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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盘口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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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吼地叫喊,他过惯了大鱼大肉的日子,牢里的饭菜量本来就不大,又以白饭为多,青菜都少,更别说肉类,不闹腾才怪,简直快要掀破大牢的牢门了。    东方不败听到熊翰峰的声音,就是一愣,然后侧耳细听,知道他叫骂的内容和意思之后,与墨肱玠面面相觑,不禁皆摇头,这厮也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坐了牢还这么大脾气,以为狱卒爱管他啊。    就他那虎头虎脑,又满身纠结的肌肉,胆子小一些的狱卒,不吓得腿肚子转筋,也得走路晃两晃,再加上他这么整天吼吼,人家估计都不爱来理他,饿他两三顿,完全有可能。    ☆、打蛇七寸    “你们这群浑蛋, 给这么点吃的,以为喂猫呢,打算饿死爷吗?”    “我要见牢头,把你们牢头叫来!”    如洪钟一样的嗓门,在安宁县大牢里炸了开来,即使他们把人关在了最里面,那声音的穿透力, 搞得整个牢里都可以听得见,更别说内力很高,耳力极好的东方不败和墨肱玠。    两人将这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想着这厮颇为不识好歹,难道不怕把牢底坐穿么,都已经被关了起来,还不安生, 还如此霸道,不过这样没脑子的人, 总是会成为别人的炮灰,而现在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在考虑,要怎么使用这个炮灰,让他发挥出剩余的价值, 不再被歹人利用,祸害百姓。    熊翰峰此时此刻,之所以骂的这么欢腾,主要还是因为, 他哪里坐过牢,根本不晓得牢里的日子有多苦,还以为自己束手就缚,会被特殊对待呢。虽然其实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已经对他比较特殊了,但并没有达到这种细节的程度,他们只是没有让他死而已。    否则就他干得那些浑蛋事,即使被人利用居多,也足够治他一个死罪了,东方不败想要废物利用,墨肱玠完全应声虫,遂才有了这结果。    两人缓步踏进大牢里,叫骂声越来越近,甚至还带着回声,让东方不败与墨肱玠颇有些哭笑不得,等越走越向里,来到大牢的最里面,那是关押重犯的地方。    墨肱玠抬头扫视一眼,看到与胳膊粗细的重铁,打造的柱子,一根根结合在一起,组成了整个牢门和栅栏,这安宁县的牢门,与他在其他地方所见到的略有不同,想了想,猜测着,大概是之前的司狱史,那个百变夜叉为了怕有人越狱,把他的事揭发出来,遂才会弄得这样坚固,如今正好便宜了他们,只是苦了对方的干兄弟。    但他可一点儿也不觉得命运弄人,那样的人怎么配做朋友,也就牢里关着的那个熊瞎子,眼睛长在头顶,看不到别人,连心也是瞎的,才会看不透别人的阴谋。    “熊瞎子,你还有力气骂人?”东方不败一身红衣,及其醒目惹人,往那一站,似笑非笑地说道。    熊翰峰本来低着头叫骂,听到有人喊自己的绰号,扭头一看,猛得站将起来,走了几步,扒着牢门,说道,“你们可算是出现了,再不来,还没判刑我也要饿死了。”    “哦?你想吃饱饭?”墨肱玠接着东方不败的话,继续问了下去,有些好奇这厮会做何回答。    熊翰峰脸憋得有些红,挠了挠头,这才解释道,“我饭量大,一天两顿,每顿只能吃个半饱,还连个肉末都没有,这不是从奢入俭难么?”    现在,他看到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多少有点老实了,一是被关这么些日子,饿得他难受,就是死他也想做一个饱死鬼,二是他思索了这整件事的发展,还有墨肱玠所带领的兵马,突然冒了身冷汗,后知后觉地终于发现,自己当日貌似对付的是定边侯的人。    想通一切之后,熊翰峰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完蛋了,他虽说是个浑不吝,但还是知道所呆的这个安宁县城,是隶属定边侯封地管辖的,自己跟对方的兵马打起来,那不是反叛么。    他一个粗鲁的小武官,礼仪廉耻可以不顾忌,但忠孝节义是知道的,这打头第一个字就是忠,俗话说食君之禄,解君之忧,他吃着皇粮,自然就是朝廷的人,那等叛逆之事,是万万做不得的。    墨肱玠好笑地瞅着他,心说这厮被关起来,也不忘记吃,又细思,如果真每天大鱼大肉的养着他,也养不起啊,但管饱倒是可以,于是又问道,“那你可知,只有断头饭,才会丰富到让你吃饱啊?”    “啊?是要斩首了么?”熊翰峰刚遭遇了百变夜叉那样的事,此刻早已经像没事人一样,完全看不出他为此事而忧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四肢发达,什么也不想。    可他听了墨肱玠的话,也没有觉得奇怪,前两日李天霸之死,和百变夜叉的斩首,都有人来特意通知他,才有了他此时此刻的平静,那些人还诵读了李天霸以及百变夜叉所犯下的罪刑,让他这个大老粗都有些咂舌,更深刻的认知到,只怕死是他唯一的出路。    “斩首就斩首,只要能让我吃饱,头没了,不过落下碗大一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墨肱玠听闻此言,扯唇一笑,打趣道,“你倒是不怕死?”    “那当然,怕死的不是爷们。”熊翰峰没听出墨肱玠的意思,老老实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东方不败朝着大牢的门口处,挥手示意一下,不一会儿,一个狱卒就拎着食盒跑了过来。对方先给两人行了礼,然后打开食盒,里面有两只烧鸡,将盘子带烧鸡一起递了进去。    那递烧鸡的手,还打着寒颤,明显是怕极了熊翰峰,这几日没少被这厮叫骂,东方不败见状,又挥退了对方,此人也乖觉,复又行了一个礼,拎着食盒倒退着走了。    熊翰峰早在食盒打开的时候,就闻到了烧鸡的香味,等对方把盘子刚递过来,还没完全伸进来,他就自己主动接了过来,高兴地朗声道,“这是给我吃的?”    接下来,他也顾不上和东方不败与墨肱玠两人说话了,兀自啃着那烧鸡,大口大口吃着,生怕一会儿有人争夺似的,两人看得直想抚额,这一副饿死鬼投胎的姿势,也是没谁了。    一口气啃了两只烧鸡,满足地打了一个嗝,熊翰峰看看两只大油手,反正衣服都脏的不能更脏了,便直接在囚衣上蹭了蹭,说道,“好吃,八分饱了。”    “还想吃?”东方不败闻言,直接问道,心里已经想好怎么给对方下套了。    熊翰峰点了点头,以前他食量大,总是被爹娘打骂,但好赖也能吃饱,后来爹娘没了,留下的财产越吃越少,他又不会干农活,遂想了个办法,用钱买了个外委把总的官儿当,再之后,认识了李天霸和百变夜叉,整天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还真没怎么挨过饿,这突然饿了几天,简直要老命了。    在他心里,那饿着的感觉,就跟软刀子插.进去,慢慢硬磨似的,着实让人受不了,还不如干干脆脆给他来一刀,让他早点解脱呢。    “那就跟本座走,但有一个条件。”东方不败又说道。    熊翰峰直接问道,“什么条件?”    “足够听话,指东你不能往西,指西你不能往东,总而言之,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需要多想,也不许问为什么,饭本座管饱,如果你还想打架,日后自是少不了你的。”东方不败其实对属下们,唯一的要求也就是忠诚,至于他们不断出的妖娥子,做的实在不像话时,他自然会出手收拾他们。    “好,我跟你走,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熊翰峰一听,自己不用死,还能吃饱饭,又能打架,自是二话不说,直接答应了下来,至于为仆为奴,他愣是没想过。    他答应的干脆,墨肱玠的脸反而不开心了,俊脸微沉,脑海里回响着对方的话,忍了又忍,最后一甩袖子,不悦地说道,“你最好听话,否则日后本将让你变成饿死鬼!”    到现在,墨肱玠也算看出熊翰峰不怕死,但怕极了饥饿,所以直接以口粮问题威胁对方,打蛇打七寸,算是捏住了熊翰峰的命脉。    “听话听话,在下一定听话。”熊翰峰连忙应声道,他是再不想受饥挨饿了。    “来人。”墨肱玠唤了一声,叫来狱卒,吩咐道,“打开牢门。”    “是。”狱卒低着头,哆哆嗦嗦地掏出钥匙,结果还没打开牢门,钥匙就掉在了地上,可见是有多怕熊翰峰了。    熊翰峰见此情景,叱喝道,“孬货怂包,还不快些!”    墨肱玠看他威胁狱卒,直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说任何话,也让熊翰峰乖乖闭了嘴。    他一巴掌拍在自己嘴上,解释道,“我多嘴,该打。”然后就是目光炯炯地瞅着狱卒,只是他越看,狱卒越紧张,钥匙掉了好几次,手抖的根本不像话。    东方不败站在墨肱玠身旁,悄悄伸出手,扯了扯对方的袖子,意思不言而明,即是催促对方。墨肱玠明白他的意思,对着那狱卒说道,“拿来给本将,你下去。”    狱卒刚捡起钥匙,吓得立马跪在地上,冲着墨肱玠磕头,哭诉道,“小的无能,请小侯爷恕罪。”    墨肱玠蹙眉俯下身,从对方手中拿得钥匙,这才问道,“你何罪之有?下去。”    狱卒一听,连滚带爬地,踉跄着步伐跑了,好像后面有恶鬼在追着似的。    墨肱玠翻动了一下手里的钥匙串,找出相对应的那个,打开了关押熊翰峰的牢门,终于放对方出来了。    熊翰峰出来后,先是给两人见了礼,感谢一番之后,舒展着胳膊和腿,这才有了放松下来的感觉。跟着两人走出安宁县大牢,他智商到底在线了一回,多嘴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顿了一下脚步,转首看他,两人一同笑道,“怎么,你现在还不知我等是谁?”    头摇得像拨浪鼓,熊翰峰想着之前墨肱玠的自我介绍,老实道,“我知他是定边侯的人,至于你,不清楚。”    说着,他先指了指墨肱玠,又指东方不败,最让他弄不明白的是,东方不败一介小哥儿,还不怕他,整天到处跑,再能耐他还能领兵打仗不成?军营里的事,那可是爷们的天下,遂熊翰峰很是在意这点。    ☆、依依吻别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听了熊翰峰的话, 先是面面相觑,随之由墨肱玠首先解说道,“竖起你的大耳朵,听好了,本将乃定边侯世子,墨肱玠是也。”    眼睛又看向东方不败,示意他接着说, 东方不败点头,继续说道,“幽冥殿殿主, 东方不败。”    简单的自我介绍完,东方不败瞅着熊翰峰,微微蹙起了眉头,态度有些不满, 他查察出对方并不太满意自己,但一时好似也找不出什么答案, 不由得问道,“怎么,瞧你仿佛并不情愿跟着本座?”    闻言,熊翰峰傻乎乎地点了点头, 实话实说道,“我一个大老爷们,跟着娇滴滴的小哥儿,算怎么回事, 我愿意跟着世子爷走,都是爷们,呆着舒坦。”    东方不败危险地眯起眼睛,斜觑着对方作死的模样,心痒手痒一起发作,有种想拔针的冲动,还没有人敢这样嫌弃他,简直是嫌命太长了,“是么,既如此,那你便自生自灭。”    熊翰峰丝毫没查察东方不败低沉的语调中,几乎夹杂了冰碴子,若话语有温度,他早冻成了一坨冰人,哪还能一直跟着走,嘴里不断地还说着,“那怎么行,不都说好了,我跟你们走,听话就能吃饱饭么?”    虽然不爱思考,平时表现的也傻乎乎的,但不代表熊翰峰是真的傻到无可救药的地方,他刚好知道,若眼睛这两个人不要他了,就说明他又要被关回去,或者还需面临死亡以及斩首,而在这之前,又要挨饿,那种折磨人的感觉,他再不想感受,谁爱去谁去,反正他是打死不想回去了,遂只有跟着这两人。    挠了挠大脑袋,熊翰峰现在也大概知道,他貌似是得罪了东方不败,惹得对方不想要他了,也不准定边侯世子要他,那咋行,他心底有些着急,一急嘴.巴就跟河蚌似的,抿的紧紧的,说不出其他话来。    墨肱玠在一旁跟着,也不想让熊翰峰呆在东方不败身边,他想着这大块头儿,若一直呆在东方不败的身边,得让爱人少活多少年,说话完全不过脑子,眼见着东方不败有些生气了,他停下了脚步。    “你,去那边呆着面壁去。”指着不远处的墙壁,墨肱玠一点不客气地吩咐道。    熊翰峰倒也真是听话,什么也没问,直接如移动的小山般,小跑了过去,面对着墙壁,全身除了那只大耳朵,微微侧向两人的方向,其他地方一动不动的像是被点了穴道似的。    看这厮甚是好说话,墨肱玠再没关注他,自然不知道对方很是八卦的偷听两人说话,他全副的心思都在东方不败的身上,将人一拦,拉到面前,轻声问道,“怎么,生气了。”    “没有。”东方不败扭着脸,其实还真有些不快,毕竟被人瞧不起,他多少年都没遇见过这样的。    墨肱玠轻笑一声,低头轻吻他的鼻尖,宽慰道,“还说没生气,鼻子都快翘上天了。咱不跟熊瞎子一般见识,你帮他说了好话,他既然不识好歹,就不用他,再说,我也不放心这样的人跟在你身边。”    “那让他跟着你回军营?”一旦人不能为他所用,东方不败的心就冷了下来,思考过后,记得墨肱玠并不乐意用他,那就还让对方回大牢里呆着去。    “他还有点价值不是么?”墨肱玠伸手刮了刮东方不败的鼻子,宠溺的意味很明显,也表达了自己的意思,相当于接手了熊翰峰。    东方不败被墨肱玠一再动手动脚,他的关注点从熊翰峰那里,回到了墨肱玠身上,仰头看着对方,两人四目相对,他拉低墨肱玠的脖颈,不让对方专美于前,直接吻上那唇。    一吻过后,两人抱在一起,东方不败贴在墨肱玠的胸.前,低声说道,“那便让他发挥,最后这点儿价值。”    “好。”墨肱玠直接干脆地应声,然而他又方想起,东方不败之前所说的话,略微有些不解,稍稍放开了对方,低头问道,“你想起以前的事了?”    “嗯?并没有。”东方不败不知他从何说起,竟会有如此疑问。    “那幽冥殿殿主之说,却从来没听你说起过。”墨肱玠语气平和,既没有怀疑东方不败,也没有质问他,只是纯粹的关心对方,想了解多一些。    东方不败点头,解释道,“你自然没听说过,因为江湖上根本就不存在,但未来他必定崛起,这是我的责任。”他看了看墨肱玠的表情,发现对方并不惊讶,有了十足的长进,喜怒不形于色。    “我帮你。”抚了抚东方不败的头发,墨肱玠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没再继续深问下去,只专注地瞅着东方不败的眸子,颇有点昏君的潜质。    这算把幽冥殿之事,稍稍在墨肱玠那里过了明路,东方不败面无表情,他的脑海里可是炸开了锅,原修乔絮叨了很久,直到被东方不败呵斥,才不得不安静下来。    以原修乔的意思,莫名的组织与势力,总是会跟朝廷背道而弛,或者即使没有威胁,也会遭到朝廷的忌惮,遂他的建议是悄悄地进行,尤其不想招惹上朝廷的绞杀。    而东方不败的作法,恰恰与之相反,此时的白国,内乱未平,还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平定,百姓所受疾苦,却是实实在在的,既然幽冥殿是旨在救护百姓,乱世出英豪,自然这种时候过了明路,最是安全,以他的身份,还可以与墨肱玠守望相助。    两人说完,又继续向前走,当走了一段路后,才想起熊翰峰,回头见对方还在面壁,他们相视一笑,墨肱玠运起内力,冲着熊翰峰传音道,“跟上。”    耳边突然炸开声音,熊翰峰身体猛的一僵,以为偷听被发现了,结果转身才晓得,自己已经被落下很远,作贼心虚一般,他憋红了脸,赶紧小跑着去追两人。    至于他是否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只能说断断续续,听不真切,不过既然墨肱玠让他跟,那就说明了他不会被扔回大牢里,有了此结论,他哪里还管别的事。    就这样,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走了一趟安宁县大牢,带回了一个熊瞎子,又在钱宅停留了半日,加上一晚,大伙总算见识到熊翰峰的食量。    翌日,墨肱玠要带领两千兵马,返回边城,向定边侯复命。    可临走时,他变了卦,决定给东方不败留下一百人,由一名百夫长带领着,随他调遣,以边字令牌为凭借。    离别在即,墨肱玠明知道东方不败作事比自己老成,但依然放不下心,毕竟如今其义父义母等人皆不在东方不败的身边,他抚着对方脸颊,轻轻说道,“人留给你,有事便吩咐他们,万事小心,记得想我。”    “我心亦然,隐雀已返,有事可飞鸟传书。”东方不败反倒没有墨肱玠那么粘人,他心中清楚明白地知道,两人都有自己的责任,此时此刻不适合儿女情长。    将背后的斗篷一扬,遮住了两人,墨肱玠猛得吻了上来,吮咬着东方不败的唇.瓣,之后探舌而入,急切又疯狂,丝毫没有之前的温温吞吞。    待两人喘息着分开,墨肱玠低声轻喃道,“等着我。”    斗篷重新掀起,两人分开,墨肱玠不舍得看了东方不败一眼,转身上马,调转马头,鞭子扬起,马儿跑将起来,一干士兵紧紧跟上,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安宁县。    东方不败目送他们离去,解下腰间的埙,吹奏起来,今与君惜别,一曲寄忧思,他日相逢意。    远去的墨肱玠,听到呜呜咽咽的埙声,唇角勾起,明白了对方与他一样的心情,整个人轻快起来,‘驾’了一声,加快行进速度,官道上腾起了滚滚烟尘。    对于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关系,有眼睛的人基本都可以看到,两人之间的情意,更何况双目如炬的士兵们,剩下的一百人,眼观鼻,鼻观心,皆不敢直视东方不败,内心却活动了起来。    等墨肱玠的人马,已经消失在官道,走的无影无踪之后,东方不败才回头看众兵士,叫来那名百夫长,与之商议人员的安置问题,最后把这一百人暂时放在了兵栈。    除此之外,他们每日会分小队,巡逻于安宁县内外,既是兵士,又充当差役,保证安宁县不会再出现乱子。百夫长白日里,就于县衙内呆着,东方不败若有事,可派人去寻他。    那名百夫长,早就听其他士兵,说起过东方不败的大名,无聊又将信将疑地找他切磋,在两三招之内就被东方不败击败后,像打不死的小强般,没事就上门过几招。    东方不败本来一招就能将人拿下,思索着对方是墨肱玠的属下,自己不能打击太过,便放水让对方两招,结果不想招来个死缠烂打的。    “你就不怕本座告知你们少将军,届时治你的罪。”东方不败见对方再次上门,瞬间脸沉下来,直接为其无赖的行径哭笑不得地问道,他算看出来了,这些士兵不愧是墨肱玠带出来的,做法都差不多。    “属下何罪之有?”那百夫长反应很快,心道,少将军没罪可治他,撑死了把醋坛子打翻,不过他也有说辞应对,完全死猪不怕开水烫。    脑子一转,他讪笑着,谄媚道,“东方大夫可别吓乎人,你不是那种喜欢告状的小哥儿,少将军人在边城,哪里会知道。”先给东方不败戴个高帽子,百夫长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表情又贼又贱。    ☆、春满杏林    东方不败瞧着那百夫长的表情, 觉得甚是好笑,但他也没有明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他如何与墨肱玠联系, 自是不会告诉这些属下兵士,隐雀的存在还是作为一个秘密存在为好。    很多时候,一件事情换个角度考虑, 会发生许多改变,本来东方不败已经被这个百夫长缠的头疼,想打发了对方,可是突然又想到, 墨肱玠将人派给他,虽然是军命不可违, 但也算耽误了这些人的日常训练,到底跟在军营时,是有些区别的,一旦想通, 他就放开了手,与那百夫长切磋,再也没有留情过。    手下不留情,也有好处, 就直观的就是,那百夫长的身手,有了十足的长进,尤其速度,更是飞越般上涨,虽然现下他还敌不过东方不败的一招,可不断摔打着,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实力了。    这日,两人的切磋刚刚结束,百夫长欣喜地向东方不败掬了一礼,感谢道,“东方大夫,属下觉得近日的速度大有长进,实是感激万分。”    东方不败点头,看着对方一脸高兴的样子,也不枉废他花时间,给对方做陪练,“明日,本座有事待办,尔就不要来此了。”    “哦?东方大夫所办何事?是否需要属下效力?”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百夫长有东方不败这个高手陪练武功,没有少将军墨肱玠的吩咐和命令,他也早就服服帖帖的,对东方不败敬重有加了。如今碰上对方办事,他自然竭力表现自己,若能帮得一二,也是好的。    东方不败神秘一笑,想起派给李哥儿嬷嬷的差事,现下已经完成,他的事也可以继续下去,心情好的不是一星半点,于是听了百夫长的打问,他也不瞒骗对方,只是打了个谜语,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若好奇,明日上街,找有响儿的地方寻去便是,届时自会知晓。”    “好了,本座暂不留你,去罢。”不再多说,东方不败直接下了逐客令。    那百夫长见到再也问不出详细的情况,只得拱手告辞,“既然如此,那属下就期待明日,先行一步。”    待人走之后,东方不败拿了文房四宝,自己动手磨墨,也不要仆从们的打扰,安安静静地呆在屋子里,提笔给墨肱玠写信,内容自然就是明天之事。    其实,要说此事是秘密,也不算,只是高芸竹、钱永清二人去了云安县泗水镇钱家庄,染七、染一恺、银炎三人去了花王谷遗址,他们都不在东方不败的身边,剩下的老弱妇儒并没有可用之人,唯有亲身上阵。好在东方不败也知道,医之一道,除了他,大概手底下的人,也没有哪个可以胜任,时间珍贵,他也不能无所事事,整日呆在闺房之中,思来想去,便把医馆先开了,至于药材采买与售卖,待到人手齐全了,再办不迟。    如今他手里的银钱也不缺,任务又迫在眉捷,东方不败与原修乔稍加商议,就决定了先行医济世,打出幽冥殿的招牌,此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把将要开医馆的事,仔细书写下来,东方不败执笔在前,字迹如行云流水,扬扬洒洒写完之后,复又审视一遍,并无过错之处,放置一旁,待墨迹吹干后,他才把信纸折了几下,然后卷成卷状,塞进了竹筒里。    吹了一声口哨,隐雀从他的头上飞下,落在桌上,小小的身子不断变幻着颜色,东方不败将竹筒系于隐雀的爪子上,点了点那小脑袋,吩咐着说道,“去。”    这小东西仿佛听懂了东方不败的话语,也不用人放飞,自己扑腾了两下翅膀,便忽闪着飞走了。    东方不败这次没有跟着隐雀走出屋子,更没有看其飞向何方,他已然知道隐雀的神奇,便不再诧异与大惊小怪,有如此这般方便的物件可用,他并不会追究太深。    至于其来历,反正只有自己和原修乔知道,他不想说,东方不败相信,没人能逼得了他,何况以隐雀那小东西的能耐,怕是别人想抓,也抓它不住,即使拿着它研究半天,也不会发现那其实是个傀儡雀。    给墨肱玠送去飞鸟传书,了却一桩事,东方不败又安静下来,呆在闺中继续刺绣。他的日子过的及其轻闲,除了绣花还是绣花,偶尔看看书,就再没有其他事可做。    但明天马上便要忙碌起来,仅剩的这点悠闲时刻,他思索了一番,决定绣一幅春满杏林,挂在医馆内的大堂上,也有医德高尚等等的,诸多美好寓意。    想到就做,以东方不败之能力,也不用画什么样子,他的心中自有图案,春.色盎然,繁花似锦,杏树浓荫,果实累累,碧绿中夹着金果灿灿,既是丰收之景,又是无限生机。    一针一线,他绣的很是认真专注,即使李哥儿嬷嬷进来后,看到这样的主子,也不忍打扰了,就呆呆地站在一旁,美人绣其缤纷景色,却也成了别人眸中的一道风景。    东方不败即使再专心,也不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李哥儿嬷嬷靠近门口的时候,他便已经察觉到了对方,只是人进来了,没说话,他就也没有催促,兀自继续绣着那幅春满杏林。    过了许久,李哥儿嬷嬷才渐渐回神,赞叹地说道,“公子这手绣技,当真出色的紧,怕是再无人能出其右。    “哥儿嬷嬷当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本座也不过是个爱好罢了,全当闲暇时打发时间了。”东方不败轻笑一声,没有抬头,继续加工着自己的绣品。    “公子谦虚了,奴才至今未看过此等绣法。”李哥儿嬷嬷在定边侯府这么多年,又任着墨肱玠院子里的管事,好东西不说都见过,但也瞅过不少,因此他说的话,还是有几分可参考价值的。    而东方不败自是不会说明,他所用绣法为何来历,只是头也不抬地问道,“可是有事?”    李哥儿嬷嬷难得失神乱了一次方寸,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正事,忙向东方不败施礼道,“公子,门外来了一队人,想要拜访公子。”    “哦?可知是些什么人?”东方不败暂时想不出,是什么人会来找他,并且还是李哥儿嬷嬷都不认得的,既然想不出,他便懒得想,反正人就在门外,一会即可知晓。    “奴才询问过了,对方说,是云安县捕快。”李哥儿嬷嬷迟疑地说道,这也是他有些摸不准的地方,按说捕快应该穿着官服,可对方全部是寻常百姓的便衣,遂他多了丝忧虑。    想了想,李哥儿嬷嬷还是把自己的怀疑说将出来,一切得让主子定夺才是,“公子,那些人穿着便衣,这其中不知有何缘故?”    东方不败听闻此言,若有所思地想着,眉头不由蹙了起来,他心中暗道,不会是义父义母惹来的事故,可仔细推敲,又觉得不妥。    高芸竹和钱永清武功之高,几乎无人可奈何他们,若说以前钱永清怕高芸竹在钱家庄,被人笑话,说闲话,但现在的高芸竹已经今非昔比,村民怕是只剩下羡慕的份儿了。    他想不出两人会惹上云安县捕快,如若不是这个,那还有什么?难道是原身惹来的?可他已经对原身的背景,了若指掌,以对方安西王的身份,怎么也无法跟那些小小的捕快扯上关系。    东方不败想不出是何原因,念头一转,摆了摆手,冲着李哥儿嬷嬷吩咐道,“本座也正无解,请他们进来,一问便知。”    知道了东方不败的言下之意,李哥儿嬷嬷边往外退,边说道,“那奴才去请他们进来。”    要见客,自是不能在自己的闺房相见,东方不败放下绣花针,舒展了一下身体,整理了衣袍,走到铜镜前,看了看头发,稍做梳理,一切弄好之后,这才出门见人。    坐在大厅内,东方不败等着来人,对方一拐进院中,他在堂中就看了个仔仔细细,来人一共五位,远远观其身形,还有走路的方式,走在前面的应该是其领头人,武功要比后面的稍高一些,不过这也只是相对来说。    李哥儿嬷嬷引着五人,一路来到大厅,向东方不败拘礼说道,“公子,人已带到。”    东方不败颔首,吩咐道,“哥儿嬷嬷,沏一壶茶上来。”    “是。”李哥儿嬷嬷应声退了出去,几乎面无表情,在外人面前,他即使担忧,也不会表现出来,省得惹来歹人猜测,给主子带去麻烦。    “诸位请坐。”对方贸然来访,东方不败虽觉无礼,却也不会计较这些,毕竟不管以他的心理年龄,还是身手,若与这些人斤斤计较,反而有欺人之嫌,遂他选择了先礼后兵。    五位捕快闻言,面面相觑,直到那个疑似是领头的捕头,首先找了椅子坐下,其他人才纷纷扭身坐了。    “不知几位上门,有何贵干?”东方不败也不去看五人之间的眉来眼去,反而坐在那里,暗暗练起了自己的神识,他如今已然可以清晰的在脑海里,看到原修乔的灵魂光团,由功德金光包裹着,煞是夺人心神,只是好似有哪里不对,一时他也未想出来。    除此之外,东方不败也看到了自己的灵魂光团,要比原修乔的小上许多,金色与墨色杂柔在一起,发着淡淡的光茫,虽然不是纯然的功德之光,却也瞧着及其舒服。    五人即使被如此冷待,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他们隐约知道东方不败的身份,但又存有疑惑,遂今日上门,其实也只是拜访,并没有想着要得到什么收获。    ☆、无理冲撞    五人本来已经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 毕竟在他们的调查中,这位好像身份不太一般,可他们又有疑惑,这位若真是想象中的那个人,为何会在此地落脚,甚是置办宅邸。    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东方不败虽然闭口不言, 稍有冷待之意,却也没有赶了五人出去,这让他们觉得, 或许事情能够一次问个明白,也未可知。    把问题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那位捕头方站起身,冲着东方不败抱拳施礼道, “在下是云安县捕头,吕良, 今日贸然来访,还望阁下恕罪。”    此时,李哥儿嬷嬷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先给东方不败倒了茶水, 然后才依次是各位捕快,送茶完毕,他未发一语,只向主子示意了一下, 便出去做事了。    有他进来这么一搅和,方才的话题再进行不下去,东方不败端着茶碗,用碗盖轻轻撇了两下,缀饮一口,干干脆脆地说道,“几位来意,不妨直接道来,可是找本座有事?”    “不瞒阁下说,我们倒确实有一事相询。”捕头吕良不着声色地瞅了东方不败一眼,发现对方连个表情都不给他,觉得尴尬了片刻,摸了摸鼻子,心道,这位公子性子是真冷淡。    只停顿了一下,见东方不败实在没有接话的意思,吕良这才接着说道,直言道出了此行的目的,“黑山集拍卖场,不知阁下是否去过?”    东方不败放下茶碗,支着下巴,冷静地瞅着五人的表情,扫视了一圈,回道,“吕捕头,如此问是何缘故?”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前,他一句话也没有回答,反倒是一个问题甩了过去,想从对方口里扒出点什么。    吕良的眼神闪了闪,早就做好了对方难缠的准备,遂也没有什么不悦之色,到是他带来的人,过于年轻气盛,觉得东方不败冷待了他们,还态度大不敬,噌得便站了起来,大声呵斥道,“是我们老大在问你话,你不回答就罢了,竟然还多嘴打问起我们来了,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想跟我们去县衙里再招。”    此人话未说完,厅内气氛就是一凝,东方不败沉下脸来,本来就没有笑意的眸子里,更是带上了杀气,仿佛在看一团死物般,瞅着屋子里多余的几人。    虽然他表现的如此恐怖,但他唇角还勾着笑意,典型的表里不一,更是让观察及其细致的捕头吕良,心中警铃大作,简直寒毛竖起,恨不得堵了同伴的嘴.巴。    “闭嘴。”瞪了一眼同伴,吕良暗自流出了几滴汗,东方不败给他的威压太强,他现在算是明白,既然对方不是定边侯世子,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物,怕今日这铁板是踢定了。    东方不败却不会饶他们,此时掀唇吐出一句,“本座并不耽于酒色,反而是阁下,若想饮杯罚酒,也无不可,恭候便是。”说完,他的手只轻轻一弹,在大家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身旁桌上的茶碗,便汩汩地往外出水。    起先谁都没注意,还是捕头吕良一直关注并戒备着,就怕东方不败一个不高兴,突然出手,遂首先就看到了那露水的茶碗,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桌子上就形成了水泽,那水也顺着桌子流向地上,接着就是哗啦啦的轻微声响。    看到了结果,却没发觉东方不败是怎么出手,如何动手,吕良有些头疼,本来他们来此,就有些不占理,可整个事情透着诡异,他不得不找上门来,相询一番,但来此之前,他们也了解过这人身份,自然查出了东方不败假冒定边侯世子之事,可那日的令牌做不得假,遂他们很是纠结。    吕良作为捕头,他觉得先礼后兵,不管东方不败是何身份,有没有背景,首先他们要做到尊重,毕竟听了对方许多的流言,也能感觉到对方并非常人所能比拟。    可他的同伴,也是几个属下,其中有不同意见者,比如方才那位,他们觉得东方不败冒充贵族,乃杀头大罪,应该先缉拿起来,再好好盘问相关的事,正好一箭双雕,没准还能立个大功。    几个小年轻,不看当今局势,只凭一腔热血,觉得是非曲直,非黑即白,而作为过来人的捕头吕良,他可是知道端王叛乱,各个地方都不太平,就是现在定边侯的封地内,也是暗流涌动,遂突然跑出来一个拿着定边侯世子信物,又假冒定边侯世子的人,不得不让他多想几分。    这到底是定边侯这边的有意设局,还是端王那边的阴谋偷窃,或者是不诡者的浑水摸鱼,在没弄清楚前,他都不想因为自己的莽撞,而让众人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毕竟他家有老小,所求也不过是个温饱和太平,还不想因为莫须有的事,丧送了自己的前途,或者全家的性命。    脸色难看地听着东方不败的话语,吕良以眼睛示意同伴,让他们莫再冲动,可惜几个小年轻,似乎并不想听他的领导,又有人蹦将出来,指责东方不败的不是,“胆敢威胁办案捕快,你可知罪?”    东方不败并不把对方看在眼里,仿佛在看小丑表演似的,兀自端起茶碗,又饮了一口,方才说道,“哦?本座就是有罪,你又奈我何?”    五人之中,他可以感觉地出来,也就那个捕头吕良,多少有些内力,剩下的四人,不过是普通人而已,仗着官府的势,狐假虎威,若论这一手,谁还比得上他不成?    先不说东方不败自己的实力,就可以碾压这些人了,如果真说起官家之手段,他可是拿着定边侯世子的边字令牌,这又是在定边侯的封地内,令牌亮出来,这些人便不敢拿他怎么样。    他们同样是借势,对方却一定比不过他和墨肱玠的关系来的硬,只不过他明明可以靠关系,却偏偏要靠自己的实力,这些人不识好歹,也别怪他辣手伤人。    “够了!”吕良看同伴又想出言不逊,立刻阻止对方,呵斥了一声,然而拱手向东方不败施礼,脸色颇是难看,但也极有诚意,“是吾等冲撞了阁下,还望海涵。”    “老大!”那对东方不败口出狂言的小年轻,不赞同地喊了吕良一声,想要再说些什么。    可是吕良已经怕极了他们惹祸的本事,怎么还会给他机会说出更多的不敬之语,连忙没好脾气地回道,“别叫我老大,你是我老大!”    有一个算一个,两个都得罪了东方不败的小伙子,这下子傻眼了,但也握紧了拳头,对吕良生出了怨气,觉得对方太懦弱了,连个平民百姓也怕成这样。    另两个人一直没有表态,自从进来后,茶也没喝,话也没讲,只保持沉默,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也不知道他们二人是站在吕良一边,还是支持另两个人,这时他们听到吕良赌气的话,惊讶地瞅了对方一眼。    这一切被东方不败看了个清清楚楚,他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也明白捕快办案,应该是有命案发生,才会劳烦他们来到此处,可这几个人不和,怕是办不成事的。    懒得管对方的打算,东方不败安静地呆着,等他们自己想明白,他再理人也不迟,而且那两人对他态度不端,他没有将人扔出去废了,已经是看在官家的面子上。    “你就是这窝囊样,才会被别人一再打压。”其中一个小伙子,终于双目赤红,再也无法忍耐,冲着捕头吕良,劈头盖脸地指责道。    话语一出,厅内到是静谧片刻,其他人也没想到,这人会公然犯上,吕良就是再不济,那也是他们的领队,也是他们的捕快头儿。    “滚出去。”吕良显然也不想压抑下去,但他清清楚楚记得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不会自己愤然离开,而是赶那小伙子走,以防止继续下去,场面会越来越无法收拾。    本来这里就是在别人宅邸,现下捕快之间闹成这样,已经是被东方不败看了笑话,再出点其他事,将会变成什么样,连他自己都无法把握,而未知意味着可怕,他不想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    吕良的声音色厉内荏,也被同伴的质问,打击的不轻,他眼神暗淡,透着疏离和漠然,那口不择言的小伙子,忽然被他的神情吓到,也变得很不自在,梗着脖子,硬是不出去,也不道歉。    东方不败见此情形,冷笑一声,一挥袖子,说道,“如此,本座好心送你一程。”    在他的内力打压下,那两个小伙子直接飞了出去,饶是东方不败只用了一点点内力,也够他们受的,两人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屋内除了吕良之外的,另两个人,忙不迭跑出去,查看同伴的情况。    就在东方不败出手的同时,吕良的眼神一颤,手不自觉伸了出去,那意思想要阻止,嘴里也帮着求情道,“万万手下留情。”    看到五人的反应,东方不败又懒懒得坐回了椅子中,撇了撇嘴,说道,“甚是无趣,放心,本座连一成内力都未使到,要不了尔等小命。”    不管如何,也知道两人搁不住他的折腾,东方不败将人扔出去,也算给自己出了气,现在看着几人的各色表情,也早在意料之中,遂没再出手,只坐壁上观,默默地瞅着五人的行径,看他们到底是有何事上门。    ☆、野兽吃人    有了东方不败亲自出手, 教训两个小伙子的事,吕良虽然觉得解气,颇有点找回面子的感觉,但也在内心深处,对东方不败起了警惕,他确实能够察觉出对方非善与之辈,可也不知道自己和人家的差距, 是这样的天差地别,东方不败两次出手,他们都无可奈何。    吕良甚至有种感觉, 只要东方不败愿意,他们五个会死的神不知,鬼不觉,连反应都来不及, 这种认知,让他不由得头皮发麻, 更是嘴里发苦,有口难言,这回上门还是有些莽撞了,他们只对东方不败查了个模模糊糊, 没有完全清楚,便等不及的上门,这行为无异于找死。    当然,其实不管吕良怎么调查, 都不会查明白的,毕竟连墨肱玠的势力,都无法做到的事,他想做到,何其难?遂无知是种幸福,他没浪费时间查下去,也算幸运,否则注意力一直放在东方不败身上,他将一事无成,前功尽弃,或许连本来的线索,也被悄悄地斩断。    屋外,李哥儿嬷嬷本来守着,等候东方不败的差遣,却不想突然飞出两个人,还被摔的很惨,一动不动的样子,他登时就皱了皱眉,但没得到东方不败的召唤,到底是沉得住气,没有冲进来,看个究竟。    紧接着又跑出两个人,他们上前将重伤的两人扶起,呼唤了几声,那两人才辗转缓过气,只是张口欲说话,又噗的一声,吐了口血,嘴唇上尽是血沫。    李哥儿嬷嬷又不傻了,看到此处,也知道大概这些人是被东方不败打的,若真如此,那就是他们得罪了主子,俗话说,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仆从,东方不败已经做出了表率,给出了待客的态度,李哥儿嬷嬷自然与之上下同心,也没有上赶着去询问情况,只呆在原地待命。    此时此刻,在李哥儿嬷嬷的心里,其实已经把东方不败当成了定边侯府的半个主子,墨肱玠不在,他就要为主子守护好心爱之人,哪能任由这些人欺凌。    东方不败既然出手伤人,那必然是他们不对,惹人在先,否则他咋看不见别人挨打,要知道宅子里有一半人,都是得了东方不败的救助,才聚于此的,可见其心之正,之善。    不知自己在李哥儿嬷嬷的心中,已经被夸赞成了一朵娇花,东方不败见了那两人吐血,也没有什么表示,反正自己用了何种力道,他是一清二楚的,不会伤人太深,却也不会让他们太轻松,总要给他们找些罪受,这样下次才不会无理冲撞,出口不逊。    而吕良瞅着同伴如此狼狈,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想来回去之后又是一番波折,不过好在东方不败没有下死手,已经是给他们手下留情,可见对方还是通情达理之人。    有了这个猜测,吕良便多了几分底气,也不再拐弯末角,直言说道,“在下此次前来,所为一桩案子……”    东方不败听他详说,这才知道,原来云安县出了两起怪兽吃人的事件,有目击证人声称,见过怪兽的模样,即是他当初在黑山集拍卖场,拍出的那种鬼狒。    这里的人,不认得此物,只看那鬼狒长的丑陋无比,又青面獠牙,黑乎乎的像个人,完全不知道其来历,便直呼是怪兽。东方不败想着,即使是猎人,也很少有胆子,敢于进入黑山密林深处的,所以没人见过那鬼狒,再正常不过了。    可虽然是这么说,但黑山集拍卖会那次,鬼狒问世,终于出现在了大众的面前,相应的,把鬼狒带给世人的便是铁面侠,如今他们想找这东西,自然得先调查铁面侠,可后来经过种种事迹表明,铁面侠不光武功高强,很可能背景也很强悍,遂这个捕头吕良,成了被甩锅的,把得罪人的差事,交给了他来办理。    东方不败对于他们能查出铁面侠就是自己,也不觉得奇怪,毕竟有染七在侧,他又是出自黑山集的乞丐,自是有人认识他的,只要有心调查,多方打问,便会得出结论。    只是,野兽吃人?    眉头微皱,东方不败觉得事情透着诡异,就他所知,那些鬼狒也就被他杀死的头领,本事大些,几乎已经快到了灵智的地步,剩下的就没什么了。    遂他根本无法想象,普通的鬼狒如何从野外,进入城镇,还要入户吃人,这简直有些不可思议,所以东方不败断定,野兽吃人是假,应是有人假扮野兽,以此来达到杀人的目的。    又想起原修乔曾经说过的,关于鬼狒的生活环境与习性,东方不败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于是对着捕头吕良,很是义正言辞地否定道,“不可能,那东西定是有人假扮。”    吕良其实也赞同东方不败的观点,但可惜衙门里也不是光他一人,他的意见大多数人不同意,遂他只得尽量多找些线索,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不知道的信息。    “不知阁下如此坚定,是有何依据?”吕良双眼含着期待,觉得这趟来得值了,东方不败一定会给他带来好消息,也可让那些嚣张的人消停一下。    东方不败瞥了他一眼,回想着原修乔当初的原话,述说道,“此怪兽名为鬼狒,是本座在黑山密林的深处,沿河的地方发现的,据观察,他们聚群而居,遇见敌人,群起攻之,可以杀死一头吊睛老虎,报复心还极重。”    “试问吕捕头,以他们的习性来说,若真跑进城镇吃了人,那目击者也应该看到一群鬼狒,而不是一只。”东方不败话并未说完,他方才之语,也只是抛砖引玉,让对方脑袋活泛起来,野兽吃人这么扯的事,怎么会有人相信呢,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阁下所述有理,但是——”吕良犹豫了片刻,按说关于案件的事,他不应该对东方不败实话实说,但不知为何,以对方的气度,总是让吕良有种想要信服的感觉。    顺应着这种冲动,吕良想着,心中有些侥幸,没准东方不败会成为整个案子的转折点呢,“但是,案发现场遗留下的残肢,也确实是被野兽撕咬过的。”    正因为那现场的样子,令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遂所有人才坚定的认为,一定是野兽吃人了,再加上寻找了许久,确实找不到什么尸体,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偏偏被吃的两个人,一个是陆家大房嫡长子,另一个是谈家嫡三子,两大家族在云安县都是跺一跺脚,颤三颤的人物,云安县县令的压力想当然,得有多大。    东方不败此时已知这里面的纠结,也明白这案子定是大有牵扯,反正说鬼狒吃人,他是不相信的,若所料不错,应该是大家族内部的矛盾引起的。    “此事本座已知晓,不知吕捕头现下,要问何事,若本座所知,定会相告。”一切推敲通透之后,东方不败还是不吝于帮助吕良的,毕竟与人方便,与己也方便。    他日后可是要搬去云安县泗水镇钱家庄的,多个朋友多条路,没准什么时候还能用到对方,更何况,即便没有这个考量,帮助死者抓到杀人凶手,于他也是一件功德。    时至今日,东方不败虽然不爱管闲事,但他在不知不觉中,其实已经管了不少闲事,以后很可能还会继续下去,遂他也不烦恼,随心而行罢了。    吕良得到东方不败的如此回复,总算放松下来,轻疏了一口气,他也不再多说其他,直接问道,“在下想请问,阁下对售出的怪兽尸体之数目,可还有印象?”    “有。”干脆地回答道,东方不败因鬼狒的貌丑,怕吓到别人,只拍卖了那么两只,还有一只送人,其他的都还扔在附属空间,平时他连看都懒得看。    “几只?”吕良听闻,神情略有些激动,连忙问道。    “三只。”东方不败直接伸出三根手指,没等吕良再继续问,便又接着说道,“当初在黑山集拍卖场,拍出两只,这事有目共睹,众所周知,吕捕头稍加调查,即能明了,另外,本座在拍卖会结束之后,还多赠了一只,给第二个拍家。”    吕良自然是调查过的,所以听了东方不败的话,他皱了下眉头,问道,“陆临渊,陆三少?”    东方不败点头,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印象,只得又解释道,“理应是这个名字,本座懒得记那些闲杂人等的名讳出身。”    吕良表情严肃地看着东方不败,又问道,“阁下为何多赠陆三少一只?”此时,他心里已经约摸对案件,有了串连,只是有些话,不得不多嘴问一句。    但是,东方不败这次没有立刻回答他,反而意味深长地瞅着人,最后说道,“吕捕头,与案子无关的事,还是不要知道太多,要想活命,还是少打听一些为妙。”    毕竟,当初陆临渊与他做交易,虽然知道他有心救慕容小哥儿,却不知他出于何种目的和原因,东方不败并不想对方深究这件事,慕容小哥儿是异人,他不会告诉任何人。    但就常理而言,他莫名买下一个疯子,非亲非故,重要的是,对方还杀了人,他费心费力摆平了所有,把慕容小哥儿带在身边监视,还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说法,这本身就透着诡异,所以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东方医馆    突然被东方不败威胁, 捕头吕良脸色略有些难看,但就对方周身气度而言,即使东方不败不是他猜测的那个人,也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他或许根本惹不起,遂只能摸了摸鼻子,揭过这个问题。    “在下言语多有冒犯, 还望阁下见谅。”吕良心知现在他处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位置, 另外基于舍不了孩子套不着狼的想法,他也得向东方不败认个错,以妨接下来对方闭口不言,再也问不出其他。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 算是接下对方的道歉,“好说, 若捕快们都如吕捕头这样,通情达理,那本座还是很好说话的。”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既然吕良这么有眼力劲儿,他也不是那揪着错不放的人。    “……”吕良暗中抽搐了一下嘴角,心中忍不住默默吐槽,对方确实也没太为难他们, 但也绝不是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良善,否则端看他们五人前来,起码折损近一半,还被连削带打的教训,甚至于吕良有种感觉,东方不败之所以现下还与他周旋,应该是真的与这件事无关,要么凭对方行事的手段,根本不会露出马脚来。    “阁下确定只出手了三只?”不管如何,问题总要问下去,吕良边胡思乱想着,边询问道。    东方不败以手指敲了敲桌面,待得引起吕良的注意,这才笑着回答道,“吕捕头,相信这个问题,即便本座不回答,你也能从黑山集拍卖场处得知,现场那么多人作证,本座如果撒谎,岂不是多此一举?”    吕良闻言,颇有些尴尬的红了脸,是他急中出错,口不择言了,如今发觉从东方不败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只知道了有三只怪兽,这与之前他走访得来的信息吻合,看来若想知道案件真相,还要从两个被关押的嫌疑犯入手,想到这里,他起身便欲告辞。    “今日登门搅扰,还请阁下多多担待,我等这便告辞了。”说罢,他拱手施了一礼,转身就走,步子急切匆忙,那意思仿佛东方不败再欲为难他们。    而被东方不败扔出屋外的两个人,此时也已经被同伴扶了起来,只是站在院中舒缓气息,硬压下涌上喉头的腥甜之感,等吕良一离开,他们互相搀扶着也马上离开了。    东方不败并没有拦下五人,施施然端着茶碗,目送他们而去,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李哥儿嬷嬷看着那些人走出大门后,上前关了院门,回到屋中,打算收拾未动的茶碗。    用抹布擦干桌子上的水,他还有些奇怪,水是从哪里流出来的,待仔细瞧茶碗的时候,方发现了端倪,心中按捺下询问的冲动,直接以木托盘端了东西,出去了。    这件事并没有让大家记很久,似乎如过眼云烟,飘过即忘,东方不败也没刻意派李哥儿嬷嬷上街打听,他想着毕竟是云安县之事,传的如此邪乎,子不语怪力乱神,怕是案子早被云安县县令封锁的严严实实,以妨引起百姓的恐慌和骚乱,因此,他们这临县安宁县,要想知道,估计便难上加难。    如此也好,事情本身与他无关,货物已出手,便不是他能左右的了,谁知道是何人会想到用那怪兽,来大作文章,摇了摇头,东方不败把注意力放在了明天的事情上。    翌日,他还像往常一般,先起来晨练,修习剑法,并锻炼自己的神识。等李哥儿嬷嬷做好早饭,用过膳之后,东方不败领着家里的大大小小,一起出了门,向着目的地出发。    日前,东方不败吩咐李哥儿嬷嬷,在安宁县城内注意街市人流走向,还有药材铺的方位,然后又去牙行询问,想租下一间铺面,好开医馆。    他的要求也不高,因为并没有想着在此处经营太久,遂只想找个小一点的铺子,够遮风挡雨即可,否则他一个小哥儿直接在街上摆摊儿,挂上悬壶济世的牌子,怕是太惹眼,反而容易招来麻烦。    东方不败也做了两手准备,并没有单指着李哥儿嬷嬷一个人,他还找了胖掌柜,麻烦对方帮他跑一跑,看看有何处比较适合,也把自己的打算稍微说了一下。    听闻他在此停留不会很长,胖掌柜还有点舍不得,东方不败看出了他的心思,却没有点破,他有自己想做的事,旁的人或事阻止不了他的脚步。    过了几日,铺子终于有了着落,东方不败也去看过一眼,还算满意,之后便由李哥儿嬷嬷办理一切手续,打扫整理铺子,时至今日,总算要开馆了。    来到铺面前,上面的牌子已经换了,‘东方医馆’四个大字,磅礴大气,正是东方不败所书,落款小字乃幽冥殿主,因为是新换的牌子,有好奇的路人,不时往这边张望。    李哥儿嬷嬷拿着钥匙,走上前开锁,然后推开了木门,请东方不败等人进去,周边不少人看到这铺子有人了,也都四处打探,想着是哪家开的医馆。    说起来,东方不败和李哥儿嬷嬷、禹瑞雪、和旺牛、岳知瑜、慕容小哥儿,一行几人,除了和旺牛是个爷外,其他都是小哥儿,也几乎全是陌生面孔。    但总算有人认出了红衣的东方不败,他们指着铺子的门,比手划脚,不知在谈论些什么话。    “东——方——医馆,这是哪家开的铺子,怎么没听说过?”人群中有围观者不明所以地问道。    “我知道,我知道,刚才进去的那个红衣小哥儿,李天霸斩首的时候,他就坐在监斩官背后的木梁上,怕是跟监斩官有什么关系?”有人猜测着回答道。    “你懂什么?还监斩官,我听说啊,那是咱边城地界的这个,定边侯世子。”有人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说到‘这个’字眼时,还伸出了大拇指,显然很推崇墨肱玠。    围观众人被他的话惊的一片讶然,有反应快的哇了一声,连忙说道,“这么说来,那红衣小哥儿,不就与咱们世子爷交好了?”    那个点出墨肱玠身份的路人,摇了摇头,回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刑场大家都去了,红衣小哥儿坐在木梁上,也没见世子爷对他另眼相待啊,谁知他们是什么关系?”    众人七嘴八舌,意见不一,说什么的都有,其中一人说道,“那红衣小哥儿坐在那里,定然是被世子爷允许的,否则我们都能注意到他,世子爷又怎么会注意不到,若真没关系,还不把人赶下去?”    “大伙都别猜的,侯爷府的事,咱们哪里清楚,还是瞧瞧这红衣小哥儿,打算做什么?”有胆子略小一些的,苦心劝大家不要议论王侯将相之富贵人家的事,就怕惹来口舌祸端。    “对啊,对啊,这人进去再也没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这医馆的主人?”有人很是无聊,蠢蠢欲动着,已经打算好,若医馆一旦开馆,先进去瞅个热闹再说。    就在大家的议论声中,和旺牛一手拎着一挂鞭炮,从馆内走了出来,点燃之后,噼里啪啦响了起来,众人捂着耳朵,有些人受不了散了开去,还有人围着不动。    但是鞭炮到底声响有些大,吸引的人越来越多,这时和旺牛脸上带着笑意,拱手面向围观的众人,拘了一礼,朗声说道,“各位,今日我们东方医馆开业,每日只上午瞧十个病人,下午闭馆,前三天,还请诸位多多捧场。”    众人一听,就有人反问道,“前三日,那取药吗?”    和旺牛提前被叮嘱过,指着街道对门,推荐道,“我家公子只管看病,开方子,不抓药,买药可去对过儿或别家皆可。”    有人打问着,有人已经好奇地走了进去,李哥儿嬷嬷看到来人,引导对方坐至东方不败面前,那人瞅到东方不败的容貌,简直看傻了眼,还从没见过如此俊俏的小哥儿。    东方不败见已经有人来看病,冷声与对方说道,“手。”    可惜对方半天没反应,还是李哥儿嬷嬷推了推他,重又解释道,“我家公子要为你把脉。”    “哦。”那人回过神,连忙伸出自己的手,放于东方不败面前,眼睛却还痴痴地盯着其脸发呆。    东方不败为人断脉时,还在其腕间搭了一条手帕,以隔开两人的肌肤接触,可见他还是有点嫌弃对方的,等发现对方没有病痛毛病之后,他不由得眉头一拧,觉得浪费自己的时间。    “没病。”他直接收回手,冷冷地道出一句,再不言语。    这人受惊,猛得一震,有些心虚,眼神飘乎,心里知道自己怕是惹得大夫不喜,忍不住回问道,“真的?可我现在有些心绪不宁呢?”说完,此人面色一变,被东方不败的眼神吓住了。    似笑非笑地瞅着对方,犹如看蝼蚁一般,东方不败冷哼道,“知足常乐,莫肖想不是自己的。”    觉得自己的心思被看透,那人脸涨的通红,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害臊,或许都有,就见他摇摆着站起身,然后步子踉跄着走出了医馆。    他不知道的是,东方不败已经吩咐了李哥儿嬷嬷,下次若他再来,会被直接拒绝入内,好在东方不败这医馆,在安宁县城内,并没有存在太长时间,以至这人什么都不知道。    ☆、止血救人    第一个进东方医馆看病的‘病’人, 就这么被东方不败连削带打击的,几句话送出了医馆,极其狼狈的离开了。就连围观的众人拉着他问东问西,那人也没有做什么回应,还有些失魂落魄的意味,搞得大伙都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医馆内发生了何事。    就因为这样, 其他人皆面面相觑,说什么也不敢冒然进去了,有的你推我搡的, 最后还是又跑回了围观的人群里,直到那百夫长的到来,才打破了僵局。    只见对方并不是一个人前来,还带了几名属下, 仿佛在安宁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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