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豆豆双双【回忆杀】
“小姐,这个孩子……” 一向照顾顾佩玖起居的碧玺有些惊异的望着抱着一个黑衣少年,匆匆而来的小姐,回过神来连忙上去,“小姐,我来抱着,您这……” 一上前,浓郁的铁锈味顿时弥漫开来,即使被裹得严实,碧玺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晕染在自家小姐白衣上的浓郁血迹,宛若盛开在黄泉彼岸的花朵,灿烂的有些让人胆战心惊。 红白枫衣的少女往后退了一步,眉眼清冷,声音淡淡,“去打点水来,热的。” 碧玺慌了:“是。” 是怀里那个孩子的血吗?到底怎么了,能伤成这样? 碧玺在厨房一边烧水,一边神游,自家小姐一向爱洁,这次居然…… 大锅水汽沸腾,已经烧开了,回过神来的碧玺把烧开的热水滤到木盆里,放上一块毛巾,端着盆匆匆朝着顾佩玖的房间走去。 掀开珠帘,碧玺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轻声唤:“小姐?” 却见自家小姐坐在床铺边,面容清秀的少年躺在柔软的床铺上,脸色苍白,眉头蹙起,额头具是冷汗,他紧紧抿着有些干裂的唇,胸口起伏不定,很是痛苦不安的模样。 “痛……” 顾佩玖用手轻轻的抚着他的额头,闻言对她点点头,碧玺把盆放到一边的架子上,忐忑道,“小姐,这个……我来照顾?” 顾佩玖没说话,只是视线微微往下,碧玺一看,却见少年的手紧紧拽着自家小姐的左袖袖角,指骨攥的都开始泛青了。 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碧玺哑然。 “我来照顾他。”顾佩玖道,顿了顿,“你把毛巾拧干,去把那些卷宗拿过来。” “……是。” 碧玺应了,把盆里的湿毛巾拧干递给了顾佩玖,转身便去拿卷宗。顾佩玖便空着一只手让他拽着袖子,另一只手将湿毛巾叠好,轻轻的敷在了少年额上。 “疼,疼。” 少年声音嘶哑,拽着她的袖子却更紧。 只知道喊疼了。 顾佩玖微微一顿,不知道心里是什么心情。最后只是沉默的用指尖沾了沾热水,点在少年干裂起皮的唇上,一点一点的润开。 她之前给他喂了止血丹,伤口暂时不会再流血,但是之前伤口撕裂的痛苦在所难免。 想到了之前停不下来丹诀的少年把伤口往桌角上撞的动作,顾佩玖的心中顿有些复杂。 “……小姐,卷宗拿过来了。”抱着卷宗的碧玺小心道,“放在桌上吗?” “嗯。”顾佩玖点点头,随后起身想要去接卷宗,感受到身边的人想要走,少年顿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别,别走——” 顾佩玖顿了顿,停下了动作,道,“去把山下的大夫叫过来,让他给看看伤。” “是。” 碧玺走了。 “……别走。”少年声音隐约带了几分哭腔和虚弱,“……疼。” 顾佩玖望着自己被攥紧的袖子,视线慢慢上移,最后停在了昏迷中也不停喊疼的少年苍白的脸上。 半晌。 “嗯,我不走。” 顾佩玖坐下来,轻轻的握住了他攥着她袖子的手,少年的手骨骼分明,细瘦的让人有些心疼。 她说了不走之后,少年握着她的手,眉头虽然因为疼痛而蹙着,表情却微微安稳了不少。 顾佩玖感觉心中微微一跳,就听见了少年低低的,轻柔的呢喃。 “……豆豆,你……别让我走。” = = 夏歌觉得自己快要疼死了。 可能是苏缠给她下的麻药时间已经过去了,往生匕上的毒会给人非常烈的痛感,她又太作死,伤口那个地方现在像是被人撒了盐一样的那种剧烈的,灼烧的疼。 疼到她想要醒过来,但因为之前的灵气反噬,现在脑袋还在嗡嗡的状态,像是被人半吊在深渊中,一半是现实的疼痛呼唤着她从沉睡的深渊苏醒,一半是精神的疲惫拖着她掉入黑暗的深渊永眠。 一切似乎都是光怪陆离的,痛苦的。 脑海中的一切开始变的纷杂,一些过去的,被她刻意模糊的记忆,开始慢慢浮出水面。 “你在发生么呆啊,双双,我们该去找吃的啦。” “呀,双双,我们今天吃什么呀?” 那个已经模糊了的影子,又开始慢慢清晰了起来。 她记得。 她以为,她快忘了。 ——双双是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这具身体的名字。 双双是个小乞丐,大概六七岁,有一个交好的朋友叫豆豆,豆豆比她大,大几岁,豆豆自己也不清楚。 两个人一起在一个叫楠明的村子里乞讨,过着每天吃了上顿愁下顿的日子。 楠明村是个很穷的村子,夏歌穿过来的时候正闹饥荒,双双这具身体虽然力气天生很大,但只有六七岁,力气大也没用,做不了什么大事。 没钱没吃的没美色,啥都没有,三无幼儿夏乞丐,哦不,非要说有什么的话,她有一个叫豆豆的朋友。 那时候繁星漫天,两个刚刚啃完树叶的女孩子爬到干巴巴的歪脖子树上面,试图吹点风冷静下,好探讨以后的人生。 刚啃完梧桐叶子的豆豆:“双双长大以后想做什么呢?” 穿过来过了两个月饥寒交迫日子的夏歌裹了裹身上的破衣服,满脸惆怅的展望未来:“嗯……大概是变得有钱,要是能每天都能吃上饭最好了,虽然现在有点困难,但梦想总是要有的嘛……或者变得特别厉害,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的那种厉害。” 这样她就能去打劫了。 村头那家姓朱的恶霸土豪她看不爽很久了,可惜没有硬件,有的话她早就上了。 嗯,更官方的说法应该是……劫富济贫? 豆豆茫然:“……双双你怎么又在说我听不懂的话了。” 夏歌顿了顿,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最后理智的把劫富济贫这个可怕的想法扔到一边,决定继续做友善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并且温柔的和豆豆科普自己的梦想:“就是每天吃香喝辣,酸奶盖子舔一个扔一个的日子。” 豆豆:“酸奶盖子是什么呀?” 夏歌敷衍:“好吃的。” 虽然没听懂,但是豆豆还是真诚的祝福了她的朋友:“双双,一定会有那一天的。” ——不会有那一天的,因为这里没有卫X酸奶,也没有酸奶盖子。 得到祝福的夏歌并不是很高兴,她在两个月以前虽然不至于酸奶盖子舔一个扔一个,但是如果想的话舔一个扔一百个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可是就在大概三分钟前,曾经可以扔一百个酸奶盖子的夏歌尝到了梧桐叶子的滋味。 那个味道真的是……一言难尽。 夏歌捂住嘴,为了忘记那个味道,以及关心一下自己小伙伴的内心生活,顺便丰富一下自己枯燥的乞讨人生,夏歌闷闷的问:“那豆豆以后想做什么呢?” 啊,好像两个小学生在社会主义温暖的红太阳下探索□□梦呢。 夏歌捂着自己充满了叶子味道的嘴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 好了,事实上她现在好像在幼儿园大班。 豆豆抬头看了一会儿星星,半晌小声道:“以后……我大概希望……能永远自由。” 夏歌:“???” 在如此饥寒交迫的状况下豆豆是怎么能有如此之高的人生境界和人生领悟的? 现在也太自由了? 自由到味蕾都开始和梧桐叶子共沉沦了啊喂。 夏歌刚想要委婉的反驳一下刚刚和自己一起啃过梧桐叶子的小饭友,却听到豆豆的声音浅浅的响起来,“双双,我觉得我们这样挺好的,虽然吃不上饭,但是很自由呀。我以前也不懂自由有什么好的,但你看那些被卖掉的奴隶,还有被抓走当娼妓的女孩子,虽然她们每天都能吃上饭,但我觉得自己一点都不羡慕她们的。” 夏歌顿了顿,不说话了。 嘛……对方既然会这样想,也是有她的道理的。 虽然一个自由的小乞丐梦想是更自由,确实满身上下都是槽点…… “……那你不希望自己变得厉害一点吗?” 夏歌还是决定曲线救国,侧面切入,“豆豆,我们这样,其实一点都不自由呀。” 豆豆看她,似乎是不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 “囚禁人的不止有锁链和规则,还有饥饿和贫穷。”夏歌道,“讲道理嘛,其实人只要活着,就不会真正的自由的……” 豆豆歪着脑袋看她,像是有点不太懂。 “哎呀,我这么说你可能就懂了——我举个栗子。” “明天吃啥?” 豆豆的脸皱了起来:“……” 夏歌:“你看,我们连明天吃什么都不能决定,现在这怎么能是自由呢?” 这个栗子举的真是太恰当了。 明天吃啥,确实是个……非常不自由的,她们即将面对的非常现实的问题了。 豆豆抱着腿,望着夜空之上明亮的星斗,也许是夏歌刚刚提出的这个现实命题太困难,她决定无视这个不能吃的栗子,“双双刚刚说……想变得很厉害?” 夏歌还在愁明天的早饭问题,对于展望人生失去了兴趣,虽然不是很走心,但还是回道:“嗯嗯,很厉害……所有人都跪下来喊我爸爸最好了。” 看见豆豆茫然的眼神,显然不明白夏歌为什么喜欢要别人喊她爸爸。 ……小学生好麻烦啊什么都不懂算了勉为其难解释一下。 夏歌顿了顿,“啊……我是说,我想变成被很多厉害的人崇拜的人……就那什么,皇帝见到我也给我行礼的那种……嗯,变成那种一看就闪闪发光的人。” 说完夏歌就叹了口气。 天黑了,她这个幼儿园大班没事和小学生一起做什么白日梦。 “闪闪发光的人?”豆豆奇怪,“会有发光的人吗?” 夏歌:“……”不,等等,其实这是个比喻…… 豆豆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头舒展开,挺开心的,“双双变厉害了之后,也会发光吗?像……” 她想了想,指了指天上,“像那些星星一样?” 夏歌:“……” 怎么说呢,好像是这样没毛病,但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发光。 夏歌:“不是,是……变成耀眼的人……” 豆豆没有去过很多地方,也不懂很多事情,夏歌其实觉得豆豆单纯的有点傻乎乎的。 傻的有点小学生的可爱。 夏歌想了想,决定找豆豆懂的方式来解释,“就是有能力,很厉害,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被很多很多人喜欢……即使在人群中也能被人一眼看到,那样的人,就是‘耀眼’的人啦。” “其实你说星星也对。”夏歌抬头望天上,惆怅,“都是被人仰望的存在。” 豆豆这次听懂了,笑起来,但她想了想,又苦恼了,“可是厉害到那个样子,就要照顾很多很多人?就像村长那样厉害……可是他要照顾村里好多好多人,整天都在发愁,他头发都掉光啦,双双要是那样的话,一定会很累的,我不要双双头发掉光,会好丑的。” 夏歌想起来楠明村二十多岁秃头的“老”村长,顿了顿,深以为然:“……说的也是,那还是稍微不厉害一点叭,反正能吃饱饭就好了。” “嗯呐。” 豆豆歪头,看夏歌,半晌。 “可是,双双,你说你不厉害,为什么我觉得你也在发光呢?” 夏歌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身上:“……” 豆豆:“我觉得你也是耀眼的人呀。” 看到豆豆认真的样子,夏歌忍不住笑起来,心里却还是暖了起来。 真没出息啊,活了二十多年,到头来还被一个小孩子给安慰了。 “既然我在你眼里会发光,那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啦。”夏歌决定装一次嫩,她学豆豆说话的口气,“我没办法变成照顾很多很多人的星星,可是我是可以照顾豆豆的双双!” 豆豆乖乖问:“那双双,举个栗子,我们明天吃什么呢?” 夏歌:“……”这个栗子不好吃,放下。 都快饿死了,还吹自己能照顾豆豆,真是……哪里来的自信哟。 “啊!对了!”苦逼的夏歌一捶手,眼睛一亮,“我知道吃什么了!” 豆豆看她,眼睛亮亮的。 “我记得村那边有片沼泽……”夏歌道,“我们去那里看看?” 豆豆眼里的光马上暗下去,头摇成了拨浪鼓,她扯住她的袖子,“别去,很多人在那里失踪了……村民说那里会有吃人的恶鬼的。” 夏歌:“那都是骗人的!我很厉害的,力气大,相信我可以保护你!” 豆豆软软的,“我怕鬼呀。” 夏歌笑弯了眼:“没事,不怕,我能保护你呀。” 豆豆看她的眼睛,一时间竟然微微失了神,也许是太饿了,也许是她觉得夏歌的眼睛很漂亮,豆豆最后抿着唇,别开了脑袋,“那……那好。” 她小声道,“双双,我相信你。” 夏歌点点头,拍胸脯大言不惭:“信我准没错,我比春哥还厉害!” 豆豆一脸茫然:“???”春哥是什么? 夏歌:“……嗯,春哥就是很厉害的……闪闪发光的人啦。” 豆豆懂了后立马点头,乖乖的:“嗯嗯,双双比春哥还厉害!” 夏歌:“……”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被夸奖的感觉呢。 其实能那么自信,主要夏歌知道村头那边确实是一片沼泽地,村民们会传有那里有吃人的恶鬼,恐怕是有人不小心陷进沼泽没爬起来,死在了里面。 而且她想要的吃的在外围。 只要在外围就没有关系。 夏歌就带着豆豆靠近了外围,沼泽地昏暗,有一丛丛的芦苇,夏歌蹲在地上拨拉了很久,弄的一手泥,星月明亮,豆豆在一边好奇的看着她的动作,过了一会儿。 “哈哈,果然有!”夏歌兴奋的把从地上扒出来的荸荠献宝似的给豆豆看,“老子终于不用啃梧桐叶子啦!!阿……阿嚏!” 芦苇虫子多,夏歌痒的难受,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四周漆黑,豆豆心里慌,看夏歌打喷嚏却又忍不住笑,笑完也耐不住好奇,她望着夏歌手里黑糊糊的一团,“……这是什么?” “荸荠!”夏歌弯起了眼睛,“吃的!” “你等等哈,我再找找。”夏歌又蹲下来,在芦苇丛里扒了半天,最后挖了五六个荸荠,本来夏歌还想再挖点,然而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了,最后只能在野狗的嚎叫声中不甘心的被豆豆拽了回去。 “快点回去,野狗叫了,要是遇到恶鬼潮就不好啦。”豆豆道。 “恶鬼潮是什么?”夏歌把荸荠用袖子蹭干净,递一个给豆豆,一边往回走一边好奇。 “……反正就是非常可怕的东西啦。”豆豆接了荸荠,嘴上描述不上来恶鬼潮是什么,但仍是显然非常可怕,可怕到让豆豆光是想就心有余悸,“就是……所有的恶鬼在夜里聚在一起吃人,遇到恶鬼潮的村庄基本上都是尸骨无存……反正是非常可怕的东西。” 她想了想,补充了一下,“听说只有快死的人和婴儿可以预知到恶鬼潮什么时候来,因为他们可以看到鬼的……听说野狗叫也会的。” “这还不是个信奉科学和马克思主义的社会么。”夏歌咬了一口荸荠,脆甜的滋味一下在口中迸溅开来,那么一瞬间,夏歌以为自己重获了新生,眨眼间便将恶鬼潮这件违背科学规律的事情扔到了一边。 泪流满面啊,终于吃上一口人吃的玩意了!她之前怎么没想起来!管他之前信科学信春哥信马克思还是信恩格斯,现在她的信仰是荸荠! 荸荠!! 再也不要啃叶子那玩意了!再啃就要死了!人活着才能有信仰啊! 豆豆也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亮起来,“好吃呀!” “哈哈,我就说!”夏歌得意忘形,“这就是人生的信仰!” “信仰?什么?”豆豆懵懂。 夏歌“啊”了一声,看了看自己手里被咬了一半的荸荠,“就是……荸荠。” 豆豆秒懂:“荸荠就是信仰?” 夏歌:“……” 望着豆豆亮亮的眼睛,浓浓的教坏小孩子的负罪感漫上心头,夏歌咳了咳,“不……不是的,信仰……就是你信奉某件厉害的事物,或者某个厉害的人,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做事的准则……” 不知道这世界有什么神明的夏歌一捶手,举了个最简单的栗子,“就比如我有时候也会信一下财神!信他他就会让你发财!” 豆豆还是不太懂的样子。 夏歌狠狠心,一针见血,“反正就是你最相信的东西!只要心里信它,就能给你力量!” 豆豆抱着咬了一口的荸荠看她,眼睛亮亮的,“那双双就是我的信仰!” 她肯定的语气,“双双可以找到吃的,双双很厉害,比村长还厉害,我最相信双双了!双双可以给我力量!” 夏歌:“……”不……信仰不是这样的。 而且她一点也不想比秃头村长厉害。 夏歌:“其实信仰的话我比较推荐财神爷……” 虽然她信了那么久也没发财,反而更穷了。 夏歌看了看手里的荸荠。也许是财神爷嫌弃她刚刚一秒抛弃了他,转头信了荸荠。 所以信仰什么的果然得坚定一点,不然一点都不灵的。 豆豆抱着荸荠,目光坚定,“不,不信财神爷,我就信双双!” 夏歌:“……” 你那么坚定的去信财神爷的话,一定会发财的…… 不……转了那么大半天,豆豆其实根本还是不懂信仰是个啥玩意? “诶,你看那边,居然有萤火虫!”夏歌眼睛一亮,机智的转移了话题,“你在这等等我,我去捉几只过来。” 她刚刚有说信仰这种高大上的东西吗?没有?一定没有!哼! 夏歌利索的扯开自己的袖子,裹了两三只萤火虫,然后用树枝梗扎起来,扎成一个小囊递给豆豆,“我早就想抓啦,嘿嘿嘿。” 豆豆接过裹着萤火虫的袋子,“好亮呀。” 骗了小孩子却丝毫没有负罪感的夏歌笑,“是啊,好亮啊。” “我喜欢它们。”不再纠结信仰的豆豆说,“它们好漂亮。” 她想了想,又说,“其实我有好些事情记不清了,但我以前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好像做了很多傻事,后来知道什么是喜欢,又做了很多傻事,把自己喜欢的人赶走了。” 声音有些委屈。 夏歌想一个信仰都不知道什么玩意的小屁孩懂什么情情爱爱喜欢不喜欢的,嘴上却深表同情:“……那你可真惨。” 豆豆抿着唇笑,“嗯,所以我想,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的喜欢她,给她所有的自由,我一定乖乖的不做错事了。” 夏歌点头,想了想,“那……祝你有这样的机会?” 豆豆看着被困在小囊袋里的萤火虫,明亮的光照在眼里,似有繁星,“嗯,会有的。” 吃饱了,夏歌有点犯困了,她打了个哈欠,抱着剩下的荸荠缩到了歪脖子树底下,“我困了,豆豆。” “嗯,那双双要早点睡呀。” “……嗯。” 模模糊糊的,夏歌听见豆豆的声音呢喃在夜风中,“自由呀……难怪……她会喜欢。” 她?豆豆喜欢的姑娘吗? 稍微有点好奇……不过好像跟自己没啥关系,还是洗洗睡。 温暖的夜风中,夏歌睡的香甜,名叫豆豆的姑娘却悄悄解开了袋子,几只萤火虫轻盈的从袋子中飞走,重获自由。 豆豆将沾染着体温的袋子捂在胸口,天真的眼睛里微微闪过了温柔之色。 ——这次,她不会再做错了。 喜欢的话,就应当让她自由。 这样,才是信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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