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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倒贴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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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真不要脸。”圆圆被他吓了一跳,再三警告:“你可不能为了这事去问大夫,等下我看看你手上的伤口怎么样了。”    他嬉皮笑脸的的在她耳边低语:“要是伤口好了,你就依我……”    ……    周氏没有在芝兰斋找到人,不仅被婆婆教训了一顿,还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梦里芙蓉还有两个看不清女人缠着她不放,非要掐死她才罢休,让她惊醒后就在也睡不着,她们冰冷的身子,让她觉得自己也要被冻死了。    楚二爷也没睡好,他这么大年纪了,还被自家娘说了一顿,说自己这么大年纪还不知道深浅,阻止自己和三皇子在一起。    他自然不甘心,既然他们明着阻止自己,那么暗着自己可以继续,要是能借着三皇子或者太子的手除去楚明睿就好了。    两人在吃早点的时候,一直盯着芝兰斋的婆子就来回话:“那边在准备马车,老夫人那边还送了些糕点和布匹过去,小的打听到他们是要去清平镇住些日子。”    楚二爷心里一动,一个恶毒的主意就冒了出来,起身就大步往外走:“我去护国公府有点事,你不要在娘面前提起我,就说我去亲家那边赏画了。”    “知道了,”周氏见他走了,自己也食不下咽,喝了一小碗燕窝就起身:“准备点东西,随我去芝兰斋一趟。”    昨儿的事情,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她觉得他们今儿要出门,也怕他们趁机把人弄出去,决定自己去瞧个仔细。    因为楚明睿身上有伤,所以两辆马车是直接来到了芝兰斋的门口等着主子们上马车。    周氏带着丫鬟婆子过去的时候,恰好看见两个小厮扶着楚明睿上了马车,这也让她看见马车里空无一人。    还有两个小厮和几个丫鬟在抬着大红色的木箱子,似乎很吃力的样子,想抬到后面的那辆马车上。    圆圆在边上看着,一脸不放心的道:“你们小心点,可别磕着碰着了。”等无意间看见她们来了,似乎吓了一跳:“婶娘,你,你怎么这么早?”    “不早了。”周氏先看了一眼后面的马车上也空荡荡的没有人,落在箱子上的眼神暗了暗。    她打量了一下那箱子大小,就知道那两个大箱子,躲一个女人绰绰有余,见她那慌张的样子,明明是有鬼,就上前笑着道:“二婶给你们来赔罪了,昨儿真是我的不是,我让人准备了一点东西,你可一定要收下。”    又好奇的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放下箱子,上前几步来到箱子边转了转,看着大红刻西番莲花纹的红酸枝木大箱子:“这箱子可是好木头,这里装的是什么?”    圆圆明显有点紧张:“也没什么,这箱子不配套,我就想着干脆拿回去给妹妹用。”    “是吗?你可真是个好姐姐。”周氏眼神锐利的看着她,见圆圆有点慌张低下头不敢看自己,觉得她这是心虚,快速的打开了箱子一看,却见里面是半箱子他们的衣物。    圆圆惊讶的看着她,慌张的道:“二婶,你这是做什么?”    一不做二不休,周氏又快速的打开后面的木箱子,见里面是鎏银镂空玲珑手炉,精致的纯铜梅花手炉等等不同花样的手炉,一时间愣在那:“怎么是这些东西?”    圆圆赶紧挥手示意他们搬箱子:“你们都小心点,动作快点,我们要赶路。”    这才凤眼带着委屈的看着周氏:“婶娘以为是什么?你不就觉得我拿着嫁妆补贴娘家是不是?凭什么欺负我?”    “天地良心,我只是怕你们忘记带了什么东西,”周氏赶紧赔笑:“你看看你们这出去要多住几天,最好是多带点换洗的衣物才好,这天或许还要下雪,这皮毛的披风多带两件,还有首饰也不能少带,免得让人觉得你太素雅了。”    楚明睿在马车里看着媳妇戏弄她,心里忍不住好笑,正了正神色,故作很不耐烦的开口:“好了没有,你到底要不要去了?不想去我可要回去躺着了。”    周氏赶紧扶着圆圆上车,笑着道:“去了就多住几天,我这些布匹你带去让亲家他们做身衣裳,让他们有空来住些日子。”    圆圆见几个丫鬟手里捧着的布匹,这才露出笑容,让丫鬟们放到马车里,自己上了马车掀开帘子看着她笑:“那就多谢婶娘了,我肯定让他们来多住些日子。”    周氏脸上的笑容僵硬了,自己这真的是随口一说,这儿子要娶儿媳妇了,自己可不想招呼那些庄稼人。    两辆马车来到玲珑阁的后院,从马车的车肚里扶出打扮普通的芙蓉上了后面的马车,还有一个穿着厚棉袄的男人也上了马车,马车就再度离开玲珑阁。    因为是过年时节,官道上的马车很少,大伙一般都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出远门,那就没必要上官道了。    圆圆掀开帘子,看着外面官道上很是空旷,前后只有三三两两的马车和骡车路过,倒是天上下起了小雨,忍不住嘀咕:“我怎么觉得去年冬月起,这雨水就特别的多?”    楚明睿伸手把她揽在自己的怀里笑了笑:“冬天和开春的时候天气本来就是这样的。”    他的怀里很暖和,圆圆也喜欢他的拥抱,有点担忧的道:“后面马车上坐了六个人,会不会太挤,要不要让于大哥坐到我们的马车上来?”    他就不乐意听到她关心别的男人,不情不愿的道:“急什么,等下停下来吃午饭的时候,再问问他要不要和我们坐在一起。”    又在她的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带着点威胁的道:“就算是他等下上了我们的马车,你也不准和他多说什么,要不别怪我心狠手辣。”    圆圆抬着下巴,带着点挑衅的看着他:“怎么着,难不成还想打我不成?”    “我怎么舍得打你,”他的眼神带着点猥琐的看着她的身子,声音就暧昧起来:“就罚你像昨晚上一样,在我的身上……”    “不准说。”圆圆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羞恼的瞪着他,挥起自己的小拳头威胁:“我只是想听听于大哥说些奇闻异事而已,人家行万里路,见识不凡,你要是敢胡说,我就揍你。”    他冷峭的眉梢眼角带着不满,这不是看扁自己吗?气势凌人的看着她:“我也读了万卷书,行走万里路,你想听什么,我也会讲给你听。”    ☆、18 出人意外的晕倒    圆圆也觉得自己不该打击他的热情,赶紧点头:“那行,你挑有意思的讲给我听就行。”    “你听好了,大周有很多寺庙,最有名的当属普济寺,就是普济众生的意思,大周有二十座普济寺,一般都是……”    圆圆一开始还睁着凤眼听的仔细,后来估摸着是他的怀抱太温暖,他的声音太好听,圆圆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天地良心,她又不准备去做尼姑,为什么要听这些寺庙里的规矩和佛法。    这一觉醒来,马车就停下吃午饭了。    他们这些人,有两个是要格外注意的,就干脆要了间包间,大家吃饱喝足后继续上路。    这次,于家诚果然和他们坐在一起,先是说了些皇宫里长春宫的事,两个男人都是眉头紧皱,忧心忡忡。    于家诚很是忧郁的叹息:“人的寿命本是生死有命,他却妄想借着丹药长生,这样下去,就怕地方之间有人跟着为非作歹。”    楚明睿浑身都散发着戾气:“最好是弄死天机道人,要不是他身边有暗卫在护着,我早就想弄死他了。”    “现在这时候,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于家诚的身上充满幽深阴寒的气息,很腹黑的冷笑:“我估摸着太子和三皇子也不愿皇上长命百岁,可以借刀杀人……”    圆圆乖乖的坐在一边,听的很仔细,觉得这些比早上他说的寺庙什么的吸引人多了。    为了他不会有皈依我佛的念头,圆圆觉得自己和他还是少提寺庙什么的好,太高深的东西,自己一点也听不懂。    楚明睿看着边上的小媳妇听的认真,那看着自己的眼神,格外亮晶晶金顶动人,凤眼里的墨瞳,就像是一滴墨,美的格外有韵味。    他觉得有点扼腕,圆圆这么爱听这些暴力和阴谋诡计真的好吗?师父先前经常告诫自己,一定要清心寡欲,这才是养身之道。    不过,好像他自己也一样都做不到。    圆圆喝着茶,吃着糕点,听了一下午阴谋诡计,明谋暗谋的,觉得自己很有收获。    于家诚喝了口茶,掀开车厢上的窗幔看了一下,见雨越下越大,微微皱眉:“这下雨天,天黑的早,我们能在天黑前赶到清平镇吗?”    “天黑前赶到那是不可能的,”楚明睿就着他掀开的帘子,透过不是很清晰的玻璃看了看外面,笑了笑:“我们再过一个时辰应该差不多了。”    天气阴沉,寒风呼啸,冬雨连绵,让人感到冬日寒意。    白老三他们都去训练那一批孩子,今儿赶车的小厮在玲珑阁就换成了于家的护卫,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    他们穿着蓑衣,戴着斗笠,也经常因为雨水睁不开眼,因此马车走的并不快。    这个时候,后面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十来匹骏马在路过他们的马车的时候,似乎慢了一点,随即又快速的越过马车往前跑。    赶车的汉子见他们都离开了,也放松了先前紧绷的身子,继续往前赶路。    前面两边有山,官道两边都是树,而官道刚好就在两座山之间,树木之中穿过。    这要是大太阳的夏天,还会觉得舒畅,可是这下雨的阴天,却莫名的让人感到阴森。    突然之间,十来箭异常凌厉的射向赶车的汉子,还有骏马。    “不好,有埋伏。”    汉子大声的喊了声,身体却很是敏捷,身子一斜,整个人就钻到马腹之下,避开这要命的几箭!    骏马哀嚎几声,就倒在地上不动。    利箭再次射来的时候,汉子已经快速的从车厢的底部寻到盾牌,利落的挡住了这利箭的攻击。    对面的人明显没有料到这边不仅有高手,还反应这么敏捷,现在有盾牌,利箭就没有了用武之地。    既然不能远处暗杀,那就只好近处攻击,带头的是一个精悍矮小的黑衣人,哈哈大笑:“兄弟们,宰了所有的女人,把男人掳走。”    “是!”    马车里,楚明睿听到利箭的声音,就快速的把圆圆紧紧的揽在自己的怀里,在骏马倒下的时候,也没慌乱,眼神阴暗的盯着车帘,低声道:“于大哥你还能动手吗?实在不行的话,等下我们只能分散的避到树林里。”    于家诚掀开一点窗帘看了看外面,低声道:“我的伤还不能动手,估摸着你的内伤也还没好,树林连着大山,我们实在没办法的话,就进山?”    “好,”楚明睿桃花眼里都是冷意,心里一琢磨,也不知道是谁的手下趁着这个机会动手,自言自语:“到底是谁派来的?难不成他们知道我们的打算,这样的话就危险了。”    于家诚也很不解:“要是皇上的人知道,肯定不会只有这十几人,而是几百人;可是别的谁能知道我们的秘密?”    楚明睿也点头,眯着桃花眼道:“是啊,我们这次出来,也没什么人知道行踪啊?”    这个时候,圆圆眼神幽幽的看着他,若有所悟的道:“你说会不会是二叔他们?”    楚明睿一愣,和圆圆对视一眼,冰凉入骨的桃花眼,充满晦暗幽深的阴寒,一字字都带着彻骨的阴冷:“没想到他们这么大胆,这么迫不及待。”    可是这个时候,他们都听到那些人说的“兄弟们,宰了所有的女人,把男人掳走。”    圆圆和于家诚听到这话,瞬间惊呆了,眼神就都落到楚明睿的脸上,异口同声的道:“红颜祸水。”    楚明睿瞪了他们一眼,手从垫子下抽出一把宝剑,低声道:“按照这样说的话,外面的人又不像是二叔他们派来的。”    这个时候,外面已经响起来了刀剑相击的声音,    车帘被刀剑弄破掀开的那一刹那,于家诚先前温和的眼神充满骇人的杀意,抽出腰间的匕首,随手一挥,匕首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对准他的脖子抹去,顺势夺下他手里的剑。    那个人快速的避开脖子,肩膀上却被匕首划伤,鲜血喷了出来,而这个时候,于家诚已经飞快的用从他手里夺来的剑,刺入他的胸膛,随即脚一踢,把他从车辕上踢落。    他平时就是个翩翩如玉的君子,儒雅温润,可是这几息之间,却干脆利落,面不改色的杀了个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于家诚自己拿了那把剑,脸色苍白的厉害,知道自己内伤加重了,就把手里还带着血迹的匕首递给圆圆,低声道:“拿着防身,有备无患。”    圆圆浑身都有点僵硬,手虽然微微发抖,可是却接过匕首紧紧的握住,咽了咽口水,低低的说了声“谢谢。”    车帘被弄破,外面大雨里的打斗也就看的很清楚。    绣春和初夏都有武艺,和赶车的两个汉子拿着刀剑在一起和他们缠斗在一起。    可是对方有十来个人,绣春她们临场的经验也不太多,很快肩膀上和手臂上就多了伤口,要不是那两个汉子武艺好,时不时的给她们解围,她们估摸着也是凶多吉少了。    那边的刺客见他们这马车上有三个人,自己人死了一个,其中一个怒喝:“不是说没有练家子吗?这是怎么回事?”    “真是见鬼了,你问我,我去问谁,”另外一个大喝:“都给我拼了,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    随着他们的攻击,这边初夏她们就危机四伏了。    圆圆看见两个汉子手里的剑对准初夏挥去,浑身一僵,下意识的惊呼:“不要,初夏小心。”    “圆圆你小心。”楚明睿说完,他的人已腾空而起,快如闪电,直扑初夏而去,随手一抓,那握住其中一个汉子的手腕,一用力,那剑就挡住另外一个汉子的攻势。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于家诚自认为自己也算武艺有小成,可是现在看到楚明睿的出手,就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自己要是在他手里,绝对避不开他的攻击……    他看着圆圆低声问:“先前不是说明睿有内伤吗?这要是强行运功,怕是会内伤加重,到时候可不好调养。”    圆圆心里一紧,红着眼睛低声道:“他是被我拖累了。”    他先前明明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可是因为自己喊的那声,他才不顾自己的身体出手,肯定是为了不让自己伤心。    楚明睿先前是真的不想动手,因为他现在内伤还没大好,已经准备抱着圆圆溜走了,可是看着圆圆明明怕的瑟瑟发抖,却还是睁大眼睛看着初夏她们,那担忧的眼神,让他心里一软,就忍不住出手了。    虽然,他也知道这代价很大,自己本来再调养二十来天的内伤,会变成几个月才能完全恢复。    可是,他不忍心让圆圆害怕,担忧。    楚明睿的身形敏捷,左右挪移间,快速的避开他们的攻击,刀剑相加的那瞬间,剑气凌空飞舞,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剑气逼人,攻守之间就让对手倒下。    等到刺客都倒在地上哀嚎的那一刻,楚明睿也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倒下。    于家诚急的大喝:“快扶住世子。”    两个汉子在楚明睿快要落地的那一刻,快速的扶着他来到马车上。    圆圆努力的把惊呼和哭泣都咽下,故作镇定的道:“后面的马车上有药,让如意她们赶紧热一下端过来,你们去找骏马,等下赶紧赶路去看大夫。”    楚明睿的药是早上就熬好,在后面马车上的小炉子里热的,一日三餐不会落下,这个时候哪怕是冷的也只好先灌下去。    她看见他外面宝蓝色的夹棉袍子湿了,解开他的腰带,在于家诚的帮助下扒了他的外袍,又把披风和棉被都给他盖上。    于家诚伸手替他把脉后,心里一沉,看见圆圆凤眼满是担忧的看着自己,低声道:“内伤加重了,不过没有性命之忧,好好调养就能好的,最好先不要赶路,颠簸对他的身子不好。”    自己还是从怀里拿出个小巧的阔口黑木瓶,倒出一粒乌黑的小拇指大的药丸,自己扔进嘴里嚼了两下就咽下,又倒出最后的两粒药丸递给圆圆,很是不舍的道:“你想法子给他服下,先护主他的心脉。”    圆圆接过药,很是着急的问:“这么大的药丸,他昏迷了能咽下去吗?能不能放在水里化开再给他喂?”    “那样效果就不够好了,”于家诚眼神有点飘忽的看了她一眼,自己背过身子快速的道:“要不你先咬碎,再给他喂下,等下灌半口茶就好。”    圆圆这个时候可顾不得害羞,赶紧放进自己的嘴里一咬开,苦涩里还带着点药香味,她对准他的嘴,见他冰冷的唇不愿张开,伸出自己的小舌头划过他的唇。    或许是下意识的动作,他无意识的轻轻的吸了吸她软软的舌头。    圆圆趁机把要哺进他的嘴里,最后干脆拿过茶壶,自己喝了口茶,再哺进他的嘴里,确定他把药都咽了下去。    圆圆悄悄的松了口气,赶紧对于家诚道谢“多谢于大哥的药”,见他不理自己,还是那样背对着自己坐着动也不动。    她的心里一慌,瞬间浮现了早上的时候,楚明睿对自己说的“坐化”。    “于大哥,你不要吓我啊?”圆圆心慌急了,这个时候,两个汉子还在外面寻马未归,绣春和初夏都受伤了,在后面的马车上,如意她们在热药,替她们包扎伤口,这边三个人,现在只有自己在说话。    圆圆见他闭着眼睛,脸色很是惨白,仗着胆子用手在他的鼻子下探了探,确定还有温热的呼吸,这才松了口气,生怕他没有知觉倒下去,干脆扶着他躺在马车的地毯上。    现在可顾不得什么脏不脏的了,只要他们都活着就好。    这么一耽搁,天就已经黑了下来,天上的雨也停了。    两个汉子很快就牵了骏马过来,幸好马车上的死气灯还没破,发出淡淡的光亮。    现在圆圆是唯一的主子了,面对大家的眼神,还有捆在一起的几个没死透的刺客,她琢磨了一会才开口:“于大哥说最好不要赶路,可是这边没有休息的地方,你们等下去个人骑马去余家面馆找我爹或者我哥,让他请大夫过来,顺便带上帐篷和炭火。”    两个汉子相视一眼,其中一个抱拳应下:“是,那小的这就去。”    圆圆现在倒不敢给楚明睿乱灌药,干脆让大家在马车里先歇着,熬上一锅红枣桂圆汤,就着糕点先吃饱再说。    这些糕点都很美味,再加上热腾腾的红枣桂圆汤,大家吃饱喝足了都浑身暖和了起来。    如意和丫丫都挤到圆圆在的马车上,芙蓉留在那边照看轻伤的汉子和多处受伤的绣春初夏。    虽然天上不在下雨,可是这大冷天的,外面的刺客身上的衣裳又都是湿透的,这寒风吹过,那酸爽,简直难以形容。    他们感觉自己和冰块差不多了,先是破口大骂:“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    丫丫上去就是一脚,双手插腰抬着下巴龇牙咧嘴的阴笑:“说,你们是谁派来的。”    他们都不敢说,开始涕泪交加(寒风下忍不住的自然反应)的求饶:“姑奶奶饶命,我们真的不敢了。”    丫丫又踹了另外一个人的胸前:“呸,你们真是想的美,在这温柔的冷风下好好想想怎么交代清楚。”    圆圆在马车上听了他们的话后,看着他们两个都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自己也拿着匕首下了马车。    他们一共来了十二人,先前打斗里死了七人,现在还留下五人被藤蔓捆在一起绑在一颗树上。    ☆、19 打断你的腿    “你们可以不说,那就活活冻死,要是说了,那就……”圆圆说到这里,看着他们希翼的眼神,淡淡的道:“要是说清楚了,我保证不杀你们。”    她只能说自己不杀他们,可是却知道于家诚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现在的问题就是在他们来之前问清楚他们是谁的人。    于家诚牵连太大,弄不好就是灭顶之灾,现在她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们求生心切,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圆圆这话里的漏洞,相互看了一眼,一时之间谁也不愿多说。    圆圆手里的匕首,贴在其中一个男人的脖子上,凤眼带着阴冷,声音冰冷的威胁:“反正你们有五个人,要不我先杀了三个,剩下的两个肯定会说的对不对?”    被匕首顶着的下颚的那个男子,觉得匕首已经划破了他的肌肤,疼痛让他浑身都哆嗦起来,觉得这个女的太狠毒了,为什么先拿自己开刀?    要是把自己留在最后一个问话,那自己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阴冷的寒风吹过,树枝发出轻轻的响声,天上没有月亮,在气死风灯下的女人虽然是轻声细语,可数却让他们这五个男人联想到了恶鬼。    圆圆见他们恐惧又闪躲的眼神,轻轻一笑,只让人感觉到阴寒冰冷:“你们可要想清楚,要是我听了不满意手抖了,那你们可不能怪我呀。”    看着同伴们都低着脑袋,拼命的离自己远远的,被圆圆用匕首顶着下颚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心里的惧怕开口:“我说,你别杀我,我说就是,我们是护国公府的护卫,这是奉命前来。”    圆圆听到这里,示意汉子把这几个人分开绑在相隔有点远的五颗树上,自己开始一一审问:“说清楚点,护国公姓什么?谁让你们来的。”    刺客真的快被圆圆郁闷死了,这世子妃竟然连皇后的娘家都不知道:“太子的外祖家姓林,这护国公自然也姓林,我们只是奉了大管事的命令,让我们假扮强盗,杀了你们后,留下楚世子一命,等下送回京城……”    因为现在被分开审问,自己说什么另外的同伴都不知道,因此每一个人都没有隐瞒,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他们唯一失算的就是低估了楚明睿的武功,明明管事的都说太医诊脉后,确定楚世子内伤颇重,近期不能用内力。    谁知道人家的武功还这么厉害,早知道他们的头就不应该贪功,要是多来十几个人,现在也不会落到这个境地。    现在就只能期待楚世子他们都醒不过来,期待这个女的顾忌着护国公和太子,不敢对他们下杀手。    圆圆仔细的审问清楚,自己回到马车上沉思:护国公怎么会看自己不顺眼,把自己主仆都杀了就留下楚明睿的小命回京,心里就忍不住冒出诡异的想法:难不成护国公看上了楚明睿这小白脸?    这大晚上的,虽然骑马的速度快,可是这一来一回,估摸着也要两个时辰。    圆圆看着两个男人都昏迷不醒,心里难免有点担忧。    先来的是于家兄弟打发来到清平镇的几个护卫,他们要留下善后。    圆圆和他们对好口供,这车套好马车,开始慢慢的往清平镇走,也是尽快的离开这个案发之地。    为防于家诚被人认出来,圆圆只能把他的脸涂得脏兮兮的,还用青黛在他的脸上把眉毛画粗,又画了几颗痣,确定猛然一看,认不出是谁。    过了好一会儿,就遇上了余清佑和余成刚还有余成荣,他们听到消息后亲自赶着骡车来接,车上的还有两位大夫。    两位大夫都说楚明睿他们都是受了内伤,幸好服下好药,现在只能好好养些日子。    京城,这边的于家护卫连夜回京。    于景诚是在第二天早上听到护卫传来的消息,快速的让自己暗处的镖师悄悄的出京,他们就是“偶遇”楚世子被截杀,顺便救下楚世子他们的恩人。    这也算是太平盛世,京城边上竟然会有匪徒对楚世子下手,哪怕是大过年的时候,接到案子的五城兵马司也不敢拖延,很快就上报到皇宫里。    不说楚世子先前在五城兵马司做过副指挥使,现在又因为救驾传的沸沸扬扬,他们就不敢把这件事压下来。    皇宫里,皇上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于景诚恰好往宫里送了一批上等的果酒,在回话的时候也听到这消息,看见皇上阴沉的脸色,浑身蕴含无穷威严,气势凛然之极。    “务必要彻查清楚。”    皇上的声音并不大,底下的官员却被那气势吓得浑身冷汗的应下。    皇上又传太监让御医前去诊脉,顺便叮嘱他们一定要到事发地查探清楚,最后才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于景诚留到最后,显得很有兴趣的道:“皇上,我也想去瞧瞧楚世子,顺便在那边等我哥哥回来,您要不给我把龙泉宝剑,让我去替皇上收拾那些强盗土匪。”    周天佑冷凝了他一眼,想到依依最疼他,忍住自己骂人的冲动,淡淡的道:“京城附近哪来这么多的强盗土匪,你就不能做点正经事?”    他一听到那些人拼命想杀楚明睿,却又在刺杀失败后自杀,就觉得是楚明睿和什么人结仇了,这才想趁着他有伤在身,想要趁机要他的命。    这也让他想到了自己的老三去过楚家,这后面会不会是什么人坐不住了,这才……    好,多疑是皇上的天性,他肯定不会认为这是简单的刺杀,而是有人想趁机做些什么?    皇上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这批杀手到底是谁派出的,究竟是太子,还是别人不安分了,想搅乱京城这潭水。    而后者,是皇上最不能容忍的。    他发觉自己暗卫还是不够,掌控没有他想象的有力,天子脚下,就敢屠杀勋贵,那下一次,是不是就该刺杀他这个天子了。    帝王多疑又惜命,皇上越想越不安,觉得自己可以再建立一个特别机构。    于景诚一脸的嬉皮笑脸:“我最近在听评书呢,都说什么大臣带着天子剑斩妖除魔,杀贪官污吏,觉得很有意思。”    话才说完就改口:“算了,还是算了,我要是出京城也被刺杀怎么办?上次的事可真是吓死我了,我现在也能算是皇上您身边的左膀右臂,还是留在京城更安稳。”    皇上心想:要是这样文不成武不就的人,也是自己的左膀右臂,那自己怎么可能坐稳皇位。    于景诚的贪生怕死,贪花好色,也算是京城的纨绔子弟。    他想到惠妃对此事的不满,和自己抱怨了好几次,现在想想,把他打发出去也好,反正楚明睿是自己的人,在他的身边,惠妃就不能说什么了?    因此,皇上毫不犹豫的开口:“明儿你和御医一起去,你替朕去看看楚世子,要是怕你就多带几个护卫,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养了一批看家护院的,要不怎么能睡得安心。”    因为惠妃,他们兄弟注定不能有权,但是他愿意让他们赚很多银子。    于景诚一脸忧郁的看着他:“皇上,我就不能不离开吗?”    “朕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还不快滚回去收拾东西,明儿一早就和御医一起走。”    说罢,自己起身,一手背在身后,大步的离开御书房。    于景诚垂头丧气的离开皇宫,上了等在外面的马车,才敢露出笑容:“就你的这点本事,也想把我养废,做梦。”    他这次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京城,可以见一些人,还可以趁机让人在京城折腾点什么事出来,反正自己兄弟都不在京城,怎么也牵连不到于家。    这太平盛世,路不拾遗,真的只是说说而已,不过是大家动手的时候格外小心而已,有人吃亏却默默咽下,是怕说出来牵连太多。    清平镇,楚明睿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阴沉,看不出是什么时辰了。    圆圆穿着夹衣躺在自己的边上,呼吸平稳,明显是睡熟了,乌鸦鸦的发丝有些零乱,一丝儿碎发从耳侧挂到了胸前,堪堪停在胸前的凸起处。    还有那一只纤纤玉手,握着自己的手,似乎深怕自己不见了。    他闭上眼,自己感觉了一下,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糟糕,看来再养半个月就可以随意走动了,不过,内伤想要痊愈,起码得再过两三个月。    说真的,他现在都不解当时自己怎么会出手,这可真是和自己过不去。    人有三急,他微微一动,想要起身的时候,圆圆就很警惕的醒来了,紧张的看着他:“你醒来了,哪里不舒服?”    他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低低的咳了一声:“还好,你扶我去净房。”    “哦,”圆圆快速的下床,小心翼翼的去扶他,有点的担忧的问:“你行不行?要是实在太难受,我去拿马桶过来。”    楚明睿赶紧拒绝:“没事,你照顾我就成了,别人我也不习惯。”    圆圆想到他不能靠近别的女人,平时也很龟毛,自己扶着他慢慢的走近了净房。    等到出来的时候,楚明睿心里本来也有点别扭,可是看着她通红的小脸,反而笑了笑,低声道:“我现在就只能劳烦夫人你照顾我了,千万不要嫌弃我这十天半个月不能好好陪你。”    “你就少贫嘴?等着,我去喊人。”圆圆扶着他上床躺下,自己去外面让大夫过来,准备茶水。    余成刚他们一大堆人亲自陪着大夫进来,担忧的在边上看着大夫把脉。    来的是同仁堂的黄大夫,把脉后要了先前御医开的方子,自己去边上仔细的斟酌,毕竟他的医术和御医不能比。    余成刚他们几个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很是担忧的开口问:“世子您现在好些了吗?要不要我们这边去衙门立案?”    “这个……”楚明睿靠在枕头上,下意识的看了眼圆圆,两人还没说起过昨晚的事情,他也不知她是怎么说的。    圆圆赶紧开口:“昨天遇到的估摸是寻错仇家的护卫,这大过年的,爹不用去衙门立案,估摸着很快就会有京城的过来。”    昨儿晚上圆圆对他们说的是,遇到强人,楚明睿为了护着他们这才受重伤。    现在她看着女婿,就真的是看哪儿都顺眼,难掩感激的轻声细语:“世子,炖了点鸡汤,你要不要先吃点?”    楚明睿看着他们担忧的神色,勾唇一笑,极是温和的道:“祖母,爹,娘,二叔,二婶你们不用如此客气,我们这都是一家子,你们喊我明睿就是;我现在是有点饿了,那就劳烦娘了。”    大家都连连应下。    余清佑在边上看着他,心里却觉得这件事情肯定不是他们说的这样,肯定是有别的事情瞒着……    顾忌着楚明睿这伤要静养,余家的人很快都退了出去。    楚明睿这才桃花眼温柔的看着圆圆:“昨儿吓着你了是不是?后面是于家的人先到的?于大哥现在醒了没?”    “我没事,于大哥一大早就醒来了,昨儿晚上后来我问出来那是护国公府派来的人……”    楚明睿听她说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二房肯定是不敢亲自动手的,要不就算是我死了,皇上查出来的话,肯定是饶不了二房。    可是我和太子还有护国公府都没有什么龌蹉,要是真的是太子想除去我,这派出来的人就肯定是高手,而不是这样一击不中……”    圆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件事或者是因为他被人惦记引起的。    不过,现在他的身子不好,还是等过两天再说。    喂了他吃了点鸡汤面,又喝了药,看着他睡着了这才松了口气。    楚明睿这一觉睡到了晚上才醒来,看见房间里圆圆没在,不过从外间传来了他们低声说话的声音。    他喊了声“圆圆。”    晓玉和晓莲在陪着圆圆说话,听到他醒来了,赶紧道:“你先进去看看他,我们去厨房给他弄点吃的。”    圆圆应了一声,自己进来扶着他去了净房,体贴的替他梳洗,这才扶着他回房。    楚明睿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大部分的力气依靠在她的身上,回到床上突然笑了:“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我也受伤了,没想到现在还是要靠媳妇,你可真是我的贵人。”    她一想还真是,嗔了他一眼:“你只要不觉得我是扫把星就好。”    “你怎么会是扫把星,要不是你,”他的眉一挑,俊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应该是幸好有你,要不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是鱼水之欢呢?”    圆圆无语的看着他,翻了个白眼:“你都这德性了,还不忘油嘴滑舌,你真是欠收拾。”    “哈哈,咳咳,是我错了,你是不是心疼我了?”    她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你多休息,少说话行不行?”    “好,你也上床来陪我,我们一起睡。”    圆圆解了衣裳上床,很是小心的不碰到他,看着他的还没恢复红润的脸色,有点愧疚的道:“这次是我拖你的后腿了。”    “别这样,我不想看见你内疚的样子,我只想你每天都开心。”他伸手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桃花眼里带着促狭:“我很喜欢你拖我的后腿,我的三条腿都乐意让你拖。”    圆圆无语的看着他笑容灿烂的样子,明显是想看自己脸红,瞪了他一眼,恨恨的道:“你给我老实点,要不老娘打断你的三条腿。”    “哈哈……夫人,为夫现在弱不禁风,还请夫人手下留情。”    ☆、20 最难消受美人恩    初六的下午,八个护卫骑着骏马护着两辆双驾马车来到了余家面馆的侧门口。    其中一个护卫去敲门,余清佑很快来开门,听说是太医来了,赶紧行礼,请他们进去。    于景诚穿着一身簇新的浅蓝色长袍,领口镶着黑色的貂毛,腰间系着如意纹的镶玉腰带,也是个玉树临风美男子。大摇大摆的和太医一起进来:“明睿,我来看你了,你怎么就这么倒霉,差点就死翘翘了?”    太医看见楚世子一脸嫌弃的皱眉,自己也不好意思笑出声来,赶紧给他诊脉后,心里觉得这楚世子还真的是挺倒霉的,这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他见世子妃在边上一脸担忧的神色,想了想才开口:“世子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样对身体很是有碍,这次可千万不能再莽撞了,在下先开一个方子,半个月后再复诊。”    圆圆赶紧道谢:“多谢太医,要是我们想要回京,您觉得至少要养几天才行?”    太医微微一思量,才开口:“最好是十天半个月以后。”    “那好,您这边请。”    于景诚见圆圆领着太医出去开方子,脸上浮夸的笑容就收敛起来,满脸的严肃,坐在床前低声道:“你先好好养伤,我让人盯着护国公府,这次的事情总觉得有点虎头蛇尾。”    楚明睿明了的点头:“嗯,这边不急,我总会查探清楚的,对了,你哥不能让太医看,你有带大夫过来吗?”    “有的,等太医走了,我再让他过来替你瞧瞧。”    太医自然不会多此一举的为受伤的下人看诊,因此在确定楚明睿的药方后,就回去歇着,第二天一早就回去复命,同时还替楚明睿带了几封信件回京。    于景诚见太医走了,嘴角噙着愉悦的笑容:“这下可算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晓玉在外面买了蜜饯回来,也从后院的侧门进来,听到他的话,很是嫌弃的瞪了他一眼:“这大过年的,你来我们家凑什么热闹?”    于家诚的身份他们都不知道,圆圆只说那是为救他们才受伤的,而且他们也商量好了,于家诚明儿就带病回京,想必皇上看到这样的他,心里反而会更松快愉悦?    于景诚笑嘻嘻的看着她,眉一挑,伸手拉了拉她髻角没有梳上去的头发:“你能拿我怎么着?有本事把我赶出去啊?没本事就哭给我看看?”    面对他的挑衅,晓玉觉得忍不可忍,抬脚就踢:“你怎么这么幼稚。”    “我乐意,”他快速的躲开她的攻击,哈哈大笑的转身进门:“你能奈我何?”    晓玉可能被他气糊涂了,追上去抬腿就踢,见他避开自己的腿,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伸手就抓住他的头发一拉,抬着下巴,看着他得意的笑:“终于落到我手里了,你能奈我何?”    “你还会声东击西啊,”他看着她笑得杏眼弯弯,这眉开眼笑的小模样还很招人喜欢,凑近她低笑:“你觉得我不能奈你何吗?信不信我咬你?”    晓玉心里有点打鼓,却还是不服输的看着他,色厉内荏的道:“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他丹凤眼里的点点光芒,如同星光,似乎引人沉迷。    “我……”晓玉怎么能抵挡的住他这手段,心慌意乱的赶紧松手,想要逃离的时候,却没注意到他悄悄的抬脚。    “啊……”晓玉一个踉跄,整个人就不由自主的往前倒去,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包着蜜饯的桑皮纸,另一只手想要抓住点什么东西。    觉得自己抓到了布料,毫不犹疑的紧紧抓住,不肯放手。    于景诚没想她真的摔倒,准备伸手扶她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臀部一凉……    晓玉看着两条白皙的小腿露在自己的面前,下意识的睁大杏眼,赶紧松开手,气氛一下子冷凝起来,空气里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本来于景诚也不会落到这下场,谁让他为了捉弄人,一手拉着自己的衣裳下摆别在腰上,露出了里面的同色阔腿裤。    他莫名觉得脸红,手忙脚乱的拉起自己的裤子,丹凤眼瞪着她,恶狠狠的道:“非礼勿视懂不懂?信不信我也对你礼尚往来?”    晓玉瞬间红透了小脸,深怕这混蛋来真的,抬腿就往里面跑:“男人比女人还要白,一点都不好看。”    于景诚的脸也红了,四处看了看,幸好没人看见自己这狼狈的样子。    圆圆自然不知道于景诚敢调戏自己的姐姐,因为她的男人现在让她耍流氓。    楚明睿看着她犹犹豫豫的样子,装可怜的道:“圆圆,我真的好难受,你给我擦擦身子,换了亵衣也好让我舒坦点。”    “那行,你等着,我让人在弄个炭盆和热水进来。”    一切准备就绪,圆圆掀开他的被子,把他的亵衣从肩膀处褪下,退到了手肘处一抽,就关着上身了。    这下,他整个胸膛都彻底暴露在她的面前。    虽然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可是那都是就着昏暗的夹纱灯,什么都是隐隐约约的,还真的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他的身子。    圆圆的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他的胸口,肌肤偏白,可能和自己差不多白,左右两块胸肌,凸起了一个流线形的曲线,下面的腹肌上连绵的肌肉一块连着一块,形成极美的又极有力量的线条,强健却不突兀,恰如其份的好看,很强健结实,充满成年男人力量的韵味。    他不错眼的盯着她,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子,深深的遗憾自己的力不从心,促狭的道:“怎么样,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她脸一热,连忙别开了眼,听到他得意的轻笑,又回过神,努力的板着脸去绞干泡在热水里的布巾,故作镇定的道:“马马虎虎,不过我觉得男人还是小蜜色或者古铜色的肌肤更有男人味。”    楚明睿垂下眼,看了看自己身上白皙的肌肤,皱着眉在那沉思:媳妇是不是看过别的男人的身体?要不怎么知道小蜜色或者古铜色的肌肤的男人更有男人味。    她仔细的擦着他的身体,感受到他结实有力的心跳,觉得自己脸热,心头也有些热,清透的凤眼染上了羞涩。    感觉到她的两只小手隔着布巾在自己的身上游移,楚明睿顿时睫毛一颤,脑中立刻想起来她先前两只小手推拒在自己的胸前感觉。    心头一团火轻轻便被点燃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看见他的喉结滚动,说不出的性感,不敢再看,只能用力的擦了两遍后才低声问:“你能翻个身吗?”    “恩。”他用鼻音低声应了一句,    圆圆眼神看着不知何时起来的帐篷,很庆幸他已经翻过身,自己可以不用面对他。    两人新婚一个月都还没到,实在是还没熟悉彼此的身体。    男人的后背结实有力,笔直挺拔之中,又带着隐隐肌肉的曲线,虽然不似胸膛的明显,而是连成片健硕,让整个后背显得宽阔无比。    特别是尾椎骨那一块凹陷凸起,让人忍不住想打几下臀部。    圆圆觉得自己面前的男人,浑身上下都充满着雄性荷尔蒙的气息,让人忍不住的目眩神迷。    她的脸颊越来越烫了,自己男人的后背怎么能这么好看,自己以后可不可以天天看?    就算不能天天看,每天感受一下也是极好的。    楚明睿觉得这擦身子已经要了自己的半条命,忍不住苦笑:“这还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我觉得为了预防天灾人祸,下面的还是我自己来?”    圆圆也松了口气,面红耳赤的哼哼:“那我转过身,替你绞干布巾。”    “好。”    楚明睿才换好亵衣亵裤,盖上被子的时候,于景诚就闯进来了,看着圆圆在收拾他换下来的衣物,就露出一脸坏笑的打趣:“你们可要悠着点,这太医前脚刚刚离开,你要是刚才累着哪儿了,我这就快马加鞭的把太医给你请回来。”    “你自己思想龌龊,别把我们和你比。”圆圆嗔了他一眼,自己拿出去让丫鬟去洗。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楚明睿的桃花眼带着冰冷,冷峭的眉梢眼角带着不满,气势凌人的看着他:“下次进门前让丫鬟来通报,要不我把你赶出去。”    于景诚摇头晃脑的叹息:“你可真是有了媳妇不要兄弟,这话说出来也太让人伤心了。”    楚明睿懒的听他的胡言乱语,低声道:“你大哥什么时候离开?最好是让马车从东边的官道上进京,这样也好掩人耳目。”    说到正事,他的脸色也正经起来:“我大哥也是这么想的,现在太医走了,我去扶他过来,他想连夜离开,这样更不起眼。”    看着他,又想起自己的大夫,笑了笑:“我让李大夫先来给你瞧瞧,可惜他师父不在,要不你和我哥说不准也可以快点好。”    圆圆见他们有话要说,干脆自己拿了斗篷披上守在外间,免得被人打断他们说话。    余清佑从前面的面馆来到后院,看见圆圆站在门口发呆,走过去低声问:“外间冷,要不我们去大厅坐坐?”    “没事,”圆圆回过神,看着他眉头微微皱着,眼里带着担忧,对他笑了笑:“这一次是不是吓着大家了。”    余清佑微微摇头,细长的眼里都是温柔:“只可惜我们帮不上什么忙,圆圆,好好的保护好你自己。”    “好,这次真的是意外。”圆圆问起家里的事:“最近过年客人是不是不多?”    “虽然路过的客人少了,可是镇上拖家带口的人倒是多了。”    他说完,皱了皱眉,思量了一下才开口:“去年从葛家借的银子,已经从葡萄酒的分成里扣了,现在我们也是两不相欠了。”    圆圆知道他是怕在自己面前提起葛家,就会想起温子谦,其实自己现在就算是想起他,心里也已经变的很平静。    她笑了笑:“这样看来去年的葡萄酒卖的还是很不错的,现在无债一身轻,也是挺好的。哥哥你要是有什么地方要用到银子,一定要和我说,要不我可是会生气的。”    “好,现在外面庄子上,还有铺子里的银子,已经足够我们家里开支花用的了。”    他说完,看着她道:“对了,先前我看见温子谦他们来了,不过我给拦住了,没让他进来。”    圆圆这才明白他为什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哥哥要是不想让他见我,那我们就不见;不过哥哥准备什么时候给我娶个嫂子回来,我可是听祖母他们说已经开始寻摸别人家的姑娘了?”    面对妹妹的打趣,余清佑很是平静的道:“现在先不急,我想今年试着考秀才,再者还想多载些果树,那个时候幸好买下来那山坡……”    圆圆听他说的很有分寸,听的仔细,两人说了一会儿,就被两个小孩子打断了。    耀哥儿和晖哥儿都穿着厚厚的棉衣,从房间里出来,衣服太厚,让他们的小短腿走路都不利索,辛苦后面跟着他们的祖母。    两个小孩现在爱出去走动,知道祖母肯定是不愿意,也抱不动他们两个的,看见他们兄妹就乐呵呵的喊:“哥哥,姐姐,我们要去玩。”    “好了,这两个小祖宗出来了,就不得安宁了。”余清佑无奈的摇头,脸上却都是笑容,上前一手抱起一个玩外走:“祖母,您在家里歇歇,我们走了,哥哥带你们去外面玩。”    刘老娘最近吃喝的好,脸上有了点肉,又穿着秋香色的新袄裙,看上去反而比以前年轻不少,她关切的问:“世子好些了没?你可不能嫌麻烦,赶紧进去看着点,免得世子要茶水却边上没人。”    圆圆笑了笑:“祖母你别担心,这是于二爷和世子有话要说,我才出来避着点。”    刘老娘和她说了一会,就去小厨房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    现在这边初夏和绣春伤口都没好,可能是惊吓过甚,前儿就发烧起来,圆圆就干脆让芙蓉和丫丫她们看着点,现在这边就是如意服侍着她们,顺便洗洗衣物什么的。    虽然没有丫鬟环绕,可是圆圆却觉得很是放松。    里面楚明睿他们说了半个多时辰,于景诚出来看见她在门口,神色严肃的低声道:“圆圆,外面冷,你也进去听听无事的。”    随即眉眼带着浅笑的凑近她,低声道:“不是我想起你了,是明睿深怕你冻着,让我喊你进去坐。”    看见晓玉和晓莲拎着菜从前面进来,眼睛一亮,从晓玉低眉顺眼的脸上划过,就对她们招手:“你们在这看着点,别让人靠近这房间,打断我们说话。”    晓莲赶紧答应:“是,姐姐和于公子进去就是,我们会看着的。”    “你们去拿个手炉,千万别冷着了。”圆圆对她们笑了笑,还想再说点什么,已经被于景诚赶着进去了。    晓玉看着被关上的房门,这才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着门,叹了口气,很是郁闷的道:“这人也太过分了,这是把我们家当成他家一样自在。”    “可能是人家觉得我们都好说话,乐意和我们亲近?”晓莲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纠缠,还很小心的问她:“伯娘给你挑的人,姐姐见过了吗?”    晓玉心里琢磨里面在说什么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的意外,心不在焉的摇了摇头:“我哥哥还没成亲,我还不急呢?要不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才不要,我还小呢,”晓莲凑近她低低的笑:“我想晚点在成亲,圆圆姐姐先前不是说晚点成亲好……”    ☆、21 寻开心    正月初七的晚上,弯弯的月亮挂在夜空上,无数的星子点缀其中,闪着微光。    晓玉托着腮伏在窗前傻傻的看着星星,她今儿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自己扒了男人的裤子的场面,脸上就流露出难言的郁闷纠结,自言自语的道:“见鬼,我怎么就会做出这种事,啊啊啊,真是的,真是太丢脸了……算了,今儿怎么睡不着,要不还是喝点酒?”    于景诚送了大哥他们趁夜离开,悄无声息的越墙回来,下意识的看了看晓玉的窗前,见窗户开着,自己就悄悄的走过去,准备替这粗心大意的女人关上窗户,免得她被冻死。    谁知刚好听见她后面的这句话,笑着凑上去,低声道:“喝酒好啊,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这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我陪你喝两杯?”    这猛然之间,自己的面前多出了一颗人头,晓玉被吓的忍不住退后两步,惊呼一声,见是他,又捂住自己的嘴巴,这才横眉竖目的低骂:“你太过分了,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不好?”    “是我的不是,我给你斟酒赔罪。”他一手撑着窗户一跃,自己已经来到她的房间,四下一打量,见里面浅青色的帐幔低垂,桌椅也只是普通的榆木,一眼望去收拾的干净整齐,还有浅浅的淡香萦绕,极是温馨素雅。    晓玉见他进来,差点被他吓死,赶紧去推他的手臂,气急败坏的道:“这是我房间,谁让你进来的,赶紧给我出去,要是被我爹和哥哥逮到了,信不信他们打断你的腿。”    他此时听到她的威胁,丝毫不在意的来到凳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的道:“那你也活不了,我会告诉你爹,你非礼我,青天白日的就扒了我的裤子,要不是我守身如玉,宁死不从,我现在可就是你的人了。”    晓玉被他这话吓的不行,随即看着他脸上的坏笑,就知道他这是在作弄自己。    她迅速的镇定下来,然后,羽扇般的睫羽掀起,一双眼睛静静看着他,杏眼在星光月色中却格外的清亮:“无凭无据谁会信你,再说就凭你这油腔滑调的,一看就是风流公子哥,要是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他还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她,与那灿若明星的眸子对视,第一次觉得这姑娘还挺好看的。    他睁大眼睛看着她,一脸惊讶的问:“你最近怎么变好看了?难怪都说女大十八变,看你现在这样,你爹娘也不用担心你嫁不出去了。”    说完,还慢腾腾的伸出手想去摸她的脸,油腔滑调的道:“我得瞧瞧你有没有抹了胭脂水粉。”    晓玉看着他促狭的坏笑,不耐烦的打掉他的手,无奈的问:“你究竟想怎么样?”    于景诚一脸无奈的看着她:“不是你说要喝酒的吗?我这是想陪你喝两杯而已,看看你的酒味道怎么样。”    晓玉一听他这话就忘记了什么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好,只记的皇宫里的酒都是他们进贡的,一扭身就去外间拿:“你先坐一,我这就去拿。”    她很快端来一个托盘,里面不仅有一个白瓷的酒壶,还有两个白瓷酒杯和一碟子蜜饯,一碟子杏脯。    她倒了两杯酒,看着他端起来尝了尝,有点紧张的看着他,殷勤的问:“你觉得这青梅酒的味道怎么样?”    “淡而独特的果香味,混合着酒香,别有一番滋味。”他喝完后一杯后,见她笑容灿烂,又慢吞吞的道:“不过你肯定是用白糖浸泡的,要是用冰糖的话,口感会更好点。”    晓玉赶紧点头,又有点发愁的道:“可是冰糖好贵呢?”    他嫌弃的看了她一眼:“笨,你不知道羊毛出在身上,我家京城有家糖铺,到时候让人给你送一车过来。”    晓玉殷勤的给他续酒,杏眼带着狡黠的笑:“不用,我到时候自己去买,你让人给我算便宜点就好。”    于景诚一边喝酒一边开口:“还有你这果子的颜色也不够透,下次选青色,果肉硬实的青梅泡酒。    熟透或带伤梅会使发酵后的酒变浑浊,加白糖易酸且腻口,下次一定要用冰糖。    还有新鲜青梅用清水洗干净后,干净的水里浸泡梅子二个时辰以上,以去除涩味。    将青梅置匾上晾干水分后,还要最要紧的就是用银针将蒂头挑走,然后在梅子表面戳一些孔,便于汁液流出。    以一层梅子,一层冰糖的顺序放入坛子里,最后沿着瓶内壁缓缓注入酒,不要冲坏青梅和冰糖的排列组合。    他冲着她笑的格外明媚:”建议半年或一年后饮用风味更佳,这就是我们独门秘籍,记住了吗?“    他平时都是吊儿郎当的,油腔滑调的,晓玉从来没想到他还有这么正经的时候,能把这方子仔细的交给自己。    ”记住了,“她很是不好意思的看着他:”可是这是你家的方子,我怎么能好意思白要?“    于景诚又恢复了以往欠扁的笑容:”这有什么,我们酒铺里有上百种酒,这青梅酒完全不值一提。“    于家皇商的身份,还有他们的酒都是进贡和达官贵人们喜欢的,利润很可观,让很多人都想分一杯羹。    因此,他一般都会准备两个方子告诉别人,可是肯定是有点缺陷的,不会这么仔细的告诉别人。    晓玉听了他的话,心里暗骂败家子,忍不住皱眉:”我劝你,管好你自己的嘴巴,不然哪一天,你就把家里的秘方都说出去了,你哥哥就会拿根针帮你缝了,免得你的嘴酿出大祸。“    ”你想不想缝我嘴巴?“他的脸上带着坏笑,丹凤眼微微眯起的凑近她。    她下意识的往后一退,突然感到哪里不对,等到自己屁股落地,这才知道自己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她又羞又窘又疼,一时之间竟然起不来。    于景诚没料到她竟然摔倒了,赶紧起身去扶,忍不住自己脸上的笑意:”哈哈,你可真是蠢,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    晓玉生怕他的声音太大,借着他的手起来,就赶紧去捂他的嘴巴,紧张的很:”你小声点,你闭嘴啊。“    他还真的不说话了,丹凤眼却格外耀眼的看着她。    晓玉傻乎乎的看着他的眼睛:”你的眼睛挺好看的。“    说完,见他笑了起,贼兮兮的就像是偷吃了鱼的猫,她才一愣,自己怎么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而且他们的距离也太近了,她往外挪,直觉告诉她,赶紧离他远点再说。    就在这时候,他看见她后退要撞到凳子了,赶紧伸手一捞:”小心。“    男人陌生的气息,还有宽阔的胸膛,让她觉得很不习惯,下意识的伸手就是一巴掌,恨恨的道:”流氓!“    他轻轻的嘶了一声,松开她让她转身看到后面的凳子,一脸委屈的看着她:”你可真是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要不是我,你现在又该摔倒了。“    晓玉也觉得自己是反应过度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见他就格外的紧张,可是这也怪他自己总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    不过,现在总归是自己做错了,她杏眼里带着歉意的看着他:”对不住,是我不好,要不我让你打回去好了。“    ”你还真是个好主意,“他用自己的舌头顶了顶被打过的腮帮子,显得格外好看,低低的哼了哼:”我从记事起,这还是第一次被人甩巴掌呢,我是该打回来才好,我哥哥嫂子都教过我,做人可不能吃亏。“    看着他步步逼近的俊颜,晓玉紧紧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整个人都下意识的缩了缩。    他见她这畏缩的样子忍不住好笑,下意识的打量近处的小姑娘,身穿是淡红色的夹棉小袄,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    白净的脸上肤如凝脂,微张的红唇里露出的齿如含贝,腰若束素,别有一番风情美丽可人之姿。    他下意识的想要亲吻她,这是第一次他有这种亲吻姑娘的欲望。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的嫂子自小就灌输给他一种思想,女孩子是不能随便亲吻,也不能随便睡的;特别是那种烟花之地的女子,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自己亲下去之前,要想想先前和她亲热的人是谁。    会不会是行将就木的老头,会不会有花柳病,会不会有传染病,会不会是你的亲戚,会不会是……    反正,他虽然经常迫不得已的左拥右抱,做出风流之态,可是还真的没有亲吻别的女人,紧紧的守着自己的童子身。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一刻,竟然会想亲吻那诱人的唇。    晓玉过了好一会,也不见巴掌甩到自己的脸上,她下意识的睁开了杏眼,却见他认真的看着自己,见她睁开眼,露出个诡异的笑容:”你先前不是说我是流氓吗?那我要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愧对这个称呼?“    他的手搂着自己的腰一用力,晓玉的身子猛地往前一栽,失衡的感觉让她瞬间清醒过来,然后就跌进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看着他伸手抱着自己的腰,低头的一刹那间,她的魂魄都快吓飞了。    她下意识的伸手推开他,可是他的力量远超乎她的想象,觉得自己像被倒下的大山压在了她身上。    这一刻,她动弹不得,只能骇然地感受到一具温热的身体紧贴在自己身上。    男性清冽的带着阳刚气味,浓郁地裹住了她,她脑袋顿然间变成了片空白,一时之间傻傻的看着他。    他垂下来的头,搭在了她僵硬的肩膀上,感觉到她全身僵得像石头,可是,鼻息间却觉得很香,闻到她脖颈里的香气,也可能是她身上的柔软与淡淡的女儿香,在贴着他的瞬间传过来一酥麻。    真难以相信,他虽然抱过很多美人,可是这诱人的香味,让他冲动地想张口咬一口,不,应该是咬住她不放。    他低头亲吻住那柔软的带着点淡淡的青梅酒的香味的唇,就像是饥渴的人遇到了甘泉,不停的吸允,舍不得松开。    原来亲吻的感觉是这样的美好,让他整个人都沉迷了进去。    可是很快就感觉到她在自己怀里的挣扎,见她吓得两只眼瞳都瞪大了,很是可惜她不是自己的媳妇,自己不能继续下去了,要不然救真是玩火了。    他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唇,见她先前粉润的唇因为自己的亲吻变得格外的红润,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觉得自己某处都要爆炸了。    他一松开自己,就觉得浑身发软,晓玉的魂也回来了,感觉自己的唇都疼了,脸染成羞红,随即又觉得自己的清白没了,抬脚就踢:“你这登徒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感觉到她腿的目标太狠,他愉悦的神色立马消去了大半,略显危机感的绷紧,身子一挪就躲开了她的攻击,又觉得这事是自己的不对,赶紧道歉:“晓玉,我喜欢你才会忍不住问吻你的,我会娶你的。”

您正在阅读《农门痞女》的章节:第四十二章 倒贴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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