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摄影私活（捉虫）

    自从有了童深经纪人的微信，乔妍就一直视奸他的朋友圈，毫不夸张的说，她已经把严勇的朋友圈翻到了底。    经纪人的朋友圈到底就是不一样，好羡慕他能离童深那么近哦。    乔妍嘟着嘴，指尖戳戳严勇朋友圈里童深的日常照。    唉，真是沉迷男神，日渐消瘦。    自己很久都没有干过正经事儿了，她打开“摄影私活”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    妍：最近有单子吗？在家闲的有点久…    傅今：最近除了群公告的那个小单，没有别的了。    乔妍点开群公告。    群公告：宝宝百天照，宝妈不愿意在影楼拍，自己准备服装，价格面议，有兴趣私我。    看到是百日照，她撇撇嘴。    妍：不行不行，我hold不住小孩子的。    傅今：私聊。    ？？乔妍疑惑，打开傅今发过来的消息。    fujin:妍妍，其实我有个活，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是拍老人一天生活的短视频，这是个导演要的，也是我朋友给我介绍，说是最后剪到一起做个中长的公益广告。你要愿意的话我们一起去。    妍：emmm，拍这个需要两个人一起？    fujin:要的要的，主要是我最近有点事情，只能下午去，拍摄需要一天，所以才想找你帮忙，酬劳分你一半 。    fujin:怎么样，去不去？    妍：去！    fujin:行！你答应就好，周三去拍，我把地址发你，我们在那附近见。    妍：好的。    给自己找了个活，她又可以安心地挺尸了。    ***    周三一大早，乔妍跟家里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    她如约到了拍摄的村庄，傅今还没来，她就先坐在路边花坛等他。    傅今没有让她多等，很快就到了。    “对不起我迟到了。”他气喘吁吁地。    乔妍从摄影包里拿了瓶矿泉水递给他，“你先喝点水缓缓，不着急。”    傅今接过水，拧开瓶盖，咕咚咚半瓶下肚。    他抹了把嘴，咧嘴朝她笑道：“好久不见了，妍妍。”    “好久不见，我们今天主要拍什么？”    乔妍问着今天的工作，没有注意到傅今失望的神情。    他重新扬起笑脸，领着乔妍看向村子，说道：“这个村子是空巢老人比较多的一个庄子，孩子们上学或者工作就都不在家，中年人上班也都在村子附近不远，所以这个村子很符合这次公益的主题，我们就是拍这个村子的一天，村子的一天就代表了居住在这里的老人的生活，主要目的也就是让大家知道，在他们工作时他们的父母长辈在家的生活，常回家看看。”    乔妍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明白！”    傅今夸她：“妍妍真聪明，那你先拍着，我下午再过来，辛苦你了。”    乔妍说道：“这话说的，我拿钱怎么还辛苦，你先去，这有我呢。”    傅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    傅今走后，乔妍拿出摄影机，摄影机是肩扛式的，拍视频和拍单反照片有所不同，视频等于是连续图像，单反现在也有这种功能，可是比起专业的摄影机还是差的多，而且肩扛式摄影机的拍摄高度是正常人眼睛的高度，拍摄出来的视频会让人更有代入感。    肩扛摄影机有些重，不过做摄影的都习惯了这个感觉，乔妍扛着摄影机从村口走进。    村庄很古老，黑瓦白墙，竖长型的楼房，墙上长着青苔或爬满爬山虎，有些房子年岁已久，外墙上大片大片的黑色霉斑，老人们三三两两的在散步，或是坐在自家院子里乘凉，九月秋老虎，老人已添服，如果钱财无忧，这种生活惬意地让人嫉妒。    乔妍缓步拍着，时而推拉镜头，大约走到村子中间的时候，她听见一阵喧闹声，想着这次的题材，扛着摄影机朝喧嚣处走去。    一群人围在一个三层楼的小洋房门口，叽叽喳喳地在说着这户人家。    “唉哟，老周家真是作孽啊，碰着这么个不是个东西的孙子，要是老周还在，可不得被气死，唉！”    “可不是吗，瞧着小时候挺乖顺懂事的，怎么长大了变成这副样子，天天赖在家不出去上班不说，还一点儿不心虚地用老周剩下的钱，这老周家的根啊这回算是断了。”    “是啊，可不止呢！有一回我散步呢，瞧见他把刚买回来的狗崽子从楼上摔下去，哎哟喂那狠劲儿，你是没看见！”    “不是说周金宝要不好了吗，现在怎么个情况？”    “是啊，这不是送去医院了嘛，这过去也有一会儿了，要我说啊，就是周金宝作孽太多，他养的那些个猫猫狗狗来找他报仇来哩！”    村子里大多是年纪大的老人，他们不像年轻人不敬鬼神，这世上说不出个米啊稻的事情多了去了，他们可乖觉着呢，周金宝作孽导致小动物报仇这话说出来，立马得到了在场大部分人的认同。    这时有人瞧见了乔妍，问道：“女娃娃，你打哪儿来啊，你这扛的是什么玩意儿？”    乔妍说道：“大爷，这是摄影机，我是过来拍您们生活的场景，回头剪到广告里面用的。”    “广告？那我们不是要上电视了？哎哟喂，这事儿整的，你看咱们糟老头子老太婆的也没拾掇拾掇……”    “可不是咋滴，老王你还穿着你那破褂子，那穷酸劲儿。”    众人七嘴八舌，乔妍也不打断他们，只静静地架着摄影机记录下这一幕。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老人机洪亮的电话铃声响起，是被称作老王的那位老人的电话，他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嗯嗯啊啊地回话。    电话挂断，他脸色比方才还要难看，还叹了口气，叽叽喳喳的老人顿时安静下来，方才呛他的那位老人问道：“怎么了老王？”    老王放好老年机，又叹了口气道：“周金宝，唉，你们几个老伙计也知道，我儿子担心我一个人在家，给了我一个出租的电话，让我有个啥急事儿的能找人家，钱给他月结，这不早上那会我叫了送周金宝去医院，你说和老周都是老朋友，再怎么看不上眼也不能不帮忙是不，刚刚那开车的小伙子和我说周金宝在医院醒了就指使他送他回去，嘴里骂骂咧咧的脏的紧，还说什么不该把他送去医院，人小伙子直接把他扔半道上了，这不跟我道歉来了嘛。”    围观老人一拍大腿，“真不是个东西！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老王啊，这开车的小伙子是个好的，你也跟人家说说，你说这事儿闹得，敢情我们帮忙还帮出祸了。”    老王叹气，“谁说不是呢，行了行了，咱别围着老周家了，要不咱去棋牌室唠会？”    “行啊。”    “走走走。”    众人转战棋牌室，临走时还问乔妍要不要跟着去，乔妍笑着婉拒了。    她继续走着拍着，老人的作息比年轻人要提早一个小时，没过多久，乔妍就闻到一股一股的的饭菜香传来。    傅今是十二点过来的，还带来了乔妍的饭。    乔妍有些意外，“咦，我刚想点外卖呢，你怎么还给我带饭了，你吃了吗？”    傅今接过摄影机，想伸手帮她揉揉肩膀，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乔妍舒展了下身体，坐在花坛上，打开盒饭。    “哇，好香，别说我还真有点儿饿了呢。”    傅今坐在旁边看着她说道：“快吃，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她咽下嘴里的海带丝，说道：“喜欢的，谢谢你啊。”    傅今笑容大大的，“不客气。”    乔妍吃的很快，婉拒了傅今的帮忙，自己收拾好垃圾拎起袋子扔到不远处的大垃圾桶里。    盒饭一扔进去扬起一股恶臭，乔妍皱眉，捂住口鼻朝垃圾桶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乔妍怔住，垃圾桶里有一只头上破了个洞毛上染满血的狐狸，还有一只金渐层，它的脖子有条血色的口子，隐约见骨，四肢呈奇异的角度歪着。    乔妍收回视线，内心怒气翻滚。    她虽不喜欢养猫，但是也从不虐待动物，这垃圾桶恶臭熏天，这么随意的态度 ，这么残忍的死法，真是畜生！    她板着脸回头，看到傅今在和一个年轻男人说话，那年轻人身形有些踉跄，嘴里叽叽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脚下一歪就要摔倒，她见傅今要去扶他，忙喊道：“傅今！”    傅今拿起摄影机朝她跑来，“怎么了妍妍。”    “没事，我们走。”    乔妍冷眼瞧了那年轻人一眼，他差点摔倒又在愤世嫉俗骂骂咧咧，这个时间，能在这里出现的年轻人，口中喋喋不休，身体还不多好，除了方才老人家们说起的周金宝没有旁人。    而且，在她眼里，周金宝浑身裹着黑气，那黑气浓郁且泛着血光，结合老人家们说的话和她在垃圾桶里看到的尸体，动物索命报仇恐怕是真的。    这种人渣没有救的必要，乔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和傅今一起拍摄下午的部分。    傅今来了就不肯让乔妍扛着摄影机了，他恨不得乔妍只要美美的陪着他就好，什么都不用她干，但拗不过乔妍，她拎着摄影包和他一起走着。    这个时间老人们都在睡午觉，乔妍和傅今走在安静的水泥路上，心静如水。    下午很长，它走不到尽头；下午很短，时间转瞬即逝。    傍晚六点，他们收工。    乔妍的车停在来时的路边，他们按来路返回，路上还碰到了王大爷，王大爷看到他们乐呵呵的跟她打招呼：“女娃子，回去啦？”    “是啊，王大爷您这是出来散步？”    “是的是的，散个步回去看个新闻联播就可以睡觉了。”    乔妍：“那挺好的，老人家就是要睡眠好。”    王大爷和乔妍投缘，知道他们回去开车，便改了散步的路线，还道散步哪里都能散，非要送送他们。    大爷一番心意乔妍没有拒绝，一路上他们俩都在聊着，反倒是傅今职业病发作，喜欢东看西瞧的。    “咦，王大爷，那家在干什么呢？怎么又挂红又挂白的？”傅今指着斜角一户人家问道。    大爷往他手指的方向瞅了一眼，哦了一声说道：“那是夏家要给他们家儿子办阴婚呢，要说这小夏也是可怜，多好的小伙子，为着救马路上的小娃子自己被车撞了，还没到医院就没了，年纪轻轻的，小夏他爸妈怕他孤零零的，要给他找个老婆，据说这是已经有媒人介绍了，等着女方家里的说法呢，嗨，这阴魂可讲究了，你们小年轻不懂的。”    傅今有点无语，说道：“这不是迷信吗？”    王大爷翻个白眼不跟他多说，跟乔妍重新聊起来，乔妍朝傅今眨眨眼笑了一下。    很快三人走到停车的地方，乔妍忙道：“王大爷您回去，不早了，我们这就回去了。”    王大爷点点头又念叨着让她下回来玩，这才回去。    乔妍和傅今告别，各自驱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