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新年

    阖门守初夜，燎火到清晨。    除夕这天不仅这全城的百姓都窝在家里准备新年。    官员们也忙了一整年不仅要看上面的脸色还要看下面的脸色。这几天是难得的休息日，大理寺卿沈从善就是其中之一。    沈从善每年的除夕都会陪着自家夫人出门准备些爆竹桃符来驱邪避讳，算是为自己常年不管家事的一种弥补。    但是哪成想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突然冲了出来，要状告叶家二公子叶武杀害了自己的父亲吴长贵。    沈从善见这姑娘神情认真眼神坚毅让他在心默默的佩服，只不过这姑娘趁这个时间来报案恐怕不是时候。    “姑娘你先起来，这寒冬腊月的不要冻坏了身体！”    说着就让自己的夫人扶起来她，阿秀好不容易得到见到这个可以帮自己申冤的人，得不到沈从善的回答她哪会起身。    阿秀冻红的鼻子及眼角留下的眼泪似乎都可以结成冰渣。    沈夫人也是心善之人见这姑娘如此委屈便觉得她的话不会有假，但即使自己是妇道人家也知道这叶家不是好惹的。    沈夫人将阿秀扶起拿出手帕帮她擦着眼泪，“好孩子别哭了！”难为情的看着自己丈夫的眼色，这件事能管吗？    沈从善虽平时友善但是处理起案件来绝对侃然正色，冷脸的时候还真让人怕上三分。    “你说你父亲被叶武所杀‘可有证据？”    “民…民女没…没有，但…但民女的父亲确实被叶武所杀！”    阿秀似乎把所有的勇气都用来正视这个人！    “没有证据？也只有你会相信你父亲被叶武所杀，不说叶武不会承认，大夏朝律法也不会承认。”    听到连大理寺卿都这么说，阿秀受到的打击又加重了些。    只见她抓着沈从善的胳膊不肯放手泪水也不知糊了谁的视线。    “沈大人，他们都说您是这天下最好的官！您要为我做主的！”    差点因为气弱晕倒的阿秀被沈从善一把扶起，但是他脸上依然没有因为同情而变得和善。    “这顶帽子本官可担待不起，姑娘请回！或者请姑娘收集好证据再来找我！”    对于阿秀来说生的希望并不是自己过的好，而是如何为自己的爹爹报仇。    有人给了她一丝希望让她有了光明，而然现在这个希望却如此冷漠。    “沈…沈大人！”    阿秀直接跪在了沈从善面前，“大人不受理此案，民女便跪到大人受理为止！”    年前街上的人不在少数，而这城中的百姓说多也不多居然有人认出阿秀是当时被叶二公子没抢夺过去的那个姑娘。    接二连三传与耳，这城中百姓也多少受过叶武的压迫，但基本敢怒不敢言。今日见自己还不如一姑娘来的勇敢。    也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来了一句，“还请大人为全城百姓做主！”    众人也纷纷道起了叶武的罪恶，调戏民女强取豪夺欠债不还……等等罪行。    沈从善知道这些富家子弟向来蛮横没想到还真是的得罪了不少人。    “你们愿意和叶与对付公堂吗？”    大理寺卿直接将问题抛出，然而人是懦弱的，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没人再多讲一句。    阿秀知道他们也害怕，不能因为自己而连累他们。只跪在地上抬头盯着沈从善，“还请大人为民女做主，民女是不会放弃的！”    沈从善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但还是冷色道，“你且回去……”    “呦，这不是沈大人嘛！您还真是忧国忧民啊明儿都过年了您还在为民请命呢！”    熟悉的声音让阿秀全身的毛孔都在叫嚣，是这个人！这个人让自己变为孤儿，连自己的表哥都变了！是这个人！    正当游手好闲的叶武想要看看是哪家的姑娘大冬天的跪在地上。    “姑娘，你求沈大人没用，让小爷来帮你~”    还没等叶武伸手碰到阿秀，就捂着自己的肚子恶狠狠的瞪着眼前这个贱人。    “你！竟敢…”没说完便倒在了地上。    “杀人啦…杀人啦！”    这城里的百姓见事情闹大了，便都有纷纷跑走，只留下还握着沾着血的匕首。    “一命抵一命，民女这就跟大人走。”    将叶武刺倒在地之后，阿秀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自己终于为爹爹报了仇。    而沈从善连忙让身后的家仆将叶武送去医馆又命令，“将罪女吴秀梅关入大理寺任何人都不许见，直到此案开审”    阿秀跟着沈从善进了大理寺的监牢，沈从善想怎么这么巧叶武就出现在大街上还让这姑娘给捅了。    “大人你说叶武会死吗？”    “你希望他死还是活？”    “原本我希望他死，但是现在想想生不如死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沈从善将人关进监狱，忍不住叹气。    “这坏人不会一直嚣张下去，要的只是一个能够惩治他们的机会。这几天大理寺不受审案件，你还有其他亲人吗？”    阿秀低着头，“养父来客居的苏掌柜。”    当南方赶到大理寺的时候，沈从善已经从大理寺出来。    见到两位穿着打扮不似寻常人家的姑娘便问，“这里可不是二位姑娘该来的地方，明天便是新年快回去莫要沾了晦气。”    月铃认识沈从善便给了南方一个眼神便双双行礼，“民女见过沈大人。”    “你们也是来告状的？陛下体恤官员特意放假七天，姑娘有事年初八请早！”    说完沈从善便想绕过二人，自家孙儿还等着自己回去呢。    南方挡在沈从善的前面，“民女南方，吴秀梅的义姐。”    宋月夕自报完家门，沈从善便停了下来，叹气这一天天怎么这么多事！    “叶武虽一刀未致命，但我想叶家不会轻易放过吴姑娘的，我这大理寺还算安全，若你真想救她就趁大理寺不受审案件的这几天收集证据！”    沈从善撂下这句话便回了家，只剩二位姑娘在喜庆的寒风中愁眉苦脸。    “南方，要不我们去找殿下？”    “殿下今儿进宫，再说这件事不能让殿下出面，到底是贵妃的外甥总不能明面上撕破脸！”    “那该如何是好？”    月铃着急的在大理寺外打转，南方拉着月铃说，“你打点下这里的狱卒，不要让阿秀受苦，办法总会有的！”    是啊办法总会有的，这城里过年的气氛尤为隆重。    虽然这恒王府也装饰的喜气，连多日不出门的环夫人也出来与下人装饰王府。    但即使过年的气氛浓郁也夜掩藏不了恒王府的主人不在的事实。    “先生，您对雪中送炭怎么看？”    司徒铭一杯热酒下肚笑意盈盈，“自古锦上添花有雪中送炭少，但这炭别人不送你可以主动去找嘛！今晚可是除夕夜不说这些陪我这个老人家守个岁！”    南方没精打采的玩着眼前的酒杯，原来过年是这般无趣，比平时还冷清。她弱弱的问了一句，“先生，殿下她今晚回来吗？”    司徒铭一脸趣味，“怎么想我那徒儿了？”    一脸惊慌失措的南方也顾不上自己红透了的耳朵赶忙端着热汤喝了两口。    “烫！先…先生，您手艺还真不错！”    爆竹声中消夜酒，梅花院内有佳人。    南方坐在了门口，拨弄着还未融化的白雪偶尔有一两朵花瓣也可作为乐趣。    看了看已在头顶的月亮，转身掀开门帘问屋内，“先生，子时快到了！”    再回头时已被黑影所遮，不知为什么南方觉得鼻子酸酸的。明明冷的要死却浑身发热，她试探着，“殿下？”    “嗯。”    “新年好！”，南方抬头，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    夏侯治蹲在将人扶起回应，“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