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兼职的第一百零三天

    “欢迎光临！”

    那是一家位于侦探社一楼的咖啡厅,店长的手磨咖啡非常出色，也有甜咖喱和草莓圣代一类的菜品，物美价廉,深受附近居民的喜爱。

    闲暇时间侦探社员喜欢聚集在这里聊天休息,尤其是某个太宰姓男子，如果没能在招待室内的沙发上找到他，那么他一定在咖啡厅摸鱼。

    太宰治，一个不是正在摸鱼,就是行走在准备摸鱼道路上的男子。带薪摸鱼,他好快乐。

    咖啡的香气丝丝缕缕钻进鼻腔，中岛敦把眼睛藏在竖起的文件袋背后，看着眼前沙色风衣的青年深情款款地捧着店员姐姐的手,“多么美丽的人儿,我正是为了和你殉情才会活到现在，让我们一起去河边散步顺便入水……”

    “太、宰、先、生~”笑眯眯的店员姐姐任凭太宰治握着自己的手,她弯下腰,一点点逼近太宰治,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太宰先生的赊账,什么时候可以清一清呀，如果暂时没有钱，我有很好的人、寿、保、险可以推荐哟~”

    “啊咧,小姐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太宰治默默缩回手，屈服于服务员姐姐杀气腾腾的目光下。

    他眼睛转了转，看向暗中观察的中岛敦，随即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敦君，你在想什么？”

    “不不不什么都没有！”中岛敦手忙脚乱地摆摆手，吓得身后的老虎尾巴都炸了起来，宛如一只竖起尾巴的窜天猴。

    职场新人中岛敦在短暂的相处时间内已经完全了解了自家前辈太宰治恶魔般的可怕性格。看看国木田先生碎裂的眼镜和折断的钢笔，只是与太宰治搭档几年而已，他硬生生老了十几岁，一身沉稳的气派都是被太宰治折磨出来的，见者落泪，闻者伤心。

    这样的命运即将在自己身上复刻，中岛敦相信尚且青涩的自己在与太宰先生相处几年之后一定会变成处事不惊的成熟男性，对着生活的大风大浪一脸看破红尘无悲无喜，只差原地出家披上袈裟，这样的未来想想就很悲哀。

    “真的没有吗？”太宰治趴在桌子上，脸上写满了没事找事干的无聊，还偷偷打了一个呵欠。

    中岛敦熟悉这个表情，一旦太宰治开始无聊，就有人要倒霉，而这个幸运的倒霉孩子十有是撞到枪口的自己。

    遥记从前，刚刚加入武装侦探社的他对此一无所知，被吃了毒蘑菇的太宰治用绷带捆在椅子上呜呜挣扎，变身木乃伊本伊。虽然最后太宰治被国木田独步制裁，但犯病的太宰治造成的阴影仍深深留在实诚孩子中岛敦的心中，久久难以忘怀。

    虽然在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太宰治的不靠谱，但谁知道他能不靠谱成这样。

    “总感觉，太宰先生稍稍有点轻浮。”中岛敦在太宰治“威胁”的目光中下意识地说出心里的吐槽，“因为昨天、前天、大前天，太宰先生对五位女性说出了相同的话语！一点也不真诚。”

    还都是在大街上突然搭讪女性，如果不是那张脸太能迷惑人，他们一定会因为性骚扰进局子的。在案底留下这样的“光荣事迹”，总感觉自己的清白没有了，无颜面对横滨的父老乡亲。

    “什么啊，我可是超级认真地在邀请漂亮姐姐和我殉情哦。”太宰治鼓起半边脸颊，看似气呼呼地说，“真的有那么轻浮吗？敦君，想好再说话。”来自前辈的威胁。

    “……不管怎么看都很轻浮。”中岛敦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做人还是不要太昧良心，做老虎也不能，会遭报应的。

    虽然太宰先生在殉情邀约的时候看着都挺真情实意，但果然只是浮于表面的轻佻玩笑？完全看不到一点真心，假如有特别头铁的小姐真的愿意答应他，多半也只会收到“是在开玩笑”的说辞。

    “不是的哦，敦君。”太宰治轻易地看透了中岛敦的想法，他摇了摇手指，“我是很认真地想要殉情而死的，只是嘛，最想殉情的对象现在不在这里呢。”

    “欸？”中岛敦无意识地发出惊讶的声音，这一次他货真价值地感到诧异了。“最想殉情的人”，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就算她在这里，也绝对不会陪我去死，那孩子可惜命了。”太宰治撑着下颚，笑眯眯地说，“是个非常可爱的孩子哦。”

    “难道，是太宰先生喜欢的人吗？”中岛敦完全无法想象，他努力回忆了一下太宰治的作息，似乎并没有与他特别亲近的女性，家里的摆设也不像是两人间……

    但太宰治谈起那个人的语气与以往说起任何事情的语气都不同，褪去从容不迫的外壳，隐藏极深的柔软悄悄露出一角，那是一种眷恋的、带着隐秘欢喜与期待的语气，像他藏在手心里软化了一角的奶糖。

    这个男人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吗？与万千世界的普罗大众一样，盛满温柔与爱意，装作不在意地谈起住在心上的人。

    但中岛敦从未听说太宰先生有恋人，国木田先生也不知道，只有乱步先生曾在太宰先生抱着手机发消息的时候说过“又在给她发消息吗太宰”这样的话——不愧是侦探社的台柱，众人皆醉他独醒，掌握真理之眼的男人。

    无法见面，只能用网络联系的神秘对象……

    “是异地恋吗？”中岛敦头上灯泡一闪，“难道是网恋？”好时髦，虽然很不靠谱但是意外符合太宰先生的形象。

    “差不多，”太宰治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次和千夜的聊天界面还是三天前她说她最近吃炸薯条吃到吐，短时间内就算记推出了新的儿童餐也绝对不要去吃。之后似乎加班又变多了，太宰治只能在午夜直播间看到为了提神狂讲鬼故事的名主播。

    最近的鬼故事已经从普通惊悚上升到了特别惊悚，连太宰治听到都会不自觉地起一身鸡皮疙瘩，听说吓哭了不少天真的观众朋友。

    然鹅，因为千夜的故事魔性带感，让人瑟瑟发抖又期待后续，关注直播的人数不降反升，大半夜几百万人聚在一起听鬼故事，也算是jungle的奇观之一。

    作为一位相声、游戏、鬼故事三修主播，“爱吃青花鱼的猫”的直播间画风在“突然沙雕”与“突然害怕”中反复横跳，不变的是她永远直击人心的语。安和千夜是天生站在聚光灯下的人，整个世界皆是她的舞台。

    一想到千夜的直播间太宰治就想到她前段时间直播的宰子小姐带球跑．总裁娇妻的99次逃婚故事，看着满屏幕哈哈哈哈哈的驴叫弹幕，太宰治心死了，只有中子小姐、芥子小姐与森子小姐的出场能治愈他受伤的心灵。

    谁都逃不掉，要死大家一起死，来啊，造作啊！

    太宰治打赌，全港黑除了芥川龙之介这个与时代脱节的战斗狂之外，所有人都准时准点地观看了千夜每一次直播，包括黑心老板森鸥外与最后良心中原中也。

    在每一个加班的夜晚，只有她的相声能温暖港黑打工人冰冷的内心，为繁重的工作时间留下一片欢声笑语的空间。

    《明明大家都在看那位大人直播，为什么不能干脆拉一个投影呢？手机屏幕太小了！》类似的建议贴在港黑内部论坛层出不穷，一石激起千层浪。

    太宰治相信，如果不是为了给被迫害的上司留下一丝微薄的颜面，这个赞同率高达99的提案早就通过了五大干部决策会议——至少永恒的赢家尾崎红叶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投下赞成票。

    明明大家都一样，偏要掩耳盗铃，除了芥川龙之介你们瞒得过谁？连港黑御用的保洁阿姨都能张口一段打油诗，将《绝世爽文：黑心医生逆袭记》讲得绘声绘色，兴致来了还能搂着拖把来一段激情四射的探戈。

    笑口常开，青春不老，港黑人年轻的秘密藏在每个午夜的直播里。

    最新连载的宰子小姐逃婚故事的好评度甚至超过了千夜曾经的节目《港黑秘辛：上司们不为人知的小♂秘♂密》，不可思议，unbelievable！可见太宰治虽然人不在港黑，但他对港黑人民的迫害始终留在群众心中，他的精神与港黑同在！

    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迫害太宰治的机会——中原中也

    关于在这方面的人气超过小矮子这件事，太宰治经过深思熟虑的思考，得出了“并不值得庆幸”的结论。

    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千夜最喜欢他，所以迫害他最厉害，这么一想，突然觉得还行……个鬼，他的替罪羊中也为什么不能吸走全部火力？果然是因为蛞蝓太矮了，没有显微镜根本看不到？

    将所有的错推到中原中也身上之后太宰治突然就看宰子小姐顺眼了，看看游戏里的中子小姐，明明那么地努力，却比不上宰子小姐在x君心中的地位分毫，他何苦与一个男十八线争咖位——淦，他忘记千夜是一个狂热的全图鉴收集大师了，气死。

    爱上一个海王，生活自此生机盎然，记得带好环保帽。

    中岛敦看着太宰治看手机的表情从眼带笑意逐渐变得严肃，严肃之后带着隐隐的怒气和委屈，仿佛屏幕后面藏着一个欺骗他感情的负心汉。

    太宰治：过分，千夜，过分！

    “？”中岛敦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你们谈恋爱的人都好复杂啊，为了哄太宰先生高兴，他的恋人一定被折磨得不轻，感觉是一位很辛苦的小姐呢，有点同情。

    “是异地恋出问题了吗？”中岛敦小心翼翼地问，他有心给太宰治做一次恋爱辅导，帮助前辈从灰暗情绪中走出。但一来他没见过女方真容，二来他自己是一个母胎单身，心虚地小蘑菇直往外冒。

    “千夜已经三天没理我了。”太宰治盯着手机，作死的心蠢蠢欲动，仿佛三天没被妈妈打开始皮痒的熊孩子，“要不要做点什么呢？”

    欸——难道是！中岛敦神情一肃，难道是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那种，因为男友总是加班不能陪她玩于是各种作妖的小女友套路情节吗？

    太宰先生想要做什么？故意搭讪街边的小姐姐然后不经意间让女朋友知道，等到对方质问的时候顺势倒打一耙，占据道德制高点博取同情？还是装出茶不思饭不想的样子，滴两滴眼药水把眼眶揉红，再拍照发一条充满不明觉厉文艺青年风格的动态？亦或是自导自演一出绑架大戏，让女友来一个美救英雄，直接以身相许？

    无论哪一个，看起来都是人间失智干得出来的事情！

    如果让太宰治知道中岛敦的心理活动，他必然会感叹一句，小伙汁，你也是个脑补怪？瞧把你能的，白日大空想家。

    老实的中岛敦同学并没有发现，自己在思考太宰治的“恋爱烦恼”时，不自觉地把他带入了戏精女友的角色。但没有关系，他迟早会发现，就是这样没有错，合情合理，莫得问题。

    “说起来！”虽然不知道太宰治想做什么但先转移话题肯定没有错，中岛敦急中生智，“照片、太宰先生有那个人的照片吗？”

    “照片啊……”太宰治摸摸下巴，“有几本很厚的相册，因为千夜很喜欢摄影嘛，她拍过好多照片。我的话，手机里应该只有一张照片，但是不可以给敦君看。”

    原来太宰先生喜欢的人叫“千夜”吗？中岛敦没有纠结太宰治不给他看照片的事情，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他很会看人眼色，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

    太宰治的手机屏幕背对着中岛敦，他点进相册，被单独分类的一栏中只有孤零零的一张照片。

    宿醉的少女趴在枕头上，嘴唇微微张开，水色润人，脸颊睡得红扑扑的，散落的长发瀑布似的敞落。

    睡得像一只小猪仔一样，被他的手指拨弄睫毛也只嘟囔两句，一边蹭他的手一边试图把头埋进枕头里。

    毫无防备，像摊开肚皮任人撸的小猫，利爪好好地收起来，只露出软软的肉垫，随便怎么玩弄都不抗拒，撒娇地时候会发出细细的“喵呜”声。

    太宰治有点不太记得是什么时候怀抱着怎样的心情拍下这张照片，他的眼睛盯着照片，嘴上却在和低头喝咖啡的中岛敦说话，“要说可爱，千夜当然是永远的第一名，她很擅长烹饪哦，会做好吃到能让人把舌头吞下去的料理。”

    “也很会照顾人，不知道为什么小小年轻沉迷养生……敦君有好奇过，为什么这附近都看不到无证商贩贩卖食物？是千夜做的哦，她很抗拒我吃不健康的食物，连蟹肉罐头都要限量，这一点我持反对意见！”太宰治用一种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个人都听的出来的谜之炫耀语气说，“但千夜也喜欢螃蟹，我们口味超一致的。”

    不用说了太宰先生，他知道你暗戳戳想要炫耀女友的心情了。听起来是大和抚子一样贤惠的女性，应该是那种说话温温柔柔细声细气的类型？

    “猜错了，千夜才不是那么无趣的人。”太宰治用手指比了一个x，“她只是在我面前很可爱而已，对别人超凶的。”

    藏于内核的傲慢与永不熄灭的自信和希望，享受在刀尖起舞的快-感，将信任与背叛的筹码摆放在牌桌上的joker……他所喜爱着的人，是蛇群中最耀眼的那块宝石。

    “真好奇是怎样的一个人呢。”看着被国木田独步忍无可忍的电话叫走工作的太宰治的背影，中岛敦忍不住一手握着勺子搅动咖啡一手撑着头思考，脑海中勾勒了无数人的形象，又被一一抹去。

    “咖啡要凉了。”回过神来，中岛敦急忙端起微凉的咖啡，他刚刚喝了一口，忽然听到咖啡店门被打开时叮当作响的风铃声。

    “武装侦探社是在这栋楼吗？”来人确认似的问了一句，听声音不像以往犹豫迟疑的客人，平稳的声线中带着熟悉的笃定。

    来找侦探社的委托人吗？中岛敦抬起头，入眼是一张好看到近乎精致的脸蛋，黑色长发自然披下，黑曜石般的双眸水洗似的透亮，手腕上戴着一条蓝宝石手链，更衬得她皮肤白皙，手腕伶伶一握。

    她拖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墨镜插在上衣口袋里，像是刚刚度假归来的旅人。

    好漂亮的人……她来这里找谁？

    一个小时前，横滨机场缓缓落下一架航班，我将墨镜向上推，架在额前，一边接安吾先生打来的电话一边随口做了一次简单的汇报。

    “详情请参照我之前发过去的文件汇报，是是，我会再做一次汇总，但不是今天。”人刚落地就要被赶去工作，安吾先生是魔鬼吗？

    “国常路大觉先生给我通过电话，我在猎犬的培训已经结束了，会把精力放在之前说好的联络官工作上，同时公安驻横滨的负责人也变成了我……谁说线人不能转成管理层，人要有梦想啊安吾先生。”我招手叫来一辆的士，报上烂熟于心的地址。

    “总之，按照御柱塔那边的调剂，政府驻横滨最高长官就是不才区区在下我本人，”我补充一句，“严格来讲我现在是你的长官哦安吾先生，你看我升职是不是很快……开个玩笑，你永远是我的精神导师，在社畜的领域，我愿称你为最强。”

    “以后请多多指教啦。”我挂断电话，看着车停在熟悉的楼层下。

    武装侦探社看起来没什么变化，虽然现在还是上班的时间，但我完全不保证太宰治正乖乖在办公室坐着。

    “武装侦探社是在这栋楼吗？”我推开咖啡店的大门，店内此时没有几个客人，除了正在擦拭杯子的店长和店员姐姐，只有一位白头发的少年一边喝咖啡一边看向我。

    ……然后他就把自己呛到了，长点心少年，有空记得修一修你参差不齐的刘海。

    “请问是来委托的吗？”中岛敦慌忙起身，“我带你上楼。”

    “啊不，我来找人。”我看了看白头发的少年，觉得他十分眼熟。奇怪的是，他明明身上带着我最熟悉的贫穷的气息，却莫名同时闪耀着金钱的光辉。

    哦！我想起来了，这不是菲茨杰拉德先生黑市悬赏70亿的人虎吗？听说港口黑手党由芥川龙之介亲自出手都没拿下这笔天降横财。

    啧啧啧，芥川龙之介，你不行。

    这位人虎少年与芥川君一黑一白宛如宿命，还正巧是猫科动物与犬科动物的斗争，整个横滨的吃瓜群众又有新的好戏可以看了。

    “找人？”中岛敦看着黑发少女熟练地走向台，低头从口袋里摸索着什么，“找哪一位呢？”

    “找……找到了。”我拿出黑卡，放在台上，“不好意思，名为太宰治的客人，他的赊账我来付，这里可以刷卡吗？”

    “欸？是替太宰先生买单吗？”店员姐姐停下磨咖啡豆的手，小心地打量我片刻，“那个，从来没有见过您呢？”

    不要用这种“太宰治从哪里诓骗了富婆来替他还债可怜姑娘你一定是被骗了”的眼神看着我，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太宰治的德行，我看起来真的那么像一位失足少女吗？

    “因为我刚刚回国，以后就会经常看见我啦，美丽的小姐。”我从口袋里抓住一把亮晶晶的糖果放在台上，“送给你，希望今天你的呼吸中盈满糖果的甜蜜。”

    “嗯……现在我相信您和太宰先生认识了。”常年被撩的店员姐姐捂了捂不自觉发烫的耳朵，将账单推给我，“太宰先生欠下的消费一共是……”

    我熟练地刷卡结账，在账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转身看着不知为何愣在原地看着我的中岛敦，对他伸出一只手，“你好，我是安和千夜，请多指教。”

    “你、你好，我是中岛敦。”白发少年慌慌张张地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

    千夜……她就是太宰先生的恋人吗？和客人一起站在电梯里，中岛敦自以为小心地用余光打量我。

    “我脸上沾了什么吗？”我疑惑地摸了摸脸颊，没有呀，他为什么像做贼一样看我？

    “那个！请问你是太宰先生的……？”偷看被发现的中岛敦立正站好，目不斜视地直视前方，小心试探道。

    “我吗？”我笑起来，用手指了指自己，“我的话，是太宰先生的追求者哦。”

    “原来如此……欸！”中岛敦猛地回头。

    追求者？不是正在交往的恋人吗！？

    ——太宰先生变着花样秀恩爱了那么久，居然还没有追到人？

    作者有话要说：敦敦：太宰先生你……（欲又止）

    宰：单身的敦君不会懂啦，这是恋人之间情趣哦（威胁的眼神）

    敦敦：好、好的（你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