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十二月, reverie今年最忙的一个月。    圣诞、新年，各种各样的晚会。    张总下了指示。    工作量要适当减少, 别累着孩子。    但减少归减少, 减的都是可有可无的一些活动和综艺，重点舞台不但一个都不会少，还要挑逼格最高的上。    张赫嘴上不说, 背地里学他哥眼角一眯，果断动关系弄了一点点的暗箱。    于是乎，新年跨年晚会的官宣，粉丝们就看到了两个最受年轻人关注的卫视，一家请了miracle 7, 一家请了reverie，成功再度达成极限对标。    果然又引发一波腥风血雨。    两边粉丝们纷纷有如打了鸡血, 就等着到时候两边舞台对比, 看看谁更实力、更好看了。少量劝着“不要拿来比较”的声音则完全被淹没在battle的海洋里。    7粉：【7团一定不会输！！！】    【对对，颜处韭人体节拍器！卓一青天籁之声！许子谦表情管理吹爆！】    【7团舞台从未输给过任何人！】    R粉：【可拉倒，reverie才一定不会输！】    【M7靠脸霸屏那么多年，其他团完全不能打, 今年终于要遇到王者登临了。】    【让他们看看真正的实力！7团尬吹那么多年，就一个颜处韭也就跳得那么回事, 而我们俞琛popping, locking，hippop，krump, 爵士都会跳！还会编舞！】    【白日梦可是尹以豪自己写的，7团有谁能写歌一首爆？】    【谢星辰的舞台超绝，freestyle无敌。而且不仅仅是技术高，谢星辰是观赏性也爆强。而且有一说一，reverie整体颜值也比7团还高一个level。】    【不止我，我回家拿给我爸妈看，我爸妈也说R团长得比较好看啊。】    看着两边吵吵吵，互相diss，又吵上热榜。    ……    张图斐在手机这头盯着，略微意外之后，便快乐地摇起了恶魔尾巴。    又出现真情实感的宣传了。    他的锦鲤属性，如今仿佛给R团也加了buff一样。而且最神奇的是，如今的各种讨论，已经没有多少人把重点放在碰瓷和辣菜上面。    大家是真的想看两团battle。    想用舞台的现场，证明他们心里认定的实力差距。    ……然而，明明咖位并不相同。    张赫作为一个娱乐公司总裁，其实看得很清楚，虽然reverie最近也算红，但是比起圈内一家独大好多年的神团miracle 7还是差了很远很远的。    这就好像是草原上的参天大树旁边，突然冒出了一颗奇异亮眼的小新芽。    如果参天大树有好的团队，哪怕一脚踩不死R团，也不至于让新团那么快就拉住他们团对标、在大众眼中直接成为可以与7团分庭抗礼的对手。    可是事实却是，短短几个月，路人提到7团，马上就会不自觉联想到竞争对手R团。    7团那边根本没有做出什么有效回击。    可见7团的公关真不太行啊……    这要是他们星图，绝对一百个点子能让对方蹒跚挣扎。    张赫就不禁又开始想了，7团从寰宇独立出来之后，好像一直就是自己工作室运作。这几年团红是真的红，工作室不给力，也是真的不给力。    全靠卓一青他们自己争气。    全员业务能力中上，长得又好看、又讨喜，重点是很明显能看出大家对事业一腔热忱，一个团很团结，上综艺、写歌发歌都很积极。    最难得的一点是营业五年，并无任何石锤的黑点。    黑子虽然多，但最多也就是看他们不顺眼，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红。    去黑，也无非是卓一青沙雕、克妻，许子谦的港普，以及颜处韭的目中无人和矮。而诸如恋爱、内斗、表里不一之类的传闻几乎没有，更不要说抽烟喝酒黄赌毒了。    ……其实M7真挺好的。    能长青不是没有道理。    于是张总甚至动了心思，不如哪天把卓一青他们给买下来？    养一个男团3倍的快乐。    养两个男团，10倍的快乐？    再想想，卓一青成了星图的小奴隶，小韭菜更是要在自己的魔爪下不甘不愿地挣扎。全国最棒的两个男团都在星图手底下？    哈哈，哈哈哈。    快乐。    ……    Reverie的三个人，同样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    没有被表面的当红冲昏头脑。    他们现在看起来很红，多少因为沾了7团的光。不管实际上是不是有心蹭故意别人人气、辣菜别人，但事实上的结果，就是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被绑定、拿来衡量比较。    和业界王者比较是一把双刃剑。    会带来名气和人气，也会有如被架在火上烤一样。一点点瑕疵都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只能拼命努力，不进则退。    谢星辰病愈归队后，在活动之余，三个年轻人私底下拼命挤出时间，一起创作一首叫做《红玫瑰》新歌。    又是尹以豪的词曲和灵感。    人不可貌相。    长得像不良少年、说话口无遮拦各种二的三角眼，却有一颗细腻而有情调的文艺创作之心。    旋律浪漫婉转，令人满心感动。歌曲录出来，公司也很满意，已经预定在圣诞节当天作为数字单曲发售。    谢星辰：“对了以豪，我想请你帮个忙。”    张图斐恰好也是圣诞节那天生的。    为了准备生日惊喜，谢星辰已经暗戳戳列了一手机便签的“那天打算做的菜”，还精心挑选了两条领带，做为生日礼物。    虽然很想买点别的。    比如买……戒指什么的，但他想努力忍一忍。    忍到法定结婚年龄他是忍不了了，还要两年呢。    至少忍到高考结束后。    所以现在，就先给他买领带。    领带也挺好的。    虽然不多么贵，但听说可以拴住一个人。    谢星辰挑的领带，既好看又奇怪——某大牌的油画桃子和油画小黄鸭，看起来既艺术又怪诞，既优雅又特别。    他知道他一定会喜欢。    谁让他喜欢桃子又喜欢鸭，而且张赫的品位一直是很奇妙的。虽然平常西装革履一本正经，但明明私底下就收藏了不少doge脸的花衬衫和裤衩，遇到他以后，却为了保持形象不愿意穿。    嘿嘿。    但谢星辰有信心，他能剥开他一层，就能剥开他第二层。    一层一层一层。    总有一天让他在自己面前展现最邋遢、最自由、最舒适的样子。    明明礼物已经准备了很多，谢星辰却觉得还不够。    才又来拜托尹以豪：“以豪，你那么会写歌……能不能帮我写首生日歌啊？”    尹以豪当然一口答应，写完：“哇哈哈哈哈我闭门写了两天，可满意了，你听！”然后当场哼唱给谢星辰听。    谢星辰：“……”    可能是他要求没有说得足够清楚。在他的想象中，他想要的生日歌应该是一首轻柔动人、很适合烛光晚餐的浪漫歌曲。    结果，尹以豪写的，却是一首全程1.5倍速，欢快、活泼无比，感觉拿去做超级马里奥游戏背景音乐都没有违和感的欢乐歌。    但人家写都写完了，还写了闭门整整两天，他又不能说什么。    于是很乐意状地收下了。    周末还专程去了尹以豪家，跟俞琛一起三个人当场配乐弹唱很欢乐地把这首歌给录了，啦啦啦地唱得很快乐，送给张赫做生日礼物。    很快，圣诞节要到了。    距离R团首歌《红玫瑰》发首还有三天，预约数量已经非常可喜。    按照尹以豪的估计，应该能上个排行榜。    说不定能挤到前三，运气好的话第一名也不是不可以冲一冲。    却万万没想到，突然之间，miracle7 新专《启明星》宣布发售，好死不死也定在圣诞节当天。    7团粉丝闻讯而来、全员疯狂。    故意对标同样的日期，谁都能get是什么意思，一时间两边又打起来了。而7团不愧是业界天团，粉丝铆足了劲冲冲冲，专辑第一天的预售量就超过了reverie整整两个星期的预订。    7粉：【哥哥们，干得漂亮！】    R粉：【噢哟~之前是谁天天说我们碰瓷，现在看看是谁在碰瓷呢？你宇宙天团天天嘴遁说根本看不上小破团不是对手，这次怎么屈尊降贵专程圣诞节来碰？】    7粉：【呵，发专还要看日子？圣诞节又不是你家的。】    R粉：【天团退散！走走走！】    于是吃瓜群众喜闻乐见两边粉丝又开始车轮鏖战。不止如此，这次7团官微还暗戳戳下场了，宣发专辑配图，窗外启明星、窗内书本夹着一朵散掉的玫瑰花。    R粉：【官方引战？打！小破团不能输！】    7粉：【得了，一天压你两星期还要打？呵呵。】    全面开战，打得更加激烈。    小破团瑟瑟发抖。    尹以豪扶额：“7团这是赤果果在报复咱们呢，他们粉丝好能氪！你看这预定量，也太恐怖了。”    俞琛：“人家毕竟是五年天团、粉丝众多啊。”    尹以豪：“咳，不过没事，不慌，预订只是预订而已。”    俞琛：“嗯，没错，我们对《红玫瑰》有信心的！我们的歌是好听的！而且已经努力唱到最好了，相信这个就可以了！”    圣诞节终于到了。    撕了多日的粉丝们，终于真正等到了《红玫瑰》和《启明星》两首歌的正式发售，疯狂下载疯狂听，疯狂repo。    R粉：【啊啊啊红玫瑰好温柔啊啊啊啊啊！】    【好适合圣诞下雪天听啊=w=。。。】【有一种男朋友在耳边唱给我听的感觉！】    【每天亿遍！】【听着听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7粉：【启明星好听到洗脑！】【卓一青的电音啊！】    【我特么我小韭学会花腔了！那个高音好棒嗷嗷嗷！】    【这首歌好嗨听得热血沸腾。】    R粉&7粉：【比对家好听多了！】    【我们团有挑战自我，这次给了不一样的风格！】    【我们团最牛逼，对家辣鸡，我要打在公屏上！】    歌曲发售之后的销量擂台，两团追咬得很死。    7团领先一些，然而R团每次追上去一点，7团就涨一点，始终追不上。    尹以豪在家急得抠jio：“艹，爸爸就不信，怎么涨得这么均匀，卓一青买销量了！绝对买了，我们涨多少他就买多少！黑箱！”    俞琛则戴着耳机，认真分析：“其实，他们这次的《启明星》真挺好听的。”    “和过去风格不一样，有很大的进步，卓一青和颜处韭的唱腔都很让人惊喜，看起来是绝对认真的，还有……”    尹以豪：“你能不能别涨对家志气？好听个鬼啊，一个个哇哇叫的，卓一青尤其叫的凶。”    俞琛：“但是，颜处韭唱得挺好听的，尤其高音。小韭现在……也学会海妖音了，我要加油。”    尹以豪：“加油个屁！咱们能不能客观一点，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俞琛：“我对颜处韭不是那样的感情。”    尹以豪：“你够了！爸爸早就知道了，爸爸是R团最后一个直男！是独苗！”    ……    后续几天，销量持续被压，俞琛继续认真研究对方的优点并加以学习。    尹以豪则比较沙雕，直接点蜡烛在家做法。    “涨涨涨！涨涨涨！让更多人听到，压倒7团！”    谢星辰比较理智冷静。    虽然撞在同一天。一个是催泪情歌，一个是快乐嗨歌，怎么比啊这？根本没有可比性。    他觉得他们的《红玫瑰》已经做得很好了。    终于，一周销售结束。    国内的billaboard，根据全网数字销量、下载和播放量的综合统计，公布了最终榜单。    “咱们看吗？”    “看。”    “我不敢看……呼。”    “不然队长你看？”    谢星辰看着自己的逗比团队。俞琛猫咪一样眼巴巴看着他，尹以豪则被俞琛蒙着眼，正在一边做法一边集中精神逃避现实。    如此的沙雕。    真的，如此沙雕的一个团！    他为什么会在这么一个团里？？？    谢星辰：“……”    “咱们从下往上看。”    “啊。”    “啊，找到了。”    他用手遮住手机屏幕，一点点往上移。俞琛目不转睛，尹以豪也忍不住了，“到底第几名啊告诉爸爸啊，你们怎么都不说话？”甩开蒙着他眼睛的手。    第四名。    《红玫瑰》排在总榜第四名。    三个人都有点恍惚。    当然其实，作为新团体的第一首歌，第四名已经是很好的成绩了。    但也许是他们期望过高。    尹以豪：“怎么会这样？我以为至少会是前三！这个结局爸爸不接受。”    俞琛安慰他：“但其实，第一次上榜，这个成绩很不错了。”    “而且，reverie那首歌还一直没有做音源版。”    “我们赶快做一下，说不定下次就……”    尹以豪只能点点头，但还是有些不服。    他鼓着腮：“我那么认真做的，居然还是输了。我怎么会输给卓一青那种东西？”    “那卓一青是第几？第一吗？”    第三名是一位女solo歌手，新歌这个月很火。谢星辰的手又上移了一些，发现Miracle 7的《启明星》排在第二名。    “那谁是第一？”    “第一是……”    “咦？”    第一还是他们团的名字。    Reverie。    横看竖看也没有错。    可是那首歌……    尹以豪：“生日歌？”    “生日歌？生日歌是什么鬼！”    然而确实是生日歌。    十二月二十五号张赫收到了礼物，然后就简陋MV加音源PO出去了，然后星图官方、和旗下管理的reverie官方也PO了。    受到了市场意想不到的欢迎。    尹以豪：“？？？”    “等等，红玫瑰我写了整整小半年，生日歌我才写了两个小时？”    谢星辰：“两个小时？”    “但你跟我说你闭门写了两天，还讹了我一顿高级寿司？”    尹以豪：“咳！”    尹以豪：“总之！我《红玫瑰》自掏腰包花了不少钱的！钢琴曲是托关系找的钢琴家XX，词是找00大师给我改的，还记得吗！为了录好和声，咱们仨在录音棚里搞了整整两天，最后录完都TM想死。”    而生日歌呢？    生日歌，伴奏一部分是俞琛弹的，一部分是软件调教的。    三个人开开心心往设备旁边一坐。    简单re了几遍，然后总共录了两遍。选了第一遍的定稿。当时的录像就是MV，音频连调音修音都没有。    谁成想，一放上网，直接像病毒一样扩散。    谁让《红玫瑰》和《启明星》，包括第三名女歌手的歌，都是很好听、但不怎么好唱。然而生日歌不一样，这首歌……虽然简单，但巨洗脑。    本来大家下歌的时候想的都很简单。    那么多年，生日歌都是“猪你生日快乐”，现在终于有新歌可以学了。    然而学完就后悔，这首歌十分魔性，会在脑子里不断回响，一天只要不小心唱了一遍，那么刷牙、洗脸、发呆，这首歌都会不停地循环出现，赶不出脑袋。    加之节奏感很强。    一下变成了饭店生日宴、聚会活动和酒嗨舞的必选曲目。又好学好唱，在KTV也爆火，亲朋好友一起体验1.5倍速的快乐。    再加上圈内好友也纷纷洗脑。    张嘉瑶的直播：“啥，唱歌？那我给大家唱一首最近很红的生日歌？”    沈灼华的vlog：“那我也唱一下这首生日歌，唱得不好别嫌弃啊。”    甚至高冷男神易子衿的粉丝会：“唱歌？真的要唱？”    主持：“就唱一下。”    易子衿：“啦啦啦啦啦。”    主持：“你还真会唱啊？”    易子衿：“这个旋律很好记。”    当然也有不肯唱的，比如影帝路池非，分明冷冰冰的嫌弃。业内也有专业人士，在花式夸《红玫瑰》之后，顺嘴diss生日歌是“听个热闹的口水歌”。    然而事实证明，只有口水歌是真的花式扩展洗脑包。    朗朗上口，火遍大街小巷。    谢星辰&尹以豪&俞琛：“……”    前五名里面上了两首歌，其中一首直接登顶，R团粉丝扬眉吐气，得意得不行。小破团的上位之路又大迈进了一步。    很快，农历新年又快到了。    除了那个最大的舞台早就安排好、不可以再临时找人之外，第二备受瞩目的舞台直接找到了R团。    让去表演，生日快乐改成新年快乐，别动什么都不用改。    这是7团当年爆火时都不曾有过的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