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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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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张骄阳很快就出院了, 爸妈陪了两天也回去了, 就是留下了一个小尾巴。    这个小尾巴就是张想想,一到周日就拎着大包小包的补品来找上张骄阳了。    “阳阳哥、我妈让我买的,说给你补补。我绕了好几个街呢, 那儿的手扒鸡最好吃了。”    张想想是个很实诚的女孩儿, 白体恤蓝牛仔裤,跟张骄阳以前追的那些拜金女朝两个极端发展。    这手扒鸡真的是她徒步绕了好几个街,在一个排着长队的胡同里买的。    天也逐渐冷了,小姑娘手捧着鸡直呵冷气, 真诚得有点可怜。    张骄阳有点不忍心,看了看正给他冷脸看的林冽,再看看张想想手里的鸡, 拿不定个主意。    最后心里一咬牙,“想想,哥不虚,不用补, 你回去跟寝室的姑娘分着吃。”    张想想皱了皱眉, 她是踏踏实实地换乘地铁和公交,下站的时候还迷了会儿路, 千辛万苦才跑来的。    她从小就被灌输要嫁给张骄阳的思想,她妈妈不支持远嫁,就相中村里长得最好看的男孩子张骄阳了。两家门不算远,事儿都好办。    她高考的时候就拼命学习想着跟张骄阳一个学校,奈何录取分有点高, 她去了同个城市的其他学校。    刚来报道的时候,她就想来找张骄阳,碍于女孩子家的矜持,她一直在等着张骄阳主动找她。    奈何无果。    探病的那两天,叔婶一直鼓励她,说啥只有她配当自己的儿媳妇。    好劝歹劝总算把人给劝动了。    好容易拉下脸面来,结果张骄阳不要,她觉得委屈,撇了撇嘴,眼泪开始在眼眶打转。    趁着泪还没掉下来,林冽伸手接住了,“嗯,一会一块吃午饭。”    张骄阳一炸!    擦——今天好反常!    饭是林冽请的,就在学校最贵的装潢最好的餐厅包间。    张想想坐在位子上,手里拿着林冽递给他的酸奶,心里满是感动。    现在她对这个对他伸来善意之手的男生非常感激。    她们寝室有时候会讨论男生寝室集体帮室友追女朋友的八卦。    张想想的第六感告诉她,林冽就是那个帮手。    于是,她打算下次来的时候带两只鸡,分给林冽一只。    接下来的一顿饭,林冽表现的很大方,又是端菜,又是介绍张骄阳最近的生活。    张骄阳坐在旁边,愣愣地看着林冽宛如直男般又主动又热情,迷之惊讶。    把张想想送走后,张骄阳扒了一口压根没动的米饭,醋兮兮到:“你咋对她那么好?”    “因为你太笨。”林冽一脸操心过度的模样。    他见过张骄阳对着女生撒娇哭泣手足无措,有求必应的样子。他不想让张想想用她的眼泪让小傻逼心软。    张骄阳翘着二郎腿挪到他身边,疑神疑鬼,“你不会变直?”    林冽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我天生的!这话还要我问你,你不会变成直的。”    张骄阳悠悠地喝着蛋花汤,一本正经讲道理,“老子都要弯成一盘蚊香了,要是强撸直的话,会断。”    林冽笑着顺着张骄阳的皮带往下摸他,手指在某个地方叩了叩,“那你当心别断了。”    张骄阳打开他的手,甩他一个大白眼,傲娇道:“我去你丫、”    ******2    北方的冬天来得格外早,天越来越冷。    对于这些大学生们来说,随着寒冷一起扑来的还有紧张的考试周。    期末考试前的这段时间,张骄阳身兼多职,除了临时抱佛脚,还要偶尔去跟着邹垳到各大院校放PPT,最重要的就是还得挪出时间谈恋爱!    林冽也很忙,好在他功夫都下在平时,课业这种事不用过分操心。就是撵情敌的事,实在操了大心。    除了预防张骄阳他爸妈认准的准儿媳,不停地往小傻逼身边凑;还要防着半弯不弯小傻逼,跟他的学长产生什么实质性的感情。    真他妈——    不亦累乎。    但是很多事不是防着就不发生的。    圣诞节那天,趁张成和李境去自习室复习功课,张骄阳正和林冽拱在被窝里打牌。    正打得激烈,中场被阻断,张骄阳被周琳约到了楼下,说是有东西要送。    在林冽一脸疑惑地目光下,张骄阳不情愿地穿好衣服,哈着寒气一路跑到楼下。    之前周琳来过几次,都是邹垳喊他去放ppt的。最近邹垳不怎么直接联系他了,连放ppt这种事都要找人喊他。    张骄阳没心思管这些事,满心眼儿里装的都是他铺满基情,活力四射的小世界。    周琳穿着一身红衣服,抱着一个大礼物盒站在冷风里瑟瑟发抖。    她怀里的盒子是大红色的还用绿丝带绑了一个蝴蝶结。    映着周围的皑皑白雪,倒是颇有一番圣诞节的情调。    张骄阳不解风情地缩着身子,搓手,“周琳,今天周末,你不好好待在寝室,来这儿干啥,这么冷。”    周琳的脸蛋不知道是被冷风冻得,还是怎么地,红扑扑的,很可爱。    但这个客观的可爱,一点没被张骄阳主观意识到,他刚从暖被窝里出来,要冻死了。    周琳举起自己的大礼物盒,用蚊子哼哼的声音小声道:“学长,圣诞节快乐。”    声音太小,被风吹散了。    张骄阳把周琳拉到避风处,“你说啥?再说一遍。”    周琳把礼物往张骄阳怀里一塞,又哼唧了一遍,“学长!圣诞节快乐。”    张骄阳跟周琳熟络就是因为邹垳的创新杯小组,俩人都属于一问三不知的后勤人员。    他还有邹垳罩着,周琳完全是一个人孤独地坐在角落,盯着PPT上无聊的专业词汇直发困。    张骄阳同情心泛滥,趁着举手之劳,就把周琳叫到自己旁边,俩人轮着放PPT。    一来二去,纯情小学妹就觉得自己受到了学长的特殊照顾,况且学长还长这么好看。    于是乎,小学妹理所当然地动心了。    可这个学长除了对她好之外,再没额外表示了。    周琳自己也着急了,怕等小组一解散,俩人就一拍两散了。    “学长,谢谢你这一个月对我的照顾。”周琳低着头,还在酝酿其他的话。    张骄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没明白周琳在说什么,“我也没怎么照顾你啊?”    “学长你对别的女生也这样吗?”周琳的脸更红了。    张骄阳老实道:“我认识的女生很少的。”    周琳偷偷开心,“那学长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我?”    “考虑你啥呀?”张骄阳抱着怀里沉甸甸的礼物重新推给了周琳,“学妹,这礼物我心领了,你还是拿着,我不能收。你看你脸都冻红了,赶紧回寝室歇着。”    周琳把手背在后边就是不接,执拗道:“为什么不能收?”    张骄阳追了两年的女孩,基本都是别人问他要东西的,主动送的很少,送这么大个儿的,更是没有。    “内个啥,嗯……这个东西得男生主动送。”他胡乱找了个借口。    这个借口让周琳着实误会了一把,她比张想想要开放很多。    眼瞅着学长压根没听明白她的意思。    她更急了。    趁着张骄阳没防备,往前一扑,霸女王硬上弓,狠狠地抱住了他,踮着脚,照着脸上就是一口。    “学长我喜欢你!”    表白完了,周琳就红着脸飞速跑了……    张骄阳捂着脸,在猎猎的北风里逐渐懵逼:“!?!?”    他被个女孩儿吓住了,梗得说不出一句话。披着大羽绒服,抱着礼物,跟头熊似的在雪地里凌乱。    竟然有人跟他表白啦!还是女生?!    奇迹!真是奇迹!    这要是放以前——呃——    但——他已经名草有主了啊!    他缓缓地转过身。    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迎面就看见了玻璃门后边正盯着他看得林冽。    那酸得仿佛加了浓硫酸的眼神,腐蚀性地摧毁着他的小傲娇。    怎么又被逮了个正着啊!    张骄阳都觉真特么得倒霉。    他可啥也没干啊!都是被逼的。    可那目光,看得张骄阳手里的礼物盒跟烙铁一样烫。    唉、刚才林冽怎么不过来拉人啊!就看着他被亲啊!    张骄阳小声抱怨了一句。    林冽看着人慢搓搓地往他这边移,单手扶着脑门,真是无奈!    小傻逼不是注孤生体质吗?    怎么大冬天开起桃花了,桃花还开这么旺!    他俩手抓两个,还有潜藏的第三个。    头疼!    “林冽,你听我解释啊。”    “我都看见了,不用解释了。”林冽的声音凉凉的,转身就上楼。    张骄阳炸了,这可不是他身上的锅,他理直气壮得把人壁咚在过道里。    “怎么就不解释了,又不是我的错,你当初想跟我好的时候,不也这么对我吗?”    “那周琳也想跟你好?”林冽道。    “我想应该是。”张骄阳立马解释,“可我又不跟他好,我不是在跟你好吗?我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吗?你觉得?”    林冽不置可否,“你说呢?!”这人身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定力可言。    “你这是说啥呢?!”张骄阳炸着直嚷嚷,“你这是怀疑我!不信任我!”    林冽给他顺顺毛,安慰道:“我不是怀疑你。”    张骄阳的嘴角向上勾了勾。    这还差不多?!    林冽继续道,“我就是不信任你。”    张骄阳的脸立马垮了,气吼吼地指着林冽,“这俩有啥不一样吗?”    林冽提着他的后衣领往寝室拎,“没什么不一样,我就是心情不好,你以后注意点,这么大人了,能不能防着点。”    “我又不是张无忌,我还能防得住女人亲我啊!张无忌武功那么高都防不住。”张骄阳自己也有点郁闷,他啥时候改设定了,说好的注孤生呢?    林冽一路带风的地把人带到寝室。    张骄阳跑上去撵到他前边,跟他脸对脸,不服气,“你跟一女生瞎见识啥。”    听了这话,林冽心里不大痛快,就因为他是男的,就没有有跟情敌计较的权利?    咚一声、    寝室门被带上了。    林冽把张骄阳拉回寝室,直接摁在了门上。    诶呀妈呀!想打架!    张骄阳被高位控制下,略显怂态。    “亲一口就不生气了,行不。”张骄阳好心哄他。    林冽没回应,伸手就去擦张骄阳的脸颊边那团带了一路的红印子。    有些粗糙指腹在张骄阳的脸上揉来搓去。    他被弄得格外不舒服,伸手就去甩林冽,“你干啥呢!”    林冽松了手,指腹处还沾着樱桃红色的唇膏。    张骄阳怔了怔,“周琳咋涂这么红呢!涂浅点儿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你什么时候招惹上周琳的。”    这是审问的口气!    刚才在寝室楼下,碍着寝管,他没有挑明,现在寝室就剩他们两个,林冽直接挑明了。    “我没招惹她。她那是暗恋,暗恋!我都不知道,又不是我的锅,关我啥事啊?!林冽你以前不这样的,咋现在这么小心眼了。”张骄阳嘟囔着不满。    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被别人亲,林冽也很无奈,他又不是和尚,他凭啥不能吃点醋。    不过他刚才的态度和口气确实有点生硬,他已经好久没这么对小傻逼了,心疼上了。    于是,他打算转个话题缓和缓和气氛。    还没开口,张骄阳的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想也没想就直接拿出来了,拿出来就后悔了。    醒目的备注联系人显示在手机屏幕上——周琳学妹。    林冽适时抿着嘴,挑眉审视张骄阳。    张骄阳那个懵逼啊!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什么叫船迟偏遇打头风!    全特么让他给遇见了!倒霉!    为了避嫌,张骄阳特地开开了自己手机的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周琳热情洋溢的声音,“学长!刚才我走太急了。少交代了一件事。”    “啥、啥事。”张骄阳硬着头皮回答。    “学长,谢谢你一直关心我,在大家都嫌弃我的时候,你还对我那么好,还给我买奶茶喝,我觉得一辈子很难遇到对的人。我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是我这次认为我的感觉对了。”    林冽悠悠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张骄阳,似是在说,还说你没招惹她?    张骄阳愣了。    这女生表白能力都比他强啊,他表白的时候,翻来覆去就特么只会说一句我喜欢你。    他以后撩林冽得多学着点!    不过,这个不是目前的主要问题,主要问题是林冽现在看起来很不爽。    “学长,你现在把我送给你的礼物盒子打开可以吗?”周琳继续道。    张骄阳抿着嘴,在林冽的注视下,别扭地解开丝带。    大大的盒子里装了满满一盒糖果。    “解开了、”张骄阳木讷道。    “学长,”电话里的声音顿了顿,有些紧张,“我天生低血糖,糖就是我的命,这是我一年的糖果,我把它们交到你手里,以后你给我递糖怎么样。”    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让张骄阳陪着她。    如果他还是直的,那么这是一部很好的言情。    可惜、他已经弯了。    张骄阳不知道怎么拒绝才会不伤害她。周琳是个好女孩,是以前他从来没信心招惹的那种女孩。    林冽没吭声儿,从书架上随手提了一本厚厚的课外书,向张骄阳走过来。    张骄阳以为要挨打,下意识缩了缩脑袋。    林冽没动他,错身在张骄阳耳边轻语一句,“你们慢慢说,我去、图书馆。”    喜欢上一个直男有多痛苦?!    林冽苦笑。    面对邹垳那样的gay,他可以态度强硬点。    而面对周琳和张想想这种本就弱势的女生,他只能采取怀柔政策。    而怀柔这种东西,柔了别人,扎伤自己。    他抓紧书脊,无奈感叹:张骄阳啊!你这个傻逼!    独留一人的寝室,张骄阳守着他的手机,再三犹豫,终于开了口。    “周琳,我是gay。”    “学长,你说什么?”    “我说我是个基佬,我不能喜欢你,我喜欢林冽。你是个好女孩……”    冠冕堂皇的拒绝话,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意思,张骄阳说的,都是以前甩他的人跟他说的。    可这回,他说的有点揪心。    “……”周琳不言不语。    两人又交谈了很久,张骄阳最终也没把周琳给安慰好。    最后,电话被周琳勉强挂断了。    张骄阳靠在椅背上,长呼出一口气儿。    他早就应该对周琳说他是gay。    早这么说,就啥事也没有了。    也许,他们该考虑在学校出柜了。    这样、对谁都好。    不会有误会,也不会伤了别人的心。    ******3    小风波在紧张无比的考试中结束了。    不知道周琳那边咋样,张骄阳鞭长莫及顾不得,他满心就在想着林冽。    风波虽然小,但还是产生了点副作用。    张骄阳故意把火车票买晚,让林冽陪着他一起滞留在寝室。    考试这几天,林冽都没怎么搭理他,就算说话也是学习上的事儿。    张骄阳略略承受不住。    以前他就是寝室里的大冷门,仿佛任何人都能接到追求的短信,就他没有。就这么突然之间,他成了香饽饽,大家都来追求她了,他心里还有点受宠若惊。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林冽全逮住了。    受宠若惊变成担惊受怕,他怕林冽误会。    张骄阳最怕跟别人误会了,他嘴特别笨,高考语文作文带上标点符号勉强凑齐800字,还特么写跑题了。从他嘴里边,什么白话都能描黑。    他刚才都已经尽量说林冽的好话了,可是林冽冷着脸子,似乎是一点没听进去的样子。    同样作为一个男人,他知道给对方戴绿帽的感觉,可他这绿帽是别人硬塞到他手里的,他压根没想给林冽带好不好!    张骄阳话卡在喉咙里,除了说一句“我跟他们什么都没有”之外,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他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林冽心里也不好受。他当然相信张骄阳的跟那三个人什么事儿都没有。    看着张骄阳跟邹垳走得近,心里虽然窝气,也就是酸。    他没法限制张骄阳的社交。    这回见张骄阳跟一个女生抱一块儿,他心里已经不能是酸了,还苦,还特么疼!    张骄阳跟他不一样,他本质上就是个弯的,而张骄阳本质上是个直的,就算被他带弯,那也充其量是个双。    他一直以为那人现在的身上哪一片的权属都是他的,只有他才能碰。    男人都是狼,护食几乎是本能反应。半路杀出个三个人,林冽跟看见侵略者似的,眼睛都是发红的。    爱之深,妒之切。    一向淡定的他,竟然有一天也会在这上面栽跟头。    他挺想上去跟那个女生来一句,别跟我抢男朋友!    可他一个大男人,没法儿正儿八经地跟一个女生争风吃醋。    说不出的,才是真苦的;挠不着的,才是最痒的。    林冽心里没底了。张骄阳会不会现在对他就是一时兴起,过分依赖,或者是出于好奇。    他怕有一天张骄阳恢复本性,忽然直了,他这边就算是没多大戏能唱了。    张骄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跟装了一坨屎似的,又堵又难受。    他脑子里装的全是对头的林冽。    林冽是个好脾气,一般好脾气的人罕见发火的时候就跟看见天文奇观似的,都特别能震慑人。    可现在他不言不语的样子,更是让张骄阳忐忑,还不如直接把他打一顿完事儿呢!这特么太憋屈了。    俩人现在对头儿躺着,各干各的,不交流考试要点了,突然就没话了,他们中间跟隔了一座冰山似的,气氛极度寒冷。    还有一天他就离校了,他还想跟他多说会儿话呢!可是林冽,又不理他了。他现在心里是扑腾扑腾地,直犯怵。    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他现在还要什么强!男子汉能屈能伸,脸这玩意,该不要的时候,就果断扔了!    妈的!老子豁出去了!    张骄阳一咬牙,从床上爬起来,撩开床帘,一脚踏进了林冽的被窝。    林冽脑子还在想事儿,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被窝里就多出来一个人跟他脸对脸,还是他正想的那个人。    明明是他受委屈,可是那人脸上却一脸委屈地不得了得模样。    “林冽,我来负荆请罪了!”    俩人现在同床共枕,呼吸可闻,林冽刚才心里的碎玻璃片忽然少了几儿块,他好笑得脸对脸看着他,故意质问他,“荆呢?”    张骄阳瘪瘪嘴,“没有!”    “那你怎么请罪?!”    张骄阳又特么极度委屈了,“你还真想让我背荆条啊!”    林冽眯眯眼,小傻逼又来撩他了!    他没说话,就盯着张骄阳的脸跟扫二维码似的,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    他以前喜欢狂喂张骄阳甜枣,没事就宠着他,看着他笑,心里就一阵成就感。    自从上次误会告白事件之后,他又喜欢上了“打一巴掌揉三揉”的腹黑套路。看着他委屈巴巴的小眼神,心里就滋生出一种想要揉碎他的生理和心理冲动。    不过,在这事儿上,他还得把握分寸,巴掌给个教训就行,不能打狠了,他会心疼。    张骄阳直愣愣地看着林冽,直男心思是一点也没猜出来林冽想的啥。    看林冽没回答,也不伸手抱他,他不知所措,愁眉苦脸道:“我就是个比喻。没有荆条。要不你、要不你打我,男人之间就应该直爽点!你别不说话,你不说话,我心里不痛快!”    林冽心底软了一块,伸手拧拧他的脸,“你说说,哪有罪!”    张骄阳心里腾腾起了小火苗,林冽说话了!    他讨好得从被窝里伸出手,行了一个君臣礼,呐呐道:“臣有罪。臣不该,与那女子搂搂抱抱;臣不该,与那男子卿卿我我。”    林冽掐他另一边儿脸,笑道:“你还跟我文化上了!不是语文作文勉强及格吗?”    张骄阳继续他酸兮兮的陈情表,“臣是有罪,但是臣委屈啊!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特么都是被迫的!我又不是主动的。”    “被动就不是动了?”    “我、我也不是被动的!我又没接受他们。”    张骄阳忽然想到自己在楼下的时候,跟林冽说让他别跟女生计较的事了。现在想想,是有点儿过分。    哄老婆可真难!    张骄阳急道:“我真没,我真的就喜欢你一个。你跟我玩这么久了,还不了解我。你那么高,那么壮,全都装我心里,我哪还容得下别人。”    林冽笑了,傻子脑子永远缺根弦!明明是心里地位,非要描述成物理体积。    他笑着把人圈到了怀里,下巴磕在林冽头顶上毛茸茸的发旋上,眼神里流露出点难过,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傻子!你以前说你是个直男,天天嚷嚷着想娶漂亮老婆,我这么就把你掰弯了。其实我才是原罪啊!你说你亏不亏?”    “你才傻呢!”张骄阳心疼道,“我就想娶你,谁都没有你漂亮!”    林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心里一阵欣喜,扶开张骄阳的肩膀,低头深情望他,“你说的是真的?!”    “哪敢有假!臣都负荆请罪了!”张骄阳皱着鼻子。    “荆呢?”林冽又逗他。    “你有完没完啊!”张骄阳小小地不满。    “小傻子!”林冽低声叹了一句,只觉得眼前的人跟只猫似的,毛茸茸的,窝在他怀里,蹭得他直心痒。低头在他额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张骄阳也一时情动,甜言蜜语跟决了堤似的,夸张得不得了,“林冽我真的喜欢你。你听过这句话没?吃过螃蟹就知百样无味。我、我现在脑子里装的都是你……我学习都……学不进去。”    林冽笑笑,“那怎么能行。你这意思是你下学期考试成绩不好,都赖在我身上了?”    “我不是!我就是、就是比喻……”    “今天比喻句怎么这么多?”林冽又亲了亲张骄阳的脸。    张骄阳脸上扑扑飞上两坨红晕。    比喻句多,自然是因为他想从林冽那讨糖吃,他还想亲亲。    林冽还不亲他,他就主动去圈住他的腰,埋首在他胸前,乱七八糟地认错,“我都知道黄连苦了,以后学乖再不敢吃了!不惹你生气了。”    林冽被张骄阳撩得身上一阵热气,伸手就搔张骄阳的腰窝的痒肉,低声在他耳边蛊惑道:“跟我说说,怎么乖?有多乖?!”    张骄阳忘记了亲的事儿,痒得在床上笑着直打滚儿,寝室的架子床上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痒死了!哈哈!痒死了!”    “我再看看这儿乖不乖?”林冽忽然收了搔他腰窝的手,捏住了张骄阳大腿根上边的一块肉。    “听话不听话?”林冽刮了几下,又捏了捏。    “听!听~”一阵比腰窝还痒的感觉涌来,张骄阳慌不择言,酸得留下了眼泪。    他喜欢林冽对他这样,可是突然来的时候,他心里免不得飘过一阵害怕。    两人大多时候亲近,都是趁张成和李境睡着,黑灯瞎火摸两把,那俩人随便一翻身,他俩都能吓出一身汗。    现在灯就开着,把张骄阳额头上笑出来的一星汗,都映得一清二楚。    尝试新鲜事物就像探索未知的世界,新鲜感和畏惧感都是并存的。    正激动着,林冽无声地翻身压住了他,额头抵着,眼神迭在一起。    “林、林冽?”张骄阳停止了笑,眼角还挂着刚才激动地泪珠,无端生出了一种畏怯感,让人忍不住想疼爱他。    空气突然安静——    林冽伸手扼住张骄阳的脖子,拇指在他微微凸起的喉结上轻轻地磨来磨去。    张骄阳眼睛直直地望到林冽的眼睛里,在那一片深邃中找到了自己的存在。    气氛微妙之极,谁都没敢说话,好像谁动一下就会打破这份美好的平衡感。    呼吸缠绕,甚是好闻,张骄阳跟受了蛊一样,忍不住仰头主动去亲了一下林冽那抹淡色的嘴唇。    四片嘴唇一经接触,就好像凉水浇在了烧红的热铁上,滋啦一声响。    林冽低头缠上了他的唇,把他的头重新抵回了枕头上。    温柔辗转,嘴角慢慢濡湿,低低的微喘抽气声从两人的唇齿之间漏出来。    张骄阳的胸腔如有鼓擂,心脏一下一下的,兴奋地快要跳出来了。    ******4    林冽潮湿的吻从他的嘴唇到下巴,沿着脖颈的弧线,在他喉结上轻轻咬了一口又舔了舔,再往下……    张骄阳今天穿了一个薄款的绿色恐龙连体睡衣。    一排睡衣的扣子被解开,连着他的斑点内裤也露了出来。    本是可爱的场景,突然硬被沾染上情动,竟是说不尽的吸引人。    张骄阳难耐着抱住林冽在他身前磨来蹭去咬吻他的脑袋。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分明是在啮咬。    却好像有人秉着一支正在燃烧的红烛,热烫的蜡泪从火焰边,一颗一颗跳落下来,滴到身上,先一阵烫,再一阵凉,余下的感觉是又疼又痒。    原来牙齿这么锋利的器官在动情的时候,也可以这么温柔。    张骄阳迷迷糊糊得领悟了一点某些事儿门道,伸手抱紧了林冽。心中暗暗感叹自己的学习能力,一边享受着林冽他的无师自通。    林冽是不是无师自通?!张骄阳脑海里冒出一个泡~    但是这个泡很快被轻捻着他的手指给戳破了。    两人就像初生便绑在一起的两根藤蔓,相拥缠绕,一起向着有阳光的地方不断绵延生长。    林冽的手从张骄阳的睡衣缝缝儿里探了进去,拉开了内裤的松紧带。    张骄阳倒了一口气儿,低声尖叫一声,被林冽捉住了掌握他全身热血沸腾的弱点。    “林、林冽、林冽……”他心里紧张,小口喘着气儿,声音断断续续地,却只会一直叫林冽的名字。    每次林冽摸摸,都是隔着阻碍,这次直接没有阻挡了。    他使劲儿挤着眼睛,不敢看人,脸上飞满了红霞。    林冽的吻又落回到了他的嘴唇上,轻地像一阵风。    这阵风承载了张骄阳大学两年的青春,青涩又悸动,这是他的初恋啊。    两人之间零零散散的生活碎片慢慢拼凑在一起。他看见了林冽小心翼翼,真诚又温暖地对他付出。    他这被家里骄纵出来土少爷脾气,估计也就只有林冽一个人能毫不计较得包容所有。    他心疼地抱住林冽的腰,十分懊悔自己后知后觉。非要到逼到临界点才看清楚原来他的这两年的生活里,满满的都是对方的影子。    林冽的轻吻让张骄阳得到了一丝薄薄的喘气,他红着脸,深情道:“林冽,我喜欢你。真的。”    “我也喜欢你,阳阳。”林冽动了一下下身,抵了他小腹一下,“我真的、也特别喜欢你。”    张骄阳能感觉到小腹上的那是什么,作为一个男生他再了解不过了。    可他还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抱着林冽的脊背求助,乱七八糟地点头,声音里夹杂了一阵短促的哭腔,颤声道:“抱抱……”    可是、明明已经四肢交缠得难舍难分了。    林冽的手贴上张骄阳汗湿的额头,低声探问:“要吗?”    要吗?要什么?要永远在一起吗?    张骄阳烧糊的脑袋瓜里也空不出多少理智了,胡乱点头,“要、要在一起。”    林冽的手把居燃的挂在身上的睡衣从肩膀上拽下来。    张骄阳的肩膀不算宽阔,但是很紧实,皮肤不似女人般光滑,但是白净柔软,暴露在空气里,他稍稍瑟缩了一下,显得有点可怜。    林冽在他肩头上咬了一口,正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门外传来了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打破了现有的暧昧。    “张骄阳……张骄阳……”    是对面寝室的一个兄弟在敲门,不知道大半夜找他干什么。    张骄阳脑子里抽回了几丝神志,想动,但动不了,林冽按着他,丝毫不理会外边的敲门声。    “张骄阳!张骄阳!张骄阳!”    闷闷的敲门声持续着……丝毫不打算停。    林冽一阵烦躁    “要……开吗?!”他撑起身子,隐忍道。    张骄阳通红着脸,“要不、我去看看,万一有什么事儿呢。”    林冽从他身上挪开。    此刻,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乱七八糟的。    张骄阳的胸前也是一串一串的红印子,他乱七八糟的扣了扣子,从床上爬起来,朝门外应了一声,“等、等我一下!”    敲门声停了。    张骄阳弓着身子打算下床。林冽又把他给扯了过来,一脸操心地把他恐龙睡衣下腹处,忘扣的扣子给扣好,又把蹭皱的帽子给他拉平。    张骄阳对着林冽嘿嘿傻笑了两下,就摇着萌绿色的恐龙屁股去开门了。    林冽苦闷地开始收拾刚才被他脸蹭乱的床铺。    张骄阳开开门。    “小骄骄!你在寝室干什么啊!敲半天门你都不开。”    “我、”张骄阳支吾了一会儿,赶紧转移话题“有啥事啊!赶紧说,忙着呢?!”    “忙啥啊!忙造小孩啊!”    张骄阳跟被猜中心思似的,涨红了脸。    “这是邹垳学长让我给你的,昨天给我的,他说你不方便见他,让我替他帮你带过来。”    “这什么东西啊?”    “海鸭蛋,土特产!邹立行昨天的车票,说你不愿见他了,让我把这个捎给你。我是明天的车票,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刚才看见立马给你送过来了,就怕忘。”    海鸭蛋不是多么金贵的东西,但是掺含了别人的心意的东西就不一样了。    礼轻情意重。    这是林冽理解的意思。    要放以前,林冽可能理解对了,但现在邹垳送礼就是单纯地表达歉意。    张骄阳压根还不知道邹垳是什么意思,但他的收下。    他下意识看了看林冽。    林冽背对着他整理床铺,那人头都没回。    张骄阳头大,林冽准是又吃醋了。    他都能想到他的脸色,肯定不怎么好看。    “你们俩怎么了?上星期开会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那兄弟送完鸭蛋,杵在门口没走,还关心了张骄阳几句。    “啥事?!我们之间啥也没。”张骄阳老实回答。    社团兄弟皱了皱眉,“那行,我……先回去。不过咱们社团一向团结友爱的,你们俩要是有事,可得赶快团内解决啊。要是有什么我帮忙的,给我说啊。”    “嗯嗯,麻烦了,回头请你吃饭。”    “没事!那我走了!”    俩人又客套了几句,张骄阳关上了门,摇着他的小恐龙屁股上了床。    “林冽、”张骄阳扯着长腔,“林冽,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生气。”林冽重新铺好被窝    “林冽、”张骄阳揪着他恐龙睡衣上的一个角,“你要没生气,你就抱抱我。”    林冽先进了被窝,掀开被子的一个角,脸上挂着一抹无奈地笑容,示意道:“进来、”    张骄阳笑嘻嘻地躺进去,被抱了个满怀。    他在林冽怀里蹭了蹭,问了一句,“要不要把睡衣脱了?”    林冽隔着睡衣摩挲着张骄阳腰窝上边的一点肉,“再等等、”    张骄阳毛毛躁躁地解自己的扣子,“不就是脱个睡衣,等什么等?”    林冽拦住他的手,摁进自己怀里。    张骄阳愣了一会,刚才还撩他来着,这么快就没兴趣了!他心里自顾委屈,“林冽,你就是生气了。”    林冽抱紧他,“别瞎想、”    “因为我刚才说请那兄弟吃饭!你又吃醋了!”    林冽笑着拍他脑袋:“你以为我是你啊!”    “啊?!”张骄阳独特的脑回路又转偏了,“那……你不吃醋啊!”    林冽苦笑一下,“吃!跟你谈恋爱,就觉得你身边的男生女生都是我的情敌。”    张骄阳得到满意答案,抬腿搭在林冽腿上,蹭了蹭。    “我就喜欢你!真的。我看见你就高兴,你高兴我就高兴!”他伏在林冽胸前,在他的左胸处一个接一个地画十字。    边画边说着好听话,“我们家里的男的基本都是妻管严。我爷爷是,我爸是,我大伯,二叔,三叔他们都是!所以……”    他不好意思地缩回手,“所以我也是。我爸说他就乐意被我妈管着,就乐意被我妈吃得死死的。”    他扬起声音理直气壮得不得了,“我可是遗传了我们家族的优秀基因,所以林冽,你不知道,我特乐意你管我。我就喜欢你管着我。我……我乐意当妻管严!”    小傻逼一番肺腑之言说完,眼神亮晶晶的,贼真诚地望着林冽邀功。    林冽不由分说地就吻了上去。这番话土不拉几的,却又撩起了他心里的火,小傻逼怎么可爱。可爱得想让人□□。    这个吻又凶又急,像带着龙卷风的海涡,卷得两个人在结束之后,依然喘息不已。    林冽紧紧抱着张骄阳,下巴磕在他的发顶上,眼睛望着墙上蓝色的壁纸,悄悄地开始展望幸福的蓝图。他们两个人的未来应该是美好的!    所以说——    “所以说再等等……”林冽道。    “等、等什么?”张骄阳仰起头,他不动林冽话里的意思。    林冽没跟他解释,乌黑的眼眸里是化不开的心疼。    傻瓜、一辈子这么长,你怎么就确定以后真的愿意跟着一个男人过一辈子呢?    我没有选择,但是你有。    再等等……    等你确定自己真的决定要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我喜欢你,所以不想毁了你。    “林冽、抱抱我!”    “不是抱着呢嘛?”    “那你再抱紧点!”    林冽又抱紧了点儿。    他多么希望幸福干脆就在这一刻静止。    寒冬腊月,窗外是漫天的鹅毛大雪,而他们两个就像躲在了一处温暖的港湾。    小小的屋子,小小的单人床,两个人正在品尝禁/忌果实的恋人正紧紧拥在一起,相互取暖。    张骄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临睡前,他脑子里的念想是:    ——林冽怎么不把他的睡衣脱了?!?!    ——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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