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千千小说网 > 言情 > 我可能嫁了个假夫君 > 正文 第52章 (2)
加入书架添加书签错误举报投推荐票:
确定

第52章 (2)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哼了哼,他才放过来,抚了抚她的头,起身着衣离开了……    日头东出的时候江岘到了陆府,陆崇谦早便在书房理等他了,江岘拜过他问道:“师相久等了,您今儿起得可是早。”    陆崇谦笑笑。“辗转无眠,天不亮便醒了。”    江岘微诧,问道:“可是出了何事?是朝廷?”    “不是朝廷,是整个庙堂。”陆崇谦淡定道。说着,他拿出了一叠纸笺,接着道,“淳王最近上了不少的折子,全部都是关于边疆人员的调动,他这是要耐不住了!”    “师相所言‘耐不住’是何意?”江岘凝重问。    陆崇谦盯了他良久,不是往日的热切,不是往昔的虚伪,而是一种真实的戒备和深沉的期待望着他,蓦地道了句:“景行,你要帮我!”    ☆、暗涌    江岘愣了一瞬, 纳罕道:“师相这是哪来的话, 您是我的老师, 您要我做什么,我自然义不容辞!”    闻言, 陆崇谦笑了,无奈摇了摇头, 随即敛容道:“江景行,我是真的需要你帮忙!我知道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你是想为你父亲翻案!”    他话一落,江岘的心猛地翻了一翻, 不过他还是面色平静地笑笑, 还没待他应声, 陆崇谦又道:“我可以帮你,只要你帮我。我知道你没看上去那么简单, 这么多年我品得出来,你的势力绝不小于我,只要你帮我平定了淳王,我一定帮你父亲翻案。”    江岘敛容,神情越发地凝重。陆崇谦干脆起身,站在他面前, 道:“你相信我, 我是当今首辅,况且小皇帝是我和淳王扶持上位的,只要淳王不在了, 这朝廷便是我说的算,只有我能为你父亲翻案。”    江岘还是不语。陆崇谦深吸了口气,问道:“你犹豫的是什么?我和你这么多年的师生情谊,你信不过我吗?何况就算你不帮我,带淳王扳倒我的那日,与你有何好处,你是我的学生,他岂会容得下你?不要说为你父亲翻案,便是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景行……”    “师相不必说了。”江岘镇定道,“我还是那句话,您是我老师,您要我做什么,我义不容辞!”    闻言,陆崇谦愣住,随即笑容渐渐浮现,他朗笑起来,拍着江岘的肩道:“好,我果然没看错,是我的好学生。你放心,只要这次能够借机扳倒淳王,我必然让为你父亲翻案!”    江岘再次揖礼谢过。    二人商议了良久,期间兵部尚书徐仲宣来了,他话没多言,直到商议罢,送走了江岘,徐尚书才忧忡道:“阁老,这江景行信得过吗?信得过也得信,信不过也得信。淳王来势汹汹,眼下也找不出更合适的人了。”    “可你真的要为他翻案?”    “翻案?如何翻?他父亲如何蒙冤你不清楚还是我不清楚?你我躲得过去吗?想要自掘坟墓?”陆崇谦哼道。    徐尚书皱眉,“那您的意思是……”    “只要扳倒淳王,我便再没顾忌,要他还有何用?”    徐尚书皱眉,抿唇不语了。他岂会不懂这道理,可只怕这江景行没那么容易控制啊,只怕到时候除掉他更是难。    陆崇谦似乎是明白了他的顾虑,笑道:“别担心,是人都有软肋,原来我尚不知江岘的软肋在哪,不过我现在找到了。”    “他的软肋是什么?”徐尚书好奇问道。    陆崇谦笑了。“是一个人,他最在乎的人……”    ……    江岘离开陆府,带着贴身侍卫陈寻转入了无人小巷,他镇定道:“马上给大同总兵去信,还有西南总督,淳王的心腹都在那,打听一下那里的动静……”    “西南?”陈寻不解,“淳王犯不上动那么远的人!除非……”他好似想到了什么,惊问,“难不成淳王要谋逆?取而代之?”    “不排除这个可能!”江岘冷静道。“陆崇谦并没有和我说实话,但你想,淳王是亲王,除了谋逆之罪,有扳倒他的可能吗?”    “那你果真要帮陆崇谦?”陈寻问道。    江岘冷笑。“帮,为何不帮,我不但要‘帮’他,我还要送他一程!”    “哟,您还真是个好‘门生’啊!”巷子口,有人道了句,声音清朗傲慢,江岘一耳便听出是谁了。除了他那个师弟谭沅昊,还能是谁。他面对他问:“你如何在这?”江岘左右看看,哼道:“难不成你在跟着我?”    “对啊!”谭沅昊挑眉,一点都不避讳。“我就是在跟着你,跟了你好些日子了,你都未曾发现?哎呀,我功夫见长啊,居然大名鼎鼎的靖安侯世子,锦衣卫的千户都被我瞒过了。啧啧,师兄啊,难不成你是成婚,昏了头了!”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好听,今儿清音坊开新戏,你是想去听戏,路过而已!”江岘瞥了眼西街的乐坊,不屑道。    谭沅昊也跟着看了眼,哼声道:“果然是锦衣卫啊,什么都看得出来!”    江岘没理他,安排陈寻去后,便要走了。谭沅昊拦住了他,沉声问道:“淳王真的要反?”    “不管你的事,守好谭家,读你的书去便是。”    “江景行,你就这么看不起我!”谭沅昊盯着他,随即,又缓了语气道:“我见过陈先生了,他跟都我说了。”    江岘深吸了口气,垂眸道:“我不是看不起你,只是这事你没必要参与进来。淳王和陆崇谦哪个留下都是个祸害,可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一绝平掉二人,我是不想谭老那么大的年纪了,还要受牵连。忠义重要,然孝更重要。”    谭沅昊被堵得说不出话了,心中忿忿,却神情怏怏,他半晌也没开口。江岘拍了拍他的肩转身便要离开了,而谭沅昊再次唤住他。“师兄!”    江岘淡然回首,谭沅昊凝眉,踟蹰须臾,认真道:“我察觉淳王异动了,便派人盯着,他们道最近这段日子,阮清让和淳王走动颇近……”    “阮清让?”    谭沅昊肯定点头。    “谢谢!”江岘笑笑,走了……    ……    靖安侯府,正堂里,清晓正面对着怒不可遏的林氏。侯夫人也在,还有二房的钱氏,和三房的杨氏。    “这你到底如何解释!”    林氏吼声,将拿出一沓纸笺甩在了清晓面前。信不多,却也洋洋洒洒,翩然而落。就在落地的那刻,她认出了上面的字迹,是清让的。果不其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阮清晓,你能耐啊!这才嫁进来几日,便和外面的男人勾搭上了。你看看,看看那信上都写的什么!什么未嫁时,相思无尽处,什么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还能再明白些吗!你敢告诉大家这是谁给你写的吗!”    林氏咄咄逼人,她料定了清晓会无措,怎知她却痛快地应了句:“我兄长,阮清让!”    这话一出,侯夫人和杨氏惊住,而面前的二婶母钱氏,瞧着可不甚惊诧呢,而是一脸鄙夷道:“呵,和兄长都能干出这事来?嗯,可也是,本来也不是亲兄妹,谁知道这么多年有没有暗生情意啊!啧啧,到底是情意比不上地位啊,为了侯府世子夫人的地位,竟连情郎都抛弃了。”    这话说得好不气人,侯夫人也听不下去了,道:“这怕是有何误会!”    林氏闻言,指着地上信笺,痛心疾首道:“母亲,这白纸黑字还能差了吗?”    “这……”侯夫人犹豫,清晓却接话了,淡定道:“字迹是我兄长的,但这内容绝不是我兄长说的!你们也太小瞧我兄长了,他便是要诉情,也不会去借鉴人家的诗句!”    清晓的话把大伙都堵住了,然钱氏眼珠子一转,哼道:“你说不是就不是?那这字迹,你怎么解释!听说还给你送了东西呢!”    她这话一落,清晓笑了,不慌道:“哟,二婶母,您了解还真清楚呢,我望岘院和您西院隔了那么远,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那看来这信笺的事,我也得问问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侯府才多大,我也不过听丫鬟们说说罢了!你,你这问我算怎个事!”钱氏心虚地白了她一眼。    清晓哼笑点头。“行,我不问你,我有人可问!”说着,她唤了一声,嬷嬷带着门外的护院入堂。清晓对着他道,“把我那日问你的事,再道一遍。”    那护院不敢抬头,唯是眼皮撩了一圈,看了个囫囵,咽着喉咙瑟瑟道:“确实有人给世子夫人送东西,除了果子小物件,还有信……”他看了看地上的纸笺,指着道:“对,就是这些!可是……”    “可是什么!”侯夫人问道。    “这信好像跟收到的不大一样,没这么多的字……”    “你可想好了再说!”护院话没完,林氏咬着牙道了句。    护院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是大夫人,他惊得噗通一声跪下了,吓得半晌也没个动静。    清晓走到他身边安慰道:“没关系,你说。我和世子会替你做主的!”    “哼!出了这等事,还好意思提世子!”钱氏冷哼了声!“你可对得起我们家景行,还敢拿我们景行威胁人,他若是回来看到这些,可就没我们这么客气了!”    钱氏声音极大,她这话不是说给别人听的,正是说给地上跪着的护院。而护院也果然“不负她望”,品出了其中的滋味,横下心来,咬牙道:“就是这些信!这就是那人送给世子夫人的!还有好些点心果子,据说都是世子夫人喜欢吃的,还有莫名其妙的小东西!”    “陈护院!你怎么瞪眼说瞎话呢!”嬷嬷忍不住了,喝了声。    陈护院睨了她一眼,嘟囔道:“我实话实说么!”    这回林氏可逮到把柄了,怒喝一声,只见望岘院的一个小丫头上了来,端着的,正是清让送给清晓的那些东西。见林氏问她清让做客的事,她一五一十全道了来。    林氏面上嫉恨如仇,心里却好不自在!终于扳了过来。眼下的阮清晓,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然就在林氏暗喜中,外院的下人惶恐来报。    来客了,而且是贵客!    王府世子爷来了!    ☆、清让    “王府世子?哪个王府?”林氏问道。    下人报:“淳王府!”    “胡说!”林氏喝声, “淳王连个后人都没有, 何来的世子!”    “那您的意思, 我是假的了?”堂外,幽沉醇厚的声音传来, 堂上人愣住,然她们都不若清晓的震惊, 她认出这声音了,猛然转身,登时僵住。    是清让。    “兄长?”她唤道。    清让含笑点头,稳步迈了进来。这一来, 大伙都认出来了, 这便是她们争辩的, 阮清晓的兄长兼情人,阮清让    钱氏哼了声, 刚想嘲讽清让不知轻重,竟敢装淳王世子,也不嫌臊得慌,却闻林氏对着清让身后的随从恭敬地唤了声:“郝公公,可是您?”    “哎哟喂,大夫人还记得杂家呢!”郝公公笑道。    林氏恭迎, 笑道:“您可是淳王府的大总管, 我记得头次去王府拜见王妃,赶巧是您接待的我,我怎能不记得呢!”说着, 她瞥目看了眼他面前的清让,又看看他,目光颇是疑惑。    郝公公笑道:“这位确实是我们淳王府的世子爷。王爷年轻时曾有一子,因故流落在外,今年世子爷入京科考,这才父子相认。”    众人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可面对郝公公,谁也说不出什么了。侯夫人更是愣住,也不知道该唤世子爷才好,还是唤亲家才对。    她们再尴尬也不过清晓。她哪能相信一同成长了十几年的兄长竟然是淳王的儿子,她讷讷问:“大哥……这是真的吗?”    清让看着她温柔而笑,点了点头。“是真的,我母亲和淳王的事,父亲都知道,只是这么都年他都没告诉我而已。”    “父亲都知道?”清晓重复道。    “是,他都知道,不过是为了护我不受王妃的迫害而已,所以才守口如瓶这么多年,如今我和王爷相认,也算认祖归宗了。”    “那你还是我大哥吗?”清晓颦眉道。虽替他高兴,可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清让笑了。“是啊,且不说阮家养了我这么多年,我母亲和你父亲是表亲,论亲我也是你表兄啊。”    闻言,清晓放心了,对他笑笑。    清让回笑,目光落在了地上的纸笺上,哼笑了声:“这是我写给妹妹的信啊。”说着,拾起了一张。    眼看着他默读着心上的内容,钱氏心都快跳出来了。却闻他不屑道:“模仿得倒是有几分相似,可惜啊……”他扫视着散落的信,厉声道,“没一封是我原件!”    说罢,他盯紧了地上跪着的陈护院,问道:“你可还识得我?”    陈护院都吓傻了,连连磕头道:“小人有眼无珠,不识世子爷,我,我……”他慌得连舌头都捋不直了,清让继续问,“不识?这里一样样,一件件,哪个不是我交给你,让你送给我妹妹的!”    “是,是……”    “是吗?!”清让再次厉声吼道。    陈护院吓得都快哭了,喊道:“不是,不是,这些信都不是……是二夫人告诉我,收到东西先送到她那里……”    “你胡说!”钱氏惊得脸都白了,大吼一声。    “我没胡说,真的是这样的,老夫人,是二夫人让我教给她的……这些都不是我收到的!”    眼下,钱氏便是有口也难辨了,她惊得瑟瑟不敢再发声,眼神不住地瞟着一旁的林氏。若只是对付清晓,林氏巴不得,可眼下突然冒出个淳王世子爷,谁还敢出这个头,那可是淳王的儿子!管他是不是亲的,能让郝公公一同跟来,可见淳王对他的重视。她就是得罪谁,也不敢得罪淳王啊!    “弟妹,你怎么能这样,拿这些东西来懵我!挑拨我们婆媳关系!”林氏怒斥了声,将球拍了回去。    这一听,钱氏可不干了,市井长大的她可能受得了这个气,掐着腰吼道:“大嫂!你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这话,当初我告诉你侄媳妇和她兄长的事,是你计划的这一切,是你告诉我收回这些信的!呵,转头你就不认账了!”说着,她面对着侯夫人和众人,事到如今,她这脸也不用要了,甩着帕子道,“我一个商户女,算账我行,这吟诗作对的事我会吗!我可没那文采,写出这些东西来,什么诗啊,词啊,还不是大嫂你找出来让我找人描的!呵,你这世家小姐心思也够毒的啊,我就说你什么都懂作甚还要让我做这些,敢情在这等着我呢!你还真当我好欺负?想让我背着锅,我不干!”    钱氏嘴利落,这一通话下来,堵得林氏脸色发青,一句话都道不出来了。侯夫人看着堂上人,脸都要丢尽了,哎呦哎呦地抚着胸口,强做镇定。然就在此刻,老侯爷来了。    方才的话他在外面已经听个明白了,他觉得女人家的事,无需他一个男人出面,可眼下他不出来是不行了。他一脸肃穆地入门,坐在了堂上,众人揖礼,清让也朝他见礼。    二人对望,老侯爷打量着清让,而清让也淡定地望着他。老侯爷跟淳王相识这么些年,对他熟悉得很,别说,眼前这孩子还真有七八分像淳王年轻时候的模样,只是比当初的淳王多了份儒雅的气质。阿丑文团队独家整理,所有版权归作者所有    老侯爷长出了口气,无奈道:“让世子爷见笑了,此事让孙媳委屈了,我做祖父的,定会给她个说法。”说着,便遣人连同钱氏和林氏都带下去,关在了后院的祠堂里反省,等待处置。    而侯夫人,本就身体不好,实在经不起这些事,也先回去了。    看着堂上的孙媳和清让,老侯爷沉默良久,道:“这事不该我一个祖父的插嘴,但我还是要提点几句。既然你们不是兄妹,世子爷也认回了父亲,再如此亲密难免招人非议,我也不想侯府和淳王府徒生芥蒂,望你们兄妹二人可以理解。”    清晓福身抱歉道:“是孙媳不好,让祖父操心了。”    老侯爷点头。而清让却扬唇冷笑,漠然道:“侯爷,让侯府和淳王府生芥蒂的不是我兄妹二人,是您的孙儿,江岘!”说罢,他看了眼身边的清晓,轻声道了句,“往后再来看你。”便淡然对着怔愣的老侯爷揖礼,告辞了。    清晓看着兄长离开,却没有一点想要送他的想法,她觉得他变了,不止是身份,整个人都陌生的她不认识了……    ☆、结局(上)    老侯爷是真的发狠了, 不但剥夺了林氏管理中公的权利, 还把她和钱氏一起管在祠堂反省, 且这一关就定了三个月。老侯爷下了令,谁敢反驳。    打理侯府的事自然落在了侯夫人身上, 可侯夫人身体欠佳,老侯爷便让清晓一同帮她管理。    清晓婉拒, 毕竟她上面还有个三夫人,怎么也轮不到她。老侯爷解释道:“你是世子夫人,带我去了,景行袭爵后, 你便是名正言顺的侯夫人, 这家早晚要交到你手里。”    如是, 便也容不得她拒绝了,只得应下来。    江岘不知在忙什么, 竟整整两日没有回府。回来后,听闻所发生的事,并没有多惊讶,只是安慰清晓,心疼地揽着她道:“辛苦你了,本想给你安宁, 却让你经历这些。不过就快好了, 待一切都平定了,我日日陪着你。”    说这话时,他好不深情, 然这深情中却带了丝疲惫。清晓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但看着思绪缭绕不宁的他,她还是选择不去追问了,而是劝道:“夫妻本就该相互扶持,为何一定要你为我付出呢,你若是忙便忙着,家里我会照顾好的。”    江岘闻言,好不感动,将她拥入在怀,感叹道:“有妇如此,夫复何求。”    接下来的日子,江岘果然忙得不见踪影,偶尔夜半回来,清晓已经睡下了。可她大多时候都是在等他的时候睡着的,不是蜷在圈椅里,便会倚在罗汉床上,每每瞧见,他都心疼不已,将她抱回了床上。    可即便如此,他内心还是暖意漫漫,有个人在家等着他真好,便是为了她,他也要尽早结束这一切……    转眼已入十月,天气愈寒,而朝廷的气氛也凝重得不得了。    淳王势力蠢蠢欲动,朝臣有鲠忠者,几次上书,但都被驳了回来。在过几日,有上书者不是提前致仕,便是以各种理由被羁押,如是,在无人敢进言。而此刻的小皇帝,还在纠缠着“继统不继嗣”之争,因继承的是大伯的皇位,他理应过继在先帝文宗名下,可他偏不肯,不但如此,还要追封自己一天皇位都没坐过的父亲宁王为帝。    为将他掌控在手心里,陆崇谦表面上逢迎,和他一起计划着如何追封自己的父亲,可暗地里,他和淳王的对峙已剑拔弩张。此刻的江岘,也在倾其所能地帮助陆崇谦,得到了他的信任。    有首辅支持,朝臣到底是拗不过小皇帝了,只得追封皇帝之父宁王,为明睿帝。    追封当日,不但在京朝臣都要入建极殿朝拜,连命妇也要入宫,由太后带领,一同朝拜。    是日,侯夫人整装待毕,林氏虽被关,身为三品诰命,也不得不暂时放她一日。而清晓本是不用去的,可就在前些日子,为笼络江岘,并扩大他的权利,使其更便利地帮助自己,陆崇谦等人推举他为武军都督府都督签事一职,如是,他一下子从五品升为了正二品。所以,清晓也着命妇服,跟着长辈一起入宫了……    天未亮,朝臣便聚集在奉天门到奉天殿之间的场地,而淳王作为皇室,则入奉天殿,伫立在华盖殿前。    众人共侯吉时,待小皇帝抵达,群臣跪拜,接着唱和声响起,吉时已到……    小皇帝终于等到这日了,不过十二岁的他站在象征皇权的台阶上,胸中如有长虹万丈,无限澎湃。他神情肃然凝重,全然不似一个孩子应有,许是这一刻他感受到了自己作为皇帝的荣耀和责任,他俯视着拜在他脚下的群臣,深吸了口气。    身边洪亮的声音响起。“迎帝神”    乐奏响起,小皇帝在天地神牌前叩拜,接着,便是对着列祖列宗叩拜上香,再之后,宁王的牌位自奉天殿迎入,奉入华盖殿。    然就在使者捧着牌位经过时,淳王突然站了出来,拦住了他    众人大惊,连小皇帝也愣住了。淳王望着宁王的牌位哼笑,接着看向小皇帝,傲慢道:“你真的以为搬进了宁王的牌位,他就能追封为帝吗?你继承的是谁的皇位,你可知晓!你这是不仁,不义,不孝!”    小皇帝努力镇定,气势不减道:“淳王,我唤你一声叔祖,宁王追封的事已成定局,你今儿便是不同意,也阻止不了我追封父亲!”    “阻止不了吗?”淳王冷笑一声,接着,就在吉时钟鼓响起时,奉天殿外的朝臣们只闻一阵阵如潮水般掺杂着马蹄的吵杂声从宫门外涌来,大伙还没反应过来,不知从哪窜出的护卫,将他们团团围住,甚至包括华盖殿前的一众亲王    陆崇谦冲上了高台,同御前护卫一同护在了小皇帝面前,怒喝道:“淳王,你是要造反吗!”    淳王笑了。“宋允继先帝之位,本该认先帝为父,可他去偏要追封宁王,这分明是对先帝,对先祖的不恭,我代先帝讨伐,何来的造反!”    “哼,讨伐,说得好听!讨伐之后呢?”陆崇谦讽笑道,“讨伐之后你打算如何?”    “则贤而立之!”    “好一个择贤而立,我看你就是为你自己铺路,你就是想要黄袍加身,自立为帝!”兵部尚书徐仲宣呵道。    淳王冷哼,没理他,一声令下,护卫齐上,此刻锦衣卫从天而降,江岘也到了,他带人护着小皇帝和各位亲王,以及陆崇谦等朝臣退到了谨身殿。    陆崇谦立即下令,命前军指挥佥事韩仲光及京卫指挥使一等带兵守住皇宫,令江岘前去擒拿逆贼淳王,而小皇帝则令锦衣卫赶紧去后宫保护太后。    除了去后宫护太后的锦衣卫得令去了,其他人无动于衷。    陆崇谦愣了一瞬,大声喝道:“还不快去!”    几人看看江岘,江岘沉默,此刻谨身殿后走出一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山东巡抚,陈岱年。    “你如何在这里?”陆崇谦惊问。    听着外面兵刃相接,嘶喊惨叫声,好似现在问这个没什么意义了。陈岱年走到小皇帝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伏拜后,拿出了一沓纸笺呈上。    这沓纸笺,正是当年武宗御驾亲征被虏,为人所设计的所有证据;还有陈安通敌,与元蒙的书信证据,而这些证据,背后都指向一个人,便是陆崇谦!    小皇帝惊,众亲王及朝臣皆不敢相信。而与此同时,江岘亦跪在小皇帝面前,呈上了当初父亲被冤的证据,此事皆为陆崇谦及兵部尚书徐仲宣所为    徐仲宣惊慌失措,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而陆崇谦却指着江岘冷道:“江岘,你是想威胁我吗?”    江岘没理他,而是伏地拜道:“请皇帝为武宗雪耻,请皇帝为我朝一众将士及我父亲沉冤!”    小皇帝沉默了,半晌没应声。却闻他身边的陆崇谦哼笑道:“他能为你做什么住?你以为他说的算吗?”    “朕说的如何不算了!”小皇帝清脆的声音响起,他站了起来,带着超龄的威严,怒瞪着陆崇谦。“你害我皇祖父,还想操纵我吗?陆崇谦,我才是皇帝!”    陆崇谦鄙夷地看着他。“是又如何,你不过是个傀儡而已,你以为你今天惩办了我,就能逃过这一劫吗?没有我,你就是淳王的鱼肉!”    “陛下放心,大同及辽东总兵已归来,北直隶各指挥使已调动卫所兵力,宫殿外都是来救驾之人。淳王的人,昨晚便已经被韩总兵镇压了。”江岘安慰道。    陆崇谦惊。“江景行!原来你早有准备!”    “是。”江岘淡定道。    陆崇谦哼笑。“你以为这样就赢了,别忘了,我手里可有你的软肋!你今儿若是不按我说的做,你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你相见的人了。”    江岘眉心微不可查地蹙了蹙,随即笑了:“师相,以您的脾气,一步三思,怎么可能完全信任我,扩大我的势力。若你所言,除非你手里有我的软肋,所以从你将我提任二品都督签事时,我便明白了,你是想用我妻子威胁我。既然如此,何不将计就计,让你放松对我的警惕,所以,你以为我妻子还会在你手里吗?”    “不可能的!你如何会知晓!”陆崇谦不敢相信,他最后的护身符没有了,他败了,彻底败了……    宫殿外的厮杀声越发地猛烈起来,江岘知道,是宫门外的将士冲进来了。他看了眼小皇帝,道:“请皇帝许臣去后宫营救太后及命妇!”    小皇帝连忙点头。江岘去了……    此刻,他心都快跳出来了,他是猜到陆崇谦打算利用妻子,可他是这一刻才猜到的,只怕清晓现在还在险境之中……    ☆、结局(中)    不知从哪来的士兵将一众命妇围了起来, 都关在了大殿之中。    命妇被吓得不知所措, 然就在这时, 锦衣卫赶来,带着御前护卫, 和叛贼厮杀起来。听着外面兵刃及嘶喊声,太后努力镇定, 角落里,阮清晓一手搂着侯夫人,一手攥紧了林氏的手,什么家仇私恨, 这刻都不足为重了。看着儿媳捏着自己的手, 林氏有所触动, 没有如预料中推开,而是跟着她躲在角落里。    突然, 门猛地被踢开,几个持刀之人冲了进来,吓得命妇惊叫。其中一人吼道:“哪个是阮清晓!”    大殿中一片寂静    接着,那几人不耐烦了,一边扒着人,一边吼道:“你最好自己出来!不然我可就见一个杀一个了!”    清晓急得要起, 却被林氏突然攥住了手, 对着她微微摇了摇头。    “为何非要寻她!”    大殿之中,一醇厚悦耳之音响起,几人望去, 一眼便瞧见了人群中依然端坐的妇人。几人也是见过世面的,瞧着她头上的凤冠,也知道她是谁了,她正是先帝的原配,当今的太后娘娘!    太后傲然起身,威慑的气势惊得几人怔了一瞬,只闻她镇定道:“你若是寻人质,本宫随你们去便好,不可伤及她人。”    许是被感染,几位命妇也跟着起身,拉住了太后。而面前几人你看看他,他看看你,一时被太后的气魄镇住,不过还是坚持道:“我们要找的阮清晓,不是娘娘您。”说罢,继续吼着。    此刻不止林氏,连侯夫人也抱着清晓不叫她动。几人急了,刀尖指向了太后道:“阮清晓,你再不出来,可就害了当今的太后娘娘!”    “我在这!”清晓喊了一声,趁着侯夫人和林氏怔愣间,站了起来。    几人看着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和她身上的二品诰命霞帔,知道她就是要找的人了。冲了上去,将她扯了出来。“夫人,劳烦您跟我走一趟了。”说罢,提刀抵在了清晓腰间,押着她往出走。    外面混乱依旧,撕扯中,刀尖挑破了衣衫,清晓只觉得一阵冰凉的刺痛    “你们带我去哪?”    持刀者哼道:“这就要看江大世子爷如何选择了!”说着,刀尖再次抵了抵,清晓明白了什么,只能跟着他们继续走。御前侍卫和叛贼还在厮杀中,谁也没注意到她的存在。就在一个叛贼不敌锦衣卫,连连后退,眼看撞上自己的那刻,清晓朝前一跃,让那个叛贼拦在了她和那个持刀挟持他的人之间。    见她要跑,那人大惊,一刀斩了叛贼,直直朝她冲去。    清晓身子灵巧,可怎奈命妇装束繁琐,为了躲避前面厮打的叛贼她一个转身扑倒在地,那挟持者挥刀而上,然还未接近清晓,随着她一声尖叫,那人顿住,瞪大了眼睛,缓缓地,缓缓地歪了下来,随即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一动不动了,而他背上,正插着一把雁翎刀!    而随着雁翎刀她向上看,登时惊住了,她面前不是别人,正是一身血迹的清让    “大哥!”清晓呼声。    清让扑了过来,一把揽住了她,哄道:“不怕,大哥来了,没事了。”他嘴上这么说着,可清晓发现,他身上多处是伤,而与此同时,那几个一同挟持的人跟了上来,见到到底的同伴大怒,举刀便朝清让来。    叛军见受伤者是淳王世子,一个接一个地拦了上来,清让体力不支地带着清晓躲开……    看着满身是伤的兄长,清晓眼泪都掉下来了,问道:“你怎么来了!”他是淳王的世子,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    “我听闻陆崇谦打算拿你做人质,便来救你了!”    “你是为我来的?你干嘛不跟在淳王身边,一个书生,哪里抵得过这些!”    清让笑了。“我得救我妹妹呀!”    清晓闻言,再绷不住了,哇地大哭起来,嚎啕道:“你知道你是我大哥,你还跟着淳王……你明知道他要反……你干嘛非要卷进去……”    “我若不如此,何以鼓动淳王,何以让他和陆崇谦对峙,只要这样才能同时除掉他们两个……”清让忍不住咳了起来。    清晓哭道:“你这是何苦啊!”    清让笑了。“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我希望你能和他一世安宁……”    清晓哭声不止。“那你呢,你怎么办?”    “他是淳王之子,谋逆之罪,躲不掉了!”面前,江岘漠然道。    清晓这才发现,这场厮杀已经停止了,江岘就站在她面前,身上沾着血迹,可清晓明白,以他的身手,那绝对不是他的血。她扑了过来,拉住江岘的衣襟哭诉着求道:“江岘,他是我大哥,只是我大哥,你都听到了,你救救他!”    江岘握住了她的双手,望着她目光柔了了下来,满眼的疼惜,可他语气依旧镇定道:“他参与谋逆,我救不了他。”    清晓何尝不知呢,法不容情,何况他不是别人,正是淳王之子,这场谋逆的策划人,即便他有无数苦衷,这天下人谁又会信呢!可清晓不能甘心啊,那是她的亲兄长啊,他做的这一切也是为了他们啊……    “江岘,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清晓依旧求着。    清让以刀撑着身子,垂眸无奈苦笑。“清晓,不必再求了……我欺骗了他,我必须给他个交代……”血浓于水,他们毕竟是父子。    哭着哭着,清晓突然戛然而止,求江岘没用,他也是身不由己,她知道去求谁了,她猛然转头,望向了大殿里也正在望着她的太后娘娘……    她猛地奔了过去,伏地而诉:“太后,您仁慈,我兄长的话您也听到了,求您,他本意并不是支持淳王,求您,饶恕他。”    太后淡定地看着她,随即目光转视大殿外的一片狼藉,深沉道:“我能饶恕,那他们呢!”    清晓起身,转头望着地上横斜的尸身,满眼刺目的红色,她懂了……接着,那红色越来越浓,越来越浓,淹没了地上的尸体,淹没了青砖,淹没了朱殿,淹没了明黄的琉璃瓦,最后淹没了湛蓝的天……终了,她眼前除了红色什么都没有了……    “清晓!”江岘大喊一声冲了上去,就在清晓晕倒的那刻,抱住了她……    ☆、结局(下)    待清晓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侯府自己的床上了, 她睁开双眼, 辨认了许久才意识到所发生的事不是个梦, 她猛地起身,却将一旁倚着床栏阖目小憩的江岘惊醒了。    他惊喜道:“你醒了?可算醒了!”    看着他憔悴的脸, 眼睛布满血丝,她问道:“我晕了多久了?”    江岘摸了摸她的小脸, 温柔道:“两天两夜了,都快急死我了,你若再不醒……”    “两天?那我兄长呢?”她惊恐问。    江岘凝眉,欲言又止:“他……”    “他如何了?”清晓追问。    “他身中数刀, 最后没挨过去, 还未走到奉天殿, 便……去了……”    就这么走了?他就这么走了?清晓不能接受,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 眼看着便要晕倒,江岘赶紧把虚弱的她拦在怀里,切声道:“清晓,都过去了,这样也许是最好的结局。清让盼着的,便是你好好生活, 不要再伤心了, 便是为了孩子……”    “孩子?”清晓仰头问道。    江岘望着他,眼中柔情浓酽地化不开,他宠溺地亲了亲她额, 小鼻尖,最后在她双唇上啄了一下,柔声道:“清晓,你有孕了,你要做母亲了!”    清晓愣住,半晌没个反应。江岘不解,拥着她道:“你不高兴?”    她摇头,泪水哗然而下,她扑在他怀里,放声痛哭……    她如何不高兴,她有了他的孩子,他们终于成为一体了,她可以做母亲了,这世上还有比怀上自己所爱人的孩子更幸福的事吗?可是,就在这个孩子来的同时,她也失去了一个至亲。    两日没进食,她虚弱得根本哭不动了,江岘抱着她,小心翼翼,没有悲伤,只有内心无限的满足。他笑了笑,瞧瞧地在她手心里放了件温凉的东西。    清晓泪眼婆娑地低头看去,是一刻玉扳指,她认出来了,这是清让的    这是清让母亲留给他的,他从不离身,怎么会到了江岘手里。她仰头看着他,他也垂眸温柔地看着她,含笑点了点头。    清晓懂了。“死亡”才是真正的逃离……    她扑在他温暖的怀里,会心地道了声:“谢谢。”    ……    随着新生命的到来,拉开了崭新的一幕。江璋的冤屈终于得雪,而朝廷,小皇帝如愿,追封了父亲;淳王谋逆,贬为庶人,念他是亲王,且在先帝去世时平乱有功,将他流放边疆,永世不得回京……而陆崇谦,在小宝还未下生的那个秋天,便被抄家,满门获罪……    陆崇谦被斩,陆汝宁最为他女儿,自然逃不过发配,在清晓的请求下,江决定帮她一次。然还没待他出手,谭沅昊行动了。他知道免不了她罪,于是便带着她离开了京城,二人相伴,走遍山水之间……    清晓生产的那日,侯府没忌讳,将她父母亲都请来了。    不负众望,清晓给江生了个……千金……    老侯爷有点失落,但碍着亲家面,不好表达,连连称了几个好,默默把早已取好的小世子的名字收了起来。    而江岘却开心得不得了,简直是拥有的全世界,他亲昵地唤这个小家伙“小清晓!”    全家人开心,唯独缺了一人,而就在孩子满月那日,她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是谭沅昊和陆汝宁寄来的道贺信,一封则是无子白纸,夫妻二人对望,心照不宣地明白这信是谁寄来的了,除了那个远在天边的舅舅,还会有谁……

您正在阅读《我可能嫁了个假夫君》的章节:第52章 (2)
手机阅读地址:https://m.qqtxt.cc/html/45101/12365860.html

【高速文字首发 www.qqtxt.cc 千千小说网 手机同步阅读 m.qqtxt.cc】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