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跟着应橙走进空中餐厅, 周菁有些惊讶。毕竟这不是普通高中生消费得起的地方。    进到包间，她非常尴尬地朝其他人打了个招呼。    她虽然努力表现出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但是泛红的眼睛和微微肿起的脸逃不过大家的眼睛。    大家也朝她打了个招呼。    平时最能闹、最不着调的校霸三人组也没多说什么话。    周菁松了口气。    “要再给你们点几个菜吗？”骆巡宗问。他们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应橙和周菁都摇了摇头。应橙是之前吃了些了，不怎么饿, 周菁是没什么胃口。    应橙问服务员要来了冰块和毛巾给周菁敷脸消肿。    她们两个坐在包间的沙发上, 其他人各干各的，却时不时地注意着她们这边, 包间里尴尬丛生。    没过多久，韩持先憋不住了, 问周菁：“你是不是跟黑护腕吵架了啊？”    周菁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    “你脸上不会也是他打的？”    周菁沉默了一下。    这就是默认了。    彭浪：“卧槽，打女生？什么几把玩意儿。”    韩持：“谈个恋爱打女生，怕不是阳/痿。”    骆巡宗看了韩持一眼，提醒说：“韩持, 说话注意一点。”    韩持：“……”行, 我自己说话打码。    邵星依生气地说：“这种男生不配谈恋爱！”    金姝：“恶心！”    周菁越听越震惊：“你们……都知道我跟他谈恋爱？”    大家点头。    应橙也有些诧异，原来他们都知道。    “学校就这么大，况且我们是谁？”韩持说，“篮球赛之后就知道了。”    知道归知道, 但跟他们无关，偷偷谈恋爱的不少，他们也不稀奇, 不会去议论、不会去管。    冯俊逸：“球品见人品，黑护腕打球这么脏，人也肯定不行。当初就该揍他一顿。”    没有嘲笑、没有说风凉话, 最重要的是他们早就知道她和辛嘉白谈恋爱了，却一个字也没有多说，周菁忽然觉得这几个艺术生跟她想象的不一样，竟然在他们这里感受到了暖意。    实际上，韩持他们确实不关心这些，也不像大家传的那样没事要去欺负、霸凌同学。他们每天玩的时间都不够，哪有什么闲心。    宋洲远：“我同意，当初该揍他一顿。”    周菁发现这个体育生虽然说要揍人，但好像也没那么凶狠可怕。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周菁的心情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糟糕了。    骆巡宗又点了下午茶。    吃完也差不多到集合的时候了。周菁脸上的巴掌印经过冰敷后好点了，又把头发放下来遮了遮，倒也没那么明显。    “真的看不出来吗？”走出包厢前，周菁不确定地问应橙。    她虽然当班长很有一套，平时处理班级事务看上去游刃有余，但实际上还是个乖乖女，除了学习之外，经历的事情很少。在她看来，早恋被别人发现是天大的事情，所以很慌张，无助的时候也只敢找知情的应橙。    应橙安慰她说：“不仔细是看不出来的，放心。”    周菁这才放下心。    **    秋游之后是个让大家休养生息和收心的周末。    周一去学校，应橙发现周菁和辛嘉白秋游吵架的事情不知道怎么传开了，他们俩谈恋爱也不再是秘密。    周菁的情绪非常低落。    周二上午的数学课结束后，周公收拾好东西，离开教室前说：“周菁，你跟我来趟办公室。”    应橙看了看周公，又看了看周菁。周公的表情比平时要严肃，她总觉得是跟周菁谈恋爱的事有关。    直到快上课，周菁才回来。    应橙看到她魂不守舍的，过去问：“发生什么了？”    “应橙，周公知道了。”周菁很慌张，“我好怕他叫我爸妈来。”    “周公让你叫家长了？”    “还没有。他就是问了我情况。没想到辛嘉白把事情都推到了我身上，说是我死缠烂打追的他。”    应橙皱了皱眉。    真是无耻到了极限。    “那你把真实情况说了吗？”    “说了。”    “先别担心。”应橙还想说什么，上课铃响了。    **    中午，应橙被小孟老师叫去了英语办公室帮忙，同样被叫去的还有骆巡宗。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小孟老师要多叫一个人的时候总会叫骆巡宗。应橙觉得自己课代表的地位都快不保了。    花了将近二十分钟帮小孟老师分完卷子，两人离开。    路过数学组办公室的时候，应橙忽然停下脚步。    骆巡宗跟在她身后，差点撞到她。他刚要说话，就看到应橙回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听到了周菁的名字。”她小声说。    她的食指贴着嘴唇，白皙纤细的手指衬得她的嘴唇很粉嫩，整个人软软的。    骆巡宗勾起唇，调侃说：“你还挺关心别人的。”    应橙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他小点声。    周公在跟另外一个老师讲话，不，听语气其实有点像是在吵架。    “另一个老师是谁？你认识吗？”应橙小声问。    “二班班主任。”    两人躲在拐角，还好现在是午休时间，走廊上没什么人。骆巡宗就站在她身后，说话时呼吸拂过她的后颈，痒痒的。她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    “蒋老师，我们都是过来人，你应该知道，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周公说话带着特有的口音，辨识度非常高。    二班班主任：“但也得有一个人先挑起来。辛嘉白是个好孩子，成绩很好，早恋这种事耽误他学习。”    “你们辛嘉白成绩好，我们周菁成绩也很好啊，不比他差？你不能只听辛嘉白一个人的，周菁跟我说是辛嘉白找的她。我相信周菁这孩子不会说谎的。”    二班班主任：“你是说辛嘉白说谎？”    周公：“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二班班主任处在爆炸的边缘。他是来算账的，总觉得是十班的学生带坏了他的学生。    这时候周公又笑了起来，几根油油的头发垂在额头前，看上去有些滑稽：“蒋老师，别因为学生伤了和气嘛。我们说到底都是为了学生好，反正他们已经分手了，各自教育，谁都有犯错的时候。”    二班班主任：“哼！”    听完了周公和二班班主任的对话，应橙觉得周公虽然平时二了点，也不怎么注意个人形象，但是个好班主任。    回到高二教学楼，一上到四楼，应橙和骆巡宗又听到了吵架的声音。    这次是周菁和辛嘉白。    二班在一楼，在四楼吵架说明是辛嘉白找周菁的。他找她干什么？    应橙皱了皱眉。回教室必然经过他们，她和骆巡宗两人停在了楼梯间里。    他们还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就见生气的辛嘉白抬起手要打周菁。    真的有男神对女生说动手就动手，应橙气极了。    好在周菁有准备，躲开了他的巴掌。    随后，应橙出现把她拉到了身后，语气冰冷地辛嘉白说：“你再动一下手试试。”    “你是谁？关你什么事？”辛嘉白说着就要把她推开。    他的手还没碰到应橙，就被骆巡宗抓住。    “同学，对女生动手不太好？”骆巡宗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像是善意的提醒，说完又回头看了看应橙。    应橙被瞪了一眼，觉得莫名其妙。要打人的又不是她，瞪她干什么？    辛嘉白的手臂被捏得有些疼，挣了一下却没挣脱开。有一瞬间觉得骆巡宗很可怕。骆巡宗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知道，一定是错觉。    周菁和辛嘉白吵架的声音这么大，十班的同学没几个在午休的，全躲在窗口偷偷吃瓜，这时全都出来了。    “这么喜欢打人，我陪你打啊？”韩持上来推了辛嘉白一下。    骆巡宗顺势松开手站到一边，还把应橙也拉了过去。    彭浪：“爸爸我最看不起对女生动手的人，再说过了，我们班的女生是你能打的吗？”    冯俊逸：“就是！连彭浪都看不起你。”    “操！小俊你他妈能不能别在这时候拆我的台？”    男生们不管平时打不打架的都站在了前面，当然最前面的还是几个艺体生，几个瘦瘦小小的史地生混在里面也算是趁机狐假虎威。女生们则在周菁身边安慰她。    “谁没遇到过渣男？以后长点眼就行。”程简双手环抱，黑长直加上高挑的身材使她气场全开。    她这句话充满故事，让鲜少关注八卦的应橙好奇了起来，眨了眨眼睛问骆巡宗：“程简她……”她此时又是个看上去十分乖巧的小姑娘，脸上没太多表情，但是一双眼睛透亮，跟刚刚挡在周菁面前的好像是两个人。    骆巡宗却看着来气，懒得理她。    应橙：“……”    怎么喜怒无常的？    不说拉倒。    看到她的脸绷起来，骆巡宗开口说：“她哪有机会遇到渣男？她唬人的。”    应橙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她还以为程简是个充满故事的女同学。看来程简也不像表面上那样，其实还挺可爱的。    骆巡宗解答完她的疑惑后心里特别烦躁。    操，她脸绷起来跟他有个球关系，他心软个什么劲儿？    惯的她！    作者有话要说： 巡哥：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