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秦淮河

    金陵的夜晚灯火辉煌，游人如织，两岸雕梁画栋，红墙黛瓦，悦耳的琵琶声伴着佳人的笑声飘荡在风中，贵族子弟们各个挥洒千金，真真是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    古老的秦淮河悠悠流去，那厚重的颜色中承载着浓浓的脂粉气息，繁华而又庄重，旖旎中带着风流，历经六朝而不朽。    画舫上，黄蓉、陆小凤和老顽童喝着葡萄酒，观赏桨声灯影中的秦淮河。    “东西横贯入长江，绰约风姿锦绣乡。十里秦淮思鼎盛，六朝金粉历沧桑。文人荟萃笙歌醉，商贾留连财富藏。船橹声中溶岁月，流光溢彩更辉煌。”黄蓉第一次来到金陵，不禁被这座美丽的城市迷住了，吟诗赞叹。虽说还没有找到娘亲，不过出来的这一年，她可是长了不少见识。    “说起这秦淮河，它还有一个故事。据说秦始皇最后一次东巡南下途经金陵，陪同的术士见金陵四周地势险要，便对秦始皇说：五百年后金陵有王气。秦始皇听后龙颜大怒，当即派人凿断方山地脉，令淮水流贯金陵与长江汇合，以泄“王气”，金陵段淮水由此得名“秦淮河”。”陆小凤走南闯北，听过的故事可不少，随随便便就能讲出一大堆来。    “这术士算得可真准，金陵可是六朝首都呢！”老顽童拍案叫绝。    “可见天意难为，秦始皇费尽了心思，想要让秦朝传之无穷，可如今已是大明天下了！” 黄蓉感叹不已，她其实是非常推崇始皇帝的，可岁月长河中，任何皇图霸业都只不过是历史的一粒尘埃，江山如画，涌现了多少英雄豪杰！    趁着心中热血未消，黄蓉弹剑做歌，陆小凤和老顽童正听得入迷，忽然间整个画舫往前倾了一下，三个人都差点摔了出去。    “船家，怎么回事？”黄蓉高声问道。    “有一艘船从背后撞了我们一下！”    船家刚刚说完，后面画舫的甲板上就传来一个怒气冲冲的女声：“你们怎么回事？走得那么慢，害我们都撞上了！”    黄蓉听得火起，明明是对方的船没开好，反而怪她们挡了道，要是不怼回去，她就不叫黄蓉了！    于是黄蓉蹭蹭蹭奔向甲板，正想嘲讽对方，结果发现那人十分眼熟，怎么长的那么像那个丹凤公主呢？    对方见到黄蓉也愣住了，随即眼底升腾起滔天怒火，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官飞燕，霍休倒台后她就无依无靠，四处流浪，虽说以她的容貌，走到哪都有男人愿意为她付钱，但却远远比不上从前绫罗绸缎锦衣玉食的日子。于是乎，她就攀上了南王世子，并一举成为对方最宠爱的姬妾，把其他女人全都斗垮了。    想想当初就是黄蓉骗了她的一千两黄金，还引来了官府，把青衣楼给灭了，上官飞燕就对黄蓉恨之入骨，如今狭路相逢，她是怎么也不会放过。    “怎么了，飞燕？”南王世子见上官飞燕沉默的站在船头，便走上前来。    “世子，她好凶啊，你看她的眼神，好像要吃了我似的，飞燕好怕。”上官飞燕装作受了委屈的样子，无比柔弱地依靠在南王世子怀里，仿佛是一朵稀世白莲花。    “飞燕别怕，有我在呢！”南王世子拍了拍上官飞燕的背，转头对黄蓉扬了扬下巴，居高临下道：“还不快向本世子的爱妾道歉？”    黄蓉呵呵冷笑：“明明是你们撞了我们，还想让我道歉？做梦！”    上官飞燕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能对世子如此无礼？”    黄蓉哈哈大笑：“这个人头猪脑的家伙会是世子？简直玷污了皇室血脉！”    南王世子怒从心头起：“大胆刁民，居然敢辱骂本世子，来人，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立刻有十几个侍卫从船上飞越而起，跳到黄蓉他们的船上，上官飞燕看了兴奋不已，大喊：“快！杀了他们，居然敢不把世子放在眼里，简直不要命了！”    陆小凤和老顽童见事情不妙，连忙出来护着黄蓉，一掌一个把这些侍卫全都打下去，然后吩咐船家敢紧把船划走。    眼看着黄蓉就这样毫发无损地从眼前消失，上官飞燕的脸色难看极了，鼓动南王世子找人追杀黄蓉，南王世子连连答应。    另一边，顺流而下的黄蓉十分不爽，本来好好的在秦淮河上游玩，结果却被两个贱人打扰了心情，此仇不报非女子！    “走！咱们花钱去！”黄蓉大喊一声，带着陆小凤和老顽童一头扎进了金陵赫赫有名的南风馆。    “小祖宗，你来这个地方干什么？要是让你爹知道，他非扒了我的皮呀！”看着这满屋子风情各异的美男子，老顽童缩了缩脖子。    “干什么？当然是找男宠啊！”黄蓉豪掷千金，对着老鸨大喊：“快快把你们这里的头牌带出来，姑娘我有得是钱！”    三天后    城东的杏子林开得正旺，一朵朵洁白如雪，引得蜂飞蝶舞，游人如织，南王世子也带着上官飞燕出来玩。    一上午过去，上官飞燕已经累了，先一步回马车休息，南王世子却还兴致高昂，带着下人在旁边转悠。    算算快到午饭的时间了，南王世子正打算回去，忽然间却撞上了一个人，他正欲呵斥，结果那人抬头，却是一个弱质芊芊的美少年，他面如覆粉，唇若朱丹，一双星眸明亮清澈，像含着一汪春水，竟比女子还婉转媚人。    “公子，得罪了。”美少年低头赔罪，声音比珠玉碰撞还动听，让人浑身都酥了。    南王世子这下总算知道为什么汉武帝明明有了倾国倾城的李夫人，却还对韩嫣宠幸有加了，他立刻扶起美少年，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无妨，倒是你没有撞疼？”    马车里，上官飞燕正等得不耐烦，南王世子刚好就回来了，她扬起一抹动人的微笑，正想迎上去，却发现南王世子旁边还有一个眉目如画的少年。    “他是谁？”上官飞燕蹙起眉头，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叫宋玉，身世飘零，家破人亡，我见他可怜，想把他带回去做书童。”南王世子随意解释了一句，就把宋玉带进了王府。    此后几日，上官飞燕发现南王世子忽然间奋发读书，日日在书房流连忘返，都很少宠幸她了，于是她亲手做了一盘玫瑰饼，打算营造一个贤惠的人设，去看望南王世子。    刚刚走到走廊边，两个侍卫就拦住了上官飞燕：“世子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他读书。”    上官飞燕拧眉道：“我只是担心世子累坏了身体，想进去送些点心罢了。”    侍卫充耳不闻：“说了不让进就是不让进，请回！”    上官飞燕心中恼火，但是想想老南王已经对她这个狐媚的女人十分不满，还是不要多生事端，于是压下火气，安静的走了。    走到半路，上官飞燕又觉得有点不对，于是用轻功飞跃墙头，悄悄来到了书房外面，只听里面传来男子的呻吟声与喘息声。    “世子，慢一点，你顶得我好难受啊……”    “是好难受啊？还是好快活啊？”    “都……都有……，世子，咱们这样要是让上官姐姐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呀？”    “生气又怎么样？她不过是本世子的姬妾而已，管得着我吗？”    听着房中的淫，声浪语，上官飞燕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恨不得冲进去掐死这对狗男男。她斗倒了王府里所有的女人，结果居然输给了一个男人？去你妈了个逼！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上官飞燕把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然后开始了和宋玉争宠的道路。    今天是宋玉炖了个汤，明天是上官飞燕跳了个舞，两个人暗地里较劲，可把南王世子美坏了，夜夜笙歌，飘飘欲仙，一个月下来整个人都瘦了。    花园里，上官飞燕正在采花，结果却遇上了宋玉，只见对方笑容满面，春风得意道：“上官姐姐，世子已经有好几天没去你房里了。”    上官飞燕一下子被花刺扎到，咬牙切齿道：“你叫谁姐姐？”    宋玉一脸无辜：“莫非姐姐其实比我小？这可真是抱歉了，倒是我眼拙，竟然没看出来。”    上官飞燕一口气没提上来，正打算和宋玉撕逼，这时候老南王来了，两人纷纷行礼。    老南王哼了一声，对上官飞燕横眉冷对，指责她妖媚放荡，就知道勾引世子，转头却对宋玉点了点头，道：“世子这些天废寝忘食，比从前用功多了，你做得不错，回头去找管家领赏。”    宋玉谦逊地谢恩，暗地里却对上官飞燕露出一个挑衅的眼神，气得上官飞燕内心吐血三斤，明明这个死基佬暗地里比她还放荡，结果什么锅都让她给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