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

    将奥尔良从百年战乱中解放出来的天主教圣人，被小圣杯的寄宿者浅仓麻泽召唤而出, 又因为絮乱的时空, 与黑贞德相撞后, 能力大减。

    因为是作为圣杯战争的监督者，为了保证圣杯战争的顺利进行, 贞德手上拥有24道令咒。

    以一道令咒为报酬，浅仓麻泽和狮子劫达成了短暂的合作。

    狮子劫嘴里叼着只烟，十分意外, “我以为你们不会趟这趟浑水。”

    浅仓麻泽十分诚实：“这应该算是热身。”

    “热身？”

    狮子劫明显想要套出什么, 但这一次, 浅仓麻泽轻轻的摇头，“狮子劫桑, 接下来的情报可就不是一名Assassin能够抵付当作报酬的了哦。”

    “嘁。”对于master的吃瘪莫德雷德嗤之以鼻, 对她来说, 对这位叛逆的骑士来说, 再没有比手中的剑更能令人相信的了，“所以我们要做些什么？”

    “大概就是戒备四周。”

    “哈？”

    “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回到尤格多米雷尼亚。”小仙鱼毫不在意的说道, “回去的话可能会比较麻烦。”

    莫德雷德倚在拦腰被斩断的石柱下似笑非笑, “你的……”

    纤细附满老茧的手虚虚的指了指麻泽的左胸, 在那儿，她第一次听见拍砰砰的心跳声。

    “嘘。”黑色长发的美人笑了，像是绽放在海岸上糜烂的红花, 被鲜血浇灌染红的娇花，明明连那花茎都是那样的柔弱, 仿佛风稍微使劲儿，这朵摇曳的娇花就会被折断，从枝头跌落到泥潭之中。

    但在从枝头跌落之前，所有人依旧被这朵艳丽的娇花吸引，小心翼翼的靠近，驻足观赏，就连呼吸都要放慢，放缓了了才行。

    就是这样一朵娇花，在最后的时刻却选择从那弱不禁风的枝头跳了下来，披上一层黑色的羽织，带着Ruler走进了浓雾之中。

    “说实话，我其实超生气的啊。”

    再过一天的时间，原本安静祥和的小镇大概就要变成一座死城了。

    在从者面前，人造人根本不是对手，被齐格解救出来，获得了‘自由’的人造人只能机械又麻木的上前，在恐惧憎恨之中接受自己最后的命运。

    黏腻充满腥气的腐烂的味道从街道的角落飘散而来，无时无刻不折磨着麻泽过于敏锐的嗅觉，他眉头紧皱，从指缝间掏出了一根小针，毫不犹豫的扎进了自己的脖颈。

    “master？”

    “没事的Ruler，只是屏蔽了我的嗅觉。”

    浅仓麻泽的本质是妖，依附于人心的恐惧、贪念以及血肉形成的怪物在这片浓郁的迷雾之中，他内心深处压抑许久的负面情绪的闸门被钩的掀开了一丝小缝。

    来自炼狱的阴沉与黑暗夹杂着自九幽吹来的刺骨的海风，席卷而来。

    空气中的水分子逐渐凝聚，远处雷声轰鸣，一道惊雷划破了浓雾，一闪而过的光撕破了诡异的平静，在轰鸣的雷声中浅仓麻泽的眼却出奇的亮。

    “找到你了。”

    被撕开了一个口子的雾团再次聚拢，它们感到了威胁，开膛手杰克从地上随手捡起一个半死的人造人，毫不犹豫的掏出他的心脏，汲取里面的魔力，银发萝莉桀桀的关系，“还不可以，杰克要把圣杯带给妈妈。”

    储备粮还有很多，所以，能够杀掉。

    强忍住骨子里的战栗，开膛手杰克加快了进食的速度，雾又浓了一分，萦绕弥漫着散发着绿色不详光芒的毒气。

    浅仓麻泽被批停下了脚步。

    白贞德上前一步，“Master，请您小心，这个雾有古怪。”

    “没关系的贞德，这点毒对我是没用的。”

    小仙鱼最大的短板大概就是对重金属汞没有任何抵抗，其他的毒……

    嗯……对不起，除了味道稍微腥臭了些，他还真没觉得有多大问题。

    当然这个小问题在他将嗅觉神经阻断之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Ruler。”

    “是的，master。”

    “抓紧了。”只来得及嘱咐这一声，在下一瞬间，浅仓麻泽的身上爆发出了强烈的威压与气势，凭空起了风。

    躲藏在暗处狮子劫觉得他的耳边甚至传来了层层浪花拍打海岸的幻觉。

    “不，master，这不是你的幻觉。”莫德雷德双眼发亮的抬头，仰望凭空升起的浪潮，“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是那家伙的固有结界吗？”

    没有人能够回答莫德雷德的疑问，因为海浪砸了下来，一层层汹涌的浪花夹杂席卷冲刷着这座充满血腥气的小镇。

    在浪潮拍下，摧毁城市之前，来自法兰西的圣女金发束起，一身绛紫色的礼服配上银色的发饰，神圣，庄严，少女挥舞着旗帜，仿佛千军万马尽在她的指挥下，铁骑踏破山河，英勇无畏。

    “Luminosite Eternal！”以被天使祝福过的圣旗为中心，结界出现，为平民所在的避难所撑起了透明的保护。

    绝对的力量冲击下，萦绕在整座城市上方的雾散了。

    在妖怪的世界，弱肉强食就是天理，由开膛手杰克带来的一切血腥、污秽以及可憎的存在夹杂在这场弥天大雾之中被滔天的浪潮吞噬殆尽。

    要是这浪潮能够拟人化，大概还会打个饱嗝之类的。

    “找到你了。”

    这一次的声音不再是从远处传来，就在杰克藏身的小楼之中，雨还是落了下来，无处不在的雨打湿了雾，让雾变得沉重起来，再也不能漂浮空中，于是杰克暴露在了浅仓麻泽面前。

    她第一反应就是要跑，浑身上下都叫嚣着危险，这种程度的力量，不是她能抗衡的。

    可是下一秒，积水化作了柔软的水链，死死的困住了杰克的脚步，无数的水锥尖部朝着她的四肢，“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废了你的手脚。”

    杰克浑身颤抖，想要挣扎，最后颓然的放弃了，“不……妈妈，好疼，妈妈好疼啊！”

    就像跌倒的幼童，精致的宛如一尊玩偶的银发女孩儿无法忍受周身被束缚的疼痛，哭泣着，叫嚣着，呼唤着她的母亲。

    自然界的生物对于幼崽总是抱有无限的宽容与耐心，因为这是一个种族延续生存的希望，所谓稚子无辜，不过如此。

    就像是被杰克的哭声蛊惑，浅仓麻泽的攻击手势稍微停顿了下。

    就是这一瞬间，杰克挣脱了水链的束缚，对于暗杀者来说，他们是最好的潜伏者，利用一切能够利用的，没有任何预兆的发起攻击，杰克手里具现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不论是周身隐匿的杀气还是干净利落的挥舞动作，甚至是选择的角度，都堪称完美。

    只可惜，在Ruler惊呼惊恐的呼喊声下，一振锋利的短刀凭空出现，乒乓一声打掉女孩儿手里锋利的手术刀，短刀划破了Assassin的衣袖，殷红的血就这样流了出来。

    “觉得痛的话，请告诉给我。”有着一头软银短发的雀斑少年，怯懦的道歉，似乎对自己伤到人了的事实无法接受，与少年过于软糯的语气相比，五虎退手上的攻击毫不迟疑。

    杰克的速度很快，丰富的作战经验以及英灵化后宝具的加持让她的攻击不带任何的气息，悄无声息的出现，只要稍微一个恍惚，锋利的手术刀就会架在敌人的脖颈之上。

    作为时之政府的补偿，以伪英灵形态被浅仓麻泽召唤于此世的五虎退，发动的唯一条件就是审神者的身边遭受危险。

    十分笼统又含糊的定义，在这之前，浅仓麻泽一直在不停的实验，条件中所说的危险到底是指什么。

    而现在，实验成功了。

    “喂喂，这才是真正的bug。”隐藏在暗处的狮子劫在亲眼目睹了天灾的降临之后，又见到了死死压制住杰克的不明生物被召唤而出，即便是神经大条如狮子劫，都忍不住啧舌，“这家伙，真的不是caster？”

    叛逆的骑士第一次迟疑了，她同样有些摸不准了，“或许当年尤格多米雷尼亚在制造这家伙的时候，术法出现了偏差？”

    “……你是认真的吗saber？”

    莫德雷德诚恳的点头，“当然。”

    被呛住了的狮子劫顺着气，转过头，在两人谈话期间，杰克和浅仓麻泽之间的战斗瞬息万变。

    被不完整的术式召唤出的五虎退在力量散尽之前消失了，而这个时候杰克的体力也已经严重透支，她的短板已经暴露无遗，开膛手杰克的master只是个普通的游女，无法为她提供充足的魔力。

    而被当作储备量堆积在小屋中的人造人，在那场骇浪之下，早已被冲散的无影无踪。

    “那么。”浅仓麻泽走到了力竭的杰克身边，蹲下身，海藻一般的长发像是黑色的浪花，又像是密集的蛛网，将杰克死死的黏在网中，苍白的唇轻启，“愿你有个好梦，杰克。”

    “不！！”杰克伸出手，拼命的想要抓住什么，无意识的低喃，受伤的小兽蜷缩着身子，“妈妈，妈妈。”

    在消失之前，她看见的是永夜之下棕色的长发，以及那个叫做浅仓麻泽的人造人不可思议的目光。

    “这些事，交给我来做就可以了啊。”虚温柔的牵起麻泽的手，掏出手绢，仔仔细细的擦拭着，就好像有什么不洁的东西附在上面一样，“我总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仙鱼的新日记：

    哦豁，大意了，被抓了个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