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继续一目十行。 (24)

    的烈焰。    莉莉丝疯狂攻击季安，想抢过身体的控制权，影狐这家伙不要命，完全没有任何防御，她可是要命的！    时间来不及了！    莉莉丝看到影狐背后那恐怖的龙息漂亮的火海，是会吞噬生命的死神。    “莉莉丝，我们一起走。”季安用力跟莉莉丝的尾巴僵持着，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    【莉莉丝，我们一起走。】    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少年仿佛跟季安的脸重叠在了一起，季安扯出来的勉强笑容被记忆中少年的温柔笑容所掩盖。    季安莫名感觉莉莉丝松了力道，是因为绝望了所以不再反抗死亡了？    “卫雀……”    “？！”    十条白色的狐尾突然把他的身体包裹起来。    红色的烈焰瞬息而至，妖种对危险的警报疯狂响着。    季安闭上眼睛，这时候不管莉莉丝做什么都是徒劳，阻止不了十尾狐的死亡，他就在死亡前放松一下。    黑色的天空被火焰印成了红色，仿佛天空变成了岩浆，掉落的火星将地面融化出一个个小坑。    “好恐怖的力量。”海妖王解除妖怪形态，咳出了几口血，维持妖怪形态需要大量的妖力，他现在的妖力必须先来控制自己伤口的愈合。    “暴龙还真是没取错名字，这力量狂暴的。”西瑞尔惊愕地看着上方的战场，这是超越人类跟妖种极限的力量！    黑色的十尾妖狐被火焰融化，化作点点光芒消散，遮蔽阳光的乌云被气流吹开，代表希望的光芒洒落人间。    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因为外面的十尾妖狐身体的消失而显露出来，落到地上，在地上砸出一个坑。    红色巨龙落到地面上，化作一个体格健壮的男人，海妖王本来想过去，忽然看到弗雷德的瞳孔居然是无焦距，还处于狂暴状态的红色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一黑一白的两个人。    震慑于刚刚暴龙展现出来的力量，海妖王停留在原地。    力量还在暴走么……    “嗯？”    两行血泪突然从那俊美的脸上滑落，任谁都能感觉到其主人的悲伤。    荒凉的废墟之上，还活着的人看着这一幕，纷纷沉默，周围都是尸体，逝者已逝，只留下活人心中无尽哀痛。    白色的尾巴，突然动了一下。    “卧槽莉莉丝还没有死？”一个人惊恐诶喊道，在那样的攻击下居然还能活着？开什么国际玩笑！    弗雷德猛地掠过去，速度快到几乎跟瞬移一样，在他的拳头即将落下去的时候，一个人从几条白色的尾巴缝隙里面探出头，弗雷德的拳头停在距离对方脸的几毫米外。    季安发现自己居然还没有死，很震惊，不过很快身体各处都传来让他生不如死的痛觉，仿佛被大卡车碾压了一遍，他休息了一会，才勉强坐起身体，并拨开挡住他视线的白色尾巴。    结果探出头后差点被一个拳头正面打脸，季安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要毁容了。    什么仇什么恨，这么大的力道，破空声那么大！    “……弗雷德？”季安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谁要揍他，就被拉去一个温热的怀抱。    这个怀抱，没有莉莉丝的柔软，是弗雷德的，季安疲倦地闭上眼睛，费力地把手抬起来，摸了摸弗雷德的头。    “我没死。”    感觉到肩膀上有炽·热的东西滴落，季安一愣，睁开眼睛，眸子移向旁边，弗雷德脸上的血泪触目惊心。    眸子移向旁边莉莉丝的尸体，季安内心非常复杂。    莉莉丝在最后，用十条白色的尾巴把他包裹起来，保护了他，让他没有直面那死亡的火焰，虽然被火焰弄成重伤，但，没有死，莉莉丝自己反而死了。    她最后好像叫了谁的名字？    季安眼皮越来越沉重，已经得到安全的外界信息后，重伤的身体让他没办法外维持意识的清醒，逐渐陷入黑暗。    ☆、驯服    赛文星十尾狐事件之后, 后续处理的人开始忙碌了，救援伤患, 寻找被建筑物压在下面的幸存者, 安抚劫后余生的人们，以及调查事情经过。    虽然最后一点异能局的人想询问当事人影狐跟弗雷德还有海妖王, 只是似乎没那么容易。    海妖王一个恐怖的眼神让他们望而止步，眼睁睁看着海妖王带着他的手下离开现场, 而另外两位当事人——一个昏迷, 一个抱着人似乎就这么到天荒地老, 谁去也不开口, 嫌烦也跟海妖王露出一样要杀人的眼神。    “你们好像有点为难, 我知道这件事，你们还是来问我，”卡尔顿大学校长走过来，解救了欲哭无泪的异能局调查员，“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去打扰弗雷德比较好。”    卡尔顿大学校长深深地看了弗雷德一眼, 那个孩子比谁都执拗，怕是已经把影狐当做不可失去之人了。    影狐，谢谢你没有死。    黑猫黑了现场的监控，有一些还可以用，他用这些监控，找到了柳颜的身影，还活蹦乱跳着，黑猫松了口气, 随即切掉了摄像头。    “啊啊，开始工作了，”黑猫叹了口气，“金钱就是这么得来不易。”    肯定有很多人对今天的某些情报感兴趣。    “黑猫。”    昏暗的房间门口，逆光站着一个少女。    “嗯？”    “影狐怎么样？”安小黛问。    “没死。”黑猫吊儿郎当地回答。    安小黛得到回答后，便离开。    黑猫瞥了她一眼，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阳光从外面争先恐后地跑进来，照亮了满地脏乱的房间。    “天气真好，”黑猫看着穿窗外蔚蓝的天空发呆了一会，随即愉悦地说，“出去买点零食再工作好了。”    黑猫一向说走就走，跨过一地的垃圾，出去买零食。    关门的时候，黑猫隐约的话从外面传来——    “柳颜回来看到房间一地的垃圾可能会打死我……麻烦啊……”    ……    三日后，道恩星猫咖内。    光线不明亮的房间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个浑身缠绕着绷带的黑发青年，脸部轮廓很柔和，看起来很年轻。    白色的绷带让他的身体看起来更加瘦弱，精致的锁骨露在被子外面，有种超越性别的美感。    “滚蛋黑猫——！给我滚去收拾啊——！”    美好安静的早晨，在一个暴躁的声音中结束了它的安宁。    黑发青年睁开眼睛，对外面传来的乒乒乓乓声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眼睛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喃喃道：“好饿啊……”    那件事发生后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他跟废人一样躺在床上度过，百无聊赖。    不是他不想起来活动，而是他根本没有办法，能在弗雷德最强的攻击下活下来已经很幸运了，不能奢望没什么伤，那种恐怖的攻击给他的身体造成的伤害是很可怕的，可怕到季安妖种强悍的自愈能力都没办法让他三天后下床活动，浑身骨头还在抗议。    重度烧伤啊，换一个普通人来，别说尸体了，连灰烬都不会剩下。    现在绷带下面的皮肤还没有长好，动一下就痛，还有肌肉，这就是他躺在床上当废人的原因。    或许去医院他可以恢复得快一些，但是他信不过陌生人，就让陆耳留下来给自己治疗。    说实话，猫咖的环境还是很不错的，但是每天早上跟晚上的鬼哭狼嚎实在是不怎么悦耳。    柳颜不知道为什么，回来突然暴躁，听弗雷德说是从第二天回来的时候突然暴躁起来的，似乎暴揍了黑猫一顿，鸡飞狗跳。    反正揍得很狠，因为季安醒过来的时候还看到黑猫脸上有淤青，按照妖种的恢复能力来说——柳颜下手不轻。    “咚咚。”    “进来。”    门咔嚓一声被推开，安小黛端着一个长方形的托盘走进来，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的白瓷碗，崖悔碗里面是红色的鲜血，旁边放着一个装着精致糕点的盘子。    “今天怎么是你？”季安把头转过去，“弗雷德哩？”    “他好像有事，急匆匆走了，”安小黛维持着一贯的淡漠表情，“先喝，新鲜的。”    “你们是跟人做了交易吗，这年头想找新鲜的特殊的人血不容易了……疼疼疼……”季安配合着安小黛的动作起身，起身的时候龇牙咧嘴。    “看来血的量不够。”安小黛略微皱眉，手拿起碗，放到季安嘴边，季安张开嘴，小口小口吞进去。    安小黛目不转睛地看着季安进食，看得见季安有点尴尬。    “小黛，我脸上有什么吗？”    “感觉白菜被猪拱了，”安小黛诚实地说，“不过他确实在意你。”    季安：“……”    “你为什么对弗雷德的敌意那么大啊。”季安哭笑不得。    “他抢走了你。”安小黛不高兴地说。    季安无奈，道：“没抢走。”    “啊——”    外面传来黑猫的惨叫声。    安小黛淡定地用叉子叉起一块蛋糕放到季安嘴边。    “小黛，你有喜欢的人吗？”季安若有所思。    “没有。”    “以后不知道哪个臭小子能得到你嶼。汐。團。隊。獨。家。的喜欢。”季安突然也有种辛辛苦苦种的小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啪！”    “影狐救命啊！柳颜那家伙疯了——！”黑猫死死扒住门。    很快，柳颜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我让你整理下房间，别嚎得跟要死了一样！”柳颜额头冒着青筋，拎起黑猫的后衣领拖走。    “不好意思，我现在没办法动，你自求多福。”季安笑笑，黑猫愣是从他的脸上看出幸灾乐祸。    “柳颜你到底怎么回事啊！”黑猫哀怨地看着柳颜，“你变了！你不是以前贴心的小天使了！”    “我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柳颜挑眉，“如果我死了，你家里就会变成狗窝，生活不能自理，为了避免你把自己饿死和住在狗窝——”    黑猫：“……我死了你都不会死啊。”    正在僵持的两个人突然静了下来，黑猫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哇，有特殊的客人上门呢。”    “嗯？”    “稀客，我要下去迎接一下。”黑猫立刻整理了下自己。    西瑞尔第一次来传说中的情报贩子的地盘，进来后发现，这里干净得跟一个普通的咖啡厅一样。    “稀客呀，几位二楼请？”黑猫从楼上下来，笑眯眯地说，耳朵跟尾巴完全不收起来，非常大胆地直接告诉他们我就是妖种。    “不用了，我们只是来送东西的。”白惊鸿举起手里的纸质礼盒。    纯白色，黑猫闻到了里面传来的若有若无的血的味道。    “看来是个好东西，”黑猫笑容更深了，“真的不上来坐坐吗？”    白惊鸿把袋子放到一个桌子上，道：“替我们向影狐转达我们的谢意。”    白惊鸿跟西瑞尔正打算离开，回头看到弗雷德进了猫咖。    “弗雷德……”西瑞尔跟白惊鸿看到了弗雷德，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但又吞回肚子里去。    最后他们只是朝弗雷德点头，弗雷德也朝他们点头，脚步匆匆地上了楼。    与黑猫擦肩而过的时候，黑猫问了一句：“上面的事情解决了？”    弗雷德的身份很特殊，他是妖种暴露后，不像季安一样只是让人惊讶，其中还牵扯到很多问题，例如，弗雷德是天生妖种还是半路变成的，如果是天生的话，皇室里面有没有混入妖种？更可怕的问题是，妖种跟人类能不能生下孩子。    弗雷德对权利跟地位没兴趣，所以那些问题头疼的就是红央了，刚刚上位不是很久的他，又得收拾一个巨大的烂摊子。    弗雷德脚步匆匆地进到季安的房间，安小黛正在帮季安躺下，看到弗雷德进来，她不高兴地嘟起嘴。    抢人的混蛋又来了，好不容易等这家伙出去办事，怎么没半天又回来了。    无视安小黛充满敌意的目光，弗雷德坐到床边，把自己的手腕伸到季安嘴边，道：“吃饱了吗？没有咬我的。”    安小黛掰碎了托盘，气鼓鼓地走出去。    “你跟安小黛的关系不能好一些吗。”季安头疼。    “我没有对她做什么。”弗雷德不大明白为什么安小黛对他的敌意那么深。    弗雷德的情商太低，安小黛的情商太高，季安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今天感觉怎么样？”弗雷德的手指试探性地在季安缠满绷带的脖子上按了按。    “嘶——别乱碰，”季安咧牙，“还没好。”    弗雷德阴郁地道：“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季安看着仿佛形象大变的弗雷德，嘴角抽了抽，“我喜欢的是那个高傲冷漠的你，不是现在这种家养犬一样的你，我还没有脆弱到让你道歉的程度。”    “如果不是喜欢你的本性，我一开始怎么可能作死去撩你，”季安想起一开始认识弗雷德的时候，多次跟死亡赛跑，身体就隐隐作痛，“要不是被你那凶兽一样的美丽所吸引，我可没有自虐的爱好。”    驯服这种冷漠残忍的凶兽，会让人兴奋。    弗雷德沉默，决定待会去打一顿出馊主意的黑猫，现在，弗雷德想了想，咬破自己的手腕，鲜血争先恐后地流了出来，弗雷德含住自己的血，俯下身子，嘴对嘴喂给季安。    甘甜可口的血液流入嘴中，仿佛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佳肴。    喂完嘴里的血后，弗雷德手腕上的伤口已经止血了。    “弗雷德，我最喜欢你的凶兽那面。”季安躺在床上，看着床边的弗雷德，勾起唇角。    他最喜欢了，他的血腥又温柔的凶兽。    —— 完 ——    By 夜阑妖歌    ☆、番外一    那是一个晴朗的早晨, 而帝都星的皇宫里却人仰马翻，原因只有一个——他们的帝王红央, 落水了。    作为一个S级的异能者, 红央有一件事情从来不告诉别人，那就是——他不会游泳, 而且恐惧水。    今天他正在皇宫的湖边散心，最近那些人是越来越烦了, 天天发各种消息来让他结婚, 每天不是偶遇这个姑娘, 就是偶遇那个姑娘, 防不胜防, 连办公处所里面新来的打扫卫生的人都可能是那些人安排进来的年轻的姑娘。    出来散心的红央只带了一个侍从，平日里最讨厌水环境的他不知怎么的，今天居然走到了湖这边，莫名觉得湖有些亲近，这很不可思议, 红央抱着奇怪的心态，看着湖面。    刚刚下过雨，湖边的泥土还是滑的，红央只觉得那湖里面的水越来越亲近，像是被迷惑了一样，独自跨过栏杆，侍从不知道红央不会水，觉得一个S级的异能者在湖边不可能有危险, 就没有开口说什么，静静地站在原地，然后就看到他们帝国的皇帝红央，脚下打滑，掉入水中。    “陛下！您没事？”侍从赶紧跑过去询问，而后惊愕地发现皇帝的反应居然神似一个不会游泳的人的反应，溺水时候的反应。    “……陛下？”侍从迟疑。    “咳咳……救、救命……”红央扑腾着，扑腾出无数的水花。    陛下不会游泳？！侍从大惊失色，想也不想直接一个飞扑，扑进湖里面，拽住在湖里面扑腾的红央，往湖湖边拖。    要是陛下淹死了，不止会被隔壁的联邦嘲笑，而且他万死也难辞其咎！    “咳咳……”    红央被侍从拖上岸后，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陛下您没事？”    侍从面带后怕之色，谁知道红央居然不会游泳？！    “没事。”红央看着湖面，那湖面映射着蔚蓝的天空，看起来就像是一面镜子，差点死在湖里面的红央却没有对湖产生什么恐惧之感，反而因为刚刚接触过水，而对那湖水越发的亲近了。    奇怪，这种奇怪的心态是怎么回事？    红央摸着胸口，大力跳动的心脏在诉说着刚刚的惊险。    “陛下，需不需要我去叫医生？”侍从担忧地问，红央脾气好，这要是换上一个皇帝，恐怕他就会被灭口了。经历过上一个皇帝，这个侍从对红央非常有好感。    “不！”红央厉声道，“这件事别说出去，听到没有？”    第一次今天红央用这种警告的语气对他说话，侍从吓了一跳，看见红央冰冷的眸子，赶紧低下头说：“是，属下不会说出去。”    “我不会游泳的事情要是一旦泄露，你第一个就遭殃，知道不。”红央静静地看着湖面，他真的……好想再跳下去啊。    “属下明白。”    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红央急忙站起身，过了没多久便有一个皇宫的侍女小跑过来，看见了红央，她眼前一亮，但随即被红央的衣服拉去了注意力。    “陛下的衣服……怎么湿了？”侍女疑惑地问。    “刚刚兴致起来，去湖里面近距离观看了养的鱼，还挺漂亮，生龙活虎，养它们的人需要表扬。”红央面不改色地撒谎。    “是，属下待会去传您的口谕。”侍女道。    “你跑过来是有什么事？”红央随即问。    “迪斯大人来找您，现在在会客殿里面。”侍女道。    “嗯，你去跟他说，我换一件衣服就过去。”红央淡定地顶着湿漉漉的衣服走回去。    ……    红央穿着一套新换的衣服，前往会客殿，到了殿里面后，他屏退了众人。    “听那个侍女说你去花园里面的湖观赏鱼？”迪斯自从经历那件事后浑身看起来便死气沉沉，白色的长发一看就没有生命力，露出来的蓝色的眼睛暗沉无光，另一只眼被改造成了红色，而那只眼睛常年缠绕着绷带，整个人看着很有压迫感。    看见红央，那只露出的蓝色的眼睛闪过一抹光亮。    “你不是不睡游泳吗？”迪斯直接粗暴地说出来。    “不小心摔下去的。”红央道。    “我记得你平时看到水都会绕开，平常基本上都不会去那个湖边，怎么今天突然去了？是有什么状况吗？”迪斯清楚红央的老底，以前他对有水的地方，可是有多远滚多远的，今天一反常态，实在是不正常。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平时明明不喜欢水，却突然散步到湖边，”红央眸子中闪过疑惑，“也是很奇怪，而且最关键的是我被我的侍从救上来后，居然还想去亲近水，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说着，红央捂住额头。    “你的味道，有些不一样，”迪斯走进红央，将鼻子凑到红央脖子边，细细闻，从远处看，这个动作颇为暧昧。    “你做什么？”红央吓了一跳，退后一步，迪斯靠得太近了！    “你身上的味道真的变了，按道理来说，一个人的味道一般一辈子都不会改变，”迪斯淡定地直起身子，“上次我见你的时候，你的味道还是跟原来一样，今天你的味道有细微的改变。”    “嗯？”红央不理解味道的改变其中代表的含义，“有点改变没什么不对。”    “你的味道……”迪斯脸上突然闪过惊愕之色，迅速凑到红央脖颈间，脸色凝重，而后闪过疑惑。    “你又怎么了？一惊一乍的。”红央不是很在意。    “刚刚……没什么。”迪斯纳闷了，刚刚他居然在红央身上闻到了与海妖王相似的味道！那是大海的味道，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陛下。”一个侍从走进来。    “说。”    “太后在门外。”侍从道。    “母后过来做什么？”红央随即道，“赶紧让母后进来。”    阿莎加的到来，让红央脑海里面忽然回想起来，一开始他似乎不讨厌水，只是后来……记忆中似乎有人在他耳边不断念叨水怎么样怎么样，后来他就条件反射地讨厌水了。    那个记忆很久远了，估计得追溯到孩童时代。    阿莎加身穿一身蓝色长裙，岁月似乎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仍旧非常漂亮。    第一眼看到阿莎加的人，会被他那蔚蓝的眸子所吸引，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会让人不知不觉沉浸其中。    “母后，您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红央带着笑意，走过去还住阿莎加的右臂。    “怎么还是跟小孩子一样，”阿莎加笑了下，随后说，“我听说你刚刚落水了？今天怎么去了湖边。”    迪斯看着一脸和蔼的阿莎加，下意识觉得，阿莎加会不会隐瞒了什么东西，例如——关于刚刚他在红央身上闻到的，那一闪而过的大海气息。    “今天突然就过去了，散步散着就到那边，然后，”红央挠了挠脸颊，“觉得湖水很有吸引力，跨过栏杆，不小心脚下一滑，就掉下去了。”    “那个救你的侍从我已经处理完了，以后你要记住远离任何水。”阿莎加语气里面带着莫名的坚持，“对了，你最近洗澡的时候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啊？”红央莫名其妙，“我洗澡一般都不让人服侍。”    “听我的，最近有很多人，想借着各种名头跟你扯上关系，你也不喜欢那些世家小姐。”阿莎加笑盈盈地揉了揉红央的头。    原来是这个原因，红央对阿莎加一向非常相信，即便是现在成了皇帝，也不会去猜测阿莎加话语中的隐藏讯息。    阿莎加的话，有问题，仅仅只是防备那些女人趁机上位的话，根本不需要强调远离水，而且，红央洗澡的时候难道有什么见不得的事情吗？    “迪斯，你们继续聊，我约我的朋友们去喝茶了。”阿莎加交代完，笑了笑，走了出去。    “对了迪斯，你来找我是什么事？刚刚只顾着说我的事情了。”红央想起来正事。    “我完成你的任务了，那些世家最近会消停一阵子，他们内部会出现问题。”迪斯道。    红央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道：“交给你就是放心。”    迪斯很好用，而且他们之间还有那个主仆契约，根本不用担心迪斯背叛他。    迪斯是恶犬，只要主仆契约在，他不用担心恶犬噬主。红央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他跟所有的皇帝一样，都有疑心病，自从当上皇帝后，他的疑心病是越来越重了。    这东西就像是一个遗传病，红央揉了揉太阳穴。    晚上红央到了洗澡的时候，跟往常一样让服侍的人都离开，自己进入浴池中，热水很舒服，红央闭上眼睛享受这个安静轻松的是时刻。    红央没有发现的是，他的双脚变成了鱼尾。    泡了一会澡后，红央想离开浴池，想起身的时候一个倒栽葱栽进浴池的热水里面。    “卧槽？！”本来骂骂咧咧的红央往下一瞥，吓得又跌坐回去。    听到红央的惊呼声，守在外面的侍卫猛地敲门。    “陛下，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红央立刻冷静下来，“我没事，只是摔了一跤，你们不用进来了。”    “是。”    门外又安静了下去，红央盯着门确认真的没人会进来后，才松了口气，随即开始担心自己的腿。    有迪斯的例子在前，红央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被人算计了，可能吞了什么实验药剂。    红央的眸子中闪过杀意，居然敢向他下手！    在浴池里面待了很久，红央的下半身还是没有变回去，他愁眉苦脸，他现在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妖种的妖种形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