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礼物

    比赛结束, POG五个人走到舞台中央对观众鞠了一躬，然后再去跟今天的对手握手。

    见他们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POG的五个人也不敢太乐呵。

    顾月霜握到中单的时候, 才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加油，我们春天也是这样过来的。”

    中单愣了愣，再回过神的时候顾月霜已经去跟下一个人握手了。

    POG拿下这一场, 在常规赛的积分榜上暂时登顶。

    今天这两场打得像是人机赛似的，POG强得有些离谱了，不少人又开始拉高对POG的期待值。

    【POG要崛起了啊？这把打得仿佛虐菜】

    【早点拿出这水平, 至于让GGB那丢脸玩意儿去打MSI吗？小组赛都能输，后面打的也丢脸, 内战内行外战外行】

    【前面别尬黑, POG春季赛的季后赛AD生病住院了, 不过现在有辅助，不知道辅助水平怎么样】

    【脆皮AD养好身体！我觉得这个水平夏冠完全没问题！！】

    【中上都是第一年打LPL哦！未来可期！】

    也有不少唱反调的声音——

    【奉劝各位别太期待POG, 这个队伍在你对它产生期待的时候它就会拉胯】

    【现在连POG都能吹了吗？看来今年LPL再一次冠军无望了】

    【一群老弱病残罢了，捡了个还行的新人就开始疯狂营销, 倒是拿出点成绩再来营销啊？】

    POG队员们对这些风言风语一无所知，此时此刻，正是胜方的赛后粉丝互动时间。

    POG五个人站在台上, 看着一个抱着大包小包零食上台的粉丝正艰难地往台上挪动着。

    顾月霜拿起话筒问：“要帮忙吗？”

    粉丝问：“是霜哥吗？都是送你的！”

    “啊？谢谢……”顾月霜有点懵，顺手把话筒塞到林宴秋手里，然后大步流星走上去帮着拿东西。

    然后中气十足的大喊一声：“方步涛你在不在——”

    遇事不决找涛哥。

    在后台的方步涛：“……”

    方步涛也跑着上台, 解释说：“为了选手安全起见，我们收礼物都是……”

    粉丝连连点头：“我懂我懂，这些都是旗舰店买的东西，塑封还没拆, 你可以检查一下，需要小票和购物记录我也可以提供。你拿下去记得好好检查一下，给我儿子吃的甭管谁送的都要仔细检查听到没？”

    方步涛：“……”

    顾月霜的台下亲爹：“……”

    顾月霜一时间不知道该叫这位粉丝叫叔还是叫哥，纠结一番决定省去称呼：“都别给我买啊，我吃的挺好，你们自己多吃点，对自己好点。”

    粉丝把手上的东西都交给方步涛，大手一挥，豪迈道：“嗐，你爹有钱吃喝，到时你这个小身板，得多吃点才能长高，我还买了两箱鲜牛奶寄到基地，你记得每天喝啊。”

    顾月霜一时间无言以对。

    想反驳的话太多完全不知道从哪说起，看了下镜头和台下的观众们，为了保护自己的形象并且不交罚款，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父爱如山，令人窒息。

    主持人小枫笑着调侃：“Frost选手有什么想说的吗？”

    顾月霜：“我是有爹的——在后台坐着呢！”

    台下立刻有人喊：“儿砸！”

    顾月霜：“不许乱喊！”

    但她的反驳很无力，台下很快便是此起彼伏的“儿砸！”。

    顾月霜：“……”

    陷入自闭。

    林宴秋藏住自己微微上扬的嘴角，站出来救场：“大家别欺负我们中单了，没替补，很珍贵的。”

    台下哄笑声一片，算是把这一茬揭过去了。

    送礼的粉丝下台之前还特意叮嘱顾月霜：“好吃好喝，比赛加油，爸爸们永远爱你。”

    顾月霜：“……谢谢您？”

    陆明皓挠挠头，小声问：“我以后也会这样吗？”

    许清秒答：“不会，你长得比较少年老成。”

    陆明皓：“？？？”

    谁还不是个孩子了？

    终于熬到下台，顾月霜长舒一口气，本想大喊一句“我其实是你们祖宗！”，但是看到这些带着笑意看她的工作人员们，还是硬生生把这句话给憋回去了。

    工资重要，工资重要。

    顾月霜在心底默默安慰自己。

    表面自我安慰，实际上越想越气。

    顾月霜在原地站了两秒，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冲进了休息室。

    林宴秋看着她的背影，没忍住笑出了声。

    许清一脸担忧：“这孩子，不会疯了？”

    顾月霜冲进休息室，找方步涛：“我手机呢？”

    方步涛以为她是想发微博感谢粉丝们，把手机递给她，一边念叨着：“不只是上台的那位，今天你粉丝真的给你送了好多吃得来，说怕太重了我们带不走，牛奶都送到基地了。还有就是……你干嘛呢？”

    方步涛一脸惊吓地看着顾月霜在微博里输入——

    “我是你们的祖宗！”

    手速奇快无比，快到方步涛脑子里已经开始飞速运转怎么公关了。

    顾月霜最终还是理智战胜情绪，默默把这几句话删除，重新输入：“我不承认。”

    点击发送。

    方步涛也松了口气，指了指顾阳：“其实你亲爹挺乐呵的。”

    顾阳傻笑：“我养的孩子多受欢迎啊。”

    方步涛以防万一，还是收了她的手机，说：“准备赛后群访。”

    他嘴里还在念叨：“你粉丝都是在许清直播间听说你吃得特别多，所以给你成箱的买吃的……”

    顾月霜扶额：“拿回去给大家分了，我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啊……”

    几个人移步媒体间，一进去，就有媒体工作人员开玩笑说：“我们霜霜成了电竞圈的国民儿子了啊。”

    顾月霜：“？”

    陆明皓在死亡的边缘大鹏展翅：“我也是粉丝，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当霜哥的爹？”

    他身后的顾阳捏着他脖子：“你再说一遍？”

    陆明皓：“……错了错了。”

    媒体人员撺掇：“电竞圈实力说话，打一盘父子局看看？”

    林宴秋笑着落座：“别欺负我们队小孩了，给吓跑了怎么办？”

    顾月霜威胁说：“我以后提问都非暴力不合作了啊。”

    记者们笑成一片，但谁都没再提这个梗。

    顾月霜被没收手机，已经无聊到开始玩话筒了。

    记者连忙提醒：“霜哥住手！之前专访你已经玩坏我们两个麦了！”

    顾月霜愣住看了看手上的麦克风，又看了看说话的记者，发出质疑：“这种麦应该玩不坏？”

    方步涛：“你还是放下，万一他要你赔那两个小蜜蜂怎么办？”

    顾月霜默默放下话筒，人穷，赔不起。

    终于所有人都准备好，记者开始提问，第一个问题就有点尖锐：“提问教练，POG这赛季好像忽然生猛了起来？有哪些原因呢？”

    坐在一边的周尧有点尴尬。

    队员除了上单都没有变化，但是“突然”生猛？

    顾阳中规中矩回答：“其实不是‘突然’，队员们经历挫折之后都成长了许多，也多亏周尧选手在幕后帮我们做了很多事，他在场上场下都同样发挥优秀。当然，大家也可以期待一下我们的替补AD杨霖，同样是一个非常优秀的选手。”

    一碗水端平，谁都没落下。

    回答完，他安抚似的拍了拍周尧的肩膀，小声说：“放宽心，腰伤好点还会有上场机会的。”

    顾月霜举手，补充说：“真不是突然，我们休赛期都没怎么放假，队员们都自觉在基地加练。没有什么忽然变强，都是一点一点练出来的。”

    记者们哄堂大笑，有人说：“别人都营销什么天才人设，你怎么不按套路来呢？”

    方步涛吐槽说：“你让我说啊，哪有你们自己来说自己努力的？”

    顾月霜茫然地眨眨眼：“让你们说的话，不会被误会压榨队员吗？”

    林宴秋笑了笑，跟着抖机灵：“感谢战队没收我上网费。”

    顾阳一拍手：“哎呀，我亏了。还有桌椅费麻烦也交一下。”

    现场的气氛十分欢快。

    又有记者提问：“提问Frost，这赛季变强是因为好好练习吗？”

    顾月霜一脸意味深长：“你给我挖坑啊？我上赛季也很强的，就是不小心走了一段弯路而已。”

    记者们又问了一些今天比赛的相关问题。

    到最后，记者再次提问顾月霜，问了个题外话：“之前有在许清直播间听到，说Frost吃的特别多，今天粉丝们就给Frost准备了大量零食，请问Frost选手有什么想法吗？”

    顾月霜挠挠头：“谢谢粉丝们，但是真的不用，我吃的也没那么多……大家把钱留着自己多吃多喝多玩，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

    许清附和说：“而且小林也会给她买很多零食——虽然霜哥吃得多，但是我们没有饿着他！”

    顾月霜：“……都说了没有吃很多！”

    陆明皓连连点头：“霜哥桌上的零食真的是堆着吃，不管什么时候看都有，所以大家不用担心，霜哥吃的很好，我还是很奇怪他为什么不长胖……”

    顾月霜：“……”

    完了，风评好像救不回来了。

    方步涛解释说：“虽然都是Frost的粉丝，但是他们说这是给全基地的人准备的，不过还是希望Frost能多吃一点。他们真的很暖心，连黑哥和林大厨的都没落下，里面还有狗粮和老年奶粉。”

    顾月霜听到之后秒回头：“确定老年奶粉不是给老顾的吗？”

    顾阳：“？”

    顾阳当场脱鞋：“我打死你！”

    最后赛后群访结束得十分欢乐，以顾月霜为首带头逃命夺门而出，顾阳的鞋紧随其后。

    没一会儿顾阳单脚蹦出去捡自己的鞋，然后追着顾月霜跑了。

    然后队员们纷纷以——

    “我有点不放心霜哥。”

    “教练没问题？我去看看。”

    等理由陆续离场，转眼间媒体间就只剩下笑声一片的记者们了。

    等选手都走空了，记者们才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哎？别跑啊！还有专访！！”

    笑着笑着，记者们就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了。

    又给POG逃了！

    车上，POG刚刚还在你追我赶的父女俩此刻非常和谐的坐在一起，一个念叨着“还好我跑得快不然又得加班”，另一个念叨着“你就不知道跑慢点让着你爹？老年人跑不动了。”

    队员们陆续上车，而休息室的东西早就被方步涛转移到车上了，等到全员上车，立刻启程回基地。

    ——已经逃得非常有经验了。

    陆明皓和杨霖还一脸激动，他们俩第一次跟着POG这么跑。

    陆明皓双眼闪闪发光：“像不像上学的时候组团逃课？还是有组织有纪律的跑。”

    杨霖大幅度点头三次，仿佛点头力度不大不够表达他的认可度似的。

    顾月霜眼神扫过去：“你们还逃学啊？”

    杨霖有点懵，小心翼翼问：“你上学不逃学吗？”

    说完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开车的可是霜哥亲爹呢。

    顾月霜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这点，理直气壮说：“逃啊，但是我都会。”

    众人：“？”

    顾月霜：“你以为天才只是在一个领域里优秀吗？”

    众人：“……”

    顾阳拆台：“你少来，你们老师没少给我打电话，你平时逃课就算了，连考试都逃。”

    顾月霜狡辩：“是试卷太简单了，而且考试好频繁。我中考分数不低的，你也看到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吵闹了一路，但是都在回基地下车的那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院子里怎么都是成箱的东西？

    方步涛解释说：“这些都是你们霜哥爸爸们的父爱。”

    顾月霜：“？？”

    方步涛解释说：“粉丝说了，吃的可以大家一起分着吃，游戏也可以大家一起玩，但是不可以玩物丧志，一定要好好训练不然爸爸团会冲到基地来教育儿子。”

    顾阳感慨：“怎么就没早点送你出道呢？养孩子多快乐啊。”

    顾月霜：“………………”

    方步涛在里面找了半天，指着某个箱子说：“霜霜，来，这两箱是你粉丝给你准备的衣服裤子，他们嫌你平时穿的太丑了，跟个冬瓜似的，让你好好打扮——这是你粉丝原话啊，不是我乱说的。”

    顾月霜：“……”

    他们懂个P！

    顾阳和方步涛帮着她辛辛苦苦把这些东西都搬进房子里，让顾月霜可以进去休息或者训练。

    方步涛给了她超长的一个清单，说：“是真的土豪……你之前不是玩俄罗斯方块？他们看你还在玩会免游戏，就给你准备了全套卡带，能搜罗到的都搜罗来了……我一会儿找出来了给你。”

    顾月霜：“……”

    会免指的是Switch主机上的会员游戏。

    她玩俄罗斯方块只是因为俄罗斯方块好玩啊！又不是买不起卡带！

    方步涛说：“我把吃的都放一楼，用的都给你送上顶楼，可以？”

    杨霖好奇：“这么多箱子吗？”

    方步涛解释说：“他们怕没地方放，还给准备了收纳盒，所以只是看着多，有几个是空的。”

    杨霖指着最大的那个箱子，问：“这是什么？”

    方步涛：“应该是一米八的熊娃娃，他们说希望霜霜早日长到这么高。”

    顾月霜：“……”

    不可能的。

    林宴秋在心底默默说。

    顾月霜现在的身高就是最合适的身高了。

    方步涛问：“是不是还得先拍个视频谢谢粉丝们？”

    顾月霜一脸苦恼，她要是发了认证视频，肯定会有更多粉丝送东西来，但是她又觉得没必要……

    顾月霜想了想，说：“拍个视频你放在官博，表示心意收到了，希望粉丝们别送了……”

    这就是礼物太多的苦恼。

    完全用不完。

    方步涛：“行，你们洗个手去隔壁准备吃芝士火锅了。”

    许清抄起游戏机往隔壁冲：“走！来玩赛车啊！周尧你把剩下的手柄都拿上！”

    男生们风风火火冲到隔壁。

    林老爷子都习惯他们这么吵了，他今天心情不错，问：“今天怎么样？谁MVP啊？”

    许清瞬间苦了脸：“可别提了，两个MVP都让霜哥拿了。”

    林老爷子点点头：“哦，怪不得她受欢迎，你们今天快递都是我代收的。”

    许清又乐呵起来，问：“有把您吓到吗？”

    “那倒没有。”林老爷子顿了顿，“毕竟我逢年过节也是这么收礼的。”

    许清：“……”

    哦，忘了林老爷子桃李满天下了。

    林老爷子继续说：“不过把路人给吓到了，当时快递员开着一辆小火车过来，说车上全是这家的快递。路人问是有什么促销活动吗，我说是礼物。”

    林老爷子描述得很平淡，但是许清猜那个路人应该非常震惊。

    许清笑倒在沙发上，感慨说：“可惜我没亲眼看见，感觉会很好玩。”

    这一片是富人区，但是也会有保姆、工人或者是租别墅的普通人。

    一货车的快递当礼物，估计那位路人都惊呆了。

    顾月霜毫无波澜姗姗来迟，问：“林爷爷，什么时候吃饭？我饿了。”

    林老爷子看着她笑：“粉丝不是送了你那么多礼物？去隔壁拆点垫肚子。”

    顾月霜囧：“我想吃火锅。”

    林老爷子也不逗她了：“在热了，一会儿就能吃。”

    许清：“来玩游戏啊霜哥！赛车赛车！”

    几个小孩人手一个手柄，开始了同屏赛车。

    陆明皓找了半天没找到自己在哪一格：“我是哪个？我在哪里？我要干什么？怎么操作来着？”

    许清大大咧咧说：“其实我也没研究明白，瞎玩，这本来也就是个运气游戏。”

    顾月霜冷笑一声：“呵，不会玩才是个运气游戏。”

    顾月霜显然没少玩，她熟练的抄近道、飘移，扔道具炸队友等等，一骑绝尘。

    一局结束之后顾月霜就觉得没意思：“不玩了，你们都好菜。”

    林宴秋也站起来：“我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你们玩。”

    周尧提议：“要不然玩四个人的分手厨房？”

    顾月霜见状，连忙去喊方步涛：“快，拿相机，去拍他们几个，他们一会儿准打起来。”

    方步涛：“？”

    顾月霜：“他们准备四个人玩分手厨房。”

    方步涛双眼瞬间亮了起来，了然地点头，拿起摄影设备：“小林，抄家伙！我们当狗仔去！”

    林宴秋：“……”

    他只是想帮忙整理礼物然后夹带一点私货而已，并不想当摄影……

    分手厨房四人组果然没让人失望，最和谐的那段时间居然是进游戏前的那段时间。

    没一会儿四个人就互相骂了起来。

    方步涛悄悄架好了摄影机录下他们的反应。

    顾月霜已经坐在餐桌上等火锅了。

    林老爷子坐在她旁边，看戏似的看着玩游戏的那四个人。

    老爷子说：“我觉得他们打起来的时候火锅就煮好了。”

    顾月霜撑着下巴：“那我们先吃，不管他们。”

    老爷子笑得眉眼弯弯：“正好，能一边吃一边看大戏，挺好。”

    林宴秋：“……”

    爷爷你不要带坏小朋友啊！

    林老爷子看出顾月霜有心事，问：“是不知道怎么回馈粉丝们？”

    顾月霜点点头：“我好像只能继续努力，在赛场上表现得更好一点了。”

    林老爷子笑了笑，说：“应该是把梦想寄托在你身上了。你爸爸小时候电玩城会有街机，但是大家都比较穷，玩不了很久，而且也总打不过。”

    林老爷子笑着看向林宴秋，说：“你爸以前还想参加拳皇争霸的比赛，不过被我拦下来了。”

    没想到拦下了儿子，没拦下孙子。

    “所以啊，他们心里都有一个完成不了的梦，交给你了。”

    顾月霜囧：“那我也没法保证我能做什么……”

    林老爷子：“保持你的状态，继续拿MVP就好。”

    林宴秋欲言又止，沉默两秒还是忍不住开口：“您孙子也是她MVP的竞争对手啊。”

    正好芝士锅煮好了，林老爷子拿起筷子招呼顾月霜：“开吃。”

    林宴秋：“……”

    林老爷子这才回复林宴秋：“那怎么没人给你送礼物？”

    顾月霜想了想，认真回答：“那他粉丝可能得把我们基地改造成医院，估计得寄不少药和补品过来。”

    林老爷子：“还是算了，我看到那些药就头疼。”

    说着，他看了眼林宴秋，又叹了口气：“看到你也头疼。”

    林宴秋：“……”

    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我和她到底谁才是你亲孙子？

    林老爷子起身去厨房说：“我还准备了炸鸡腿，咱们偷偷吃，别让他们发现。”

    顾月霜：“好！”

    林宴秋：“……请问还有我的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