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李庆秀四处煽风张天强全无防范 这天,张天强来拜访揆九了——荷商揆九的别墅整洁、安静但稍显寂寞,他的到来让别墅一下充满了笑声。 揆九见面道:“不是我怪你,你已经好久没来我这儿了。是不是怕受我们荷兰统治者投降了,我再来找你,或者你再来找我,你害怕会被牵连的缘故?不是我说我们全家就要撤退回国,十分想再见你一面的话,也许我们从吃豆腐建立起来的友谊就可能荡然无存了?” 伊莎贝娜也很激动的问:“蜜斯张,你把我们忘了?我们吃豆腐的时候?” 张天强致歉道:“怎么会忘了呢?你还亲了我两口呢!前一阵太忙,所以没来看你们,一定是碰到什么问题了?” “是这样,我们就要撤退回国了。本想买一批台湾的特产,然后用撤回荷兰去的军舰运到欧洲去卖,也好赚点路费。谁知道被延平王的队伍扣留了,想请你帮帮忙。” 张天强有些没听明白:“慢,你是说这些‘回荷兰去的军舰’?你想用来当廉价的运输船?” “0K!” “0K!”伊莎贝娜也笑着。 张天强突发奇想:“我的兄弟现在是台湾的这个,”他用手比划着老.二,“你碰到的困难我一定帮忙你放行。” “0K!” 伊莎贝娜笑着:“蜜斯张,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助的!” 揆九举着烟斗感谢说:“你以后有什么困难,我也一定帮助!” 张天强摇摇手:“我不用以后,现在台湾也就正好要加强军力,不知揆九能否帮忙?我想用三艘大货船任由你装满你要的货物,然后你开回你的荷兰老家去!但是你必需把你们那艘大兵舰换给我,我要将它作为礼品,送给我的好兄长、中提督事刘家梁大人新婚志喜的大礼。揆九、伊莎贝娜,你们意下如何?” 揆九没听明白:“你用三艘大货船装满我要的货物?” 张天强点点头:“对!” 揆九看了他一眼:“我不敢答应,但我愿意试一试。因为我的堂哥是前福摩莎台湾总督揆一!” “你我是彼此彼此呀!”几经讨价还价,两人成交。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三人大笑。 张天强迟迟不归,江爱真与黄少芳急着去找张天强,却正好听到了张天强要用木船换兵舰的事情。 黄少芳听后大吃一惊。 …… 这天傍晚客家人群居的棚户区中的一家人屋内,许多饭后的人们聚在一起,群情激奋。 客家人甲一本正经说:“……这个修建’定光佛庙’大家捐了多少钱哪?可都花在那儿了?那都是大伙的心愿钱,大伙的香火钱,这个钱除了做庙里庙外的事情还能做什么?能随意自己拿来花吗?” 客家人乙正色道:“谁敢拿来花?那是菩萨的钱?花了会烂手的。” 客家人丙看着他:“嗨,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客家人丁则环望四周,说:“难道说我们就这样打落牙齿吞落肚?” 客家人甲站起来:“我们要大家邀起来,去找张天强讨个说法!” “对,我们大家一起来去!” “对!” 同时,台湾靠海边的闽南人群居区的一家人屋内,许多饭后的人们正在听人闲聊、讲古,却越谈越激动,摩拳擦掌,怒气渐高。 “这个事我认为不得不说了。现到处都传这个修建’定光佛庙’的目的就是为了要用‘定光古佛’与‘妈祖娘娘’斗法,我们闽南人的神是女的,他们客家人的神是男的。这下他们建在上水,建成了就要压倒我们闽南人罗!这些客牯心好恶!”一个闽南人很激动的比划着。 另一个人起来响应他:“我们不能就此袖手旁观!” “对!大家邀起来,我们找那个客佬去!” “对对对!找他们去!” 众人群情激奋,怒气冲冲。 在李庆秀的煽动下,广府人群居的棚户区中的一家人屋内,在这几处炸开锅时,广府人们也聚在一起,忿忿不平义愤填膺 广府人甲惊慌失措的宣讲着:“不好了,不好了!眼下大家都在传,说这个客家人修建’定光古佛庙’的目的就是为了要用‘定光古佛’庙的建庙位置,那里正好压在广府人群居的风水龙脉上,这样广府人的风水就被会被它冶住了。广府人就很难再发达起来了!” 广府人乙吼着:“我们不能就此袖手旁观!” “对!大家邀起来,我们找那个客佬去!” 众广府人:“对对对!找他们去! 众人群情激奋,李庆秀的目的达到了。 …… 这天晚上李庆秀与黄少芳正吃晚餐。餐间李庆秀发现黄少芳神情不对,经过一番安抚,黄少芳想到息事宁人,便忍住了。 李庆秀小声问:“我看你心不在焉的样,是有什么事吗?” 黄少芳摇着头:“噢,没,没,没有。” “你都写在脸上罗。说,怎么,连我都不能说?” “嗨,反正这事迟早你也会知道,我就说了!是这样,上午因为有急事,我陪江爱真去找还在荷兰人居住区与揆九谈生意的天强佬,不想在他家的客厅里正好听到张天强跟揆九说,他想要用三条装满货物的大木船与红毛番换一条大兵舰来,到时他想给中提督事刘家梁和林铁兰的结婚大典做贺礼……”黄少芳表情复杂的说。 李庆秀听了也很吃惊:“什么?那么个大兵舰他也敢买卖?简直是疯了!你说他胆子也太大了不是,跟荷兰人、跟大兵舰扯上关系,要是有人告他企图谋反,那就会‘咔嚓——’一下……”说着,他用手掌做了一个用力朝下砍头的姿势。 “这事可能我多嘴了,反正你不要去管那些闲事。另外,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勾勾搭搭。” 李庆秀有些诧异的问:“你管我?” 黄少芳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我都亲眼看见你和来妹的事!” “什么?你,你敢跟踪我?”李庆秀大惊失色。 “我为了你,不惜坏了人伦纲常。怀上了你李庆秀的骨血,你怎么能那样对我呢?”黄少芳认真看着他 “好好好,你说我,可是你自己呢?”李庆秀狠命点着头。 “我怎么样?” 李庆秀故意搅黄道:“你怎么样你很清楚,你跟张天富私约是怎么回事?既然那时候你黄少芳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还背着我和别的男人有一腿,谁知道你的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黄少芳激怒攻心,委屈不已:“我发誓:“我行得正、立得正,不怕同和尚共板凳!我……” “好好好,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行了!那就这样,我们二一添作五,谁也不欠谁的。这个事我们以后再说行不行?就算我说错了行不行?现在我说正事,我感到此事是一个扳倒张天强绝好的机会,如果事出有因,把张天强定了一个死罪,这雕版印刷书坊、纸槽和张天强的一应生意最终都会成为我们的了!” “你……” 黄少芳惊诧地看着李庆秀。 …… 这天,台湾海边某偏僻的码头,风平浪静,张天强与揆九秘密接头;对换回来的那艘大兵舰已经如约开进一个偏僻码头,并且用商船的防雨布遮盖。 李庆秀在一些角落里悄悄跟踪偷看。张天强布置完后即匆匆返回。李庆秀见状忙欲先溜。不料在返回途中竟然被张天强碰到了。 张天强没看清:“庆秀——是你吗?” 李庆秀故作诧异:“噢,是你?张老板。” “说过多少次了,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就叫天强佬,或者叫先生,怎么老记不住?” “是是是,以后我一定记住!” 张天强看了他一眼:“奇怪,你怎么今天在这里?” 李庆秀支吾道:“噢,是这样,少芳不是已经好几个月了吗,她突然想吃大龙虾,没有办法,我只好到码头上来寻找罗。” “是这样?你和少芳的事我们是不赞成的,毕竟你们俩是叔嫂关系。既然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那就算了,你好自为之。” 李庆秀点着头:“哎!” “不过,’定光古佛’庙建设工地的事你一定要抓紧!要不然台风季节就要来。” 李庆秀又点着头:“哎!这个你就放一百个心罗。” “还有帐目,一定要清楚。”张天强还继续叮嘱。 “你还信不过我?” “不是这个意思。因为这是大伙的事,大家相信我们,我们不能让大家失望对不对?” “那是,那是!” “那我先走了,你以后可要好好照顾少芳啊!”张天强匆匆离去。 “哎!你他么的吃着嘴里的,盯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我要让你一口一口地全部都给我吐出来!” 看着张天强远去的背影,李庆秀恶狠狠的骂道。 …… 林长东的大宅院内室,匆匆来访的李庆秀正在与林长东密谈。 李庆秀匆匆赶来,把张天强与揆九交易的消息告诉了林长东。本来苦于没有什么好机会接近明郑王朝的实权人物,李庆秀的消息使他看到了机会的骤然来临,林长东不由得兴奋异常。 “好!古曰,打蛇打七寸。你是正中头寸也!” “不过我担心万一……”李庆秀还有些犹豫。 林长东拍了拍他:“不会有万一的!不过,到时别忘了帮我把来妹搞定哟?” “放心!”两人一笑。 这时,黄少芳悄悄跟踪李庆秀,结果发现了他和林长东来往,但又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 古董摆设、装饰豪华,典雅庄重,原来,这是台湾内侍卫兼参赞军机冯锡范府客厅。 和李庆秀商量妥当,林长东历经重重岗哨,战战兢兢地来到冯锡范府客厅。正北面,冯锡范一副朝服装扮,端坐主位。林长东上前拜谒道:“草民,黄豆社长老林长东叩见内侍卫兼参赞军机冯大人——” 冯锡范摸摸胡子:“唔,听说你一定要见我,有何要事秉报?” 林长东点头哈腰的:“冯大人,因为有机要秘密,小的才赶紧来当面向你报告,近来台湾富商张天强,不事经营,却与正与一个准备退回荷兰去的名叫揆九的商人,偷偷地用木船及台湾鹿皮等货物换了一艘好大好大的大兵舰,今天正被他们悄悄地藏在小巷那边的红树林里,神秘之极或许是为了兵变之需?实因事情重大,特来向你秉报!” 冯锡范惊异道:“还有这等奇事?确实是你亲眼所见?” 林长东拱手道:“确实由小的亲自跟踪,亲眼所见!” 冯锡范点点头:“唔,你的忠心可嘉,本官十分欣慰。你可继续秘密盯梢,以明暗情,速速报来。 林长东:“是!” 这边,当林长东前去告密时,李庆秀为了一下击倒张天强以报切齿大仇,对张天强兴建“定光古佛庙”伪装的十分热情积极,则在陪张天强巡察“定光古佛”庙建筑工地。 台南某地“定光古佛”庙建筑工地冷冷清清,半拉子的工程在斜风细雨中瑟瑟发抖。 张天强看了看,回过头责问道:“为什么又停工了?这个工期那么紧,很快就是定光古佛的诞辰日了,到时我们在台的所有客家人都会来参加‘定光古佛庙’的开光大典。担误不得!” 李庆秀忙点着头:“是是是!我会抓紧。你放心。” 张天强继续吩咐着:“帐目上的事也不敢大意,不得乱费一两银子,也不得记差一笔帐。毕竟这是全体客家人崇高的心意和心血,玷污不得!” 李庆秀也继续点着头:“是是是!你放心。” 张天强没注意他的表情:“因为是你,我是比较放心。别人做我还真是不放心。我还要去高雄一带走一下,商量雕版书的代理发行事宜。” “是是是!” “我走了!” “你走好。” 张天强的眼里充满着信任的目光。看着他的背影,李庆秀的眼中却露出恶狠狠的凶光。——这几天,李庆秀千方百计,把张天强交给他负责修建“定光古佛庙”的账目弄得一团糟。当捐建的一些人来问资金使用情况时,他便说这账目有些乱糟糟的,不知是何原因。 这天,某客家人甲过来问:“你是这儿管事的李庆秀?” “是我。有何贵干?” 客家人们纷纷问:“这儿怎么停工了?”“我们出了那么多的钱财,你总要给大家一个说法吗?对不对?”“我们要你们给我们一个说法?为什么盖了这么久才盖了这么一点点?那么多的银子都花到那儿去了?” 众客家人一起逼问道:“说啊,说啊!怎么哑巴了?” 李庆秀故作无奈状:“这些帐目主要是张天强,张老板在管,我不是十分清楚。只是觉得这些账目是有那么一点乱糟糟的,也不知是何原因。” 客家人们无奈又愤怒:“什么?你都不知道原因?”他故意挑拨离间的说法,激起了不明真相的客家人内部的反张情绪。 接着几个闽南和广府人相继到来,他们也加入到了质询的行列:“听说你们做庙的目的,是想让你们信的男菩萨要和我们信的女菩萨斗法?” “要是这样,你们小心一点,当心老子把你们的庙给掀了!” 广府人也问道:“不对,我们听说的是你们的张天强,张老板怕自己的生意亏老本,特意选了一个什么龙脉,说是想治我们广府人的? 大家一起逼问着:“说,是不是?” 李庆秀摇摇头:“不好意图,我都没有听说过。诸位可以直接去问我们张天强老板,或者说老板娘江爱真。他们才知道!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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