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七零年代重生
江文燕这会肠子都要悔青了。 她知道林子里有不少小动物, 而肉类供应一向很紧张,只要是个肉就是紧俏货, 她想着逮了小动物去卖, 肯定能有一笔不菲的收入, 于是鼓动了赵建设和她一起去林子深处查看。 走到半途时,他们发现了一处陷阱, 正好一路上看到不少的野鸡野兔, 赵建设就说他来把陷阱重新布置一下。本来好好的, 突然他们面前出现了一群野猪, 两个人吓得魂都快没了, 江文燕记得野兽怕火, 就问赵建设要了打火机,拿枯枝点着了火把,想要把野猪吓退。 结果野猪是吓到了, 却是发了狂朝他们冲了过去, 两人一看这架势, 连忙慌不择路地逃跑,半道上江文燕绊倒了赵建设,两个人齐齐滚下了一旁的深沟, 要不是底下有灌木拦住了两人,怕是这会他们已经粉身碎骨。 但现实也没好到哪里去,这山坡非常陡峭,徒手往上爬根本不可能,加上赵建设受伤昏迷, 江文燕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只觉得浑身发凉。一时间她恍惚又回到了前世,自己和丈夫形同陌路,连儿女都不待见她,而娘家那些亲人也都生死不知,她就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孤独又无助。 正在她心灰意冷间,一条绳索突然从天而降,江文燕猛地抬头,心口一下就狂跳起来——是他! 上辈子也是他,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只有他开口替她说了一句公道话。 此时此刻,江文燕濒死的心又重新雀跃起来,他是来救她的吗? 上面传来叫喊声,但江文燕全都充耳不闻,她出神地看着那张面孔,只觉得自己的付出都有了回报。 ………… “那女人是不是傻了?”周奎和庄熠在做简易担架,而旁边的江文燕一眼不眨地看着他们,眼神痴痴的,在周奎看来就跟丢了魂似的。 庄熠随口应了一声,只管手上用力将担架扎紧,根本没在意江文燕什么情况。 周奎一心两用,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担架都做好了,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赶紧去帮忙把赵建设抬过来。 “他不会有事?”周奎看赵建设到现在都没醒,就觉得情况可能不太好。 庄熠摇摇头:“我也不清楚,等下快点下山找医生看看。”说完示意周奎抬起担架的另一边,两人就往林子外走去。 江文燕看见了,立刻跟了上来。 周奎瞅了眼身后,口中调侃说:“这赵建设该不会是英雄救美,自己昏迷不醒,那位看起来还活蹦乱跳呢!” “得了。”庄熠横了他一眼,“别尽说没用的,省点力气好好走路。” 事实上庄熠看过赵建设的伤势,那些擦伤并不碍事,内伤应该也不严重,麻烦的是头上那个包,至于两个人怎么会搞成这样,这事和他无关,他也就不感兴趣。 快到密林出口时,他们遇上了先前的同伴,对方见他们找到了人,立刻激动地围了上来。下山的路上大家轮流抬着担架,其余人就背着那些工具。 到了山脚时,远远望见村口围了一群人,还没等他们走近,就有腿脚快的村民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着山上的情况。 周奎扯着嗓门喊了声“有人受伤了”,那些人才纷纷避开让了道。 村长见他们抬着担架,立刻让村里腿脚快的小伙去把赤脚医生叫来,同时又让人把牛车准备好,以防万一要去医院。 而大队长早就跑到了担架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着赵建设的名字。 庄熠和周奎打了声招呼,随后默默退出人群,找到庄父后两人一起回了家。 路上庄父问他发生了什么,庄熠就把看到的说了一遍,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对他来说关系不大,差别只在于赵建设能不能平安无事地醒过来。 回到家以后,庄母劈头盖脸把庄熠骂了一顿,骂完自己先红了眼睛,嘶声说:“你这么不管不顾地跑上山,要是出了什么事,让我们以后怎么办?” 庄熠难得有些窘迫,他最不擅长应对这种煽情的场景,本想说自己可以应付得来,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好在一旁的庄父说起了赵建设昏迷的事,成功转移了庄母的注意力。 庄母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赶忙围着庄熠转了一圈,等到确认他毫发无伤后,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片刻后,她忽然问道:“那位江知青呢,不会也出事了?” 倒不是庄母关心江文燕,她只是觉得男女差别摆在那,一个大男人都受了伤,江文燕一看就没多少力气,能敌得过那么多野猪吗? 庄父刚才亲眼看到江文燕四肢健全地走下了山,他想着儿子说过的话,啧啧叹了声,摇摇头说:“没事,人好着呢!” 庄母一听奇了,说:“怎么可能,那赵建设不是……” “你懂什么!”庄父横了她一眼,并不打算把儿子说的话再告诉妻子,就怕她们没事嚼舌根,回头流言从他们这里出去就不好了。 庄母没能从庄父那得到答案,立刻转向了庄熠:“到底怎么回事啊?” “也没怎么回事,就是运气。”庄熠这会正口渴,桌上一壶水很快见了底。 庄母一看,也不问那江知青的事了,赶忙又去厨房烧水。 等庄母一走,庄父提醒儿子说:“这事和咱们没关系,别人怎么说是他们的事,咱们别议论就是了。” 庄熠一口应下,他看天色还没黑,就叫上庄父继续把围墙围起来。 ………… 第二天,流言像是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村子。 庄母出门碰见隔壁的李二婶,两个妇人打完招呼,立马交头接耳说起了昨天的事。 “我听村尾的石头娘说,昨天江知青和大队长儿子单独离开了,没想到就他们俩出事,你说这事奇不奇?”李二婶说着撇了撇嘴,“那江知青也是真本事,赵队长家都对她另眼相看,可惜啊……” 庄母迟疑了一下,她记得石头娘是昨天上山采摘那批人里面的,要这么说应该错不了,可她有些想不通:“他们单独离开做什么?这孤男寡女的,不知道避嫌吗?” “啧,还避嫌,我上次看到赵建设和江文燕走一块,那眼珠子都快黏到人家身上去了,指不定两人早就好上了,我听说一早上大队长的老婆还在那指桑骂槐,说是儿子被不三不四的人给害了!”李二婶对江文燕的印象很一般,早先住她家的时候,她家妮子就说这女人心眼多,现在看来何止是心眼多呀,就是个不露相的狐媚子。 庄母惊得合不拢嘴,心道:还好她家儿子没和这个女人扯上关系。 李二婶接着说:“那赵建设昨晚连夜送县城了,据说这会还没醒过来,说起来也真是倒霉,昨天那么多人,就他一个背了运,那知青还好好的呢!” 庄母连连点头,要她说这位江知青指不定是个命硬的,但事情和她家没关系,她也就没把话说出口。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李二婶说起了自家女儿的亲事。 “这死丫头快我把气死了,我给她挑的人一个都看不上,非说那些人这不好那不好,真当自己是公主挑驸马呢!”她长吁短叹着,满脸的无奈,“你说她又不是天仙,我上哪给她挑个十全十美的,真是儿女债愁死人!” 庄母笑着安慰道:“你家那几个已经够好了,二妮不是才十六吗,现在姑娘家晚两年嫁人没什么的,一辈子的事情总要挑得仔细点。” 李二婶无奈地笑着说:“还能怎么办,也不好真的逼她,还是你家的闺女好,读书能读出去,将来找对象能挑的就多了。” 庄母心里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李二妮父亲和哥哥都在镇上做活,还能认识镇上的青年小伙,像他们一天到头在地里的,将来给女儿找亲事,也只能局限于这片犄角旮旯,说来说去还是自家儿子眼光长远。她谦虚着把李二婶的儿子女儿夸了一顿,两人又说了会话,就各自回了家。 这会庄父和庄熠刚吃了早饭,两人正拿着工具准备继续昨天没完工的活,庄母进来时碰到两人,就地问起了昨天的事。 庄熠见她已经听李二婶说了个七七八八,猜想村里已经传开了,也就没再瞒着,点了头说:“确实是这样,具体情况什么样我们也不清楚,就不要乱猜了。” 庄母想想也是,这会人还在医院躺着呢,他们说三道四总归不好,她把赵建设的事一说,父子俩都皱起了眉。 庄父说:“幸好这事是大队长自己提议的,咱们回头去探望一下,尽个礼数,其余的也别多说了。” 庄熠附和了一声,这结果倒在他的意料中,不过他也觉得赵建设有点倒霉,身上都没事,偏偏磕到了脑袋。 三人正要各自去忙,不料门口传来一道脆响,一看却是个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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