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一次合作

    莫洛斯·费德罗勒。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苏豫的回忆飞快的倒转回四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小心翼翼又笨拙的介绍着自己，那时他也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只是名字，干净利落。    “你好，我是苏豫。”苏豫伸出手和他交握，莫洛斯有礼的回握，一切进行的没有一点差错。    但苏豫就是知道，他肯定也想起了他们俩初次见面的场景。明明时隔四年，等待的时候觉得漫长无助，可当他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些曾经的美好全部都火山喷发式的冒出来。    如果条件允许，苏豫想，他一定会上去抱抱他。    “好了，熟悉的时间不多，我们进去。”莫洛斯朝战机那边看了看，苏豫很快跟了上去。    s型战机是在第五代战机的基础之上研发而成的，其大致结构并没有大的改变，主要是各方面性能的大幅度升级。    一落座，苏豫就开始进入状态，他熟练地系好腰间的安全带，开始s相较其他战机的不同之处，“首先是动能系统，采用反物质推进的方式。由于反物质是爆炸性推动机制，在发动机启动的一瞬间机体会产生严重的颠簸，从而影响到轨迹以及航道的设定，所以要求非常稳定的人工操作手法。其次，其产生的动能是原来能量晶体的至少三倍以上，加减速以及转向要经过严格的控制和计算。然后是攻击和防御方面……”    苏豫一口气把该说的理论全部向莫洛斯介绍了一遍，说完之后，他才发现自己中途竟然一个断点都没有。刚才的语速好像有点快，不知道莫洛斯听清楚了没有。他侧身看着莫洛斯，他也正在看他。    苏豫莫名脸红，但他并没有刻意回避，“刚才，听清楚了吗？”    “嗯，很清楚。”莫洛斯点头。    苏豫听到他肯定的回答，很放心，“这就好，不过数据的把控还真是需要时间来磨合，你是第一个登上这架战机的驾驶员，所以，一会儿估计会出现一些不良反应。但都很正常，我们的性能比他们优秀很多，所以即使他们那边经验条件比较有利我们也不会输。”    对s，苏豫有一种笃实的自信。那些一项项对比出来的数据，一个个经过雕刻的零件，全都经过他的手。就算他不相信他自己，他也相信时间。    “我们当然不会输。”莫洛斯笃定的回答。    随着指令的发出，银色的地堡上空缓缓打开，褐色的鹰隼已经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    鹰隼内部，曼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跟斐特烈商量对策。    “谁也没有真正试验过s，先不说s自身的问题，就算是一架新的鹰隼战机，也需要时间来熟悉。”    斐特烈浅浅的笑，马上就要突破大气层，他将加速度提高到极致，“你不了解莫洛斯，那些所谓的磨合时间，他根本不需要。”有些人，具有与生俱来的掌控力。    白色的云层在一点一点的减淡，天却好像越来越蓝，不过半分钟就已经漆黑如墨。    曼迪并不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实性，莫洛斯整个人，她虽然没有直接接触过。不过托她两位搭档的福，她倒是耳闻不少，而且多半是赞赏。但有些时候，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就比如现在。    黑色的s竟然以一种诡异的速度追了上来，而且处于可控的运行轨迹之中，看不出任何端倪。    “怎么可能？”她看着那架黑色的战机，喃喃道。    斐特烈立刻将防护罩开到最强，与他们拉开距离，“快合上你那吃惊的嘴巴，忘掉你所谓的不可能，莫洛斯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我需要你的帮助。”    果然，他话音还未落，一道红色的光波就击中了刚才他所在的位置。    “斐特烈，拉开距离！”曼迪看着红色的光波成涟漪状向四周延展，快速的说道。    斐特烈闻言迅速的转向，直到曼迪说可以的时候才罢手。    “为什么？”他问。    “s的战斗系统是我主要负责设计的，这种红色的光波你们应该清楚，是高能粒子光波，在星战中十分常见。但是，在s身上，我用了不同的发射器，高聚合的特点使它的破坏力延展了。”曼迪看着周围的碎石带被轻易地击出一个缺口，心中有种奇异的矛盾心理。就像大人在跟自己的孩子敌对，既想自己赢，又希望他能赢。    斐特烈原本还想就算是动能升级也能在莫洛斯手下过几个回合，可照这样看来，玩不下去了，“你们倒是做得绝。”他轻哼一声。    曼迪苦笑了一下，“作为设计师，我把这句话当做赞美。”她看着雷达显示器上告诉移动的目标，心中冒出一个想法，“其实，s还有一个非常隐晦的缺陷。”    “你感觉怎么样？”莫洛斯稍微把速度减缓了一些，s的机身已经平静下来，他现在基本可以控制它的轨迹了。    苏豫捂着嘴，脸色有些苍白。顿了好半天才回答，“还好。”    莫洛斯从座椅底下拿出一瓶水，抛给他，“喝点。”    苏豫接过，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滑下去，压下刚才因为翻腾而涌上来的恶心感。他抬眼看着一边完全没有任何异常感受的莫洛斯，暗自佩服。    “各方面性能确实有很大的提高，刚才尝试的攻击也还不错。不过有一点问题，这个加速度未免太过理论化。”莫洛斯说。    苏豫竖起耳朵，“什么意思？”    “加速度几乎是极限的、近乎完美的切合理论的计算。”    “这样不好吗？以最高的效率运转正是我们所要追求的。”苏豫不解。    莫洛斯缓慢的勾起嘴角，他把目光移到苏豫脸上，湖蓝色的眼睛泛起阵阵涟漪，说，“你这样很好。”    四年不见，容颜未改，声音不变，性格却坚强了许多。自信、辩驳、追求自己内心想要追求的。这样的苏豫很好，整个人身上迸发着迷人的内含光彩。    空气好像有一丝片刻的升温，苏豫没有说话，静候下文。    “我的意思是，战机最终还是要由人来操控，把数据做到极限是机械师的成就。但是如果一架所有性能都爆表的战机，却没有人可以驾驶它又有什么意义呢？那它只能当做一件收藏品而永远不能运用到战场上。”    “比如现在，如果斐特烈突然利用发动远程攻击，我必然要迅速躲避。但是如果周围还有第二架战机，在第一次攻击进行加速度的同时，我将无法避开第二架战机的攻击，因为我根本无法控制它。”    苏豫静静的听着莫洛斯的话，心里默默记下。实践是他们所欠缺的，有了这写感官数据，他可以让s变得更加流畅。    “滴滴滴……”喇叭里传来警报的声音，雷达显示器上一条红色的光线正在快速的向他们靠近。    “激光弹，无法抵御，建议进行躲避。”苏豫鉴定出出攻击成分，快速的反应出声。    “了解。”莫洛斯抓住控制手柄，大力的往上提，纵向躲避会更加安全。    “上钩了，看你的了。”曼迪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斐特烈绚烂的笑了，“干的漂亮！”    战机贴近两千米，启动散射攻击。按下左上方的红色按钮，斐特烈看着明亮的白光像烟火一样在黑暗的空间中迸发，耳边回想起刚才曼迪的话。    “极限的加速度，我试过模拟器，控制不住的。就算费德罗勒大校是个天才，他也控制不住。”    所以曼迪悄悄地穿了太空服，朝他们放了一个激光榴弹。接着他快速的在完全不同的方位发射散弹攻击，无法利索的进行方位转换的莫洛斯必然会遭到攻击。    滴滴滴滴滴滴……警报声越来越大，苏豫点开机外视频，“左翼和尾翼中弹。”    “看来他们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不比苏豫的惊惶，莫洛斯倒是气定神闲，“散弹破坏性不算大，我们还能坚持几分钟。”    好歹避开最后几颗散弹，莫洛斯眼睛闪着顽劣的光芒，他问，“这架战机上最有威力的攻击是什么？”    十分钟后    银色的地堡缓慢的打开，一身狼狈的冒着黑烟的战机缓缓降落。苏豫最先从里面走出来，他扶着机身，双腿发软。接着，是比他好不到哪去的曼迪。    莫洛斯是被斐特烈踹下来的，他揉着腿笑，“斐特烈，玩玩而已。”    玩玩而已？斐特烈忍耐住冲上去把他揍一顿的冲动，迈着长腿，缓缓地顺着舷梯走下来。刚才是谁用喇叭喊话威胁的？是谁明知道无法防御还直接用最强的攻击正面打击的？害得他不得不穿着太空服先跑出来，看着那架鹰隼在空中炸成碎片。    啪啪啪，几道掌声从看台处发出，查理面色红润的站起来，“看来这次的试验非常成功，既让我们看到了新型战机的威力，也找到了它的不足。接下来，还请三位继续优化，争取早日将帝国的战机更新换代，一句将卡尔斯收复。”    “是。”    整个流程走下来，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查理安排他们入住酒店。但苏豫和曼迪都婉拒了，克鲁托还保留着他们的宿舍，那里让他们比较安心。    傍晚，在宿舍小睡了一会的苏豫被通讯器吵醒。他换下军装，穿上便服走了出去。    约的地方是校门口对面的第三棵桐树下，苏豫走到门口，就看见了桐树下长身而立的男人。他低着头，玩弄着手里的东西。那东西在阳光下泛着金属的光芒，银色的，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