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万事屋（6）

    在小仙鱼表示要赞助真选组维修职工宿舍后，要是这个世界是一款攻略游戏的话, 就在浅仓麻泽掏出了那张不记名黑卡之后——

    叮咚, 系统提示, 您已将真选组名望刷到满值。

    耿直的土方副长看不下去了，这个钱权交汇的腐朽的真选组, 对于生性严谨，克己奉公的土方十四郎来说，有些刺激了。

    于是他选择退出, “近藤桑, 我出去巡逻了。”

    最近江户不怎么太平, 在前脚将犯上作乱的攘夷志士抓捕归案后，虽然那群家伙被突击抓捕时, 穷得连把好刀都没有, 一个个像是街角混混一样, 提着个木棍就往前冲了, 但架不住这群走私犯中出了个真选组查不出身份的怪咖浅仓麻泽。

    一开始会注意到这群不入流的混混，是因为浅仓麻泽被搬运的时候那身衣服料子, 实在是不像会和这些家伙混在一起的。

    没想到倒是钓出了一条大鱼。

    这边还没审出什么, 土方十四郎发展的下线就又得了消息, 这次就不是像上回无心插柳柳成荫，歪打正着查获一起拐卖人口案件；这一次，要是情报没错的话, 是军火。

    这就有点意思了啊，前面一桩拐卖人口案还没查清楚, 后脚就出了一桩走私军火，虽然一直被歌舞伎町的卷毛糖分混蛋叫做税金小偷，但毫不客气的说，智障儿童欢乐多的真选组到现在还没被顶头上司削死，至少有一半的功劳是来自土方十四郎的办事能力。

    他能在这个紧要关头抽出一点时间回到大本营坐镇就已经很不错了，字啊部下近乎惊恐的传信后，就算再怎么不放心，他也要走了。

    在土方十四郎走了没多久，加州清光和冲田总悟的比试就分出了胜负，心绪不宁的加州到底还是落下了半招。

    少年收回了剑，就像是个木头人一样的扎根在了原地，朝着冲田总悟九十度鞠躬，“感谢您的指教。”

    又转过身，极其愧疚，“真是非常抱歉麻泽大人。”

    加州清光在这场战斗中终于明白了，这位冲田桑，并是不他记忆中的那位，这种认知，让他既欢喜于冲田总司不用再背负英年早逝的悲惨命运，又心酸于这个世界不会有一振加州清光，一振大和守安定陪在天才剑客身边，见证他的辉煌。

    这两种情感就像是一把生锈的锯子，架在他的心头，一下一下的折磨着加州的神经，要将他柔软的心给磨得血骨凛当才肯罢休。

    似千斤顶，似沉水石一样，沉沉的压在心底，压得加州清光眼角通红，压得他快要将心底埋藏了百余年时间的酸楚凝成泪水。

    冲田总悟啧了一声，觉得大意了，该不会是当着人家长面前把这家伙弄哭了，虽然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不得不说和这家伙打了一架的感觉是真的挺舒服的。

    或许是大魔王的通病，天资过人的天才们往往容易走上一个极端，不是站在正义这边，就是成为毁灭灭地，中二病满满，会说出错的不是，是世界的魔王。

    这两年主角团流行的也是草根逆袭流了，最好是平平淡淡的少年凭借自己努力，着急七个小伙伴，相信爱和正义最好打败大boss这种类型了；留给惊才绝艳的天才们的唯一出路好像也就只剩下了不疯魔不成活。

    天才剑客并没有走上这样的极端，不过也算继承了被称作大魔王的人的通病，中二满满。

    就比如，能打败我的，只有我自己。

    加州清光的刀几乎融合了冲田总悟现阶段所有的感悟，而现在，他以半招胜了加州，换句话说，就是胜了今天之前的自己。

    “哦？你该不会是输不起？”

    “才不是！”加州清光有些炸毛，“下一次，我一定能赢你！”

    然后朝首座的主人点头示意，压下自己心里的千头万绪，鼓起腮帮子，跳上了房顶，官方说法是警备四周，实际是回到了本体，自动回归了浅仓麻泽的腰际，按照戒备着周围。

    浅仓麻泽完全没有被人拂了脸面的羞恼，在他眼中，这场比斗，不过是加州自己技不如人罢了，他反而是睁开了眼，真诚的称赞道，“冲田君很漂亮呢。”

    这句话浅仓麻泽说得是真心实意，冲田总悟本就生得极好，眉目清秀，模样无害，极具少年感，只是在刚刚一场比斗过后，眉宇间的凶气还未完全消失，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刀，黑与红交织缠绕，却又自带一股温和无害，十分的娇小可爱，完美符合小仙鱼家一脉相传的审美，一句话来讲，就是十分赏心悦目。

    更何况对于强者，他从来不吝啬于自己的目光。

    曾经无意间遇到的一个变态说得那样，这个世上清甜可口成熟长大的果子总是少数，遇到一个就会让人忍不住欣喜，更多的时候，也只能将就一下青涩的尚未长成的果子，进行一场赌博，看看能不能在秋天收获成熟果子。

    虽然并不怎么喜欢那个神经质的家伙，但小仙鱼也不得不承认这句话说得很对。

    有些轻微恋发癖的小仙鱼拒绝承认他对这种浅淡到近乎于无的棕色发色没有任何抵抗力。

    其实黑发他也挺喜欢的。

    “近藤局长。”

    “是，您说。”

    “你家小孩儿，我要是想和他一起吃顿饭的话……”有钱到能够举办马拉松的小仙鱼话还没有说完，原本沉寂的真选组就像是热油中滴入了一滴水一样，炸锅了。

    “我和你们这些税金小偷是没什么好说的，都说了阿银我只是迷路，不小心走到了那家店！”懒散的男声据理必争，“阿银我再说一遍，当年我可是差点就继承了龙宫的宝藏！”

    “银桑闭嘴，这句话你都说了多久了？”志村新八被人绑了双手，实在没忍住，“要是万事屋真的有什么宝藏，我们根本就不会为了一个几万的委托就跑到黑帮去当卧底！”

    “说得没错阿鲁，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大笔的宝藏，银桑你一定已经捐款携逃了，怎么可能还带着我和新唧这两个拖油瓶！”

    “喂喂，你们这两个小鬼在胡说什么，是对阿银我有什么不满吗？”坂田银时直接炸了，“小鬼们你们要知道，可是阿银我含辛茹苦的将你们这两个小鬼养大，特别是神乐你，你知道阿银我为了你每顿的饭钱，愁的头发都白了吗！”

    “给我感恩戴德的道歉啊臭小鬼们！”

    “你这个卷发废材大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本来就是银发天然卷，哪里来的白头发阿鲁！”

    “你们三个给我闭嘴！”将老熟人押解回来的土方十四郎觉得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就是个傻缺，万事屋的这三个蠢货神经到底是多大啊，“那边那个小丫头，要来保湿人把保释金交了，就可以领人走了。”

    “啊啊！！果然就和银时说的那样，土方你果然是个税金小偷，你觉得就银时那个废材大叔可能会有存款吗？神乐我，可是到现在都没有看见过属于自己的工资！”

    在金钱面前，塑料亲友情也可以说断就断。

    思绪被打断了的小仙鱼，低头浅笑，刚才升起的那一点旖旎的念头像阵青烟，风一吹，也就断了念头。

    于是他缓缓起身，“既然真选组忙了起来，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拒绝了近藤勋的挽留，浅仓麻泽冲着冲田总悟微微一笑，在离开之前还是没有忍住，塞给了自己心水的小孩儿一张纸条，然后暧昧的眨眨眼，施施然的从后门离开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小仙鱼的直觉告诉他，要是现在走正门的话，待会儿可能好很麻烦。

    而浅仓麻泽的直觉总不是出错。

    在这种事情上，好奇心寡淡到近乎没有的小仙鱼深信，管住腿，闭上嘴，不立flag，不一个人走小巷，能活九十九。

    就算是主角，按照小仙鱼总结出的这句话去做的话，几乎就能砍掉百分之八十的剧情了。

    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作呢？

    走出真选组的范围之后，加州清光红着眼显现，“麻泽大人。”

    “你不高兴吗加州？”一边打量这处时之政府临时拨给他的房产，小仙鱼一边询问。

    “我真的很高兴啊。”加州清光要哭不哭的站在角落，“我从来没有想到还能再见那个人一面。”

    加州清光对于冲田总司的执念或许是因为并没有体会过像安定那家伙一样的绝望，因此相比较起来，并不怎么深刻，在无数次的时间节点上，他甚至能够理智的恪尽职守的避嫌，在安定无数个痛苦的夜晚，也能冷静的近乎残酷的安慰他的同伴。

    只是他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抱着不切实际的妄想，要是冲田君从始至终都没有被病痛折磨，那会怎样？

    而现在，当他看到另一个时空的冲田君，身体安康的，无病无灾，反倒是那位从未听说的姐姐三叶，因为疾病，在不久前去世了，他竟然是如此的庆幸。

    “在听到那位三叶小姐得了肺癌抢救无效去世后，我竟然长舒了口气。”加州清光身上的光都淡了下去，“我竟然会生出如此恶毒的想法，麻泽大人，我是被污染了吗？”

    加州清光发自内心的不解，并为此感到不安，内心的小恶魔在欢呼，牺牲一个自己从不认识的少女换得冲田君一生平安，这不是正好吗？小天使却在哭泣，哭泣着命运齿轮的不公。

    于是他痛苦的抬起头，想要得到救赎。

    浅仓麻泽站直了身，近乎严厉地苛责，“加州清光收起你的眼泪。”

    “你当然可以感到庆幸。”

    作者有话要说：

    小仙鱼的新日记：

    三分钟，我要知道那个敢打断我说话的天然卷全部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