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苏瑞脾气很好, 极有耐心地转回头继续盯着她看。他的手一直搂着她的腰，不松也不紧，刚刚好能够控制住她的活动。    程雨茉见他又开始耍无赖, 暗自叹了口气，抽出垫在头下的枕头，挡在面前，隔绝了他的目光。    “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苏瑞略带抱怨地说。    “……”    没有任何回应，他只能听到她细微的呼吸声。    “睡着了？”    “……”    他有些暴躁, 抓起枕头, 把它扔到身后，程雨茉满是幽怨的大眼睛映入眼帘。    苏瑞觉得的她生气的样子特别像《疯狂动物城》里的小兔子朱迪，圆圆的眼睛又大又圆，还有点萌萌的感觉。    他的烦躁感一扫而光，手指轻点她的脸颊，“小兔子, 你爱吃胡萝卜吗？”    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程雨茉没搭理他。    因为没了枕头，脖子很不舒服, 她抬手揪住苏瑞的枕头，用力往过拉。    她的力气小, 鼓着腮帮子用力, 在苏瑞眼里她就像一只在闹脾气的小兔子, 在等着他去哄。    他把枕头往后移了移，手臂绕到她的头顶，环在她腰上的胳膊一用力, 把她的头枕在了手臂上。    他眼神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小人，笑着说：“乖，睡觉。”    程雨茉才不会听他的话，两只手不安分地推他。    既然她不听话，那只能采取暴力了，苏瑞两只手紧紧环住她，让她的脸贴在了胸口。    “扑通扑通”程雨茉只能听到从他胸口传来的心跳声，像一首催眠曲，在她筋疲力竭时，安抚她进入了梦乡。    ***    阳光温柔的洒满全身，窗外海浪声声入耳。    程雨茉微微睁开眼睛，刚抬起头，就碰到了苏瑞的下巴。    他被撞醒了，动了动被她枕了一晚的手臂，真麻。他用手拍了拍她，轻声说：“别装了，知道你醒了。”    程雨茉往外挪了挪，低头说：“放开我，我要去卫生间。”    “哦”苏瑞移开搂着她的手。    程雨茉像被结开绳子的小狗，马上从床上跳起来跑进卫生间。她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个脸，双手撑在洗漱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昨晚怎么能睡着呢？她埋怨地指着镜子里的自己教育了一番。    “喂，我要上厕所。”苏瑞敲着门，语气懒洋洋的。    程雨茉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水渍，冷着一张脸打开门。    苏瑞手撑在门边，看到她臭臭的表情，这大早晨的真是影响心情，他低下头，痞里痞气地说：“你要是再这个表情，我可就亲你了。”    神经病，程雨茉没理他，从他撑在门边的胳膊下面钻了过去。    苏瑞回头瞅了她一眼，看她坐到餐桌上吃刚点的早餐，笑着走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    吃过早饭，苏瑞就拉着程雨茉出门了。    走到酒店的停车场，他从兜里拿出车钥匙按了一下，旁边一辆白色跑车响了。    苏瑞把满脸惊讶的程雨茉推上车，给她系好安全带才关上车门。    他走到驾驶位正准备上车，转头看到Gigi从酒店走出来，想到昨晚她发的信息，她说要来找他，但他没有回，看来她是找了别的男人。    他盯着Gigi看了一眼，发现她穿的T恤很眼熟，低头骂了一声，无奈地笑笑上了车。    车子很快驶上了沿海公路，敞篷的跑车视野极佳，程雨茉心情大好，也顾不上跟苏瑞别扭了，趴在车窗上极目远眺，悬崖下的海水波涛汹涌，在阳光下波光粼粼。    太阳太毒了，她从包里拿出防晒霜，瞄了眼苏瑞握着方向盘的手，这人是什么做的，怎么都晒不黑啊。    她撇撇嘴，一边在心里吐槽老天爷不公，一边往身上涂防晒霜。她穿了露背的裙子，身后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她够不到，只好随便抹了两下。    “给我。”苏瑞把车停在路边。    “啊”程雨茉没理解他的意思，手还放在脖子上涂抹着。    苏瑞看她天然呆的样子，从她手里拿过防晒霜，挤在掌心，抬眼看着她说：“转过去。”    程雨茉终于理解了，忙摆手说：“不用，我自己来。”    苏瑞知道她就是倔，特别喜欢跟人唱反调，摇摇头，把她拉近，拢起她背后的长发，掌心向下，把防晒霜均匀地涂在她光滑的皮肤上。    细腻的触感和水润的液体搅拌在一起，程雨茉受不了被他抚摸的感觉，侧了侧身子说：“好了，不用擦了。”    苏瑞看擦的差不多了，把防晒霜扔给他，继续开车。    半个小时后，他把车停在了一栋欧式建筑前。    程雨茉跟着他走进去，苏瑞跟接待的外国大胡子聊了几句，两人跟着大胡子一起走了出去。    程雨茉指着停在不远处的小飞机说：“我们是要坐飞机吗？”    苏瑞正在跟大胡子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回头说：“是你坐。”    程雨茉好奇地问：“那你呢？”    苏瑞挑眉，“我开。”    程雨茉杵在原地，这个疯子会开飞机？她持怀疑态度。    苏瑞回头看到她脸上透露出不信任，挑眉问，“怕了？”    她什么时候胆小过，反正是他开，要死也是一起死，她逞强地说：“我才不怕呢。”    苏瑞笑笑没再说话，打开机门坐上了驾驶位。    他可是有飞行员驾驶证的人，这种小飞机根本不在话下。    大胡子打开副驾驶的门，冲她招招手示意她坐进去，她点点头，抬脚坐了上去。    程雨茉回头看到大胡子走远了，惊奇地指着他的背影问，“他不跟咱们一起吗？”    “不。”苏瑞戴上耳机，转头看她愣在座位上，拿起耳机帮她戴上。    程雨茉双手抓着座椅，眼看着苏瑞把飞机开走，他就跟开车似的，这也太随便了。    苏瑞把飞机开到开阔地，按了油门，飞机快速滑行。她的心也跟着飞机的速度逐渐加速，苏瑞看了眼指示表，拉动操作杆，飞机离开地面，冲向了蓝天。    程雨茉目视前方，这感觉也太爽了。她侧头伸着脑袋往出瞅，远处是蔚蓝的海面，简直是太震撼了。    她拿出手机对准远处的海岛拍照，过了一会儿，把镜头对准认真开飞机的苏瑞。    “拍我干嘛？”    程雨茉傻乎乎地笑笑，“留个纪念。”她把镜头拉远，想要拍张合影，但两人的距离有点远，没有办法拍进一个画面。    苏瑞抬手揽住她的肩膀，看着镜头说：“快拍。”    她赶紧按下拍摄键，拍下了他们的第一张合影。    ***    飞行环岛结束后，苏瑞开车到了热闹的市区，带着程雨茉进了一家日本料理店。    店内海岛风和日式风完美结合，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他们坐在料理台前的高脚凳上。一个穿着日式和服的服务员递过菜单，两人接过来低头翻看。    程雨茉一页一页翻着，看到上面都是英文和日语，连图片都没有，她看的云里雾里。    苏瑞很快选完了，合上菜单看了眼埋头用手机查单词的程雨茉，揪过她的菜单，“想吃什么？”    程雨茉抬起头，脑袋里一片空白，她没吃过日料，只知道紫菜包饭，但是紫菜包饭好像还是韩国的。她想了想，看了眼料理台里摆着的一锅米饭，随口说，“想吃米饭。”    苏瑞听后笑了笑，知道她看不懂，把菜单摊开，一个个翻译给她。    “吃寿司吗？”    程雨茉点点头。    “刺身呢？”……    苏瑞问完她的喜好，拿过单子，在上面打上一串小勾，合上菜单把点餐纸一起递给服务员。    等餐的时候，程雨茉拿出手机翻看刚刚拍摄的照片，翻到两人的合影时停下来，盯着照片上的苏瑞，她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帅，浓眉大眼，皮肤白的发光。    “你快亲上去了。”苏瑞故意调侃。    程雨茉抬起头，白了他一眼，把手机放到桌子上。    苏瑞拿出手机，用胳膊碰碰她，“把照片发给我。”    程雨茉拿起手机问，“哪张？”    “你刚刚看的那张。”    “不要，照片里有我。”    苏瑞歪着头看她，表情认真地说：“照片里也有我。”    程雨茉撇撇嘴，“你要照片干嘛？”    苏瑞抬手勾了下她的鼻尖说：“跟你一样，留个纪念。”    程雨茉揉着鼻头，这人总是爱动手动脚的，她一边抱怨一边翻出照片，“怎么发给你？”    “微信传给我。”他调出微信二维码，把手机伸到她面前。    程雨茉举着手机扫了扫，加了好友，把照片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