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表小姐的未来（11）

    九星山，九星殿, 弟子们接到殿主的命令之后, 就把消息分派下去了，让九星殿的弟子及与九星殿交情往来比较密切的一些门派帮着找人, 像赤云楼还没有接到自个楼主的命令, 空子星的下属就已经安排下去了。    反正对于两个势力的弟子而言, 不管少殿主和楼主是情敌也罢，是好友也罢, 双方都不是死敌，所以不管少殿主和楼主怎么闹事, 底下人就看个热闹,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只是让九星殿的弟子们没有想到的是, 其实神医莫良离着他们很近, 九星山北边的那座山凉风山, 莫良就正好在山间一栋木屋里炮制药材，准备制作他新研究出来的神药。    而他借助的木屋就是夏星渊的，夏星渊, 将近八十岁的老人家，但因为一身高深内力, 且本身身材高大魁梧，他这副样子走出去, 无人会认为他有八十岁了，只以为四五十岁呢。    同样的，神医莫良, 年纪将近花家之年，因为内力养颜驻容的功效，他的年龄看起来绝对减轻二十岁。    今天，夏星渊往山下小镇子走了一圈，然后知道九星殿和赤云楼的弟子在找莫良，他不禁纳闷了，九星殿找莫良做什么？谁受伤了吗？    但若是那娘们受伤了，或者儿子受伤了，绝对不敢这样大张旗鼓地找神医，不怕仇人趁机报复吗？    “莫良，九星殿弟子正满江湖找你。”夏星渊不动声色地说道，他一圈大胡子，双眼炯炯有神，他在思考，他儿子貌似没有那八年的记忆，作为江湖第一剑客，他很成功。    夏星渊深深叹了口气：“当官多好啊，为什么想不开还是回去了呢？”    当初他救下儿子，本也是巧合，不过他很庆幸这种巧合，不然他这辈子都无法和儿子相处，哪怕是一天，那臭娘们都不会让他和儿子呆一块，他还有幸和儿子相处了半年，而后看着他连考五门，五门皆过，那种感觉真的相当有成就感！    他这辈子没有天赋，但他儿子厉害啊！    莫良理都不理夏星渊，夏星渊心头放心不下，晚上偷偷溜回了九星殿，他随便抓了一个弟子审问来着，但底下的弟子并不知道情况，只知道是殿主发回来的命令。    他又不敢现身，九星殿现在的护法个个都认识他，他一出现就绝对走不了人，只好憋屈的躲在暗处偷听。    如此，第二天他才堪堪从护法们的谈话声中知道宫莫若找神医确实是为了儿子，夏星渊心头咯噔一下，宫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找神医？    打听清楚儿子在京城，夏星渊摸着自己那一圈胡子，心中暗暗盘算着，他还是去一趟，当然要把莫良抓着一起去。    夜黑风高，莫良正全副心神都在炮制药材上面，夏星渊绑了他，打算把他绑去京城，但莫良不干啊，天大地大没有他炼药大，只是他打不过夏星渊，怎么办？只能妥协，让夏星渊把他的炮制好的药材都带上。    此时，整个天下都还处于过年的气氛当中，眼看着就要过元宵了，元宵节一过，仿佛年味一下子就消散了。    卫锦阳、卫锦诚、卫锦朋都回来上课，不过三个孩子玩了一个月，把功课都忘了，被罚了打手板和跑步十圈，当然功课必须要补上，不然惩罚加倍。    这段时间，宫奕状况还好，不过他和另一个人格的交流不畅，他完全不想让他出来，但副人格惦记着妻子和女儿，就是要出来，两人过招，即便宫奕是主人格，还是会被副人格找到机会溜出来。    昨夜下了一场大雨，浇透了土壤，农庄上的管事们就特别高兴，毕竟春雨贵如油，春天来了，他们要安排农庄上的春耕播种了。    今天太阳就特别好，午后金灿灿的太阳挂在西边，宫奕坐在悬崖上沉思，风在悬崖中咆哮呼啸而过。    不一会，有小厮来传话，说老夫人让他回去，家中来客人了。    此时，庄子上，因为已经是临近傍晚了，孩子们的课程结束，他们正在嬉闹玩耍。    丫鬟急匆匆来报：“小姐，小姐，老夫人绑了一个大胡子男人回来啦！”    柳黛转过身，惊讶道：“大胡子男人？”她略微一思索，心中有数，不免嘴角抽了抽。    那个大胡子男人怕不是夏星渊，宫奕那亲爹？宫玉瑾的祖父？    夏星渊也觉得很倒霉，他不过是送莫良进京来给儿子看病，他没想露面，只是藏在暗处窥视一下，然后就逃之夭夭，宫莫若那女人他惹不起啊！    但万万没有想到，他才进京城，也就不过两个时辰左右，她直接二话不说把他绑了，旁边莫良拍手叫好。    “哈哈哈哈，夏星渊，让你绑架我，现在轮到你被绑了，活该活该！”    柳黛来到大厅时，就见一个身材比较高大的男人被铁链子绑在椅子上，而且是捆得结结实实，这可不是绳子，就算夏星渊内力高深，想要挣脱，也应该不容易。    她刚跨过门槛，一个丫鬟捧着托盘进来了，宫莫若面无表情地吩咐道：“去把他脸上的胡子给我刮了。”    夏星渊立即就开始动来动去，他脸上的胡子真的很恐怖，几乎把左右脸全给遮住了。    “宫莫若，你个臭娘们，不许刮我胡子！”    宫莫若冷笑道：“夏星渊，知道嘴贱的下场吗？”    夏星渊立即不说话了，他想起了当年就因为嘴贱，被宫莫若给狠狠教训了一顿，导致他男性尊严受损，至今想起来还觉得胆寒。    那丫鬟踟蹰着不敢上前，但在宫莫若的利眼之下，只好硬着头皮上手了。    柳黛不说话，就在门口左侧的位置坐下，她其实对夏星渊和宫莫若之间的事情很好奇，这两人好像年龄相差很大，要知道宫莫若才五十多岁，她生下宫奕时，好像是二十岁，宫奕三十七岁，她五十七岁，而夏星渊将近八十岁，两人年龄相差二十岁左右。    空子星也悄悄地来了，他也是来看好戏的，当初他师父说上一任殿主看出自己儿子志不在江湖，于是就在儿子二十来岁之后，收了一个女弟子，宫莫若本就是作为殿主的继承人而培养长大的。    别庄管事领着莫良进来了，宫莫若看到夏星渊就失去了理智，连神医都给忘了，但莫良想看夏星渊的热闹，主动投上门来了。    大厅里，除了夏星渊时不时的抽疼之声，安静非常。    随着丫鬟一点一点刮干净夏星渊脸上的胡子，夏星渊露出了阵容，顿时满屋子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空子星倒吸一口凉气：“夏前辈长得如此貌美，让我这江湖第一美男情何以堪？”    莫良摸着下巴，说道：“原来你长这个样子啊，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要藏起来呢？”    柳黛心中忍不住暗暗吃惊，这祖父长得忒好看了一点，所谓的貌比潘安、颜如宋玉，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宫奕和夏星渊长得有五分相似，但他脸的五官像极了宫莫若，长得有零有角，属于那种非常硬朗的长相。    夏星渊腆着笑，朝面无表情的宫莫若讨好道：“若若。”    柳黛和空子星心中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尤其是柳黛，她觉得这两人有病啊，看他们两人的情况也不像是无情，为什么夏星渊会躲了宫莫若三十多年呢？要知道人生有几个三十年？这不是白白浪费了时光吗？    一袭黑衣，面色沉着的宫奕走了进来，他并不是认识夏星渊，但他认识神医，他朝母亲拱手一礼，又朝神医莫良拱手一礼：“莫神医。”    宫莫若微微眯了眯眼，原本她是不在乎夏星渊躲在外面几十年，但现在儿子的身体状况，让她这辈子都觉得无法原谅夏星渊。    当初他救了儿子，就不该躲藏着，而是该送回来，否则也不至于被拖了这么多年，现在变成了顽疾，可能这辈子儿子都无法痊愈。    夏星渊心头慌了，他吞了吞口水，连忙问道：“若若，到底宫奕得了什么病？”    莫良心头也很好奇，他咳嗽一声，说道：“宫殿主，听说你派弟子找我，不知所为何事？”    宫莫若朝莫良拱手一礼，说道：“请神医为我儿子看病。”    莫良捋着胡须，好奇地打量着宫奕，望闻问切，他没有觉得宫奕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呢？    宫奕在莫良左手边坐下，他把手放在莫良身边，莫良探指寻脉，但无论他怎么诊断都没有觉得宫奕有病啊，相反他还非常健康，血气方刚的，比任何人都健康呢！    “宫殿主，抱歉，老朽没查出少殿主任何病症。”    宫莫若抬了抬手，朝旁边引路道：“神医请跟我来。”    她领着神医去了隔壁花厅，她需要好好地和神医讲一讲她儿子的情况，至于夏星渊？她还没有想到要拿他怎么办？    不过宫莫若有点后悔把夏星渊逮了回来，就让他在外面自生自灭，不是很好吗？    大厅中，就剩下柳黛、宫奕和空子星，还有被绑着的夏星渊。    “空小子，快给我松绑！”夏星渊是认识空子星的，毕竟这些年，他也窥视着宫莫若母子的生活，对宫奕的几个好友还是知道的。    空子星连忙摇头：“前辈，真抱歉，我不敢！”    夏星渊气恼极了，他转头看向柳黛和宫奕，他不认识柳黛，朝儿子讨好道：“宫奕，快帮我解开锁链。”    宫奕眉头紧皱：“前辈怎么称呼？您怎么得罪我母亲了呢？”    夏星渊那脸色瞬间变得极度不自然，他咳嗽了几声，小声道：“你不记得了么？我们碰过面的。”    宫奕上下打量着他，沉着脸道：“宫霄？”    夏星渊正要欢天喜地的点头呢，就听到宫奕冷漠道：“还是夏星渊？”    “咳咳！”夏星渊被噎住了，好半晌才支吾道：“嘿嘿，都是我。”    宫奕不说话了，他直视着前方，不搭理夏星渊了。    夏星渊只好把目光看向空子星，无奈道：“好，你们不放开我就算了，那总可以告诉我，到底他得了什么病？”    空子星、柳黛相顾无言，宫奕平淡道：“这与你不相干。”    夏星渊觉得自己该很受伤，毕竟儿子看他完全是陌生人，不过这都是他自己造成的，苦果自然要自己尝。    “好，你不告诉我，我总能知道的。”    一刻钟后，宫莫若和莫良一起回来了，莫良再次看向宫奕的表情就好像看见了心爱的物品一样，对于大夫而言，最爱什么东西？自然是疑难杂症！    “从今天开始，我和奕小子一起住。”莫良欢天喜地地搬进了宫奕住的院子，他还没有亲眼看到另一个宫奕的出现，所以做出任何决断。    至于夏星渊，宫莫若盯着他看了好久，最后解开了锁链，说道：“你走，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夏星渊觉得自己该高兴的，但不知为何，他高兴不起来啊！    不过他还是走了，只是没有走远，就躲在暗处。    他打算找个时间问问莫良，到底儿子得了什么病？    “宫霄？等等，宫奕他想起来了？但那表情不像恢复了记忆呀。”夏星渊满脑子都是小星星，完全想不出什么来。    今天宫奕的副人格没有出现，莫良有些失望，他对一个人呈现出两种完全不同的特征这种情况非常好奇，这是他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    不过，次日早晨，宫奕正在练剑，练着练着，他突然就停下来了，他正好奇的观望四周，没有留意到之前被他抛掷出去的长剑正从天上掉下来落下来，要不是他闪得快，那剑就刺中他了。    宫奕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后怕的样子，柳黛和宫莫若她们这才发现不对劲，赶紧跑过来。却见宫奕整个人小心翼翼地提起地上的长剑，那副样子就好像剑要吃人了一样。    “小奕？”宫莫若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宫奕连忙微笑着拱手一礼：“儿子给母亲请安。”    柳黛让莫兰、燕雪督促孩子们晨练，她和宫莫若陪着宫奕回去了，莫良闻讯而来。    副人格不认识莫良，不免有些好奇道：“前辈做甚这么看着晚辈？”    莫良伸出手，戳了戳宫奕的手臂，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心中啧啧称奇，这会子的宫奕真的很温和，和之前的宫奕完全不一样呢！    “我是莫良。”    宫奕立即恍然大悟，他拱手一礼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神医，久仰大名，劳烦老人家。”    见到了不一样的宫奕，莫良除了制药之外，全副心神都在研究宫奕这种病症，只是越研究越知道，这种症状根本无从下手。    “这是心病啊，心病要怎么治？一般来说要有心药，但这种心药和别的心药又不一样。”莫良研究了几天，笔迹倒是写了厚厚一摞，却毫无进展。    这天他终于出门去山里采药来着，夏星渊总算找到机会了。    莫良倒也没有隐瞒他，把宫奕的情况讲了之后，摇头道：“前辈，你儿子的情况很复杂，另一个他完全不会武功，也对武功不感兴趣，如果以后宫奕正和人决斗，突然变人，那是会死人的。”    “或许当年，他最初出现这种情况时，如果有所察觉，能好好地治疗的话，可能也就不会这么麻烦，毕竟当初他年轻，意志力还没有那么坚定，不管是大夫还是父母都可以好好地引导，但现在不行了，宫奕有了自己坚固的信念和意志力，同样的弱点也很坚固，要治愈，真的很困难。”    “这几天，我也见了好几次，有两次都是早上他练剑的时候，突然就换人了，危险得很咯。”    夏星渊吞了吞口水，傻眼道：“怎么会这样呢？”他偷了儿子半年时间，然后就导致儿子变成这样？    莫良不知道夏星渊什么时候走的，他采够了药材之后，就背着背篓下山回山庄了。    却不想，正好看到剃了胡子的夏星渊被宫莫若丢了出来，但夏星渊仍旧往里面闯，并且大声道：“若若，我知道错了，求你不要赶我走。”    但宫莫若不答应，只是她不会时时刻刻都在别庄，九星殿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且她接到了官府那边发过来的传讯，官府召集各大门派、势力的首脑们在京城相会，朝廷要对江湖采取措施了。    这个消息还没有彻底传开，但接到消息的一众武林高手们纷纷都坐不住了，大家都往京城来。    二月初二日，老皇帝禅位给新帝，这一年年号改为建武，是以今年为建武元年。    七天后，柳黛接到十八铜街那边传来的消息，说皇帝想见莫雪，柳黛琢磨着她该正式把莫雪这个人丢开了。    于是，次日她借着回京探望舅舅、舅母的借口去皇宫见了新皇。    莫雪的面容虽然看起来年轻，但人设是喜欢宫奕的江湖女子，示意年纪在三十岁左右，但江湖女子都有内力，内力有一定的养颜驻容的效果，所以莫雪看起来就跟二十五岁的年轻女子差不多。    当了皇帝就不一样了，多了一份气势和一份担当，还有一份高深莫测。    柳黛此来的目的只是想向皇帝阐述一下她对于如何管束江湖人的想法，也就是一个企划案，但听了皇帝的构想，却发现两人意见差不多，只是皇帝没有柳黛想得深远，其中还差许多细节。    两人的对话都有人记录下来，正事谈完了之后，皇帝一挥手让记录的两个小太监就出去了，御书房中就只剩下柳黛和皇帝。    皇帝神情有几分不对劲，柳黛微微蹙眉，说道：“皇上有事请说，我能帮则帮，不过我马上要离开京城了，麻烦事儿别找我。”    皇帝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他犹豫了好半晌，才说道：“莫姑娘只中意宫奕吗？”    柳黛有些惊讶，平静道：“有些爱情，遇上了就是一生，不在乎能不能在一起，这份爱情存在我的心中，也就圆满了。”    皇帝急慌慌道：“莫姑娘，实在是你助我良多，我心悦姑娘，想求姑娘留下。”    柳黛心中有些愕然，摇头道：“皇上，如果是你想报恩的话，大可不必如此，只需要你做个好皇帝，对天下百姓好点，如此就算报了我的恩情。我是一个江湖人，喜欢自由，喜欢无拘无束，不适合皇宫。且皇上比我小太多，我们实在不相配。”    皇帝比泄了气的皮球更扁了，他丧气道：“朕知道，但朕就是希望……”    柳黛拱手一礼：“皇上，多谢你的厚爱，我该走了。”    皇帝叫了大太监来送柳黛离开，他一个人坐在龙椅上，思来想去许久，最后仍然得不到一个结果，只能归咎于：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走出皇宫，柳黛松了好大一口气，她万万想不到小皇帝居然还想留下她为妃，哪怕她设置的年龄比他大十二岁。    果然，莫雪这个身份不适合再出现了，封建王朝皇帝的权威还是不要去挑衅。    晚上，回到农庄之后，柳黛让莫兰、燕雪让九星殿弟子留意一下，皇帝有没有派人去找莫雪？    莫兰、燕雪其实心里犯嘀咕，她们心中猜测小姐应该是化名莫雪在外面做了什么，又牵扯到皇帝，莫非小姐去撩了皇帝的芳心吗？    不过这件事情不能说出去，那皇帝三宫六院，万一他知道小姐的身份后，要把小姐带进宫，那九星殿怎么办？所以坚决不能透露小姐假扮莫雪的事情，小姐以后要继承九星殿，九星殿才是她们的家。    三天后，莫兰偷偷告诉柳黛，皇帝果然派了人找莫雪，柳黛后怕不已，早知道当初就该扮男人了，她若是假扮男人，绝对不会让人拆穿的。    又一天，莫良进京给一个病人看病，他本来该午后就回来的，哪知道回来时，天色都黑了。    “也不知道皇帝什么毛病，居然问我是不是有一个女儿叫莫雪？”莫良当笑话讲给大家听，让柳黛有点郁闷，她之前纯属是便利，毕竟身边莫兰、燕雪，多么好的名字取材，结果跟神医撞姓了，还被当着神医的女儿。    夏星渊眼巴巴地望着莫良，莫良正给宫奕诊脉，因为这回他又变脸了，莫良就想记录他变脸前后的身体状况，也就是双重人格会不会对他的身体有妨害之类的，只是还没有采集到足够多的数据，因为宫奕本身内力深厚，身体健康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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