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夏初的阳光特别灿烂和暖, 落地大窗前,没有拉厚窗帘。 万千金线透过纱帘, 洒满了窗前的地板。 大床上相拥着睡得正香的有情人,精致的两张面孔头并头的呼吸相闻,静谧美好。 丝毫没有让不速之客, 影响到彼此美妙的甜梦。 一夜销|魂,疯狂运动后, 体力精神严重透支的方落是被自己饿醒的。 无力的支起眼皮,抬眼看了一下壁钟, 都下午了。 浑身酸软的她在起来点餐,还是在休息会间。果断选择继续一动不动, 懒懒的趴在床上。 没了睡意的她, 静静看着对面与自己额头贴合,心跳声呼吸声交叠的男人。 此时的顾横眉目舒展,薄薄菱唇自然翘起, 可爱乖顺的孩子一样。 与昨晚上化身食肉狂魔,不管不顾只知道驰骋征伐,带了几分狠意的男人, 完全不同。 这家伙开荤后, 简直对摸索开发彼此的身体, 疯魔了似的孜孜不倦。 在自己已经不想, 也无力配合他时,一个人也研究的津津有味。 乐此不疲的把他所能想到的,知道的理论知识身体力行。 好在他还没兽性的令人发指, 知道把骑士精神付诸行动。 总是耐心用长久的亲吻,温柔的抚摸,让自己为他象杏花润春雨一样的含露开放,才满意的俯身。 而已经吃撑无力再战的自己,被温柔的撩拨到最后,也总是生生死死的随波逐流。 想想昨天晚上那些极致的春潮与说不出的狼狈,被欺负狠了的方落忽然报复心起。 想到就去做,让你欺负我,微微探头在眼前的淡红上,用小小虎牙狠狠咬了一口。 嗯。 被疼痛打扰的男人,睫毛轻颤随即睁开了眼睛。 迷茫的眸子焦距还没固定,已自然的伸手搂过使坏的爱人,紧紧拥在胸口。大手还拍了拍方落光滑的后背低喃。 “乖,不是累了,再睡会。” 从温热胸口挣扎着出来的方落,看着又合上眼,很有几分可爱呆萌的男人,低声的轻笑一下。 俯身过去,给了他一个缠|绵悱|恻的早安咬。 啊! 刺刺一痛,彻底醒了的顾横先把作乱的人压到身下,抬头看了眼时间,微微惊讶了下。 他怎么睡的这么沉,这么久。 以前就是连轴工作三两天,去打几场拳也不会有这种状况出现的。 怪不得说温柔乡是英雄冢,威力果然不凡。 低头看着怀中被压的可人,微一用力,两人一起翻了个身,方落到了上方,却依然被紧紧地扣在怀里。 四目相对,温柔缱绻中多了几分说不出的亲近情浓。 终于拥有了这个女人,也把最好的自己毫无保留奉献给了她。 两生两世,他们终于属于彼此,成为最亲密的合体。彼此最亲近的人,再也不会分离。 曾经干涸死寂的身体,麻木空洞的心灵,被彻底温暖滋润。 绝不是简单的肉体慰藉与纾解。是身心交融的欢愉幸福,从未有过的欢乐与满足。 彻底成为心爱女人男人的顾横,沉浸在新身份中有些飘然。 忍不住要把前方红唇含允,可随着眼神无意中一扫,整个人僵住了。 怎么会这样? 自己是真心把方落当成心尖爱着,宁可自己死也不肯让她受半点伤害。 可,为什么会这样? 眼前,女人原本白生生的颈子,雪白的肩膀,红痕点点成片,有的地方已经发紫起痧。 小心把人放回凌乱的被褥中,掩饰不住懊恼后悔的顾横,大手轻柔抚上怀里人圆润的肩头,光滑纤细的胳膊...... 不顾女人娇羞的不依,顾横强硬的掀开被子,细细巡视摩挲。 大腿腰间都是青紫的指头捏痕,可见他昨晚是多么没有分寸,管不住轻重。 “落落,对不起。昨晚我太激动了,很疼,以后我会小心温柔,不会再粗鲁了。” 呵呵呵,以后?小心?温柔? 回想他昨晚如狼似虎化身成兽的劲头,无视自己带着哭音哀哀的求饶,嘴里说着好听的哄人话,手上却动作不停,埋头苦干的努力劲。 方落不敢相信。 太多同性的经验教训实例告诉她,在床上男人是什么样的话,什么诺言都能说的出口,但十之八九不作数。 何况有情人做欢乐事,总是要互相配合协调的,他这个年纪这么疯,也是有情可原的。 不想破坏气氛的她,大度的点了点头。 “好。” 宝贝怎么可以这么柔顺体贴,乖巧可心。 望着那双仿佛轻轻一眨,就能倾泻而出春水柔波的杏眼,顾横又莫名兴奋起来。温柔的唇吻,渐渐加深成舌与舌的纠缠。 很快觉得可能再次被温柔以待的方落,感受到了与昨晚同样没了规律咚咚心跳. 不行,不说今天还要出门,自己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在不能任着这只吃不饱的饕餮胡来了。 “我饿了,快起床,今晚我要熬夜的。” 一夜使用过度的嗓子,开口带着点哑哑的娇柔,听在已动|情男人的耳朵里要命的痒。 说实话,她有点让这个如上了发条一样疯魔的男人吓到了。 这家伙是想两人死在床上吗? 经过昨晚彻夜交战,方落知道跟发|情野兽硬来,是没用的,更讲不清道理。 使劲推了推埋在耳垂啃吻的黑脑袋。 “快起来了,我饿了。一会还要去静霜那里帮忙的,不好好吃饭会胃痛,求你了。” 喂饱自己的女人,是男人的第一责任与义务。 实在不想离开的顾横,又狠狠亲了两下解解渴,才艰难的离开被子,起身去叫餐。 出了睡房,叫完客房服务,拿起昨晚特意放在外间,为了不被打扰调到静音的手机,没想,有不少的未接来电。 不用挑拣从第一个开始回拨。 清越的的男音毫无意外,第一时间永远是轻佻的八卦,完全不符合黑暗朋友的神秘气质。 “你父亲最近跟个新生代小花公开出双入对。 前几天被拍到一起在h城购物扫货,手笔挺大。偏偏两人口径一致的欲盖弥彰,对采访说是朋友,是代言人,了解产品和公司很正常。 可惜,他们说的在好听,我也不能信了! 实在是,我手里的这些太‘深入了解’,都能堪比日式现场教学的片子,太打脸了。 别说,你父亲真是宝刀不老啊。 上位,后位,背骑马,浅底鱼,花样缭乱不说,这动力马达臀,不比年轻人差哪了。用不用我给你发过去欣赏欣赏?” 三岁就知道自己所谓风流倜傥父亲,是什么下流德行的顾横已经习惯。 对于电话里的内容并不以为意,只是单纯的腻烦不爱听淡淡催促。 “说正事。” “你爷爷那边动手了,投标的事应该透了。董事会也一切安排妥当,现在是好时机,只要在微微添油加火,顾氏手到擒来。” 没想到爷爷上了年纪手段还是如此速度狠辣,到底是老将,能力、心力不容小觑。 翻了翻手机日志,顾横扭头看向卧房方向,柔和了目光低声一句。 “暂时等等,我要出去一趟。” “怎么了。什么大事?” “求婚。” 电话那端清越男人,听了盟友如此轻柔语气下言简意赅的解释,简直惊疑不定到怀疑自己的耳朵。 对方是自己杀伐果决,雷厉风行的partner,他没拨错号码? 顿了顿,想到了什么,嗤嗤笑出声。 “怎么这么着急,非要这时候不可吗?难道是还没全垒把人拿下,这么长时间也太废废了。你也太不行了。” 男人不能让人说不行。 顾横这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自然也如此。 但他不愿意跟别人说起,关于方落的隐私。另辟蹊径侧面反驳。 “难道上了床就算,别的都无所谓了?我是要光明正大两人在一起,是要她作为我共享尊荣的妻子,站在身边堂堂正正的。 肉体只是灵魂的附属,没追求。” “好了,真难得你一口气这么多话,保守派。”被鄙视的清越嗓反讽一句。 顾横翻了个谁也看不见的白眼语气不屑。 “你懂什么?” “哼,我不懂?对面男人炸了立马举例说明。 我跟老婆全垒打的时候,你还纯情的丫头手都不敢碰呢。 你所想的,不就是什么,名份是一个男人能给女人最大的尊重。 想能对外介绍说这是我未婚妻。既然这么急,干脆结婚多好,直接‘我太太’一步到位。 对了,听你的意思,我是不是要紧衣缩食,准备红包了。” 顾横给了对方个安心丸。 “那还不用,婚礼的安排一时半会还提不上日程。” 一时半会都不会结婚? 自以为对毛头小子第一次跌入爱河心思,尽在掌握的男人很意外。静了一瞬,惊讶追问。 “你不是很急?” 门铃声响起,顾横的语气有些烦。 “名份是要抓紧定下来。 至于婚礼,那是女人一辈子最幸福,重要的时刻之一。自然要精心准备。 其他女人有的,想要的,我的妻子自然一个也不能少。你想想婚纱礼服设计定制怎么也几个月,当然不急了。” 切,这上心劲。清越嗓想到自己和晨曦遥遥无期的婚礼,羡慕妒忌恨中。 好兄弟多年,听出来他想放电话的意思,清越嗓音男人知趣提醒最后一句。 “行,那我就在压压,不过你父亲是一直对爱情抱有非一般热情与幻想的文艺老青年,万一有意外也不肯定,你抓紧了。” 顾横敲了敲手机壳:“知道了,你注意力度,尽量做到密云不雨。” 在警局呆了半夜的周至诚,清早回了父母的新家。 自从夏萱那出闹剧一集比一集狗血惊悚后,一辈子活的清清白白,要脸面也命还重的父母亲,就不好在老小区里住了。 毕竟谁人背后无人说,何况是这么博人眼球的热闹伦理剧。 出轨,私生子,离婚,绿帽子,野孩子...... 无论哪一条,都够别人家茶余饭后笑话几十年了。 所以尽管舍不得熟悉的环境,几十年的老友们,周家父母还是搬了家。 同样也丢不起这大脸,在这边圈子混不下去,即将去外地重新开展事业的周至诚,现在也暂住在爸妈那。 本来周爸是不肯让他这个丢人到底的混蛋进门的。 可在一次儿子喝到胃出血住院后,到底舍不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妻子给儿子接回家照顾调养。 周至诚也不想再回曾经和方落甜蜜共居的房子里,实在受不了那空落落房间里冷。 所以除了店里,大多就住在了母亲这。 “哎,老周,你在看看我这身怎么样,是不是更庄重?” “不好,还是刚才那身紫底花的喜庆,毕竟会亲是喜事。” “也是,正好跟你那身唐装也配。” ...... ...... 听音知意,看着衣架上一排男士正装,满沙发的裙子,周至诚走到大衣镜前替母亲把了把关。 “我也觉得那件紫色的更好。不过会亲宴,是至臻要定下来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见儿子突然回来,又问起这个,周家父母亲脸色都有些为难。 好一会,周爸唉声叹气出了门。周妈才拉着儿子的手声音低到微不可闻。 “是方落要订婚了。” 在父亲恨铁不成钢的一眼中,心中隐约预料到的周至诚,听到这消息时并不意外。 扯着唇笑了下,“哦”。 照常的吃饭,照常的工作,照常跟朋友们嘻嘻哈哈,一天忙下来,午夜梦醒的周至诚突然心痛如绞。 他觉得父亲的心脏病,一定是遗传给自己了,不然怎么这么疼。 疼的他眼泪都出来了,疼的他都发不出声音求救。 方落没想到,下班时会在公司楼下等到周至诚,意识到这是他的,对彼此最后的告别。发了条消息和他走到街边咖啡厅。 一杯烫伤心的咖啡下去,周至诚才万分艰难地轻声开口。 “顾横对你的确是个相当不错的对象,可他家庭实在复杂,婚姻大事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做主。你又从来不是图个痛快的性子,既然在一起,就一定要考虑好相处的方式和目的。” 委婉的话里,是周至诚如今所能表达的极致。 明白他担心自己失望,受伤,甚至落空。领受好意的方落点了点头。 黄昏的日光离开窗口,店里橘色暖光打起。 一直盯着夕阳到失神的周至诚动了动唇,低不可闻的声音传了过来。 “落落,我的心意从没变过。可如今,你要好好的。” 方落:“我会的。” 没有我知道,我相信。 只得到后一个问题答案的周至诚,苦笑着,只能暗骂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并肩走出咖啡厅外,不等他开口相送,一辆大型suv按响了喇叭。 三秒后,长身玉立的顾横,到了两人跟前。 他对两兄妹笑的淡然温和,就像之前的种种统统没有发生一样。 “落落,和至诚哥说完话了。” “嗯。” 至诚哥?真tm不要脸。 之前七八年不都叫至诚吗,这是摆明车马后,狼子野心毫不掩饰了。 呵,周至诚站在一边,看着顾横熟练的把方落随风轻舞的大衣拢好,不顾她的婉声不要,坚持着一颗颗扣子从底到脖子扣好。 殷勤发指的行为。刺的他眼睛发酸,心口钝痛,拳头发痒。 在副驾驶门关上后,冷静下来的他,伸手拦住要上车离开,曾经横刀夺爱的朋友。 “一起抽支烟。” “好。” 停车场一盏明亮的路灯下,两个同样高大俊朗的男人相对而站。 “之前出手重了点,抱歉了。”。 毫无诚意先开口的是如今处处占着上风的顾横。 “没有,还要多谢你手下留情。” 也是从小打架称霸一方的周至诚,在被打倒在地时已经清楚了人家的实力。 何况先动手该,打死勿怨,本就是规矩。 抽出一颗烟笼着火点燃,作为失败者的语气艰难发涩。 “你对落落是真心的?” 这人是傻还是瞎,七八年的真心他看不出来。 也叼了支烟的顾横,觉得问题侮辱自己的智商。可想到今后和方落长久的未来,顿了顿还是给了个气死人的回复。 “当然,我敢保证这世界上除了我,再没有谁能更爱她,宠她,疼她一辈子。 一辈子没有背叛,只有忠诚的做她一个人的守护神。 再没有人。” 被冷讽的周至诚脸色不可抑制地阴沉。可背叛过的自己也没有立场反驳。 呵了一声,脑海酝酿了下接下来的话,嘴角翕合两下还是没有出口。 周至诚在来之前就已经决定,跟落落说完话要找顾横谈谈。 不是对于情敌的挑衅,只是为了方落,作为她亲人真心实意的关心。 可话到嘴边他又有些犹豫。 抬头看顾横依然诡异的叼着没点火的烟,目光淡淡的注视着他,等着他的话。 想了想,周至诚还是客气的伸手递出火机。 “没火吗,给。” “谢了,正在戒。方落不喜欢烟味,你该知道。” 呵呵,真是欠揍啊。 他以前怎么会眼瞎,觉得顾横只是性子淡漠,不会说话。本质是个温和、仗义、仁义的。 真是输的不冤。 七八年相交,都没看清一个人,自己也是蠢钝超猪了。 尽管想扭身就走,可为了那边的女人还是忍了。 狠吸了一口,周至诚沉声郑重。 “你知道方落不是那些能玩,玩的起的女孩。她的身体也不利于子嗣,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虽然清楚自己身体有问题,可也并没有怀疑方落体检报告的周至诚,担心顾虑的是真心实意。 可尽管知道他这两句话,十之八九是为了方落的好意。那一份可能的恶毒用意,仍是顾横不可原谅的。 尤其是说道子嗣,他简直想仰天大笑。 好一会才压下心头喷薄的岩浆,潋了笑,也是一本正经。 “你觉得以我的本事,要是想玩女人想要孩子会等到现在吗?你小人之心了。 还有方落的身体很好,但我是死硬派的丁克。 你也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再见!” 又是一场不欢而散。 回到车上,方落没有打探两个男人到底谈了什么。 爱情里,对于不可避免前任,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曾经的爱情渐渐忽略,看淡。 更不应该在现任面前多讨论,无论赞美还是不屑。 所以方落只关心的问了他一句。 “不是说了我喝杯咖啡就会自己回家,让你先吃饭,怎么还来接我了?” “不放心你自己回家就来了。我还没有吃晚饭。没有你吃不下。”委屈的男人。 方落莞尔,抿了唇,难得调戏他一句:“正好,我也一样!秀色小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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