医药箱过来了。正为药品和缝线用尽而苦恼着的安安眼睛一亮,爬起来跑了过去。

    见安安如此热情的迎过来,两人还有些受宠若惊。毕竟安安在她们面前总是冷静自持的。结果安安冲过来,并没有跟她们打招呼或是给她们一个拥抱,而是抢过她们抬着的大医药箱,然后转身往她来时的地方跑,只留下了一句话:“快来帮忙。”

    桂香兰和石大花对视一眼,立刻跟着安安跑向了她来时的帐篷。两人一进帐篷,发现不大的空间里面起码有四五个伤员坐在那里。虽然能坐着说明伤的不算太重。但这个时候,若是一些小伤,灾民们也不会往医疗点里来,就是为了不占用仅有的医疗资源,让那些真正需要救治的人得到救治。

    桂香兰和石大花看着安安已经从大医药箱里翻出需要的药品和缝线开始给一个伤员缝合伤口了。两人也赶紧的一人接手了一个伤员。

    两人发现这些伤员都是身上有大伤口,不致命,却必须缝合。两人赶紧拿出缝线和针准备缝合。桂香兰忽然叫道:“怎么伤口旁有针啊?”

    安安继续给眼前的人缝合伤口,头也不抬的说:“没药了,只能用针灸暂时止血。这也撑不了多久的,必须尽快缝合。甭管那些银针,不妨碍你们的,记得打麻药啊!”

    桂香兰和石大花没好气地瞪了安安一眼,说话大喘气,她们差点直接上手进行缝合了。

    有了桂香兰和石大花的加入,这个简陋的临时医疗基地总算是能接收更多的伤员了。

    等帐篷里需要缝合的伤员都处理好伤口,离开了。安安才开始整理两人带来的东西。安安摸到一样东西,问道:“怎么还有塑料袋啊?干什么的?”

    两人互视一眼,支支吾吾地说:“那是…裹尸袋。是用来…”安安已经明白了,心里不由得一阵疼痛。她站起来对两人说:“现在天气闷热,尸体放在外面容易坏,还容易造成疫病。趁现在没有伤员,我们出去处理那些尸体。”

    石大花两人从安安平静的语气中听出了她内心的难过。两人还有那位护士张秀枝拿着裹尸袋跟着安安出了帐篷。送到这里没有救活的人的遗体和从废墟里挖出来的尸体在一条街道上排列得整整齐齐的。

    才到灾区的两人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尸体,有些更是面目全非,惨不忍睹。两人捂着嘴跑到一边吐了起来。已经经历过呕吐阶段的安安带着一颗痛到麻木的心开始将尸体放进裹尸袋里。

    桂香兰和石大花吐过之后,戴着口罩过来帮忙。她们带来的裹尸袋远远够不上尸体的数量。安安立刻请二营的战士去军区总院的驻地领。

    这边还没完,那边有人在喊:“陈军医,陈军医,快来救命啊!”

    安安立刻带着三人向帐篷里跑去。

    ☆、34

    安安四人进了帐篷,发现一名男子扶着一个大肚子的孕妇。孕妇脸色苍白,浑身是汗。安安连忙上前把脉,心中一突:“孕妇受到惊吓,又没休息好,早产加难产,必须进行剖腹产,赶紧准备手术。”

    桂香兰和石大花在张秀枝的带领下迅速准备着手术用的东西,并将孕妇扶到了旁边的手术台上。安安害怕会出现大出血的情况,连忙问男人:“你知道孕妇是什么血型吗?”

    男人连忙点头:“年前做检查的时候查过,是AB型。”安安一听,松了一口气,这下子不用可着O型血抽了。而且她也是AB型血,必要的时候可以抽她的。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也没出现什么产后大出血的现象。当安安将小家伙从妈妈的肚子内,小家伙哇哇的哭着向世界宣告着他的到来。帐篷里的四人顿时热泪盈眶。在这个充满了哀伤和死亡的灾区,新生命的到来,如同一道阳光射进了阴霾。让所有人都感动不已。

    安安将孩子交给张秀枝,自己与桂香兰两人一起给产妇做术后处理。等这边弄完,安安发现张秀枝抱着用纱布擦干净了的小家伙,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见安安几人看过来,才窘迫地说:“陈军医,这孩子没有包被呀。”

    安安默默的从帐篷一角拿出了自己的背包。里面有一套她的换洗衣服。拿了才去,以后根本没有时间洗漱,她浑身黏腻,还散发着酸臭味。可是所有的军人都跟她一样。没有人会嫌弃她身上的味道有多难闻。每一个看向她的人,眼中都充满着希望。安安将那一套干净的衣服拆掉肩章和领章,递给张秀枝。看着军绿色的衣服,将小小的婴儿包裹起来,安安心中不由得一暖。他们这些穿军装的不就是为了保护这些人而存在的吗?

    将孩子抱出去递给了他的父亲。这名青年男子抱着孩子,在得知自己的妻子也平安无事后,对着安安几人跪了下来。安安四人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起他。

    安安找到政委:“政委,我这边有一个产妇,刚刚做了剖腹产。这里的环境恶劣,产妇容易感染。而且新生儿也容易夭折。请您找人送他们去总院驻地。那边可以安排他们坐飞机出灾区。”

    政委听了这个消息,裂开干裂的嘴笑了。这是他来到这儿听到的最好的一个消息。新生儿诞生的消息,在这一片区很快就传开了。已经疲惫不堪的二营的战士们,听到这个消息,忽然感觉身体里充满了力量。他们又精神满满的投入到搜救的行动中。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随着黄金七十二小时过去,安安的心一点点的往下沉。有许多幸存者才被挖出来,来不及送到医疗点就咽气了。这让搜救的战士们心情非常的沉重。

    安安将临时医疗点交给了桂香兰三个人,自己带着医药箱跟着二营搜救的战士行动。

    跟队行动很考验人的体力,安安已经三天两夜没合眼了。每一天只吃一顿饭,水也喝得少,就是为了减少上厕所的时间。安安看着四周,所有的战士跟她一样,眼睛充满了血丝,嘴唇干裂,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沙哑的。所有人都疲惫不堪,可总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他们前行。

    安安在路过一个突起的地面时,差点摔倒。幸好身边有人伸手拉了她一下。安安转头看去,是二营长项少龙。安安对他笑了笑以示感谢。干裂的嘴唇被小小的动作扯的生疼。项少龙望着眼前这个满脸疲惫的姑娘,心里闪过一丝心疼。他伸手接过安安背在肩膀上的医药箱,用沙哑的声音道:“你要保存体力,药箱我帮你背。”

    安安也知道自己快到极限了。她点点头,慢慢地跟在项少龙身边。

    这时,前面响起一个嘶哑的喊声:“军医,军医快来救人!”

    安安一听,连忙往前跑去,途中还踉跄了一下。幸好项少龙在一旁扶了她一下,才避免了她摔倒。

    安安到了那里,就见一名满身灰土的中年男子躺在地上,胸口已经很难看出起伏。安安扑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有微弱的气流拂过她的手指。安安连忙把脉,脉搏跳动越来越弱。

    安安立刻看向项少龙,项少龙立刻将医药箱放到她身边。安安从医药箱里拿出血压测量仪,迅速地进行血压测量,80/45mmHg,男子的血压还在降低。安安立刻翻出仅剩的一只升压药,静脉直推。在血压有所回升后,她继续把脉,心率还在降低。安安跪在男子身边,给他做心肺复苏术。

    安安不停地按压着男子的胸腔,一直到半个小时后,她发现男子的心跳已经恢复正常。她满头大汗,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项少龙过来扶起她,关心地问:“你怎么样?”

    安安喘着气说:“我没事,人救过来了。让人送到医疗点去,她们会处理的。”

    一旁的战士听了,都欢呼起来。这是这两天来救活的第一个人。

    男子被抬走了,战士们继续搜救。项少龙自发自动地将医药箱背起,扶着安安向前走去。安安虽然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近,但此时她已经有些脱力,也就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两人走到一座废墟的旁边,这是一座楼房,整座楼都陷入地下,只留下顶楼的上半部分在地面上。安安看着满目苍夷的大地,想起这次地震发生在深夜,不知道有多少人就此埋在了地下。

    安安叹了一口气,引来项少龙关心的目光。安安对着他笑了笑,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这时候,一阵巨大的晃动袭来,项少龙的脚下出现一道裂缝,人瞬间往下掉。安安立刻伸手抓住他,巨大的重量直接将她往下拉,两人瞬间跌了下去。

    周围的战士见了,大叫着“营长,陈军医!”想要扑过来。又一阵晃动,让露在地面上的那层楼随之倒下,掩盖了两人掉下去的裂缝。

    等到晃动结束,战士们发了疯一样的扑过来在刚刚他们掉下去的地方挖掘着。

    地下,两人掉下去后,安安明显是掉在了项少龙的身上。安安只听到啪嚓一声,明显是骨头骨折的声音。接着就是一声闷哼。安安小心翼翼地从项少龙的身上爬起来。这个裂缝空间太小,只能容的下一人。安安无奈只能用手和脚撑着身体,不让自己给项少龙造成负担。

    安安看了看头顶,一片漆黑,显然裂缝被掩盖了。有东西从上面掉下来,刚好砸在安安的背上。安安闷哼一声,硬撑着没有趴下。

    黑暗中传来项少龙有些虚弱的声音:“陈军医,你有没有事?”

    安安深吸了口气,对他说:“我没事,你怎么样?哪里骨折了?”

    “腿有些疼。”项少龙说,“如果你撑不住就趴下来,我承受得住。”

    安安感受了一下砸在背上的东西,应该是砖石。她本来就有些乏力,如今靠四肢撑着才没趴下,若趴下,整个身体连同背上的东西的重量就要全压在项少龙身上了。他的腿本来就骨折了,再一压说不定会留下后遗症。安安只能强撑着:“我没事,能撑得住。”

    过了十分钟,安安的四肢开始颤抖,汗水大滴大滴的从脸上滴落。项少龙感觉有水滴落在脸上,一下子明白安安在强撑。

    真是个倔强的姑娘,项少龙心中叹息。他伸出手,想要将安安拉到身上,不想触摸到一片柔软。两人脑袋同时一片空白。安安差点没撑住,软倒在他身上。

    项少龙明白自己碰到了什么之后,立刻缩回手,支支吾吾地说:“陈…陈医生…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安安的脸直发烫,“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项少龙脸上发烧,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鼓足勇气道:“我会负责的。”

    安安忽然笑了:“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了,你又不是故意的,哪里需要负责。况且刚刚也没人看到。”

    项少龙忽然问:“陈安安同志,你已经有爱人了吗?”

    安安摇摇头,想起这是在黑暗中,对方看不见,连忙说:“我没有爱人。”

    “那你看我怎么样?”黑暗给了项少龙巨大的勇气。

    安安有些奇怪地问:“你怎么会这么问?我们认识还不到十天啊。”

    项少龙说:“虽然我俩认识的时间不长,但短短几天,我也看出你是个坚强,勇敢,善良的好姑娘。我是真的喜欢你才提出这个要求的。你愿意给我一个成为你下半生伴侣的机会吗?”

    项少龙的话并不算动听,却很朴实。安安问道:“我不是个以夫为天的人。即使以后在一起,我也会继续我的事业。我长得也不好看,家庭条件也不好…”

    “陈安安同志,你能听我说吗?”项少龙打断安安的话,“首先,我不是个大男子主义的人。我欣赏你为革命事业奉献青春的行为,也支持你继续工作。至于长相,我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其实这段时间,你的身上一直都脏兮兮的,吸引我的是你身上的气质。说到家庭条件,我不在乎,我家的人也不在乎。再说了,往上五代,哪家不是农民出身的?”

    安安听了,一阵心动。她并不是追求爱情的小姑娘。项少龙如果真如他所说,的确是很适合她。

    安安想到自己还要回去边防团里,连忙说:“我结束培训后还要回团里。两地相隔这么远,你不介意吗?”

    项少龙想了想道:“这都是暂时的,以前打仗的时候,多少战士跟家人常年见不着面啊。困难总是能克服的。陈安安同志,你愿意给我们一个共度余生的机会吗?”

    安安沉默了好一会儿,轻轻地说:“好。”

    项少龙高兴的说:“那就说定了,你不能反悔啊。以后我就叫你安安,你叫我少龙。”

    安安突然觉得这项少龙的性子怎么有些顺杆子往上爬?开始她还以为他挺稳重的呀。这会她反悔还来得及吗?

    ☆、35

    安安在心中胡思乱想着,裂缝的上方终于被挖开了。安安其实很幸运,开始从裂缝上砸下来不少东西后,就有一块大石板砸在裂缝上,挡住了裂缝。不然安安和项少龙早被活埋了,哪里还容得下他们在下面确定情侣关系。

    裂缝上,政委的声音传了下来:“营长,陈军医,你们怎么样?”

    透过上面射下来的光线,项少龙看清安安的脸色非常不好。他立刻说:“老徐,我的腿骨折了。安安背部被东西砸中,不知道怎么样了。你想想办法,把我们弄出去。”

    政委这会关心则乱,也没注意到项少龙对安安的称呼变了。他立刻找来战士,扩大裂缝的宽度。好在裂缝不深,只有两米左右。一个班的战士挖了半个小时,总算是将裂缝扩宽到可以容纳下担架下来。

    安安想要站起来,但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整个身体都麻木了,完全动不了。最后还是在项少龙的帮助下趴在担架上被吊了上去。

    到了上面,安安立刻让战士将医药箱拿来,把里面的绷带和固定夹扔了下去。项少龙还是知道怎样为伤腿做固定的。固定好伤腿,他很快被弄了上来。

    安安想要看看他的腿的情况,可是四肢酸软,根本用不上力。项少龙对安安咧出大白牙:“媳妇儿,别担心,你歇一会儿。等休息好了再给我看腿也不迟,我等得起。”

    瞧瞧,才过多久就把称呼又换了。她怎么不知道他脸皮这么厚呢?瞧瞧他后头说的话,安安恨不得上去撕了他的嘴。安安瞪了他一眼:“给我闭嘴!腿伤是能拖的吗?你要是瘸了,我把你两条腿打断,让你一辈子站不起来。”

    旁边的政委和一群战士都觉得好笑。这么多天了,终于又有想笑的冲动了。徐政委忍俊不禁道:“好了,你俩这状态都不咋地。你们都去医疗点那儿看看。”徐政委还想调侃一下项少龙。可毕竟跟安安还不太熟,怕她抹不开脸,只好作罢。

    有战士将两人抬上担架,送到了临时医疗点。桂香兰见安安被抬着回来,吓了一大跳,差点哭出来了。

    战士们将项少龙抬到病床上,石大花和张秀枝扶着安安从担架上下来,坐到一旁。安安道:“给项营长看看腿,他的腿骨折了。”

    石大花点点头,她对骨科很拿手,过去给项少龙治腿。好在是虚惊一场,只是脱臼。若安安当时能够察看,一早就解决了。只听啪嚓一声,石大花就将骨头正好,又擦了些药酒。项少龙的腿就行动了。他动了动腿,发现没什么不适,就翘起大拇指说:“军医的医术真不是盖的。”

    安安一看就知道他想回去继续搜救,施施然地说:“休息半个头小时再走。除非你想弄成习惯性脱臼。”项少龙立刻安静了。

    安安在桂香兰和张秀枝的帮助下,四肢总算是恢复知觉了。她从凳子上站起来,在帐篷里走了一圈。路过项少龙的时候,听见他惊恐的声音:“安安,你背上怎么有血?你受伤了?”

    其余三人立刻看过去,发现血是刚刚沁到衣服上的,想必出血量不大。几人将安安带到手术台那边,放下帘子隔绝了项少龙的视线。安安倒不觉得有多痛,可能最近跟队出去,难免磕磕绊绊,已经习惯了。脱下上衣,三人一看,安安整个背部都是青紫的。只有右肩胛骨下方应该被什么尖锐的物品砸伤,有一个血口子。口子不大,不然也不会被救出来这么久了,血才沁出来。这点小伤口,平时擦掉药就好了。考虑到这儿环境,怕感染,石大花才给她薄薄的裹了一层绷带。

    从手术室出来,一掀开帘子就看见项少龙一脸焦急地站在那里。看见安安出来,他紧张地打量着她:“你没事?”

    安安摇摇头,笑着说:“一点小伤,不碍事。”

    两人休息了半个小时,又奔向了搜救一线。

    整整一个月,安安跟着部队跑了大半个TS。碰到了几百个伤员,然而真正救活的人不过三分之一。到了最后,大家其实心里都明白不会有幸存者了。可是大家心里还是有着一个执念。最后一个星期,安安与总院的军医在一起,开始进行最后的防疫工作。望着地上密密麻麻的尸体,所有人都不好受。

    从震区撤离的那天,所有幸存的民众都在道路旁夹道欢送他们。每一个人脸上都是最真诚的祝福。安安眼睛湿润了,她觉得他们这些穿军装的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安安是跟着总院的人一起撤离的。杨淑敏看着安安浑身脏污,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满脸憔悴军装的背后沾着血迹和白色的印记。她知道,那是被汗打湿了无数次,干了后,盐分解析出来才会出现的印记。杨淑敏伸手拍了拍安安的肩膀,用哽咽的声音说:“陈安安同志,你是好样的。我为你感到骄傲!”

    安安没有说话,只是回了一个军礼。这是一名军人面对赞扬最好的回答。

    ☆、36

    安安从灾区回来,项莹的肚子都突出来了。安安跟项莹打了声招呼,就冲到卫生间去洗澡。整整洗了四十多分钟,安安才觉得自己身上已经没有味道了。顶着一头湿发,安安出了卫生间,就看见满桌的好菜。项莹将她拉到桌旁坐下,眼含热泪的说:“看你,不过一个月就瘦成这样了。多吃些,补一补。”说完,给安安的碗里堆出了一座小山。

    安安看着桌旁坐着的比她早两天从灾区回来的姐夫史强,笑着说:“老师,你看姐夫也瘦了这么多,你别只关心我啊。不然姐夫会吃醋的。”

    对于安安的祸水东引,史强瞬间睁大了眼睛。已经被自家媳妇儿补了两天的史强瞬间头皮发麻,连忙道:“我已经补了两天了,倒是安安才回来,比我还需要补补。”

    项莹看着推脱的两人,一把把筷子拍在桌上,语带怒意:“你们对我做的饭菜有什么意见?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你们在灾区,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呜呜…”说着就呜咽起来。

    安安和史强对视一眼,史强连忙哄她:“媳妇儿,你别哭啊!我最喜欢你做的饭了。你看我吃啊!”说完就使劲往嘴里塞饭。

    项莹立刻笑了出来。安安看她笑了,立刻说:“老师以前可是流血流汗不流泪的铁娘子,什么时候见你这样哭过呀?人家说怀孕的人总是会变的,你这胎不是怀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项莹用手指尖顶了顶安安的脑袋,笑骂道:“你以前也没这么贫嘴啊。”

    众人说说笑笑的吃完饭,安安回到卧室,刚挨着床,就睡了过去。项莹中途进来想让她起来吃晚饭,结果看她睡得正香,眼下一片青黑,只是给她掖了掖被角,就出去了。

    安安一觉睡了两天两夜,差点没把项莹吓到,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好在她是军医,一检查就知道她是累的很了,现在只是睡觉才放下心来。

    安安醒来后,换了衣服后,就去了总院。如今已经是九月初了,她得去确认培训是否还要继续。毕竟到了十月中旬,边防团那边就应该有战事发生了。现在团里连军医都没有,安安实在是不放心。

    安安到了军区总院,找到了院长室。院长正跟杨教授在说话,见安安来了都特别高兴。院长方兴国高兴地说:“陈安安同志,杨教授刚刚还在跟我说起你。这次救援你真是好样的!”

    安安笑着行了个军礼说:“院长和杨教授夸奖了,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杨淑敏看着安安问道:“小陈,你来这儿是为了什么事情啊?”

    安安说:“我就想问问这次培训还继续吗?如果继续,那什么时候结束?”

    院长奇怪的说:“培训是要继续的,但结束时间还没定。你是有什么急事吗?”

    安安点点头:“每到十月中旬,我所在的边防团就会进入战事频发的时期。现在我们团就只有我一个军医。所以我想要早点赶回去。”

    杨淑敏和方兴国互视一眼,方兴国说:“小陈同志啊,我也知道边防地区需要军医。我正想跟你说,我和杨教授决定在军医学院进行演讲,鼓励大家到艰苦的环境去。如果有军医能去你们团,你就给我们来信,你的天分特别好,还是系统的学习比较好。你有基础,到时候去学习只要表现的好,就可以提前毕业。现在我们的国家正处于百废待兴的时代,更需要你们这样有学识,有能力的年轻人去撑起这个时代。”

    安安点点头说:“如果有人能够来我们团当军医,那真的是太好了。蒙两位看得起我,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去军医大学习。”

    杨淑敏拍了拍安安的肩膀:“年轻人就是要有学习的劲头。这次培训你就继续参加。如果到了10月初,培训都还没有结束。我们就允许你提前离开,返回驻地。”

    安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笑着对两位行了一个军礼:“谢谢院长,谢谢杨教授,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院长对安安说:“明天就是星期一了,你们的培训从明天继续开始,你记得准时参加。现在我跟杨教授还有些事要谈。没事你就先回去休息,养好了精神,明天才会有精力听课。”

    “是!”安安又行了个军礼,转身离开了。刚刚出了总院的大门,就看到项少龙站在那里。安安弄了一下,然后举步向他走去。

    项少龙见了安安,开心地咧嘴直笑。见安安走过来,他直接迎了过去:“安安,事情忙完了吗?这两天休息的怎么样?身体情况还好?”

    安安有些哭笑不得的打断他的话:“你怎么说话连珠炮似的,这让我怎么回答?我身体情况很好,培训从明天开始,今天下午就没事儿了。你在这儿是在等我吗?”

    项少龙点点头:“我刚刚去了姑姑那里,她说你来了总院,我就过来找你了。安安,你还记得在地下答应我的事情吗?”

    安安点点头:“我当然记得,少龙你到底在不安什么?”安安敏锐地感觉到项少龙跟她说话时有些小心翼翼。

    项少龙听见安安叫他“少龙”,又咧开了大白牙。项少龙是第一次喜欢一个姑娘。原来跟大院的兄弟在一起的时候,老被调侃他不解风情。还有人说他这样的性子活该找不到女朋友。这会儿遇到了自己心仪的姑娘,他才会如此的患得患失。

    项少龙看着安安的眼睛,她正专注地看着自己。项少龙上前拉起安安就走。

    安安没防备,被拉了个踉跄。安安连忙说:“你这是要带我上哪儿去啊?”

    项少龙放慢了速度,但手依然紧紧抓着安安的手,生怕她跑了似的:“当然是去我家见见我的家人啊!”

    安安如遭雷击,脑里一群神兽奔腾而过。安安开始挣扎:“等,等一下,项少龙,我说等一下。”

    项少龙不情不愿地停了下来:“安安你怎么了?”

    安安说:“我只是觉得这是不是太快了?”

    “不快啊!”项少龙无辜地说,“我们都是军人,明天你就要参加培训,我也要回营里。不今天去,什么时候去啊?”

    安安竟有些无言以对。她忘了这个时代,特别是军人,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后,很多人都是闪婚了。还真没几个有时间去谈情说爱的。

    安安被项少龙牵着往前走,一路上想着对策,可眼看项家就在眼前了,她都没想到该怎么找借口离开。毕竟她并不反对与项少龙处对象,万一说出的话一个不好伤了他的心就不好了。

    安安就在心中一阵纠结的情况下被项少龙拉进了项家。

    ☆、37

    今天,项家的一家人都在。项奶奶何春燕跟媳妇儿彭慧坐在一起,不时的向门口张望。项爱国和项卫军父子俩则坐在一旁喝着茶。今天是周末,父子俩本来还有事。结果儿(孙)子昨晚特意嘱咐今天全家都要在家。他要带未来的媳妇儿回家见见家长。儿(孙)子终于开窍了,让家里的人都非常开心。这不,两父子硬是挤出时间待在家里,等着见见儿(孙)媳妇。

    何春燕叹气道:“也不知道少龙给我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孙媳妇儿?本来我还挺看好安安这孩子的。结果两人都没来得及见面,少龙倒是自己找了一个。”

    彭慧笑着说:“可不是,我也挺喜欢安安的,只能说两人没缘分呗。”

    项爱国说:“好了,反正安安也是老二的徒弟。有这层关系在,以后常来往就是了。只要少龙找的女同志为人正派,又没有什么大问题,我们就不要反对了。毕竟是少龙跟她过一辈子。”

    何春燕和彭慧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自己本来看好的对象却没来得及介绍给儿(孙)子,两人心中颇有些“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不平。

    这时候,门边传来项少龙的喊叫声:“爷爷、奶奶、爸、妈,我们回来了。”接着门打开了。

    项家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门口,想要第一时间看到少龙的对象。几人先看到两人牵着的手,接着一个身影出现在大家面前。

    “安安?!”婆媳俩惊叫道。屋里的人除了项卫军,都见过安安。此刻发现项少龙带回来的对象就是安安,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项少龙有些惊讶:“怎么大家都知道安安啊?”

    何春燕热情地拉过安安的手,将她带到身边坐下:“哎呀,安安,这就是缘分啊!上次见面我就在想,你要是做我的孙媳妇就好了。这下子可梦想成真了。”

    彭慧也开心的笑着:“就是,就是,当初我还想着把你介绍给我儿子,只是你们两个都没时间。结果你们自己倒好上了。来,来,来,跟阿姨说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婆媳俩一高兴起来就开始八卦了。

    面对热情的项奶奶与彭阿姨,安安有些窘迫,脸都胀红了。项少龙见安安脸红了,连忙道:“妈,想知道过程,问你儿子啊!安安脸皮薄,别逼她。”

    一句话说出口,项家人都笑了。安安更加的窘迫了。项爱国笑着说:“好小子,总算长大了,知道疼媳妇儿了。”

    项少龙坐到安安身边,开始述说他们之间相识的经过。在听到两人掉进裂缝里,安安用四肢撑着自己不倒在项少龙身上,以免给他造成二次伤害时,项家人都心有触动。

    项卫军这时候终于想起陈安安这个名字为什么会那样熟悉了?这一次他负责表彰地震中表现出色的军人一事。首都军区总院报上来的名单中第一个名字就是陈安安。他之所以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是因为报上来的名字后面要写这个人的所属兵团。安安是唯一一个不属于首都军区总院的军医。却是被首都军区总院第一个报上来受奖的人。这当然让他印象深刻。如今听了自己儿子述说的她在灾区的所作所为,也不由得心生佩服。这一刻,他打心眼里承认安安是自己的儿媳妇。

    何春燕拉着安安的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孩子,你受苦了。”

    安安摇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再说了,真正辛苦的却是项少龙那样,战斗在搜救一线的那些战士们。”

    项爱国拍手叫好:“说的好,安安,你是好样的!”

    彭慧是个急性子,见大家说着说着就歪楼了,连忙把话题扯回来:“安安哪,你看看少龙今年都22了,转过年就23了,也该结婚了。大院里像他这么大年纪的都是孩子的爹了。你看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亲家呀?把你们俩的婚事定下来。”

    安安一听,心中一惊,还没说话呢,何春燕就说了:“对对,还是小慧想的周到。两人的婚事怎么也要跟亲家商量啊。”

    项卫军到底比较冷静,看出安安有难言之语,连忙打断正在热情招呼着的婆媳两人:“妈,小慧,我们先听听陈安安同志的意见。”

    这时候,所有人都看出安安脸上的为难之色。众人都冷静下来了,项爱国说:“安安啊,你就像我的孙女一样。有什么为难的,就跟爷爷说。如果你不喜欢少龙,是被他强迫的,我们绝不为难,勉强你。”

    安安一听,连忙摇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项爷爷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着,10月初我就要回边防团了。我们团现在就我一个军医,我怎么也不能够抛下团里的战士不管来首都啊。我曾经下过决心,若是我们团里一天不来新的军医,我就一天不会离开我们团。少龙的事业在首都,如果我们在一起,就要两地分隔。而且即使现在有军医过去,军区总院的方院长和杨教授说了,要推荐我去上军医大。我也想要系统的学习医术,这样我跟少龙就没有太多的时间在一起。如果我们结婚,我甚至无法做一个合格的儿媳妇和孙媳妇。我不会因为结婚就放弃我目前的事业。这样你们能够接受吗?”

    彭慧舒了一口气:“哎呀,我当是多大回事儿呢。想我当年跟你项伯伯,两人同在首都,可他一忙起来,也是好几个月不见面。现在都是新时代了,妇女能顶半边天。我还是妇联的主任呢,每天上下班的,结了婚也没有停下工作。别看你项奶奶现在退休了。早几年她还站在三尺讲台上呢。我们家就不兴娶了媳妇儿就是回家伺候老人那一套。虽然这种现象在军人家庭里很普遍,但安安,在我们家你却不用担心这个。至于分隔两地,总是会有办法解决的。我们也不会强迫你就此抛弃边防团来首都的。你看,你项伯伯和项爷爷都是觉悟高的人,可做不出那种事情来。”说完还示意两人表态。

    项卫军说:“安安哪,你能不忘初心坚持在边防团工作,这实在是令我们感到佩服。我们肯定支持你的工作。”

    何春燕也说:“其实啊,你们相识也不算久。可是你们都是军人,都朝着同样的方向前进着。你们有共同的理想,有共同的话语,那么怎么也会过得非常的和睦的。军人嘛,总是忙得不可开交。即使给你们多几年的时间,你们真正能相处的时间也长不到哪里去。当年在打仗的时候,我就常年在后方担惊受怕的等着你项爷爷的回归。可这么多年过来了,我们还是过得很幸福。他在忙的时候,我也在为国家做着自己的贡献。所以我一直认为,要做军人的妻子,就一定要耐得住寂寞,要有自己的一份事业。安安,你认为军属之间相处应该是怎样的?”

    安安想了想,才缓缓的开口:“与寂寞为伍,与孤独为伴,微笑着离别,微笑着相守。”

    何春燕和彭慧眼中含泪,脸上却带着笑。何春燕说:“你说的真好,这就是军属之间相处之道。我知道你对未来有些不安。可既然你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少龙也是一个有心人。即使未来有多么的不确定,你们都能踏踏实实的度过。你说,我说的对吗?”

    安安心想这个时代很多人都是相亲后就结婚。自己若不是在军队里,也会这样。婚姻是靠人用心经营的。仔细想想,她虽然跟项少龙认识不久,但也算共同经历过危难风雨的。说到底,自己也是喜欢他的,只要条件允许,早点结婚也没什么。于是安安对何春燕点了点头。

    婆媳俩一下子高兴起来,项少龙也激动的直咧嘴。看着儿子的傻样,项卫军有些不忍直视地摇摇头。

    ☆、38

    何春燕问安安:“你既然十月初就要回去团里,这也没关系。等你什么时候可以休假了,就拍个电报给我们。我们怎么也会抽空过去的。到时候我们亲自去你家里提亲。”

    安安听了项奶奶的话,心里很是感动。安安知道,项家人也都不是闲人,平时都很忙。就连退居二线的项爷爷,也并不是整天在家里养老的。他们这么说,表示他们对自己的看重。

    安安点了点头,大方的说:“等我回去了,就写信将我跟少龙的事情告诉给家里。我们团里一直要到来年开春,河水解冻后才会暂时解除战斗警报。我休假也只能在5月份以后。如果有消息,我一定会尽快告诉大家的。”

    项家人听了安安的话,都非常开心。项少龙在追求爱人方面,并不如同他在安安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么憨直笨拙。他在一开始提到要见家长的时候,就看出来,安安有些犹豫。项少龙既然已经认定了安安,就不会让她有逃脱的机会。他直接装傻像看不见安安犹豫的样子一样。他知道自己的奶奶跟妈妈都是劝服人的一把好手,他不说话,让奶奶跟妈妈出马,果然拿下了安安。所以说,有时候在感情上一会作战也是不错的战术。

    如今安安算是他板上钉钉的未婚妻了,项少龙高兴地想抱着安安转几圈。不过他怕吓到安安,只好忍住了。

    整个项家人里,也只有何春燕婆媳俩认为项少龙在感情方面是个笨拙木讷的人,才会不遗余力的想要说服安安。可熟知项少龙秉性的项老爷子和项卫军,早已经看出项少龙身后有尾巴在摇晃。他们当然也看出,这时候项少龙心里已经得意到不行了。要不是对安安特别满意,怕点明了会让安安反悔,父子俩就想给项少龙拆台了。可见项少龙有多么的得意忘形。

    一直到吃完晚饭,项少龙送安安出门回项莹家。安安才回过神来,思考自己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刚刚在项家,被项奶奶和项妈妈两人来了一出联合双打,让自己一时被惊讶冲昏了头脑。这会儿想起来,她总算觉出不对劲的地方了。

    安安转过头,盯着项少龙上下打量,只看得他头皮发麻。项少龙有些结巴的问:“怎…怎么了?安安,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安安嗤笑道:“项少龙,你可以呀。我怎么不知道你小心眼这么多?或者是因为我们认识时间不长,还没发现你的真面目?或许我应该反悔了,先将你了解透彻了才做决定,要不要跟你好。”

    项少龙一听,哪里不知道安安是知道了他的小心思小动作。他连忙伏低做小,赔小心:“哎呀,好安安你就原谅我这一次。我这不是第一次找到了心上人吗?心中忐忑不安的,嘴又笨,怕说错的话,你就真的不要我了。我才会出此下策的。你就原谅我!”说完还对着安安鞠躬作揖。

    安安见他这样,也无法绷住脸,连忙说:“好了,好了,你也别做这样的动作。被别人看见了,还不知道会说我有多刁蛮呢,竟把你欺负成这样。这一次我就放过你,若你下次再对我使小心眼,我直接会理都不理你,明白了吗?”项少龙连忙点头,举手做发誓状:“我发誓以后都不会对陈安安同志使小心眼了。”

    安安这才又恢复了笑脸,两人虽然没有牵手去,却肩并肩的走在大院里,一路上说说笑笑的,旁人一见,都能看出他们之间亲密。项少龙是在大院里长大的。大院里没人不认识他。安安在地震发生的那一天表现得相当出色。特别是大院里有很多的孩子,都在那天晚上被安安诊治过,所以很多人认识了安安。昨天见两人亲密的走在一块儿,也差不多猜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都笑着跟他们打招呼。两人也大大方方的跟那些人点头问好。

    在大院里的老一辈看来,安安的长相还是其次,她的气质非常的独特,让人见之忘俗,反而忽略了她的容貌的平常。总之安安的老人缘非常的好。但愿你的老一辈们看到了他们,都觉得他们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如果在那些年轻人眼里,特别是那些喜欢项少龙的姑娘眼里,他们在一起,就如同一支鲜花插在牛粪上。不过那支鲜花指的是项少龙。

    有人就看不惯两人在一起那和睦的行为。项少龙正在跟安安说一些他手下的兵在军营里闹出的笑话。安安也很给面子的,笑得合不拢嘴。此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少龙哥~~,你什么时候从灾区回来的?我知道你去了震区,担心的不得了~~。就你平安回来,我就放心了~~”

    听见这个声音,项少龙的脸立刻冷了下来。安安则是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心想:唉呀妈呀,这是哪家的姑娘啊?这说话的声音,一句话的尾音都能拐几道弯了。用后世的话来说,忒作了。

    安安连忙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想要看看是哪一朵奇葩。结果就见一位身穿军装,却化着大浓妆。脸上的绯红都能打成两朵高原红了。嘴本来就不小,涂得绯红,都快赶上血盆大口了。此时这姑娘还请用双手做西子捧心之态。两只大大的眼睛,水光粼粼的看着她身边的项少龙。刚刚仔细看了姑娘,长得还不错,就是被这妆给毁了。仔细看她的状态,就是想学做一朵白莲花吗?还是想当一个绿茶婊?安安的脑洞瞬间飞得老远。

    那姑娘见安安和项少龙停了下来,连忙跑了过来想要拉项少龙的手。项少龙一把躲开,顺手牵起安安的手,冷着脸说:“王美娟,你自重。”

    “自重?”这叫王美娟一脸懵圈的样子,“我不重啊?”

    安安差点没忍住喷笑出来。她往四周一看,周围的人也是一副努力忍笑的表情。这还真是一朵奇葩啊!看着项少龙一副我哔了狗了的样子,她也知道这样下去,非被这极品缠上不可。

    王美娟见两人牵着手,立刻尖叫道:“你们怎么可以大白天的拉着手?太不要脸了。”

    项少龙一听,就要上前说道,结果被安安拉住了。安安觉得一个大男人跟女人计较,有些跌份。她直接将项少龙拉到身后,然后对王美娟说:“我们是未婚夫妻,怎么也比某人随随便便上前主动牵其他男人的手要知廉耻的多。”

    王美娟虽然没太明白安安有些文绉绉的话。但不妨碍她知道那不是好话。她立刻卷袖子骂人:“你这小婊砸,居然敢骂俺,看俺不撕了你的嘴!”一急,家乡口音都出来了。

    王美娟留着长指甲的手指直接向安安的脸上抓来。项少龙急的大叫:“王美娟,你敢!”就要上前阻止。

    不等项少龙行动,安安已经用双手抓住了王美娟的两只爪子。看着手指上那尖尖的长指甲,冷声道:“好好的手用来干抓人的事情,要来何用!”一用力,只听啪嚓一声,王美娟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原来安安将她两只手扭脱臼了。

    紧接着,安安又给她将两只手接了回去。王美娟又发出一声惨叫。好半天,她才捂着两只手臂,看着安安。此时安安满脸冰霜,不怒自威。这让王美娟说不出一句话来。

    四周的人这时候也惊讶的看着安安。平时一脸和气的安安,此时显得特别威严,特别有气势。一些年龄比较小的孩子,看着安安,一脸的崇拜。

    安安冷声问道:“这谁?这么没素质的人,也能进军区大院?简直是丢军人的脸。”

    项少龙连忙科普:“她爸是王hw同志的远房侄子,托关系进了部队,现在的职位勉强可以进军区大院居住。王美娟也托关系进了文工团。”

    “王hw?”安安疑惑的道。她想了好久才终于想起王hw就是鼎鼎大名的四人帮中的一人。看着王美娟一脸,你终于知道我是谁的得意表情。安安冷笑道:“现在全国都在严打贪污腐败,到处都在斗官僚主义,帝国主义,资本主义,封建主义。你说这没有资格的人,却托关系进了部队来祸害人,是不是官僚主义作风,封建主义作风啊?我是不是可以上告,让大家都来批斗批斗者,知法犯法,以权谋私的人呢?”

    四周的人本来就看不惯王美娟一家。不仅粗鄙,没文化,还一天耀武扬威,看不起别人。如今听了安安的话,大家都打开了新思路。老一辈人还没说话,一些受过王美娟气的小年轻们喊了起来:“对!就是要去告他们以权谋私。打倒官僚主义!打倒封建主义!m主席万岁!”

    这下可把王美娟给吓坏了。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平时只要知道她们家关系的人都对她客客气气的。即使有对她态度不好的,也绝对不敢招惹她。怎么这次就不管用了呢?而且看着阵仗,她似乎给她的表爷惹祸了。王美娟用愤恨的眼光看着安安,然后哼了一声,转身跑了。

    周围的一群小年轻如同打了胜仗一般欢呼起来。四周的老一辈脸上也挂上了笑容。自从王家进了大院后,他们都不敢随便出门溜达。生怕说错了,什么话要挨批斗。大院里已经有两家被他们家胡乱告状而被下放了。这一次见王美娟被压制住,大家都很高兴。不过大家看向安安的眼神也变了。你以为只是个温和的小姑娘,看来也是个有这本事的。以后还是让自家喜欢项家小子的闺女不要招惹上她为好。

    安安和项少龙跟四周的长辈们打了招呼后,继续往项莹的家走去。远离了众人的目光,项少龙对安安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媳妇儿,你真棒!”

    安安嗔怪道:“乱喊什么?谁是你媳妇儿?项少龙,你这桃花可真旺啊。不如跟我说说,你还有些什么风流韵事啊?”

    项少龙连忙伏低做小:“安安我发誓,你是我第一个放在心里的人。至于别人看上我,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你的对象就是这么优秀呢?”

    安安盯着项少龙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说:“项少龙,我突然发现你的另一个优点,那就是脸!皮!厚!”一字一顿的说完最后三个字,安安转身向项莹家走去。

    ☆、39

    安安回到项莹家,项莹见两人一起回来,就笑着说:“少龙来问我你的行踪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之间有情况。如今看来,安安果然要做我的下一辈儿了。小石头当初喊你姐姐并没有错。”

    面对项莹这么温柔的调侃。安安和项少龙都面不改色。安安还笑着说:“我和项少龙结婚后自然会改口的。现在嘛,我还是叫你老师好了。”

    项莹用手指尖推了推安安的额头,然后笑骂道:“你的脸皮怎么变厚了?这是跟谁学的?”

    “跟他(我)学的咯。”安安和项少龙异口同声的说。说完,大家都笑了。

    这时候,刚刚安安与王美娟对峙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大院。项家四人坐在一起低声谈论着。项爱国从警卫员小梁口中得知此事后,直接拍手叫好:“好样的,咱们家的孙媳妇就该这样硬气。那王家人简直是越来越猖狂了。安安这次的话,煽动了那些年轻人,可是也给了我们一个新思路。我们总觉得应该光明正大的跟敌人干。可想想,对付阴险狡诈的地方,我们就应该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我们现在相当于掌握了王hw的一个把柄。如果王家人不在这么猖狂还好,若敢乱伸手,我就敢把他的爪子剁了。”

    项卫军也满意的点点头:“我们家在大院里也是说话数一数二的人家。就需要像小陈这样对人温和,关键时候又硬的起来的孩子做媳妇儿。”

    何春燕婆媳俩相视而笑。何春燕骄傲的说:“怎么样,我们娘俩眼光还不错?”

    项爱国配合的伸出大拇指:“不错,非常不错。功力不减当年啊!”

    何春燕骄傲地说:“当然了,我当年就看好小慧做儿媳妇。这么多年了,我们一家和和美美的。这会儿我和小慧都挑中了安安,以后家里也一定会和和美美的。”

    项卫军和项爱国父子俩可是宠妻一族,两人连忙点头称是。可见项少龙在安安面前的表现是有迹可循的。

    第二天,安安去了总院参加培训,而项少龙也回了营里继续忙。两人同在首都,却是无法见面。果然和她在边防团也没多大区别。

    在安安看来,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结果九月初,一件举国悲痛的大事发生了。九月九日,伟大的领袖m主席走完了他人生的最后一段旅程。

    首都军区总院的培训又暂停了。所有人自发自动的参加了悼念活动。一直到九月中旬,他们才恢复培训。但这时政局不好,S人帮一直在计划行动。一时间,整个首都风声鹤唳。安安忽然意识到,这或许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了。到了九月末,首都陷入一片山雨欲来的平静。安安本来决定订火车票回边防团了,却被项家人以及杨教授和方院长拦下了。这个时候已经是最紧张的时候了。随时都可能爆发动乱,安安在这时候出行很可能卷入动乱之中。安安只好按捺住心中的焦急,继续等待下去。

    10月6日,以华gf、叶jy、李xn等为核心的中共中央政治局,执行党和人民的意志,采取断然措施于1976年10月6日果断地逮捕了江q、张cq、姚wy、王hw。这意味着国家的十年内乱至此结束。全国亿万军民随即举行盛大的集会游行,热烈庆祝粉碎“sr帮”的历史性胜利。安安和这次来参加培训的战友们一起参加了这次首都的军民大游行,亲身见证了这历史性的一刻。

    在游行后的第二日,安安跟大家告了别,踏上了回边防团的火车。项少龙特意请假前来送她。项家婆媳给她做了许多好吃的,又买了许多自认为安安能用到的东西让安安带回去。结果项少龙大包小包的上上下下的搬东西,反而冲淡了离别的悲伤。快开车了,项少龙在火车外,趴在车窗边跟安安道别:“安安,你要注意安全,注意身体。记得给我写信,还有记得想我。”最后一句话,项少龙向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的。安安听了,也笑着说:“好,你也要注意身体,注意安全。我们经常通信好了。今天的离别是为了明天的相聚。别难过,翻过年,等开春了不是要去我家吗?我等着你的到来。”这句话如同给项少龙吃了一颗定心丸。他又对安安咧开了大白牙。

    汽笛声响起,火车缓缓开动,项少龙追着火车跑了一段距离,直到火车驶离视线。安安也将头伸出窗外,一直对项少龙挥手,直到看不到他的人影才将头手缩回车厢。

    安安一直以为她跟项少龙之间见面少,相处时间不多,她答应他处对象是因为他适合她,并且她有点喜欢他。可在这一刻,心底的不舍以及眼睛的酸楚让她清楚的意识到,她真的是将项少龙这个男人放在心底了。

    安安经过了三天三夜的火车,终于又回到了离团部最近的小县城。她一下火车,就看到伍辉站在那里。安安一阵惊讶,忘了该如何动作。伍辉跑过来接过她拿着的大包小包,然后说:“走,陈军医,可把你盼回来了。”

    安安一边随着伍辉的步子往外走,一边好奇的问:“伍营长,你怎么来接我了?我应该没跟人说起过回来的时间啊。”

    伍辉将安安的东西放进了吉普车的后座,然后让安安上了副驾驶座。安安看了看占据着后座大半空间的东西,连忙说:“我还是坐后面,一会让别人来坐副驾驶。”

    伍辉启动车子,笑着说:“没有别人,我就是专程来接你的。”

    安安看了看车说:“这待遇是不是高了点?这车应该是团长的配车?”

    伍辉哈哈大笑:“你还真猜对了,这就是团长的座驾。是团长亲自让我开这辆车来接你的。”

    安安更糊涂了:“这是为什么啊?”

    伍辉看安安有些着急了,连忙回答:“你这次是参加了TS大地震的救援行动了?”

    安安点点头。

    “前天,中央军委对这次救援行动中,表现突出的军人做出了表彰。因为你赶着回来,所以错过了表彰大会。听说你的名字还是首都军区总院报上去的。还是名单上的第一个。那天,一号首长也在表彰大会给先进颁奖。结果你没到,一号首长还问起你呢。听说你是为了团里的战备而赶回来了,一号首长还点名表扬你了。说部队就需要你这种不忘初心,默默奉献的战士。还表扬了我们团,说我们团长和政委工作到位,培养出了你这么好的同志。你这次可算给我们长脸了。听说这次给你了一个个人二等功。军功章和表彰过几天就下来了。”

    安安听了,有些沉默,好一会儿才说:“其实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那些搜救的战士们才是最苦最累的。好些战士在搜救的过程中牺牲了。都是些年轻而鲜活的生命啊,就那样消失了,而我却无能为力。”

    见安安情绪有些失落,立刻错开话题:“你知道是谁告诉我们你回来的时间吗?”

    安安疑惑地摇了摇头,只见伍辉露出一副八卦的笑容:“没想到你这次出去培训还收获了爱情啊!项少龙那小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感情上可是个榆木疙瘩。没想到这次不仅打电话给我,让我一定要去接你,说你带的东西多,一个人拿着辛苦。还说让我平时多多关照你。你说我这个老大哥以前对他多好,还带着他玩打仗的游戏。结果我来了边防团这么多年,别说电话了,连信也没见他给我写过一封。这回给我打电话,我接到还有些受宠若惊,结果却是拜托我办事的。你说这榆木疙瘩一旦开窍,就变得面面俱到了啊。哈哈哈哈······”

    安安听出伍辉语气中的调侃,也不搭腔,只是默默的抿嘴笑着。不过情绪到底不再低落了。安安心中感激伍辉的好意,却也不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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