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兼职的第一百零一天

    新宿, 折原临也一把摘下耳机随手扔到身后，昂贵的电子产品摔在地上发出“啪”的脆响，电流声滋啦滋啦地宣判死刑。耳机的主人全然不顾自己打水漂的钱, 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屏幕。

    折原临也双手交叉支撑在下颚, 冷漠地看着屏幕中哭哭啼啼的黑发少女, 和倒在少女身边生死不明的玩家操控角色X君。

    少女有一双极美的鸢色眼眸, 含泪的模样只想让人高呼一声“哦呼”, 但只有这个游戏的玩家明白，这张天使般的脸蛋下藏着一颗恶魔的心。

    【宰子：X君, 你难道忘记了我们曾经的那段情吗？那年杏花微雨你说……嘤，终究是错付了！】

    折原临也滚了滚鼠标, 翻到之前打通的一段解密剧情，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那年杏花微雨，宰子搞死了X君一个青梅竹马两个红颜知己三个游戏老婆, 差点把X君就此超度。

    而现在这个女人居然有脸倒打一耙，试图把一切错误都推给玩家，不惜手段也要维持住自己纯情小白花的形象，实在是无耻至极。

    最可气的是, 玩家还不能揭穿她的真面目，否则下一秒就会打出剧情【宰子小姐的背刺】然后直接GG。

    策划简直是把“偏心”这个词贯穿始终, 就差直白告诉玩家：纸片人老婆才是我的真爱, 你们不过是一群替我搬砖的打工人，用你们的丑态来逗笑我难搞的老婆哇咔咔！

    以上语音虽然来自折原临也的脑补, 但他确信安和千夜本人一定是这么想的：她既想迫害太宰治——否则她不会用宰子小姐带球跑．总裁娇妻的99次逃婚故事作为作品名, 但她又是一个资深宰厨, 看太宰治的时候自带十八层柔光滤镜, 于是最后受苦受难的只有无辜点进游戏的玩家。

    “为什么这个游戏可以得第二名？”折原临也百思不得其解, 他也玩了第一名爱伦．坡的作品，框架严密剧情合理推理精彩，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折原临也的选票也投给了坡。

    顺带一提，从秃头少年本体游戏开始一直在排行上较劲的“甘乐”与“我爸在夏威夷教我开飞机”一路从泉子小姐的故事竞争到爱伦．坡的故事，最后双双在宰子小姐的故事上铩羽而归。

    记得那个夜晚，被宰子小姐的反复无常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工藤新一第一次通过游戏聊天栏联络了自己的一生之敌甘乐酱，他颤抖的手打出和解的文字，第一次甘愿把胜利拱手让人。

    我爸在夏威夷教我开飞机：兄弟，我不行了，你上。

    甘乐：……

    甘乐：和解，是这个世界错了，不是我们。

    看以上这段差点脱离人设的究极OOC对话我们可以得知：这两位游戏少年被宰子小姐折腾成了什么样子，再玩下去说不定进气少出气多，一命呜呼在电脑桌前。

    折原临也原本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也不要碰与安和千夜沾边的一点儿东西。在为数不多的接触中，他已经充分明白了这人究竟有多么魔性，简直是一切的万恶之源，自己还没开始搞事就被她迫害得彻彻底底，再这么下去，他黑暗世界第一情报贩子的名头还要不要啦。

    然鹅，人类是一种充满好奇心的生物，特别是猫系男子，如果有什么问题一直没能得出结论，这个问题就会像垂在他们面前的逗猫棒一样充满吸引力，总是心痒痒地想伸出爪子挠一挠。

    折原临也想不通宰子小姐这个神经病游戏能力压一众参赛者的作品夺得第二的原因，那段时间他吃饭都不香了，抓心挠肺想要一个结果。

    戒断反应使人痛苦，最终的最终，折原临也没能抵得住诱惑，再次点开了小娇妻带球跑游戏，于是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他又双叒叕砸坏了自己的新耳机。

    “不行，我还是无法理解。”折原临也眼不见心不烦地推开屏幕，不想看少女呜呜呜假哭的嘲讽模样，他拿出掌机点进秃头少年的官网，想看看那些给宰子小姐投票的玩家是不是被安和千夜下了降头。

    “我记得她说过自己很擅长玄学。”折原临也面色凝重，开始思考要不要请一个大师来给自己的电脑开个光，驱驱邪。

    官网不出意料，一大半都是在吐槽宰子小姐的难搞和对狗策划不做人的控诉，其中很多文字让折原临也产生了深深的共鸣，恨不得穿过网线高呼一声“知己”，握住同病相怜的大兄弟的手，在线拜把子。

    但很快他发现这些人不对头！他们一边怒斥策划的没良心和宰子的揉捏做作，一边暗戳戳地切换小号在宰子的人物立绘下大喊老婆，舔狗的气质展露无遗，充分显示了什么叫：人类的本质就是双标，我的底线就是我没有底线。

    “但是，颜狗也不至于这么多啊？”折原临也滑动鼠标一条条浏览过去，“这么多玩家，至少要有那么一两个看透恶魔本质的正常人！”

    没错，有，但想不到：这些人才是安利宰子小姐的大头。

    很好理解，我老婆这么棒为什么我要把她介绍给你们，怀着这样心思的玩家不少，他们虽然会给宰子小姐投票，但不一定会主动安利这个游戏。

    而正常玩家则不尽然。他们都是被宰子小姐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可怜人，挣扎着离开游戏，一边试图远离噩梦一边又被虐出了瘾，每天不上线被宰子小姐杀个一两次就不过瘾。

    为了拖更多的玩家下水，让世界感受到他们的痛苦，他们毅然决然出道成为爱豆，呸蹿频了，是毅然决然化身彩虹屁叭叭叭小喇叭，在各大游戏的匿名讨论区拼命美化安利这款游戏，说出了包括但不限于以下的一些谎言：

    《是男人就去攻略宰子小姐，真正的大和抚子，别说你不行》

    《点♂我♂看♂小♂娇♂妻♂令人心动的108个小细节（爱心）（爱心）》

    《震惊！绝对不能被父母看到的游戏竟然是……》

    “评论区都是人才啊……”折原临也看着帖子下一个个无知被骗的宅男，不知为何，一想到会有更多的人被宰子小姐摧残，他突然就开心了起来，觉得自己也不是这么倒霉，还有千千万万个大兄弟陪他一起奔赴黄泉，令人暖心。

    “那么，甘乐酱也为好朋友的排名出一份力~”换上可可爱爱的少女语气，折原临也打开DOLLARS的匿名聊天室，分享游戏链接。

    甘乐：为我助力，快加入我的战队赢取美少女的芳心（爱心）

    塞顿：……

    田中太郎：好的，我马上去看一看。

    横滨，武装侦探社内，与谢野晶子慢悠悠地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中给出的选项，伸手招了招躺在沙发上咸鱼的英俊同事，“太宰，过来看看，选哪一个？”

    “什么？”太宰治将盖在脸上的小红书拿下来一点，露出半只眼睛看向全侦探社最不能惹的女医生，“与谢野医生也有事要我帮忙吗？”

    “因为如果是太宰的话，应该知道怎么攻略宰子小姐。”与谢野晶子淡定地说，“我卡关了，快来帮忙。”

    听到“宰子小姐”这几个字，太宰治一阵牙痛，光听名字就知道是谁干的好事，千夜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她在他不知道的领域里究竟做了些什么啊！

    “我看看……”太宰治从沙发上坐起身，走到与谢野晶子的屏幕后，弯腰读了读选项。

    【此刻，你的青梅竹马芥子小姐正邀请你共进晚餐，因为尿急你去上了一趟厕所，谁知正巧碰到了为了攒够奶粉钱来酒店打工的、你的逃家小娇妻宰子小姐，宰子看见你非常惊讶：“X君，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选项一：“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哼，自然是来抓你！女人，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选项二：“我已经有了新欢了，芥子温柔可人，比你好上不知多少倍，你走，别来纠缠我。”

    选项三：“我尿急尿频尿不尽，约医生吃饭讨论手术问题。”

    选项四：“因为中子小姐说你在这里，所以我来了。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嗯……”太宰治的目光在“芥子小姐”与“中子小姐”上顿了顿，“选三。”

    “为什么？”与谢野晶子挑挑眉，“正常来说不应该选四吗？”

    “不，如果是千夜做的游戏，那么她的人名应该是故意这么取的。”在看到果然不止有自己被迫害后太宰治突然欣慰了不少，愿意为同事解惑，“宰子和芥子应该是师徒关系，选一和二会被她们联手背刺，而中子是宰子的死敌，选四撒谎撒得太明显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我都还没有玩到后面的剧情。”与谢野晶子听太宰治的选择了三，果然安全度过这次死亡发问。

    他何止是知道这些，他甚至可以笃定，接下来给X君治疗尿急尿频尿不尽的黑心医生应该名为森子小姐。港黑的人一个都逃不过，一定会被千夜祸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总之，与谢野医生自己玩玩就知道了。”太宰治把问题含糊过去。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今天是不是有秃头少年官方颁奖礼？宰子小姐是第二名？”

    “对啊，而且为了保护获奖者隐私，他们线下颁奖只有工作人员在场，获奖者会体验他们的3D穿戴设备，用虚拟形象在网络上与粉丝交流。”

    与谢野晶子看着官博推送的内容说，“我记得第二名的作者是那个超有名气的游戏玩家？Jungle粉丝量第一的主播，料理青花鱼的顶尖厨师、爱吃青花鱼的猫……怎么都是青花鱼？”

    太宰治默默捂脸，他什么也不知道，别来问他。这一刻的太宰治终于深刻理解了女孩子的报复心究竟有多么恐怖以及千夜那句“在你不熟悉的每个领域我都送你出道”是什么意思。

    年少轻狂犯下的错总会有得到报应的那一天，至于活跃在东京的那个“拜青花鱼教”与千夜到底是什么关系，太宰治已经不想去深究了。他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选择原谅她。

    美国与日本有时差，我不知道太宰治正准备熬夜看我直播，我现在整个人都沉迷于rua小浣熊的快乐中。

    “卡尔！妈妈的宝贝！妈妈爱你！”我抱着软乎乎的小浣熊一阵猛吸，卡尔亮晶晶的黑豆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尾巴勾住我的手腕。

    我从未如此喜爱过自己的王之力，毛绒绒就是最棒的！什么面基什么签名都要靠边站！

    “那个……请把、请把卡尔还给吾辈。”坡君站在旁边，伸出的手无力垂下，厚厚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整个人又颓又丧，就差把“社恐”两个大字打在公屏上，看我的眼神仿佛抢他老婆的带恶人。

    “坡君！请给我签名！”我把卡尔顶在头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签名纸和一根水性笔拍在桌上，宛如一个强抢民女的恶棍似发言，“什么时候签完，我什么时候把卡尔还给你。”

    “你真的是吾辈的粉丝吗？”被我压迫的坡君一边委委屈屈地签名一边小声控诉，为什么他完全没有感受到我对他的钦慕。

    “当然，日万的坡君，我可以。”我慈爱地抚摸卡尔的头毛，“但因为我超级争强好胜却输了这次比赛的原因，我决定不钦慕你一天，就是今天啦，所以没有对偶像的特别优待哟。”

    “吾辈觉得你是在耍吾辈玩。”不要看他一脸颓废样，常年日万的坡君手速惊人，刷刷刷签完了我给他的一沓签名纸，成功赎回了自己差点被撸秃的小伙伴。

    “坡君呀。”我一边让工作人员为我穿戴3D设备一边对他说，“等下直播你要是不适应可以躲到我旁边，我超专业的。”

    让一个社恐全球直播，八不成要了他半条命，不知道坡君为什么会答应主办方的要求。

    “谢谢，但是吾辈有非要站出来的理由！”爱伦．坡一扫刚才的颓废，握拳说：“吾辈曾经败于一位侦探之手，无论如何也不能甘心。经过这么多年的修炼，吾辈虽然还是没能在秃头少年中战胜乱步君，但吾辈是不会放弃的！一定要和他再比一次！”

    乱步君？哦！那位ID名为“波子汽水”的侦探boy，完全无视泉子小姐的示爱却能将主线进度推进到98%的狠人。的确，坡君的排名一直是第四，侦探boy和费佳和我压在他的头上纹丝不动。

    直到加入死屋之鼠与天人五衰我才知道费佳居然就是秃头少年排行榜上的“罪与罚”，看他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我还以为他对galgame没有兴趣呢。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蛮诚实的嘛。

    我很欣赏坡君永不言弃的精神，但正式直播开始后我看着突然卡壳的坡君，没忍心告诉他：侦探boy似乎从来不看直播来着。

    没关系，太宰治一定会看，侦探boy现在和他是同事应该多多少少能知道你下的战书。决心这种东西，能勇敢说出来就足够了，不要大意地上！

    “嗨大家好！我是你们亲爱的主播吃鱼猫，咕咕咕这么久之后大家还记不记得我呀？”我第一次真实体验到自己的恶魔猫耳少女造型，感觉蛮新奇的，手里握着的青花鱼快板也完美复制，令我倍感亲切。

    “相声？今天不讲相声，今天是游戏专区。”我熟练地拿着青花鱼快板打了两下，“我之后会直播玩宰子小姐的故事哟，有没有人通关大结局……没有？不至于，也没有很难？”

    比起本尊的难搞，宰子已经称得上是纯真可爱了，你们这届玩家不行。

    在秃头少年的官方主持人与名主播我的带动下，坡君也加入了我们的话题，简单聊了聊自己的创作背景和文本彩蛋。虽然全程都比较沉默，但坡君最后爆发似的挑战宣言真是让人心潮澎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求婚。

    “吾辈、吾辈是不是太激动了……”直播结束后坡君蹲在角落里自闭，卡尔叫了两声安慰主人，只收到爱伦．坡有气无力的回应。

    “是啊，‘无论在哪里，吾辈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你，与你的初遇永远铭刻在吾辈心中’什么的，比起挑战书更像表白呢，相信侦探boy一定会对你印象深刻。”我拍拍他的脑袋安抚说，“也算是达成目的了嘛，想开点。”

    “吾辈想不开。”坡君蹲在原地画圈圈，“吾辈还有好多工作要做，但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与乱步君一战而做出的准备，吾辈绝不认输！”

    “工作？”我不解地问，“坡君不是推理小说家吗？新工作是指新的连载么？”我又有新粮可以吃了？

    “不是，是Guild的工作。”爱伦．坡摇摇头，“吾辈加入了Guild，因为他们的首领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杰拉德的目标是横滨，吾辈可以与他们一同前往。”

    菲茨杰拉德……这个名字，貌似有一丝丝的耳熟，我好像有他的一张名片。

    “他要去横滨？为什么？”我问。

    虽然提出了疑问，但别国的异能者会来到横滨，大多只因为一个目的——藏在横滨某个角落的【书】。

    “好像是因为他的女儿。”爱伦．坡不太确定地说，菲茨杰拉德没有明确说过自己的目的，但他是足够优秀的侦探，通过一些细节还是能知道不少东西。

    “女儿啊……”我想到塞尔达夫人，不知道她为女儿买的衣服寄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苦等女儿回信的她会不会在一次次的失望中逐渐绝望。

    来都来了，顺便去探望她一下。

    “坡君，”我从口袋里拿出菲茨杰拉德先生给我的名片，朝他晃了晃，“不介意的话，回基地的时候带我一程？”

    “没问题，你的交友真有够广泛呢。”爱伦．坡抱着卡尔站起身，“我记得，你也是横滨人？”

    “是的哟，”我伸了个懒腰，“全日本遍布我的友人，如果不是因为工作，谁又会到处乱跑呢，我也想宅在家里咸鱼啊。”

    “现在是要考虑工作的年纪吗？”明明还差几个月成年。

    “因为我背负着养家的重担。”我拍拍坡君的肩膀，“就像你要养卡尔一样，是甜蜜的负担哟。”

    “原来如此，可以理解。”爱伦．坡点头，“所以，你的工作不要紧？选择和我去Guild不会耽误你的事情吗？”

    不，我回到俄罗斯除了编代码就是改代码，敲键盘敲得我快吐了，费佳的技术我断断续续偷师完毕，再继续打工就是纯给他搬砖，还没有工资，傻子才回去。

    气死，死屋之鼠和天人五衰虽然给我提供了双倍的主线任务进度经验条，但他们也是唯二让我做事却连一分钱工资都不给黑心组织，公安那边透哥都给我申请了线人补贴，只有费佳，抠门老鼠。

    “实际上，我正在考虑跳槽。”我面露深沉，“我的老板拖了我将近半年的工资没给，再为他打工就是倒贴钱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坡君为我打抱不平，我顺势点头，“是啊，而且他们还是地头蛇，完全无处讲理，我惨啊。”

    “如果菲茨杰拉德先生愿意收留我就再好不过了，我擅长杀人放火、打劫越货、放贷收利、情报交易、游戏代打、作业代写、打卡代签……无物不通，业务纯熟啥都能干，出外勤和写文书都成，不求五险一金，给我年假就好。”我自我推销，“只要他不介意我同时兼职其他工作。”

    “你还有别的兼职？”坡君默默数了数刚刚我报出的业务表，看我的眼神骤然不对。

    “说来话长。”我避重就轻，“总之我什么都能干，老板，考虑考虑。”高精尖复合型人才了解一下。

    被我的多才多艺震惊到的坡君带我去见了Guild的首领菲茨杰拉德先生。出乎我的意料，我还没来得及拿出他给我的名片讲述我与他的夫人的异国情缘故事，菲茨杰拉德先生一个箭步冲上前，神情激动地握住我的肩膀，眼底充满了看救星的激动光芒。

    “我聘用你了，来做我的干女儿。”

    我：“哈？”

    朋友，我卖艺不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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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夜：继Jungle的哥哥姐姐（？）弟弟叔叔之后，我又要有新的家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