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

    乔若萱每天发传单的位置都不固定，每一次转移地点, 她都是靠走路的, 花钱坐公交车，她有点舍不得。    前些天她去了图书馆，商场以及商业街, 今天打算去动物园门口, 那里经常有家长带着小孩子出入, 对她来说都是目标客户。    动物园距离机构有点远, 要经过一片高楼林立的商业区, 现在正是上班的时间，也是这片商业区人最多的时候, 穿着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的男白领，穿着裙子精心打扮的女白领, 他们从拥挤的地铁站出来，向着四面八方的地方散开去, 有些小跑着进了附近的大厦, 有些要再转一次公交。    乔若萱看着这一种景象, 心里也有些了憧憬, 要是她读了大学出来, 她也能像他们一样, 在这些高档的写字楼里上班，做一名精致一点的女白领。    走着走着，来到一栋大厦下，她对周围的环境有了几分熟悉感, 抬起头发现，大厦正门旁边的花圃里，一字排开几个大字——晨辉集团。    乔若萱停下脚步，仰起头看着这一栋有三十多层的大厦，这是晨辉集团的总部，池磊离开立威后就回到了自己家的公司，估计他现在就在里面。    她后退了几步往更高的地方看，她记得池磊的办公室就在三十二楼，倒数第二层。    上一世，她去过几次他的办公室，有一次是给他送落在家里的文件，有几次是他生病了坚持上班，她煲了汤送过来。    上一世的事情历历在目，对于上一世，她没有后悔来到他身边，只是这一世，她想多考虑自己。    池磊对他来说就像是天上的一颗星星，她只能看着，永远也摘不到。    而她自己的人生才是最重要的，这一世虽然不能一直守候着她心里的那一颗星星，但是她想要给自己的人生添上一抹光芒，努力地成为一颗会发光的星星，就算远不及池磊闪耀。    在晨辉大厦停留了几分钟，乔若萱继续往前走，去动物园门口发传单。    累了一天回到家里，已经七点多钟了，家里一般七点钟就要吃饭，这些天也是张海霞做晚饭。    张海霞苦着一张脸，本来以前她和乔志强一个月给一千块伙食费，就不需要他们买菜做饭，只领着吃就好，但是最近午饭和晚饭都是她做，买菜也是乔志强买的，她心里有些不平衡了。    最近乔若芳辞了职，也整天呆在家里，靠他们养着。    果然，吃饭的时候张海霞又吐苦水了，“最近什么东西都贵，养这一大家子，我们那点收入都快入不敷出了。”    乔若芳喝了一口汤，“妈，你们那菜摊要是不赚钱还是别做了，我觉得你和爸出去随便打份工作加起来都有七八千。”    张海霞道：“你懂什么，我和你爸年纪大了，能做什么，当清洁工还差不多。”    “在写字楼里当清洁工，夏天还有空调。”    “你那么厉害，我又不见你每个月给钱给我花。”    乔若芳翻了翻白眼，噘嘴不说话了。    乔若芳不知道她母亲说那些话什么意思，乔若萱却是知道的，现在买菜做饭都是大伯大伯娘，她不平衡也是应该的。作为长子，养着两个老人家她还能接受，但是多了乔若萱和乔景睿两姐弟，她心里就会开始计算，这也是常理之中。    乔若萱刚想说等发工资了就给点生活费，但乔航比她还快开口，“现在什么都贵，一大家子菜米油盐的开销确实不小，小萱包的粽子卖了赚了点钱，以后一个月给你一千块买菜，你看看怎么样？”    张海霞脸上有些尴尬，乔志强看着乔航说：“爸，海霞也不是说要钱，她就是随便抱怨物价贵。”    乔航说：“小萱马上高三了，学业紧，你和海霞又出钱又出力，我们也看着，这买菜钱你就收着。”    乔志强说：“都是一家人，给不给也无所谓的。”    说完这句话，乔志强吃疼地嘶了一声，不用说也知道张海霞刚刚掐了他的大腿。    乔航也是明白人，知道儿子媳妇是什么人，乔景睿和乔若萱这两姐弟本来不应该他们养着，该给的还是要给。    乔若萱这份工作时间不长，七月中旬中小学生放暑假那一会儿，还能拉学生，但是过了十天，基本上就已经拉不到的，该去上暑假兴趣班的早去了。    教育机构的招生老师也和乔若萱说明了情况，把她工作十天的工资结了给她。她拉了三个学生，加上底薪，赚了600块钱，招生老师还说看他那么努力工作，又奖励了100给她，给了她700整。    教育机构的事情结束之后，乔若萱就等于失业了。    失业之后，她又继续找下一份，哪怕是再找到一份像这样的，她也能干。高中一个学期的学费一千五，她赚了700了，再赚个800就够了。    每周六，她还是不忘给池磊送吃的，现在她已经有了通行卡，进进进出出地很方便。    上一周她煲了汤过来，大部分被魏泽深喝了，池磊只喝了一点。这一次她煲了汤，还做了解暑的绿豆糕。    绿豆煮熟去皮捣烂，低温锅里加香油和蜂蜜搅拌成有些粘性的绿豆泥，搓成小团放入印花模具中成形，就完成了。    池磊看着门口比上一周还黑的女孩，她脸上带着纯真的笑，恭敬地喊他，“池先生。”    池磊让她进了屋，随口问：“今天带了什么？”    “清补凉鸡汤，还有绿豆糕，都是去暑降火的。”    池磊顿了一下，他曾经想过阻止她再继续送吃的，不是因为他不喜欢吃，而是因为这些食材要花不少钱，她一个学生，依靠着年迈的爷爷奶奶，没什么钱。    这个女孩一直记着他帮助过她爷爷的事，所以心甘情愿地把最好的留给他。    池磊吃了一个绿豆糕，随口问起，“去打工了么？”    乔若萱双手放在膝盖上，端正地坐着，“你怎么知道的？”    “听泽深说的。”    原来如此。    他补充了一句，“你还小，应该以学业为重。”    明明是一句很普通的话，乔若萱却有一种被关心了的欣慰，“我知道的，我每天回到家里都看书的。”    池磊自然也是知道她是因为缺钱才去打工的，他说：“你看我给你提供一份兼职，如何？”    乔若萱抬起头，“嗯？”    “我打算这两个月在每天都在别墅住，想请个私人厨师专门做晚饭，你做的菜合我胃口，如果可以，你可以每天过来给我做晚饭，我一个月给你一万，买菜的钱我会另外给。”    乔若萱听后一愣一愣地，就只是做晚饭就一个月给一万？她双手抓着膝盖的裤子，“这个……”    “不愿意？”    乔若萱摇了摇头，“不是，很愿意，但是一个月一万太多了。”    池磊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嫌弃工资高的，“以你的厨艺，给一万我觉得合情合理。”    “其实，我可以每天过来给你做饭，不收钱的，你帮了我爷爷，我应该为你做点事。”    池磊觉得有时候乔若萱这种不愿意欠别人的性子让他也无可奈何，“一万你要是嫌多，就五千，小萱，你不用跟我计较钱的问题，我说过，这些钱对我来说都是小数目，我给你，一方面是你有能力拿，另一方面，是因为你需要，我希望你可以花多点时间在学习上，少去担心钱的问题。”    原来池磊是关心她才这么做的，她确实需要钱，也确实希望有更多时间学习，她的成绩现在还不堪入目，必须花更多精力。    “池先生，真的很谢谢你。”    池磊看她终于明白他的用心了，松了一口气，“明天你再过来，我这里厨具不多，我基本不用，你要是需要什么厨具，明天自己去买，你加我微信，我把钱转给你。”    乔若萱有些为难，“我没有微信。”    “没注册？”    “我用的是爷爷的老人机，不能使用微信的。”    池磊一直以为乔若萱是有自己的手机的，她每次过来都会给他打电话的，“现在几乎都是电子支付的时代，没有智能手机不方便，待会去外面手机店，我给你配一个，当做是工作需要。”    “这个我可以自己买，我最近打工赚了点钱，可以买一个了。”    池磊不勉强她，“那也行，另外再去用自己的身份证办一张银行卡。”    “好的。”乔若萱看了看桌上的汤，“池先生，你快把汤喝了，不然就要冷了。”    “嗯。”    乔若萱看着他，心里很暖，无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池磊都是她的贵人。她想，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他更好的人了，长得好看，家境好，工作能力强，还待人这么温柔。    喝了一碗汤的池磊抬起头，刚好对上女孩直视过来的目光，女孩脸一红，忙低下头，有些紧张，像是做了亏心事。    “还有一件事。”    “嗯？”乔若萱抬起有些红的脸，“什么？”    池磊站了起来，“跟我过来。”    乔若萱跟着池磊出了门，他扭开门出去，在外面的指纹锁控制面板上按了什么，“来，把你的右手拇指摁在感应区。”    乔若萱听话地摁了一下。    “松开，再摁一次。”    乔若萱照做，如此重复三次，换了一只手指再重复了三次。她明白这个操作什么意思，录入了指纹，她就能凭借指纹开门，以后她就可以自由进入他的家。    “明天你要是提前过来，在感应区扫描指纹就能开门。”    乔若萱乖巧地点头，“嗯嗯。”    池磊和她认识四个月不到，就允许她随意进入，一方面是因为工作需要，另一方面是因为出于对这个女孩的信任，一个他给一万她还嫌多的人，他基本不会顾虑她会生出坏心思。    乔若萱回到家里，拿出了自己藏在箱子里的钱，都是现金，除去她在教育机构赚的钱，还有几百块是爷爷卖了粽子后给她的零花钱。她平时省吃俭用，也用不了多少，都存起来了。    她揣着八百块钱，来到了菜市场附近的手机店，里面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手机都有，乔若萱对手机要求不高，挑了个经济型的智能手机，花了五百多块钱，再买了一张卡充了话费，加起来正好七百块钱。    她再去农业银行开了一张银行卡，用于绑定微信和平时存钱，现在交学费几乎都是银行卡汇款的。    办好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她再回家，坐在门口蹭着隔壁的WIFI，下载了微信，第一个加的就是池磊，他的电话号码她能倒背如流，直接输入就找到了，她点击加入通讯录，输入验证：我是乔若萱。    过了几分钟后，池磊就通过加好友的请求。    乔若萱看着屏幕上‘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可以聊天了’的字眼，心情莫名地好。    乔若萱：池先生，你好，我是乔若萱。    池磊：嗯，知道。    “小萱！你买了手机啊！”乔若芳咋呼地从楼上下来，看到乔若萱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做着什么，跑过来一看，原来是在玩手机手机。    乔若萱下意识俺灭了屏幕，回头说：“二姐，你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当然大惊小怪啊，你不是说要努力学习吗，还特意买个手机玩。”    “我有用的。”    乔若萱手上的手机响了一下，她也没看消息，乔若芳说坏坏笑着，“哦，我知道了，你是谈恋爱了，看你刚刚捧着手机傻笑的样子我就知道。”    乔若萱涨红了脸，“二姐，你可真会编。”    乔若芳盯着乔若萱那一部新手机，“那你给我看看你的手机，看是谁给你发消息。”    乔若萱想到之前乔若芳一直想要池磊的微信，她说什么也不给她看，“不给。”    “你看，心虚了。”    乔若萱特别不喜欢乔若芳自以为是的样子，“没有心虚，这是我的隐私，你没权利看。”    乔若芳有些没趣，“算了算了，我懒得看。”    等乔若芳走了，乔若萱打开了微信，看到池磊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池磊：微信有没有实名认证？    乔若萱立即回：还没有，等一会儿实名认证。    池磊：完成之后告诉我。    乔若萱：好的。    乔若萱立即点进钱包进行实名认证，认证之后再把自己今天办的银行卡绑定上去。    一切完成以后，乔若萱给池磊发了消息：完成了。    池磊：微信转账8000元    乔若萱看着池磊发过来的转账消息，手一抖，手机差点掉了。    乔若萱：这也太多了。    买好点的锅具其一千块也够了。    池磊：5000是你第一个月的工资，你转入自己的银行卡，剩下3000，你看看需要买什么厨具，自己安排。    乔若萱：嗯嗯，好的，这3000够我买厨具和买一个月菜的了。    池磊：你自己安排，不用替我省钱。    乔若萱：好的，谢谢池先生。    乔若萱收了款，把5000转进了刚办的银行卡，然后剩下3000放在微信里使用，她买菜就能用微信支付了。    池磊对吃的用的比较讲究，她平时给他带的汤和糕点都是精心处理，汤去浮油汤渣，糕点也要干净卫生。    要是以后专门给他做菜，那必须是经过有质量认证的无公害蔬菜和肉，锅具也要健康并且质量好的。    隔天，乔若萱去了一趟超市，购置了一些需要用到的餐具，买了铸铁锅炒菜，还买了砂锅炖汤，另外还买了一些今晚要做的菜。    提着两大袋东西，乔若萱直接去了绿苑别墅区，现在的她有正门通行卡，也能通过指纹感应进池磊家的门，完全可以自由进出了。    她站在别墅的大门外，隔着铁栅栏门往里面张望了一下，今天是周日，池磊不知道在不在家，要是他在家，自己这么贸然进去一定不讨喜，怎么说也要打一声招呼，敲个门的。    她给池磊发了一个消息，问他在不在家。    池磊回复：在外面，你先进去。    乔若萱：你几点回来？    池磊：六点前。    乔若萱：好的。    乔若萱一手提着东西，另一只手放在大门指纹感应区，大门自动打开了。    看着缓缓打开的大门，乔若萱心情莫名地好，她竟然还有机会能自由进入他的家。    进了屋以后，她也没有因为池磊不在家就肆无忌惮，她先把买回来的炒锅和砂锅放进厨房里面，蔬菜和肉先放在冰箱冷藏室冷藏，调味料以及一些厨房用品放在吊柜里。    这些事情都是她上一世做惯了的，现在做起来根本不用多想。    她刚刚问池磊几点钟回来，只是为了方便安排做饭时间，池磊一般习惯七点以后吃晚饭，她六点钟开始做就能赶得上。    收拾好了厨房，也才下午四点钟，乔若萱又开始收拾客厅。    池磊平时请的家政一个星期过来打扫两次，他很爱干净，所以其实家里也不乱，只是一些细节需要她再清理一下。    池磊五点四十就回来了，他身上穿着高尔夫球服，应该是和朋友约了打球去了。    他回来的时候，乔若萱正在用白毛巾擦拭着墙上的画框，听到开门声，她回过头来，看到是池磊，她转身恭敬地打招呼，“池先生。”    池磊道：“房子不用你打扫，这些家政会做。”    “我就是闲着，找点事情干。”    “可以带书过来看。”    乔若萱微微笑着点头，“嗯嗯。”    池磊说完后，上楼去了，他打了球，出了汗，不用想也知道是上去洗澡了。    等到六点钟，她就开始准备晚餐，她今天要做三道菜，啤酒焖鹅，白菜叶肉末卷，还有个豆腐白萝卜汤，有肉有素，合理搭配。    鹅肉切块焯水，葱姜蒜爆香再放入鹅肉一块炒，加入酱油香叶肉桂冰糖，倒入半瓶啤酒盖上锅盖焖煮，直到鹅肉松软，出锅后再撒点葱花，香味四溢。    五花肉剁成陷，肉馅混入蛋清和香菇碎，肉质嫩滑鲜香，加入蚝油和盐调味，大白菜叶焯水变软，切去下半部分，肉馅放在白菜叶上，卷成长方小盒子，放入蒸炉蒸10分钟左右。    萝卜切丁，豆腐也切成丁，放入烧开的汤锅里，刚刚剩下的肉馅做成丸子，放入锅里一块煮，清甜味的肉丸子汤就完成了。    池磊洗了澡换了一身居家服下楼，刘海罩了下来，闻到了香味，他提步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在里面做饭的女孩。    乔若萱回头看了看他，“很快就好了。”    “嗯。”池磊转身走到沙发坐下，开始看财经杂志，厨房里传来的菜香，瞬间让这座房子有了一丝烟火气息。    过了几分钟，乔若萱把两菜一汤端了出来，放在餐桌上，“池先生，可以吃饭了。”    她转身进厨房，给他盛了一碗白米饭，再用汤碗给他盛一碗汤。    池磊走过来坐下，问：“你的碗筷呢？”    乔若萱道：“我不在这吃，待会回家里吃。”    “这份工作包晚饭的，你再去取一套碗筷过来。”    乔若萱做饭的时候根本没有把自己那份预算进去，“不用了，我今天煮的不多，你吃。”    池磊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够两个人吃，去取碗筷。”    乔若萱解开了围裙，转身进了厨房，取了碗筷，只舀了半碗饭。    池磊扫了一眼她碗里的饭，“明天要预算两个人的。”    “嗯。”上一世，她在池家的时候，她作为佣人是不能上桌的，但是周末跟着池磊过来别墅，池磊是允许她和他一块吃饭的。    池磊很快吃了一碗饭，乔若萱正要起身给他再盛一碗，他说：“我够了。”    乔若萱说：“你才吃了一碗，再吃一碗。”    池磊端起汤碗把里面的汤喝了，“下午回来之前喝了下午茶，不饿，你吃。”    乔若萱抿着唇，总觉得池磊是觉得饭不够，所以才只吃一碗的，以前她做的菜，他每一顿，至少吃两碗的。    池磊吃了饭后，上了楼，乔若萱吃饱了后，就开始收拾，并把碗洗了。    差不多八点钟，她才给池磊发了一条微信，告诉她她回去了。    来到别墅区外面，天已经黑了，不过这附近还很多人，她来到距离别墅区门口的公交车站等车。    爷爷的那一台电瓶车已经彻底地坏了，也没必要再买新的，学生交通卡打了6折，原本一趟需要2元，有了学生卡只需要1.2元，比买电瓶车更划算一点。    回到家里，她还要像平时一样包粽子。    张海霞洗了澡后穿着睡衣从楼上下来，搬了一张小凳子坐在她旁边，“小萱，我听你奶奶说，你以后要每天去给那个池先生做晚饭是吗？”    听这语气，乔若萱觉得张海霞一定又是有什么事，“嗯，怎么了？”    “是这样的，那个池先生不是大公司总裁嘛，你二姐最近又为找工作的事情发愁，你看看能不能出个面，让那个池先生把你二姐弄到他们公司去？不用太好的职位，就文员前台啊那些就可以了。”    乔若萱有些无奈，“伯娘，我在池先生面前，并不是有什么话语权的人，如果我这么跟他说了，只会招他讨厌。”    张海霞道：“不会，这对他来说不是小事一桩嘛，一句话的事。”    “这件事确实不大，但是根据他的性格，他不会这么做，所以，还是别为难他了，可以吗？”    张海霞叹了一声，“那就算了，我也只是随便提一提，你二姐都在家待了大半个月了，我就是心里急。”    “你心里急也没用，要二姐自己愿意去找工作才行。”    “哎，我干脆让她跟着你学包粽子算了，一天还能赚几个钱。”    乔若萱也没当真，乔若芳那大小姐脾气，在家连地都不扫的，又怎么会学包粽子。    她现在多了不少时间可以用来学习，早上早起做了一家人的早点，她就捧着英语和语文书上楼上的天台，坐在上面迎着日出早读。    一个小时之后，她再下来，做着老师布置的练习题，或者看教科书。等到十一点半，开始做饭做菜，吃了饭大概一点钟 ，她可以继续学习，等到四点钟她就出发，先去生鲜超市买菜，再去池磊家里。    一天的时间，被她安排的满满当当。    在公交车上，她也可以背单词，一点时间都不浪费。    快五点半的时候，乔若萱才收到池磊的消息，让她做三个人的饭。    乔若萱大概猜想，应该是魏泽深要过来。    魏泽深和他爹八字不合，经常吵架，一吵架他就要来池磊这里住上几天，等到气消了又再回去。    果然，池磊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提着行李的魏泽深。    魏泽深一进门就闻到香味，“我靠，池少，你专门请了大厨吗？这味道好香啊。”    他被香味牵引着来到厨房门口，看到正在炒菜的乔若萱，他几分惊喜，“哟，小乔，是你呀，我还以为池少请了个厨子回来呢。”    乔若萱回头说：“我就是池先生请回来的厨子呀。”    “我擦，什么情况，我才没来几天，怎么我就已经蒙在鼓里了。”魏泽深盯着锅里飘着香味的青椒回锅肉，咽了咽口水，“小乔，快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乔若萱说：“我暑假每天都要来池先生做晚饭，当是暑假工。”    “啧啧啧，我就知道，池少迟早会对你下手的。”    乔若萱笑了笑，“魏先生，你先出去坐，饭菜要再等二十几分钟。”    魏泽深问：“除了这道，还有什么菜？”    “还有红烧牛肉焖土豆，金针菇培根卷，筒骨冬瓜汤。”    光是听着，魏泽深就已经开始等不及了，“我午饭都没吃，快饿死了。”    “怎么没吃午饭？”    “跟我爸吵架，没胃口。”    乔若萱心想她还真的猜对了，“那你再等等，很快了。”    魏泽深出了客厅，坐在正在翻杂志的池磊旁边，“池少，你也太过分了，人家怎么说也是青春正好的女孩子，你竟然把人叫过来给你当厨师了？”    池磊轻飘飘睨了他一眼，“我喜欢。”    “你别说，我也喜欢。”说着，他翘起二郎腿，悠闲道：“哎，被你捷足先登了，我就不该因为当初的那一丝犹豫而错过了这个机会。”    “过来蹭吃蹭住，就不要那么多废话。”    “靠，我怎么说也是家庭关系破裂而心情低落的人，你怎么就这么不会安慰人。”    “你可以找别人安慰。”    魏泽深别开脸，“没办法跟你聊下去了，这话题终止，我还是多想想待会吃几碗饭。”    乔若萱今天提前接到池磊的通知，煮够了三个人的饭，魏泽深以前喝过乔若萱做的汤，吃过她做的糕点，菜还是第一次吃到。    “嗯，很好吃，我靠，真的很好吃。”魏泽深嘴里塞满了饭，还不停地夸奖。    “这牛肉太棒了，牛肉味好浓！”    “金针菇培根也不错，太好吃了！”    乔若萱看着魏泽深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笑了笑。不过池磊的脸色却不大好看，像魏泽深这样在饭桌上吵个不停的，平时是要被他轰出去的，但是今天他难得忍了下来。    魏泽深的食量很惊人，他一共吃了四碗饭，池磊和乔若萱已经吃饱了，他才吃第三碗，好在乔若萱知道他食量大，多煮了点。    吃到最后，魏泽深捧着汤碗，打算把汤渣也吃了。    吃饱喝足后，他瘫坐在沙发上，摸着肚子，一脸满足。    乔若萱洗了碗出来，魏泽深朝着她喊：“小乔，你做的菜太合我胃口了，池少给你多少钱，来我们家，我给你双倍。”    池磊抬眼瞥了他一眼，认定了他一定会失败。    果然，下一秒就听乔若萱说：“我已经收了池先生的工资，不能去你那里了。”    “没事，他给你多少我帮你还给他，然后再给你双倍。”    乔若萱对付他已经有经验了，“那我也不去。”    “为什么啊？”    乔若萱选择溜之大吉，她笑了笑，“没为什么，我先回家了。池先生，魏先生，再见。”    魏泽深目送她出了门，回头看池磊，“池少，你说你到底给了她什么别的好处，两倍工资都撬不动。”    池磊轻飘飘看他一眼，“你也不看看撬的是谁的墙脚。”    “你的，那又怎么了，公平竞争呀。”    池磊给了他一个眼神，“显而易见，这次竞争你输了。”    魏泽深：“……”靠！    想到什么，魏泽深一脸莫测地看着他，“池少，你一般不是周末才过来住，怎么突然之间每天都来？”    池磊从容地看着他，“不行么？”    “那倒不是，我记得你父母很反对你出来住的，他们那边没问题么？”    “我想住哪，是我的自由。”    魏泽深不屑，“啧，你们那封建思想融到骨子里的家，还谈论自由。”    池磊站了起来，往楼梯走去，魏泽深喊住他，“池少，去哪？”    “你还想我一直陪着你？”    “待会一块喝酒呗。”突然他想起什么，“哎呀，刚刚就该让小乔再煮个下酒菜。”    池磊不理他，径直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