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沈季琳自然分娩, 在医院休养了几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了。家里的人都比较空闲，他们都帮忙照顾沈季琳母女，林冬的工作室日常工作没有被打扰。    照顾小女婴最积极的是沈律言, 主动给小女婴冲奶粉喂奶、换尿片；孩子哭了, 马上哄住。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孩子的父亲。    沈季琳在家里坐月子, 看着忙着照顾孩子的沈律言，调侃：“我怎么没发现我弟弟是这么喜欢我，还主动帮我带孩子？”    沈律言鄙视一下老姐，说：“我这是提前练习，积累经验, 以后好方便自己的孩子。”    沈季琳笑：“提前练习？也太早了？说不定我二胎都出来了, 你还没有小孩呢！”    大家都知道方夏读研要三年时间, 等读完书还要找工作, 估计五年后才能要孩子。不过，他们还比较年轻，沈母已经有了外孙女已经很满足了，不会催沈律言他们这一对。    “哼！”沈律言有一个当人父的心, 无奈遥遥无期, 被老姐戳中心事变得烦躁。    抱着外甥女自言自语地说：“琪琪乖啊，长大以后不要学老妈这样老戳舅舅的心。”    半年过去了, 方夏上研二, 之前导师推荐她去美国高校做交换生，签证手续已经过了。沈律言办理的旅游签证，可以在美国逗留半年。    方夏在纽约上学, 沈律言出国之前已经找熟人帮忙找地方租房子，家电齐全，下飞机之后可以直接提着行李箱入住。    沈律言的熟人是沈父沈母以前美国公司的一个华裔同事，叫秦俊。秦俊的中文不是很精，有时候是“宽”的意思，说成“肥”；“窄”，说成了“瘦”。    方夏和沈律言到达纽约那天，秦俊特意请假开车去机场接他们去公寓。去公寓的路上，秦俊一开车一边介绍沿途的景点和特色，公寓位于人口稠密的曼哈顿，一房一厅，租金要三千多美金，不过胜在附近设施齐全，离大学近。    秦俊给他们两个打点好之后开车回去费城，距离纽约160公里的城市，开车的话大约要两个小时。秦俊住的地方离纽约有点距离，估计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是不会再回来的。    方夏和沈律言来早了几天，顺便适应一下纽约的生活。沈律言从小到大读书很好，英语成绩也不差，大学英语还考过六级高分。不过他大二考到英语六级之后就没再碰英语，足足有四年没有用过英语，早就忘光了。    方夏提前一个学期告诉沈律言自己要去国外做交换生，临急抱佛脚补习了几个月基础英语。亡羊补牢后，也就半吊子水平，跟外国人交流会有一些障碍，不过他身边有一个专业翻译的方夏。跟着方夏，两人在附近逛逛，顺利采购各种日常用品带回家。    沈律言和方夏的相处模式跟以前一样，方夏去学校上课，沈律言在家工作和做家务。    “Sunny，我想邀请你周六来我家参加派对。”    下课后，一个金发蓝眼睛的女孩对方夏发出邀请。    金发女孩叫Iris，一个纽约姑娘，她是高校里文学硕士生，刚好跟方夏选了欧洲文学和美国文学这两门课，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方夏刚来上课一周，上学之前她带着沈律言熟悉一下公寓附近的情况。沈律言不太会英语，在她上学的时候在附近的超市采购食材回家，每天两点一线，怪可怜的。方夏打算利用周末的时间带他去附近的地方走走，怕他这位作家长期被困在家里，没灵感写作。    方夏回：“我周末要陪男朋友到附近的景点走走，可能去不了你的派对。”    Iris继续热情地邀请：“噢，原来你有男朋友？那叫上他一起过来，我叫的人都是文学系的同学，大家可以一起交流文学心得一边吃东西。”    盛情难为，方夏只好回：“我回家问问他，明天给你答复。”    方夏下午临时有个活动，耽误了一些时间回公寓，发现沈律言做好了一桌子菜没有碰过，他自己坐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电脑码字。    方夏换好拖鞋，走进屋里问：“不是说不用等我吗？你怎么还没吃饭？”    “我刚才写着很重要的剧情，就忘记吃饭了。”    沈律言的借口很理所当然，方夏却不太相信，若是剧情很重要，他还会去有心情先做饭吗？这分明就是想等她回家一起吃。    方夏没说破，走到餐桌准备拿起装着菜肴的碟子说：“我去加热一下，等下一起吃饭，你准备一下。”    “我来，你在外面一天了，也累了，先去洗澡。”沈律言盖上笔记本电脑，站起，走过来。    方夏回：“可加热就几分钟，洗澡不够时间。”    “那你坐着休息。”沈律言拿起两个碟子去厨房。    方夏总觉得来到美国之后，两人的关系有一点微妙的变化，好像有点生外了。    吃饭的时候，方夏跟沈律言说一下Iris邀请参加派对的事情：“这个周六，我有一个同学家里开派对，想邀请我和你一起过去。”    沈律言觉得奇怪：“怎么会邀请我？”    方夏回：“因为我说陪男朋友过周末，她就说让我带上你过去。”    沈律言回答很爽快：“我不怎么有兴趣，你去。”    与其说没兴趣，倒不如说他去参加那些聚会不知道干什么。    方夏那些同学都是本地人，还有一些外籍人，他英语不怎么好，去了也是白搭，估计整个聚会他都是闭着嘴巴。    “没关系，你不去的话，我就不去，我要留下来陪你！”    “不用了，你去，难得你在这里认识朋友。别人邀请你参加，你不去，多没礼貌啊！”    “可你每天除了去买菜，总是在家，不闷吗？”    “不闷，我不是还要码字吗？纽约的房租这么贵，我得要努力赚钱度过这半年。”    方夏总是觉得他一个人在公寓太孤单了，在国内的时候，他有家人和朋友陪着，她实习和上学的时候，他有不少节目；可是他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英语不怎么好，也不会出门乱逛。    她说：“我还是留下来陪你……你不是说想看自由女神吗？我这周末带你去看看。”    女人一副铁了心要留下来陪他过周末的样子，沈律言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她的正常交友，说：“我还是陪你去派对。”    方夏问：“你怎么又想去派对了，没事啊，你不用迁就我的。”    沈律言善解人意：“没，我也想认识一下你的朋友们。”    “那行，我明天回去跟同学说一下，顺便问一下要注意什么？。”    次日，方夏跟Iris说好周六会按时参加派对。    方夏问过一些本地人，去别人家参加派对要送主人一些小礼物，两手空空去别人家太不礼貌了。方夏和沈律言出发之前去买了一瓶红酒，作为做客的礼物。    他们去到Iris的家，她的朋友们都是白人，整个屋子只有方夏和沈律言是华人。    “这是我的男朋友，Sum.”方夏大大方方地跟Iris和其他同学介绍沈律言。    沈律言用英语跟大伙打一下招呼，大伙都以为他跟方夏一样有一口流利的英语，纷纷跟他聊起天。    结果，他不怎么听懂，没再说话，只在一旁微笑。    大伙见他不回答，气氛一度尴尬。    方夏连忙解释说：“我男朋友不怎么会说英文。”    然后代沈律言回答大伙提出的问题，无非是一些个人基本信息，多少岁，做什么工作。    听到沈律言在国内开两个小小的餐饮店，又不怎么会说英语，大伙都不怎么跟他聊天，被人冷落在一旁。    Iris的圈子很少认识华人，处于对中国的喜欢和好奇，邀请了方夏来家里做客。近年中国的网络文学也是突起，他们美国人特别喜欢看中国的网络小说，每天都在苦苦等待别人的翻译。不过，中国那边的小说更新太快了，有的作品一天更新万字，他们这边的翻译组没有这样的速度，每天等待翻译版的小说挠心挠肺的。    方夏平时也看一些网络小说，多半是言情类；Iris和她的朋友看的是修仙玄幻，嫌疑恐怖类。    方夏不怎么看那些，不过国内媒体经常提到那些网络小说和作品，有不少已经影视化了，她还能他们聊一些。    沈律言听不懂他们在聊什么，坐在餐桌前默默地吃东西。心里想着，外国人特别热情好客，邀请朋友去家里做客，方夏要在这里生活半年，以后这样的场合少不了。    更何况，方夏以后想当外交官，像她这种新人多半要被分配去某个国家的领事馆待几年才能回国定居工作。如果每次方夏带他参加这种场合不怎么说话，似乎有损方夏的面子，也不知道她的朋友们会想他。    方夏和朋友们聊着天，沈律言确确实实地听到他们提起了“小笔新”的名字。猛地一下抬头，用中文问方夏：“怎么提起小笔新了。”    “小笔新”是他的笔名，除了文学网站的编辑和家里人，其他人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笔名太红太火了，他的平淡生活不想被人打扰，所以从来没想过去公开这件事。    方夏解释：“他们是你的忠实书迷，在讨论书里一些剧情……”    女人突然撇撇嘴撒娇起来，说：“可我不想跟他们聊这些，你写的东西太恐怖了。”    方夏一向胆小，知道沈律言是写恐怖小说的，他在抱着笔记本码字，她都不努力不去靠近他身边，因为偶尔无意瞥见电脑里面的文字，都透露着阴森恐惧的气氛。    沈律言无奈一笑：“我写的东西有那么恐怖吗？”    坐在沈律言旁边有一个男生叫Kevin，听到他们的中文对话，惊讶地用英语说：“Sum是小笔新？”    长方形餐桌前的其他人纷纷看着沈律言和Kevin，问道：“怎么回事？”    Kevin解释：“我刚才听到Sunny跟Sum说你们是Sum的书迷……”    方夏看了一下Kevin，褐色的头发褐色眼眸，怎么看都不像是中国人。    Kevin的刚刚说的那一句话还比较简单，沈律言还能听懂，迷惘地问方夏：“这个人会中文？”    方夏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Kevin听到沈律言的话，用英文说：“我外婆是中国人，我妈妈是混血，我会听中文，但不会说。”    在座的一群人听到沈律言就是“小笔新”本人，兴奋地不得了，纷纷问他：“你真的是小笔芯？那个杰是不是凶手，是不是跟芳有感情纠结……”    70、第 7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