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火

    曾萌给她爸打过电话，又打听到了对方的身份以及他干女儿的身份后，就把信息发给了颜朵，颜朵躲去卫生间给齐思贤打电话。    齐思贤倒是没怪颜朵惹事，沉思了一下后，说道：“行，这事我知道了，我会掂量着办的。”    此时，齐思贤脑子里已经有了办法，她准备先去探探俩干爹干女儿的关系，如果关系不好，也就不用大费周折，如果关系好，那就来个釜底抽薪，让干女儿彻底失了靠山，那也就没底气给颜朵她们找麻烦了。    颜朵听出齐思贤心里有了计量，马上笑嘻嘻地拍她的马屁，“还是我齐姐厉害，简直棒棒哒！好爱你！”    齐思贤脸上都是笑，但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动听，“算了你，以后认真工作，少给我惹点事就行！”    颜朵立刻应下，哈哈笑，“以后红了任你压榨，红不了也认你□□。”    齐思贤：“滚。”    挂断电话，颜朵放下心来，见周映梦正坐在床上看剧本，也并没有将这事告诉她，爬到床上，跟她一起对戏。    睡前，两个女孩说悄悄话。    颜朵想起周映梦晚上说的某句话，想问不敢问。    周映梦看出她的犹豫，说道：“想问什么就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颜朵嘿嘿两声，小声说道：“你说穆田是‘牙签’，是真的吗？”    颜朵扭捏半天，居然是问这个问题，周映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顿时觉得她傻得可爱，笑完，一脸严肃地回答颜朵的问题。    “那当然只是夸张的说法，但也绝对粗不过口红。”    说完又笑了，周映梦看了很多年的JJ文，对于文中描写的男主各种堪比婴儿手臂，农夫山泉瓶子之类还是挺好奇的，但到了她见过的第一个真人版，就变成了网友们经常调侃的那种——臣妾坐不到啊！    颜朵朝床头柜上随意放着的几根口红看了一眼，好，她的“见识”其实也挺少，跟季燃在一起后，她以为男人都跟他一样，但这事，如果不是姐妹们之间互相交流，她还真不知道季燃大概属于“天赋异禀”系列了，真心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周映梦看着天花板，有感而发，“其实两个人在一起幸不幸福，快不快乐，跟‘大小’关系并不大，最重要的是两个人心里有对方，不见的时候会想念，见到的时候舍不得离开，就算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起，都觉得时光是甜的。”    颜朵认真咀嚼周映梦的话，半晌后，她侧过身，周映梦跟穆田分手那天说的话犹在耳畔，“一段不平等的感情，两个十天半个月不联系，一个月不见面都不会说想念的情侣，怎么会长久？”，那天也是这句话让颜朵失了眠，但今天颜朵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多想，即使失眠了，也不要随便给季燃发信息。    第二天一早，只睡了四个小时的颜朵看着精神还好，吃完饭就带着方芳去了剧组，这部剧就要杀青了，因此所有人的脸上都有着淡淡的喜色。    今天是周映梦的杀青戏，明天是颜朵的，而曾萌的在后天，也是整个剧组最后一天戏份。    曾萌担心她们俩走了，她一个人孤单，于是一早就跟两人说好了，大家一起回T市，周映梦和颜朵都没有拒绝。    此时，颜朵坐在场外看着周映梦一身鸡血地躺在地上，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不禁心有戚戚，那些新鲜鸡血，少说三天才能洗掉血腥味。    “还是羡慕你，至少到最后，角色还没死。”颜朵对曾萌说道。    作为女主，有主角光环围绕的杜莎怎么都没死成，最后把敌人都熬死了，她还能长命百岁。    曾萌想想一会儿会被鸡血从胸口染红的颜朵，笑着说道：“一会儿多洗几遍应该会好点。”    今天才杀的鸡，血还是新鲜的，导演为了方便，直接把颜朵的杀青戏提前到跟周映梦一天，颜朵今天演完最后一场戏，明天再补别的戏。    颜朵不是没演过死人场景，但之前都用的糖浆，人造血浆之类，也根本不会从胸口染到脚，这次的情况，用导演的话说就是要力求逼真，鸡血血袋从心脏位置破裂，同时戳破腰间两枚血袋，真正还原倒在血泊里的场面。    想想被鸡血的味道弥漫，颜朵提前就买好了去腥味效果不错的洗发水和沐浴露。    周映梦洗了一小时出来，颜朵也上了场。    长期被压迫的情况下，温柔生出了反叛心理，屡次将杜德明的机密文件偷出来送给了进步人士，最终被他识破。    “是我又怎么样？你要杀便杀。”    此时的温柔早已不是当初清清纯纯的女学生模样，她穿着一身暗红色的旗袍，扭着腰走到梳妆台前拿掉耳朵上的耳坠，镜子里的女人妆容精致，眼睛里却是讽刺与无所谓的光。    杜德明看着她，明知道现在最该杀了她，但身体却清楚地告诉他，他想要她，杜德明走过去，想拦腰抱起温柔，但温柔却反应激烈，两人互相拉扯几分钟后，只听“嘭”的一声，左边胸前中弹的温柔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杜德明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似乎停止了几秒，他走过去，抬起温柔的上半身，想检查一下她的枪伤伤口时，温柔却阻止了他。    “能摆脱你是我一直最希望做的事，现在终于解脱了。”    说完闭上了眼。    即使温柔求死心切，但杜德明仍不想让她死，他抖着手想解开温柔的衣服看看她的伤势，但一直没有成功，等温柔的心跳彻底停止后，杜德明咬着牙齿，发出野兽般狰狞的声音。    ......    “咔！这条很好，直接过！”    目前颜朵的戏份一直都很顺利，大多一遍就能过，陈导对她很满意，而刚刚这场戏，颜朵的表情动作都很到位，最重要的是没有浪费新鲜的鸡血，这让不愿在剧组过多杀生的陈导尤其地满意。    颜朵从地上爬起来时，刘创已经走出了拍摄的房间，颜朵也没管他，反正自从上次怼了他一次后，他就一直这种冷淡的态度，颜朵没在意，在她看来，只要刘创不故意找她茬，她都能无视。    陈导对刘创独来独往的个性也免疫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颜朵，对她说道：“赶快去洗洗，时间久了味道更重。”    颜朵笑着接过红包，又对陈导说了谢谢，这才带着方芳去了浴室。    接下来的两天，剧组里一直都很平静，颜朵演完戏就一直在片场围观，等到最后一天杀青，整个剧组人一起出去吃了顿饭，这才正式宣告了《浴火玫瑰》拍摄的终结。    吃晚饭后，三个女孩相约去看电影，看的正好是季燃的新片，颜朵也没跟她们说自己看过首映，陪着她们又看了一遍。    第二次坐在影院里，颜朵留意到之前忽略的一个细节——季燃居然有感情戏？    电影里有季燃和护士的少量镜头，护士喜欢他，但颜朵看不出来季燃的意思，就像她很多时候读不懂他的表情一样。    从影院出来，哭过的曾萌红着眼睛说道：“季燃的演技简直太好了，就连头发丝都都有戏份。”    这话说出来，颜朵和周映梦深以为然。    “也不知道最后郭怀有没有跟小护士在一起。”周映梦说道。    曾萌：“我觉得应该有后续的，不然这戏份少到可怜的女主不就是摆设了吗？”    周映梦摇头，“那也不一定，如果两人在一起，电影肯定会放出来的，既然没放，季燃大概对她没感觉的？”    两人谈论了一下，没有结果，曾萌回头问一直沉默的颜朵，“你觉得呢？”    颜朵笑，“我看不出来隐藏剧情。”    刚刚她去网上搜了一圈，发现有一部分网友开始站季燃和演护士的演员潇瑶的CP了，说他们俩不仅在电影里很配，就连现实中也挺有CP感，还列举了几张照片，有同名牌同颜色的街拍帽子，还有两人在宣传期有爱的小眼神，暗示两人可能在地下恋，而当事人的态度也挺耐人寻味，潇瑶发微博澄清，称“没有的事”，并@季燃让他说话，但直到现在，季燃都没有发声，这个动作就被网友解读成了默认的意思。    这会儿颜朵正酸气冲天，一点都不想谈论这个让她不愉快的话题。    曾萌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倒是想起今天看的新闻，问颜朵，“你是不是跟季燃合作过电视剧啊，听说要定档了。”    颜朵点头，“好像是的，”    “哇，你好幸运，居然能跟他合作，他本人好不好啊？是不是真跟传的一样，特别高冷？”    颜朵红着脸回答：“我觉得还好。”    至少并不是所有时候都高冷，咳。    曾萌捧着脸说道，“哎，要是能跟他能演感情戏，我死而无憾了。”    颜朵走在旁边，笑着没说话，而曾萌也只是感叹一下并没有多说，转移了话题。    回到酒店，颜朵坐在床上看齐思贤给她发的剧本，电话响了。    “朵儿，明天几天回来？哥去接你。”颜亿在电话对面说道。    颜朵回答道：“11点多到。”    具体时间颜朵没记住，也就说了一个大致的时间。    颜亿：“行，我去接你，你到了给我电话。”    两人商量好时间，颜就挂了电话。    颜朵放下电话又继续看剧本，没两秒，电话又响了，而颜朵看着来电显示的名字，差点将手机扔掉的同时，又在思考：要不要躲去卫生间接？    最后，颜朵隐晦地看了一眼隔壁床正刷手机的周映梦，觉得自己去卫生间的行为太反常，于是努力让自己维持着跟哥哥讲电话的语气，点了接听，“喂。”    “明天几点到T市？”    颜朵来不及想季燃是怎么知道她明天回去的消息，快速将方芳发给她的航班信息找到，照着上面的时刻表念道：“11点14分到。”    “嗯，我明天刚好回去，顺便接你。”    即使只是“顺便”，这也让颜朵觉得受宠若惊，“啊？好的。”    说完话，电话那头也没了声音，颜朵猜想他大概也没话说了，对着电话说道：“那明天见。”    “嗯。”    电话挂断后，颜朵的心情仍然有些起伏，脑子里冒出很多的头绪，胡思乱想了一通后，最后美滋滋地得出一个结论：其实季燃也算个好老公的。    后来，迷迷糊糊快睡着，颜朵的潜意识告诉她，好像有什么事被她忽略了，想了半天没想出来，颜朵彻底放弃了，应该是不怎么重要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颜亿：宝宝心里苦，宝宝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