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节

    象力，实在是佩服。

    【虚宏道人】：仙友诚不欺我，果然是个美人……男美人？

    穷得只剩下灵石为粒粒赠送了一千灵石。

    苏黎没有再说什么，直接点下了后台的播放键，电子舞曲的声音瞬间响起。

    19、第 19 章

    前奏音里，他缓缓退后几步，将眼前垂落的长发撩了上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并对着镜头倨傲地抬起下巴，眼眸被掩映在长而卷的睫毛下，斜睨着前方。

    整个人气场突然改变，散发出魅惑，神秘和性感的味道，像一只骄傲的绿孔雀。

    评论区的留言速度瞬间减缓。

    接着，富有节奏感的主旋律响起，苏黎随着第一个音符干脆有力地打开双臂，保持姿势原地站着，缓缓扭动起了腰肢。

    他的动作很慢，很柔，腰肢带动全身每一块肌肉，包括他的肩，颈，头，像是刚刚睡醒慵懒的女王，站在窗边伸她的第一个懒腰。

    公告栏开始滚动。

    虚宏道人为粒粒赠送了五百灵石。

    大地普光为粒粒赠送了五十灵石。

    照阳宗卑鄙为粒粒赠送了五十一灵石。

    照阳宗小人为粒粒赠送了五十一灵石。

    穷得只剩下灵石为粒粒赠送了三千灵石。

    随着节奏感加强，苏黎加快了扭动腰肢，并不停变幻着舞姿动作。

    他不同于真正的女性跳舞主播，该柔软的时候柔如迎风细柳，可那一甩头一转身，举手投足之间，又干脆利落充满力道。

    在柔与刚之间完美切换，给人带来一种既矛盾又和谐的视觉冲击。

    渐渐地，他已经全身心投入到舞蹈中，两颊透出兴奋的红晕，额角也渗出细密的汗珠。

    没有去注意放置在架子上的影玉屏幕，上面小竹篓的标志也在不停地闪烁。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后，他微微喘着气收回动作，对着屏幕又露出那种甜美的笑容。

    仿佛刚才那个性感，神秘又狂野的女王，只是大家的一种错觉。

    “不知道粒粒带来的第一支舞蹈，诸位满不满意。”苏黎走近一步，去看那些评论。

    【虚宏道人】：满意！特别满意！感谢邀约我来观赏的仙友。

    【大地普光】：看到没，这是我的粒粒！你们看，这就是我的粒粒！

    【粒粒的小裙子】：王从生滚出去，粒粒什么时候成了你的？

    【大地普光】：仙友，麻烦说话客气点，我好像并没有惹你。

    【散发弄扁舟】：我就多喝了一杯而已，就错过了粒粒仙子第一支舞，果然贪杯误事啊！贪杯误事啊！

    【照阳宗小人】：王从生，睁大眼看看，我又换回幛名了。

    【片叶不沾身】：今夜梦中又全是仙子曼妙舞姿了……

    【好想过凝元四级】：粒粒仙子，我们宗武字辈师兄弟们向你问好，祝你【好想过凝元四级】：粒粒仙子，你好美！好美！好【心动是邪念】：继续继续，请仙子再来一曲。

    【好想过凝元四级】：仙子，刚才影玉被师兄弟抢走了，我话还没说完，祝你的仙阁越来越红火。

    苏黎挨着往下翻那些评论，可留言太多了，根本看不过来，他只得随便选出几条表示感谢，还挑选出了几个问题进行回答。

    “紫涵服饰仙友问我裙子是不是自己做的。”苏黎对着屏幕念出声，然后答说：“这是别人想出来的样式，然后我伯伯给我做出来的。”

    “心动是邪念仙友问我在哪里学的这种奇妙的舞姿，还有这闻所未闻的曲子又是哪儿来的。”苏黎念完这句微笑起来，“这种舞蹈在我老家很盛行，所以我学了一点。至于曲子的话，是家中兄长做出来的。”

    苏黎挑选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回答后，又跳了一支拉丁舞。

    拉丁舞步轻盈游滑，使人在视觉上产生舞者不受地心引力又有其惯性的错觉。

    他像只彩蝶在急速翩飞，看得影玉前的所有修仙界观众如醉如痴。

    一曲结束，影玉里的小竹篓闪得都快要跃出屏幕，公告栏也在不停地刷新仙阁公告。

    虚宏道人为粒粒赠送了五百灵石。

    虚宏道人为粒粒赠送了大元丹一颗。

    散发弄扁舟为粒粒赠送了一百灵石。

    散发弄扁舟为粒粒赠送了乌舌兰一株。

    紫涵服饰为粒粒赠送了七幻丝半匹。

    穷得只剩下灵石为粒粒赠送了五千灵石。

    苏黎再次道谢后，面露遗憾道：“因为粒粒明日就要去仙门做工，所以每晚只能播半个时辰，希望大家能体谅。”

    【好想过凝元四级】：天啊，真是噩耗，每日就只能看粒粒半个时辰，我该怎么熬过去？

    【散发弄扁舟】：不恃美色而懒惰，老道对粒粒仙子更加仰慕。

    【穷得只剩下灵石】：仙子如果做不习惯，在下可为仙子提供更好的去处。

    【片叶不沾身】：做工？什么工能配让你去做？粒粒仙子就该躺在那云端软榻，每日只饮仙露尝灵果，由下人伺候着赏花赏月。

    【照阳宗小人】：我愿意去做下人。

    【照阳宗卑鄙】：我愿意伺候粒粒一辈子。

    【大地普光】：我愿意一起伺候粒粒。

    【照阳宗切磋使诈】：楼上滚。

    苏黎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便不再多说，和众人道别后便退出了房间，迫不及待地点开了屏幕上的那个竹篓。

    玉麒麟钱庄恭候仙客大驾几个字消失后，他的账户显示出来。

    户名：苏黎已存灵石：两万三千两百苏黎心里一喜，上次户头里才6300，今晚这场直播后，收入就达到三万，看来自己这条路是走对了。

    只要不出什么意外，随着口碑渐渐扩散，观众越来越多，那么也能更早地还上欠款。

    浮空的金色传送光圈透出物品的轮廓，看上去比上次观众赠送的还要多。

    大部分都是精致的点心吃食，茶叶脂粉，还有几样手工小制作，比如木雕的仙鹤灵猴等等。

    苏黎将它们取出来，走到窗前，一溜排在窗台上。

    间或夹杂着一些木盒子，盛放着类似草根的东西，猜测是灵草仙株之类。

    将所有的礼物掏出来后，苏黎盘膝坐在案几前的地毯上，望着那堆放着的小山，心里犯起了愁。

    这些茶叶脂粉还好说，可那些点心吃食，要是就这么放着，几天就要坏掉。

    若是拿给门里人，又怎么给他们解释这些东西的来历呢？

    也许，应该将这事告诉他们，他心中犹豫地想着，毕竟直播不是一次两次，是要长期继续下去的。

    作为同门宗人，十八和瓜瓜又每天来整理屋子，迟早都会被发现。

    但内心同时升起了抗拒和害怕，怕遭到他们的斥责和反对，怕在他们眼底看到嫌恶和退避。

    哪怕是一星星，一点点，都会让他受不了。

    “就让我再缩一阵子再告诉你们，好吗？”他垂着眼睛低声道。

    然后将所有东西扫入大箱子，推到床底下放好。

    将高跟鞋蹬掉，赤着脚取出干净的亵衣，苏黎去泡个热水澡。

    忙碌了一晚，身上已经起了一层黏湿，舒服地躺在木桶里，他在心里开始做新的打算。

    明日就要去御天宗上班，不管戚宗主因为什么原因给了这份工作，自己都要好好干，哪怕是当牛做马都不能有一丝迟疑。

    想到戚宗主，苏黎眼前就浮现出那张仿若雕刻的完美脸庞，心中不免一热。

    但瞬即想起那冰冷的语调和犹如刀子刮过的眼神，又打了个寒战。

    他捞起桶里的毛巾绞干了铺在脸上，又将身体往水里沉了两分。

    提醒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每天把活儿干好就行，可千万不能再去惹戚宗主了。

    20、第 20 章

    第二天才蒙蒙亮，苏黎就被枕边一阵阵的梆子声吵醒。

    这是他在影玉上给自己调好的闹钟，卯时正。

    他艰难地翻过身，身体在被窝里拱起，大虫子一样蠕动两下就没了动静。

    直到第二遍梆子声又开始，一个乱蓬蓬的头才探了出来。

    伸手将影玉上的闹钟关掉，木木地想起今日要上班的事，他掀开被子趿拉上鞋，游魂一样飘到净房开始洗漱。

    院门传来声响，十八端着热气腾腾的托盘走了进来，催促苏黎快洗漱完吃饭，自己则去衣柜里取出他今日要穿的外衫。

    等苏黎两个包子一碗粥下了肚，十八在他面前“唰”地展开一件纯白的丝质长衫，袖口和衫摆还绣着几垄墨竹。

    “穿这个，典雅贵气，再配上白靴，让他们瞧瞧翔龙派掌门的风采。”

    苏黎忙道：“不行，去找一件颜色深耐脏的。”

    “要耐脏的干什么？你又不是去做杂役。”十八不容分说地将外衫给他套上。

    围着转了一圈，“总觉得还少了什么……”一拍巴掌道：“还少一把折扇。”

    辰时一刻，平平躺在床铺上的戚无隅睁开眼，他抬手看了下指环影玉上的时辰，揭开被子下了床。

    按照每天的步骤，先是端起床头的温茶饮了一口，然后去净房洗漱。

    等到将所有发丝都理得半分不乱，确定衣袍上也没有一丝皱褶，这才推开房门，向着厅堂走去。

    快拐过回廊时，头也不侧地一抬手，被定在檐下整晚的极乐鸟终于获得自由，赶紧展翅冲回树上的鸟窝，用尖嘴梳理已被露水打湿的彩羽。

    走到厅堂，下人已经摆好了早膳，一碗清粥加上两块槐花糕，李伯侍立在侧。

    看着戚无隅在桌前坐下，提起筷子无声地喝粥时，他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戚无隅头都没有抬一下，只看着眼前的粥碗淡淡道：“有什么事就说。”

    李伯顿了顿，犹豫道：“宗主，那个人等在外面的，说来开工了。”

    “哪个人？”戚无隅拿筷子的手顿了顿，疑惑问道。

    李伯张张嘴又闭上，观察着戚无隅的神情。

    确定他的确一片茫然后，便对着门外大声道：“苏掌门，请进。”

    戚无隅顺着看向大门，就见在那晨光里，走进来一道雪白的，闪瞎眼的人影。

    一尘不染的长衫被朝霞镀上金边，丝质面料反射出亮光，晃得人难睁眼，就像一根行走的聚光玉。

    苏黎走到屋中，对着戚无隅恭敬行礼道：“戚宗主，苏黎应约来上工了。”

    他一揖拜下，等直起身后便站在屋中，默默看着眼前的地面。

    屋子里一片沉寂，下人们在一旁走路也是悄然无声。

    半晌没有等到回应，忍不住抬眼偷看了一下。

    眼风刚瞟到，就发现戚无隅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赶紧将目光移开，盯着墙角的一个落地大花瓶，轻轻挪动了下脚步。

    他刚进门时便发现这屋子里到处都是圆形的细密光点，分布在头顶，地面和墙壁。

    这轻轻挪动后，那些光点也在变换位置，就像迪厅中间吊顶的球灯效果，光点齐飞，一阵眼光缭乱。

    苏黎不动声色地转动眼珠，带着几分好奇地四处打量，想找到这光点的来源。

    观察半晌，并没看到什么特别的装置，便又偷偷瞟向戚无隅。

    戚无隅已经转回头，正在安静地喝粥。

    他进食的速度不快，每一口都细细地咀嚼，再优雅地咽下。

    从苏黎的角度，只能看到那棱角分明的侧脸和高挺的鼻梁，喉结随着动作上下滑动。

    英俊而冷漠，让人心生惧意。

    不敢再出声打扰，他就站在那里，安静等着。

    百无聊赖中，他看见一个光点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那凸起的喉结上，大小位置都非常契合。

    观察了一小会儿后，他开始在心里给那光点鼓劲。

    当喉结向上，他情不自禁微微踮起脚：加油呀，追上去。

    果然，那亮亮的一团也跟着向上，追上那喉结，并完美覆盖。

    下滑时，他又收回踮起的脚跟：加油呀，跟下来。

    让人惊喜地，那光点又跟着喉结滑落下来，不偏不倚。

    苏黎找到了最大的乐趣，就一上一下地跟着那小圆点玩起来。

    正悄悄玩得起劲，就听“砰”一声，戚无隅把碗坐到了桌上。

    粥水在碗里跳了几跳，他微微侧头，瞟了过来。

    苏黎吓得赶紧站直一动不动。

    这时，一直没做声的李伯走了过来，对着苏黎道：“苏掌门，您的衣衫晃着宗主眼了。”

    见他茫然看着自己，李伯就抬手指了指墙壁上的那些光点。

    苏黎惊愕地动了动手臂，那些光点也跟着动了动。

    他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退后几步，却见那些光点还停留在戚无隅的脸上和身上。

    惊慌地不断前后调整着角度，那些光点就在戚无隅脸上飞来掠去。

    戚无隅的眼睛再次被闪烁得闭上后，脸上浮起了不耐烦。

    苏黎心里一急，干脆往室内方向急走几步，站到没有阳光直射的餐桌旁边，紧紧立在戚无隅身侧。

    站定后，他垂眼瞥了下戚无隅，发现他停下了吃饭的动作，脸色不大好看，于是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

    再偷瞟过去，心里一颤，又退一步。

    然后规规矩矩站好。

    李伯迅速地看了眼戚无隅，见他只是动作稍顿却没说什么，便垂下眼眸继续伺立在厅堂一角。

    屋内不再有任何声音，只偶尔听见勺子碰撞碗沿的轻微脆响。

    苏黎不敢再有动作，就背过身专注地看着角落，耳朵却竖起听着身后的动静。

    他就那样站在餐桌旁，只是给经过的下人让了下路，满室光点乱闪一阵后，赶紧又站回去调整好位置。

    确认太阳光落不到身上，再一动不动，如同墙角的那尊花瓶。

    苏黎心里开始后悔，没有在最开始便询问给自己安排什么工作，错过了最佳时机。已经安静站了这么久，现在突然询问的话怎么都不合适。

    我是就一直站着还是现在开口问呢？他双眼放空地盯着前方，内心挣扎不休。

    又过了一会儿，他听到李伯在轻声询问还添粥吗？然后戚无隅低低应了什么，应该是不用了，接着，就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

    苏黎赶紧转身站直，小声问道：“戚宗主，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戚无隅没有回答，直接往外走去，只是将将要跨出厅堂的时候停住脚，侧头说：“李伯，给他安排点事做。”

    李伯显然对现下这种状况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赶紧追问道：“宗主，那给苏掌门安排什么事呢？”

    “随便什么，别让他接近隅筑就行。”戚无隅说，然后跨步出了厅门。

    苏黎正缓缓舒出一口气，便看到他忽然又转身，那双颜色浅淡的，棕褐色的眼睛注视着自己，口里却对李伯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