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开工

    天气渐渐热起来, 衣服从大衣变成风衣。参加节目的艺人为了保持风度彰显身材，一个个已经换了春装, 甚至偏夏装。每天都有的镜头让他们习惯镜头也保持了高度镜头感, 偶尔也会因为这个泄露出些本性。    奚姚还在拉扯身体筋络，就见大门口陆陆续续呼啦啦好几个人, 均裹着单薄的衣物, 脸冻得通红，有人进来打了个喷嚏还差点绊倒自己。    因为通过了期中考试, 奚姚变得悠闲起来。和学校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后请假就变得简单。    倒是同校的童子扇，比他大了两届, 奚姚之前去厕所无意听到对方求爷爷告奶奶打电话请假的声音。    奚姚接到了李保田的电话, 询问他现在忙不忙, 季丹导演准备拍剧照和定妆照，之前冬天的拍了一组，现在春天也要拍, 感情是要拍够春夏秋冬，奚姚内心吐槽。    他周围尽是还在忙碌的人, 奚姚转身问自己的专属拍摄，今天似乎没什么事情，奚姚和节目组请了假。因为不是素人, 也不是还未出道。不少人通告也挺多，隔三差五就请假，只要不是周六日，导演一般都会准假的。    拼命三郎的经纪人都说了可以请假, 奚姚愉快地跑到导演那边请假。    “哦，你也请假啊，金敏贤昨天还给我打电话来着。”导演看了奚姚一眼，见他面色正常，更是对这个人有好感。不骄不躁，没有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这才是专业的艺人啊。    因为好感度莫名UP，导演给奚姚请假十分顺利。    裹紧他的加绒大衣，把脸藏在羊绒围巾里，还有护着耳朵的耳套，全副武装保证不会被寒流冻坏。    想起早上的时候长孙司延执意把这件衣服找出来给他穿上，还把之前买的情侣羊绒围巾都拿出来了。    奚姚本来也想凭着年轻气盛尝试一下换上春夏装的感觉，结果长孙司延第一次和他拉下脸……    哭唧唧，拉下脸的总裁大人也很帅。    奚姚对颜控的自己无望了。    ……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连没什么进度工作都像是睡醒一样。    奚姚一上车就接到李保田递过来的工作计划，季丹导演的《青春畅想曲》重新开拍，还添了几个广告通告，然后月末还有一部电影。就是梁飞慈导演的那部。    梁飞慈导演那边亲自传来了消息，直接去剧组上任男主，不过要是没通过，也直接打下去谁求情都不可能。    李保田接到偶像的电话是轻飘飘的，哪怕导演最后说的严肃都没把他飘然的灵魂拽回来。    “我和你讲，梁导那个气势特别足，做导演久了就是不一样隔着手机我都感觉瑟瑟发抖……”李保田边开车边说。    奚姚坐在后面默默无语，我一点也看不出来你哪里瑟瑟发抖了啊，倒像是个抖M。    又是熟悉的校园，高中生们还在上课，体育课被占是常识，正好给他们腾出了位置可以好好拍摄。    陈心晗已经到了，穿着高中的冬季校服显得十分清纯，齐耳短发彰显青春活力，婴儿肥的脸蛋略施脂粉就将胶原蛋白和少女感溢满屏幕。    “奚奚哥！”陈心晗扑过来。    奚姚虚接了一下，扶住小姑娘以免她会摔倒。“你今年不是高考吗？不复习来得及吗？”陈心晗今年十七岁，却也是高考大军的一员了。看看楼上正默默复习备战的准高考生们，再看看自己身边这个还活泼好动的女孩，奚姚不由得为对方担心起来。    “没关系啦。我是艺术生嘛，分数本来就会低一些，不过我学习一直很好的，艺考也拿到了华影的合格证。之前所有的工作都已经结束了，除了这部戏我就没有其他工作，专心考试了。”陈心晗一边说一边露出小女孩的烦恼。    “我是艺术生么，结果一直我们班同学说我太轻松了，什么都不用参加还能赚钱，在电视上露了脸考试分数又不高。”小姑娘踢了一脚脚下的石子，看着那颗小石子滚动。    碍着面子和艺人形象她又不能发作，很是难受一段时间。    “……他们又看不到我每天在剧组背书，有时候剧本和课本都背反了。而且结束有时候是凌晨，还要去上课……”    奚姚什么也没说，他知道陈心晗不需要他的安慰，只需要他耐心倾听。    来自学校的抱怨在奚姚听起来并不算什么，只是当时感觉气愤，回过头来才觉得不过小事一件。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奚姚认真观察着陈心晗眼底眉间的郁气已经消失。心也稍微放下些，他把陈心晗当妹妹看，不然也不会在晚宴上邀请她。    “你们俩怎么在这儿啊，我找了你们好久。”熟悉的声音，时隔几个月奚姚差点没想起来对方是谁。    “奇哥，好久不见。”奚姚瞄到魏奇身边跟着的人，“先恭喜奇哥升职，什么时候把欠我的饭请了？”    魏奇笑着打了他一拳，奚姚装作内伤捂着胸口嘤嘤嘤。    魏奇笑骂他是个吝啬鬼，一顿饭记到现在。    奚姚其实不知道魏奇到底升职成什么，不过在谈话里得知魏奇从导演助理变成了生活制片组长，倒也不说是升还是降，魏奇说是季丹导演准备倚重他，片场的一些职务他都会慢慢熟悉。    这两人之间的师徒关系让奚姚有些羡慕。    定妆照要拍出角色的性格感觉还要有年轻活力的高中生感觉。    几个主演都在二十岁左右，陈心晗是最小的，几个人不同于某些电视剧还在为流量还启用老腊肉填充小鲜肉。    这几人往镜头前面一站，一股青春荷尔蒙扑面而来。季丹都感觉自己年轻了好几岁。    因为剧里大部分时间都是暧昧期，只有男女孩对感情对性朦胧似懂非懂，以及描绘高三生活紧张激烈下的绚丽。    之所有选择海利高中，是因为这所学校在毕业来学校拿毕业证的那一天会有一场隆重的party，而且是别开生面的化装舞会！    到时候也是剧情的一大看点。    各种剧照拍下来，之前冬天拍戏的教室也被保留着，不得不称赞校方的用心。    中场休息的时候奚姚想了想准备去看望自己体验生活的那个班同学。他没带任何人，和剧组说了一声就摸上了高三所在的楼层。    明明是中午休息时间，却没有人走动。高三的饭食都是学校直接负责，盒饭形式提到各个班发放，还有小食和水果，换着花样吃绝对又营养又管饱。    他从后门窜进去，他那个位置没有人。教室里也有几个空位置。比如那个王坤就不在，剩下的奚姚依稀记着都是艺术生，应该是被归纳到艺术生的班级里去了。    他的同桌叫……王义伟！    奚姚拍了拍男孩，正沉浸在物理题里的男孩嗷了一嗓子，惊得跳起来，桌子和地面摩擦出刺耳声音。班里所有人统统回头看发生了什么。    保持着拍人姿势的奚姚一脸尴尬，嘴角抽了抽。    “我饿着肚子上来的，你居然就这么欢迎我啊。”干脆“恶人”先告状，奚姚冲大家打招呼，“各位有没有想我呀~”    “想啊！想你给买的鸡腿。”    “啥时候给签名啊，要不然以后要不到了。”    男生女生尖叫嬉笑，沉闷的学习气氛活跃起来。别看之前奚姚只待了三个月，就这三个月也让大家对这个平易近人还长得特别让人难忘的男同学印象深刻！    “签签签，要几个都给你们签~”奚姚做豪放状。    班长走过来，一向不怎么笑的班长嘴角也带着笑意。“之前听有电视剧在学校拍就想着有你，冬天的时候可盼了一阵儿，结果连个人影都没见过你。这怎么算呀？”    奚姚求饶，承诺等大家毕了业请所有人一起吃顿饭。    说起来饭，王义伟想起这个昔日同桌还饿着。众人也想起这件事，马上每个人分一两口，不知道谁给奚姚的餐具立马就满了。    “赶紧吃，吃完还有呢，水果要不要？”同学们的热情将奚姚也捂得热乎乎的。    剧组的盒饭其实他之前是吃了一盒，但是捧着这盒饭他感觉自己还能吃一顿。    奚姚跑到上面“打扰”学生们，下面发生了一件他不知道的事情。    起因是有一个新进组的女孩，饰演女二号。这个角色是后面投资方给硬加进去的，据说是后台感人。    小姑娘比陈心晗都大一岁，化妆却是有些浓。季丹一言不合就教训起来，结果小姑娘没虚心接受反而还哭起来。后来说是拍照不好看才重新化了妆也不哭了。    这还不算什么。    吃饭的时候每人都是一样的盒饭，因为演员都是小孩子（奚姚不算），剧组特意定了有肉的盒饭，两荤一素保持温度，给众人补充能量。结果小姑娘一扬手就将盒饭打翻了，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记者拍她，小姑娘就冲着镜头说剧组欺负她。    WTF？    你摸着你的良心讲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欺负你了。    记者被赶出去，季丹也很生气，叫过女孩又对一脸无辜迷茫的孩子骂不出口。只让人收拾了地上饭菜。    等奚姚跑回来，这事儿已经告一段落了。    之前奚姚只见过女孩两面，都是拍剧照的时候，一点也不熟。大家都是有后台的人，谁也不虚谁。奚姚这么想着，女孩就走过来十分矜持地伸出手。    “你好，我叫贝梓姿~”小姑娘的嗓音配上硕大的眼睛，被那双大~眼睛盯着奚姚感觉有点害怕。    “你好你好，我是奚姚。”犹豫片刻还是没伸手握住那只柔荑小手。他向贝梓姿展示了一下手上的戒指表示自己已经是结了婚的人。    贝梓姿收回手，十分乖巧地点头转身回到自己的休息处。在奚姚看不到的地方贝齿咬住嘴唇满脸不甘心。    陈心晗凑到奚姚身边，悄声道：“叫贝梓姿啊，这个名字听起来好婊。”    奚姚点她额头，“你是个小姑娘，好好说话。”    “噫，才不。我就不喜欢她这样的女人，看起来特别心机，感觉满脸都写着心机。”陈心晗打了个哆嗦。总感觉有人在看她，可转过身又什么都没有。    陈心晗的话放到心里，说实话他对贝梓姿的感觉也不太好。只是这种以貌取人的方式不可取不可取。    贝梓紫饰演的女二号是个一心向往和男友结婚生子的小姑娘，有些软弱单纯。一直都是由女主白一童护着。这个贝梓紫奚姚刚才看了一眼，倒是外表很适合这个角色，也算是青春正可爱。    奚姚又看了一眼导演，季丹的表情说不上好坏。    今天和贝梓紫就有一场对手戏，因为孟臻骑自行车不小心挂到了女二号，又因为赶时间匆匆道歉就跑了。白一童忍受不了闺蜜被欺负拉着闺女让孟臻道歉。两人就此有了交集。    奚姚骑上自行车，大长腿一跨就坐到车座上，今天有些冷，十四抱着大衣里面贴了好几张暖宝宝在一边等着奚姚拍完立马就给他披上大衣。    一件校服，拉链拉到最后，其实里面还穿了针织衫。宽大的衣服挡了不少寒冷，奚姚依旧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尖冲导演点头。    他要做的是骑过去稍微挂住贝梓紫，制片再三和他确定才让开身子开始拍摄。    孟臻是学生会的人，正值换届他需要赶时间过去，所以蹭了女孩也只能先道歉，心里有些慌张到底还是个孩子。    奚姚猛地踩踏板，自行车飞速骑出去，那边开着车的拍摄组也跟上速度。    他要骑很长一段距离才能开始拍摄。奚姚感受了一下车子，到了固定地点开始奋力加速，甚至整个人都站起来骑。偶尔超过了其他车子，脸上除了对时间的焦急，还有些年轻人的得意。    很快就来到学校的地段，微转车头拐了个弯，前方却有个女孩……    奚姚的手及时捏在刹车上，不由皱起眉头。干脆把车停下来并没有像是剧本里骑车过去只留下几乎飘散在空气中的“抱歉”。    还好有转弯前减速，捏住刹车实在用力，奚姚只能伸出一条腿平衡自己差点没控制住的车子。    “怎么样？没事？”    事情发生的突然，周围工作人员马上围上来。    “没事。”刚才放脚下去似乎崴了一下？奚姚不确定，不过现在脚腕只有一点点疼，倒也还好。    “怎么突然停下来了。”季丹也走过来，面色严肃。不过这种戏通常都要拍两到三遍甚至重复多次，才能掌握好速度和时机。    奚姚看了一眼还愣着的贝梓紫，摇摇手表示是自己失误希望重来一遍。    他要骑很长一段路才能到学校这片。感受了一下脚腕，刚才的疼痛又消失了，似乎没有大碍。    又一遍骑行依旧保持了一样的速度。奚姚从这边骑过来，这次没有再停下来，发挥的也好。    所有人松了口气。    季丹看了第一次的回放，皱起眉头看贝梓紫。    奚姚看到导演的神情就知道第一遍的事情被发现了。他倒是无所谓，虽然错不在他，到底也是停下来了。只是这个贝梓紫到底什么意思？    今天除了这场戏两人就没多交集，和陈心晗搭戏感觉很舒服，又找回了当时冬天拍戏的感觉。两人像是没有一点年龄差，而是真的像同学一样，打打闹闹。在开始的时候偶尔有些触碰却没多在意。    孟臻是个早熟的孩子，也许白一童什么感觉都没有。但他看着两人接触过的手发直，还是白一童可劲儿拍他几巴掌才回过神来。    陈心晗正值这个时期，不过因为已经长时间步入社会工作，她那张青春的脸蛋下也隐藏着不属于年纪的老练。    而奚姚早就步出这个年纪，22岁在娱乐圈也还算是小鲜肉的年纪。却早就离开时学生时代。    两个人还相差快半轮的岁数，在镜头前面就像是一起奋战高考的青年甚至少年。就算没有后期的剪辑，季丹也能感觉到满满的荷尔蒙爆发。    相比之前和贝梓紫的那场几乎没有对白的戏比起来，这两人的合作更加亲密，也更靠谱。    季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因为奚姚那边还有其他工作，经纪人和导演、制片商量好拍摄时期，两个节目除了《我是艺人》周六日必须在，很少能请假外，时间都比较自由，所以这是自己给自己负责的。    一下午的戏，拍完已经是晚上了。    陈心晗提议一起吃饭，奚姚指了指不远处的车子，“要吃饭的话，就要带他一起哦~”    总感觉一股冷空气袭来，陈心晗不由自主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哦哟哟，结了婚了不起吗哼，要不是太害怕那个人，就可以一起吃饭了。    想到那人的目光和气场……陈心晗打消了这个念头。    奚姚一路小跑到黑色轿车附近，扬着笑脸敲响了车厢。“嗨，帅哥，今晚有空吗？”    轿车摇下黑色玻璃，露出一脸尴尬的黄上书。    奚姚：……WTF？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两人尴尬对视，黄上书打开车门，露出里面忍俊不禁的长孙司延。    奚姚干咳一声，拽出黄上书自己坐进去，一只手勾住长孙司延下巴，轻佻的样子像极了调戏美人的恶少。    “帅哥，一晚上多少钱？”    “一个亿。”黄上书刚上了车就听到这段对话，差点一个趔趄摔在座椅上。    奚姚也不管前面反应。“哦哟，小哥哥你太贵了，我肉偿好不好？”销魂的小尾音一翘一翘的。    长孙司延抿嘴笑，将车上的隔音板升起来，不光隔音，连什么情况都看不到了。    黄上书光是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臊的脸红。    开车的司机默默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透露出已成家人士的深度。    黄上书：结个婚了不起啊！    奚姚没和长孙司延说今天在剧组里发生的事情，倒是对他回到那个班级的趣事说了说。    在剧组里发生的事情奚姚不觉得有什么好说的。    “到时候我也去，一起请他们吃一顿饭。”长孙司延穿着拖鞋睡衣，看起来亲和不少。    奚姚挑眉，一起去，怕不是他的同学们都要被吓得不敢说话了。双手环过长孙司延脖颈，甜甜的亲了一口。“你去干什么？要吓唬吓唬我昔日的同学们？”当时回来和他讲宿舍同学和班长很照顾他，这男人就一脸不爽。    “感谢他们那段时间对你的照顾。”长孙司延抱住猛地跳起来的青年，让他不会滑落下去。    果然是这个目的。奚姚抱着男人的大脑袋啵啵亲了两口。“到时候不要吓到我的小朋友们啊。”说完还掐了掐他的脸，凶巴巴，又紧绷，一点也不亲切。    “知道了。不过小哥哥今天不是要肉偿吗？”吻了吻这人的下颌，漂亮的曲线张扬又可爱。特别像再亲一亲，再亲一亲。    被糊了一下巴口水，奚姚在长孙司延头顶蹭了蹭。“好的好的，小哥哥这身长生不老肉就给你这个小妖精了。”    听听这语气，看看这态度，谁还能驾驭的了？！奚姚盯了一会儿抱着自己唯恐掉下去的男人好一会儿心里不仅生出一股幸福，还有中征服了野兽的满足。    为什么他们之前没在一起呢？    奚姚想起前世的自己，除了埋头赚钱就只有埋头赚钱……最后连长孙司延的店也再也没去过，经常吃点泡面就过去一天。    “怎么了？”猫样蹭来蹭去的。    “没事，就是现在特别爱你，觉得遇到你幸运的不得了。”    “以前不爱我？”长孙老板把人放到专属他的椅子上，蹲下来抓住奚姚修长的手指，圆润的指盖饱满可爱透露着健康的粉红，看人挺直背脊，眼睛紧紧盯着他仿佛蕴藏着星河。    “爱，全世界最爱你。”两人就像是刚谈恋爱的情侣，有点羞涩又鼓足勇气互相倾诉爱语。    长孙司延不知怎么了，一向沉稳的性格居然也变得活泼起来，虽然只在这个人面前这样。连让人脸红的语言都毫不犹豫的说出来。    只是这个变化长孙司延很喜欢，因为没说一句，他就能看到伴侣眼中愈发闪亮。    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孩子。一个想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的大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