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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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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红卫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 眼睁睁看着花枝把那张印有他指纹的证词锁进抽屉,悔得肠子都青了。    回去后,他不敢和蔡宝根说自己做的蠢事, 又怕蔡宝根被花枝报复,连累他也跟着遭殃,纠结了好几天, 还是隐晦地告知了蔡宝根,说花枝已经知道他对江渔所做的事了,让他小心留意花枝。    蔡宝根自从上次被花枝羞辱后, 从花枝的语气里大概也能猜到花枝已经知道了, 所以他并没有怀疑张红卫,而是接连好几天都忐忑不安。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花枝和江渔不好惹,也没想过要主动招惹他们, 若不是他从别人那里得知,花枝靠贩卖君子兰赚了几百万,他也不会恼羞成怒,痛下杀手。    他觉得花枝实在太可恶了,那么赚钱的买卖,不说带着他也就算了, 还使计贱价买走他的花, 自己再倒手卖天价。    原本他还以为花枝给他出十倍的价钱挺高了, 听到那个消息后,才意识到他和张红卫被人当猴耍了。    于是,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他, 一气之下便赶在江渔和花枝结婚的当天往公安局的匿名举报箱里投了一封举报信。    投信的时候,他满心想的都是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等到江渔在婚礼上被带走之后,他却又开始后悔,既担心江渔真的被判刑,又担心江渔会因为证据不足被放回来。    江渔若回来,肯定第一时间寻找陷害他的人,被他找到,自己还能活吗?    进退两难的他只得使出浑身解数阻止江渔回来,他故意在群众谈论这件事的时候说些危言耸听的话,让大家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以及和衙门打交道的危险性,从而搞得人心惶惶,没人敢出面为江渔做证。    既便如此,他仍然整日提心吊胆,直到江渔被判刑的确切消息传出,他心里一块石头才落了地,加上花枝一直低调行事,半年多的时间都没有任何报复行为,他才算彻底放心,同时又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认为花枝不可能查到是他搞的鬼。    事实上,花枝春节前就已经查到了真相,只是江渔要她把人留着等他出狱再解决,她才迟迟没有对蔡宝根下手。    如今,确认自己已经暴露的蔡宝根又开始惶惶不安,生怕花枝什么时候突然给他捅一刀。    这种知道自己必死,却又不知道哪天死的恐惧,倒像是老天爷在变相地帮花枝惩罚他。    春末时,从洪灾中缓过来的安平地区九县一市的城区绿化工程启动,因为有王市长的帮助,花枝俏不出意外地中标,成为绿化工程唯一的苗木供应商,不仅把自家几百亩地的苗木销售一空,另外又从外地批发了大量的优质苗木供应给市政工程,而这些供货渠道都是她事先让张三妮带人去联系好的。    蔡宝根也参加了竞标,只是他事先并不知情,不像花枝那样提前做好充分的准备,因此也就意料之中地败给了花枝。    尽管如此,他仍然胸有成竹地断定,花枝家的树苗不够用的话肯定会来他这边倒货,他都想好了到时候怎么坐地起价,谁知花枝连问都没问他一句,直接从外地调了树苗回来。    蔡宝根又开始郁闷,当初他可是看花枝种树才跟着种树的,没想到又重蹈了君子兰的覆辙。    不,应该说这次比上次更惨,上次花枝起码还愿意出十倍价钱收走他的花,现在根本理都不理他。    蔡宝根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很聪明,也一直以聪明人自居,可自从遇上了花枝,他就再也没有凭自己的智慧干成过一件事。    不但自己干不成,就连跟风都跟不成,每次他认为跟着花枝十拿九稳能赚钱的事,一不留    神就被花枝甩到八百里开外,花枝那边都开始数钱了,他这边还没得到消息。    郁闷的同时,蔡宝根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花枝到底是怎样运作的,她那些错踪复杂的关系网到底是怎样建立的,明明一个乡下丫头,要说有文化,充其量也就是个高中毕业,她怎么就这么厉害呢?    张红卫还是大学生呢,也没见能耐到哪儿去。    蔡宝根百思不解,最后只得自我安慰地想,花枝这种人,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是老天爷赏饭吃,谁也没办法。    花枝无暇理会别人对她的看法,此时的她正借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大刀阔斧又悄无声息地发展她的花卉事业。    江渔在劳改所的第二年,她便把花木生意做到了全国各地,使得花枝俏的名声在业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做生意的同时,她又在暗中以企业名义屯下不少田产地产,花庙乡能屯的地差不多都被她拿下了。    尽管这些事是暗中进行,动作大了,也难免引起个别人的注意,很快,就有人把小报告打到了县里,说她在走资本主义路线,是旧社会地主作派,应该被打倒。    魏建国听了刘秘书的汇报,忙打电话把花枝叫过去,问她为啥要屯那么多地,提醒她严打虽然过去了,但凡事还得谨慎,不能太出风头,否则被人抓住把柄又免不了麻烦。    花枝说:“书记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给你也不会给我自己惹麻烦,我屯的这些地,将来都是有大用处的。”    魏建国向来知道她主意正,也不多加干涉,只是好奇地问:“你有什么大用处,能不能提前给我透露一点?”    花枝笑道:“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带领乡亲们致富吗,我寻思着,等以后大家都富起来,我也就没什么优势可言了,到时候我就开发点别的项目来做,免得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所以趁着现在土地便宜,我先屯点在手里,等以后想到好的项目,不至于没地方开展。”    “你这丫头,想得可真长远。”魏建国说,“就冲你这眼光和气度,哪怕将来不做生意,做个政.治家也能风生水起。”    “哈哈,你真抬举我。”花枝笑着摆手,“政.治还是免了,除了钱,我对别的没兴趣。”    魏建国也哈哈笑:“爱财爱得这么坦诚,你可真是我平生仅见!”    江渔在劳改所的第三年,花枝俏的产业已经外扩到了长乐县的各个乡镇,并且在以强劲的势头往周边县发展。    花枝牢记江渔的交待,两年多来过得非常低调,把所有的事都交给别人去做,自己在家里韬光养晦,不是重要的事连大门都不出。    为了掩人耳目,新开发的产业都没有挂名,承包土地的合同也是以她信得过的几个人的名义签下来的。    每隔两个月,她就会去安平劳改所去探望江渔,把家里的事外面的事都告诉江渔,以免他出狱后跟不上形势。    进入八十年代中后期,整个国家正在以日新月异的速度飞速发展,变化之快让人应接不暇,稍微迟钝一点就会跟不上时代的步伐。    江渔在里面过得并不辛苦,进去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就凭借自身优势成为里面的头头,一呼百应,无人敢惹,同时也结交了不少有来历的人物,人在狱中,就能借助这些关系帮花枝摆平外面的事。    花枝有一次和他打趣,说早知道劳改所里卧虎藏龙,应该早点把你送进来。    江渔胡撸着自己新长出来的头发茬子哭笑不得:“有你这样做媳妇儿的吗?”    花枝大笑。    江渔板起脸:“你还笑,我可生气了啊!”    花枝笑道:“别气别气    ,等你出来,我送你一份大礼。”    “休想贿赂我。”江渔冷哼一声,随即便问道,“有多大?”    “超大!”花枝比划了一个大大的手势。    江渔抓住她的手捏了捏:“我还有半年就出去了,你想不想我?”    “想啊,我还等着你出来帮我欺负人呢!”花枝说。    “不是这种想。”江渔说。    “是哪种?”花枝问。    “就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想……”江渔说。    “哦,那种啊,没有。”花枝逗他,“你知道的,我一个人领导着一大帮男人,天天被他们围着转,哪有功夫想你。”    “……”江渔磨磨牙,“再胡说八道,我就地办了你!”    “你敢,警.察叔叔在门口呢!”花枝有恃无恐。    “那又怎样,他们现在都是我哥们儿!”江渔说。    “……算你狠!”花枝甘拜下风,“我刚才逗你玩儿的,我想你想的不得了。”    江渔这才满意:“好好等着我,很快的。”    半年的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花枝当然不能干等着,趁这段时间又做了几笔生意屯了几块地,跟魏骋夏纪越一起到外面跑了一圈去考察市场,另外还抽空去探望几位老先生和费老爷子。    费老爱书成痴,花枝每次去之前,都要从那一地窖的藏书中精心找出一两本书带上,靠着这些废品价收来的旧书,她和费老的关系越来越好,曾不止一次地得到过费老的指点和帮助。    农历三月十九,是纪老先生的大寿,大家欢聚一堂,花枝把自己在城郊的十亩花田送给他做贺礼。    说是花田,实际上就是她为五个老先生置办的一个小庄园,只是现在比较敏感,她没有盖别墅,只在满园花海中盖了一排红墙碧瓦的房子和几个小凉亭,供老先生们闲暇时在这里消遣散心,享受人生。    老先生们都很高兴,纷纷夸花枝有孝心,比亲孙子都亲。    魏骋表示抗议,说自己的孝心不比花枝差。    花枝笑道:“你说的对,我这算啥孝心,我就是想巴结巴结爷爷们,好从他们身上得点好处,要说亲,当然还是你这亲孙子亲。”    大家被她的直率逗得哈哈大笑。    五月麦收过后,在花枝的影响下,越来越多的农民放弃了种庄稼,改行做起了花农。    新花农没经验,难免要到花枝家讨教,花枝便顺势把自己之前屯的一片土地拿来建了一个花木种植培训学校。    办学校不像包地养花那么简单,手续非常复杂,需要层层审批。    花枝首先找到魏建国,详细讲明自己办学校的计划和宗旨,说她魏建国非常重视,又亲自陪她去市里找王市长,王市长又带着两人去见了市委许书记。    在许书记的办公室,花枝侃侃而谈,为三位领导描述了她心中对长乐县乃至整个安平地区花木产业发展的蓝图。    她说:“虽然我是误打误撞才走了花木种植这条路,但经过这几年的摸索和实践,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靠养花致富是一条绝对可行的道路。    我们不但要养花,还要利用花木来发展生态旅游,餐饮酒店,交通运输,园艺培训,花木交易市场等各个行业,我们要打造一条花木产业链,把整个安平地区变成全国闻名的花木之乡,让九县一市的百姓都可以依靠花木过上好日子。”    一番话把三个领导都震惊了,许书记惊讶于她高瞻远瞩的发展眼光,竖起大拇指由衷赞叹她是一个商业奇才,夸她的眼光一点都    不比管经济发展的领导浅,某些方面甚至还要    远超他们。    花枝被许书记夸得不好意思,心说要不是活了两辈子,我哪有这种眼光。    “所以,你想办培训学校的目的就是为了教乡亲们怎么科学养花吗?”许书记问道。    “也不仅仅只是教养花。”花枝说,“初期除了养花,还会开展各种园艺知识培训,比如插花,盆景,景观设计这些,等到以后条件成熟了,就可以转成公办的园林学校,开设不同的专业,为国家培养各种人才,等到条件更成熟了,学校还可以升级为农业大学,我们可以把它打造成安平地区最有特色的高等学府,让它不仅是培养人才的学校,也是花木之乡独一无二的人文景观。”    她这边说的轻描淡写,许书记却听得心潮澎湃,和蔡宝根的想法一样,他都不敢相信这种深谋远虑运筹帷幄的思想和气度来自于一个高中毕业的乡下姑娘。    相比许书记,魏建国和王市长反倒略微镇定些,因为他们都不是第一次和花枝打交道了。    至此,花枝办学的事便在许书记的支持下顺风顺水地展开了。    学校是在江渔刑满后建成的,花枝任命江渔为校长,自己为副校长,杨爱民为教务主任,另外又从各地重金聘请专业老师来教学。    一开始,村民们怕被坑,没有几个人愿意去报名,后来花枝让人在学校门口贴出告示,说第一批学员学费全免,另外还有生活补助,两天时间就把学员招满了。    花朵做为学校的财务会计,对花枝的做法表示非常不理解,问花枝是不是钱多的没处花了,斥重金盖了个学校,一分钱学费不收,还要倒贴生活费。    花枝满不在乎地笑:“对呀,我就是钱太多,不花出去会发霉的。”    她又不是傻子,倒贴钱的事除非有利,不然她打死不会干的。    第一批学员就是她的鱼饵,有了鱼饵鱼群才会上钩。    等大伙看到第一批学员在她这里学到了真本事,还愁招不来人吗?    只怕到那时不只花庙乡,远近城乡的人都会慕名而来。    不过话说回来,她也并不是想靠这个学校赚钱,如果是为了钱,她大可以投资一些来钱快的项目,她办学校的目的,往小了说,是为了给有案底的江渔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往大了说,就是她在许书记办公室说的那些,是为了家乡的长远发展着想,家乡整体兴盛发达,她作为个体也会得到更大的益处。    随着养花的乡民越来越多,之前把地租给花枝的那些村民开始坐不住了。    当初他们之所以痛快和花枝签了租地合同,是因为洪灾之后他们没办法立刻进行耕种,又急需钱用,不少人还打好了如意算盘,想着自家人先出去打五年工,等五年后如果花木生意有了起色,他们刚好可以回来接手。    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到,短短三年时间,花枝就带火了全乡乃至全县的花木生意,他们要是等合同到期再下手,恐怕连肉汤都没得喝了。    因此,他们已经等不及合同期满,恨不得立时就把自家的田地从花枝手里收回来。    花枝并不知道这个情况,建学校的事办好之后,她又恢复了隐居生活,每天在家读书看报看电视,帮刘玉兰做家务,教江多做作业,没有大事不出门。    江渔再有三四个月就回来了,江渔一回来,她也该重出江湖了,再想有这样悠闲的时光是不可能了,所以她得抓紧最后的时间享受生活。    这天,她坐在家里看电视,江有忽然打来电话,说百十号村民带着锄头镰刀到花棚闹事,要求提前解除合同,并扬言半个小时内见不着花枝本人,他们    就动手把花田全毁了。    花枝心里咯噔一下,让    江有不要慌,先叫上几个人稳住场面,她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花枝换了身衣裳,骑着自行车往花棚赶,快到花棚时,她在路边碰到了蔡宝根。    “花枝,花枝……”蔡宝根大声叫住她,“我正要去通知你,你家花棚出事了。”    花枝原不想搭理他,想了想,又停下车子,问道:“出啥事了?”    蔡宝根当真以为花枝还不知情,就把情况一五一十和花枝说了,然后假惺惺提醒花枝:“那群红眼病现在都疯了,我劝你暂时不要去和他们见面,免得哪个不长眼的误伤了你,等他们闹够了,闹累了,你再找个中间人帮忙从中调停。”    花枝斜了他一眼,刚才江有在电话里明明告诉她那些人半小时内见不着她的面就要把她家花木全毁了,蔡宝根却这么热心肠地劝她暂时不要露面,到底安的什么心?    “不劳你费心了。”花枝推着车子就走,“我这人不主动挑事,但也不怕事,我一不违法乱纪,二不强买强卖,谁敢把我怎么样?”    蔡宝根抓住她的车把说:“你想的太简单了,过去是没人敢把你怎么样,但那都是因为有渔哥在,现在渔哥人在劳改所,他那帮兄弟也走了不少,没人会把你一个女人家放在眼里的。”    花枝说:“就算没有江渔,我还有合同,难道这白纸黑字的合同是白签的吗?”    “你有合同不假,但架不住他们人多呀!”蔡宝根说,“人家已经不跟你讲道理了,你再说合同还有啥用?”    “有用没有,我也得亲自去看看,我才不当那缩头乌龟。”花枝拍开他的手,骑上车子走了。    蔡宝根在后面“哎哎”两声,见花枝头也不回地远去,撇撇嘴,鼻子发出一声冷哼。    花枝把车子骑得飞快,骑着骑着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蔡宝根也是在洪灾过后租了不少地来着,怎么没人去他家闹事?    她想调头回去问问蔡宝根,又怕江有一个人在那边招架不住,权衡之下,还是先去了花棚。    到了花棚,果然看到一百多号人拿着锄头镰刀围在她平时办公的棚子前吵吵嚷嚷,个个情绪激昂,像在开□□会,口口声声威胁江有,说花枝再不来他们就要动手了。    江有带着大毛二毛和其他几个兄弟在那边维持场面,因双方实力太悬殊,几个兄弟虽然能打,却也不敢轻易动手,只能握着农具和他们对峙。    花枝刚一走近,后排就有人看到了她,立刻大声喊道:“花枝来了,花枝来了!”    人群“呼啦”一下转过身,瞬间把她团团围住。    江有他们忙挤过去护住她,不让那些人靠近。    花枝说:“没事,都是乡里乡亲,不要搞得像仇人见面,让我听听大伙都说些啥。”    “俺们不想说啥,就想要回自己的地。”人群中有人大声喊。    “对,要地,俺们要地!”其他人都跟着喊。    “都别吵吵!”花枝说:“不管你们要啥,麻烦派个代表出来和我说,这么多张嘴,我听谁的是?”    “俺们有代表!”众人把一个男的推到花枝面前。    这人是江家寨的江狗剩,论辈份江渔该叫他叔,当初洪灾时江渔曾救过他家几口人的命,洪灾过后江渔和花枝要包地,他便把自家的地包给江渔,自己带着家人外出做工。    后来江渔遭蔡宝根举报,被警方带走后,花枝曾找过他,想让他为江渔作证,被他拒绝了。    “狗剩叔!”花枝叫他,“你是长辈,我跟着江渔叫你一声叔,既    然大伙派你做代表,有啥话你就说!”    江狗剩面对花枝淡定的目光    ,自己先慌了,说:“其实也没啥好说的,俺们这些人,从洪灾过后就把地租给了你家,自己在外面做工讨生活,钱挣得少不说,背井离乡的滋味也真是不好受。    当初那地租给你有多便宜,你心里也有数,尤其这两年物价涨得快,那点钱都不够家里半年的口粮,俺们也知道,提前解除合同有点不讲道理,但俺们是真的没办法才这么干的,你就看在俺们这么些人拖家带口的份上,把地还给俺们!”    “就是就是,花枝你又有钱心眼又好,你就把地还给俺们!”众人异口同声。    花枝差点被气笑了。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当初他们急缺钱,争着抢着把地租给她,现在他们觉得不划算了,又要把地拿回去,也不管什么合同不合同,就单方面认定了谁弱谁有理,谁强谁就该吃亏,真是可笑至极!    这些人也不想想,她是那肯吃亏的主吗?    “你们的话只说对了一半!”花枝似笑非笑地说,“我有钱这点不假,但我心眼一点都不好,我是生意人,不是慈善家,有合同在,少一天我都不会搬走,你们当中要真有吃不上饭的,可以过来给我打工,保证让你们养家糊口之外还有富余,怎么样?”    “俺们不打工,俺们自己有地,俺们要自己创业当老板!”众人七嘴八舌地嚷嚷。    “那我就没办法了。”花枝摊摊手,“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你们要是不同意,可以去乡里去县里告我,反正有合同在,我是不会提前解约的。”    “谁不知道你和县领导有勾结,俺们能告赢吗?”江狗剩说,“既然你不讲情面,那就别怪我当叔的不客气!”    “你想干啥?”花枝厉声道。    江狗剩举起镰刀大喊:“乡亲们,咱们要不回自己的地,就跟她来个鱼死网破!”    随着他这一声喊,众人纷纷操起锄头镰刀,准备去砍花挖地,江有一看这架势,忙高声招呼自己人操家伙去阻止他们。    双方心里都憋着一口气,战争一触即发。    “大哥,去给派出所打电话!”花枝吩咐江有,自己一个箭步冲到江狗剩面前,往他镰刀下一站,昂首道:“想砍我的花,你得先把我砍死!”    江狗剩一把推开她:“让开,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动你!”    花枝瘦,被他大力一推,往后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这时,人群外突然蹿进来一个戴墨镜的黑衣男人,伸手扶住了她,同时飞起一脚踹在江狗剩肚子上,狠戾的声音冷冷道:“你再动她一下试试!”    江狗剩哀嚎一声跌倒在地,嘈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惊讶地看向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    男人身材高大,黑衣黑裤,戴着大墨镜,看不清长相,泛青的胡茬和短到紧贴头皮的发茬,让他看起来霸气又野性。    众人都以为这是花枝请来的帮手,被他狠戾的气场震住,一时不敢再轻举妄动。    花枝起初还没留意,待听到他的声音,嗓子瞬间哽住,想叫他,却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那人勾唇一笑,缓缓摘下墨镜,露出一张虽沾染了沧桑却仍旧俊朗帅气的脸:“媳妇儿,我回来了!”    “江渔,是江渔,江渔回来了!”现场经过短暂的死寂后爆发出震撼的惊呼。    闹事的人全都条件反射地往后退,花棚的人却争先恐后地涌上去,把江渔团团围住。    “渔哥,渔哥……”大伙一声接一声的喊,都不敢相信真的是他回来了。    花枝同样不敢相信,忘情地捧住江渔的脸使劲揉了几下,问他:“你咋现在回来了?”    “回来帮你欺负人呀!”江渔也捧住她的脸揉了揉,“说,都是谁欺负你了?”    他掌心很粗糙,磨得花枝脸颊疼,咯咯笑躲开,转身用食指指了一圈:“他们,他们,还有他们,都欺负我了!”    “是吗?”江渔的视线跟着她的手指从每个人脸上掠过。    近三年的劳改生涯,不但没有磨掉他的锋芒,反倒使他变得更加强壮,彪悍,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好惹”,看人的眼神像出鞘的剑,寒光闪闪,锋利无比。    闹事的人全都变了脸色,屏住呼吸往后撤退,外圈已经有人在偷偷开溜。    “都特么给老子站住!”江渔眼一眯,厉声喊道,“大毛二毛,带人去路上守着,谁敢走,腿打断!”    “好的渔哥!”江大毛的声音激动得发颤。    他们这帮兄弟,自从江渔走后,就一直夹着尾巴做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热血沸腾的时候了。    溜走的人吓得一激灵,又悄悄退回到人群,不敢再动。    江狗剩哆嗦着想从地上爬起来,江渔一个眼刀甩过去:“叫你起来了吗?”    江狗剩腿一软,又趴下了。    江渔冷哼一声,扫视全场:“从现在开始,我没说可以走之前,谁都不准挪动一步。”    所有人都垂下眼皮,不敢和他对视,大气都不敢喘。    “媳妇儿,去把你记仇的小本本拿来。”江渔拍拍花枝的肩,“既然今天大家都在,我正好一并帮你算个总帐。”    “好啊好啊!”花枝欢快地去了棚子里,把自己记的满满两本子“仇”拿出来递给江渔,顺便还给他搬了把椅子。    江渔大马金刀往椅子一坐,接过本子随意翻了下,皱眉道:“我不在的时候,这么多人欺负你呀?”    “嗯嗯嗯!”花枝连连点头,“这几年,凡是说我坏话,嘲笑我的,找我麻烦的,算计我的,纠缠我的,我全都记着呢!”    “……”在场所有人都暗吸一口凉气,心说怪不得花枝这几年忍气吞声的,还以为她因为江渔坐牢的事收敛了脾气,原来是打的秋后算帐的主意。    可是这女人也太小心眼了,大仇记记也就罢了,说句坏话都算欺负她呀?照她这么记,全村有几个没得罪她的?    妈呀!还让不让人活了?    江渔看花枝一脸的“狗仗人势”,暗自好笑,板着脸打开第一本的第一页,漫不经心地念道:“x年x月x日,江富说我是扫把星,克夫命,把男人克进了监.狱。”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江渔心口隐隐作痛,之前在牢里,他也想到过花枝会被人指指点点,但花枝每次去看他都欢天喜地的,没有一点愁容,他便想象不出那样的情景,如今一字一句读出来,仿佛身临其境,他甚至能想象出说这话的人当时那种极尽挖苦的表情。    “江富来了吗?”江渔深吸气,目光往人群中搜索。    江富缩在人群里发抖。    “来了。”江有在旁边说,“刚才还嚷嚷要刨咱家的地呢!”    江富一听,知道躲不过,只好战战兢兢走出来,点头哈腰地冲江渔讪笑:“那啥,渔哥,我当时就是随口和嫂子开个小玩笑,没别的意思。”    “你撒谎,你当时还说你命硬不怕克,让我跟着你,还半夜去敲我家的门。”花枝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江渔登时就黑了脸,把黑色上衣的扣子一粒一粒缓缓解开。    熟悉他的人都知    道,这是他动手前的习惯性动作。    江富吓得扑通一下跪坐在地上:“渔哥,渔哥,我真是开    玩笑的,我逗嫂子玩儿的……”    江渔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他顶着一个活阎王的名头,本身就够吓人,再加上那颗劳.改犯标志性的光头和左胸上鲜艳的纹身,别说江富了,连围观群众都觉得不寒而栗。    要不是江大毛兄弟两个凶神恶煞地守在路口,人早就吓跑完了。    所有人都屏息静观,等着看江渔怎样暴打江富,江渔却连屁.股都没抬一下,反倒架起了二郎腿,慢悠悠说道:“放心,哥接受了三年改造,学好了,不打人了!”    江富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又看看江狗剩。江狗剩肚子上那个大脚印还清晰可见。    江渔的视线也跟着他往江狗剩肚子上瞥了一眼,江狗剩吓得一缩脖子,差点没尿出来。    江渔说:“我那是自卫,是他先动手推我媳妇儿的。”    “……”    全场没一个人信,也没一个人敢反驳他。    江渔无所谓,低头用手指在小本本上一下一下点着数了数,然后抬起头:“你说我媳妇儿的话一共十四个字,你自己扇自己十四巴掌,扇一巴掌说一句嫂子我错了,扇完之后我媳妇儿要是原谅你,你就可以滚了。”    “……”    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    江渔这也太狠了,让一个大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自扇耳光,还不如直接动手把人打一顿呢!    此情此景,往日曾经说过花枝坏话的人都有点站不住了。    现场一片躁动。    “渔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饶了我!”江富涨红着脸哀求。    江渔不为所动,淡淡道:“赶紧的,别耽误时间,我这还有两本子帐等着清算呢!”    江富知道躲不过,只好一咬牙,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嫂子我错了。”    “声儿太小。”江渔说。    江富顿了下,抬手又是一巴掌,同时大声道:“嫂子我错了。”    “不是说话声音小,是巴掌声音小。”江渔说。    江富吞了下口水,只得加重力道,边打边喊,声泪俱下,盼着花枝能心软让他提前停下。    可惜,花枝从头到尾也没有露出一丝心软的表情,就那么平平静静地看着他打完了十四巴掌。    这娘们儿,心跟她男人一样狠!    “媳妇儿,你看这样行吗,你原谅他吗?”江渔握住花枝的手问。    “嗯。”花枝面无表情地点头。    “行,你可以滚了!”江渔对江富说。    江富长出一口气,顶着一脸的巴掌印落荒而逃,解除合同的事提都不敢再提。    江渔看着他挤出人群,收回视线,又去翻他的小本本:“我看下一个该谁了。”    “……”    众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寒战。    “江渔,你这是私设刑堂,是犯法的!”人群中有人大声喊道。    大伙都快崩溃了,突然听到有人这么喊,顿时来了精神,纷纷跟着喊起来:    “对,他这是犯法的,咱们凭什么听他的,咱们应该去派出所告他!”    “告他,告他,他这种行为就是地主恶霸的行为!”    “他就是个劳.改犯,说不定是从劳.改所逃出来的,快去派出所报案!”    人们七嘴八舌一吵吵,江有和一帮兄弟都有点慌了,算着时间离江渔出狱确实    还有几个月,他该不会真的是越狱出来的?    趁着混乱,有人真的跑去派出所报案了。    江大    毛兄弟两个都有点蒙圈,也没能把人拦住。    “弟,要不你先去哪儿躲躲?”江有开始害怕。    “不用。”江渔摇摇头,看了花枝一眼,见她始终淡定从容,笑问:“你咋不紧张?”    花枝笑:“你都不紧张,我紧张啥?”    江有急得不行:“都啥时候了,你俩还有闲心笑,刚才整江富大伙可都看着呢,万一派出所追究可咋办?”    正说着,就听有人喊:“派出所来人了,派出所来人了……”    花枝一愣:“这么快,报案的恐怕还在半路?”    “兴许是有别的事赶巧了呢!”江渔说。    花枝上下打量他:“你知道他们要来是不是,快说,你有啥事瞒着我?”    江渔嘿嘿一笑:“马上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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