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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盘口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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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动,几枚绣花针露出,顷刻间就朝着那几名士兵而去。    最终,还是东方不败阻止了他们,商户的门板保住了,不过人也吓得不轻,对方坐在地上痛哭流泣,看见士兵突然不动了,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外委把总熊翰峰,却看到几个细小的黑影飘过,直袭几人,他眨眨铜铃大眼,以为看错,出现了幻觉。待到属下们都一动不动了,他方发觉出了问题,眼睛不由得转向东方不败。    熊翰峰语气颇有些疑惑不解,还在纳闷这么娇弱的小哥儿,用了什么手段,“小哥儿,这全是你做的?”他想到东方不败之前的话,还是有些不相信,即使真相就在眼前。    “正是本座。”东方不败冷硬地回道,并且把手伸进怀里,假装掏东西,实则是从附属空间中,拿出了墨肱玠给他的那块边字令牌,握在手里,伸直了胳膊,往对方面前一亮,同时说道,“认得这块令牌吗?”    熊翰峰就是个莽夫,大字不识一个,为人又是非观念极其薄弱,性格更是个浑不吝,若司狱史在此,定然能够认出边字令牌的来历,可对方没在,所以就听熊翰峰说道,“不认得,这是个啥?”    东方不败蹙眉,他怀疑这熊翰峰是怎么当上外委把总的,难不成是有人卖官鬻爵,这厮的官身是花钱买来的?边字令牌在杨河镇都好使,来了安宁县城却不好使了,到头来还得武力解决。    若这样怕是对方也没见过墨肱玠本人,想着东方不败再次开口,直接说道,“本座乃定边侯世子,尔等大胆,竟然光天化日,强抢商户!”    熊翰峰此时听出了味儿,他挠了挠头,一根筋地想了想,没想明白定边侯世子是个什么东西,便想着如果他另一个兄弟,司狱史在这里就好了。    但如今只他一人面对东方不败,熊翰峰觉得面前的小人,跟以前见到的小哥儿有点不一样,但哪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眼见着李天霸需要看大夫,东方不败挡在他面前,熊翰峰压根忘记追究士兵为何动不了,也没有上前察看,急着直想搓手。    在原地绕了一圈又一圈,终于烦的绕不下去了,熊翰峰如一块移动的黑炭般,走到东方不败面前,整张脸黑的几乎只看得出白眼仁,他低头瞅着东方不败说道,“你这小哥儿,本官哪里强抢商户了?”    “那门板装在铺子的门框上,自然是铺子的商户所有,你们要拆走,不是强抢是什么?”东方不败总算也看出点这熊瞎子的脾性,就不知道对方武力值高低,或许有人能够制住他,将之扔上战场,当得勇猛有余。    只是,目前这熊瞎子被人拐带的,应是做了不少坏事,典型的被人利用,还在帮对方造势,若处理不好,未来对方或许还得拧着劲要给义弟报仇。    熊翰峰不知东方不败的心中所想,一味地担心义弟李天霸,顶着歪理解释道,“本官没有强抢,就是拿来用用,救完义弟就还回来了。”    东方不败差点被他的说辞,逗得笑出声来,这么幼稚的想法,亏对方说的出来,做得出来,看那棺材盖子的结果,就知道拆下来的门板,最后会落到哪儿。    “铺子掌柜不愿意让你们用,你便不能用,为官不给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你想回去卖红薯么?”东方不败说道,不着痕迹地灌输给对方正确的观念。    熊翰峰傻不愣登地摇了摇头,回道,“不想!”    但紧接着他又问道,“那本官的兄弟可咋办?他还急需大夫救治呢。”    “……”东方不败无语地瞅着这傻东西,亏他还能想到李天霸,突然觉得李天霸若真死,一定不是因为他打的太重,而是被这傻东西拖时间拖死的。    “哦?他呀,放心,暂时死不了,会武功,平时底子打的不错,直接拎着去找大夫都行。”东方不败敷衍了事的说道,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    目前与他对上面的,除了李天霸,就是这外委把总了,那个司狱史至今未出现,情况有些诡异,按说发生这么大的事,连外委把总都惊动了,怎么可能司狱史会没听到风声?    “你没骗本官?”熊翰峰问了一句,但也没指望东方不败再回答他,就见他低下腰,抱起了李天霸,连手下那几名被定着的士兵也不管了,直接抱着李天霸扭身便走,“本官亲自带义弟去找大夫。”    东方不败见对方轻松地抱起一个大块头的爷,而且还见鬼地看出了点小鸟依人的味道,心里简直登时就风中凌乱了。    外委把总熊翰峰,就这么走了,全程没有提东方不败伤人之事,好似忘记了一般,东方不败也没想到事情为何会发展至此。他瞅了一眼被定住的那些士兵,一挥手收回了绣花针,然后几个士兵动了动身体,互相看了数眼,吓得迅速退出这条街,去找熊翰峰了。    ☆、侯府来人    外委把总熊翰峰, 以及他的属下兵士一走,街道变得静悄悄的,小食铺的老板,这才伸出头来,见危险人物都不在了,赶忙走出来,手还慌忙的拍着胸口。    边拍边走向东方不败, 只听得那小哥儿说道,“唉哟,这个吓人哟, 小哥儿,你咋都不怕他们,那一个个的爷,长的五大三粗, 凶恶的很,就咱们这小胳膊小腿的, 还不得被拧下来?”    东方不败扭头瞥了眼对方,想着如何把胖掌柜救出来,但眼前之事也得解决,他走向差点被拆了门板的商户, 见对方还惊魂未定,也不知听不听得进他的话,“这位掌柜,已经没事了, 你可以继续开门营业,或者闭门谢客。”    那商户还算有反应,听进了他说的,虽因害怕留下的后遗症,肢体不太利落,也磕磕绊绊的起身,给东方不败道了谢,之后便神色惶惶地再次关紧了店门。    看对方不打算继续营业,东方不败也无可奈何,门板他替对方保住了,人也没出事,可心理上受到的惊吓,却需要对方自己慢慢化解与淡忘。    另外,东方不败思考着,外委把总和李天霸等人做下的恶事,以他今日所见的二人之能,都不像可以一手遮天,把事情隐瞒的不透半点风声。而目前一直没出现的司狱史,恐怕才是那个幕后指使,较有心机的人物,能在边城地界,瞒得了墨肱玠与定边侯,也算他了得了。    不过现下撞在要报恩的他手里,东方不败想着,既然要救胖掌柜,自然要动一动这兄弟三人。为防止对方再回来找商户问罪,东方不败好心劝慰小食铺的老板,意思是让对方先闭店几日,等事情过后,再行开店营业。    嘱咐完那小食铺的老板,东方不败瞅一眼街道上皆紧闭着的店门,也都猜到他们应该躲在门后,并没有走远,遂运转内力,朗声说道,“诸位掌柜,今日之事恐怕难了,若有谁不想惹祸上身,在下建议闭门几日,待一切尘安落定后,再来开店不迟。”    说完,东方不败已轻身飞去。他离开那条街道后,来到一处宽阔无人的巷弄,把钱永清的那辆马车,从附属空间拿了出来。之后就赶着马车,出了巷弄,车上还放着不少在黑山集时买的花,还有密林中采的药草,亏了空间流速慢,那些花草虽有点蔫蔫的,但回去交给染七,大部分应该还能存活。    出来一趟本来是有些心思,打算买两个仆人,专门照顾岳知瑜和慕容小哥儿,临时想到要报胖掌柜的五十两借助之恩,结果却遇到了一场复杂的阴谋祸事。    东方不败就忘记了出门的本意,待赶着马车回到钱宅,看到住在定边侯府别院时,伺侯在院中的一个仆从,这仆从也正巧是他从黑衣刺客手里救下的那位。    除他之外,还有一个中年的哥儿,东方不败进门时,两个人正怀抱着行李包袱,坐在厅里的椅子上。    染七和染一恺都不在,高芸竹和钱永清办事未回,只有银琰坐在两人的对面,不擅与普通人相处的他,全身不断散着冷气,面沉如水,一句话也不说,把厅里的两人冻的尴尬万分,颇有些后悔来了这里。    也就是这时,东方不败来了,他虽也冷淡,却不会像银琰似的,明明气的想暴跳如雷,却憋着不发作,外表愈冷,内心活动愈热,整个人大概气结地快冒烟了。    看到东方不败,银琰眼睛一亮,连忙起身,粗着嗓子说道,“可算回来了,他们是来找你的,我先走了。”    说完之后,好似怕东方不败挽留他一般,银琰飞也似的急步离开。    东方不败不明所以的看了眼银琰的背景,不知道他如此反应,实属染一恺的打压所致,那厮仗着是染七兄长,看不下去自己的同胞小弟,还是个未及成户礼的小哥儿,便整天围着银琰转悠。    染一恺承认他挺嫉妒的,惹不起东方不败,他还斗不过那胆敢叛出银月族的小子么?于是,染一恺便各种找理由,打发银琰,远离两人。所以知道自己占了人家小哥儿大便宜,还不小心亲了,坏了对方清白的银琰,刚想着要对染七好些,却被染一恺恶意从中作梗,两人连接触都突然变少了,银琰能高兴的起来才怪。    不知道银琰的烦恼,东方不败目送对方走了之后,就转脸朝向厅中的两人,有些疑惑不解,以为是墨肱玠又有什么事,遂开口询问道,“不知两位前来,所谓何事?可是小侯爷有什么事?”    那仆从和中年哥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仆从起身上前,打量了东方不败数眼,不确定地问道,“你是东方公子?”    东方不败摘下面具的脸,定边侯府的人并没有见过,因此这仆从很是不确定,他再瞅了眼东方不败额间的那抹红点,就更是吃惊了,简直不敢置信。    定边侯府所有的人,上至主子,下到仆从,都以为东方不败是位爷,可现在瞧瞧,他看到了什么,对方竟然是个小哥儿,而且俊美无匹。    “自然是本座。”东方不败找了个椅子坐下,这才回答道。    话落,只见那仆从忽然转身,直接跪到东方不败面前,祈求地说道,“东方公子,求你收下奴才?”    “这——”东方不败感觉莫名其妙,想着对方不是墨肱玠定边侯府里的人么,怎么反而来求他收留?思来想去,这事都有些诡异,再怎么样都轮不到他呀。    “起来说话,你可是在定边侯府犯了什么过错?”除非犯错被罚,还是大错,才会被发卖出府,但以定边侯管家的仔细,定然不会让人跑来他这里,百思不得其解,东方不败只能盯着对方,让那仆从自己说清缘由。    摇了摇头,仆从得到允许,方缓缓起身,在东方不败的伸手示意下,又坐回了原来的椅子上,只是这回姿势略有变化,并没有坐在实,大概也就坐在椅子的边缘上。    同时,仆从解释道,“禀东方公子,奴才是定边侯府的一名下等仆人,身份低微,本来小命并不值钱,可前几天方得知,那日别院来刺客时,是公子暗中救了奴才。您于奴才有恩,按理说,奴才不敢有非分之想,可家里姆父卧床已有时日,大夫都说不是病,无药可医,但姆父日渐衰弱,奴才不忍心他受此痛苦,遂跪求了世子爷,前来寻公子。”    “还请公子垂怜,给奴才的姆父治病。”说着,那仆从又起身,冲着东方不败跪了下去。    东方不败更加疑惑,甚是不解地又问道,“其他大夫都医治不了的病,你如何确定本座就能医治?况且若本座没有记错,刚才进门时,你可是求着本座收下你的?这又作何解释?”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东方不败就觉得,不可能是只看病这么简单,于是他直接道,“还有何事,你们一并说了?这位哥儿嬷嬷,也是来有所求么?”    被他点了名,那中年哥儿站起身,给东方不败行了一个礼,问安道,“见过东方公子。”    然后,对方又继续道,“奴才是世子爷院中的一个管事哥儿嬷嬷,被派来伺侯公子的。”    东方不败听闻此话,心中一动,他之前还张罗着打算买人,结果因出了岔子,把此事忘了个精光。现在正巧管事哥儿嬷嬷来了,可以照看着岳知瑜和慕容小哥儿,解他燃眉之急。    正想着,这时就听那仆从说道,“东方公子大恩,奴才无以为报,但世子爷怜悯,给了奴才可以侍奉在公子之侧的机会。”    “哦?如何讲?”东方不败对于墨肱玠的安排,目前只有一半满意,那就是中年哥儿嬷嬷的到来。    “世子爷承诺奴才,若公子肯答应救治姆父,奴才便可以追随侍奉在公子的身边报恩。”表面上,这仆从是想报恩,实际上,墨肱玠的用意,是想着东方不败于对方有恩,仆从便能够安安份份地跟着东方不败,一心维护他的主子。    “另外,世子爷怕奴才年纪轻轻,顶撞了公子,便同时派了李哥儿嬷嬷前来,一起为公子办事。”    东方不败至此总算听明白了,说到底墨肱玠就是给他找了两个仆人,还是可以信得过的,至于那仆从的姆父,既然其他大夫说不是病,无药可医,那便是毒或者蛊了?    救人倒不难,若是毒,东方不败从系统原修乔那里,得了不少宝贝,其中不乏灵丹妙药,只是普通人大概用不得,他可以根据配方稍做修改,炼制出适合的解药。    而若是蛊,就更好说了,万物有灵,自然也倾向于有灵气的东西,之前高芸竹压缩出的灵液根本没用完,取出少量,他便能用此引出蛊虫,然后将之消灭。    如果没有上述这些,东方不败或许不会夸下海口救人,但没有那么多如果,所以救人可以为之,只是他现下还有胖掌柜之事待办,人根本无法走开。    想到民不与官斗,外委把总和司狱史人多势重,自己虽强悍,却也不是铁板一块,还有几个小哥儿是弱点。况且对方职位再怎么小,也是朝廷命官,若他伤了对方,反而还会落个刺杀朝廷命官的罪名。    ☆、大白传书    既然墨肱玠大方的派了两个仆从来, 那他便不客气地再借他的势,调些兵马过来,救胖掌柜的同时,也好人做到底,解除一下后顾之忧,好好整顿整顿安宁县城。    决定之后,东方不败把目前所遇到的事, 详细一解说,那仆从也不敢有其他意见,只要东方不败肯出手帮他姆父看病, 这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毕竟几乎到了活马当死马医的地步了。    “你叫什么?”东方不败想着,既然对方早晚都要留下来,问清其姓名, 还是有必要的。    “回东方公子,奴才名唤和旺牛, 您叫奴才阿牛即可。”仆从和旺牛恭敬地答道,心中微微落定,大概明白东方不败这是有了决策,肯收下他了。    “阿牛, 救人如救火,同样紧急的事,本座无暇兼顾,唯今之计, 书信一封,交予你手,快马加鞭,赶回边城定边侯府。一是亲手将书信递给小侯爷,请他出兵,二是接你姆父来此,免得拖沓了病情。”东方不败交代清楚,然后便拿来文房四宝,迅速说了安宁县城的情况,还有借兵的打算和原因,洋洋洒洒两三张纸才写完,等吹干了墨迹,这才折叠起书信,塞进信封,封好之后,交给仆从和旺牛。    和旺牛虽不懂官场之事,但也清楚以东方不败之能,需要动用边城兵马,定然是发生了大事,遂他也干脆,直接拿了书信,抱拳保证道,“东方公子放心,奴才定然不负所托,将书信及时送到。”    “嗯,如此便好。你快去快回,李哥儿嬷嬷留下来,本座正有用他之处。”之后几日更加忙碌,东方不败更无心看顾岳知瑜和慕容小哥儿,因此他直接把李哥儿嬷嬷留了下来,免去他跟着和旺牛受奔波劳苦。    被墨肱玠派来东方不败身边,还没有呆够一个时辰,和旺牛便又被东方不败转手派了回去,一来一回甚是耗费时间,此时此刻,东方不败不得不想起了那只海东青。    或许他也该驯养些鸟类宠物,比如海东青、信鸽等,用于传递信号或消息,展翅高飞,好过人困马乏地奔波数日。    正在思考着,东方不败便听闻院里传来鹰啼声,以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过他这才刚有了想法,就有了幻听,着实让人无语。    兀自嫌弃着,岳知瑜从外面跑进来,扑到东方不败面前,撒娇着说道,“东方哥哥,大白来了。”    大白?东方不败没明白岳知瑜的说法,以为他是在叫小老虎,心说童年小哥儿的心思格外善变,前头还叫小白,这才多久就改成大白了。    “来什么?大白不是一直陪着你玩么?”确切地应该说,是岳知瑜在玩大白,不过为了小哥儿的那点薄脸皮,东方不败没有说破,省得惹哭对孩子。    接着又是一声鹰啼,东方不败皱眉,感觉这幻觉也太真实了,难不成海东青又飞来了?    想到此,东方不败忍不住起身,打算去院子里瞧个究竟,耳边还响着岳知瑜稚嫩的声音,“东方哥哥,是会飞飞的大白,不是走路摔跤的小白。”    什么大白小白的?一会飞飞,又一会摔跤的,东方不败差点被岳知瑜弄糊涂,但他出了屋子,一眼就看到停在院子里,正‘啁啁’啼叫着的海东青,而且海东青背上又绑了一捆东西。    东方不败上前,把东西解下来,同时摘下海东青鹰爪上的竹筒,抚了抚那顺滑的羽毛,拎着东西又进了屋。当他迈步正要进屋时,听到岳知瑜玩闹似地站在海东青面前,喊着大白,此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对方口中的大白指的是海东青。    “海东青很凶猛,小瑜儿不要随意逗弄它,免得被误伤。”小老虎还小,被他抱着玩,不会攻击他,但海东青不同,那可是只成年,且经过特殊训练的猛禽,虽不会主动攻击他们,但也不表示对方好相与,东方不败怕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遂开口嘱咐道。    “我知道啦,东方哥哥,我会小心的,你去忙自己的事。”岳知瑜伸着小手,拍拍胸.脯,一副他很懂事的样子,东方不败见状,摇了摇头,觉得这个小哥儿,越来越像个小大人了。    叫来李哥儿嬷嬷,东方不败吩咐道,“哥儿嬷嬷,想来你已猜到本座留下你的用意,院子里的那个小哥儿,名叫岳知瑜,父母已经双亡,无处可去,他与本座也算有缘,遂将他带在身边。只是到底无甚耐心,又颇是繁忙,因此劳烦哥儿嬷嬷悉心照料于他,本座也可放心一二。”    “公子无需烦恼,奴才应下就是。”这李哥儿嬷嬷起初被墨肱玠派来这里,还满心不解,毕竟他都呆在世子爷的院中,管事十多年,可说算是世子爷极其信任的人之一了。    然而世子爷猛然派他出府,去伺侯另一个爷,虽然东方公子是世子爷的朋友,这做法也难免不合适了些,所以他当时可是傻眼了一番,以为自己做错了事,但主子有令,他又如何反抗得了。    当李哥儿嬷嬷再次见到东方不败的时候,还小小的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在定边侯府住了那么久的爷,摘下面具,竟然是个俊美小哥儿,这下子他算是明白了世子爷的用心,感情派遣他来照顾自己的心上人的。    但显然李哥儿嬷嬷多想了,是心上人不假,可墨肱玠还不知东方不败是个小哥儿,他只是觉得东方不败这一走,颇有些想念和不习惯。    偏巧这时和旺牛才求他,盘问清楚对方所为何事之后,墨肱玠就起了心思,去他的默默疏远对方,距离只加深了他的相思。想着东方不败若给和旺牛的姆父瞧病,定然要来边城,这不他就又可以见到对方了么?    为了两人再相见,墨肱玠当然会积极支持和旺牛前来寻人,但他又怕没有好处,请不动东方不败,所以思索再三,想到了东方不败一直在搜罗人才。    据说他身边的染七,是个种花种草的能手,但办事和伺侯人,却似乎不太稳重,也不牢靠。    既然如此,他便指派了自己院中的管事哥儿嬷嬷,让对方去伺侯东方不败,还怕爷哥儿之间多有不便,遂又加了和旺牛,这样的两人必然可以让双方安心信任。    再说东方不败吩咐完了李哥儿嬷嬷,便随他们而去,自己回屋坐将下来,拆竹筒中的信。    这次内容比上次略多一些,卷起来还挺长,东方不败只得拿来镇纸,压住卷边。待读完信的内容,东方不败心下对比了墨肱玠与和旺牛的说辞,并无出入,又拿起随信寄来的卖身契,他有些哭笑不得。    他估摸着,墨肱玠应是怕他顾忌两人出自定边侯府,不愿意收下,所以连卖身契都一并送了来,其中还包括了李哥儿嬷嬷的,这若是让对方看到,还不得恼了墨肱玠?怎么说也是他院中做了十几年的管事,哪能说给人就给人,可他倒好,不但给,还连卖身契一起给。    东方不败吐槽归吐槽,但还是挺满意墨肱玠此次的做法,毕竟一时之间,要找两个信得过的仆从,还是不容易的,买来的人还要多加磨合,而他未必有那个时间。    收好和旺牛与李哥儿嬷嬷的卖身契,东方不败又打开从海东青背上拿下的纸包,里面依然装的是些小点心,不过花样却变了,与上次不同。    净过手,拈起一块尝了尝,花香充斥在口中,不过份浓密,淡淡的香味,微甜不粘牙,味淡而匀,很好吃。不知不觉又尝了一块,当东方不败回神的时候,那包点心已经少了一半。    看着剩下的,他呆呆地想了想,没有留给岳知瑜,而是默默地把东西收到了附属空间。    拿来空白的宣纸,用毛笔沾了沾墨,东方不败提笔写道,“期待明日的。”    明日的什么?    东方不败虽没有写明,但已经用小点心刷了两次存在感的墨肱玠一定明白。    考虑到和旺牛驾驶马车回边城的速度,还有胖掌柜的生死不明,东方不败怎么可能只耽于吃食,而不想其他。他将自己的顾虑,以及胖掌柜的事皆写于纸上,还提到外委把总熊翰峰,官霸勾结,祸害百姓等等事迹,一一写清,最后才提借兵之事。    这封信写的也很长,东方不败将其与之前写的卷起,共同塞进竹筒里,又拿着竹筒缓步来到院中,缚于海东青的鹰爪之上。    海东青连着送了两次东西给东方不败,仿佛也熟悉了他,主动伸过脖子,蹭了蹭东方不败的手掌,然后啼叫一声,轻轻地忽扇了两下翅膀,直接飞走了。    海东青这很是灵性的动作,可让东方不败脑海里的原修乔惊喜了半天,不断念叨着,“宿主,这海东青有前途啊。你不是要驯养宠物,我看也弄只海东青,再喂些增智丹,肯定要比这只更有灵性。”    “可以考虑。”东方不败难得地觉得,原修乔的建议可以采纳,但海东青实在不好找,还要拜托墨肱玠帮忙注意一二。    望着越飞越远的海东青,东方不败知道,它可比和旺牛的速度快多了,不久之后墨肱玠应该就能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官家之事还是经由他之手处理比较好。    而自己目前要做的便是,夜探安宁县大牢,看看那位司狱史大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夜半惊心    还未到傍晚, 高芸竹和钱永清外出去其他地方终于回来了,不但购置回了瓦片,还带来了瓦匠。看天色还好,瓦匠决定立刻动工,只是大概要摸些黑。    本来以大家的意思,觉得明日再动工也不迟,但既然做事干活的人都开口了, 他们也没什么可反对的,遂稍做准备,便开始了。    而趁着瓦匠修理屋顶的功夫, 东方不败叫了高芸竹和钱永清二老,说了说自己的打算,决定让他们去钱永清的老家,把那的房子重新翻盖, 并且还要买地种花卉草药,以及最重要的一点, 买下一片黑山。    “买黑山做什么?光秃秃的,连树都不怎么长?”钱永清很是不解地问道,觉得东方不败是不是搞错了。    东方不败神秘地抿唇一笑,也不多作解释, 只说道,“自是有用,义父只需照办便是。”    “好。既然我等迟早要搬去钱家庄,翻盖房子需要些时日, 不若明天就动身,也好早日住上新宅子,只是染七等人也要走,之后就剩下你和那两个小哥儿,没问题么?”钱永清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到不担心东方不败本人,而是想着要不要带岳知瑜和慕容小哥儿一起,省得这两个小哥儿,跟着东方不败,还要麻烦他照顾。    摇了摇头,东方不败说道,“义父义母只管回老家去办事,他们自有人来照顾。”    高芸竹和钱永清面面相觑,很是不解,待到李哥儿嬷嬷出去熟悉街市,买了菜回来,二老才明了东方不败之言,但这人从何处来,他们却还要问上一问。    “少爷,此处的街市,奴才已经摸索过,有了大致了解,现下便要做晚膳么?”李哥儿嬷嬷手里拎着菜篮子,给东方不败行了个礼,又点头向高芸竹和钱永清示意,请安道,“见过老爷、夫人。”    “咳——”钱永清假装咳嗽一声,看了看对方,想说别喊他老爷,可转念又想,对方貌似喊东方不败为少爷,只得赶忙说道,“我夫妻二人不是迂腐之辈,这位哥儿嬷嬷客气了。”    与之相比,高芸竹只瞅了李哥儿嬷嬷一眼,便没有开口,只是扭脸看向东方不败,等着他的解释。    “李哥儿嬷嬷,你去做晚饭。”东方不败看出二老有事要问,便打发了对方,把时间留给二老。    高芸竹虽不说话,但表情已经说明了问题,依然是钱永清代表二人一起发言,追问东方不败,“这是——”    东方不败无奈一摊手,又把今日遇上之事,讲了一遍,然后还把墨肱玠遣仆从来的事说出。    “还有这种事?!”听了胖掌柜的遭遇,钱永清一拍桌子,泥人都有几分气,何况他只是脾气温和,并不是软弱可欺,更不是对他人遭遇无动于衷之辈。    若钱永清真是那闲坐钓鱼台,不管人间事的主儿,当初就不会半路让东方不败搭顺风车,进而还成为了一家人。    “事有轻重缓急,老家那边的事,不急于此时,既然这边有事,我与你义母就留下,也好有个照应。等事情解决,再忙老家的事不迟。”钱永清在安宁县县城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先就有耳闻,李天霸仗着两位义兄,到处为非作歹,很是威风。    今日这一听,却不想,又是此人,而且东方不败明显是要管受害者的事,想想那两位大人的身份,到底不放心,钱永清决定留下来同仇敌忾。    高芸竹就更简单粗暴了,直接对东方不败说道,“儿子,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文治,我们老两口都听你的,武斗,更要算我们一份。”    “不忙。”东方不败示意二老平静下来,然后才道,“明日义父义母照常回钱家庄,无需为此事耽搁行程,儿子已经由海东青传书,请了小侯爷出兵,想来这两日便到,与官府斗,自然还是由官府来为好。”    “另外——”看了看高芸竹和钱永清,东方不败想着,晚上若出门,怕是瞒不过他们,就实话实说道,“儿子猜测那司狱史定然有鬼,遂打算夜探安宁县大牢,想查一查情况。”    高芸竹听罢,护犊子似的说道,“晚上一起,清弟留守。”    东方不败冲着钱永清,无奈地一耸肩,义母说一不二,决定好的事,他还是不要反对为妙。况且连义父钱永清自己,都不敢明目张胆地反对义母,他哪里好意思搞破坏。    到了傍晚,李哥儿嬷嬷已把饭菜做好,前来向东方不败请示,是否要上饭。    东方不败瞅了瞅还在修屋顶的瓦匠,不禁询问对方道,“瓦匠师傅,敢问还有多久能修缮好?”    “快了。”那瓦匠扬起胳膊,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只回了句话,又低下头忙碌起来。    对方做起活来,沉默寡言,倒是把做事的好手,虽回话有些简略,显得不甚礼貌,但东方不败也没在意,稍加思索,便做出了决定,让李哥儿嬷嬷把瓦匠的饭菜留出来,然后大家开饭。    因之前贪吃了一半点心,晚饭便不是太饿,遂东方不败吃的很少,只意思了一下,就放下了筷子。    他这一放不要紧,时刻注意着的李哥儿嬷嬷,却把一切记在了心里,以为今日的饭菜,不合东方不败的口味,还打算下次做饭之前,先询问一下菜色,再决定做什么。    众人用过晚膳,各自回屋休息,高芸竹和钱永清并不管事,遂作为主子,东方不败就交代了李哥儿嬷嬷,让他注意着瓦匠的进度。    待对方修缮完工,就把人留下来用晚饭,外加夜宿,毕竟城门业已紧闭,对方回家是回不了了,但也不能让人露宿街头,他还没那么小气。    李哥儿嬷嬷满口答应,他知东方不败还有事情要办,怕会误事,答应后就退了下去。    是夜,打更的梆子声传来,正是夜探的好时候。    “关好门窗,防贼防盗,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咣——咣——咣——”    三更时分,东方不败着一身夜行衣,出了钱宅,高芸竹悄悄跟在其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快速飞奔,纵身一跃,便不见了踪影。    有个蒙面人远远地跟着他们,来到这里,可不巧失去了两人行踪,这人懊恼地摘下面巾,自言自语地道,“这两人神神秘秘地是要去哪里?”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染七的同胞兄长,染一恺,这厮做杀手多年,晚上睡觉极其轻,隐约听到一点点动静,便醒了过来,发现是东方不败和高芸竹后,就更是奇怪。    好奇心旺盛,染一恺就忍不住跟了上来,可月光黯淡,只眨眼的功夫,他就失去了两人的踪影。想着他们最后跃起的方向,于是染一恺笃定的,同样纵身跃起,一路追了过去。    来到安宁县大牢,染一恺正犹豫不知再往哪走,东方不败和高芸竹察觉了他,遂出来询问,“你为何在此?”    “我自然追着两位来的。”染一恺实话实说,同时悄悄地观察了一下周围地形,暂时没有认出是哪里,只得反问道,“两位半夜三更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此处是安宁县大牢,你说来此做何?”东方不败侧耳听了听四周动静,发现隐隐约约有声音,并且听着不太对劲儿。    高芸竹没说话,静静地站在旁边,暗中以神识覆盖了周围,再一点点延伸出去,同样察觉了不对劲儿的地方。然而她比东方不败知道的要更丰富一些,当感知到一个异常活跃兴奋的魂体,和几个虚弱到几近无的魂体后,她收回了神识。    “难不成,两位是打算劫狱?”染一恺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人,轻声问道。    没搭理染一恺,高芸竹指着唯一有些亮光的地方,对东方不败说道,“那里有人,很可能在行刑。”她想不出一强多弱,两种不同形态的魂体,同时出现在大牢里,会是什么原因,思来想去,都只有行刑这一种可能。    东方不败点头,建议道,“我们过去看看,小心些,别被发现了。”    染一恺倒也识趣,心想大概两人什么都不会说,那他就寸步不离地跟着,总会知道两人要做什么。而且两人明显没有要背着他的意思,大概只是懒得解释,遂他不再多言,只默默紧随其后。    循着黑暗中的那点光亮找去,东方不败等三人,很快就上来近前,并且隐在暗处,偷偷打量。    离得近了,三人才听到清晰的声音,那是鞭打肉.体发出的啪啪声,期间还隐约有闷哼和痛苦的哀嚎声。他们皱眉瞅着眼前的现场,一个文弱书生模样的人,正在挥舞着手里的鞭子,狠狠的抽打被绑在木架子上的囚犯。    而三人之所以知道那是囚犯,是因为地上躺着一群血淋淋的人,穿着的衣服都差不多,其中一个可能被鞭打次数少,衣服还算完整,上面有个明显的囚字。    看那些人一动不动的样子,估计也是出气多,进气少,衣服都被抽烂了,那得多猛多用力,或者说抽了多少次?    “你个狗.娘养的贱人,有本事再大点劲儿,抽死爷,没吃饭嘛,一直给爷挠痒痒。”显然绑在木架子上的囚犯,还挺中气十足,有力气破口大骂,只是这样不是更激怒对方么?    三人不解地把视线全转向那两个人,拿鞭子的文弱书生也扭身露出了真面目,只见对方额上有着不完整的小哥儿特有的花纹,睁着一只眼睛,另一只紧闭着,伸手取过烙铁,在火盆里搅了搅,表情诡异而狰狞地笑了。同时,那只紧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吓了三人一大跳。    ☆、黑白双瞳    那只紧闭着的眼睛, 睁开后,竟然是只白瞳,与另一个黑瞳,两相映照,黑白分明,又诡异地让人遍体生寒。三人暗自心惊,不由得面面相觑, 都从对方眼睛看到了一抹凝重。    其实他们三人所思所想皆有不同,以东方不败来说,他是在对方转过身之后, 认出了其身份,而他附属空间里放置的那本,从黑山集逍遥阁购买的,通缉要犯的名册里, 面前这位是唯一的哥儿。    这名小哥儿的悬赏高达百万两,且是多个家族联合发布的任务, 其中有两家还是地域级的商会,可见有多招人恨。东方不败曾经看过对方所犯下的案子,记录有些言语不详,如今看到此人就在眼前, 结合现场的情况,他不难猜出为何会抹去记录。    被虐杀致死,还是如此衣不蔽体,若之前便是这等模样, 世家商会等当家人,虽然恨不得抓住凶手,将其抽皮扒筋,却也不得不顾忌自家脸面,掩盖事实真相。    毕竟这并不光彩,可又咽不下这口恶气,上面有官府通缉令下来,估计他们便顺水推舟,互通有无,各自加了码,打算以高额悬赏,来尽快揪出凶手。    可惜此后五年,每年悬赏都在加码,却无人找得到这通缉犯的身影,众赏金猎人只能望金生叹。没想到这小哥儿摇身一变,成了安宁县县城的司狱史,要犯升级做官老爷,怪不得众人寻他不着。    感情也该他得这笔价值不菲的赏金,只是给胖掌柜报个恩,还会牵连出一个在逃多年的要犯,东方不败看了那正拿着火红的烙铁,笑得狰狞的小哥儿一眼,对方的表情兴奋、暴虐、狂热,似乎很不正常,他眉头微皱,几乎可以想象的出,在此人残暴手段下,被虐死的人,该是极其痛苦、屈辱、愤怒的。    疯子。    东方不败暗忖着,给这个小哥儿下了定论,看对方下盘稳健,走路时呼吸平缓,气息沉稳,是个练家子,就不知其武功深浅。    虽然他们有三人在场,现在出手,对方也必然不敌,可东方不败要的是一网打尽,而不是打草惊蛇。另外这个小哥儿潜藏在安宁县,官拜司狱史多年,必然犯下了不少血虐的案子,可没有一人发觉,这事就有很大问题。    瞅着那小哥儿,完全是享受着牢里被施虐的犯人的痛苦叫喊与呻.吟声,东方不败略微有些担忧胖掌柜的下场,不知对方是否还好?    与之相比,高芸竹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她看到那一黑一白的瞳眸,莫名想起了太极八卦的两个阴阳鱼,忽然就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仿佛要被吸进去般,吓得她出了身白毛汗。    也多亏她还保有理智,忙咬破了舌尖,才回过神来,待高芸竹再去看那小哥儿的双瞳,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她压下心中的惊奇,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高芸竹想着,修仙之道,心魔丛生,她固然因为保命,已经化去修为,但境界却还在,方才那一刻,应是触动了她的心魔。    此时她回想,突然记起与高永清掉落这个世界的时候,天空如崩裂般,把她们二人吸了进去,里面灵力风暴肆虐,常人根本承受不住,好在她撑着重伤,及时以灵力启动防御法宝。    但也只维持了很短暂的时间,在法宝被催毁的那一刻,她直接昏死过去,再醒来已经被空间裂缝吐到了这里,而钱永清当时就躺在她的身边。    她虽侥幸未死,却受伤极重,根本控制不住周身灵力,要受日日灵力暴动之苦。后来钱永清终于苏醒,两人便打算找个人少些的地方,先居住下来,再了解一下这里的具体情况。    本来钱永清是高芸竹一次外出,带回来的人。那时她代替师尊,去参加其友人的生辰大会,等送上贺礼之后,宴席要摆数日,颇觉得无聊的她,便下山寻宝去了。    途经山下时,遇到一昏迷不醒的少年,看样子是个普通人,高芸竹颇觉好奇,便用广云袖,把人一揣,带着去了散修集市。    后来过了两日,少年才醒过来,高芸竹便问他的来历,少年的回答却让她一头雾水。高芸竹自小拜入师尊门下,因其资质出众,可谓天之骄子,跟随师尊去过不少地方,也去过凡人界呆的地方,却从未听说过少年所说的地名。    见人迷迷糊糊,无处可去,高芸竹探查了一下对方的灵根,两粗三细,是五灵根,勉强可以修行,她就问少年,“如今你无处可去,是否要随我回宗门?”    少年也就是钱永清,他人生地不熟,在了解到此处是修真界,自己弱得连个娃娃都不如之后,就有些不知所措。猛然知道自己也可以跟着修行,听闻高芸竹要带他回宗门时,钱永清便想,回去原来的世界,怕是不太可能,而在遍地都是修仙者的情况下,他的小命也难保周全,唯今之计,是走一步算一步,暂时跟着高芸竹。    在后来钱永清唤高芸竹妹子,可是把人逗得大乐,高芸竹指着他的鼻子便道,“你这小子,我的年龄都可以做你娘了,哪来的妹子?”    钱永清傻眼许久,这才得知,山中无岁月,世上已千年,修仙者境界越高,活得越久,通常他们闭一次关,都要几十年,上百年。    咂了咂舌,他斟酌犹豫再三,又唤高芸竹道,“姑姑。”    高芸竹皱眉不悦地瞅了他良久,后来摆着手,撅着嘴,强调似地说道,“叫什么姑姑,都把本仙子叫老了,你便唤我一声竹姐姐?”    “竹姐姐。”    钱永清就这样,跟着高芸竹回了其师尊友人的府邸,待宴席过后,又留宿两日,接受了对方一番指点,之后方告辞,两人一起回了宗门。    要回内门见师尊复命,高芸竹把钱永清稍做安顿,放在了自己院中,结果不巧,她的师妹来为师父传令,与她错失了见面机会,却与钱永清撞个正着。    这位师妹素来嫉妒高芸竹的修练资质,暗中下了不少绊子,如今见了连外门打杂弟子还不如的钱永清,自然心怀歹意,指使他做这做那儿,甚至还唤出自己的坐骑,一只契约妖兽,来让钱永清投喂。    那妖兽野性未除,直扑钱永清,把人咬的伤痕累累,还差点吞食入腹,若不是高芸竹随手赠他的小挂件,关键时刻激发了防御之力,崩了妖兽的牙,否则钱永清几乎要命丧当场。    小挂件挡去一劫,化为齑粉,高芸竹偶有所感,连忙告别师尊,回到住处,不想看到这悲惨的一幕。虽然相处没有多长时间,但投了她高芸竹的眼缘,才带进了宗门,不曾想发生了这种事,高芸竹气愤地想着,即便是打狗也要看主人呢。    更何况,她与师尊说了钱永清之事,师尊说对方经历特殊,想必有些奇遇,就冲着这份造化,可以断定其应是气运惊人之辈。并且她师尊掐指一算,说她若结了这份善缘,助他一时,日后必有福报。    现下,人被师妹弄成这样,高芸竹实在气不过,直接拔剑砍了那只妖兽,而与妖兽契约的师妹,也被波及,受了些神魂上的轻伤。    此事被师尊知晓后,对方没说什么,只嘱咐高芸竹,好好照顾钱永清。    之后数十年,高芸竹勤奋修练,同时也给钱永清找了部功法,少年心性极好,灵感通透,很快练气入体,只是到底是五灵根,无法比得高芸竹的一日千里,日渐精进。    出事的那天,是高芸竹刚晋级金丹期不久,还未稳定下来,她的师尊去了水月潭,取水魄和明月石,打算帮她打造一件趁手的兵器,做为晋级的礼物。    偏偏就是这个空档,被她的师妹利用,偷袭了正在稳定境界的高芸竹。    强忍着紊乱的内息,还有不受控制的灵力,高芸竹与她的师妹大战了一场,刺破了对方的丹田,却被其他人看到,产生了误会,然后解释无果,又是大打出手。    关键时侯,钱永清突然出现,救走了高芸竹,但其修为只练气五层,还不到筑基,如何敌得过其他内门弟子的追踪,于是在其他众人连手攻击下,空间撕裂,天空崩出口子,他们因此来到了这里。    回忆结束,福至心灵一般,高芸竹无比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境竟然提升了,或者说,真正稳定在了金丹期,不再是面临着崩溃下跌。    眼神复杂地瞅着那小哥儿,高芸竹本来抱着敌对的立场前来,却因其瞳眸的与众不同而得了一场造化,她不知该不该感谢对方,但有一点,正如东方不败所说,她着实要去钱家庄办事,从而避开此处。    一方为她之义子,乃是亲人,一方无意间助她心境提升,乃算恩人,如此情景,她唯有两方皆不相帮。    不知他们二人丰富的内心活动和复杂的想法,同来的染一恺,心思就要简单的多,他看到那小哥儿的施虐现场,纯粹觉得太残暴了。要知道,他们杀手折磨人,要人死的手段,那真算是层出不穷了,可这一刻,他觉得要跟这位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啊——”    一声惨叫响起,染一恺头皮发麻,入耳还有滋滋的声音,那是滚烫的烙铁,粘在皮肉上发出的,鼻间仿若还闻到了烤肉的糊味。    东方不败再也看不下去,他扯了扯发愣的染一恺,给了义母高芸竹一个眼神,带头悄悄撤了出去,转向牢房的其他地方。    ☆、牢中劫人    三人离开司狱史行使各种虐杀手段的地方, 心情颇有些沉重,东方不败思考着,若放胖掌柜在这里呆下去,很可能会凶多吉少,他得立刻找到对方。    在偌大的牢房里,转悠了一个来回,他们终于在最里面的一间看到, 角落里团着一个胖子。东方不败不敢确定对方是不是胖掌柜,左右瞧了瞧,此处正好是个死角, 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    伸手一挑牢房上面的锁头,他两指之间,露出一根略微粗些的针,正是星尘砂所幻化而成。以此在锁头上挑拨了两下, 很快就将其撬开,东方不败轻手轻脚地开了牢门, 转身朝另外两人比了个手势,便独自闪身走了进去。    高芸竹和染一恺留在门外,一边瞅着牢房里的情形,一边留意整个大牢的过道, 以及其他牢房的犯人,以防发生意外,也算给东方不败望门把风。    悄悄地进了胖子所在的牢房,东方不败侧着脸, 低头细瞧对方的模样,果然是胖掌柜无疑。确定了其身份,接下来就好办了,东方不败伸手欲推醒对方,但只见胖掌柜全身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褴褛不堪,一条一条还浸着些血渍,显然已被用过刑了。    掏出手帕,垫在手里,东方不败推了推对方,小声唤道,“胖掌柜,快醒醒。”    唤了两声,对方没有醒来,他干脆也不垫手帕了,直接伸出两指,在胖掌柜的鼻下探了探,还好有气,估摸着是受了折磨和毒打,一直昏着,才叫也叫不醒。    拍了两下对方的肥脸,胖掌柜若有所觉,但难受地耸了耸眉头,之后又深锁着眉,睡了过去。    东方不败看的哭笑不得,觉得这可怜见的,怕是这趟无妄之灾,受了不少罪。想了想,既然人醒不过来,便直接带走罢了。    他打量了下胖掌柜的周身,衣服碎的跟布片似的,这也没有一个可以禁得住那身肥肉的东西,他连下手抓都没地方,生怕一用力,直接给对方把最后的遮羞布也扒了,届时就真成了剥皮的鸡蛋了。    附属空间里,倒是有现成的东西,可他也不能凭空拿出来,引人疑窦。最后,东方不败转身,向染一恺招了招手,染一恺不明所以地迈进牢房,凑上前。    “何事?”他询问着东方不败,眼睛却看向胖掌柜,见人那惨样,皱了下眉,虽没有生出几分同情,但也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若今日他们不来,再隔两天,估计这胖掌柜就小命不保了。    “借你腰带一用。”东方不败直接回道,他是看上看下,觉得没什么可以使的,就把目光打到了在场唯一一位爷的身上,染一恺出来时,腰上不巧正好系着一条布带。    手往腰上一护,染一恺瞠目结舌地看着东方不败,颇是不敢相信耳中听到的话语,结巴地说着,“你——你用我腰带做什么?”    东方不败冷然地瞥了他一眼,示意对方看胖掌柜,并且反问道,“不用腰带,你来背他?”即使是恩人,要救对方脱困,他自己和义母高芸竹也是断然不会背着对方出去的,以己度人,他以为染一恺纯粹跟来看热闹的,也未必肯亲自背人。    染一恺忽然打了个冷颤,不是因为东方不败的眼神,有威严有杀气,而是想着让他背人的话,他是定然不能干的,所以别别扭扭的,染一恺转了个身,解下腰带,递于东方不败。    并且,他还苦大愁深地瞄了眼胖掌柜,觉得自己牺牲的有点大,真是好奇心杀死猫,他就不该偷偷跟上来,想了想同胞小弟对他家主子的忠心维护,染一恺把敞着的外衣归拢了一下,好在他出门时穿了里衣,不至于袒胸露腹的,否则他就真要跟东方不败抗议到底了。    东方不败将其腰带一甩,卷住了胖掌柜,又是一翻手腕,打了个结,然后便手抓腰带,拎起了胖掌柜,踏步向牢房外走去。    染一恺不悦地抿着唇跟上,高芸竹细心地观察了一圈周围,悄悄地关上了牢门,重新落锁,一切妥当后,三人急步离开。    此一行救人,神不知鬼不觉,大概要等对方意识到胖掌柜失踪,起码是第二天了。    东方不败虽然拎着胖掌柜,也依然走路如风,不像提着重物的样子,他与高芸竹、染一恺,三人出了牢房,纵身一跃,上了屋顶,施展轻功,飞身而起,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中。    要说胖掌柜,估计真是被司狱史那小哥儿,给折腾的狠了,东方不败拎着他飞了一路,过了大半个安宁县城,这厮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更别说清醒过来了。    不知胖掌柜家在何处,但思索着若将他直接扔去小食铺老板的铺子,明日定会吓着那小哥儿,况且牢里丢了个大活人,天亮之后,司狱史发现不了,其他狱卒也会发现,届时恐怕第一个被找上的,就是那小食铺的老板。    边走边想,东方不败决定还是把胖掌柜带回钱宅,不出他预料的话,墨肱玠应已经让手下连夜动身,他就好心收留对方一两日,待此间事完全处理干净,胖掌柜自会返家。    回到钱宅时,街上更夫刚敲过四更天的梆子,三人飞身而来,在院里落定,其他人都还在安然地休息,并未发现他们的动作。    钱永清一直没睡,听到外面的动静,知是他们回来了,这才走出来迎接,顺便询问一下此行的情况。    染一恺落地后,用手裹了裹身上的外衣,未发一语,便迅速回房找腰带去了。    “这是——”钱永清看东方不败手上拎着一人,心中疑惑,想着不是说先探探底,暂不救人的么,怎么却把人直接带回来了。    虽然不解,但他还是上前,接手了胖掌柜,只虚虚一抬,把人扛在了自己肩上,直接安置在了侧厢里。    也亏得染七是染七月,变成了小哥儿之身,暂时搬去岳知瑜和慕容小哥儿的房中同住,原本与银琰同.居的位置直接让给了染一恺。李哥儿嬷嬷来此之后,自发收拾出了最后两间空闲的屋子,他住下后,剩余一间留给和旺牛。可目前和旺牛人不在,正好用来安置胖掌柜。    钱永清便是把胖掌柜扛来了此屋中,两人随后跟进来,东方不败待将其放好之后,伸手捏起胖掌柜的手碗,轻摸其脉,发现对方受了些内伤,但不算重,大体还是在这些皮肉之苦上。    既然人没什么大碍,夜已深沉,他们各人都还有事待办,东方不败便对高芸竹及钱永清二老说道,“义父,这计划总赶不上变化,个中缘由,自是问义母便知。”    “胖掌柜的伤并无大碍,明日让李哥儿嬷嬷照料一下便是。我等还按原来的安排行事,更深露重,义父义母就此散了,休息去。”    听闻东方不败之言,高芸竹没表态,顿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直接扯着钱永清的胳膊,转身离去,走之前忍不住扭头嘱咐东方不败一句,“儿子,你也早些休息。”    “对啊,实在不行,我跟你义母明天先不走,等此间事了,再回老家办事也不迟。”钱永清是不知东方不败为何如此着急老家之事,只纯然觉得人多好办事,况且还是这种惩治恶官街霸,需要武力镇压的事,不更应该多几个帮手么?    东方不败却自有斟酌,虽说黑山宝藏多年未被人发掘,之前他在边城助墨肱玠一臂之力,根本无暇这边的事。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本人就在安宁县,黑山宝藏近在眼前,犹如一桌上等美食,诱.惑着他,哪有不尽快取来之理?    胖掌柜确实于他有恩,遂他亲自留下,让高芸竹和钱永清前往,早日买下一部分黑山,相当于提前掌握一部分矿藏。    笑着摇了摇头,东方不败坚持地说道,“儿子自有打算,义父无需担心,还是老家之事重要些。”    见状,钱永清无奈地回道,“好,你自有主意,我们老两口也就不多说了。你义母是真心疼你,我们又没有孩子,若你有需要,大可以再任性些,整日老成的像个小老头,义父义母也很无力呀。”    “要你多事。”高芸竹猛得刺了他一句,脸上有些不太自然的红晕,然后瞪了两人一眼,抬腿走了。    钱永清看着别扭的老伴,冲着东方不败耸了耸肩,摆摆手又道,“好了,老朽又多嘴,惹得你义母不高兴了,就此不说了,不说了。”    然后,他快步追了出去。    东方不败听着他低声轻哄高芸竹的话,几乎可以想象出他的表情和动作,轻笑一声,这老两口倒是真把他当亲儿子般,颇有些感动,但若真论及年龄,他怕是与钱永清差不了多少。    想想三个人加起来好几百岁了,却一个比一个年轻,他此身还是个刚及成户礼的小哥儿,脑海中还有一个系统——一个九世半善人,一家子没有哪个是正常的。    院中归于平静,想是钱永清哄着高芸竹回屋了,东方不败看了看一直未醒来的胖掌柜,意念微动,从附属空间,拿出了一瓶外伤用药,放于桌上,然后走了出去。    木门在身后无风自动,悄悄地合了起来,东方不败踏着月色回房,一袭宽袖红袍,翩翩若君子般,煞是风采仪人,可惜夜深人静,无人欣赏。    ☆、得见真颜    第二日, 清晨。    东方不败舒展了一下身体,从床上起来,洗漱一番之后,在院子里练基本功,展露拳脚。    李哥儿嬷嬷刚来,便进入了状态,适应良好, 虽然之前他是墨肱玠院中的管事,但也懂得现在不同往日,早就进厨房忙碌起来, 帮众人准备了早膳。    待高芸竹和染七进厨房帮忙时,他已然手脚麻利地做好了全部,锅里煮着粥,还有几个清淡的炒青菜, 外加几样腌制的小菜。    “夫人,这里烟熏火燎的, 您还是出去等着,粥煮好之后,便可以开饭了。”李哥儿嬷嬷见高芸竹不好意思地站着,表情尴尬异常, 他稍微一想,就知道了原因,但到底对方是东方公子的义母,连世子爷都要敬重几分, 他又怎么能劳烦对方给自己打下手。    定边侯府出来的李哥儿嬷嬷,极重尊婢等级,而高芸竹和东方不败这里,虽然几乎站在顶峰,尊贵无匹,但到底都有些江湖儿女的潇洒不羁,并不会太在意这些。    于是被赶出厨房的高芸竹,不适应了良久,半天才反应过来,既然饭菜有人准备,她便施施然地去找其他事做了。    用过早膳之后,染七去房中收拾,过了没一会儿,抱着一个很大的包袱出来。    他边往外走,边吩咐染一恺道,“大哥,屋里还有东西,麻烦你帮我抱出来,放到马车上。”    “有很多?”想到他曾经提过的族人的遗物,染一恺一件也没有见过,不禁询问道。    银琰在旁边坐着,听闻两人之语,没有出声,直接默默地进去染七的屋里,出来时一手拎着一个包袱,把染一恺气得直挑眉。    来到马车旁边,银琰把包袱递了上去,染七连头都没有抬,只说了声,“谢谢,大哥。”    等他放好包袱,爬出车厢,才发现谢错了人,不好意思地用手背蹭了蹭额头,他看着银琰说道,“谢谢。”    “我扶你下来。”银琰没计较此事,直接伸出手,示意染七下车。    “不用,我自己可以。”虽是如此说着,但染七还是扶着银琰的手臂,跳下了车。    末了却被对方握着腰,接了一下,之后两人自然而然地分开,染七敏.感地直接红了脸颊。    染一恺最后拎着东西走过来,看着两人贴的很近,而银琰一脸温柔地瞅着自家小弟,他冷哼一声,直接把东西放到马车上,回身冲银琰勾了勾手指,歪着头说道,“你,跟我来一下。”    “大哥,你们要做什么?马上就要出发了。”染七没搞清楚状况,顶着一张大红脸,不明所以地问道。    东方不败把三人的表情,看得通透,他眼波流转,拍了拍染七的肩膀,吩咐道,“你去找李哥儿嬷嬷,准备些干粮和水,没准到了花王谷能用上。”    本来要找个清静地方的两人,见染七被支走,立马故态复萌,染一恺指着银琰警告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最好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离小弟远一些,否则——”    “否则如何?前阁主大人,同是银月族的叛徒,你我又站在一条船上,何必这么剑拔弩张?”银琰面对愤怒的未来大舅子,反而淡定了。    他接着不等染一恺回话,便又继续说道,“之前不知小七是位小哥儿,已然与他同榻而眠,说到底,是在下占了便宜,又蒙他多为照顾,现在有心弥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染一恺皱眉,不太相信对方,他询问道,“你到底是为了弥补,还是真喜欢小七?”已经鸠占鹊巢,跟银琰睡在一个屋里的染一恺,当然知道那曾经是同胞小弟染七的铺盖,为此,他还酝酿了很久,想要揍银琰一顿出气。    “弥补是真,喜欢也不假,前者必须为之,后者在下愿意为之。”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银琰发现,虽然染七又呆又傻,但他的眼睛已经习惯了寻找染七的身影,有他在旁边不时的转悠两下,自己的心底都是安定的。    遂银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爱染七,可喜欢是必然的,所以他愿意在相处中,加深这份喜欢,愿意让染七成为生活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东方不败本以为两人会打一架,结果没想到他们却耍起了嘴皮子,哭笑不得地瞅着两人,他问道,“两位真的不过几招,练练拳脚?小七马上就要过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像按了机关一般,染一恺和银琰直接肉搏,不动用任何内力,使用最原始的招式,你一拳,我一脚,打了十个回合,两人都没有讨到好处。    揉了揉脸上的伤,染一恺狡猾地想着,小弟看到他受伤,一定会心疼不已,对他嘘寒问暖的。    果然,染七提着李哥儿嬷嬷帮忙准备的干粮和水,走过来看到他的伤,担忧地问道,“大哥,你的脸怎么了?”才一会儿时间不见,就伤成这样,难道是摔倒了?    银琰假咳一声,引起了染七的注意,他一拐一拐地跳上马车,对着染七说道,“咱们早些出发?”    有够无耻。    染一恺眼瞅着同胞小弟,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他也不在意脸疼了,直接把染七赶去了车厢里,他和银琰一边一个,坐在外面。    三人赶着马车离开后,高芸竹和钱永清,也稍做收拾,驾着另一辆马车,去往云安县泗水镇钱家庄。    目送二老走后,东方不败去看了看胖掌柜,对方依旧未醒,他蹙着眉,又给对方把了把脉,并无任何异常。这厮倒睡的久,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他就叫来李哥儿嬷嬷,吩咐了两件事。    第一件,照看着胖掌柜,最好帮他清理一下,否则伤久了,只怕更难好全。    第二件,上街买菜时,顺便打听一下情况,看看城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新鲜的事。    东方不败的目的,是想看看就昨夜劫牢事件,司狱史会有何反应,结果对方像是不知道般,坊间也没有任何言论,好似胖掌柜的失踪,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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