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当践此约（十）

    托尼·斯塔克想做一副钢铁战甲,这个想法在他心中孕育了多少很多年。但是说起他的初衷，其实有那么一点难以启齿。

    当他少年时期一次一次被巴恩斯和史蒂夫摁在地上摩擦的时候，他总是在想如何才能战胜两个注射过超级血清的老冰棍。显然对待这两个人,使用武器是不被允许的,但是如果托尼使用的不是武器而是他的自身呢？

    于是,那个时候开始，托尼·斯塔克心中就萌生了想要做一套钢铁战甲的想法。

    这个想法在他心中徘徊了许多年,方案一次一次的被改进,又一次一次的被推翻。在设计方面精益求精，托尼·斯塔克多少有一些与自己较劲儿的想法。

    而如今他一直不满意的地方，随着这个不知名的组织在他胸口破开了一个大洞,居然就忽然找到了新的方向。

    胸口的反应堆如同他在探索科学的道路上为他破开了一片眼前的迷雾一般，虽然是剧烈的疼,但是他的神情却异常的清明。虽然那些人给他的原料十分的简陋,但是托尼·斯塔克的眼中还是迸发了灼灼的光亮。

    他知道他即将改变一个时代。

    当听说托尼失踪的时候,正在出任务的。娜塔莎迅速解决了手里的杂碎，第一个赶来奥莉薇亚身边。

    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的下落,不能保证这些丧心病狂的人不会对他们的另一个孩子下手。寻找托尼和保护奥莉薇亚，这两件事情本身就并不冲突。

    毕竟同样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托尼和奥莉薇亚在他们心中的分量是同样的。只不过托尼是男孩子,又是别扭早熟的性子,所以家里的大人对他的关爱总没有那么好表达就是了。

    只是让娜塔莎都有些始料未及的是,当她到了奥莉薇亚的住所的时候,却发现这姑娘并没有乖乖的待在自己房子里。

    娜塔莎迅速的调查了记录，然后就发现奥莉薇亚竟然独自一人开走了复仇者军I火库里的一辆飞机。

    这个时候娜塔莎真的有些后悔他们这些大人在这两个孩子小的时候什么都教了。

    “该死的！到底是谁给她的这个权限？”

    红发的女特工难得有些袒露人前的愤怒，说出来的话也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被安装在奥莉薇亚的住所的“贾维斯分斯”犹豫了一下，然后果断选择闭嘴。

    即使是个人工智能,他也知道在这个时候告诉这位愤怒的宛若母狮子一样的女士“奥莉薇亚小姐的这个权限正是在亲自教会了她开飞机之后，您亲手给加上去的”这件事并不明知。

    奥莉薇亚并没有方寸大乱——好，或许她要承认，其实在哈皮刚刚告诉她托尼失踪的时候，她的确有一些慌乱。

    但是奥莉薇亚并不是一个普通的18岁的小女孩，从小到大，她经历过的这样的事情有很多。

    在冷静下来之后，奥莉薇亚选择第一时间将这件事情告诉大人，然后她也没有坐以待毙。

    奥莉薇亚或许并不如托尼那样拥有天才的大脑，但是却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只是对方能够屏蔽贾维斯，就是证明至少这些人手中掌握的科技水平也很高。

    这种情况下，奥莉薇亚似乎没有办法直接和对方在科技层面上硬碰硬。但是托尼当初制造出贾维斯的时候，用的可并不仅仅是地球科技。

    贾维斯杂糅了外星科技和氪星科技，那些人又怎么可能被轻易的屏蔽，如今托尼·斯塔克“失联”，只不过是其他通讯渠道没有被启用罢了。

    而启用另一条通讯渠道的方法，这个世界上知道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正巧，奥莉薇亚就是其中的一个。

    她很快联系到了“下线”的贾维斯。贾维斯迅速向奥莉薇亚告知了托尼的地点，也告知了托尼如今的情况。

    当这位智能管家认真的将托尼的身体数据传输给奥莉薇亚的时候，他还非常冷静又体贴的的加上的一句：“小姐，请不要哭。”

    奥莉薇亚在孩童时期就并不是一个爱哭爱闹的宝宝。可是托尼每一次受伤或者难过，她就总是要哭。

    小小的孩子就像装了专属于托尼的情绪探测雷达。当小男孩抿一抿唇，咽下被霍华德惹出的那点不高兴的时候，奥莉薇亚却会一手抓着托尼的袖子，然后种着一双蓝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霍华德。

    那双眼睛里写满了不敢置信，似乎在问“怎么能这样对托尼”，直看得霍华德无端生出许多愧疚。

    不仅如此，如果霍华德“无动于衷”，奥莉薇亚就又总会眨一眨眼睛，流下大滴的眼泪来。

    她还要跑过去扭扭的抱住托尼，小手还很坚强的拍了拍他的背，呜咽着说：“不哭。”

    上帝，到底是谁在哭呀，小姐？

    就像是霍华德这样的一个纯种的傲娇，也承受不住被幼儿叩问的良心。更何况谁不疼这个小的，那一颗一颗的眼泪简直像落在他的心坎上，生生把他的心烫出一颗洞来。

    到最后，惹哭了奥莉薇亚的霍华德就会接连遭受玛利亚夫人和他儿子几天的冷眼。大军|火商与发明家渐渐想通其中关节，于是渐渐也能改了几分在自己儿子面前的口是心非的坏毛病。

    但是，今天奥莉薇亚没有哭。

    她看起来就像比谁都冷静，一张紧绷的小脸透出了坚毅来。

    从贾维斯那里取得了坐标，奥莉薇亚低下了头。她一根一根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指，每伸出一根手指，奥莉薇亚的指尖就会放出一种自然元素。

    这世间的风霜雨雪、闪电雷霆，只要她想用，就没有不为她所用的。

    在发现奥莉薇亚有这样的能力的时候，家里的长辈就告诫她——若非万不得已，千万千万不要轻易动用这样的力量。

    除了对于笃信科学的人来说，这样的力量实在是太过离奇而无法解释之外，随着奥莉薇亚年龄在增长，这份力量也逐渐的强大，让人不由要疑心到底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使用这样的力量。

    虽然有的时候力量是一种恩赐，但是……万一呢？万一这样的强大是需要付出什么来偿还的怎么办？万一这孩子因为他们的不谨慎而受到了伤害怎么办？

    到了那个时候，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所以奥莉薇亚长得这么大，所有人都耳提面命的告诫她不要动用这种仿佛是魔法一样的神秘力量，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

    而如今，托尼受到了可怕的伤害，还身陷囫囵，周围所有能伸出援手的人都被绊住了脚步，就连克拉克都在和布鲁丝一道处理脱不开身的难题。奥莉薇亚觉得，现在就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

    她决定去和托尼·斯塔克汇合。

    虽然奥莉薇亚相信，按照贾维斯的说法，如果托尼正在制造一个钢铁战甲，那么一定有把握从这些人的桎梏之中脱身。可是那是活生生的破开胸膛，切断肋骨，切除部分肺部，甚至还有子弹，随时都可能流入他的心脏！

    奥莉薇亚不敢想象托尼有多疼，更不可能让托尼一个人去面对这样的险境。

    别人都看到托尼·斯塔克的光芒万丈，只有奥莉薇亚·罗杰斯在认真的心疼他的每一分苦难，心悸于他的每一寸疼痛。

    决定先自己一个人去，并不是奥莉薇亚一时热血上头后做出的草率决定。相反，她真的经过了认真的分析。

    托尼·斯塔克被掳走的地方在他的实验室，能够知道他实验室所在的人已经不多伦。对方可以无声无息的将他带走，足以证明他们已经渗透到了神盾局的内部。

    所以神盾局的人已经不可用，而复仇者联盟中的几人，对于别人来说，他们的行踪是绝密，他们执行的任务也绝对不可对外言说。但是对于奥莉薇亚来说，这些“绝密”也不过就是家人闲谈的几句话而已。

    奥莉薇亚计算了一下，就是离他们最近也最容易抽身的小娜阿姨也需要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才能够赶到这里来和她会合。这就意味着托尼要独自再煎熬24个小时。

    被人剖开胸膛会有多疼。多让他疼一分一秒奥莉薇亚都舍不得。所以她决定自己去。

    奥莉薇亚并不是只身自赴险，也不是孤胆英雄，而是做出了充足的准备。除了那从未显露人前的强**术之外，奥莉薇亚还带上了整整一飞机的尖端科技武器——斯塔克工业出品，童叟无欺。

    为了自己和托尼在脱险之后不会被愤怒的家长们打屁股，奥莉薇亚还十分用心的托尼的坐标留给了“贾维斯分斯”，并且在娜塔莎踏入她家问她“去哪儿了”的一瞬间就开始与娜塔莎进行实况共享。

    希望亲眼确认她没有事，还英勇的救出了托尼小公主，小娜阿姨能少生气一点。

    当然，说奥莉薇亚一点也不怂，其实她还是有点怂的。毕竟如果真的勇敢，就不会暗挫挫的将这一次实况共享设置成单向的——毕竟奥莉薇亚可不想一边在阿富汗做个小骑士拯救她的托尼公主，一边在耳边听着小娜阿姨愤怒的赌咒回去一定会打烂她屁股的骂声。

    不可能的，不存在的，我家小娜阿姨天下第一优雅，才不会打烂谁的屁股。

    奥莉·皮且怂·薇亚在心理安慰着自己，一直到她的“贾维斯分斯”向她汇报“娜塔莎·罗曼诺夫女士失手砸碎了家里的大理石桌面”。

    奥莉薇亚手下一个哆嗦，开着的飞机发射出去了一颗炮弹直接炸毁了口头蛇这个据点中的指挥官所在地。

    奥莉薇亚已经笃信此次托尼从实验室中失踪肯定有九头蛇的手笔，至于其他的组织有没有插一手，目前她还不得而知。不过众所周知，“不知名的组织”一律按九头蛇处理。而对待九头蛇，就是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

    所以虽然是失手炸掉的那个营地，不过炸了也就炸了。

    奥莉薇亚看着像是一个丝毫没有战斗经验的小女孩，但是实际上，她的父亲是美国队长。就是从小耳濡目染她也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

    所以奥莉薇亚这一通猛烈的轰炸，看起来是胡乱轰炸一通，但实际上居然很有一些章法。

    想也知道这些人大费周章的将托尼·斯塔克劫到沙漠中，那看守他的地方必定最靠中心，而且有重兵把守。奥莉薇亚要炸掉这些绑架了托尼的杂碎，又不是要炸掉托尼本尼，所以她全都可着外围进行轰炸，并且尽可能的制造骚乱。

    奥莉薇亚先是干净利索的炸掉对方的军火库，然后就是对方的通讯装置。

    至于她为何能出手这样精准……对方将贾维斯带进了内部，那和将整个基地的内部结构图直接递给奥莉薇亚又有什么区别？

    这些人试图去屏蔽贾维斯，而如今奥莉薇亚在贾维斯的帮助下直接毁了他们的联络装置，也算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毕竟，屏蔽一个智能管家，这是多大仇多大怨？

    贾维斯到底是托尼·斯塔克制造出来的人工智能，虽然平时看起来都是温柔而雅的样子，但是这小心眼儿又睚眦必报的性格也真不知道是随了谁，简直是是骨子里，啊不，是代码里的恶劣。

    基地里的人也并不是吃干饭的，除了一开始因为奥莉薇亚的袭击太过突然，他们没有时间反应之外，在意识到自己遭遇到了袭击之后，这些人很快拿起了武器开始了反击。

    有很多架的飞机飞到了半空中，对奥莉莉娅的开的飞机隐隐有包围之势。奥莉薇亚并不慌张，她开飞机的技术是娜塔莎亲自训练出来的。黑寡妇训练她的孩子开飞机，当然并不仅仅是让奥莉薇亚学会开，更要应对种种极端的情况。

    而眼下就恰恰是娜塔莎教过的“极端环境”之一。

    这些人的确是多，但是奥莉薇亚的飞机和武器都比他们先进许多。

    “飞行基础课，这算是课后习题了。”

    小女孩开着的飞机像是一条小鱼一样在飞机的包围圈中上下纷飞，那眼花缭乱的飞行轨道让最老练的战斗机飞行员也无法瞄准。

    表面上看，他们是包围了奥莉薇亚，但实际上却是他们被奥莉薇亚牵着鼻子走了。在这些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不知不觉在奥莉薇亚引导成了一个圆。

    这恰好是群体攻击的最佳姿态，不过这一次是他们被集体攻击的最佳姿态。

    奥莉薇亚计算了一下自己飞机上剩余的炸药和武器数量，最终果断的穿上了跳伞包，然后将整座飞机当作是一个巨型的炸弹丢入了那一团飞机中。

    鬼知道在驾驶员已经跳伞的情况下，那架飞机为什么还可以调转头来直指向他们冲过来！

    当这些人发现奥莉薇亚跳伞，意图向她攻击的时候，所有的弹|药全都被吹离了轨道。

    在奥莉薇亚距离地面约有50米的时候，一块弹片划破了她的降落伞。小蘑菇肉眼可见的干瘪了下去，在她的头顶是轰然的一声爆炸声，不过却还有恐怖组织成员最终发出的一声倔强嘶吼“去死！”

    奥莉薇亚没有死，正如那些人怎么也想不明白是谁调转了飞机一样，他们也想不明白，是谁在空中托住了小小的女孩，让她完全都不受重力的影响，从50米的高空中下坠，却跟轻轻松松的跳起然后落下没有什么区别。

    这样大的声音也传递到了托尼的耳畔。

    托尼这个人总是想的很多，仿佛是天生就爱操心的性子。就如同他刚刚创造出贾维斯的时候就已经想好给他装三种通讯的方式以备不时之需一样。他除了看到了这三种方式沟通的便利之外，还有更深的考量。

    作为地球科技的顶端，他并不相信有人可以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入侵贾维斯。可是他并不足够了解的外星科技与氪星科技呢。宇宙茫茫，谁又能保证克拉克就是唯一的氪星人呢？如果克拉克还有其他同族，那些人是否会利用比他们更加强大的科学科技反过来入侵贾维斯？

    同理，由卡罗尔·丹弗斯提供的外星科技也存在着这样的隐患。所以托尼·斯塔克将后两者当做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却也将他们锁进的潘多拉魔盒。

    钥匙并没有放在他自己手里，而是交给了他这世界上最信任的几个人。

    也就是说，外星的科技虽然能够让托尼与外界保持沟通，可是这沟通却是单向的，并且是需要由对方主动开启的。

    当将这把钥匙交给奥莉薇亚的时候，托尼·斯塔克并没有想太多。

    虽然一边是他信赖的长辈，另一边是他想要保护的孩子，两者似乎并不能够一概而论，但是你让他怎么去回答奥莉薇亚那句“大家都有，就我没有吗？”的小小疑问。

    虽然奥莉薇亚只是单纯的疑惑，没有怀疑，也不是质问，却不断的让托尼的内心受到了谴责。所以，当时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把启动的方法交给了奥莉薇亚。

    现在想一想，他当时或许应该再在那双蓝眼睛下多坚持一些时间的。

    如果让托尼知道奥莉薇亚今天的壮举，他也是打死都不会告诉奥莉薇亚这个方法的。

    他在山洞之中利用那些破铜烂铁制造出了心中战甲的雏形，虽然心中有诸多的不满，但是却也知道条件有限，这就是他能够做出的全部了。

    或许他能做得更好一点，不过这点儿更好对他来说就像是锦上添花，与其这样，他不如匀出那些部件来做一个更有用的东西。

    伊森博士一开始看得懂托尼·斯塔克在做什么，但是渐渐的，他就发现对方的操作已经超越了现在科学水平的认知。他是一个博士，并且是业内精英，可是却连对方的基本思路都摸不到。

    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托尼·斯塔克制造出了一部人形的装甲，又制造出了……一口大锅。

    他很想问问托尼这口锅是做什么的，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了激烈的炮火声。这位说话慢吞吞的博士浑身一抖，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手边的冲锋枪——这原本也是托尼·斯塔克制造武器时候用的原料。

    不知道大锅临头的伊森博士就这样被托尼·斯塔克一抬手扣在了这个大锅下面。体面的伊森博士什么时候见过这个阵仗？他也不知道托尼·斯塔克在外面做了什么，好像是摁了几个按钮，然后这口大锅就变的异常的沉重起来，让他怎么推也推不动。

    他在里面呜呜的叫喊，却听见外面那个年轻人，那个混球年轻人依稀带着笑意的声音：“老实些老头，这口锅可能够保护你的小命。好好珍惜它，这可是我匀出来材料给你做的，要不然我为什么要制造这副战甲用这么久？”

    天地良心，如果不需要算计着节省出这个保护罩所需的材料的话，托尼·斯塔克的战甲至少可以提前2个小时零10分钟被制造出来。毕竟想要在材料短缺的情况下制造出一个可以抵挡子弹、甚至是炮弹的大锅，实际上也没有那么容易呢。

    钢铁侠的处I女秀好像也并没有那么惊心动魄，因为他一出去就看见了让自己终身难忘的场景。

    小小的女孩穿了一身属于复仇者联盟的战斗服，淡金的小头发被盘了起来。可是那都不是重要的，她一手火焰，一手寒冰，所有挡在她面前的敌人都能分明的感受到她的怒火。

    神明愤怒起来是这个样子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念之间就能掌控生死。如果是这样的话，能做到同等程度的奥莉薇亚可以被称作神明么？

    有那么一瞬间，托尼心中忽然就冒出了这样一个甚至有些无厘头的想法。

    他想起来，在这孩子18岁的那一天，他和奥莉薇亚认真的探讨了一下未来。斯塔克工业的未来，还有他们自己的未来。

    然后他就听见这个小女孩非常冷静的说：“托尼，你知道的，我们未来注定手染鲜血。敌人的、战友的、自己的。”

    她说的那样平静，让托尼·斯塔克意外并且有些惊悚。

    “你不觉得罪犯应该交给法律去裁决吗？”托尼·斯塔克感觉有些被梗住，当然，他并不是指责，他试图举例“就像布鲁丝·韦恩一直坚持的那样，所有的罪犯应该交出法律，而不是有某一个人的意识裁决他们的生死。”

    托尼也不知道自己试图劝解奥莉薇亚什么。因为她说的根本没错，如果他们要继续的走在父辈的那条道路上，那么手染鲜血的未来也是必然。

    可是托尼看着小小的女孩，看着她又白又嫩的，忽然就觉得有些舍不得。

    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撕扯，一方面有人对他说“奥莉薇亚可是队长的孩子，为自由而战、为和平而战、打击罪恶、奔赴他人的苦难也是理所应当。”

    另一边却有人像个任性的小孩一样大声的说着“去你的！去你的！”

    那个声音驱逐着他的所有理智，让他甚至想把奥莉薇亚搓搓揉揉的变小，放进兜里揣走。

    那个声音叫嚷着“这可是斯塔克家的孩子，是我养大的斯塔克家的小公主！所以这个世界凭什么？凭什么让她付出让她牺牲？”

    两方一直在拉扯，但是最终托尼还是决定听听奥莉薇亚怎么说。

    奥莉薇亚说：“布鲁丝笃信法律，因为哥谭的罪恶丛生本质上是缺少秩序，而她要做的就是建立秩序。当然仅仅靠改变法律是救不了哥谭的，还需要改变哥谭的经济结构，提供更多的职位，让更多的人有稳定的生活。这一切韦恩集团已经在做，相信用不了几年就已经能够初见成效。而我们要打击的是这个世界上阴暗角落的恶。是比法律道德更快，走得更远。法律到达不了的地方，就让我们去到达。为弱者复仇，所以我们是复仇者。”

    托尼有些惊诧，一向很乖的孩子，如何能说出这样理性的话，可是一想想她是谁养大的，托尼却又觉得理所应当。

    托尼·斯塔克自己是18岁获得了加入复仇者的资格，可是看着这个过了18岁生日的小小只的姑娘，他却还是忍不住撸一下她的脑袋，心里默默的加上了一句“让你加入复仇者，还早一万年呢。”

    在奥莉薇亚的成长道路上，托尼·斯塔克常常因为太过娇惯孩子而被一群家长联合抵制，但是这一点上倒是难得的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认同。

    而如今托尼亲眼看见的奥莉薇亚投身战斗。看着硝烟染黑了她白嫩嫩的小脸，虽然知道奥莉薇亚是为自己而来，他却难得的有了一次想要掏出手机立刻向史蒂夫·罗杰斯告状的念头。

    看看你闺女，看看你闺女！

    原本托尼胸口已经没有那么疼了，但是看着那子弹好几次都要扫到奥莉薇亚，托尼顿时觉得自己被破开了大洞的胸口越来越疼起来——不用怀疑，就是被奥莉薇亚气的。

    也不想想，如果奥莉薇亚出了什么事情，家里的一群老的小的还要不要活了。

    惊怒之下，托尼按了按自己胸口的反应堆，驾驶着这里。承载了他独一无二创意的在简陋版钢铁战甲冲天而起。然后那群倒霉的九头蛇就发现场地里忽然又多出来了一个会一手喷火、一手喷水的铁人。

    原谅托尼·斯塔克！本来这样的炫酷战甲应该配上更加炫酷的武器才是，可是这些人给他的材料实在有限。目前他能想到的攻击力最大的方式也不过就是“极热物体温度骤然下降质地就会变脆。”

    想想那样一个精密的战甲，最后却不得不利用一个简单的初中物理知识作为他的武器基本原理，还真是有些委屈。

    不过就是这样简陋的武器用来对付被奥莉薇亚摧残了十之八|九的恐怖组织营地也是绰绰有余了。

    当确定——主要是贾维斯确定当前区域内已经没有威胁他们生命安全的生物之后，托尼·斯塔克冷了一张脸，径自往山洞中走去。

    他没有忘了可怜的伊森博士还被他扣在那口“大锅”下面。

    托尼·斯塔克是看起来挺生气——如果此时他的手可以放开奥莉薇亚的手腕的话。

    “先生，我检测到你有些高兴。”

    “没有，别乱说。再乱说把你捐给州立大学。”

    “好的，先生。事实上我还挺想去州立大学工作的，毕竟那里的人作息非常规矩且不会偷吃甜品。另外，提醒您一句先生，根据权限配置，当前语音频道您与小姐共享。”

    “……”

    作者有话要说：说一句贾维斯全场最佳，没有人不同意哈哈哈哈哈哈

    感觉贾维斯好忙的23333

    对于钢铁侠，希望有人看得见他的荣光，也看得见他的伤口。所以，奥莉薇亚来了。