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节
忍有人在那里为所欲为。 “他谢不归倒是好样的。”慕闻弦被气笑了,总算知道在剑宗时谢宗主那怪异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 “不用管,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翎霄好歹是他手下的两位护法之一, 若是连谢不归都搞定不了,岂不是平白让他矮了叶星辰一截。 要是真收拾不了,这个护法也别当了。 他留谢不归在魔界,不是让他无所事事撩拨美人的,不过......叶星辰之前答应的那么干脆利落, 是不是知道那人会在魔界搞出什么事儿? 魔尊勾了勾唇角,眸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缪战使将从魔界带来的各种宝物放到旁边,然后自己默默挪到那一堆宝贝后面,力求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至于远在魔界气急发疯的同僚, 算了,他这会儿还是担心自己比较好。 许久, 就在缪战使以为他们家陛下酝酿的怒气即将爆发时, 魔尊陛下终于开口了, “多注意乾元宗内的动向,如果发现那老东西,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准备好硬挨一下的缪战使愣了,似是没想到他们家陛下直接略过了谢不归的事情,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紧应下。 既然陛下不在意那人在王城胡来,那他还纠结什么,反正留在魔界的是翎霄不是他,糟心的也不是他,他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瞎掺和。 天色渐暗,慕闻弦挥挥手让缪战使离开,一手撑脸看着渐渐落下夕阳,血色的眸子染上一抹异色。 放在外面被抢到头破血流的宝物随随便便在地上放着,魔尊陛下挑挑拣拣,很无奈的在一堆黑漆漆的宝贝中找出几块带着亮色的玉石。 他们魔界不比人界,惹人注意才是最危险的,神物有灵,知晓乌漆墨黑才安全,外表自然看不出任何出彩的地方。 慕闻弦叹了一口气,长袖一挥将东西都收起来,只希望他们家崽儿看在这些玩意儿是他这个老父亲给的不要太嫌弃。 四周的灵气渐渐浓郁,自四面八方涌进殿中,据典籍记载,自神剑中诞生的剑灵至少有合体期的修为,若持剑者在剑道上天赋卓然,修为只会更高。 流缘现在还没开窍,一旦开始正式修炼,有朝一日能和叶星辰比肩也不是不可能。 他们家崽崽天资聪颖,又有他这个父亲在一旁指导,剑修战斗力强悍,魔族起了争端却是不要命的,流缘以他的心头血化形,肯定会比典籍记载的剑灵更加强大。 殿中,流缘的确陷入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之中,灵物化形皆有传承,神剑未生灵智时对外界并非全无感知,他是神剑,对剑道有着与生俱来的感悟。 叶星辰在教会他如何吸收灵石中的能量后就停下来守在一边,感受着周围越来越浓郁的灵气微微皱眉。 到底还是个孩子,太急躁了些。 这种玄而又玄的状态进入不易,若是就这么将小孩儿唤醒,下一次再想这样就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了。 看着消耗极快的灵石,叶星辰将守在外面的魔尊喊进来,他们家崽儿太贪心,只他一个已经应付不过来了。 “你们这些人呐,办事儿束手束脚的就是不干脆。”慕闻弦慢悠悠走进来,手里把玩着小巧的匕首,配上那张昳丽到极致的脸庞,怎么看都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以他们魔族的作风,崽儿都是用鲜血养出来的,当然,这血有自己的,也有他人的。 流缘闭着眼睛沉浸在玄妙的修炼状态之中,自然没看到他们家父亲一边笑着一边在自己手腕上划刀子,若是看到了,只怕又要哭闹着不要这个脑子有问题的老父亲。 叶星辰按了按有些抽痛的额角,对魔族这动不动就抄刀子往自己身上砍的行为实在是不习惯。 都说他们剑修喜欢动手,但是他们拿剑是揍别人,可没见哪个剑修动不动拿剑戳自己的。 魔尊陛下微微侧头,血迹顺着手臂留下来在流缘身边形成神秘的回路,待他觉得差不多了才舔了舔伤口止血,染了血色的红唇更加鲜艳,偏偏让人升不起半点旖旎心思。 这人的美太过张扬,张扬到让人不敢生出半点亵渎的心思,仿佛只要多踏一步,就要被这如利刃般锋利的美人劈成两半。 叶星辰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反应过来后神色一僵,慌忙低头看着被浓郁血气环绕的流缘。 慕闻弦轻笑一声,只当自己什么也没有看见,待小孩儿将血液中蕴含的庞大能量吸收殆尽才松了一口气。 也就他们俩都在这里,不然他也不敢让流缘第一次便吸收这么多。 鲛珠静悄悄的散发着莹润的光芒,无声无息将房间中的气氛变的暧昧了起来,流缘心满意足睁开眼睛,看着两个老父亲在自己面前“你侬我侬”夸张的捂住了眼睛。 只是小孩儿演技太拙劣,指尖的缝隙大的将整个眼睛都露了出来,看的俩人哭笑不得,一时间闹成了一团。 待闹够了,流缘从床上爬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依旧很小的身体有些不满意,“不是说会长大吗?怎么还是这样?” 慕闻弦一把将他们家崽儿抱起来,戳了戳肉乎乎的小肚子笑道,“崽崽,长大了不好,现在能和父亲一起睡,长大了可就不行了。” “就和小凤凰一样......”流缘戚戚然点头,不再纠结自己为什么没有长大,只是抱着他们家父亲不撒手,“所以,流缘还小,能和阿爹一起睡吗?” 小凤凰长大后更漂亮,却被阿爹赶去自己睡,实在是太可怜了,他还小,一定还可以和阿爹一起睡。 魔尊陛下扯了扯嘴角,一手将崽儿拎起来故意沉下了脸,“流缘不喜欢父亲?” “喜欢。”小孩儿点了点头,然后理所当然的说道,“可是流缘之前都是和阿爹在一起啊。” “那是因为父亲不在,现在父亲也在,就不需要你爹了。”慕闻弦挑衅的看着旁边安安静静看着他们的黑衣剑修,挥袖间整个房间焕然一新,尔后将小孩儿放进锦被之中语气坚定说道,“今天父亲陪着。” 叶星辰一手捂脸,越发感觉魔尊和传闻中的不一样,或者说,在外人眼中,慕闻弦依旧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在流缘面前却从来只是一个想要把最好的留给孩子的父亲。 血脉的力量果真令人惊叹,连魔尊也不能免俗。 墨发黑眸的剑修直起身来,态度难得温和,“既然如此,你便留下陪流缘,天色已经很晚了,早些歇息。” 说完,浮玉剑尊将门带上,走的格外干脆利落,然后......一转身正对上生无可恋蹲在墙角的妖帝。 殿中能量波动太大,他就是再想睡觉也睡不着啊。 叶星辰脚步一顿,看着蹲在那里的青年忍不住笑了出声,“方才动静太大惊扰了妖帝,实在抱歉。” 凤岐幽幽抬头,依旧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堪堪从刚才的灵气风暴中缓过来,“无需如此,本尊同样获益良多。” 同样是修炼,他以为自己闹出来的动静已经够大了,没想到那小傻子比自己更能折腾。 方圆数千里的灵气,五行灵石再加上魔尊的血阵,他刚进入成年期,正是需要灵气的时候,那小孩儿能牵引灵力,自己却吸收不完,剩下的正好全便宜他了。 缠绕着魔尊精血的魔气他不需要,铺天盖地而来的灵气实在是让他欲罢不能,恨不得在这里再蹲三百年。 啊~舒服~ 看着神情恍惚飘飘欲仙的妖帝,叶星辰摇了摇头,抬手将人扔回他的房间,免得待会儿吓到人。 这一个个的,总感觉这浮玉山以后有的折腾了。 流缘有些傻眼的看着他们家离开的阿爹,扯了扯手边的袖子小心翼翼问道,“父亲,阿爹是生气了吗?” 慕闻弦给小孩儿掖好被子,坐在床边反问道,“为什么这么想?” “道侣都是住在一起的,他们不想要孩子,就是因为孩子会影响他们的感情。”流缘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不带打磕儿,听的魔尊陛下忍不住黑了脸。 这种话,用脚想也知道不会是叶星辰教的,细数跟流缘接触过的人,能混不吝的在小孩儿耳边说这些的就只有一个现在还在魔界作威作福的谢不归。 慕闻弦磨了磨牙,一把将小孩儿塞进怀里板着脸让他睡觉,打定了主意以后绝对不让谢不归靠近他们家崽儿。 强大的修士大多没有子嗣是真,但是要孩子会影响道侣之间感情纯属胡扯,谁家有了崽崽不是捧在手心里? 修行不易,两情相悦皆为道侣更是少之又少,修为越高,子嗣越艰难,这是天道的考验,三界皆是如此。 叶星辰看着挺靠谱一个人,怎么就让谢不归那混不吝的靠近流缘了呢? 夜色渐深,浮玉山上一片寂静,天边星光闪烁,入目依旧一片银白。 医谷苍山地牢,一身狼狈的女子身上捆着锁链,指尖隐隐闪过冷光,眼底带着执拗的疯狂,“你说过尊上会喜欢我的!你说过的!你快出来啊!” 然而,荒僻的地牢中只有呜呜吹过的寒风,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她的嘶吼。 章节目录 第 34 章 中州, 乾元宗。 昔日繁盛的宗门如今已经落魄, 因为乾元宗惹了众怒, 人界天资卓绝的年轻一辈尽数选择其他宗门,连宗门大选都无人问津。 偌大一个乾元宗,如今竟显得人迹寥寥。 若是以前, 旁人或许还能叹一句世事难料,乾元宗于宗主德高望重, 哪儿能想到他治理下的宗门内竟然出了那等大逆不道处心积虑弃人族安危于不顾之辈。 于宗主执掌乾元宗已久,虽有御下不严之则,却也着实令人心酸,宗门在自己手中落魄如此,便是修为再高深只怕一时间也接受不了。 乾元宗这么些年罕少再与外界交流, 大概也是无脸面对昔日好友同门。 不过,这些想法在医谷的事情发生后便荡然无存,所谓德高望重闭门赎罪,全都是装出来的。 沽名钓誉之辈,将宗门中其他人推出来认罪, 自个儿哭两声回去闭门思过,转头回来还是道骨仙风的人界大能。 也是他们都被以往的假象蒙了眼, 让罪魁祸首逍遥法外至今。 乾元宗关了宗门大阵, 最可能的就是里面已经成了魔窟, 亏他们还觉得于瑛那老贼受了天大的委屈,顾着他的想法连看望也不敢去。 当日医谷中的情况没有掖着藏着,几天过去, 究竟是什么情况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乾元宗的声望再一次一落千丈,甚至已经到了人人唾骂的局面。 乾元宗议事大殿,宗主于瑛闭着眼睛端坐在上首,两侧不少人站在那里,没有一个人先开口。 外面猜的不错,这么多年过来,留在乾元宗的弟子全部入魔,无一例外。 近些天那些传闻成了什么样子他们不是不知道,平日里再肆意妄为这会儿也都知道怕了。 脸色惨白的男人无声无息出现在殿中,于瑛睁开眼睛,看这人在旁边坐下后自顾自有闭上了眼睛,端得是一副淡然清高的模样。 底下人看他们宗主这么淡定,不自觉也都松了一口气。 不就是暴露了吗,当年他们几乎将人界和魔界合二为一,如今潜伏了这么多年,魔尊陛下功法几近大成,他们事成的可能不是没有啊。 再说了,就算外面的人打进来,有魔尊和宗主在,宗门大阵牵动人界根基,他们还能来硬的不成? 越想越觉得他们无所畏惧的有之,可觉得此时情况危急的却更多,能在乾元宗活到现在,没有几个是真傻的。 站在殿下的魔族等到段永禄到来,上前一步低声说道,“陛下,最近人界有些不太平,这里如今已经成为众矢之的的了。” 段永禄一手撑着脸,猩红的眸子带着十足的杀意,“此事本尊已经知晓,医谷那边不用再去了,本尊另有打算。” 凤凰火的确可以将他派去的魔族烧个干净,可是天生魔心的人族却还活的好好的,那女人心中妒火滔天,将来可是还有大用,现在还得拖着不能让她入魔,实在是可惜了。 段永禄遗憾的舔了舔唇,对折在医谷的手下没有半点舍不得。 一些不入流的魅魔罢了,没了就没了,他如今再不济也不至于没有可用之人。 “众矢之的?咱们乾元宗如今不是好好吗?”于瑛扫了一眼殿中满满当当的弟子,眸中闪过一抹精光,“他们若是有本事,也不至于让咱们有机会再度出手。” 自前些年突破渡劫期后期,于宗主对自己的信心又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他是货真价实的魔族,来人族是做卧底的,只是一不小心便做到了宗主的位子上,乾元宗号称人界第一宗门,不也还是栽到了他的手里? 不过,只一个乾元宗还不够,他们的目标是人界,乃至整个三界。 眯起眼睛看着旁边阴测测的段永禄,于瑛依旧慈眉善目,面具戴久了,有时候甚至连自己都以为是真的了。 这些弟子都以为魔尊伤势已好,甚至修为更进一步,但是他看的清楚,这人当年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再想回到当年的境界却是痴心妄想。 他如今已是渡劫期后期,魔族强者为尊,若非现在要这人在前面挡着,这世上早已没有段永禄了。 以他的修为,只要那些不识相的家伙们不联手,他就不会落败,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魔尊还是留着为好。 感受到轻飘飘落在身上的目光,段永禄满目阴狠,于瑛的想法他不是不明白,可惜现在不是解决他的时候。 一个被放在暗处的棋子,竟然妄想走到明面上来,大概是这些年没人压着飘的厉害了。 上座两人神色各异,底下人却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只是上前继续说道,“宗主有所不知,剑宗已经联合炼器宗红袖坊等宗门,只怕下一步便直指乾元宗了。” 这个时候被整个人界盯上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儿,而且,这次掺和进来的并非只有人界。 “据闻,妖帝也出现在了人界。” “妖帝?”于瑛掀了掀眼皮,“毛还没长齐的凤凰而已,妖界若是识相,就该和上一次一样置身事外,他们可找不出第二只凤凰来统率妖族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段永禄扯了扯唇角,染着血色的红唇衬着惨白的脸色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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