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兼职的第四十一天

    新宿, 送走了人傻钱多的客户，折原临也伸了个懒腰，今日的情报屋已打烊, 明天的开业时间随他心情, 过时不候, 爱来不来。

    “肚子好饿。”结束工作后格外懒怠的黑发青年拖着疲惫的步伐走进厨房, 给自己整一口吃的。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方法, 忙碌了一整天的折原师傅开始准备自己的晚餐。

    他先是烧了一壶开水，随即拿出速冻水饺, 敷衍地扔进锅里，准备将就着吃一顿。

    和大多数需要靠视频下饭的青年人一样, 自诩永远21岁的成年男性也是如此，找不到好看的视频，这饭他就不吃了。

    水开了，折原临也一边捞饺子一边瞟了一眼他常年混迹的匿名聊天室。

    塞顿：喜欢的游戏玩家开启了直播，你们都去看了吗？

    田中太郎：啊！是那个很有名气的玩家吗？名字非常奇怪的那个人？

    塞顿：直播间开在Jungle的平台，我刚刚注册好账号。

    塞顿：好多人……还是把弹幕关闭比较安心。

    实际上，因为在游戏界鼎鼎有名的玩家“料理青花鱼的顶尖厨师”开了直播的缘故, 下载注册Jungle的玩家瞬间飙升，比水流久违地维护了一次服务器，动静惊动了做瑜伽的御芍神紫。

    “发生什么事了，流酱？”敷着面膜做瑜伽的紫发青年维持着一个高难度的扭曲姿势转头问道。

    这个柔韧性，和港黑体术第一人有得一拼。

    “安和小姐开了直播。”比水流的目光停留在庞大的数据流上，“前段时间须久那要求的虚拟主播系统第一次上线, 反应很不错。”

    “结果意外地开展了新业务吗？”喝着啤酒的磐舟天鸡哈哈大笑, “不错不错, 是个有想法的小丫头, 大叔我很欣赏。”

    听到他们的谈话，御芍神紫暂停每日的锻炼，拿出掌机，准备看个新奇。

    “她要直播玩什么？”五条须久那兴致勃勃地打开直播间，随手刷了一长串金币进去，给自己的头衔加上vip，“是那个超难的秃头少年吗？”

    秃头少年探案系列分为五大章节，排行榜前十的玩家都卡在最后一章，考虑到冲排行的朋友们的游戏体验，新任的主播大人只准备直播前四章的攻略。

    千夜：请赞美我的良心。期待你们靠自己的力量通关哦，波子汽水侦探、我爸在夏威夷教我开飞机侦探。

    横滨，武装侦探社，江户川乱步打了个喷嚏。

    乱步大人：谁要谋害本侦探？一定是那个臭丫头。

    某个不知名的房间内，裹在毛茸茸的披风中的病弱青年咬了咬指甲，神色专注地看着流水般划过的数据。

    “真是美丽的技术。”他喃喃自语，“王权者的力量吗……”

    好想要啊。

    意大利，咬着棉花糖的白兰盯着“爱吃青花鱼的猫”与“料理青花鱼的顶尖厨师”这两个ID，回想起之前与网友的一段奇妙聊天。

    棉花糖冰淇淋：……我的招式名很不错？简洁易懂，也很有品味。

    料理青花鱼的顶尖厨师：excuse me？你认真的吗？

    料理青花鱼的顶尖厨师：白指，白拍手，白捏手……品味在哪里？我只看到了一个起名废的盲目自信。

    棉花糖冰淇淋：我要生气了。

    料理青花鱼的顶尖厨师：好叭，我错了，起码你的ID看起来很好吃。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他叫“波子汽水”，你们可以组团出道。

    料理青花鱼的顶尖厨师：不是我自夸，你看我的名字就很有品味，与众不同，尽显风范。

    白兰：……哪里有品味了，除了青花鱼就是青花鱼，你祖上是青花鱼成精了吗？

    太宰治：阿嚏！揉揉鼻子，一定是千夜又在内心悄悄骂我。

    端着一碗饺子的折原临也很感兴趣地点开直播间，Jungle的互动系统着实一流，开启弹幕就是万人狂欢，关闭弹幕就是一对一的贴心交流。

    喜爱着人类的情报贩子当然会开着弹幕看啦，现在直播间还处于准备状态，叼着青花鱼的恶魔猫耳少女正叉着腰走来走去，巡视地盘。

    折原临也伸手戳了戳小人，触感自然是没有的，但小人头上突然跳出一个黑框框并伴随着诡异的配音。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好恶趣味。”折原临也又戳了一下。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他再戳。

    【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

    “有病她！”五条须久那被一连串的欧拉欧拉和木大木大震得耳朵都要聋了，跳起来调音量，“还开不开播啦！”

    感到不满的只有小男孩一个人，直播间的朋友们逗猫已经逗上瘾了，大家纷纷觉得这些魔性的拟声词十分有趣，能不能分享一下音频拿去做闹钟铃声。

    “我发誓我一定会早起。”一位不知名的观众如是说，“感觉在这段铃声中不起床，就会被替身使者活活打死。”

    我临时去楼下冰箱中拿了一碗草莓上来吃，看了看我的直播间，“人气很高嘛……什么？喜欢我的拟声词？当代网友真是有品位。”

    我连上麦克风，轻咳两声，“喂喂，观众朋友们，听得见我说话吗？”

    随意扫了两眼沸腾的弹幕，我点开新游戏新篇章，“好的朋友们，由于今天是第一次直播，我们先播一段试试，请及时给我反馈哦。”

    “秃头少年系列每天会更新实况发在我的主页，直播可以点播其他游戏，什么类型都行，18-禁除外……啊，等会儿我给你们讲一段相声，很难得的哦，我从不轻易暴露自己在相声界的卓越才华。”

    弹幕里刷满了哈哈哈，我成功进入了游戏，猫耳少女站在屏幕的左下角蹦蹦跳跳。

    阴冷的夜晚，呼啸的狂风，X君带着他心怀鬼胎的后宫们进入了一间乡间温泉小院。

    老板娘：X君，我们这里只有双人间，请问你们怎样分配房间呢？

    选项一：当然是和泉子住在一起

    选项二：除泉子外的某个人【可自选】

    选项三：你们抽签，抽到谁是谁。

    选项四：既然如此，老板娘，我和你一间房。

    “看好了朋友们，这个选项很关键。”我对着虚拟的观众介绍道，“首先，让我们排除选项二和选项三，一选就死，别作。”

    “嗯嗯。”暗戳戳观看直播的工藤新一拼命点头，他第一周目的时候为了得到更多的线索，选择了另外一个仿佛自带线索的妹子，然后……

    泉子：X君，在你心里，我的地位如此不堪吗？

    缓慢举起的屠刀占满了整个屏幕，咔擦一声，人头落地。

    Game Over.

    现在想起也还是背后一寒，所以他读档之后老老实实地选择了泉子，顺利活过这一天。

    “……然后，选一，虽然可以，但是不要。”

    “？为什么？”工藤新一不服输地打字到弹幕上，“选一是安全的，否则呢？难道你选四，老板娘？”

    我在千万条弹幕种看到了这一条标蓝的弹幕，因为我设置了好友弹幕突出选项。我看了一眼发送人的ID，原来是工藤少年。

    “不要着急嘛。”我吃了一颗草莓，淡定开麦，“选一安全是安全，但你的主线任务不要了吗？”

    “什么意思？”工藤新一陷入沉思。

    “游戏里绝对不会有多余的场景，既然设置了这间乡间旅馆，你都不打算探查一下吗？”我感觉匪夷所思，“这是个破案游戏啊。”

    工藤新一：……所以，应该选择和老板娘一起住吗？这是哪门子的破案游戏？

    “来，让我们选择四。不会死的，安心。”我点击选项四，果不其然引发了泉子的质问。

    泉子：X君，在你心里，我的地位如此不堪吗？

    但她没有直接举起屠刀！游戏峰回路转，给出了选项！

    想不到，游戏鬼才的思路岂是你能理解的。

    我一通操作猛如虎，在弹幕目瞪口呆的围观下硬生生掰出一个弥天大谎，把泉子说晕过去，带着老板娘潇洒离去。

    “接下下来的剧情涉及到游戏主线。”我叼了一根棒棒糖，好心解释道，“通关纪录卡死在75%的朋友们，建议你们读档重来，这个剧情必须要过。”

    进住老板娘的房间并搜寻线索，很快X君就在她的床下找到两个人头，从主线到支线又回到主线的剧情缓缓在众多云玩家面前展开，一时间直播间全是问号和感叹号。

    秃头少年系列，套路与反套路的集大成者，连江户川乱步都沉迷于此的神奇游戏，怎能用凡人的眼光看待？

    折原临也筷子上的饺子缓缓滑落，溅起汤汁。

    他沉默地看着屏幕上陌生的剧情走项，缓慢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一个章节起码是48小时的进程，玩到最后一章就是……现在全部推到重来，重新肝一遍……

    ——他的头发还能保住吗？

    无独有偶，工藤新一也是这么想的。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下单了一箱霸王洗发水。

    折原临也：我必须要超过“我爸在夏威夷教我开飞机”这个名字贼长的奇葩！

    工藤新一：他绝对不会让“甘乐”这个男扮女装的变态超过他的排名！

    赌上我情报贩子/名侦探的名誉！

    这该死的好胜心！

    我今天试着直播了秃头少年第 一 章的一小段，反响非常热烈，我满意地点点头，美少女果然无所不能。

    总是播游戏多没意思，我以前只能和系统抱怨我的奇葩上司和奇葩老板，现在我的面前有如此多的观众，我的吐槽之魂不由得蠢蠢欲动。

    呀，改头换面地讲一讲，应该……没事？

    比水流出品的软件绝无被追踪的可能性，就算我疯狂辱骂森鸥外，他也只能在港黑大楼无能狂怒，并不能把我怎样。更何况Jungle在横滨受众不广，港黑的人不一定会关注到我这边。

    我咳嗽两声，缓缓开麦。

    接下来，就是相声选手的时间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宰治趴在台上疯狂捶桌，织田作之助淡定地抿了一口酒，问道：“太宰，怎么了？”

    “哈哈哈哈哈哈织田作你看。”太宰治手臂颤抖地递出手机，“千夜的直播间哈哈哈哈哈。”

    织田作之助迎面被红色的喜庆色彩亮瞎了眼，只见直播间的场景被布置成亮红色的舞台，最中央放着木制的讲台。恶魔猫耳少女手里拎着一条青花鱼的尾巴，用鱼身拍打桌子，模拟出快板的声音。

    “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只老狐狸，老狐狸，心眼坏，带坏了一只绷带精。绷带精，没良心，坑蒙拐骗帽子君。帽子君，实诚人，可怜人善被人欺……”

    电子音模拟的少女声音跟随快板声上下起伏，她越说越来劲，将手中的青花鱼一扔，跳到讲台上疯狂呐喊：“倒闭了倒闭了，黑心讨债公司倒闭了，老板拖欠工资跑路了！小白菜，地里黄，三岁没了娘，惨，我惨啊！”

    猫耳少女哽咽抹泪，“我和大家说，我原先的公司中有一位前辈。他从小就有一个梦想，想要成为享誉中外的国民歌姬。为此他每天都坚持不懈地吊嗓子，上班的时候吊，下班的时候吊，殴打我上司的时候吊嗓子吊得最带劲。”

    “每每看见他为了梦想不断追求的模样，我都备受鼓舞。”少女泣不成声，“帽子精前辈是我司唯一的良心，只有看到他我才觉得人世间还有真善美存在。”

    “你们知道吗？这样的、这样好的前辈，他的梦想却被无情地摧毁了！”少女大声控诉，“公司为了留住前辈，不惜让他疯狂加班，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重担压在前辈身上，以至于他加入公司的这些年，一毫米都没有长高！”

    “前辈的生长期已经结束了，他再也不会长高了！你们知道前辈为了长高有多努力吗？他每天早上一杯牛奶，中午一杯牛奶，临睡前再来一杯。可他就是没有长高！”

    “前辈为什么不长个子？当然是因为他在重要的成长期遭受到了无情的迫害！”猫耳少女捡回被丢到一旁的青花鱼，将它高高举起。

    “大家看到这条鱼了吗？它的原型是我的上司。他原本的身高与帽子精前辈相差无几，但在前辈加入公司后，我的上司突然开始长了个子。神不神奇？意不意外？”少女满脸走近科学的肃穆。

    “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前辈接替了我的上司，成为黑心老板最器重的下属，陷入被压迫的深渊。而我的上司一直快乐摸鱼，因此，他长高了。”

    “通过两组对照试验可得知，让帽子精前辈长不高的罪魁祸首就是——前辈最敬爱的老板！”

    这真是一个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故事，直播间不少多愁善感的观众都留下了真诚的泪水。

    “太过分了，不仅摧毁了前辈重要的梦想，还让前辈留下了一生的遗憾。”猫耳少女最后总结，“所以朋友们，找工作一定要擦亮你们的双眼，千万不要被表象蒙蔽，落入可怕的黑心公司！”

    “我不能再多说了，说了要被行业封杀的，懂得人都懂，大家且行且珍惜。”

    “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宰治发动了人间失智，他的脸已经笑僵了，织田作之助面前听完了全程的酒保小哥憋笑憋到擦杯子的手剧烈颤抖，差点杯毁人亡。

    横滨，港口黑手党，中原中也走在去往办公室的路上，一路上，他再次遭遇了诡异的目光洗礼。

    上次被这么看的时候是太宰治那个混账玩意儿把他醉酒唱歌的视频发到了港黑论坛，这次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中原中也心里一紧，他快步走向办公室，拿出手机登录论坛。

    见上司的背影消失，港黑群众窃窃私语探头探脑。

    “喂，你们看到那个了吗？”

    “看到了看到了，就是那个！”

    “是那个啊！我明白了。”

    “那个是哪个？你们说人话行不行？”新来的立原道造试图融入话题，奈何无情被排挤，小小的脑袋里有着大大的疑惑。

    “银，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立原道造拉住路过的芥川银，求知若渴。

    银默默地举起手机，只见港黑的论坛上，时隔多年的加精套红置顶贴再度飘起。

    《港黑高层竟在十五岁后停止生长！黑心公司竟然拖欠员工工资还扬言要杀员工全家！欢迎收看今天的节目——黑心老板致富记，由“我就是幼女控”先生友情出演，来听听受害者的亲口发言》

    你们港黑，企业文化这么独特的吗？猎犬第五人的二五仔小朋友发出茫然的声音。

    “安、和、千、夜！”中原中也再次捏碎了手机，此情此景与之前多么相似，可见师徒不愧是师徒，行事作风整齐划一，都能随随便便把港黑第一体术师气到爆炸。

    正在直播间激情演讲的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看着弹幕上辱骂黑心老板的字样，满意地点点头。

    说得好，再骂狠一点也没关系，我说的句句都是事实，有理有据，就算森鸥外和中也先生本人在场也无力反驳。

    第一天的直播圆满结束，我伸了个懒腰，啊呜啊呜吃光了碗里的草莓，快乐地看着自己的关注人数和打赏飞速增加。

    “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赚钱小天才罢辽~”我哼着歌和比水流聊天，给虚拟主播系统提出了几条反馈意见。

    比水流是一个非常真诚的人，只要稍微接触他一段时间都会深有感触，天然系男子，真诚、护短，有时候还有点任性，单就性格来看，并不像一位积威甚重的王者。

    但他的确是王，氏族成员稀少却羁绊极深的王权者。

    我非常喜欢他。

    “去比水流手下做事应该蛮愉快的。”我笑嘻嘻地看着收到反馈意见，给我返还了一笔Jungle点数的比水流。

    这么大方，是不是早就把我当作自己人了呀~

    我对任何不依靠异能得来的羁绊都十分珍惜与爱护，虽说是个拿钱办事的二五仔，但我可是很在乎感情的喔。

    “打赏的金额不少呢。”我看着上涨的数字，心情愉快。

    唔，请太宰先生吃一顿螃蟹好了，还有织田作先生一家。上次的乔迁之宴体验极差，必须重来一次。

    我顶着可爱的猫耳，蹦蹦跳跳地下楼，正好遇见从酒回来的太宰治。

    “太宰先生！”我欢快地举起手，“去吃螃蟹吗？叫上织田作先生一起，我请客哦！”

    “欸，居然是千夜请客？”太宰治将脱到一半的外套重新穿上，好奇地问我，“今天的直播大成功？”

    “什么嘛，太宰先生你果然看到了。”我啧了一声，什么都瞒不过他，“没错，大成功！一起去庆祝。”

    有的吃当然很不错，刚刚喝完酒回来的织田作之助被兴奋地孩子们拉着，一起前往商场的餐厅。

    之前的杀人案没有对商场的流量造成任何影响，我一开始还有些纳闷，后来很快意识到，因为这是死神光环笼罩的领域，区区杀人案完全不被心大的吃瓜的群众放在眼里。

    我今天只想好好吃一顿饭，工藤少年你可千万别出门。

    在家肝游戏的工藤新一：阿嚏！谁在骂我？

    热腾腾的螃蟹火锅端上桌，今天的辣度总算是我们师徒二人可以接受的程度，我一边呼哧呼哧一边快乐地啃螃蟹腿。

    “千夜为什么会想着去直播呢？”太宰治一边吃一边问我，“是在担心生活费吗？”

    “请吃白饭的大人自觉检讨。”我咬了咬筷子，“都是生活所迫，我也不想的。”

    遥记之前我还百般不情愿承认自己的相声选手的身份，现在已经泰然处之。

    不会讲相声的的名侦探不是好主播，我，全能小天才。

    “我有找到新工作啦……”太宰治额冒黑线，赚钱对他的头脑来说简单到轻而易举，千夜至于这样说他吗？

    “那为什么会选择Jungle的平台呢？”太宰治慢慢咬开白色的蟹肉，微辣汤汁染红了他浅淡的唇色，“在横滨接触这款软件的人可不多。”

    又来了，你又来了，把你手中的剧本给我还回去啊！

    我其实不太介意被太宰治知道这些事情，反正他多多少少能猜到大半，但这种凡事都要警告你一句的态度，真的有点麻烦。

    太宰治的掌控欲太强了，看着不显眼，但也许是他原本拥有的东西太过稀少，所以对能抓住的事物格外偏执。

    我很高兴被他当作自己人，也很愿意和他分享我未来的规划，但不是以这种谍报战的形式。

    我们不是亲亲师徒的和谐关系吗？为什么重回了港黑的尔虞我诈？森鸥外害人不浅呐！

    “过分了哦，太宰先生。”我威胁地指了指他碗里的螃蟹，不要忘记今天是谁请客！请客的人最大的道理你懂不懂！

    太宰治乖乖比出投降手势，他一装乖我就拿他完全没办法，只能气鼓鼓地戳碎了碗里的螃蟹。

    哼唧，明天的晚餐就吃爆炒青花鱼、红烧青花鱼、清蒸青花鱼、油炸青花鱼好了，一鱼四吃，青花鱼盛宴。

    让你瞧瞧料理青花鱼的顶尖厨师的厉害！

    我一边啃螃蟹，一边透过透明的落地窗看窗外的风景。

    突然，我随意梭巡的目光陡然凝滞。

    那个金毛黑皮的小哥，是波本哥！那他身边那个金发波浪卷的大美女是谁？

    “兄妹？姐弟？还是说……女朋友？”我倒吸一口凉气，天呐，他居然欺骗了我，我本来以为他也是我们单身贵族俱乐部的成员，和浑身恋爱酸臭味的莱伊不是一路人，现在想来，是我太天真了！

    你们酒厂脱单浓度过重了！一点也不像正经的恶役组织，差评！

    据我及格线以上的视力观测可得，这位大美人不是二五仔，她是酒厂为数不多的真酒之一。

    “掺水货想祸祸仅剩的真酒？酒厂含水量过高了，还是水厂的名头更适合它。”我深沉点头，“波本哥有品位，我喜欢。”

    唔，在周末的枪术课程之前，我要不要去会会这位大美人呢？二五仔的直觉告诉我，她很可能是之前一个电话就能把琴酒call走的神秘女子。

    琴酒、波本、大美人，三角形的邪恶恋情在我面前拉开序幕。

    我怎么可能不凑这个这个热闹！大型狗血连续剧，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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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夜：一切都是森鸥外的错，不接受反驳。

    天呐，还有什么比狗血的三角恋情更有趣的吗？名侦探定会找到蛛丝马迹，还原真相，弄清你们之间的真实关系！

    千夜：需要感情咨询也可以找我喔，熟人打99折，欲购从速，多买多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