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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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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楚天瑛在电话里说出的地址,刘思缈摸着黑,在一处停工很久的烂尾楼里找到了他们。    楚天瑛已经将铅笔拔出,并包扎了伤口,虽然出血不多,但是巨大的疼痛依然令他脸色惨白,说话也有气无力的,一双凝视着她的眼睛有点哀伤:“思缈,你好……”    刘思缈有点生气地问那个坐在地上的女孩:“你怎么也不问清楚青红皂白,就袭击保护你的警察?”    “不怨她。”楚天瑛说,“当时情况很危急,我又没穿警服。”    “伤口深不深?需不需要去医院?”刘思缈问。    楚天瑛慢慢地摇了摇头:“你是不是要找这个女孩?”    刘思缈点点头,再一次把冰冷的目光对准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徐冉。”    “小郭先生?”    徐冉一愣,然后点了点头,眼神充满了警惕。    “什么小郭先生?”楚天瑛有点糊涂。    刘思缈没空儿解释给他听,对徐冉说:“有个名叫须叔的大郭先生,你知道?”    徐冉“嗯”了一声。    “你对他有什么印象么?”    “接触不多。”徐冉冷冷地说,“同行是冤家。”    刘思缈倒喜欢她的直截了当:“他绑架了我们的一位警务人员,并在她的刷牙缸里留了一片完整剥脱的女性指甲,说是什么暗号,让我们循着这个暗号可以找到他正在清洁的一处凶宅,那位警务人员就关在凶宅里。”    徐冉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才喃喃道:“他疯了么……”    “是不是疯了,得等他被捕后,由精神鉴定中心出具鉴定报告。”刘思缈说,“现在麻烦你告诉我,那片指甲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徐冉咬紧了嘴唇,明亮的眼睛里放射出幽幽的光芒,一头波浪似的长发有些凌乱,由于鼻梁又高又长,嘴唇却过于单薄的缘故,使得她的侧脸显得美丽而阴郁。    “我不知道。”很久,她说出了这四个字。    “你怎么会不知道?整个省城,只有你和须叔两个人是从事那个什么郭先生的职业的,你要不知道,我问谁去?”    “同为郭先生,名同道不同!”徐冉扬起头说,“他是理气派,我是形法派。”    “你们这工作还跟刑法有关系?”刘思缈听岔了,“既然如此,知法守法,协助警方抓捕坏人是公民的义务和责任,这你总该知道!”    “就我现在这副样子,还协助你们抓捕坏人?不让坏人抓到我就谢天谢地了!”也许是越说越激动的缘故,徐冉那苍白的脸上竟泛起了一点血色,“在枫之墅我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住在医院那段时间,一天到晚问我这个问我那个的,我说了无数遍,我回忆不起什么了,还是问个不休!等我身体稍微恢复一点了,又不让我回家,关在那个顺景苑里小半个月,说是保护我,结果呢,刚才差点被打死……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我帮不了你们了,别再对我纠缠不休了!”    刘思缈沉默了片刻,突然发出一声冷笑。    徐冉不知所措地望着她。    “就听你的。”刘思缈淡淡地说,“我带这位警官立刻离开,然后留下你独自跟一群杀手玩儿城市狩猎的游戏。”    徐冉望了望黑漆漆的四周,夜色正在一点点地深浓下去。    刘思缈慢慢地蹲下,盯着她的眼睛说:“现在可以告诉我,那枚指甲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了吗?”    “不管理气派还是形法派,只有驱凶目标和方法上的不同,在学承上是完全相同的。”徐冉冷静了下来,明白以自己眼下的处境,无论如何都不能任性,所以头脑也清醒了许多,“凶宅一学,理出《黄帝宅经》,术出古代笔记——也就是说,其基本的原理都是从《黄帝宅经》来的,但是所有的驱凶方法和具体案例,都来自古代笔记。”    “古代笔记?”刘思缈对中国古典文学知之甚少,“你说的哪一本?”    “不是哪一本,是上千本。”徐冉说,“所有的郭先生,都必须对上千本古代笔记中的凶宅案例做到了如指掌、信手拈来的地步,才能在遇到凶宅时知道如何正确应对,因为那都是古人经过实践检验的经验。”    刘思缈倒吸了一口冷气。    楚天瑛在旁边有些不解:“何必这么费劲,百度一下不就都能搞定了?”    徐冉没有接他的话茬,继续说道:“古代笔记中,应该没有指甲和凶宅相关的内容,就是单说指甲的也极少。我能想到的只有三则。第一个是明朝李中馥在《原李耳载》一书中写到的,有个叫韩万象的人娶傅氏女为妻。‘傅氏早逝,生前好养指甲,有用凤仙花染红,最长者落下,敛时纳棺中’。一天,韩万象做梦梦见亡妻给他掏耳朵,醒来一看,妻子那枚红色的长指甲就遗落在枕头旁边,棺中之物,是怎么出来的,就不知道了。”    楚天瑛和刘思缈听得目瞪口呆。    “还有清末徐珂编辑的《清稗类钞》中有这样一篇,光绪年间有个名叫杨贞媛的女子,‘喜养爪,蓄之十余稔,爪长二尺余’,杨贞媛用指甲占卜,非常灵验,而指甲一旦折断,往往预示着大祸临头,‘某年,贞媛之无名指爪折,而幼子逝。又一日,中指爪折,而遇盗’。再就是清代褚人获撰写的《坚瓠集》丙集卷四中,记录了一首南宋词人刘过的《沁园春·咏美人指甲》。”徐冉歇了一歇,低声诵道:“销薄春冰,碾轻寒玉,渐长渐弯。见凤鞋泥污,偎人强剔,龙涎香断,拨火轻翻。学换瑶琴,时时欲翦,更掬水鱼鳞波底寒。纤柔处,试摘花香满,镂枣成斑……”    在这遍地碎砖钢筋的烂尾楼里,扑鼻一股水泥的腥气,望着远处茫茫的夜色,竟能听到一个女子吟咏古词的声音,刘思缈和楚天瑛恍如梦境,他们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女孩拥有和他们完全不同的知识体系,这样的体系源于古老而神秘的中国传统文化,绝对不是百度搜索或任何互联网技术所能取代的,必须是在对大量古籍融会贯通的基础上,才能别出机杼,有所生发。    刘思缈拿出手机,拨通了蕾蓉的电话,告诉她已经找到了小郭先生,然后把傅氏女和杨贞媛的故事复述了一遍(考虑到刘过那首词纯粹是描写女性指甲的美丽,所以她直接略过不提):“姐姐,你马上跟濮亮联系一下,让他搜索内部网上的刑事案件资料库,看看最近两个月发生的室内凶杀案中,有没有能和这两个故事中的关键词对应得上的。我等你的回话。”    然后是静静的等待。    楚天瑛凝望着伫立在黑暗中的刘思缈,内心泛起无尽的酸楚,也是那么一个夜晚,草原,铁一样的巨大天幕,寒风呼啸,一切都在惊心动魄地剧烈起伏着,犹如海面掀起了惊涛骇浪……也就是从那个夜晚开始,自己的命运伴随着一个伫立在国道上的白衣女孩,开始了不能回头的逆转。    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话到嘴边,终成一声叹息。    这时,刘思缈的手机响了,接通后,蕾蓉说:“濮亮在内部网查了一下,既没有发现姓傅的女人遇害的记录,也没有姓杨的失独妈妈被杀的案件……”    怎么回事?    刘思缈看了徐冉一眼,难道她在给我提供错误的信息?没道理啊,世界上不存在没有动机的误导。    再想一想,再想一想……    某年,贞媛之无名指爪折,而幼子逝。    一阵夜风涌过,将挂在楼栏杆上的一个不知写着什么标语的红色横幅,吹得劈啪作响。    难道是——    刘思缈对着手机说:“姐姐,你再让濮亮查一下,有没有姓杨的未婚女子遇害的案件,尸检结果发现她已经身怀有孕的。”    蕾蓉挂断电话,重新打给濮亮,很快又打回给了刘思缈。    “思缈,查到了!”她的声音有些激动,“有个姓杨的女孩,和她的室友一起被杀害在滨水园小区1号楼4单元701房间,杨姓女孩遭到肢解,法医在她的子宫内发现了一个未满三个月的死胎。”    就是这个!    刘思缈对着电话说:“我马上动身,你尽快让濮亮把案情概要传给你,你再发给我!”然后把手机揣进兜,对着徐冉和楚天瑛说:“已经查清了,在一个名叫滨水园的小区,咱们出发!”说着上前就要搀起楚天瑛,被他拦住了。    “思缈,我恐怕不能跟你们一起行动了。”楚天瑛说,“我受了伤,虽然不严重,但端不了枪,徒增拖累,而且,死了三个警察,我得赶紧去省厅报到,说明情况,不然的话,恐怕我真的要彻底告别这身警服了……”    刘思缈看着他,慢慢地点了点头,余光一扫,又发现了新情况:“徐冉你怎么了?”    徐冉的神情十分紧张,嘴唇都在发抖:“我不去,不去!那个小区在市郊,离枫之墅不算太远,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地方!”    “我现在非常需要你,你必须跟我走。”刘思缈厉声命令道。    “我不想再回到枫之墅,不想……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只要一闭上眼,那些惨遭杀害的清洁工们,依旧会浑身是血地出现在我的脑海。”徐冉抱着瑟瑟发抖的身体,“逃掉一劫后,我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我不想再让人知道我曾经是一名小郭先生,也不愿意再踏入任何一座凶宅半步。”    刘思缈从来都不喜欢不坚强的女人,但是对徐冉,眼下她必须安抚:“别害怕,我可以保护你。”    “你?”徐冉摇了摇头,“太漂亮的女孩是不会保护别人的。”    “相信她。”楚天瑛说,“她是最优秀的警官。”    “在枫之墅,我已经懂得了,这个世界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人……”徐冉凄惨地一笑:“与其相信一个人,我还不如相信一把刀或者一支枪。”    这倒提醒了楚天瑛,他把手边那支已经组装好的95式自动步枪拿了起来:“小徐,这个你背着,不算沉,刘警官她可能要勘查现场,背着不方便。一旦遇到突发情况,你用来保护自己,或者把它交给刘警官,都可以。”    徐冉一下子愣住了,她有点不知所措。    一把自动步枪,既是一种武器,也是一种保护,更是一种信任。    徐冉看了看刘思缈,刘思缈冲她点了点头。    她慢慢地把枪接了过来,拿在手上,笨拙得好像熊二捡到了光头强的猎枪。    刘思缈用一根手指轻轻地压下枪管:“枪口要冲下——你用过枪吗?”    “上中学,军训的时候开过两枪……”    “那就是没用过。”刘思缈不知道是更放心了还是更不放心了,“你把枪背上,弹匣是满的,保险已经扣上——现在可以走了?”    徐冉似乎再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那……好。”    刘思缈带着徐冉往外走出几步,又折返了回来,在楚天瑛面前蹲下,雪白的面庞上挂着一缕清辉:“天瑛,对不起。”    楚天瑛凝视着她,摇了摇头:“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但是你心里藏着另外一个人。”    坐在副驾位置上的徐冉突然说。    途观里面一直沉闷的气氛就这样被打破了,感觉怪怪的。    刘思缈开着车,没有说话。    “不说话就是我猜对了。”徐冉说,“人生就是一个六面体,每一次爱情都是为了找到自己正对面的那个人,但命运之手却像玩魔方似的,不停地转来转去,结果每一次我们找到的,都不是最初的目标……”    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她自己反倒叹了口气。    也许是被徐冉的话触动了心事,或者是考虑接下来的工作需要她的配合,刘思缈竟回了一句:“所以,重要的不是寻找,而是等待。”    “啊?”徐冉有点没听懂。    “两点之间,最短的距离是直线。”刘思缈说,“只可惜,只要有一个点移动了,另一个点就会失去方向,那么只能等待他的归来。”    “这么说,你的那个他移动了?”    刘思缈摇摇头:“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在哪里……等他回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还爱不爱他。”    徐冉把头向座位上一靠:“就像凶灵一样。”    “嗯?”    “每颗受过伤的心都是一座凶宅。”徐冉说,“我们走进一座凶宅,不知道凶灵在哪里,但是必须要寻找,寻找的目的不是为了得到,而是为了将凶灵驱走,这样心才能空下来,才能有新的人住进来。”    这句话让刘思缈十分惊诧,她偏着头看了徐冉一眼。    “干吗用这样的目光看我?”    刘思缈没有回答。    站在滨水园小区1号楼4单元701房间门口,刘思缈先轻轻地拉开防盗门,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听,确认屋内空无一人,才开了门,正准备往里走,发现徐冉呆呆地站在楼道里,一副宁死也不肯迈步的样子。    “走进凶宅,才能驱除心中的凶灵。”刘思缈望着她说,“你说的。”    徐冉叹了口气,跟在她的后面走进了屋子。    黑洞洞的房间里充溢着烧胶皮的酸臭气味、消毒水的呛人气味,中间还夹杂着一股橘子皮的香气。    “找对了!”刘思缈呼了一口气,“这里刚刚清洁过……味儿怎么这么怪?”    “好多种气味儿掺合在一起,能不怪么?有消毒水的气味,橘子皮香气是威猛先生消毒剂的,至于那股酸臭的烧胶皮气味,应该是烧邪的结果。”徐冉把灯打开,指着主卧地板上的一堆沙子说。    沙子的边缘露出一个烧变了形的鞋跟,看上去令人联想到里面是不是埋着一只女人的断足。    “烧邪是什么?”刘思缈一脸困惑。    “就是把死在这屋子里的人的一只鞋拿来烧掉,鞋邪同音,烧鞋就是烧掉邪气,驱走凶灵,跟‘爆竹声中一岁除’的‘除岁(祟)’同一个意思。”徐冉说,“烧完要用沙子把邪埋掉,当入土为安讲。”    刘思缈冷笑一声。    面对刘思缈的蔑视,徐冉倒表现得很坦然:“讲真,我们形法派对这一套并不怎么相信,因为我们认为造成凶宅的原因是物理的,而不是什么灵异,但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还是要遵守,毕竟在凶宅里办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了,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    “你没听说过么——科学要是不要脸,也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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