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121蝴蝶翅膀

    原来侦探社赠送的资料， 就是张明月的个人资料，国内部分虽然只是一个大概的介绍，美国的部分，自从她到达纽约后的所有信息都有记录。甚至还有一个档案袋的记录是关于她的首席财务官周莉的。    周莉咬牙切齿：“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们吗？”    张明月：“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威胁的，他们只是提醒我们戒备，潜在的敌人手里肯定是有这些资料的。”    周莉：“那我们为什么不再继续调查怀特集团了？”    张明月：“因为卵子的事件， 又不是针对我们的，我看了侦探社的猜测，竟然是涉及到国内的富豪，明星，甚至政客的。我们没有必要再参与这件事情了。”    代孕的事情， 就算十多年后也不会被国内的主流舆论认可。国内的生育政策简直就是一团乱麻， 张明月也没有什么高明的建议，就算是有，可也没有人听啊，所以干脆不提。    周莉点头：“好， 只要不涉及人体器官非法买卖，这件事确实没有必要再追究了，我看那个老怀特医生解释的理由， 应该是真实的。”    老怀特的解释是， 因为张明月年轻， 漂亮， 健康， 本身也很富有。所以肯定有富豪愿意用高出市场价格， 几百倍的价格来购买。    目前的市场价格是一万美金一份，一份指的是十颗以上的卵子，需要打催生激素，才能一次性得到这么多数量的卵泡。    张明月没有提前做任何准备，她就是忽发奇想，一次只采集到两颗。    富有女子和贫穷女子的卵子其实根本没有差别。但是同一种物品的价格差距真的会很大，某些顶级富豪购物的原则就是，不求性价比，只求最贵最好。    普通人买几百块的包包还嫌贵，富豪们低于十万块不买。普通人吃几十块钱一斤的牛肉还嫌贵。富豪们不是几万美元一斤的牛肉不吃。    张明月觉得她现在越来越理解富豪们的心理了，她现在住的这家希尔顿酒店总统套房，住一个月的房价就可以在曼哈顿上等街区买一套公寓了，但是她还是决定住在这里。    张明月点头：“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叫医疗中心的人进来。”    新接手的这家医疗中心，在业内的成就也是数一数二。    周莉请他们进来之后。介绍了两位即是博士又是医生的项目负责人。    张明月详细询问了一句：“你们接手那个孕妇之后，手续上不会有什么问题？”    周莉选择了一个代孕妈妈帮她生孩子，那个胚胎已经着床了。    负责人：“当然没有问题，九个月后，你们就可以收获一个健康的宝宝了。我看资料上说，你们还不知道宝宝的性别？现在已经可以检测了。”    周莉非常紧张，连忙摆手：“我不想知道，等他出生之后，就算是一个惊喜。”    “好。”那个负责人摊手眨眼耸肩。    张明月签了几份授权书，把老怀特赔偿的二百万美金和两台医疗车转交给这家新的医疗中心。成立一个小型基金。算作周莉孩子和卵子的后续维护费用。    周莉说：“这可是四百万美金啊。我们完全可以提更多的条件。”    张明月说：“好，你可以负责这个基金，慢慢想。”    一般来说，欧美的富豪都倾向于设立名目繁多的基金，这样在富豪死后。他的愿望和目标也可以继续实现。穷人死后，灰飞烟灭。富豪死后，基业长存人间。    把医疗中心的人送走。    张明月收到一个拜帖。是英文和中文简体的双语的。    拜帖这种东西，古代一般在文人之间流行，现在大约只在贵族或者贵人之间流行。    说明自己的身份，说明自己的目的，预约拜访。    经济学爱好者，怀特财团，白阳，先生。请求拜会！华裔同胞，明月集团总裁，张明月，女士。    按照正常的流程，张明月收到了拜帖，是要回帖的。她以前在小龙山矿场的时候就收到过十多张，某些收藏家是会喜欢用这种最正规的老礼节的。虽然没有时间招待，但是都礼貌的回复了，并且让矿场的蒋总认真处理。    这次张明月是真的有些反感怀特集团了，本来就河水不犯井水，两不相欠，忽然弄了这么多麻烦，真是太会加戏了。加上自己心虚，竟然也跟着加戏，真是好一趟折腾。于是把拜帖搁置，决定不搭理。    然后就是看了一整天的证券消息，房产次债类股票大跌，全是好消息。虽然知道这是必然的，但是还是心情愉快，忍不住不停的刷。    到晚上，约了橙橙丹丹一起吃饭。依旧开着周莉的那辆普通车子。约在希尔顿有些都不合适，既然大家要做朋友，最好还是不要太嚣张。    几个人一起在中央公园附近的一条美食街上走了走。从这条街，就可以看到纽约为什么叫做万国博览，世界中心了。    各种各样的人，看国籍有日美英法中印非，看肤色有赤橙黄绿蓝靛紫。看语言有稀里哗啦的乒乒乓乓吱吱渣渣，看服装有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高矮胖瘦，男女老少，美丑善恶。看吃的，只有你想不到的，绝对没有你找不到的。    周莉在这里呆的时间最长，算是老资格，她说：“我觉得啊，最正宗，最好吃的，就应该是两广的茶点。”    张明月笑：“也许人家丹丹，想吃北京的烤鸭爆肚炸酱面那！”    丹丹：“都到这里了，炸酱面，在家吃就好了。在这里了，吃什么都比炸酱面好。”    橙橙：“我都爱吃，就一样要提前说明，花钱的话，就不要吃汉堡了，的汉堡实在是吃多了。”    大家一起笑，因为实在无法决定，最后抽签，选了一家四川的麻辣火锅。    真是皆大欢喜，火锅包揽天下，几乎没有人会不爱吃火锅的。嗯，对了，印度人好像不爱吃火锅，他们觉得手抓火锅不方便。    进去火锅店里，点了鸳鸯大全会，大家边吃边聊。    张明月问橙橙丹丹地打算。    橙橙丹丹倒是很坦诚：“说实话，就算把国内的银行卡挂失，补出来了，其实我们钱也不能支持长时间的旅行了，所以我们打算听亲戚的建议，先在这里打工，先攒一笔钱再开始。”    张明月：“打工，做什么工作那？”    橙橙丹丹：“饭店服务员，洗碗工，不然别的工作都不太好找。”    张明月：“那工资多少？”    橙橙丹丹：“轻松些两千刀，累死的三千刀。我们还年轻，又要赶时间，自然好好干，争取赚三千刀，哈哈哈。”    张明月：“是这样的，我最近一阵子比较忙，没时间旅行，只好看看你们拍摄的风景录影，等到忙完了那，也打算带父母在美国到处走走。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为我工作一段时间？”    橙橙丹丹：“为你工作？做什么？”    张明月：“拍摄风光录影对我看，还有做我父母的旅行助理，我觉得他们应该会很喜欢你们。”    橙橙丹丹：“纪录摄影本来就会发给你看的，都是老乡，一起玩，照顾一下叔叔阿姨都是很正常的，这也就不算是什么工作了。”    张明月：“照顾他们，自然没有你们自己玩着开心。我可以先把工资预支给你们。就按你们说的最累的。每人一个月三千刀，你们先出去转一阵子，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丹丹忽然用餐巾纸擦了一下眼睛：“好辣，我听懂了，你是想救济我们。”    张明月：“不算是救济，就是预付工资。”    橙橙丹丹：“好，我们答应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的老板了，有工作，尽管吩咐。”    两人交换一个眼色，一起拉开餐厅的椅子，一起弯腰鞠躬：“老板好！”    孙小丽噗嗤一声笑了：“我觉得他们挺像萝卜土豆地瓜的。”    张明月也笑：“是挺像的，我也这么觉得。”    都是天真烂漫的年轻人，执着于自己的理想，沉迷于自己的小世界，不会因为世俗的风气，旁人的白眼儿妥协。要是普通的年轻人，早被车子房子周边议论压垮了。    吃完了火锅，孙小丽去结账，顺便把一个牛皮纸袋给了橙橙丹丹：“你们预支的工资。”    橙橙丹丹：“这么多？”    绿油油的一堆钱，一共五万美金。正常的美国人一般不常用百元大钞，他们按一般都是刷卡，或者使用五块或者二十块的零钱。    张明月：“车子买个好点的，不然我听说美国大陆，百里无人烟，车子坏了趴窝在路上，你们可就哭都没有人听了。”    橙橙丹丹又站起来，一起鞠躬：“谢谢老板。”    再坐下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是眼睛红红的，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了，就是一个劲儿的保证。这笔钱，绝对不会贪污的。    吃完了晚饭，橙橙丹丹决定依旧去大使馆里蹭一夜，明天就买车，后天就出发。    张明月也没有邀请他们跟自己一起回去，挥挥手告辞。    ……    白阳的拜帖没有回音，还是有些不死心，他躺在一个巨大的沙发上，把张明月的资料盖在脸上，过了一会，又忽然跳起，召集自己手下的几个金融精英开会。    在一个大会议室里，金融精英一共四位，站了一排。白阳独坐正中：“你们都坐！”    西装革履的精英们在会议桌前坐了。    白阳：“谈一谈，次债股票的问题，详细点儿。”    立刻有一个金融精英，打开笔记本电脑，打开投影仪。开始了详细，又简便易懂的介绍。    首先什么叫次债。债，就是银行放出去的贷款。如果把贷款放给那些有财物抵押，收回债务容易的富人手里，就叫良性债务。    如果把债务放给那些没有财产，也没有信用的穷人，收回债务难度很大的，那个就叫次债。    因为最近几年，美国的房地产急速发展，富人买房，都赚了钱。又贷款买房，又赚了钱。房地产业非常兴旺。    但是富人的购买力也是有限的啊，他们一般都是用作投资。穷人买房，才是硬性的需求，于是房地产公司为了扩大业务，就把主意打到了穷人头上。    让他们用百分之十，甚至零首付买房。零首付买房，要还月供，并且要在两年后还一个百分之十的款项。    他们在赌博，认为房地产是会不停的涨下去的，穷人们会在两年内变得富有。    但是美国穷人变富人的几率还是很小的。政府给银行存款低于两千元的穷人每个月发放六百多美元的食品券。反正如果收入低于贫困线，不管有没有房子车子，只要银行存款符合标准就可以申请食品券。    这样的政策导致穷人根本不愿意攒钱，他们都是月光族。    买房两年只有，房价没有上升。    发放次债的公司经营不善，最近两周，股票都在下跌。    白阳听到这里，皱眉，打算金融精英的演讲：“我们有发放次债的公司吗？”    百年怀特家族投资太多了，每个产业都已经长大，有自己的负责人，可以源源不断的为白阳赚钱了，所以白阳其实并不清楚自己具体有多少个赚钱的公司，所谓财团，有几百个上千个地项目都很正常。    金融精英：“有的，先生，我们银行为次债公司做了风险担保。”    在过去，怀特财团的银行是只经营优质债务的。但是最近二十年，房地产飞升，次债公司大把捞钱，银行也坐不住了。商量给次债公司做保险，这样也跟着分一杯羹。    次债公司当然愿意，所以就很快勾搭上，狼狈为奸了。    白阳：“取消和次债公司的合作。”    金融精英：“那我们要赔很多钱。”    白阳：“赔多少钱，就卖空多少次债公司的股票。”    这一招太狠毒了，取消合作，还卖空人家股票。在座的金融精英们脸都黑了，但是总裁的命令他们必须执行。干活不由主人，累死也活该。干活听了主人的话，主人赔死了是主人活该，反正他们都是雇员。    这个白阳疯不疯，至少智商正常。另外还有好多财团的继承人，情商智商超低的惊人。反正继承人看得是血缘，不是智商。    次债股权本来就已经快撑不住了，在不停的贬值。怀特集团的撤出，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啊，成为了压垮骆驼的一块超大巨石。    新世纪次债公司在一周之后破产，美股地震。    周莉疯狂敲击键盘，兴奋的尖叫：“老板，你赚了15个亿。”    原本它应该是两周后破产的，这也让张明月有些小小不安，不知道是因为那个蝴蝶的翅膀引起的变化。她站在金融大厦38楼高的地方，看楼下的风景。    金融大厦楼下汇集了几百个破产者，拉起横幅抗议。用自杀来威胁政府，要他们找出始作俑者。    保镖队长穆克带着枪冲进来：“老板，你们必须离开了，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