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043工作饭桌

    日式的洗手间处处贴心， 实用小工具多， 张明月很快就处理好了头发。检查了一遍没有问题后才离开。    日式的屏风彩绘着妆容厚重的日式古典艺技美人儿， 一排又一排隔开榻榻米，张明月在美人儿们的衣衫飘然之间穿梭而过，才到达他们今天就餐的榻榻米。    白胖子白老板正在调戏那个背着花布小褥子的侍女：“看你日语很溜，是纯粹的日本人吗？”    “不是的，我是日文专业。”    白胖子白老板发出啧啧的可惜之声：“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学什么不好，偏偏学这个， 还要每天给人弯腰下跪的，看的我都心疼，不如以后你跟着我干，保证亏待不了你！”    那个侍女笑的温暖客气：“您开玩笑了。”    白胖子白老板：“那里是开玩笑， 要我说， 这个漂亮女孩， 还是在咱们国家威风，日本那边的习俗，女人的地位就有些低了， 咱们这里，女人都是母老虎。”    傲刀很随意的跪坐在榻榻米之上， 脚上黑色的棉麻袜子有一个很大的名牌logo，一回生两回熟， 来过两次之后， 他在这家日餐厅呆着也可以很惬意了。    其他的各位， 有去洗手间的，也有随便拿了湿毛巾擦手，擦脸擦桌子的。宁先生神态安详，小口品了一下乌龙茶，就不再喝，茶杯拿在手里玩。    张明月为自己的高速度点了一个赞，看来还没有错过开场白，她直接调侃白胖子白老板：“怎么都没有人看菜单？就光知道看美女了。”    白胖子白老板：“并不是看美女，而是等美女那，小张妹子，你怎么洗了妆？刚才多好看！”    张明月对侍女说：“麻烦多拿几份菜单过来。”转头又对白胖子白老板说：“让白老板笑话了，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休息，在话剧社团呆了半天。”    坐在一边的男神何新伟何先生说：“原来张小姐的正职是演员，失敬失敬，不知道演的是那个角色？”    张明月：“不是工作，就是偶尔的玩了半天，学生的社团，简陋的很。就是排练一些外国经典话剧，托翁仲夏夜之梦里的一个背景板。”    何新伟何先生说：“扮相还是很惊艳的，其实我这阵子，也看了不少剧，我朋友在做一个视频网站，现在惹了一批版权斗士，天天纠结版权的事，需要一些正版视频来充量，你那个社团如果有旧的视频资料，倒是可以卖给他们。”    张明月：“这个说不定还真是有，他们一年下来，总是要排练个十部八部的，纯英文的有，小语种的也有。等我问一下，改天再细说。现在先说正事，大家看看菜单，有什么吃的？”    这时候宁先生助理和朋友去洗手间的也回来，人算到齐了。可见张明月刚才在洗手间里真是飞速，她又征求宁先生的菜单意见。    宁先生先介绍几个人给她认识，才又商量着把菜单定了下来。    张明月这个时候才问：“你们大家怎么凑到一起的？好大的一群人。”    白胖子笑着解释说：“何新伟有一个项目，正好去找我商量，我想这个事情也该拉上老宁，结果老宁说他正在忙你的事情，还得过来忙一点工作的事情，我想何新伟那个项目也可以叫上你，就一起过来了。”    张明月就笑：“是个什么大项目，还要一个一个拉人头的？”    白胖子白老板四下观察了一下，嘿嘿一笑，才收敛了一贯的玩笑做派，一本正经的说：“现在形势好，节后肯定是有一大波行情的，我们就打算着，咱们合伙做一次庄家。”    在股市里，账户资金大的叫做大户，在大户之上，还有庄家，手中持有某只股票比例大的账户，叫做庄家。一般来说，庄家做的好了，就能控制住一只股票的价格，一波又一波的收割不知情的散户韭菜。    张明月笑：“这样啊，不知道你们看中了那一只？”    白胖子白老板：“这个暂时没有定下来，听何新伟的意见好了，这小子很有一套手段。”    张明月看向何新伟。    何新伟：“过奖，过奖，我也一般的很，不过小盘股还是很有操作的空间的，就看能凑出来多少钱了。”    有多大的资本，才能做相应大小盘子的庄，这里面的学问很复杂，有时候高手拿到百分之一，就可以做一把庄了。有的时候倒霉，百分之二十的本钱闯进去，或许会发现里面潜伏着更大的庄家，被一口吞掉。    张明月看向宁先生：“宁先生，您也想参与的吗？”    宁先生笑：“暂时有这个打算，我这几天也是太忙，还没有定下来。“张明月：“这个长假才过去一半，看来大家都是满心扑在生意上啊。“宁先生：“哎，说来还真是，我算是个操心的命儿，这几天见了不少人，出的事也多，我本来想今天趁着吃晚饭，把你这个事情捋一捋的。“他正说着话，就好像应验他的话一样，忽然手机响起来，和电话那边说了几句，就很抱歉的对张明月说：“还有点别的事，有几个朋友过来，不介意？“张明月自然不介意的，还很贴心的帮宁先生给他朋友报了地址。就这一会儿功夫，何新伟和白胖子的电话也有响起。    听说他们在吃饭，有的说要谈点小事，也有的直接来说混一顿饭的。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玄幻起来。    大家居然都是同时在处理好几件事情的，一会儿就是生意伙伴过来，一会儿就是生意伙伴的伙伴过来。一会儿就是朋友来了，一会儿朋友的朋友也打电话。    一个榻榻米自然是坐不下的，就跟那个细胞分裂一样，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整个就把这家日餐厅给包下来了，沸反盈天。    穿着黑色和服，外系布料腰带的男侍者拿了个牌子，直接挂到了大门口，客满！    张明月跟着他们到处打了个招呼，就回到自己的地盘上，她的这张榻榻米，就只剩下自家三个人了，孙小丽和傲刀。    孙小丽双颊红扑扑的，一双黑白分明的小猪眼睛里满是惊恐：“怎么来了这么多人？不会都让咱们付账？“张明月：“放心，不会的，他们都是各有自己的公事私事。“孙小丽拍着胸脯：“忽然这么多人过来吃饭，真是吓死我了。“张明月：“不用怕，这个是很正常的，你以后就明白了。“原来普通的工薪一族，都是朝九晚五，打卡上班，打卡下班。    小有身家的老板们是不一样的，他们最大的上班，就是晚上的饭局，一晚上赶好几个饭局的场子，也是正常的。三顿晚饭，两顿夜宵，坐着车子，在大北京的二环三环四环，灯火璀璨里来回奔波，有的是五星大餐，也有的是私家小馆子。    有的时候只需要露一下面，打个招呼喝一口茶，这样就是身份高于整个餐桌客人的。    有的时候却要十八般武艺都表演出来，陪吃陪喝陪唱歌，醉眼朦胧里连人影鬼影都分不清楚了，这个就是目的明显，有所祈求的。    也还有一种，过去打个招呼，连茶都混不上一口，就直接去帮忙结账的。也还有一种，一天晚上五顿饭吃下来，费尽了脑力和体力。肚子还要咕咕叫，胃口接连巨痛，默默的再叫一碗燕窝独自吃的。    总的来说，看身份和生意。    张明月觉得自己现在还是个小人物，所以还没有忙到宁先生那种程度。她招呼了孙小丽和傲刀加油吃饭。    见自己一桌的菜品都齐全了。就挑了最喜欢一种米粥，用勺子慢慢的吃。    日餐厅喜欢在摆盘上面下功夫，这种粥就是装在一个竖着长方形的黑磁盖盅碗里，表面是一层米粥。    用勺子挖下面一层的时候，就会发现里面还有香菇，再下面一层就还有一只鹌鹑蛋，再下面是一层银耳，再下面还有一只大虾。    真是小小一碗粥，内有五行乾坤。    张明月一边吃粥，一边看消息，是话剧社团的小师妹询问她到家了没有。她回复到了，然后又慢慢打下一行字，指点小师妹们。    我看你们现在用的塑料和彩纸，用起来做道具首饰可以，做衣服有些不熨帖，推荐你们一种轻纱布料，宽幅2.3米，一米长的价格大约只要两块多钱，颜色三十多种，也都很鲜艳，舞台效果好，就是十多年前大家喜欢用来做纱巾的那种类似，不过现在大家都不怎么戴纱巾了，这种布料的工艺却进步了很多，成本极其低廉。    小师妹十分高兴的询问在那里可以买到。张明月就给她发了一个动物园批发市场的地址门牌号。又问了她们那里有没有成品或者半成品的话剧视频，告诉她们也许可以卖给视频网站。    小师妹十分开心。    搞定了小师妹的问题。    张明月又问起傲刀宁先生的事情。傲刀重复了一边，原来今天早上，宁先生打电话过来，说是要看软件演示。让傲刀给他送去。    傲刀请示过张明月，她也同意了。结果傲刀和孙小丽过去宁先生的那个酒店之后，宁先生又走了。    傲刀他们只好又背着电脑包回来，到晚上了，宁先生又打电话过来，为早上的事情道歉，说晚上过来看软件，请他们吃饭。    结果过来的时候，又带了一队不相干的人，软件看了五分钟，饭一口也没吃。    孙小丽愤愤不平的说：“看，折腾了我们一天。“张明月笑：“生意上就是这样，他们招数多着那，以后你就知道了。“三人吃完了饭，张明月打包，只把自己的一桌结账。    她就只跟宁先生和何新伟打了个招呼告退，至于白胖子，因为太熟，根本不用搭理。她可是奉陪不起这些人，他们说不定要闹到凌晨那，自己还要回去睡美容觉。    出门的时候，日餐厅的老板亲自送她出来，又给了她一张九折卡并一张邀请函。他弯腰九十度：“多谢惠顾我们的生意，每个周五都会空运过来一批活生鲜，期待您的光临。“她目前的阶层，正好是这些酒店老板最喜欢的。张明月随便应酬了一句，带着傲刀和孙小丽回家了。    孙小丽就把今天打包回来的饭菜，挨个从纸袋里拿出来，整齐码放在冰箱里。    她抱怨说：“这么多，价钱又死贵，我们两天也吃不完，太浪费了。“张明月：“味道还是不错的，你们正好多吃些，傲刀也太瘦了。“孙小丽说：“我给傲刀吃了三天猪油拌饭那，我们老家都知道的秘诀，猪油拌饭最胖人了。你看他有没有变胖一点儿？“张明月：“不能光吃饭，蔬菜和水果也要吃，营养平衡。“孙小丽着急邀功，又重复追问：“营养平衡知道拉，你看现在傲刀有没有变胖？“张明月看了一眼：“才三天，也看不出来效果呀。“两人站在不远处观察傲刀，就像观察一只家养的仓鼠，并且商量如何投喂一样。    傲刀弯腰，费力的把外接硬盘拔了下来，他把软件也拷贝到这台电脑上，以便老板也可以随时跟踪软件编程开发的进度。    第二天上午，张明月接到宁先生的电话。    宁先生说：“真是很抱歉，昨天的事情还没有谈完。“张明月知道这个就是随便的道歉一句，连忙说：“宁先生客气了，您是大忙人。“宁先生接着说：“关于咱们这个事情，我现在有个建议，你听一下啊。我想出一笔钱，就把你这个半成品的网站还有你那个技术员，买下来，你看怎么样？五十万。“张明月：“呵呵。“    宁先生继续说：“五十万，美金。“    这下张明月稍微犹豫了一下，她想，如果五十万美金的话。按现在的汇率，就相当于将近四百万了。    自己在股市上，第一周赚了200万，第二周也赚了200万。但是第三周恰好是长假，一分钱都没有赚那。这个速度，简直就和蜗牛一样了。    宁先生见她沉默，继续说道：“这个价钱也不少了，毕竟只是半成品。后续很多事情，都是要和官衙打交道的。“这是暗示后续都是他的主场，张明月其实作用不大了。    张明月说：“卖人是不可能的，我有一个建议，宁先生请考虑下。“宁先生：“请说。“    张明月：“傲刀可以借给你们用三个月，当然这几个月，你们还得给他开工资，我拿五十万美金，出让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先拿回来五十万美金的实惠，在以后的软件利润里，再分润百分之二十，这个条件也算很优惠了。    宁先生：“百分之五。“    张明月：“百分之二十。“    宁先生：“百分之十。“    张明月：“百分之二十。“    宁先生：“百分之十五。“    张明月：“百分之二十。“    宁先生有些不高兴：“张小姐，生意不是这样做的，其实这件事，你的作用根本就不大，主要是那个叫傲刀的技术员。我想你一定是和他签订过合同的。如果他辞职，我帮他支付违约金，恐怕也没有多少钱？“张明月：“呵呵。“    傲刀大学毕业后在官衙门里工作，被赶了出来。又去做私营培训班的老师也做不住被赶了出来，听他朋友说，差点饿死在网里，每天靠游戏漏洞刷金币活命。    现在居然也成了别人挖墙脚算计的对象。果然，是金子，迟早要发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